《平果》 不做了吗 下课了。 钟屿诗没错过班主任严春一暗藏锋芒的目光,她选择无视,带着小风扇和纸巾快速来到钱妙丽身边,催她动作快点去食堂抢座。钱妙丽是个麻烦的主,从上课的时候就开始悄悄收拾个人垃圾,见她来了,毫不犹豫地拽她当帮手。 钟屿诗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的瞬间心思极转,往钱妙丽脸上抹了一把。 果不其然,耳边传来钱妙丽的惨叫和咒骂,钟屿诗抓住时机,推着她走出了教室。可俩人到底没走成,中午时间容不得一点怠慢,人已经多了起来。 “到底抹的什么啊,好恶心啊你!”钱妙丽拿着纸巾不断擦拭着脸,恨不得搓下这层油皮。 钟屿诗被眼前的人群弄得焦躁不已,向后看了好几眼,终于确定严春一没冲出来,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正准备和钱妙丽解释,一转眼注意到一道向自己这边投来的视线,她有预感是谁,不太想在意,但还是顺着感觉看了过去。 程弋。 男生个子高,身边的人三三两两以他为中心谈笑着,颇有些瞩目。而且区别于这边的炎热,那地方窗户大开,凉快又惬意。 钟屿诗淡淡地移开了视线。热气不断,心里的烦躁更甚,平生一股戾气上涌,整个人显得冷漠了不少。 钱妙丽没等来自己想要的解释,正要张牙舞爪地弄她,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这暗流涌动的一幕,心情蓦然明媚起来,拍拍她的肩膀,不真不假地宽慰到: “放心吧,严蠢这种煞笔,肯定午休来抓你喝茶。” 钟屿诗瞥了眼幸灾乐祸的钱妙丽,忽然笑眯眯地说:“钱妙丽,其实我刚才什么也没抹,不信你闻闻。” 钱妙丽一看这女人一肚子坏水的模样,觉得事情不妙,但还是下意识去闻了闻她的手指。 一瞬间,浓烈的风油精味扑面而来,把她呛了个昏天黑地,立马转头想动手报复回去。可钟屿诗这鬼灵精早就找到空隙窜走了,徒留愤怒的钱妙丽站在“什么味儿啊”‘谁抹风油精了’的嘈杂人群中举步维艰。 - 程弋被旁边的人狠狠打了一下,紧接着他半个身体就被转了个圈,耳边传来江嘉禾兴冲冲的声音:“操,长得真漂亮。” 刚下课,正是拥挤不堪的时候。程弋和江嘉禾溜得快,倚在窗边这块净土等着尹珂一起去食堂。 “十班新来的女老师,教数学的,身材不错吧?”江嘉禾拍着他的肩膀道。 程弋没仔细听他在说什么,他在转身那一刻余光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校服短袖和长裤,正随着人流往前走,神色间有几分不耐烦。 是钟屿诗。 像是有感应一般,钟屿诗有所思地向他这个方向看过来,两个人的目光很自然的碰撞在一起,有短暂的停滞。随后,钟屿诗率先移了目光,和身边的人交谈什么,毫无波澜。 程弋被她平淡的反应弄得怔了一下,随后有些不自然地低头转身。不知是不是周遭闷热的缘故,他的眼眶有些灼热,心下猛地涌出一股憋闷的情绪来。程弋把头抵在窗户上,火烧的感觉降下去一点,但心里还是闷着一口气,堵得他不上不下。 江嘉禾没听他回话,怼了他一下,打趣道:“想什么呢,美晕你了?”随后把手上的篮球扔给他,招呼着尹珂。 程弋心不在焉地拍了几下球,没好气地说: “气晕了。” - 金乌西沉。 周六不上晚自习,本来和钱妙丽约定去吃火锅,但两个人都又累又懒,遂一致决定回家瘫着。 残阳如血,整个城市的色调有些朦胧。 真美啊。 怎么美成这样? 钟屿诗后悔和钱妙丽分道扬镳了,她们应该找个地方看一会晚霞再走。 荒芜贫瘠的高中,为数不多的活气。 钟屿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到低沉的情绪正慢慢将她包裹,愤恨的想要用急速奔跑来甩掉后面的一切。 她想起拥挤的人群、燥热的氛围、死板的分数,冷漠的教师和密密麻麻每天都要应付的社交,崩溃的岩浆在她体内四分五裂,烧的她呼吸沉重。于是双脚忍不住一点点地走起来,缓慢的,逐渐加快的。最后她开始大步跑了起来。 风声不断掠过,眼前的事物几经变换,最后定格在一个高高的人身上。钟屿诗停住脚步,气喘吁吁地看着程弋,什么也没说,努力平息着呼吸,打算略过去。 “......钟屿诗!” 程弋不可思议地叫住她,他本来在放学的时候打算去寻钟屿诗,但没想到她走的特别快,他打发走了江嘉禾,怏怏的去了之前他们一起散步的公园,转悠好半天,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钟屿诗,真是天降之喜! 程弋的皮肤白,五官精致,此时又惊又喜,夕阳下红通通的有些可爱。 “怎么了。”钟屿诗还是停住了脚步。 程弋看着钟屿诗有些薄汗的脸庞,蜷了蜷手,没忍住从包里拿出纸巾,想给她擦一擦。 钟屿诗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不太习惯地接过了他手中的纸巾,自己擦拭。她抬眼本想说句谢谢,却被程弋一把拉过另一只手。 程弋的手是正常温度,但钟屿诗刚跑完,热的不得了,想都没想一下就甩开了。 “你干嘛。”她语气有些生硬。 程弋缩了缩手,又强硬地去拉住,他只觉得今天的那股气愈加堵得他呼吸不畅了,想到今天钟屿诗对他做的种种,眼眶一下子湿热起来,他赶紧忍住,不想在她面前软了骨气。看着眼前神色不耐烦,下一秒就要冷漠路过的女人,那股委屈到底没忍住,此刻争先恐后地奔涌出来。他带着破罐子破摔的语气问道: “这周,不做了吗?” 喜欢(微h) 程弋脸颊发烫,右掌紧紧握住钟屿诗的腰肢,粗糙的手指迷恋地不断抚着她细嫩的肌肤。钟屿诗坐在他硬邦邦的大腿上,两人是面对面的姿势,她比他矮了一头,只感觉粗重的呼吸不断打在她头上,身下被又硬又烫的东西紧紧贴着,微小的摩擦此刻格外清晰挠人。 房间的隔音还算不错,但还是能听到一点外面说话和走动的声响,这让程弋有些小小的紧张。 钟屿诗正视程弋幽黑的瞳孔,气息不定地用手指接连挑弄他的喉结,乐见他像只猫一样,把她的腰顺势贴得更近,哀怨地啃咬她的锁骨地带。 好痒。 钟屿诗不肯落了下乘,手熟稔地摸他下腹,硬邦邦的腹肌被指腹不轻不重地的撩过,留下一串火花,烧得程弋情不自禁地闷哼了一声。 “嗯......” 程弋红着脸开始向下舔舐她的胸脯,感觉到两团绵软微微的颤动,他暗自得意地勾起嘴角,又去勾那早已发硬的朱果,把它们含在嘴里,轻轻用牙齿摩擦,再用粗糙的舌头若有若无地舔舐,顺带大口含住她的半个浑圆。 “程弋......啊......” 钟屿诗被程弋的舔舐弄得浑身颤栗,顺势躺在身后的大床上,被床上冰凉的温度一激,忍不住缩了一下,下意识抓住程弋的头发。 程弋被钟屿诗的反应激励到,更加卖力地玩弄这一团雪白,另一只手含住另一个大半边,雪白的软肉溢出,又被紧紧握住揉捏。 他感觉头上皮层一紧,钟屿诗的微凉的小腿若有若无摩擦着他的下腹,不肯让他太得意,抓着发丝的手随后猛地一抬,连带他整个人身体也起来稍许。 钟屿诗喘着气,看着程弋精致的五官染上一层薄薄的情欲色彩,发亮的眸子此刻十分迷离,很明显沉浸在刚才的亲密中。钟屿诗忍不住笑了下,但转瞬想到以后可能不会见到了…有些可惜。 不知道无聊的时候还能不能找他做爱。 她毫无责任感地想着。 如今钟屿诗只想快刀斩乱麻,和程弋断个彻底。若无法做到,只会陷入麻烦的深渊,这对她本就撕裂的精神状态是个不小的隐患。 或许是夕阳的温柔赋予了钟屿诗对程弋的宽容,又或许是他暗自委屈的神情太可爱,钟屿诗看着少年漂亮的脸蛋在说完“不做了吗”立刻羞耻的变红,但还是死死地拉住她的衣袖。她觉得很好玩,但也仅仅是好玩而已。 像一只爱搭不理的猫,被驯化后变得粘人,残存的尊严使他偶尔摆出曾经的姿态,但还是禁不住遵从本能的迷恋。 “嗯哼......” 钟屿诗轻喘了一声,程弋见她出神,狡猾地轻轻磨了一下硬硬的豆子,粗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身体上,一点点吻过她的肚脐和茂密的丛林,带着十二分的虔诚,让她忍不住弓起了身体。 钟屿诗一只手臂支起来坐住,抬起程弋的脸,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他的眼睫,看着他轻颤的反应,突然问: “你喜欢我吗?” 程弋原本被她突然的亲吻打了个措手不及,还没来得及暗自消化这份甜蜜,便听到钟屿诗的问题,刚想回答,却被钟屿诗骤然吻住,呼吸交错的缠绵起来,坠入这场巨大的甜蜜深渊之中,不可自拔。 钟屿诗有个小毛病,接吻的时候喜欢用舌尖舔弄他嘴唇的两侧,他去勾她,却被她捏住了乳尖,他只好乖乖地等她尽兴。程弋爱极了她的这副模样,一只手去碰她脑后的秀发,爱怜地抚摸着,把她和自己的距离拉近。 他感觉到自己下身被钟屿诗的手握住了,她含有技巧的玩弄着他的根部,时而揉捏,时而撸弄,十分熟练。 程弋呼吸不稳的被钟屿诗的轻轻推开,只感觉一团火肆意地在心里掠夺,火苗摇曳,扰动他的心扉。可他早已天门大开,等着她的亲近。 “喜欢,好喜欢。” 他低头,轻嗫着说,不敢看钟屿诗的眼睛。这火燃到了喉咙,何其嚣张。程弋像一只巨大的犬类,俯首把头贴在她的颈部,不轻不重地咬了她一下,然后用舌头小心翼翼地舔舐皮肤上出现的牙印,爱怜地亲了亲,鼓起勇气偷偷看她。 钟屿诗笑着不说话,眼神平静。 “最后一次了,我们都好好享受。” 气氛霎时凝滞下来。程弋没听懂她的意思,慢慢直起身子,原本湿漉漉的眼睛变得疑惑,随后有些无措和不确定地问: “最后一次?” 钟屿诗不甚在意地亲了亲他的下颚,有些遗憾和诱哄的语气温柔地说出最残忍的话语:“最后一次......以后不要接触了。” 她说。 以后不接触了......? 荒火燎原,他在火海里挣扎,此刻心里却只剩一地余烬,空留他独自迷惘。如果不是身上传来和女人相贴的温度,他几乎如坠冰窟。可这唯一的热源,却是他最不可置信的。 凭什么? 难以置信、委屈、难过、愤怒的情绪在他心里轮番而过,最后眼睛一片湿意,泪珠不可抑制地滑落下来,打在钟屿诗手臂上晕成一片小小的水花。 看美人落泪最易催人心软,偏钟屿诗心硬得不行,没有丝毫动摇地用清澈温柔的眼光注视着他。 程弋一贯知道钟屿诗的无情。 最开始,他本以为她才是先对他情动的那个。 他既得意又欢喜,两人的关系在他以为中确定下来。不过很快,钟屿诗的忽冷忽热就让他惊惶不定,不断反省自己和钟屿诗相处中自己的错误和忽视。起初,他以为是两个人的关系没有公开的原因,毕竟刚在一起的时候,是他一脸坚定和理性地对钟屿诗说不要公开,以及不喜欢在公众场合亲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程弋恨不得踢死当初的自己。 没想到当他向钟屿诗表达想法以及暗戳戳地想要公开的时候,钟屿诗惊讶地表示理解他之前的想法,不用有任何改变,毕竟只是炮友而已。 炮友。 这两个字的对于他当时的冲击不比现在分开的的惊愕小。他一气之下说了停止关系的话,那一刻应该是他最硬气的时候。 回去冷静几天就后悔了。 算了,炮友就炮友吧,起码还是朋友呢。他安慰自己。 时不时蹭着江嘉禾和钱妙丽是邻居的关系,装作不经意地遇见,增加接触,一来二去便又稀里糊涂地搞在了一起。 他心里偷偷把这段关系定义为恋爱关系。 毕竟钟屿诗有时候还是会去看他的球赛。放学后他假装偶遇或顺路,和她一起回家。钱妙丽时常招呼他一起恰火锅,这样又能和钟屿诗相处了。再或者,他们做完之后钟屿诗都会点丰富的外卖,邀请他一起吃......但实际上,他们做爱的时间要比谈恋爱的时间多得多。 程弋不喜欢粗暴的性爱。取悦钟屿诗,看到她平素表情寡淡的脸庞沾染意乱情迷的色彩让他更有成就感。最主要的是,他想钟屿诗舒服并享受其中。 最好…对他上瘾。 ————— 小剧场 钟屿诗:上球场纵览男色 程弋:她来看我,她还是有一点爱我的,好感动。 玩(h) 相对的,钟屿诗似乎更偏爱粗暴的性爱。 更刺激,也足够酣畅淋漓,别有滋味。 程弋跟她在一起时间不算长,但深谙她平静外表下恶劣的本质。她既享受柔情蜜意的性爱,又会有意无意地引导程弋心中隐藏的暴力。她知道程弋是极有分寸的,小心翼翼不舍得她受伤,十二分地忍耐。可钟屿诗偏偏爱打翻他的一腔真意,不解风情。 尤其喜欢故意激怒,讽刺他,打他,很多时候并不排斥与其他男性的亲密。 看他生气,失控,她想要的效果就达到了。他会比平时更用力地在她体内抽插,恶劣地搅弄,恨恨地说要肏死她,然后用牙齿恶意在她胸口上留下深刻见血的咬痕,印记。 钟屿诗是个变态,也是个工于心计的猎手。 程弋常在失控的性爱后后悔,无措,却又无法责怪她。钟屿诗则会可怜巴巴地啄他嘴角,说: “你弄得我好疼。”眼底却是目的达成的餍足。 程弋听到后慌张失措地把她搂到怀里,低声道歉,温柔又讨好地舔她,把她伺候得舒服又惬意。最后,钟屿诗喜欢点一顿高热量的外卖,两个人坐在昏黄的灯光下吃一顿夜宵。 —— 在此之前,分开的话钟屿诗不是没说过,只不过总是被程弋糊弄过去,周末依旧定时做爱。 但这次,有点不一样。 半个月前两个人爆发了一次争吵,以钟屿诗的摔门而去告终。好几次他大着胆子去找她,软言求和,却被钟屿诗不咸不淡地转移了话题,他察觉后没有再进一步打算。 钟屿诗是典型地回避型依恋人格,除此之外经常阴晴不定,拧巴,很不好接触。步步紧逼,只会招来她进一步的推拒和厌恶,这不是程弋想要看到的。 这次,是什么原因呢? 难道是… 程弋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人的身影,随后用力被他抹去了。 出神地望着她挺立的鼻梁,好半晌程弋才说: “知道了。” 他声音又闷又哑,几分脆弱不自觉的流露。 钟屿诗亲热地吻了吻他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顺着曲线,低头去舔舐他的喉结,又咬又舔,发出靡靡水声,情色极了。 丝毫不理会他难耐的喘息,或者说,乐于看他被她掌控。 “肏我啊,程弋。” 钟屿诗忍不住挪动身体,不断用屁股蹭着藏在程弋下面盘踞的巨物,恶意将乳尖贴到他的乳尖上来回摩擦。 程弋被她这没心没肺的浪劲刺得眼睛一涩,不争气的肉棒越来越硬,硕大的前段直愣愣地朝着柔软湿润的地带戳去,清液一点点溢出来,浸的钟屿诗那层薄薄的布料湿透了。 “啊......” 钟屿诗情难自抑地呻吟,程弋一手托住她屁股,狠狠抓了两下,揉捏变形。另一只手熟练地拨开阴唇,去寻她的阴蒂,状似无意的来回拨弄,时轻时重,更多的蜜液流了出来,沾湿程弋的手指,方便他更顺滑的揉弄。 阴蒂被他玩得兴奋,一股股刺激的快意直冲钟屿诗的大脑,喘息连连。 见钟屿诗渐入佳境,他忍耐着插入的冲动,试探着用中指先搅弄了两下穴口,一点点探入,似小蛇一般狡猾钻动,模拟着抽插的动作来回出入。 “嗯...进来啊...啊啊...” 钟屿诗头埋在程弋肩上,勾着他进来,却在被撞到敏感点处瞬间弓起足背,淫叫出声。 程弋的手指长,且骨节粗大,与他精致的五官并不相符,常被钟屿诗嫌弃,享受的时候却毫无负担,挺不要脸。 程弋慢慢加入第二根、第三根手指,抽插的力道逐渐变大,速度变快,蜜穴被一点点撑大,越来越多的汁液淌出来,下面的布料湿透了,有的还溅在了他们的胸上,脸上。 程弋把唇上的蜜液舔入口中。 今天他情绪大起大落,此时格外低沉,连带着整个人都散发着凌冽的气势,此刻下身肿胀的忍耐让他一阵血气上涌,钟屿诗的屁股被他揉的殷红,被肆意捏成各种形状,有些微的痛意。 钟屿诗眼波流转,盯着他的唇,喘息和叫声不断,看了一会,很自然地贴过去和他接吻,唇舌交缠,液体横流,嘴巴周围都湿漉漉的。 “怎么这么欠操。” 程弋忍不住狠狠打了一下她的屁股,嘴里说道。 “嗯哼......” 钟屿诗忍不住媚叫了一声,抬首看他神情,发现并没有那么自然,眼睛和脖子都通红,明显深陷情欲的模样。少年大概很难适应这样的床间脏话,黑色的眼眸不自然地闪躲她的视线。她暗自好笑地盘住他的脖子和下身,把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气息不定地用舌尖舔他敏感的耳垂,热气喷得他痒痒的,只听身上的人说: “肉棒直接...嗯...进来。” 程弋把套子扔到一边,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平在床上,钟屿诗用手撸了两下,催促到:“快点......” “嗯啊......” 下一秒,程弋抵在穴口不断摩擦的巨物往前试探一顶,两人发出满足的声音。 快意中缠绕着丝丝痛意,钟屿诗抓住程弋的手引导着来到双乳前,放松身体去迎接他。 程弋去挑逗她的乳珠,又掐又捏,随后囫囵抓揉两下奶子,手指蜻蜓点水般划过身体向下,准确的捏住阴蒂,用粗糙的大掌折磨这颗肿大的豆子。钟屿诗小小的叫了一声,被一层一层的快感侵蚀。 钟屿诗对程弋的前戏很满意,毕竟是她一手教授的,如今已超越她大有作为。 “放松点,宝宝。” 程弋把巨物往前推进了些,只感觉阳具被软肉紧紧吸住,穴道又热又湿,实在是一块宝地含得他长舒一口气,说话的声音都变得轻柔了。 他浅浅的抽动了两下,又往里深入了小半截,摩擦过钟屿诗的敏感点时,被浅浅夹了一下,后小幅度动了动,俯身去亲她,安抚着示意放松。 钟屿诗五指插进他的头发里,和他黏黏糊糊的亲了一会,身体逐渐软成一滩,小声淫叫着程弋的名字,蜜穴一寸一寸把整个肉棒吃了进去。 程弋被她叫的呼吸愈滚烫,铁板一样的胸脯压在她两团绵软上,抽插的动作渐渐快了起来,肉棒肏进去的时候狠狠蹭过钟屿诗的敏感点,又被他来回搅弄,时慢时快,汁液四溅,肉棒被抹了一层晶莹又黏腻的体液,很是淫靡。 “等......嗯......等一下。” 钟屿诗躲过程弋密密麻麻的吻,喘息着要坐起来。程弋遵从她的意愿,把两人的姿势变成坐肏,等到坐定后,心念电转,坏心地把钟屿诗转过身去,用胸脯贴她的后背,又密又快的顶弄起来,强力的手臂牢牢托着她的腿弯,每一下都往深肏,仿佛要肏开她的子宫口。 钟屿诗被填得更满了,只感觉肉棒密密麻麻占据了小穴的每一处。穴肉贪婪的吸吮着棒身,涂抹层层蜜液。抽插的速度更快了,抽出的的肉棒很快会冲进来填满她的空虚,操得又深又重,给她一种操进子宫的错觉。 “好深......,啊啊啊......” 程弋被软嫩的穴肉裹得快意,低沉地男声让身前的钟屿诗情欲更甚,她享受得往后靠了靠,又忍不住坏心地用力夹了他一下,看不得他太好过。 “怎么了,不舒服......嗯?” 程弋缓下动作,连忙问道。 钟屿诗没说话,仰头懒躺在程弋肩膀,秀发摩擦他的皮肤,胸脯前两团雪嫩肥硕的奶子因为撞击乱颤,艳色无边。 程弋着迷地贴近她的黑发,嗅着清新的橘子味,把她贴得更紧了。 “快些......” 说完,她主动地套弄起身下的肉棒,奖励似的歪头和程弋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 小狗angry sex也不够angry… 梦(微h) 做过两次后,钟屿诗浑身汗湿,体力不支地斜躺在床中间,静静地平复着呼吸,她眼神涣散,目无定所地盯着某处出神。浊白的精液争先恐后的从撑大的穴口处涌出来,连带她自己的淫液,掉在腿上、床上,然后缓缓晕开,洇湿了一大片床单。 程弋目不转睛地盯着眼下这幅美景,身下的半软的阳物又逐渐苏醒过来,冠首不自觉地讨好吐露花液的幽径,笨拙地涂抹着穴口,跃跃欲试想要挤进去驰骋。 但他还是相当克制地退开了,抬手默默地拨开粘在钟屿诗脸上的湿发,准备抱她去浴室清理。 浴室里。 钟屿诗后靠着程弋的胸膛,懒洋洋地享受他的伺候,手指都懒得抬起来。 感受到水中硬邦邦贴着她的阳物,她状似无意地动了动身子,阴户紧紧贴裹起柱身,软嫩的蚌肉服帖地吮着跳动的紫筋,顺着水波小幅度地骑在上面滑动。 “别动。” 程弋呼吸一滞,低声道。 他下意识用手扶住钟屿诗的小腹,想沉浸这场主动的盛宴。 虽然......他也很想....... 但观察到钟屿诗的不加掩饰的疲态,以及他对钟屿诗性格的一贯了解......如果他真的遵从本能做了,大概会受到她的调弄和羞辱。 想到这儿,程弋将她向外抱出去些许。紧密相贴的性器依依不舍的分开,硕大的前端溢出一丝浊液,荡漾在水中。 程弋垂下头,有些郁闷和报复地狠狠用手搅弄了两下糜烂的花穴,大量的淫液流进了水中,中指长驱直入捣进最深处,有意无意地摩擦着内壁,然后屈起骨节,用力翻搅黏糊糊的淫液,有水流闯进来,下面发出“咕叽咕叽”的靡靡水吟。可怜的花穴颤了颤,又吐出一小股花液,成功让钟屿诗娇吟小死了一回。 —— 等到程弋收拾完一切,钟屿诗破天荒没有大吃大喝,昏睡沉沉地被他抱回了次卧的床上,安静的睡了过去。 程弋有些口渴,去厨房倒了杯水喝。 翻看了两下桌上的食谱书,房间内一片寂静,除了窗外汽车流动的声音,就剩下翻书的沙沙声。 房子只有程弋一个人住。初中毕业选房址的时候,他特意挑的距离学校近的房子,六中是老校区,地处市中心,交通方便,周围很热闹繁荣。 虽然是个复室,但房子并不大,胜在干净整洁,设计宜居,他很满意。 本来他爸和他一起住,后来程父为了陪程母去了外市定居,几个月回来一次,程父想请个做饭阿姨,被他拒绝了。刚开始兵荒马乱了一段时间,后来他慢慢学会了烹饪,做家务,打理自己,一切才逐渐步上正轨。 和钟屿诗在一起之后,这里成为他们做爱的常地,点外卖的次数就多了起来......也发现了很多味道惊艳的小馆子,在和江嘉禾几人下馆子时他提供的地方收获了一致好评。 程弋合上了眼前的书,放轻脚步回到了卧室。床上的钟屿诗身体蜷曲,被子卷起来抱在怀中,熟睡的脸庞被窗外的光照清,竟有些乖巧。 心里仿佛塌了一角,程弋动作小心翼翼地也躺到了床上,密不透风地将她从后面贴进自己怀里,感受到怀中规律的呼吸声,原本纷乱的思绪也渐渐平和,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梦里,钟屿诗梦到的不是什么愉快的场景,而是半月前她和程弋吵架的那一天。 —— 那天是周五,钟屿诗晚上没去食堂吃饭,而是偷偷摸摸和钱妙丽叫麦乐送。 钱妙丽鸡贼,也叫上了江嘉禾,准备蒙骗他跑腿和埋单。钟屿诗虽然看不上江嘉禾,但坐享其成吃大餐她欣然应允。 没想到江嘉禾很是豪气,不仅答应了,还带来了程弋和尹珂。 程弋那天脸色很差,好像不喜欢吃麦麦? 钟屿诗这样认为。 找了个高一的空教室等他们,几人打完球后便过来了。 钟屿诗注意到程弋手里的草莓牛奶包装盒有粘着心形的便签,瞄了几眼。 尹珂手里提着几个大大的麦当劳袋子,笑眯眯地说:“等久了吧?” 钟屿诗摇摇头,正准备先吃一口麦旋风解解馋,却被程弋一口叫住,他神色莫名复杂: “你月经快来了,还是喝这个吧。” 说着,他把手里的草莓牛奶放到她面前,注意到还有便签贴在上面,状似慌张地揭下去了。 钟屿诗漫不经心地斜睨了他一眼:“怎么,席菲给你写的告白宣言?” 好几次打球,席菲会给他送水送毛巾 众所周知是对他有意的女生。 程弋长相精致,待人礼貌和气,有很强的疏离感。但在学校很受欢迎,两人的关系没有公开,不妨碍有高一到高三大大小小的追求者,只是被他礼貌的拒绝了。 听闻此言,江嘉禾眼神不经意地瞥了眼钟屿诗,出奇的没有犯贱打趣。而是和钱妙丽规规矩矩地摆食物。 钟屿诗太了解程弋了,或许说,她在这段关系占据极大的优势。 他几乎很少违逆她,大多时候是少爷脾气和占有欲作祟,有时候哄一哄就好了,更多时候放到一边不管。 下一个更好。 至于刚才的便签,是幼稚得有些可爱的把戏。 “留着你自己享受吧。” 说罢,便坐在一旁一口接一口吃起冰淇淋来,不管程弋。 程弋脸色不变,平淡无波,只是有些黑沉沉得透着破碎的预兆,眼底暗流涌动,下颚的线条莫名锋利了些。 钱妙丽看得心惊,走到钟屿诗身边一把子抢过,嚷嚷着: “别吃了,给我留点!” “......” 钟屿诗看了眼桌子上三四个麦旋风,陷入了沉默。 刚才应该往里面吐一口,恶心死她。 钟屿诗擦了擦手,寻找下一个猎物。刚抬眼便对上了程弋沉沉的目光,有些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没想到程弋被她的动作惹得神色更沉了,下一秒忍不住迈步走过来,却被尹珂的话突然打断了。 “钱妙丽,我大哥从外地回来了。” 这话似乎是对钱妙丽说的,但目光却有意地指向钟屿诗。 钟屿诗莫名其妙地看了眼程弋,插话道:“哦?你哥?” 钱妙丽似乎和她说过。尹珂有个哥哥,比他大两岁,在青城读大学,据说,长相俊美,气质温雅,十分全能。 是个毫无死角的优秀批 钟屿诗有点好奇长什么样子,男色养眼,一枝花美则美矣,看久了终会腻。 “嗯,不过他不和我一个姓。” “那他叫什么?”钱妙丽叼着鸡翅,好奇地抬头问。 听到这儿,钟屿诗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手一抖,食物偏离轨迹,掉了下去。 “冯暨泽,你们认识吗?” “......” 随着这句话说出来,“砰”的一下,食物掉在地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钱妙丽沉思了会,才想起来是大上届的高三学生会主席,惊叹道: “竟然是他?你之前怎么没说过。” “保留神秘感。”尹珂笑道。 钟屿诗蹲下身子去捡食物,但被程弋抢了个先,万幸五块麦乐鸡都在盒子里,完好无损。 程弋递给她,目光灼灼地打量着她的反应,好像要看出一个洞来。钟屿诗去接,他却先一步站起来,放到桌子上。钟屿诗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弄起了些火气,站起身来,联想到他之前难看的脸色,觉得他今天十分嚣张。 程弋在她对面坐下,钟屿诗趁其不注意狠狠掐了他几下,方才有些解气地坐下,拿着两个麦旋风推程弋面前,若无其事带着笑意说道:“多吃点。” 败败火,哪来这么大火,钟屿诗眸光带了点警告意味。 “钟屿诗你之前那个什么奖,是不是就他颁的?”钱妙丽插了句,转又说:“当时你还很不屑,说他不配,给那群傻逼学生会气得。” 钟屿诗想了想。随后装作无意对尹珂道:“都是前尘往事了”。 “我记得这事,闹得不小。”尹珂笑意更甚。 程弋被她掐得肉痛,倒吸一口气,发现手臂被掐破了皮,依稀可见红色的血迹。他脸色稍缓,倒没那么沉郁了,只还有些别扭。 钱妙丽转头,注意到程弋面前丰富的麦旋风,巴巴得直眼馋,万分感慨道:“程弋,你真有福气,钟屿诗对你这么好!” “……” “噗嗤”一声,江嘉禾没忍住,笑了。 狡猾 尹珂也笑了,他话音一转,又绕回钟屿诗身上。 “屿诗,你们关系不好吗?我哥他得罪过你?” “......” 钟屿诗拿着薯条的手一顿,目光不期然和程弋对上,撞上他似委屈似打探的视线。 “不喜欢学生会而已,官僚气太重。”钟屿诗收回目光,咽下嘴里的食物。 她避重就轻,对象转移到学生会身上。 高一时,六中举办英语演讲大赛,主题不限,一等奖是五百元奖金,激起了很多学生的兴趣,大家纷纷参与。 最终钟屿诗拿了奖,由学生会来颁奖。 她没什么其他想法,单纯瞧不上学生会,那些部长干部一个个在普通学生们面前高高在上,看到主席和教师职工便做小伏低,笑容亲切灿烂。 她不知道冯暨泽是刚换上来的主席,直接开炮。冯暨泽无辜地承受了她的炮火,但却很有手段,息事宁人没有闹大,还收获了学生会一众的支持与称赞。钟屿诗也小小扬名了,不过是“恶名”。 不过那又怎样,知道她也骂。 “在这之前,你们认识吗?” 江嘉禾突兀地问,眼里的兴味毫不掩饰。 “邻居吧,算是。”钟屿诗含糊道。 程弋敏感地察觉到后两个字的语气,很轻,不注意根本听不到。 邻居? 呵呵。 程弋冷笑,根本不信这个狗屁答案。 “哦,怪不得他前几天跟我打听你呢。” “哈哈。”钟屿诗不想聊这个话题。 见她吃得正香不欲多谈,尹珂识趣地没进行下去,转而和众人说起下个月的篮球赛。 吃完之后,众人收拾了一番,江嘉禾和尹珂陆续走了,钱妙丽向钟屿诗挤了个眼神,也识相退场了。 教室里只剩下程弋和钟屿诗两个人。 “你......” “想问冯暨泽?”钟屿诗仿佛有所预料地说道。 “......” 程弋沉默稍许,低着头“嗯”了一声。 “前男友,睡过。”钟屿诗有条不紊地收拾手里的东西,头也没抬。拎了拎不小的一兜垃圾,抬头正视他,眼神清澈,嘴角微勾,毫不掩饰恶意: “怎么,嫌我脏?” “他最近和你联系了吗?”程弋仿佛没听见她的后半句一样,双目灼灼地盯她问。 “......” 钟屿诗勾起的嘴角微僵,心里泛起浓浓的怀疑,难道前几天她和冯暨泽在一起被他看到了? 不可能,冯暨泽那个小区离市中心很远。 她心思辗转,落了半拍,有些迟缓地答道: “......没有。” “……” “不要骗我。” 程弋身子向前,突然抱住了钟屿诗。他下巴搭在她肩上,声音有点闷闷不乐。 钟屿诗微微一愣,有点不习惯他突然的亲密接触,应激似的一把推开了。不知是不是心里不安的缘故,力道带着情绪,程弋被推得退了半步。 “你好烦。” 她摸了摸鼻子,埋怨瞅了他一眼。 程弋闻言眼眶发涩,上前去,狠了狠心低头就要吻她,衔住钟屿诗的唇瓣像个狗一样咬住,来回厮磨,舌头探进去勾她,不分彼此的纠缠,发出暧昧的水声。 他不过瘾,几分赌气带着嫉妒问:“他也这么亲过你吗?” 柔软的唇肉被咬得肿痛,钟屿诗忍不住吸了一口气,随即一巴掌招呼在程弋下脸上。 他眼睫一颤,白皙的脸颊立马泛起轻红,连带着耳后那一片,连在一起,流露出脆弱。 “你发什么疯?” 钟屿诗盯着那块皮肤,心里有些不满,却忍不住手抚上去。 “钟屿诗,”程弋叫她名字,心里仿佛知道什么一般,牢牢抱住她,声音隐隐颤抖:“你不会和他在一起的,对吧?” 对上程弋那双仿若洞悉一切的黑眸,钟屿诗原本理直气壮的目光禁不住躲了一下。她挣了几下程弋的手臂,没挣开,语气顿时涩然下来:“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她没抬头,垂手把脸埋进他胸前,不想让自己陷入这种僵局。 太狡猾了。 钟屿诗骂自己,太卑鄙了。 童贞,爱情与炮友(微h) 钟屿诗眼珠转动,从绵长的梦境中抽离,被身上的异样惊动,缓缓醒过来。 屋内日光倾洒,晒得人懒洋洋不愿动弹。 程弋早就醒了,呼吸粗重地将她扣在怀里,大掌揉捏钟屿诗挤在一块的乳肉。身下的巨物也已苏醒,蠢蠢欲动地顶弄湿润的洞口,张扬着肏进去。 脸埋进枕头里,头发滑落盖住她的表情,似乎看不到就可以逃避。 “啊!”钟屿诗小小尖叫了一声。 半截肉棒挺进下面紧湿的洞穴,硕大的前端分泌前列腺液,顺着滑腻,一下子破开洞口挤进去冲撞起来。程弋牢牢钉住钟屿诗的腰,不让她有一点动弹的余地。刚睡醒的缘故,钟屿诗比平常不知道乖顺多少倍,让他爱怜不已,心激动得砰砰要跳出来。 “宝贝好乖,腿分开点。” 他亲了亲她的发顶,用手臂掰开钟屿诗的大腿,示意道。 钟屿诗迷迷糊糊地把大腿分开了点,下一秒程弋就更深更急地肏了进来,内壁的褶皱被狠狠摩擦了过去,激起一串又痛又痒的刺激感。 一下又一下进的极深,给她宫口被顶开的错觉。 “啊......慢点。” 她声音有哑意,带着初醒的茫然,钻进程弋的耳朵里更像撒娇求饶。 钟屿诗稍微受不住,空出来的一条胳膊禁不住往后推了推,最终无力地抵在程弋的腹肌上,仿佛撞上一堵强力的墙。 体内的肉棒滚烫,听到她的阻止后停顿几秒,钟屿诗舒了一口气的同时有些难耐,忍不住微动下身,收缩内壁主动向下吞吃套弄。 好欠操。 “骚货”。 程弋红着脸贴近她耳边小声骂道,环着她的的手臂缩紧,痴迷得恨不得把她融进骨子里。 “呜......”钟屿诗耳朵被呼吸惹得一缩,嘤咛一声。 下一刻体内的肉棍疯狂挤压穴壁,疾风骤雨地肏弄起来,花心被龟头撞得发麻,圆润的前端还时不时熟稔地研磨宫口,越来越多的汁液四溢飞溅,肉棒在花穴里若隐若现,向下瞥一眼,几乎可以看到残影。 钟屿诗被肏得七荤八素,娇吟不断,胸前白嫩的乳肉被粗糙的手臂勒出红痕,乳尖红肿胀大,又痛又爽。 不知过了多久,皮肉相撞的淫靡声才渐渐歇息,程弋挖弄她的阴蒂,下身紧紧贴着她的屁股肏到最深处,全部射了出来。 —— “一个优质干净的天菜,就这么断了?”钱妙丽啧啧两声,遗憾发问。 自那天后,程弋这这一周都没有找钟屿诗。 那天男生愤怒又委屈的模样,因为这几天的空档,变得有些模糊。 如果不是身上还存在啃咬过的痕迹,她恍惚以为水乳交融的性爱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或许,是他没那么喜欢我?” 钟屿诗咽下一口面,头也没抬,没心没肺反问道。 钱妙丽咋舌,心里不知道第几次升起她不知好歹这句谩骂。她挑起一筷子面,好笑地看她: “江嘉禾这孙子对你的评价挺准。” “他说啥了?” 钱妙丽几口汤面下肚,筷子一敲,道:“无情坏女!” 土鳖。 “呵呵,”钟屿诗冷笑,讽道“他的词汇量和理解力还不允许自己的表达更精确。” 嫌弃地瞟她一眼,钟屿诗拧开瓶盖喝了几口水。 今天的饭有点咸。 … … 吃过饭,两人去校内的澎泽湖消食。 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高三比其他年级早开学近一个月。学生们怨声载道,但本着要惨一起惨的精神,见面吵吵闹闹的冲淡不少伤悲。 两人吃得快出来得早,这边还没什么人,周围很安静。 “不过他不亏。”钟屿诗对钱妙丽道。 “怎么讲?”钱妙丽疑惑。 “他现在床技很牛......”钟屿诗一顿,郑重道:“还有,你没感觉他性魅力提升了吗?” 钱妙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是。” 和钟屿诗在一起后,程弋确实比以前更容光焕发,看着顺眼许多。 她觉得这和红气养人同理。 ——性爱滋润人生。 这么一看,程弋应该感谢钟屿诗。 钱妙丽反应过来,一只手定住她的肩膀,停住脚步,声音沉痛:“他失去的只是童贞和爱情,你失去的却是一个炮友!” 钟屿诗:“......” 最开始,认识程弋是因为钱妙丽和江嘉禾的关系,对他不怎么感兴趣。遇到了假装看不到,实在避不开淡淡点个头,将自己的存在感和两人之间的联系降到最低。 原因无他,这种优秀批大主角的校园男主气场让她反感。 更极端来说,是厌恶。 程弋从入学以来就是人群中耀眼的存在。 长得好看、学习优异、篮球赛对战高三拿下第一、竞赛不断拿奖...加上他性格好,待人礼貌且不拘小节,大家都挺爱跟他在一起玩。 ——意气风发的少年人,平时身边三五好友成群,一群养眼的高大男生在一起很瞩目。 学生们艳羡,更多的人跟随追捧。 他一切都太好,太顺遂了。 因此,过于顺遂的结果就显得他有点…… 不食人间烟火的傲气和疏离。 但瑕不掩瑜,这对大多人来说是加分项,会更加受人喜欢和欢迎。 所以当察觉到程弋对她的目光开始一点点变化,变得在意,变得黏糊...她感到惊讶,觉得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骨子里破坏和亵玩的欲望开始蠢蠢欲动。 那张总是高傲自信的脸上,钟屿诗想看到他眼睫轻扑,泪珠流落,脆弱与情欲遍布满面的样子。 稿子 高中的日子,很烂。 它是一块发霉的海绵,烂透的水果。 她尝试用抽烟和酒精来消解郁结,但很难,她并不能像小说主角一样变得立马适应,她不喜欢烟酒过后留在嘴巴里的味道。 总会有解药。 她躁郁、百无聊赖,又不肯主动出击。 钱妙丽说她适合暗恋文学女主角,卑微沉闷女主默默喜欢天之骄子男主,十年守候,职场相遇她已大有不同,让男主眼前一亮,于是两人并肩前行,缘分得续,大欢喜结局。 钟屿诗表示故事挺烂,让她滚蛋。 她和程弋在英语演讲赛的时候逐渐熟悉起来,决赛的几篇稿子钟屿诗自己改了好几遍,但总感觉差点,不想去找老师,就让钱妙丽帮忙看看。 谁想到她拿不准,又找江嘉禾帮忙,江嘉禾是个半吊子,英语也是马马虎虎。于是兜兜转转,这个差事落到程弋头上。 程弋英语不错,几次英语竞赛拿了不错的成绩,这次演讲赛出乎意料没参加,让钟屿诗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收到了改稿,上面都是他密密麻麻但狂狷的字迹,钟屿诗看完了觉得恶心。 好想吐。 懒得找,她决定重新抄写一遍,能看清就加上,看不清算了。 托钱妙丽带了一份手抓饼,中午在班级里定稿,很安静,无人打扰。 教室门关了前面,后面的敞开通风。钟屿诗正好坐在最后一排,穿堂风一来,十分凉爽。 带上耳机,享受为数不多的惬意。但这份安静很快被人打扰了。 “钟屿诗!” 桌子敲了两下,说话人声音伴着“铛铛”两声清脆,钟屿诗下意识抬眼望去。 “怎么了?”她摘下一边耳机。 钟屿诗这才看清了来人的面貌:白皙的脸庞此时薄红,眼睛黑黝黝的有点不耐烦,唇畔微张透露着不规律的喘息。 貌似是跑过来的。 “程弋?”钟屿诗有些诧异,他怎么会突然跑来三班? 眼前男生身形高大,立在钟屿诗身前,笼罩一样,她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些。 程弋神色有点不自然,偏移对视的目光:“刚才叫你好几下。” 钟屿诗点点头,神态自若:“听歌没听见。” 他好像噎了一下,钟屿诗没注意,问:“你有事吗?” “......”程弋停顿了几秒,才缓慢地说:“江嘉禾说他有东西落在钱妙丽这里了。” “什么东西?” “饭卡。” “什么样子的?” “......好像有一个布丁狗的挂件。” 钟屿诗原本是低头边抄写边问,有些漫不经心,听到布丁狗,在记忆里搜罗一圈,头也没抬:“在她笔袋上面吧,你看看。” 怪不得上午看到钱妙丽桌上有个不一样的挂件,课间补觉没来得及问,原来是江嘉禾的。 身边的人短暂地离开了,钟屿诗身姿稍稍放松。 只听得挂件金属相碰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刚才离去的人回到钟屿诗身边。 钟屿诗抬首撇了一眼:“还有事?” 程弋沉默了一瞬,驻在那儿似乎在打量她。 钟屿诗有点不耐烦,刚想放下笔问他要干什么,就听得他说: “我给你写的意见,你怎么没加上?” 钟屿诗笔一顿,心里好笑,于是微微勾起唇角:“看不太清。” “您瞅瞅?”说罢,她想起来什么,把笔搁下,放到他那一侧。 程弋眼中划过一丝异样,他向前拿起笔,一下子和钟屿诗的距离拉得很近。 钟屿诗翻了翻几张不像样的稿纸,放到他面前,指着其中一处询问:“写的什么?” 稿纸上格子与格子之间的间隙不大,他的字一写上去,张牙舞爪的拥挤在一起,看得人眼花缭乱。 他有些脸热,去看她的脸色,发觉有几分冷淡。程弋心下莫名发闷,随便扯了个椅子坐在她身旁,神态恢复平静。 “最好用定语从句......” “改成cutie pie......” 穿堂风来回,吹得书桌上书籍纸张沙沙作响,钟屿诗把烦人的发丝别过脑后,认真地听程弋的讲解,过程中发觉此人英语功底十分深厚,激起了好胜心,但想到他这次没参加演讲赛,不由得十分遗憾。 “你不来演讲赛,有点可惜。” 程弋笑了,但没说话。 风一吹,一股清甜的洗衣粉味飘过来,他鼻翼微动,不是很喜欢这种水果香精味,微微扭头,余光瞥向旁边的女生。 ——钟屿诗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窗口,那是一个拉开彼此之间距离的位置。 程弋的笑意淡了淡,他放下笔,瞥了眼时间,发现距离来时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他起身,把稿纸递给钟屿诗:“差不多了。” 钟屿诗诚心地说了句“谢谢”。 “我走了。”他毫不拖泥带水,转身离开。 估计他再不下去江嘉禾就要上来找他了。 身后没有再传来声音,两人一句再见的话也没说。 程弋莫名磨了磨牙根。 去哪 后面几次,没找程弋帮忙。 很多层原因,她心思精敏,没错过那天他神色间的不耐烦。这是个麻烦事,别人不愿意也很正常。 只不过人情总要还。 但他看起来不是很需要,也不会在意。 钟屿诗乐得如此,没放心上。加上这段时间课业繁重,这件事就渐渐忘了。 直到决赛那天,两人才再遇上。 那天颁奖现场被她弄得鸡飞狗跳,她扬长而去和钱妙丽去吃火锅。走出校门,正好在校门口遇见了江嘉禾一行人。 青春男女,说说笑笑。 实在显眼, 正值人流高峰,学生们的视线大多都有意无意地聚集那里。 程弋在人群里格外亮眼,清俊高大,笑的时候露出两颗虎牙,周围的人声就没断过。 钱妙丽还在钟屿诗耳边喋喋不休,犹豫是去新开的火锅店还是常去的那家。 因此,没有注意到那边。 钟屿诗不打算提醒,她有意引导两人的路线偏离,目光自最开始那一眼就没再看过去,嘴里应和着:“新开的,那块新开了一家桌游馆。” 钱妙丽点点头,如释重负:“那就去它家吧。” 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了江嘉禾清亮的声音: “钱妙丽!” 钟屿诗低头,点开手机准备叫车。 钱妙丽挥挥手,应了一声,没打算过去。 周围熙熙攘攘,钟屿诗微靠在柱子上,看着屏幕上两位数的等待人数,果断地关上手机。 “要不还是走着去...” 周围突然一阵喧闹,她声音顿住,伴随着抬头的动作,钟屿诗看清来到眼前的人,怔了一下。 江嘉禾和程弋站在她们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 “去哪?” 程弋发问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他本来站的有些远,被人流挤得最终站在了钟屿诗靠的那个柱子旁边。 她没应声,侧头,看到正在和江嘉禾聊天的钱妙丽,发现两人正在争执什么火锅店。 “去吃火锅。” “去哪吃?”程弋立刻接下去,视线不由自主围绕着她。 又是这种目光。 钟屿诗神色平平,背过身去往前一两步,看向校园内;“不知道。” 沉默了几秒,程弋好像要说什么,但被他咽了下去,最终问: “你的演讲赛怎么样?” 说完,钟屿诗终于看了他一眼。 没有预料到和她对视,程弋当下目光闪躲,不自然地侧过头。 他低下头,发觉粉灰色的地砖不平整,忍不住踩了几脚。 脑海里还播放着对视的一瞬间,程弋疑惑自己刚才的失态,甚至有点不满。 太奇怪了。 却又忍不住想起刚才的那双眼睛。 和他对视的时候很平静,有沉沉的雾色一般。 不过, 她...似乎在疑惑? 旁边传来轻笑声,程弋抬眼看过去,发现来自于钟屿诗。 他有些惊讶。 很少见她笑过。 大多时候都没什么表情,偶尔几次看到她和钱妙丽在一起时开心爽朗的笑。 但一遇到他们,又恢复平常。 这让他非常...非常不爽,甚至感到…烦躁。 潜意识里,想看到那张总是表情寡淡的脸上,更多的情绪。 生动的笑容。 唯一一次,近距离接触,还是前段时间对他的字迹嘲讽的笑。 他的字其实很正常,只不过有时候着急就不管不顾了。 但莫名的,那次在她不加掩饰的神色中有些羞窘,虽然表面上不甚在意,回去后他还是下单了几款中英文字帖,每天练上那么一会。 江嘉禾说他没事闲的。 练字的时候总会想起那个笑容,伴随着讥讽的声音—— 您瞅瞅? 程弋气不起来,又不自觉想笑。 他瞅瞅什么呢,是那比平时更生动的眉眼,还是那两个浅浅的酒窝...亦或是微微翘起的唇角? 想到这里,思绪被打断了。 江嘉禾大力把他拉到身边,情绪激动:“加上我们俩,一起玩呗!” 说罢,他又回头指了指尹珂: “加上他。” 钱妙丽蹙眉:“不好吧,你们一大堆人呢,还是各玩各的吧。” “没关系!” “我觉得也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钟屿诗又看了程弋一眼,程弋看起来是社交中心的人,自然地,她觉得他会喜欢人多热闹。 况且,她不喜欢私人聚会因为一群人的加入而被迫扩充。 程弋他们一来,注定很多人也会跟来。 她开始不耐烦。 “你就答应呗,钟屿诗你觉得呢?” 江嘉禾目光炯炯地看向钟屿诗。 程弋隐晦地瞄了她一眼,咳了一声,指着那群人,语速飞快地解释道:“他们到了南秀路就会和我们分开。” 游戏 “那行吧。”钱妙丽应允。 随后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钟屿诗的脸色,见没什么异常,补充道:“就你们仨,多的不行。” 江嘉禾胡乱应和,“嗯嗯,放心吧。” 说完,注意到之前聚在一起的人们走了过来。 尹珂见他们这么久没回来,奇怪道:“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 旁边的女生看着程弋和江嘉禾,挑挑眉:“你们还去不去了?” “今天临时有事,就先不去了,回头再约。” 江嘉禾面露难色,挠了挠头。 说完,偷偷拧了下程弋,程弋“嘶”了一声,极快瞥了眼钟屿诗,也抱歉的附和:“不好意思啊,今天突然有事。” “狗东西!” “都说好了的...” “哎呀,下次再聚呗…” 一时间,现场杂乱。 看来不用在南秀路分开了。 现在就分开吧。 钟屿诗倚着柱子,看累了,走远些。手中传来震动感,她打开手机接听,熟悉的三个字,不想接。挂断之后,刷了一会手机,身边终于传来钱妙丽的声音。 “走吧。” 钟屿诗点点头,把挎包肩带往上提了提。 “不是说在南秀路分开吗?” 钟屿诗看着旁边的江嘉禾和程弋,迟疑了。 江嘉禾一向自来熟,痛心疾首地讲述自己用请客打发了那群人,造福程弋和尹珂,谁想到尹珂那混蛋突然接到学生会的通知,急急忙忙赶回学校去不能一起来了... 四人走在路上,凉风一阵阵,黏热少了许多。 钱妙丽感叹:“难搞。” 江嘉禾一把搂住程弋的肩膀,面露揶揄:“还不是因为他,这次不少外校的女生来了。” 钱妙丽一下子明白了,一时间对程弋羡慕嫉妒。 “换我来!” 程弋面上无奈笑笑,余光留意到某一处,微微一滞。 钟屿诗的眸底似有一片水痕,波光连连。眼睫忽闪,留下一片剪影。 他一怔,心里涟漪层层迭起。 怎么...哭了? 不会吧? 下一秒,钟屿诗头一侧,伸手捂住下脸小小打了个呵欠,眉宇倦怠,水光更溢。 “......” 他别过了头。 耳边江嘉禾还在喋喋诉说:“要不还是我机智呢,网恋!哈哈哈哈,谁会质疑!” —— 吃完饭,他们自然跟去了桌游馆。 “稿子,谢谢啦。” 天色已黑,不过没有星星。 程弋手里拎着外套,和钟屿诗并坐在长椅上。本来有些不自然,听到钟屿诗的话,一时僵住,又慢慢放松了身体。 “看来你拿了不错的成绩?”程弋稍扭过身子,歪头笑着看她。 “嗯。” 钟屿诗吸了一大口奶茶,发现好几个脆啵啵吸上来,满足地嚼了嚼。 “你很喜欢喝奶茶?” “不,我更喜欢小料。” “脆啵啵?” “嗯。” “为什么?”程弋蜷动手指,手心微痒。 他今天话好多。 钟屿诗抽出视线看他一眼,有些好笑,故意一字一顿:“因为脆、啵、啵。” 戏弄的语气。 后面两个字被她说得暧昧,和她微嘟的唇配合。 实在有点, 可爱。 程弋移开目光,手机攥得发紧。 一定是晚上喝酒的原因,有了错觉。 他转过身,不再回头看她,打开手机开始恢复消息,却有点心不在焉。余光总忍不住注意旁边... 还在吸。 好像仓鼠。 钟屿诗把一瓶奶茶吸个彻底,起身去扔垃圾。发现钱妙丽和江嘉禾终于回来了,端着果盘和小零食。 “真不错啊。”走到钱妙丽身前,吃了一颗草莓。 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把食物放在一旁。晚上人不是很多,店主是一个短发的女生,气质干练。 刚开始玩了几把德国心脏病,场子热了起来。四人反应都很快,一时间气氛融洽,都被调动起来。 几个人拍得掌心发红。 “钟屿诗,你力气不小啊!”江嘉禾屈了屈手掌,面色抽搐的感叹。 “先下手为强咯。” “接下来玩哪个?” “伯明翰......?” “......” 等四人从桌游馆出来,都十点钟了。 江嘉禾和钱妙丽打车快先走了,钟屿诗走到附近的麦当劳,要了份麦旋风。 看了一会手机,眼睛酸痛。于是发了会呆,这个点麦当劳的人也不少,小孩子来回跑闹,年轻的学生男女坐在一起大声说笑,还有打电话的声音,嘈杂的汇聚在一起。 她的思维有点钝。 明天... 明天还要上学,因为串课所以一下午都是严春一的课。讲到哪了?哦,习题。她的习题总也讲不完,总要比年级进程慢。 离上学还有一夜加半天,离放学还有一天一夜。离周末休息还有一周,离暑假还有两个多月... 百无聊赖的想着,越算越觉得遥遥无期,没有盼头。 想死。 呼出一口浊气。 点开手机看了看,那栏显示几十条的消息还在不断迭加。终于大发慈悲打了几个字:我在麦当劳。 指尖顿住。 最终点击发送。 几乎下一秒,手机界面就显示了来电,上面写着三个字: 冯暨泽。 送水 “晚上不吃了。”钟屿诗坐到钱妙丽前面,把她的笔袋里的东西搅乱。 钱妙丽拍她手背:“贱死了。” “哼哼。” “买两个饭团吧,顺便买瓶水。” 钟屿诗点点头,正准备带上饭卡,却被钱妙丽的同桌一把拉住坐了下去。 “你真当着冯暨泽的面骂他了吧?”李欣格怪叫。 钟屿诗抿了抿唇,不想搭理,看她八卦一脸的表情,觉得好玩,于是作出讪讪的表情:“是啊,我不仅骂了他,还打了他两巴掌。” 李欣格瞪大眼睛,一声我草脱口而出。 “牛。”调子阴阳怪气。 钟屿诗耸耸肩,催促看好戏的钱妙丽,两人出门而去。 “这傻子。” “你说什么她还真信。” “毕竟我是当事人。” 走到楼下,正巧遇见另一个门口出来的江嘉禾。钱妙丽喊了两声他的名字,随口问:“打球去?” 江嘉禾穿着校服短袖,身高体长,三两步走到她们身边。 他手里运着球,气息没喘匀,浑身散着热气:“是啊,你们去哪啊?” “食堂,买点东西。” 江嘉禾眼珠一转,眼角眉梢尽是取巧:“帮我带几瓶水呗!” “...”钱妙丽沉默一瞬,和钟屿诗对视一眼,“那你得请我们两瓶。” “OK,你们快去吧。”江嘉禾话音刚落,就被跑过来的同伴掳走了,他半拧个身子,颇为滑稽:“别忘了!” 钟屿诗上二楼买了两个蟹肉饭团和汉堡,因为体育课提前放学,没什么人,速度很快。楼下钱妙丽正坐在窗户边的位子,守着一袋子水。 刚坐下,钱妙丽就打趣说:“这下,那群傻逼不得编排死你。” “是啊,奴家好后悔。”钟屿诗打开包装,递过去。 “冯暨泽受欢迎啊,长得帅的男的吃香。”钱妙丽耸肩。 “确实。”钟屿诗认同地点点头,觉得太咸,拧开瓶盖喝水。 “高年级挺多人追他的,不过听说他有女朋友了。”钱妙丽一顿。“外校的女生,短发。” 钟屿诗擦了擦嘴巴,似真似假疑惑:“真的假的?”钱妙丽是个消息通,颇肯定的接着道:“之前听学生会的说,冯暨泽的手机和电脑壁纸都是那个短发女生。” 钟屿诗攥紧手中的纸巾,“是吗?” 钱妙丽下意识想摸兜里的手机,发现是在食堂,于是拎起一袋水,扬了扬头朝外面。 在一个小亭子坐下,周围人离得远,倒也清静。 钱妙丽放下袋子,翻找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相册边吃边找,终于找到保存的那张照片。手机往钟屿诗眼前一伸:“就是这张。” 照片里,女生穿着水手裙,短发盖住大半脸庞,依稀可见雪肤樱唇。姿态安静,躺在拍照者的腿上。 两人十指交叉相握。 看样子,感情极好。 石板凉意沾染,伴随着时不时飘过的风。钟屿诗发丝纷飞,影响她的视线,定定地看了一会。良久,慢条斯理咬口饭团:“看起来是p的,滤镜很重。” 钱妙丽狐疑地看了眼她,又瞅瞅手机上的照片,“没有吧?”对比了一会,惊道:“之前没觉得,现在一看,怎么感觉有点像你?” 钟屿诗略微睁大眼睛,镇定反问:“你疯了?” 钱妙丽哼了声,眼神扫视她上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吃完,准备把水送到篮球场。 六中很大,篮球场建了两个,高三那边的大篮球场是这学期新建的,设施好又新,占地广。学生都喜欢去那边。 因此两人走到的时候,场地上聚集了不少人。 路上,遇见席菲,她长得漂亮,性格外放,吸引不少场地上的目光。 之前演讲赛上钟屿诗和她对上,也算认识了。 “你也来送水?”席菲挑眉看着钟屿诗和钱妙丽手里的水,目光打趣。 “......” “代购,算是。”钟屿诗找了一个合适的词形容。 席菲噗嗤笑了,摆摆手走了。 钟屿诗一只眼近视,恰好被人挡住视线,模模糊糊发现她们似乎和席菲走的是一条路线。 她揉了揉眼睛,发现更看不清了。钱妙丽疑惑看她动作:“怎么了?” 看她揉眼睛,若有所思: “你之前配的那副眼镜怎么不戴了?” “不习惯。” 走到江嘉禾所在处,正巧一轮结束。尹珂先跑过来,看到他们两人,气喘吁吁地说了句:“你们怎么来了?”然后拿起水大口喝起来。 钟屿诗张望四周,想寻觅个座椅。 钱妙丽递给尹珂毛巾,“送福利。” 尹珂笑笑,神采飞扬:“那你真来对了。” 周围的椅子几乎坐满了人,还有两个椅子没有。 钟屿诗刚想走过去,就被钱妙丽拉住了衣角,“别去。” “我要累死了。” 钱妙丽恨铁不成钢,掐了掐她腰间的软肉,声调压低:“那你去吧,一个是冯暨泽他们班的,一个是席菲坐的地方。” “......” “你今天怎么来了?”尹珂眼神望向钟屿诗,这才想起来发问。其他人这时候也过来了,各人拿起水,畅饮。 钟屿诗被他问得愣住,半迟疑地捋过耳后的头发,“?” 钱妙丽哈哈一乐,拍了拍她的肩膀。钟屿诗一时语塞,问她怎么来了,想来就来,还能什么原因。 尹珂被她的反应逗笑,江嘉禾喝完水挤过来,脸上好奇满满:“昨天,听说你把冯暨泽打了?” “......” 原本只是一句“不配”,现在已经传成了打人事件。 半晌,缓缓对钱妙丽说道:“咱们还是走吧。” ...... 最终,钱妙丽简单解释了下来龙去脉,钟屿诗找个借口走到席菲那个座椅,坐下来。 终于有个着落,她和钱妙丽走了那么远,要累死。 放空脑袋歇着,打球的叫嚷声和物体碰撞的声音传进脑中,没注意到旁边席菲打量的视线。 “你喜欢程弋?”席菲突兀地转过身子。 钟屿诗微蹙眉,抬眼看她明媚的面容:“为什么这么说?” “那江嘉禾呢?”席菲接着问,没头没脑。 “尹珂?” “梁京?” “......” 她又说了几个名字,钟屿诗眼神发木,好多人啊。随口打断:“你喜欢程弋?” “嗯。”席菲直接承认 钟屿诗“哦”了一声。 无言。 席菲的朋友来了,她从善如流,离开去找钱妙丽。 走到钱妙丽身边,她兴冲冲的:“今天有好戏看了。” “哇。” “什么死反应,重来!”钱妙丽不满。 “哇!真的吗?妙丽!” “呕。” 钱妙丽扭头佯装呕吐,瞥到席菲一行人向这边过来,连忙问:“你刚才和席菲说啥了?” “她承认喜欢程弋。” “你问她了?”钱妙丽惊奇看她,钟屿诗怎么也不像那么随意的人。 钟屿诗抓了抓头发,把刚才的场景快速复述了一遍,反问:“你刚才说什么好戏?” “哦哦,就是一会冯暨泽的班......” “会和我们打一场。”钱妙丽的没说完,被走过来的程弋补充上后半句。 热 拧开瓶盖,喝了几口水,算是回应的啊了一声。 钟屿诗用皮套把头发扎个小揪,夏天热,她头发不长,又不喜欢梳头,头发被汗打湿黏在后颈上,很不舒服。 “对对。”钱妙丽一旁肯定。 江嘉禾拍拍她的肩,“记得给我们加油。” 程弋刚才去和高三交涉,学姐们看帅气学弟的眼神毫不掩饰,开玩笑也大胆,他没待多久,跑回来了。 刚才一直没喝水,他口干舌燥,看到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这。拿起一瓶水,咕咚咕咚地喝起来。水滴下来也不在意,胡乱擦几下。 下午四五点钟,不算夏天最热的时候,但也不凉快,周围一堆热汗腾腾的男生,又高又大。钟屿诗把喝完的水瓶丢进垃圾桶里,草地晒得蔫,炽意如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先走了。” 她和钱妙丽道别。 “走啥啊,”钱妙丽惊讶,挽留她,“看完再走。” “我快热晕了。”她夸张。 最终被放走,后面隐隐约约传来尹珂他们的疑声。快步走到阴凉的亭子,石板冰凉坚硬,钟屿诗恨不得把脸贴上去,最终退而求其次抱着柱子贴了一会,直到面部不那么滚烫,软趴趴地躺了下去 眼睛闭上,耳朵尚且听到篮球场嘈杂的人声。四周寂静,风和青草厮磨发出响动,掠过的痕迹停留在她脸上,发丝不费力气后扬。睡一觉吧,立即会有人打扰。好像一个可恶的墨菲定律。 钟屿诗待到下课铃响起,千篇一律铃声震动整个校园,马上有人跑出来,嬉笑喊叫,混杂着国骂和没听说的名字。她的心咚咚直跳,讨厌的预感,普遍的成真。 篮球场依旧人声攒动,偶有几个走出来。坐起身来,恹恹的,手心去蹭角落缝隙的干土,心脏有青苔长出来。 校园里的美好转瞬即逝,如果高中有三千块碎片组成,她希望一万片都是刚才。还有睡觉,对,她想睡个天昏地暗。不想每一天都面对密密麻麻的人,考试作业。 太恐怖了,它喜欢挤,挤下课时间,周末休息,还有寒暑假。 饼干被碾碎了,却依然是香脆的口感,吃的人并不介意。 搓掉手上干薄的角质层,上面有黄土的灰粒,今天实在太干燥了,黏热紧贴的发丝,附在手心的异物感。 明明几天前还在度过周末,却恍如隔世。 不算宽敞的长椅,蹩脚的奶茶话题,无聊的对话。她承认对程弋的恶意,却也只是恶作剧,不至于冒犯,谁让他凑到她身边来,夜凉如水,他的异样和话多被她轻易察觉。 异样的来源,她不在意,却模糊又犀利地发觉了两人氛围的神经网。每一次呼吸,每一个眼神,动作,都隐隐透露着不寻常。 这种不寻常,也在下一刻被证实。 汗湿的短发,末梢的水滴在阳光的加冕下颤颤巍巍滴在了精致的五官上,他骨相极佳,侧脸的线条流畅锋利。 真是一张赏心悦目的脸。 只是那双眼睛,太... 太什么呢? 太直率,太清澈,还是太让人看不清? 钟屿诗不知道,在即将对视的那一刻,她错开了。 怎么来这里了? 他们最近的见面频率是不是太高了。 最近的演讲赛帮忙、放学后的约饭和桌游局以及篮球赛... 或许还有食堂和放学总能偶遇,课间在走廊里也常碰见。 是她多心,还是命运buff的加持? 手心粘上的灰尘被她慢慢擦掉了,却依然存在异物感,那一块已经不干净了,要时刻注意远离衣服周围。 “你怎么来了,钱妙丽呢?”钟屿诗率先开口。 眼前的人粗暴地用手臂擦掉头上的水滴,胸腔起伏,似乎咕哝了什么“还没过来”,然后迈步直接走到她旁边的石板前,坐了下来。 石板微微一沉,钟屿诗莫名想起坐轿车的感觉,以前她坐何女士的车时,每当有一个人坐上来,她就能清晰感觉到车子一沉。想到这,钟屿诗不禁往后靠了靠,最终背部抵上了柱子,也没能让石板有晃动。 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程弋微微一凝,身体略紧绷。与钟屿诗接触下来,虽然表现得隐晦,但他还是发现了。 钟屿诗不喜欢身体上的距离过于接近。 这种反应几乎是一种身体记忆,在之前的相处中他都能感受到。 “这里很凉快啊。”他尝试让两人的气氛放轻松,“怎么没去看刚才的比赛?” “太热了。”钟屿诗应付着。 很敷衍,两人心照不宣,程弋心里好笑,扭头去看她的表情。 她自然耸耸肩,手背去贴仍红彤彤的双颊,毫不躲避他的打量并且神色真诚:“夏天容易中暑。” 本来还想继续躺一会,但程弋显然不准备让开地方,她也犹犹豫豫不想开那个口,于是重复了最开始那个动作,靠在柱子上,脸蛋也不由自主地贴了过去。 皮肤最先接触到凉意,不禁放空脑袋,过一会又转移别处去贴,来来回回。 思绪放飞,但身边有个人的感觉依旧强烈。 不想问他为什么会来这里,这个时间篮球赛应该不至于结束得很快。还有昨天晚上不寻常的氛围,以及最近多到烦人的相遇... 无言,草地依旧被磋磨得沙沙作响。 下一秒,眼前的阳光被赶走,一只手突兀地挡过来,阵阵短促的风声在耳旁呼吸,钻进耳蜗,直入心房,伴随微小而突兀的清凉。 程弋一只手给她挡住阳光,另一只手不急不慢扇风。 钟屿诗掀起眼皮去看那只手。 很大,骨节很粗。 她不喜欢。 一只合她心意的手,要细长,白净,有骨感。 程弋并不符合。 当然,那张脸是极漂亮的,且肩宽腿长,不然也不会这么受欢迎。 手心痒痒的,好像下一秒就要碰到忽闪的睫毛。被定定的注视着,程弋在余晖的炙烤下,忍不住缩了缩手掌。他有些忐忑,“怎么了?” 眼神落在她平静的脸上,不禁放轻了呼吸,仿佛一个轻颤就会不小心触上她柔软的脸庞。 钟屿诗深吸一口气,抬臂抓住那只手,放到石板上。 目光转移,从上到下,依次扫视他的头发,眉毛,眼睛,鼻子。 最后,落在了男生的唇瓣上。 —— 抓心挠肝的暧昧期 在意 湿润,健气的红色。 微启时露出洁白的贝齿。 色泽的反差,像她以前很爱吃的一种夹心棉花糖,软白的外皮,咬破后会看见草莓流心。因为爱吃,屯了一箱,但最后大多浪费。她不解,但也很快明白自己惯常的喜新厌旧。 这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冯暨泽。 高中前的暑假。他是帮她补习的老师,是未来的学长,何女士信任的邻居,是活的“别人家的孩子”。 她坐在桌前,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一块接一块地吃流心糖,何女士不让她碰甜食,所以在冯暨泽这里,她报复地满足,整个口腔都黏黏糊糊的。 他不厌其烦地讲着复杂的高中知识,一只手稳住她的身子,不让她滑落。 “听懂了吗?”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发顶。 她停止咀嚼,仰头,朝他龇牙咧嘴,露出猩红的牙齿。 流海长了,她懒得去剪,落在眼睫上不舒服,她想吹走,却被冯暨泽先一步用手掌替她整理好。 屋子里昏暗,只他们这里开了台灯,昏黄暧昧,影影绰绰。 她不怀好意的笑,转身跨坐在他身上,两手搭上他的肩,半低头去和他接吻,先是像小兽般舔他的唇角,沿着唇线含住他的下唇,感受到腰间手臂的力道发紧,她才去勾他唇舌纠缠,津液溢出。 冯暨泽被她弄脏了唇齿,变得血红粘稠,在他迷离渴望的视线下,她们像在饮对方的血。 ...... 程弋不明所以,钟屿诗抓住那只手后,没有放开,好像陷入了某段回忆。 却忍不住轻微动了一下。 她在想什么? 程弋很难忍住不去探究。 想起了某个男生,前任?还是朋友、故交? 不管是哪一种,他的心情都很糟糕。她和他还只是同学,还是怎么也热络不起来,遇见会被无视的那种,思及此,程弋郁上心头,忍不住冷笑。 可她不是一直这样吗,没心没肺,对不感兴趣的东西漠不关心。谁能得她青眼有加,是比他又高又帅,还是比他优秀? 事实上,他在钱妙丽牵线他们认识之前就知道钟屿诗,她在入学初就扬名。 军训,她接连因为冒犯教官、不穿军装、中暑和崴脚而闻名,请假了一周左右才来上学。 后来又因为打了他们班的贝安昊被全校批评,记过处罚。 那天没有晚自习,放学后江嘉禾神秘兮兮说带他看热闹,含含糊糊,他被吊起兴趣,一同去了。 到体育馆后身,正巧碰见贝安昊和她的对峙,贝安昊个子不算矮,平时喜欢凑在女生身边犯贱嘴臭,招人恶心不说总喜欢围在他们身边,虽说一个班的,但大家都不太喜欢他。 他皱眉想阻止,但钟屿诗的动作极快,一脚飞踢过来直冲他的头颈,拳头随之落在他肚子上,贝安昊眼一黑,直接摔在地上,又被她补了好几脚,一时面目抽搐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她的动作精准且迅速,贝安昊毫无还手之力,他们几个看得愣怔。 钟屿诗蹲下身子,好像在欣赏贝安昊痛苦的神态,这时程弋才看到她手上戴了手套,手指慢条斯理地抓住贝安昊的校服,把他一点点拖到了草丛旁边。 隐隐听到了贝安昊的惨叫和怒骂。 江嘉禾他们这才苏醒过来,纷纷跑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程弋站在原地没动弹。 可双脚不由自主向前靠近,旁边也有几个人没过去,围在他旁边乱吵吵说着什么,他的视线落在钟屿诗身上。 江嘉禾到底去晚一步,没拦住钟屿诗接下来的动作。 她随手从灌木丛里找到一根木棍,看着思考了几秒,下一刻稳准狠地挥向贝安昊的胯部,狠狠一击。 看到江嘉禾他们来了,便把贝安昊扔在他们面前,走了。 手套被她剥落,扔进了最近的垃圾桶。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众人这才看清贝安昊的脸,肿胀发紫,血迹斑斑。 第二天贝安昊的父母来学校闹,要个说法,被很快压下来,贝安昊休学了。 这件事过去不久,钱妙丽介绍他们认识,礼貌地问好,她却好像不认识他们,也不认识打过照面的江嘉禾。 彼此班级离得不远,同一层楼。程弋课间走动,上学放学都会看到她。 长廊第三个窗户可以恰巧看到她的座位,零食藏在书后面,最常见是白色棉花糖。午间休息总是踏着铃声回来,风风火火掠过他们班,脚步声很清晰。至于放学,走得最快,有一两次她被值班老师抓住,又溜走了。 很少在球场见过她,偶尔几次见她只在远处观望,并不靠近。 距离的原因,她在他的眼球里,好小一只。 如果一开始的留意起源于好奇,那么现在这份观察早该画上一个句号。可他没有,潜意识里,他不认为自己会因此对她投资感情,他确信。 他只是不甘心,对,在钱妙丽面前她才会露出更生动的表情,说很多话。在他面前一滩死水,疏离再隐蔽,他也感觉到了,更何况她也没怎么掩饰,恰如其分的礼貌和佯装看不见的无视令他恼火。 梦里开始出现她的身影。 最初,只是一些日常碎片,吃饭,发呆,趴在桌子上睡觉,和别人聊天。梦里的钟屿诗和现实中的她一样,从不和他主动搭话,疏远,无视他的存在。他想去找她,但莫名的只是观望,化身成无数眼睛,观察她。 像个变态。 他惊醒,头痛欲裂。 接到她的帮忙,准确来说是间接委托,他发挥优势,认真修改审稿。 去教室帮江嘉禾拿饭卡,其实,钱算在他的卡上就好,卡也可以随便哪个时间拿回去。却还是回了教学楼。 他在旁边站立好一会,动作轻,没被发现。 梦里和现实总是远远的身影,如今真切地坐在眼前。非虚非实,他忍不住打断她的投入,那一眼瞥过来,熟悉又陌生,原来不是梦。 她坦然嘲弄不满,声音迭起,那一刻心脏剧烈跳动。橘子香飘来,是洗发水还是洗衣液?然后注意到拉远的距离,瞬间清醒。 他恰当离开,在这场暗流涌动的交锋中退场,他已沉没许多,然而她还未意识到自己身份的变化。 也不必知道。 没说“再见”,但是有“谢谢”。 那天晚上,梦境的内容出现了变化。 她向他靠近,什么也不说,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有过迷茫,却下意识跟在后面。 熟悉的体育馆后身,熟悉的夕阳。 是那一天。 转眼间他重重倒在地上,两眼发懵。 膝盖骨作痛,钟屿诗踢了他一脚。 四周无人,学校视野盲区,自然界的混响质量极佳,树枝丛林都是好乐师。他们弄出的声响隐没其中,并不明显。 怎么回事? 他坐起来,本来想质问,却被她一巴掌拍在胸腔又躺了下去。 他无奈,声音沉沉发紧,问她想干嘛。 不说话,下一刻翻身坐在他身上,她穿着黑色长裙,神态冷淡,一颗水珠从她眼角滑落,美目盈盈,却死气沉沉的直视他。 泪珠拍打他的手背,烙得他浑身僵硬,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任由摆弄。 平时她总是一副寡淡模样,如今落泪,虽无娇弱,却也让程弋心脏狠狠一抽,无尽怜惜扑面而来,手臂抬起想去安慰她,一时忽略了女上男下的暧昧姿势。 他的手还没碰到她,就被狠狠打了一下。不给他反应的机会,钟屿诗指尖冰凉,自衣服下摆探入,腹部本就滚烫,他的身体忍不住缩了一下。 裤子里钻进游蛇,掠过丛林,冰凉的手指精准的握住他肿胀的欲望,衣服大开,随时恭候她的摆弄。 他微小的挣扎,被钟屿诗波澜不惊的神色瓦解。她黑发黑裙,肌肤赛雪,是殿堂里的阴暗修女,是丈夫过世的年轻寡妇,是森林深处的神秘妖精。在他无限遐思中,黑色被欲望定义,寂静是他们的赞歌,角落是他们的忏悔室。 他在昏昏沉沉中排斥清醒,却还是被打断。内裤里的湿粘,让他有片刻的自厌和恨意,恨意不清不楚,平白无故的烦躁。 清醒时理所当然厌恶梦中的亲密,一晌欢愉,以及那张令他失控的脸,他不肯承认自己陷入被动的深渊。 他开始刻意回避,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不正常和流失的确信。第二天,第三天...他都成功避开相遇的可能性,庆幸之余,却有不易察觉的恼意。 这一切像是一部他自导自演的微电影,从导演编剧制片人到男主演都是他,而女主角却是虚幻捏造的。 这太可笑了。 尤其是,身为女主角,钟屿诗并不知晓他复杂的经历和心理历程。 或许现在,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朋友的朋友”。 而她,却已成为自己的性幻想对象。 十几年以来建造的骄傲和自矜不允许他一时的愚蠢毁掉,于是程弋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学习,与朋友吃饭,打球以及一些业余爱好上。 充实,忙碌,但无聊。 但还是遇见了。 在校门口,她甫一出现就被他牢牢的锁定。心脏猛然剧烈起来,怦怦撞击他本就不稳固的心门。下一刻唾骂自己,硬生生收回眼神。 他突然认真的加入无聊的交谈,话题变得深入,无非是女朋友,恋爱史,父母老师,吃喝玩乐,俗套且常见。 单身让他的处境火热,问题再一次俗套地绕到是否有喜欢女生的问题。在或热切或不怀好意的目光下,一句“没有”卡在喉咙里,最终还是忍不住把视线投向了余光一直留意的方向。 直线的另一边,低头看手机的女生。 专注认真的在屏幕上敲打。 程弋十分肯定,她一定注意到这边了,只是还如平常那般视若不见。 他无奈得想笑,却出乎意料发觉自己已经习惯。联想到自己这几日被她搅得不得好眠,她安然不知,又有点咬牙切齿。 看到江嘉禾前往的身影,他扔下一个肯定的答案,不顾背后的惊呼和询问,也跟着过去了。 算了,不跟她计较。 —— 其实就是意淫对象,小狗要面子 一片海域 她和钱妙丽相处时话好多,举手投足间的默契和自然,昭示两人的合拍。 钟屿诗吃火锅喜欢麻酱,素食,似乎对奶茶兴趣不大,在听到大桶水果茶没有了之后明显兴致下降。 好巧,他也不爱喝奶茶,一杯二十几块钱的价格都可以去抢了。 旁边的人发出吸果粒的空响,这里只存在他们两个人,声音格外清晰。以前聚餐的时候有人请客奶茶,他点了一杯杨枝甘露,甜得他喝不完,最终本着不浪费原则勉强打扫干净,后来再也没有尝试过奶茶。 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原来她喜欢吃脆啵啵,程弋暗暗记下,发觉刚才似乎被调戏了。 他拿出手机转移注意力,将狼狈掩饰,装作回复消息的样子。 游戏环节出乎意料地看到她兴致高昂的样子,程弋跟着心情变好,忍不住想,在今天之后,他们的关系应该正式迈进一步了,这象征更亲近,有诸多可能发生。 分道扬镳后,他站在街口,看着钟屿诗的身影渐渐变远,变小。 他的眼睛曾完全拥有她。复刻在他小小的地球上,不得逃脱,真正属于自己。 黑夜让他的脸色被一片阴暗笼罩。 他在期待吗?不,他只是...高兴罢了。 甘心,情愿,嫉妒。 都是在建立联系后被允许的感情。在这之前,他只能是一个卑劣的偷窥者,用臆想吞咽她的每一寸骨肉,不甘心别人有权光明正大与她并肩。一条街的店面灯火通明,麦当劳的光亮温和,如今格外刺眼。 可是,为什么? 他现在在干嘛? 他反复咀嚼心中最深切的疑问。 为什么,对她的执念如同梦魇一般,摆脱不清?是他不愿,还是不敢? 不愿就此割席,之前摇摇欲坠的羁绊皆被作废。 不敢放手,他紧握不放,钟屿诗却没有这个顾虑。单向的诉求一旦收回,他们之间就更不存在进一步的可能。 在日记本里,她被一串模糊又神秘的符号代替,解释权并不在他,更不在于其他人,程弋无法诠释这种奇妙的感受,他在火山边缘等雪,本身就是一种悖逆。 当初肆无忌惮观察钟屿诗,过于相信自我的操控力,如今留下了绵长的祸端。那天晚上他不该图热闹跑到体育馆,最开始就是错的,如今一错再错。脑海里循环播放的香艳梦境,流泪的神女在他身上起伏,欲火舔舐他的骨头,他和她如此亲密。 足够沉沦,然后在刺耳的闹铃声中猛然惊醒,白茫茫的天花板,孜孜不倦的铃声,嘲笑梦里失控疯狂的他。 程弋的欲求平平,相比自己解决,他更愿意和相爱之人共赴极乐,享受一场漫游。可梦境的连播打破了这种平平,不止于夜晚的丰腴与曼妙,还有青天白日里频频闪现的旖思。偶然看到她趴在书桌上熟睡的模样,他恶意的想是否会做同样的梦,这样他们就可以在梦境中相遇。 她对冯暨泽的挑衅,他不吃惊,也不好奇,只是潜意识里总有不安作祟,一种男人的第六感。 每天晚间打球消耗多余的精力,也是一项他喜欢的运动。球入篮筐,稳稳落下,赛场上荷尔蒙释放,赚足眼球和呐喊,男生的想法很直接。 这里,一如既往的热闹,男女生的叫好声让他一时陷入迷茫。 如果钟屿诗会来...就好了。虽然可行性很低,程弋还是抱有一丝乐观。神父可能听到信徒的祈愿,神女竟然真的来到这里。 按下雀跃跑回来,想和神女交流他的虔诚。 话题展开,不相关的人离开就好了,他们的聊天才会深入。注意到钟屿诗怕热的情绪,一时有些无措,发觉没有地方可以安置她。思绪被热气炙烤,末梢焦枯,他忍不住构建钟屿诗突然晕倒的幻象,倒在他怀里,他一定稳稳接住她,不让一点灰尘沾染。 ...... 钟屿诗收回手腕,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她站起身活动几下身子,余光瞥到程弋微妙的神色。停顿片刻缓缓说,“我们去找他们吧。” 是我们。 程弋目光复杂地站起身,看着她答应道“好。” 又补充,“比赛应该还没结束,咱们去那边找吧。”不着急,他们可以再坐一会,他想着。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话中异常,比赛没结束,却来找她,而且好像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果然,她也发现了,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嗯。”钟屿诗唇角微勾。 爱神是否听到人类的心声,降临于此,看腻了终成眷属,并不急于制造圆满的诞生,气氛升温,异常只有彼此心知肚明,暧昧发芽盘根。 走在钟屿诗前面,身后看不见响动,感触便格外灵敏。她个子中等,影子缀在后面,走动间影子交迭,形如爱侣。 一下子很近,背部似乎能感到她的呼吸。脚步声渐缓,似乎又变远了。 小路而行,并不开阔,狭小的环境为气氛润色。程弋刻意放慢脚步,留意她的动作。 钟屿诗厌热,程弋个子高,她躲在他身后偷凉,虽然收获甚微,但循着他的影子轨迹踩,也算为走路增添不少额外的乐趣。 这种时候也能出神。程弋挑眉,笑意露出无奈。 等到了篮球场,人比不久前更多,钟屿诗蹙眉,有点后悔。程弋在面前指了指最中间的位置,她顺着望过去,没看到钱妙丽,只有之前送水见到的几个男生,好像都是程弋他们班的。 “咱们过去吧。”程弋道。 那个位置,全方位无死角盲区,加上聚集的人数多,更成为了焦点。 她瞥了眼程弋,身高体长,外貌出众,比之前更有种说不清的气质。此时已然吸引了不少视线,现在过去,更引人注目。 啧,烦死了。 她沉默半晌,迎上程弋隐隐不解的目光,“你先去吧。” 她想逃。 程弋几乎立刻洞悉了她的心理。 他呼出一口气,想去拉她的手臂,转而意识到不妥,于是抬起手腕装作无意的看了看表,“一时半会好像结束不了,要不我们去上面坐一会?” 钟屿诗思考片刻,觉得这大概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眉头舒展,欣然同意。两人向高处的看台走去。看台人也不少,但数值总要比下面低。 遇上李欣格,她睁大眼睛瞅她,神色不掩饰惊讶。 程弋察觉到,“你朋友?” 她答:“同学。” “噢。” 钟屿诗很少坐最高处,实不相瞒,她有点恐高,运动会有一次坐在最上面,密密麻麻的人看得她发晕。 找到一处和其他人较远且还算干净的地方,程弋跟在钟屿诗后面,见她在两处座位面前站定,拿出兜里的纸巾,仔细擦了擦,动作自然。 钟屿诗满意,主动挑起话题,“你体育课选的篮球吗?” 程弋收回纸巾,挪动身体向她靠近,“嗯,你呢?” “滑板。”不过老师最近请假了。 程弋早就知道,“原来你玩滑板,嗯...要不要周末出来玩。”他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觑她的神色。 钟屿诗眼神放空,“我玩得不好。”周末她只想吃饭睡觉。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程弋脱口而出,语调明显上升。 “我很笨,而且脾气差。”虽然是搪塞,但她的确在这项运动上不灵活,加上讨厌说话夹枪带棒的老师,所以学得糊弄。 话语中的坦诚让程弋有些好笑,她好可爱。 “没事,我是个好老师。” 钟屿诗闻言,转身面带疑惑,他真有这么好心,或者说,耐心? 程弋和她对视,毫不闪躲,颇有信誓旦旦的意味。 “好啊,那就麻烦你了...”钟屿诗顿了顿,声音轻飘飘的,“程老师。” 程弋面上镇定,“北里的沃尔玛,周六放学后,可以吗。” “嗯。”钟屿诗答应,心里稍微提起兴致,但转而想到要出门,期待值又降下来了。 “好。”他答,简单一个字,但钟屿诗还是感到微妙。这种奇怪不只她有,程弋也会有。氛围的转变第三方视角可以敏锐察觉,但细微的波动只有当事人心知肚明。她和他在同一片海域,原本都在隔岸相望,绝不以身试险。如今却也抵不过本性的冒险和好奇,要一探究竟海底的诡秘。 危险吗,或许有。 她见过深海的皑皑白骨,悲剧的意象早已深植,规避风险是她一向自傲的一点,可她并不完全相信人为的稳定性,总有出人意料的事情的发生,牵扯她,撕裂她的生活。她愤怒过,恨过,最后深深疲倦,如今还是不接受,处于一种“懒得搭理这个世界”的状态。 无视是她敷衍的武器,时灵不灵,那些尴尬的罅隙,她配合演戏,为台上的人鼓掌,祝酒。 篮球场帅气耀眼的男生,舞台上姿态优美的白天鹅,学习赛道上孜孜不倦的优等生,艺术天赋极佳和多才多艺的牛人...各式各样光鲜亮丽的青春,都和她无关,她也不想关心,但生活却要被这些无关的东西填满。 如果存在一个夏天,只有她自己就好了。 她坐在观众席上意兴阑珊,秩序的维持者播放了一场又一场,面孔不断轮转,她想下场,却找不到路口,他们告诉她没有出口,也没有人想走,叫好,捧场,爱慕是观众的天职。 戏剧演绎十年如一日,她的神经,眼球,记忆一遍遍遭受强奸。 逃不掉,走不出,没有尽头。 那就一起毁灭吧,她转过身,视线投到操场上,似乎没有落点,“就这么说定了。” ——— 程弋:终于轮到我了吗! 谢谢大家的留言和猪猪! 距离 高中总会有这种感觉,时间上的撕裂令人恍恍惚惚。慢在绵长的战线,快在复刻的日程。 钟屿诗坐在台阶上,脚有一搭没一搭地晃动。北里的沃尔玛热闹度平平,广场上的人却不少,打篮球的,轮滑的,也有滑板的。 买了一份酸甜口的烤冷面,热气腾腾,遂饮了一口果茶做事先准备,一签子扎下去,吹几口气,烤肠冷面鱼排一大口。 程弋隔着很远就看到她,透过镂空的雕像,视野圈住她的身体。 钟屿诗今天很漂亮。 桃红色半高领条纹小背心,肌肤在夕阳下是暖黄色。下身高腰工装裤,灰黑色厚底小皮鞋。 第一次见她这样穿,很惹眼,但不像是要学滑板的准备,他想。 心念微动,程弋思绪轻飘飘的。 “坐啊。”她头朝旁边点点。 “哦。”程弋坐下了,烤冷面的香味,混杂着莫名的果香。 他咽了咽口水。 心头的异样盘旋不散,痒痒的,指尖蜷缩。 钟屿诗一直留意他的反应,眼尖发觉男生喉咙滚动,她了然,压抑住笑意,升起逗一逗他的心思,“你吃吗?”食物递到他面前。 程弋有些不可置信,下意识和她对视,她眼神剔透,若不是嘴角压抑不住的上扬出卖了她,他真的相信她诚意相邀了。 “不了,谢谢。”他礼貌拒绝,瞥到她放下的手势。 钟屿诗的邀请只此一次,过期不候,烤冷面吃了个干净,心满意足喝了几口果茶,擦嘴。他坐的地方离她不远也不近,一个很恰当的距离,她注意到了。 程弋今天刻意打扮过,她打量他。 虽然只是简单的夏日运动装,但色系,帽子,鞋袜,合拍又不失亮眼,视觉上简约清爽,又不显得繁冗,手指带了一个素戒点缀。 程弋的常服钟屿诗见过,刚开学没发校服那会,大家都穿自己的衣服。程弋很会穿搭,又有外貌加持,很惹眼。加上从钱妙丽口中得知他并无女友,她一直以为他是gay。 精致会打扮,利用外貌优势,注意形象,钟屿诗喜欢男生这一点。 她不动声色靠近,和他的距离变得若即若离。举手投足间,肌肤摩擦,空气中火苗四射。她恍然不觉,“我们现在就学吗?” 程弋感觉今天的夕阳过于滚烫了些,他脸上发热,没看她,往阴凉处挪了挪,“看你的意思。” “可是我今天穿得很不方便。”钟屿诗伸直胳膊递到他面前当证据,又觉得不够,站起来跳到他眼前,和他面对面。 修长的腰身舒展在他眼前,余晖下,不算长的头发收束起来,形体优美,腰腹裸露有明显的肌肉线条。 也对,要不然怎么暴打贝安昊呢。 天气实在不错,她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桃红色妆容和她今天很搭配,大小不一的红心伏在她的脸颊周围,眼尾蝴蝶点缀翩翩欲飞,亮晶晶的。 心里好像剜了洞穴,不断有蝴蝶撞进来。 钟屿诗把他拉起来,掌心传来她的触感和温度。他想松手来着,但还是任由她,看她下一步动作。 钟屿诗没她说得那么不擅长,本来以为她只处于滑行阶段,没想到很流畅,上板收板利落。他不吝啬夸赞:“你滑得很好。” 钟屿诗回答:“谢谢。” 她不会Ollie,这个最基础的动作,视频软件有许多教程,她也学不会。不是能力问题,那太模糊了,有些因素诸如心理克服,伙伴,这些不会告诉程弋。 她站在板子上,不想动。程弋察觉到她的停顿,板子踢到一旁,面对面,依旧高她一些,“没关系,你可以先扶着我。”最开始可以借助外物,一点点放手。 她看着他的脸,不说话,程弋败下阵来,抬起她的手臂放到自己肩上,几乎和她平视,“试一试。”他语气诱哄,但含含糊糊不大自然。 伴随动作,大小不一的力道在他肩上跳舞。喉结滚动,钟屿诗得寸进尺,手指向他的锁骨靠近。她是故意的,程弋往后退了退,又被她拽着脖领被迫身体前倾,像教训狗一样。 身边总有小孩子跑来跑去,有几个甚至站着不动,歪个脑袋看他们。毫无疑问,他们在被注视,也不仅是孩子,路过的行人,和他们差不多年龄的学生,歇息的老人,大家对拉扯的养眼男女见怪不怪,但还是会投去观察的视线。 “不要这样。”他尽力忽视空气中的异常,隔开钟屿诗的小臂。 高度问题,即使她和程弋的视线齐平,但她总要稍稍仰头,程弋注视的方向也是低垂的。钟屿诗手掌弯曲,程弋的T恤被卷进指缝、手心,舒展开,痕迹没那么快消失,一点点消化。只要再靠近一点,往上,用力,她就可以卡住他的脖子,让他窒息。 不过他的体格没那么好对付,至少比贝安昊是。 “你不舒服?”她明知故问。 程弋想去扶住她,但没这个必要,肩膀最后挽留她,用行动掩饰刚才的分离,“不是,你的动作不大对。” 他真是个好老师。钟屿诗眼珠转动,开口,“你可以帮我调整。”捉住他无处安放的双手,趁其分神,自然地贴在自己裸露的腰上。 掌心滚烫,钟屿诗呼吸乱了一刻,感觉到程弋欲求抽回,不容拒绝地把它们锁定。 怎么能这样。程弋不去看她了,他知道钟屿诗这块沼泽地朝他“开放”了,因为她说“可以”,态度允许。出于现在的气氛,她变得大方,主导者总要作出让步,才能让其他人继续玩她的游戏,即使所给予的对她来说不值一提。 钟屿诗讨厌超常的社交距离,更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蠢货男的,对他们的自傲的雄性气息嗤之以鼻。所谓的壁咚,拦腰抱,在各种情节和现实随处可见,狭小的空间,衣料的相贴,失去的掌控,只会让她攻击值拉满,拳头更硬。 她只对一些情景的处理随意,制造意外惊喜,破坏对方的防线,看到别人崩溃,情绪倒塌,她才勉为其难的正经,这是她的观察,不能把人逼到绝路。 当下,钟屿诗并不认为程弋无路可走,如果真是那样,就太不好玩了。 程弋就这这个姿势靠近她,手臂环住她的腰,下一刻轻易把她抱下来。音节夹着风的劲道,下一秒就要散去,他问,“很好玩吗?” 钟屿诗顺着姿势松垮垮地搂住他,脚碰到地面,等站定了才松开。这回真要仰头看他了,“不好玩。”她还什么都没学会呢,在上面站着也没意思。 她不是在回答他,也没有回应他话里的隐喻,就是,单纯的,没有感受到乐趣。 但钟屿诗为刚才中断的气氛感到遗憾,程弋在她腰间的力道不曾松懈,愈发滚烫。她硌得慌,身体的摩擦让她忍不住笑,挣脱也不能,牢笼也可以有弹性吗?他们的姿势很适合接吻,至少在外人看来充满暧昧,他似乎欲言又止,在她以为他要说点什么表态,或是低头吻她的时候,程弋收回手臂,松开了桎梏。 凉意下一刻从前面抱住她,空荡荡的,不大习惯。 钟屿诗把垂落的发丝夹住,不去管从指间溜走的部分。 程弋的滑行赏心悦目,几个招式干净漂亮,配合转身尾刹收板。可以说是行云流水。钟屿诗给他鼓掌,竟然没有出错,让他耍帅成功了。 可能Bking就是有玄学护体吧。 她拿起手机回复消息,今天也不是真的来玩滑板的,谁更好玩,一目了然。开了免打扰,打开微信,钱妙丽的消息多到要从对面穿过来打她。 钱妙丽:你和程弋去北里了???你俩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钱妙丽:啊啊啊程弋这贱人。 钱妙丽:你背叛了我,钟妃。 钱妙丽:哽住jpg. 钱妙丽:那块之前有一家烤冷面特出名,你吃了没,馋死我。 钱妙丽:八岐大串总店好像在那里,可恶,下次咱俩一定要去。 .... 钟屿诗忍不住笑起来,隔着屏幕给她发语音,下一刻,钱妙丽的视频电话打过来,接听,摇摇晃晃的画面入目,看久了头晕。 “怎么你一个人,程弋呢?”钱妙丽似乎刚到家,一阵杂乱的声响过后,她把手机摆正了。 “他在对面。”钟屿诗翻转镜头,天色渐暗,程弋周围站了一堆人,脚边或是手里都拿着滑板。这些人从哪来的?不过,不管在哪,他都很受欢迎。 钟屿诗把镜头翻回来。 “哇,宝贝今天好漂亮。”钱妙丽坐定,这才注意到。 “哼哼。” “看来今天我不在,你寂寞坏了!”她在另一边感叹。 钟屿诗笑着嗯嗯两声,问她在干嘛。 钱妙丽拿起手边的卷子,“明天下午检查。” “可能严蠢又要代行其职了,她不嫌累我还嫌烦呢!” “算了,我明天随便抄抄吧...”话音刚落,她有所感应,抬头,发现程弋回来了。她收起手机,一只耳朵戴上蓝牙。 他不说话,空气很安静,也没有其他动作。钟屿诗跟他玩了一会不说话的把戏,突然觉得无聊,于是带着板子起身离开。 不出声,钱妙丽以为掉线了,挂了,她在手机里打字解释。 钟屿诗把另一只蓝牙戴上,搓了搓手臂,并不感到冷,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她没有忽略背后跟随的声音,脚步跟随循环的音乐,打着拍子,她的目的地是地铁站。 没有很想回家,但是需要一个客观的归宿。地铁站人很多,即将走进去的那一刻,程弋从后面拉住她,没停,被她毫不犹豫甩开了。 今天没有休息好,原本的假期没实现应有的价值,回家之后还要卸妆,护肤...她没有放弃这些,只是感到疲惫,是的,她常常感到疲惫。 当这种感觉出现,她把自己想象成一具海里漂浮的尸体,或者是被插了一刀的将死之人,汩汩血液不停从嘴里冒出来,眼睛瞪得巨大,一切都在运动中被静止。 现在,另一种感觉也很糟糕,他们很像一对闹别扭的情侣,至少她在旁人眼中察觉到了然的意味,这让她很惊讶,如果再来一次,她不会让程弋有碰到她的机会。 ———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严蠢是女鹅的班主任严春一。天哪,本来想一口气写到肉...我过于自信了 钩子 他应该说点什么,或者像电视剧里那样,专横地抱住她。不过那样自己大概会死很惨,他也把那种行为视为一种调情,或挽留,更像个没脑子的二五仔,贝安昊是个例证。此外,他不关心他为何被打,只是在意过程中钟屿诗的利益是否受损。 仅仅只靠“生气”来定义,单薄又脆弱。 情绪化得并不那么符合“生气”的词义,他罗里吧嗦地列了一些,不爽,不高兴,不满意,无趣,懒得搭理,疲惫...过于累赘的猜测,但一定有命中的概率,也有可能全都是。如同做物理题最后选填时的心情,刺激又忐忑。 不想这一次也没有“再见”,心里的渴求作祟。今天格外不同,是的,他希望奇迹发生,也愿意相信,但是如果错过今晚的机会了呢?她还会停顿,歇息,转身,像命运里的女主角一样制造机会,等男主角追上来吗? 他想起飘来的橘子香气,若即若离。 不得不做许多假设,即使有出格的结果,他也能在其基础上重新绘制版图。 “你为什么抱我?”或者“你今天很漂亮,‘你今天很不一样’,”亦或是。 ——你要来我家看看吗? 不,这不可以,惊现的想法,过于冒进的台词。脑子里却不由自主模拟两人的对话... ——你要去我家吗? ——什么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邀请你来玩。 ——嗯... 太阳的最后一个支点被压垮,阵阵凉风裹挟着破碎的力量袭来,他惊醒一般,抬头望向四周。 钟屿诗早已没了身影。 ...... 日子在周考、月考和各类测试的的洪流中压缩,终于迎来了期末考和补课周的结束,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 临近假期的最后一天总是漫长的,高考后高三生早就享受上了假期,而其余年级生还要苦哈哈的上课。放学铃声贯彻教学楼,本就躁动不安的学生们更是喧嚣,楼道里疾跑的震颤感,大喊大叫,不失为一种挑衅。 钟屿诗和钱妙丽约好晚上去吃烤肉,也不着急收拾,慢腾腾地整理书桌,欣赏会夕阳,两人准备离开。人流比刚才少,今天竟然没被严蠢留下值日。 钱妙丽惯例放学上厕所,一时半会没完,等的过程中看苦命人值日,百无聊赖,四处张望,每个班都在大扫除。 好像看到了江嘉禾。 钟屿诗往外迈的脚一刹,转个弯回到教室,收获扫地同学白眼一枚。 “抱歉。”她歉意一笑,不太诚心。 往里躲了躲,假装摆桌椅。 “同学同学!你好,帮我叫一下钟屿诗。”倒霉的声音隔着不远就能听到,一个字不落下。 钟屿诗埋了埋脸,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啊,好的,她就在这儿。”扫地同学不知是不是报复她,特意用手指明她的方位。 江嘉禾探头一看,忍不住乐。 不想在班级里谈,钟屿诗面上平静,“啊,来了。”你他爹的。 出了门,抬头,便看到了另一个人,倚在墙上的程弋,抱着臂,姿态随意,见到她才抬起头,“hello。” 走到开阔一点的楼梯间,钟屿诗问,“什么事啊?” 江嘉禾回头望向教室,“钱妙丽呢?” “卫生间呢。” “哦。”江嘉禾不说话了。他和程弋站着,跟两堵墙似的,楼梯间的门半掩,这么一堵,外面啥也看不到。 钟屿诗觉得闷,看他俩还不走,自己有点想走,但一抬眼,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干嘛?”钟屿诗看他。 江嘉禾看手机,没注意他俩的异样,听到她问话,于是顺着答,“不是说好一起吃烤肉吗?” “?”去死,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时候邀请的他俩。 江嘉禾诧异看她,“钱妙丽说你今天想吃烤肉啊。” 钟屿诗脸色几经轮转,就听到程弋悠悠道,“怎么,你不想吃烤肉了?去吃火锅也行啊,我俩不挑。” 江嘉禾这傻子也跟着应和,自顾自说了一大堆,什么冰煮羊,打边炉,料理之类的唠叨。 程弋和她对上视线,无辜地挑了挑眉,似乎在说跟他没关系。 “尹珂呢?”她问。 程弋说:“学生会开会。” “......” 这几个月,程弋的感受在两极中来回反复,极度的喜悦和极度的憋屈。一旦钟屿诗摁了暂停键,一切就又回到了最初的情态。 她能冷静切断本就不多的联系。 程弋不能。 他在钟屿诗的场景里频繁刷存在。 食堂里找不到位子同桌吃饭,经常借书和文具,上下学总能顺路...见缝插针蹭钟屿诗和钱妙丽的约饭,或者大胆约她出来玩。 程弋以时间和距离为钩,作为一个耐心的垂钓者,掌握时机和力度,一点点勾出钟屿诗的欲求。 当然,如果她真的想拒绝,一切都会轻易作废,两人的固定联系本就少,她有意回避,可以做到从零到负。 不过,实在有趣不是?她不在意毫无新意。时间的严惩,的放弃,本性的动摇,使钟屿诗对他能做到什么地步感到好奇。 关系的陌生和亲近只有一线之隔,或许昨天他们擦肩而过,今天就在某个场景里接吻,明天会到床上坦诚相待。 看不见的界限,可以柔软,让人深陷其中。也可以尖锐,刺得彼此鲜血淋漓,把她们推得更远。 仅仅是一点好奇罢了,钟屿诗看着程弋不断朝她走近,不抗拒,也不接受。 游戏不知不觉中进入高潮。 ...... 程弋的烤肉服务很周到,如果钟屿诗是老板,她会非常喜欢他。细节很到位:时刻关注肉的炙烤程度,总能把她想吃的晾到一个合适的温度,送到她的盘子里,并且荤素搭配。钱妙丽说她是巨婴,钟屿诗表示只管吃太爽了。 吃饱喝足后打了一会电动,江嘉禾提议去程弋家玩。他的理由很简单:程弋父母不在家。 最后,除了他们四个人,还有被叫过来的尹珂,祝径期,王宇航和梁京以及他妹妹梁荷。 除了王宇航,其余都和程弋江嘉禾一个班。 程弋的家很干净,极简的布局,没有物品的堆迭,视觉上很宽敞,落地窗能看到远处江景。 一二三四...九个人坐在他家地毯上玩桌游,一点也不嫌挤。梁荷中考刚结束没几天,分数也没出,正是撒欢的时候,玩得很投入,声音或惊呼或懊恼,活泼得可爱。 一行人玩到很晚,指针走到一点半,梁京带他妹先走了,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离开,江嘉禾准备在他家过夜,收拾完在一楼客房睡去了,钟屿诗等车接,所以在程弋家打着哈欠玩手机。 一时间,偌大的客厅只剩她们两个人。 事实上,她觉得有点尴尬,今天很多游戏在一些巧合的推动下,他们两个人的互动暧昧,收获了一众人的打趣。钱妙丽走之前朝她挤眉弄眼,还塞给她一个安全套。 钟屿诗觉得她想得太快了,程弋和他外表一点也不像,也不是没有试探过。 她跟着程弋上楼梯,木质的构造很结实,但莫名的,程弋每上一个阶梯,钟屿诗的心就跟着沉,好像踩在她身上一样。 她停住,抬头看向已经走到上面的人,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不走了?” “......” 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沉默地一步一步走了上去。 二楼的地方很宽阔。 他没开灯,钟屿诗的眼睛还不能适应黑暗的程度,只能凭着感觉跟着程弋向前摸黑走。他的声音从黑暗中淡淡响起:“小心一点,别磕到。” “......哦。” “冰箱在哪?”走了一会,她问。 视觉逐渐恢复,黑暗中的家具一点点清晰,她安心了些,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咣当”一声。 蹲下身子,去摸,胡乱碰,又不小心打到了什么,她被一把抓住手腕。心里一惊,心脏猛地狂跳,下意识挣脱,那人的气息却靠了过来,“别担心,只是我的滑板。”他语气温和,和动作的强硬截然相反。 心脏的跃动不曾减速,钟屿诗坐在地上,挣了几下不成,于是慢慢变得温顺。倾身靠近他,呼吸交错,语气变得缓而柔,“怎么了?” 黑暗中,程弋紧紧盯着她,似乎是在舔舐一般,想在她的脸上找出慌乱的情绪,于是反问,“你不害怕?” “哈哈...”钟屿诗唇畔浮起笑意,另一只手拽住他的脖领,如同那天的动作一样,教训不听话的狗。 “你在期待...”她的手攀上程弋的胸膛,眼底的兴意不加掩饰,唇的距离极近,好像真的要去吻他。 程弋忍不住低头,“嗯...”身子也放低,在配合一样。垂落的衣料被一点点撬开,手指灵活地钻进来,不徐不疾,试探般的一触及离,感受到那份滚烫,钟屿诗的动作大胆起来,上下摩挲他的腹肌和沟壑。 微微扭动颈部,就可以亲到她的耳朵,可现在,她只允许他碰她的发丝。 不甘心,用唇瓣轻轻吻她的发顶,未得到她的警示,一路顺着弧度向下,来到耳廓边缘,小心翼翼啄吻。 “好痒。”她轻笑,躲他。 她笑,程弋也忍不住勾起唇,手臂窜到后面,把她环在怀里,要去探索她更多的疆域。钟屿诗不准他这么快得逞,手立刻捂住他的唇,随后指尖一路攀升,凉意侵袭皮肤,随后,程弋的乳尖一痛,伴随着酸酸麻麻的痒意。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却被她堵在唇畔,“呜...” 挑拨,揉弄,摁压,钟屿诗把自己想到的做个遍,终于松开了手,转而把头埋进他的肩上,泄气一般,坐在他怀里。 她今天...没有穿长裙,短裤,露出莹白的长腿。 眼睛被刺痛,程弋不可避免的下腹灼热,肿胀,一点点变大。 钟屿诗坐在他怀里,一点点感受到他的苏醒,恶劣的拉低他的头,气息在程弋耳旁,“程弋,你硬了诶。”柔软碰了碰他的耳垂,她叫自己的全名,平添羞耻。程弋感觉下腹那根东西更大了。 “去床上。”她道。 程弋从善如流把她抱起来,走到自己的卧室,关上房门。 他被她拽着衣襟不得不弯身,惯性令他倒下,最终用手臂成立支点,画地为牢,里面关着他的猫。 他早已丧失主动权,只能按捺焦渴,想让她顺势躺在床上,钟屿诗不准,只一点点后退,用边缘的啄吻把他勾到了床上,他被迫坐着,双腿大开,淫荡的鼓包要穿过那层布料一样。程弋的手臂很有力量,如果有光,大概能看到流畅的线条,手却很粗糙。钟屿诗看不见,但她的大腿肉被磨得疼。 她半跪,身子直起,膝盖陷进床单里,这样程弋就要仰头看她。钟屿诗的头发绕在两人的缝隙间,痒痒的,驱散后又回来。 他的吻很急,给钟屿诗一种撕咬的幻觉,她用手顺着他的脊骨一寸寸摸下去,似乎在安抚,却带起一串火苗,吻得更深了。 —— 终于!终于! 拜拜(微h)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下颚,颈部和锁骨,钟屿诗不得不仰头,黑暗中的天花板格外沉默,注视笼罩之下的缠绵。 她的手摸到程弋的鼓包,拉链拉开,碰到里面灼热盘踞的巨物,程弋不自觉挺了挺,把自己往她手里送,耳蜗处湿润,她问,“你自慰过吗?” 乳头再一次被她捏住,程弋的羞耻虽迟但到,喘息中含含糊糊的承认了。 根部凉意沾染,她玩他的卵蛋,把肉棒暴露在空气中,时不时撸一下,很随意,这感觉真是要了命。前端被她来回揉弄,眼睛里也被她的面容占据,梦中的镜头穿过现实,快感实实在在。 “自慰的时候,你在想着谁?” 五指插进程弋的头发里,钟屿诗不让他的快感轻易得逞,他被抓得仰头。 “嗯...”情欲浸得他声音暗哑,还有点可怜,她好奇,男的这么容易爽吗?她抽出手,不动了,仿佛程弋不答就不会有下一步动作。 抚慰突然中止,他愣了愣,然后动作执拗地去抱紧她,脸贴在她肚子上,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说啊。”越不说,钟屿诗的恶劣就越发浓。她坐床上,对他沉默又略带可怜的神态熟视无睹,“你不说,我就下去找江嘉禾。” 江嘉禾长得不错,身材很好。 程弋蓦地抬头,“你敢?” 脾气真是烂,钟屿诗扯过旁边的纸巾擦手,十分细致,沉默的气氛让他不堪忍受,钟屿诗下床,语气平淡,“你看我敢不敢。” 程弋急忙跳下床,不顾下身的狼狈,抱住她想说话,但又碍于什么没开口。钟屿诗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刚要给他一个肘击,就听得程弋闷闷的声音:“你太坏了。” 懒得理他,钟屿诗挣开欲走。 “是你。” 她停住脚步,“早这样不就得了。” 程弋面部滚烫,打横将她抱起,又回到床上,气息伴随着亲吻落在钟屿诗的眼角,唇畔,“不许找他。” 眼尾通红,如果能掉下眼泪就好了,她会更喜欢。 钟屿诗不主动,任由他一味勾引,像是惩罚他刚才的犹豫和反抗。程弋得不到她的回应,心里的窟窿不断扩大,空落落的。 钟屿诗托起他的脸,嘴角落下吻,细细的啃噬。两人姿势转换,程弋的肉棍再一次被她握在手心,淫靡的味道散在空气中,龟头的边缘被来回摩擦,若有若无扫过精孔,随着速度的加快,程弋呼吸急促,鼻间尽是橘子香,和梦境混为一谈。 他佝着身子头埋进她的肩膀,距离贴近,一股股浓白的精液终于忍不住射出来。 钟屿诗看着手上的液体,以及被迸溅到腿上的浊液。肩上的压力久久没有减轻,良久,那人终于抬起头,起身,拿纸细致地给她擦手。 ...... 江嘉禾一觉睡到天亮,直觉程弋家的床垫子质量太好了。赖在床上打了一会游戏,才起身,屋内安静,他叫了几声程弋,都没有人应。 正当他准备打电话给他的时候,玄关处发出声响,他探头一看,程弋手里提着早餐回来了。 “好兄弟。”他竖了个大拇指,上前接过食物,瞅了瞅发现十分丰富,“太仗义了。”江嘉禾惊呼,感动极了。 程弋换上拖鞋,看了看门口鞋柜,下意识望向二楼。 “靠,奶黄包,程弋你什么时候爱吃这个了?”江嘉禾拿着筷子夹了一个,望向对方,接着把其他早餐摆放好,赶紧换了大肉包子和豆腐脑,“快来吃啊。” “你什么时候走?”程弋冷不丁问。 “啊?” 江嘉禾愣了几秒,狐疑,“你着急赶我走干嘛,你有约会?” 程弋沉默,把奶黄包移到远处。 江嘉禾啧了一声,体贴道:“这么多好吃的,你一个人多浪费。”他嘴里吃着东西,又吃了几口豆腐脑,情真意切,“我帮你打扫。” 说完,楼梯处传来声音,好像有人走下来。 江嘉禾没注意到这声响,专心致志对付眼前的食物。知道有人走近餐厅,坐到视野的斜对面,他差点没喷出来。 “钟屿诗????” 钟屿诗在楼上用程弋给她准备的洗漱用品清洁完,才慢悠悠地下楼。用夹子把头发收束,利落省事。 她喝了一口豆浆,意外发现是她喜欢的甜口,心情变好,即笑眯眯和江嘉禾对视,“怎么了,你认识我?” 奶黄包都在她面前,还有油条,油炸糕,小笼包,一些小菜...江嘉禾把目光从她脸上抽离,依次扫向丰富的食物。 ——原来都是给她买的。 看了一眼平静吃饭的程弋,江嘉禾恶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大包子,“你怎么会在这。” “太晚了,没打到车。” “你觉得我会信吗?” “爱信不信。”钟屿诗没分给他一个眼神,对早餐十分满意。 江嘉禾哽住,又把视线放到程弋身上,“她昨晚在哪睡的?” “楼上。”程弋处变不惊答道。 “那你在哪睡的?” “...我房间。” 江嘉禾犀利地发现程弋回答里透露的模糊不清。他本想继续逼问下去,但在两人默契的相处中意外闭嘴。 恨!实在可恨!他一口吞下包子,心里悲怆如滔滔江水。 他和程弋常年在一起玩,即使再粗神经,也能感受到程弋最近的异常。他好奇过程弋以后的恋爱对象会是怎样的,大家一起讨论过,程弋的回答很无聊:温柔,善良可爱。他想过一些追求他的女生,但一直不敢想象是钟屿诗。 发现他的异常太简单了,视线,动作,习惯,总是下意识向那个人靠近。他能感觉出来程弋总是借着钱妙丽的借口接近钟屿诗。 钟屿诗这种人... 他不觉得程弋会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江嘉禾心情复杂,盯着餐桌上两人的动作迟迟无语。 钟屿诗吃了四五个奶黄包,又喝了半瓶豆浆,实在吃不下了。对面的人从善如流接过剩下的几个。吃饱了就喜欢发呆,对待食物的态度也不是那么严谨了。 “好吃吧?” “嗯。”程弋点点头,他一直注意钟屿诗的食量,发现她的喜好一边倒,喜欢的东西可以一直吃,吃饱了也会吃,不喜欢的一两口就熄火。 剩下的可以当午餐和晚餐。 钟屿诗擦擦嘴,对程弋说道:“我去刷牙。” “好。” 她走了。程弋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嘴角不自觉上扬。 “你们动作真快。”江嘉禾看不下去。 “呵呵。” “想不到你竟是第一个脱单的。”江嘉禾放下碗,感叹,“尹珂他们知道了得震惊死。”他不怀好意的想了想他们听到程弋和钟屿诗在一起消息的表情,心里的堵塞疏通不少。 “今年暑假你还回你爸妈那儿吗?” 高中一放假,程弋除了和他们约在一起,还要回到邻市陪他妈爸,或者去挪威看他外婆和奶奶爷爷。 今年如果没有别的安排,他大概也会和以往一样。 但... 他摇摇头,心里有了大概:“再说吧。” 江嘉禾意味深长瞅他一眼,咽下一口包子。两人也快吃完,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江嘉禾其实很想问一些私密的话题,但碍于隔音问题和怕被程弋暴打,于是换了一个问题,“你们一会干嘛去?” 程弋瞥他一眼,觉得江嘉禾今天问题真多,刚想回他,脑海里却突然想起昨晚钟屿诗的话。 ——你不说,我就下去找江嘉禾。 手掌攥紧,心里的不安提上来。 “你吃完赶紧走。”程弋开始收拾餐桌,本来想叫他打扫的念头压下去,只盼他快点离开。 江嘉禾勉勉强强喝完最后一口,听到他的话,神情从不可置信到愤愤,“行啊你,卸磨杀驴!” 程弋把剩下的食物拎到厨房,闻言头也不抬冷笑,“你有驴有用吗?” ... 钟屿诗下楼的时候,一楼已经没有江嘉禾的身影了。她随口问了一句,得到程弋模糊不清的答案。也不在意,她准备离开。 程弋在玄关处看她换鞋,气氛静默。 她不抬头也知道他什么表情,失落,期待,欲言又止,混合成复杂的神态。 可他们确实没什么事还能进行。 寻常情侣的约会,livehouse,猫咖,游乐场或者是一大堆乱码七糟的事,她都没有兴趣,更何况她们也不是情侣,顶多,一夜之欢的炮友吧。想自己一个人待着,好好享受一个人的暑假。何女士给她报了补习班,都被她闹没了。 程弋的矜持没有让他开口挽留,只能沉默的看着钟屿诗一系列离开的动作。 他隐隐有种预感,这座房子,以后还会留下关于他们的很多回忆。 他还能约她出来吗,她会答应吗,以后他们是不是可以经常在一起了?最重要的,他们这样,算是情侣吗? 许许多多的问题,或保守,激进,盘旋在心头,却迟迟没有开口。 留给他的是一个离去的背影。 “我走了,拜拜。” 她声音清脆,和他再见。 程弋倚在墙上,笑着嗯了一声,心里的窟窿被填满了。 ——— 程弋:下次一定 相见 假期开始,钟屿诗睡了个昏天黑地,手机开启免打扰,各种消息通知都找不到她。每天十点左右起,没有饭,捱到下午,饿得受不了弄点泡面,零食。 不想学习,出去玩,总有消解不完的疲惫感。 钱妙丽约她吃饭,上午两个人都起不来,磨磨蹭蹭,吃的就是晚饭了。看手机,学校群消息成百上千条,她看得脑仁疼。 炸酱面店的老板娘见她来了,十分热情,这家店她从初中吃到高中,钱妙丽经她介绍也成为了常客。 钱妙丽这几天憋着劲想打听她和程弋的事,估计是江嘉禾那个嘴松的说出来的,但钟屿诗也没打算瞒着她。 钟屿诗抬手打断她,“没做。” 从餐具盒里拿起筷子递给对方,热腾腾的面食一上来,熟悉的香气勾出了她的馋虫。天知道这几天她过得有多凑活。 钱妙丽眼神微妙,不提这个话头,“假期出不出去玩啊?你想去哪?” “嘶,想啊,但咱俩有钱吗?”钟屿诗舌尖被烫得一缩。 如果是在本市的话还好,远一点应该走不了。 “申城吧,那边活动多。”钱妙丽筷子一停,做思考状,“有个音乐节,请了最近挺火的中寺。” 听到这个名字,钟屿诗给出了点反应。 “靳斯许最近很火啊。” 钟屿诗抽了抽嘴角,“嗯。” 靳斯许是钟屿诗小姨的儿子,前几年考进了有名的音乐学院,大学玩乐队和几个朋友组建了中寺,参加乐队综艺,突然火了。 真是什么人都能火。 钟屿诗和靳斯许的关系并不好。具体一点来说,相看两厌。因为母父工作原因,钟屿诗每隔一段时间会去小姨家借宿一段时间,两人性格不对付,经常能吵起来。 想起那张烦人的面孔,钟屿诗喝了口水。 手机里的消息一一清扫,目光很快接触到了两个字:程弋。 消息还不少,快速浏览了一下,一部分是在问她在干嘛,最后的消息记录截止到昨天晚上。 程弋:钟屿诗,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钟屿诗忍不住勾起嘴角,打字。 钟屿诗:不是。 合上手机,钱妙丽莫名其妙地看她,“干嘛突然笑。” “想起高兴的事。” “所以到底去不去啊,正好是申城的海鲜季。” 钟屿诗欣然点头,“去,当然去,去吃海鲜。” 回到家时,何女士还没回来,她洗了个澡,准备刷会微博。微信右上角的数字不断飙升,点进去。 程弋: 程弋:在干嘛? 程弋:在上课吗? 程弋: 程弋:最近打算出去玩吗? 钟屿诗眼也不眨,回道:“不。” 下一刻,一个视频电话打过来,钟屿诗停顿了一下,按了接听键。 对面黑漆漆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机器传出。钟屿诗坐在桌前,玩了一天累得懒洋洋的,声音轻,“干嘛?” 沉默一晌,在钟屿诗准备挂断的时候,程弋终于出声:“为什么不回消息” 她不答,“我要睡觉了。” 又是一阵沉默,看样子程弋不愿意就此挂断,于是她问:“你在哪呢?” “我在外边。” “噢噢,早点回去。”钟屿诗打了个哈欠。 “你什么时候” “什么?”钟屿诗没听清,遂反问。 “没什么,早点睡吧,晚安。” “嗯,拜拜。” 没头没尾的一通电话,钟屿诗洗漱后上床睡觉 本想趁着去申城的前几天把作业超前补完,钟屿诗高估了自己,边看电视边赶作业来麻痹自己,结果是看了一天电视。 计划去一周左右,所以带了个小型行李箱。 换上半截袖和短裤,酒店距离海滩不远,走着去相当方便。钱妙丽去买水,她在酒店门口拿着两个甜筒,感觉有点怪怪的。 香草奶香浓郁,钱妙丽觉得太甜,要了原味。 舔了一口冰淇淋,香草气息在鼻间打转,并不纯粹,一股香精味。 挥之不去的怪异感,钟屿诗张望四周,果然看见了熟悉的人。她没动,拿着两个甜筒转身走开,会更反常吧。 程弋看到酒店门口站着的钟屿诗,拿着两个甜筒,吃得很开心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他回申城看妈爸,江嘉禾和他说钟屿诗她们来申城,他还不信。 不是说不准备出来玩吗? 程弋气得想笑,拿她无法。 “哇,钟屿诗,好巧啊!”江嘉禾挥挥手。 钟屿诗抬起一只手,雪糕晒化了,液体从手腕向下流淌,“真巧。” 程弋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她手里溢满属于他的白色液体。怔住,用纸巾给她擦手,顺便接过用纸巾包住,再递给她。 “谢谢。”她面不改色道谢,钱妙丽买完水回来,看到程弋他们还假装惊呼,“哦豁,你们怎么也在这儿!” “嘻嘻,惊喜吧。”江嘉禾和她一唱一和。 “你们要去哪啊?” “我和程弋准备去吃饭。” “”两人你一嘴我一嘴,边走边说。跟在后面,钟屿诗一只手空出来,行走间摇摆,程弋挨得近,时不时和她摩擦,很自然勾住了她的手指。 钟屿诗动作不停,但被牵住的那只手挣了挣,发现脱不开后放弃了。 四人不急不慢地沿着路边走,这个时间正是饭点,声音嘈杂,烟火气充足。 粘稠感残留在手上,粘连的感觉并不好受。她多多少少有点强迫的症结。视线里出现了一张湿巾,一只手。 她抬头睨他一眼。 程弋脸色如常,眼睛低垂,她不动,气氛便僵硬下来。他也不在意,接过钟屿诗另一只手,细致地擦拭,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很乖巧。 在她不加掩饰的注视下,他耳根发红,逐渐有蔓延整张脸的趋势。 像苹果的颜色,不至于鲜艳,足够常见,讨人喜欢。 约会 从现场出来,凉风一吹,汗下去不少,钟屿诗只想找个通风的地方坐一会。坐在马路边发呆,外面人也不少。 慢慢消化刚才的体力消耗,思绪迟钝,接收外界信号很迟缓。 有人搭讪,钟屿诗不想搭理,听到声音抬眼看过去。 从头到脚扫过去,年轻男生常见的元素搭配,身型好,惹眼。 “你一个人来?” 周围的目光隐隐在这里聚集,钟屿诗眯了眯眼,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烟味,很淡,但还是捕捉到了。 不说话,男生也不觉得尴尬。 “可以加个微信吗?”说完,他指了指斜对面的人群,三四个男女成堆,应该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气质不错,钟屿诗把挡在眼前的头发别过去,打开手机,显示二维码。 出乎意料,两人都没有告诉对方名字。 程弋在里面等了一会,钟屿诗还没有回来,音乐声逐渐刺耳,心烦,台上的表演突然没那么有趣了。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或者,该不会...有人和她搭讪吧? 脑海里立马浮现出相应的画面,心下一沉。他走出场馆,果然,看到钟屿诗面前的男生他,眼神暗下来,就要走过去。 “怎么在外面这么久。”他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情绪,几步走过去后把她的发卡和矿泉水递过去,动作娴熟。 钟屿诗一点没有被撞破的尴尬,不习惯一直仰着头,站起身来伸了伸腰。皮筋把头发扎起来,凉快不少。 对面的男生和程弋差不多的身高,看起来年龄差不多,两个人皮相优越,一时间气氛火花四溅。 钟屿诗仿若未闻,喝完水,道别,“我朋友来了,再见。” “嗯,再见。” 声音清冽,后两个字似有重音。 程弋淡淡瞥他一眼,和钟屿诗并步回去,视角制造错位,男生虚搂着女生的身体,像一对极亲密的情侣。皮肤和衣料轻轻一触,热源靠近,手掌微屈,钟屿诗自觉远离了一步。 不是故意的,太热了。 滚烫的皮肉,炎炎热气,迅速滋生的汗意令人烦躁。夏天的球场从来不去,除了杀人的炎热,还有男生们的体味,自以为耀眼的时刻,更像是泥潭里的猪。 回去后,钟屿诗洗了个澡,皮肤干燥,擦点水乳。钱妙丽在床上敷面膜,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电视上正播着一个古早电视剧,钟屿诗看了一会,有点困。 微信上程弋和她说晚安,迷迷糊糊,意识逐渐坍塌。 钱妙丽玩了一天,但精力充沛,第二天要去购物。她起不来,在酒店休息,第二天醒来已经中午,身体乏,赖床好一会。洗漱之后叫外卖,不一会,门口传来敲门声。 这么快吗? 打开门,程弋在门口。 钟屿诗:“......” 这几天他给她的预感越来越多,见怪不怪了。 “进来吧。” 程弋坐下之后,眼睛也不乱看,眼球跟着她的轨迹而运动。 钟屿诗摸了摸脸蛋,一手拿着手机,睡醒之后的迟缓还未褪去:“怎么了?” 不习惯穿睡裙,灰色的睡衣上印花童趣,布料很柔软,头发散着有些乱蓬蓬的,如果程弋不在,她很想继续窝在被子里。 这么想着,就回到了被子里。 “咳...” 他好像笑了,掩饰得敷衍,钟屿诗把眼神分给他,程弋脸上的忍俊不禁还未褪去,他问她吃没吃早饭。 “还没。”她眼睛留意到他的样貌,精心打扮过,“你怎么来了?” “你昨天答应我的,和我约会。”程弋面色不改,语气沉稳。沙发离床不远,但他还是走到了床边,坐在她旁边。 “是吗?”不可置信,愣了下,翻聊天记录,两人昨天截止的话题:要不要去他外婆家玩一圈。 她回再说吧。 “好吧...” 没什么迟疑,干脆的同意了,不想拉扯。 这让程弋有些出乎意料,目光炯炯,直直盯着她,带着些许诧异。 兀自脱下睡衣,考虑了几秒,最后决定不穿胸衣。裙子很凉快,换上一套常穿的长裙,凉鞋,很快穿好衣服。 如果可以,穿拖鞋,更方便舒服。 整理好后头发扎个小揪,抬头对程弋说,“走吧。” 钟屿诗收拾的很快,随意的穿着让她整个人透着一股松弛。移不开眼,赤裸的颜色一一显现在视野中,浑圆的乳肉,两点樱红开在洁白的画布上,糅杂着狭小距离的暧昧,下一秒就要被画中春意勾去。 似乎能感觉到一阵灼热的视线。 程弋很高,很多时候钟屿诗和他说话,都拒绝仰头,不为难自己。 无视,在两个人的关系里常见又畸形,是她对程弋最常做的事,这段关系的结束也相当简单,松开绳子,拍拍手,转身离开。 没有涂口红,唇色发淡,钟屿诗抿唇,莫名被灼烧的感觉,顺着感应掀起眼皮,视线投向对面。 他坐的地方并不远,物理距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蚕食,对视,气息交缠碰撞,一时间思绪恍惚,好像穿越到那个戳破的夜晚。 喘息,起伏,液体,肌肤相贴的温度。 预告结束后,漫长的前戏进度告罄,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似乎有了合理的前提。 倾身凑过去,攀上他鼓起的喉结,微微歪头,不想像个被采撷的娇花一样,被动,惊讶,柔弱。 她现在很饿,外卖应该到楼下了。 一只手拉近两人的距离,钟屿诗咬住程弋的下唇,他只是闷哼一声,暗自好笑,手臂顺势搂住他的脖颈,就近厮磨。 对方一手锢住钟屿诗的腰,另一只贴近她的颈部,距离更近。鼓起的青筋和略显急切的手掌暴露了对方的渴求。 接吻的时候,钟屿诗总是很容易出神,最初投入,手指在他身上留下一串串火苗,连抚带揉,很懂得如何挑起他的反应。意识游走,眼神空空迷离,眼神越过他的肩膀,发散到不知名的某处,漫不经心的姿态让程弋很不满。 唇肉被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钟屿诗微微一哼,手握成拳在他肩膀上一砸。程弋唇角的笑意藏不住,凑近吻了吻她的鼻尖,气息密密麻麻地扫过,经过她的皮骨,细微的痒意,最终停在发顶,一个极轻柔的吻落下,带着安抚的意味,“好了,我们走吧。” ...... 程弋带她来的地方,类似于农家小院。家居气息很浓的二层小楼,附带周围一片绿地,种一些蔬果。 “我姥姥之前住在这里养病,后来就去了挪威,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打开车门,看着钟屿诗下来,继续解释。“我妈会定期请家政来打扫。” 钟屿诗望着这座小院,简单干净,周围还有一些野猫晒太阳。 顺着石子路进入屋内,家具被阳光盖上一层毯子,老式钟表滴滴答答走针的声音和鸟叫声交织,木质地板时间久了,嘎吱嘎吱。 钟屿诗坐进柔软的沙发里,流苏留在手里把玩。她忍不住抠沙发垫上的刺绣,但碍于礼貌,拨弄两下停止。 有些无聊,抬眼望向程弋,他在厨房仰着头找东西,侧颜优越,赏心悦目的一幕。 睡眠缺乏的感觉不好受,睡的过多也一样。脑子某个部位一直抽痛,耳膜还残留昨天震耳欲聋的狂欢。早上的外卖不尽人意,即使程弋准备了她一向爱吃的奶黄包。第一次,一向适应良好的甜度感觉发腻,喉咙皱巴巴,她很想紧锁眉头,最后趋于面无表情。 糟糕的,抽痛的,闷沉的。亟需剧烈的能量冲击,打碎她,再聚拢,重组。 厨房的声响渐息,钟屿诗漫步走进他身边,一手牵住他宽大的手掌:“这里有你的房间吗?” ————— 在宿舍码字,就。。。。更的很慢。男主会长期吃药,以后会结扎,受不了的可以提前退出哈 程弋心想,呵呵,她都没和我说过几次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