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爱你》 明明很爱你(序) 寂静,吞噬了整个黑夜,让暗巷中浓浓火药味的争吵声更显得突兀。 [喂!书呆子,识相点就给我把钱拿出来,否则我就在你身上戳几个洞!]一个身穿制服的学生,显然是带头的老大,后面站着一群小学弟,满脸横肉的拿瑞士刀威胁道。 戴着黑粗框的瘦弱男子被逼到墙角,过长未修过的瀏海遮住了视线一大半,而脸又被打成鼻青脸肿,看起来又更加的阴沉、不起眼。 [我……我……没有带钱……]江振之害怕的蜷缩在角落,颤抖结巴道。 [怎么可能?!你以为我是白痴吗?!]那老大不信的朝他身上吐了口水,[我呸!现代人会没带钱在身上?!少说也有几张信用卡吧!] [你……你们这样子勒索恐吓是不……不对的!]江振之硬着头皮哽咽的开始说教,[学……学生不该违法……这……这根本是犯罪……犯罪行为……] [什么?!你是在指正我们吗?!] 这个傢伙人穷也就算了,竟然还这么八股囉嗦?! 那带头大哥脸爆青筋,激动的咆哮:[兄弟们,给我打!] [是!]身后约二十多人的小嘍囉蜂拥而上,一阵拳打脚踢,招招命中要害! 痛! 完全无招架之力的江振之被扁得遍体鳞伤! 有一个小嘍囉手持着木棍,往江振之头上狠狠敲了下去,突然停住,[熊哥,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 [他没晕耶﹗]电视不是都这么演吗?为什么他的反应不同? [笨手笨脚!滚开!]那名被尊称为熊哥的男子决定露一手,拜託,又不是第一天出来混,这点小事也要他教吗?![我示范给你们看,一将武器高举,二准备集中力量,三便使劲敲下……] 大伙儿的眼神皆专注盯着正重力加速度挥出的木棒,而江振之以为自己死定了﹐反射性的抱着头,紧闭双眼! 此时却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靠!]熊哥的手突然被用力折到后背,还听到一声类似骨头碎裂的声音,让他马上眼泪直流! 眼前是个染全白银发色,左耳镶戴着小耳珠的年轻男子,不客气的大声咆哮:[真去他的白目!你是有耳背吗?他都说没带钱了。] [你这不要命的傢伙快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这样对我无礼﹗呜......]熊哥边哭边恐吓,压根儿没有任何说服力! [喔?]男子不屑的将把他放开,[我没兴趣知道,反正通通给我滚,小孩子不学好,混什么黑道呀!] [你到底是谁?!]熊哥却想搞清楚他是何方神圣! [靠!本大爷是原重平,怎么?有什么意见吗?!] 原重平?! [谁啊?]怎么没有听过?! [熊哥,他是我们附近的兽医师啦,听说是他的后台很硬,咱们惹不起呀!]旁边的小学弟赶紧上前附耳提醒。 熊哥咬牙忍痛撑着被折断的右手,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了那个书呆子!咱们走!] 一群人这才浩浩荡荡离开。 [喂,你该不会死了吧?]原重平用脚踢踢早已缩成一团的江振之。 看他的穿着,应该是普通的上班族吧! 一个大人被高中生围殴? 真是太逊了! [先……先生……你怎么可……可以使用暴力?]江振之忍痛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有气无力的说着。 原重平立即一记高分贝的咆哮:[靠!你说句谢谢会很死啊?!] 自己可是英勇的救了陌生的他一条命耶! 结果这个傢伙竟然先责怪起自己了? 真去他的白目! 还有没有天理啊? 要不是看他可怜,自己才懒得出手。 [我……本来想……想劝他们……别这样子。]江振之扶着墙边跛着脚要站起来,[你……却……先.…..先打人了……] 原重平对他的想法嗤之以鼻,[靠!别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白目!会听你的话才有鬼!] 江振之按着发疼的腹部,困难的回他话:[你……你不懂……这社……社会的乱……乱象来源……] [闭嘴!]原重平粗鲁的直接摀住江振之的嘴,[靠!大舌头就不要逞强,听了就烦!] 靠!真的很奇怪! 这个大舌头一副学者样的狂讲道理,是不是有毛病啊?! [唔……]江振之只能用着微弱的力气,试着去扯开掩盖住自己嘴巴的大手。 原重平嫌恶的放开他,[靠!今天还真倒楣!] 下诊后不该间晃的,救了一个囉嗦的大舌头,有够衰! 见他转身要离去,江振之虚弱的叫住他:[先……先生,你知道……知道民西……民西路215号往……往哪走吗?] [民西路215号?]原重平愣了一下。 这住址好熟啊! 等等,不就是他上班的动物医疗诊所位置吗?[靠!你要去那里做什么?!] 大舌头是不是搞错地点了?! 江振之站不太稳的靠着墙,防备的看着他,[我……我为……为什么要……要告诉你?] 虽然很感谢他的出手相救,可是方法却是以暴制暴,太不应该了。 况且,两人根本不认识,没必要告诉他太多吧。 [靠!那是本大爷我的地盘!你说乾不乾我的事?!]原重平双受环胸的挡住他的去路,[说!你到底是谁?去那里做啥事?!] [我……不想……不想告……告诉你。]江振之拧眉,这个人好兇啊! [什么?!]原重平脸冒青筋,极为不爽的一把将他的后衣领拎住,[靠!没问题!如你所愿,我来送你一程!]并使出全身蛮力的就是往前拖去! [野……野蛮人!]被紧勒得满脸涨红的江振之,后来连一句话都喊不出声,只能随他硬拉。 幸好诊所就在附近,否则江振之恐怕就快要窒息没命了! 原重平一到尚未开诊的诊所外就怒喝:[张护士!] 待在里头休息的助理miss张听到声音跑了出来,看见眼前场景都倒吸一口气! 愤怒的原重平拖着一个疑似”尸体”的样子,一整个有在演恐怖片的感觉! [原医师,你冷静点……] 其实,miss张已经困扰很久了。 话说身为一位兽医的原重平,应该是拥有善良的形象的,怎么知道,他的脾气却火爆的要命,不瞭解的人都还以为他是流氓咧! [靠!谁叫这个大舌头摆明要跟我呛声!]原重平终于肯松开手,[张护士,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看看喔……]miss张移动脚步走近点,仔细打量已经无力躺平在地上的男子,一会儿才惊呼: [哎呀!他……是院长的儿子,新来报到上班的江医师啦!] [靠!不是这么巧吧?]原重平怎么也不相信,这个大舌头会是该死的鬼同事! lt;续gt; 明明很爱你(01) [你脑残啊?!连这么简单的步骤都弄错?!] 兽医诊所治疗室内传出兇悍的咆哮声,让正在外头候诊的宠物主人们,个个脸上都明险起了想逃走的表情。 偏偏,为了自己心爱的宠物宝贝,他们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了。 原重平,是兽医界的名医,听说从来没有他摆不定、救不活的案例发生。 他神奇的医技得一致的好评,让诊所的生意天天爆满,就连想预约也必须再排队几个月。 问题是,他火爆的脾气也是远近驰名,几乎每一位带宠物来看病的主人都免不掉挨他一顿骂! 现在明明是消费者意识抬头,不过,所有顾客都敢怒不敢言,深怕一惹毛原医师,自己的心爱的宠物会永远被列入黑名单中。 所以,大家都忍气吞声,互相勉励,只要为心爱的小宝贝咬牙撑过去,一切都是值得的。 [下一位!] 原重平每次按完号码钮,还是会亲自吼一次。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可不敢怠慢,赶紧衝进诊疗室。 两人面面相覷了一会儿,那年轻男子半句话却也不敢吭一声。 原重平抬高浓眉大眼瞪着他,[靠!有什么问题就快说呀!] 这么被动搞什么东西?!简直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喔……对不起。]年轻男子连忙把口袋的巴西龟拿出来,放在诊疗台上,[花花最近不知道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我好担心牠……] [最好是这样子!]原重平加高音量,[你有超能力不成呀?!你又知道他闷闷不乐了?!] 哼,这位仁兄是不是有幻想症? [原医生……是真的啦……]年轻男子作出举手对天发誓样,[我可以很确定,花花真的病了!] 原重平观察了巴西龟了一下,[喔?何以见得?] 好样的,这倒是有趣了,这傢伙最好有个令他满意的说法。 [花花以前很活泼的,牠与眾不同,是个聪明伶俐的小乌龟公主……]年轻男子的眼神顿时变得亮晶晶,口吻里尽是得意与骄傲。 [够了!]原重平气得大力拍桌,[快给我讲重点!] 靠!这傢伙是不是欠扁啊! 以为自己有很多时间陪他瞎扯吗?! 年轻男子乖巧的点点头,[呃……花花之前都会跟我玩翻身游戏耶……现在牠好像不行了……] [等等……翻身游戏是指把乌龟壳倒翻过来吗?] [对呀……] [什么?!]原重平大力拍桌,气呼呼地挽起袖子,脸部呈现扭曲状态的怒吼:[你是白目啊?!一点基本常识也没有!乌龟禁不起种要命的危险动作,知不知道?!] 天啊! 他快气炸了! 现在的饲主怎么一个比一个还猪头! 年轻男子被吓了一大跳,[对……对不……起……] [也许你觉得很好玩,但是乌龟根本就不太会自己翻身,尤其是家龟,好吃懒做!哪有什么力气呀?!更何况牠已经被你养得这么肥,再让你凌虐个几天,我保证,一命呜呼躲不掉!]原重平狠狠的教训他。 [是,我知道了。]年轻男子连忙恭敬的表示听取吸收了。 [没事就快滚!] 年轻人彷佛劫后馀生的跑了出去,就怕再多待一秒鐘,原重平就会把墙上的标本往自己飞砸过来! [下一位……靠,你来做什么?] 走进来的却是最爱碎碎念,畅谈大道理的江振之! 经过张护士解释才知道他是院长的儿子,刚从兽医系毕业,似乎准备要接手经营这家动物诊所,所以是特地来见习的。 江振之结巴的回他话:[你……你还……还欠我一个道……道歉!] 自己平常被欺负惯了,所以身体还算耐打,肉体的伤害他都可以不在意。 可是,这个父亲口中值得好好学习的前辈却是如此野蛮,真是让自己太失望了。 已经来到父亲一手创办的动物医院一个多月了,虽然早就知道原重平是名医,但他的恶劣态度,自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才劝他没几句,坏脾气的他竟然把自己诊间的门踹烂了一个大洞! 就算江护士当下就联络修缮的工人前来处理完毕,自己还是决定要好好跟他谈清楚。 [张护士!]原重平瞪大眼的怒吼。 miss张立即赶到诊间内,[原医师,怎么了吗?] [马上把他轰出去!]原重平杀气腾腾的指着江振之。 真去他的白目。 自己又没做错任何事,道什么歉啊?! 办不到! [可是,他是院长的儿子,等于是老闆的继承人,也就是未来的院长耶……]miss张在原重平耳边的怯怯的提醒他。 [靠!管他是谁啊!现在本大爷看诊中,就算是院长亲自来,我照样叫他滚!]原重平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瞪视江振之。 [你……你凭什么破……破坏公物?]江振之高傲的抬头挺胸,气势完全没有输给原重平。 [靠!我都赔钱了,大舌头!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原重平听到他讲话慢吞吞的就一肚子火! 该死的! 自己的确是把门弄坏了,但反应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修理的钱自己全部都付清了,他是还有什么意见啦! 别以为是院长的儿子就可以了不起的到处说教,听了就烦! [大……大舌头?我叫江……江……江振之!]江振之很不能接受他对自己明显的歧视。 讲话结巴又非自己愿意,这是天生的,他怎能这么过份? 听他讲话反而不顺得更严重,原重平瞇起危险的双眼,[你信不信,我一掌劈死你!大?舌?头!] [什……什么?!]江振之不服气的轻推了原重平一下,[你……你这个人……讲话真没……没修养!] [靠!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原重平的火气一整个是爆发开来! 竟胆敢动手推他?! 好样的,他准备要死在自己手里了! [我本以……以为你是个爱护动物的好.......好医师,应该很……很有同情心才对……结果只……只是个爱耍流氓的……野蛮人!]江振之不怕死的直言不讳。 野蛮人?! [靠!你分明找死!]原重平已经脸暴青筋,命令张护士,[你!去把诊所铁门给我捲下,老子今天不做生意!] [原医师……别意气用事啊……]miss张很为难。 [快去!]原重平大声咆哮,让她急忙去照办。 江振之这才意识到原重平真的抓狂了,打算转身快离开,却被原重平一把扯住。 [放……手!] [休想要逃,我们的帐要好好算一下!] 江振之的身体因害怕而微微颤抖,却还是不愿服输的鼓起勇气,[你……你到底想……想怎么样?] [哼,你说呢?] 江振之开始往后退,直到整个背已经抵在墙上。 [惹火我的傢伙,就只有一种下场!]原重平一拳击向他身后的硬壁,瞬间迸出了数十条裂痕,可见力道之大。 [你……你若是敢伤害我……我……我会去告你!]江振之有种预感,自己死定了! [靠!你以为还有机会活着去跟法官哭诉吗?!]原重平扭扭颈,折着喀喀作声的十指,彷佛准备大开杀戒。 [我……我又没怎样!] [动手推我又骂我是野蛮人!还好意思说你没怎样?!] [这……这本来就是事实啊……]江振之小声的嘟嚷。 [你呢?!人丑有碍观瞻就罢了!讲话又老是结结巴巴!听了就想把你扁到连你妈都认不出来!] 什么?! 这傢伙竟然敢跟自己顶嘴?! 瞧瞧他,平凡无奇的五官,又是个大舌头! 哼,真的是所谓的丑人爱作怪! [你……你……]江振之气到指着他的鼻头骂不出话来。 这个人真的没救了! 简直没礼貌到了极点。 [说话啊!大?舌.头!]原重平坏心的强调后面那三个字。 江振之再也忍无可忍,一股脑儿的使劲朝他就是挥出一记右勾拳! 蹦! 措手不及的原重平被打飞撞到置物柜! 江振之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的拳头,[我……成功了?] [靠!你很有胆嘛……]原重平抹掉咬破嘴角的血站了起来,阴寒的正视他,[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丢到海里餵鱼去!] [救……救命啊……]江振之拼命的敲打已被外免反锁上的门板,希望有人能够发挥同情心。 [小老闆,愿天保佑你。]在门外的miss张替他默祷着。 而在场其他抱着宠物候诊的主人们,也都不知道如何劝阻他们,应该是要帮帮弱势的江医师的,不过,又没有勇气得罪火爆出名的原重平,深怕会被他活剥灌水泥丢入大海中! 天呀,还是保命要紧。 什么?! [算……算了……]江振之决定自救,採取蹲马步防御姿态,[别……别小看……我!] [大舌头,死到临头敢撂大话!] 原重平毫不留情的使出一记漂亮的回旋侧踢,把江振之踹飞到半空中,随即重重落地! [啊!]江振之觉得全身骨头似乎都已经支离破碎,痛得快要昏过去…… [大舌头,怎么样啊?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原重平蹲了下去,狠狠的猛拍他的脸颊,[今天我就大发慈悲放过你,警告你,再白目的到我的面前晃,我就宰了你!] 躺在地上的江振之痛得按住肋骨处,极为困难的继续责斥他,[父亲……以前……一定是…识人不清……才会…才会找你来当特约医师……你跟本……不够格!] 如此有暴力倾向的人,实在是很难想像他是个医治动物的爱心医师! [不够格?!]原重平毫不费力的硬拉江振之起身,强制压倒在桌上,还将他的双手固定于两边,[我要你后悔一辈子!] 江振之虽然全身疼痛仍使力挣扎,却无法摆脱原重平的力量,气急的大喊:[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现在立刻跟我道歉,否则我一刀毁了你赖以为生的两隻手!]一定要让这个丑巴怪低声下气求自己饶恕。 [你……你疯啦?!]双手是医师的生命,他怎么能够剥夺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会怕就快道歉!] 原重平其实吓吓他而已,却没料到江振之为了自保,看准后用脚狠狠踢了他的肚子一脚! [靠!]原重平抱着发疼的肚皮蹲了下去,这也才松开对江振之的禁錮。 完全没有力量再爬起来的江振之也痛得气喘嘘嘘,[你……你……还差得远呢……] [可恶!算你行!]原重平第一次遇到有人可以顽强到这种地步。 想不到这个大舌头还挺有骨气的! 很好,这下有意思了。 [喂……你……快叫救护车好吗?]江振之觉得自己痛得要休克了。 [张护士!]原重平感到自己的胃也很不舒服,想必也被大舌头重创了! 该死的! 这就是传说中,危机时会出现的肾上腺素激发奇蹟现象吗?! 他这一腿踢得可真用力,痛得自己想再飆脏话! 在门外等候多时的miss张赶紧开锁,[你们还好吧?] 老天吶,诊疗室内又被搞得乱七八糟! 又得叫人来整理及修復了,不过,她还是首次见到原重平这样狼狈耶! [靠!你眼睛脱窗了啊?!这样子会好啊?!]原重平不爽的大骂。 欠揍啊,明知故问! [是!你们再撑一下喔!]miss张连忙打电话,请邻近的医院发派救护车。 [喂!大舌头……] [嗯……]江振之开始陷入意识模糊中了。 原重平缓慢的站了起来,看着躺平在桌上已经累得闔上眼的他,忽然扬起一抹坏坏的笑容。 走着瞧! 江振之,咱们的孽缘可长着呢! ***************************************************************** 江振之诊断是轻微肋骨挫伤,需要住院几天。 至于原重平,没事。 江振之躺在病床上,真是愈想愈觉得不值得。 那个原重平果然是没修养的野蛮人! 一句对不起也没有! 救护车送到他俩到医院的路程中,他还不停在自己耳边说些风凉话:[靠!大舌头,想不到你还挺耐打的嘛!可要感谢我手下留情,否则你早就成了植物人一个!] 天啊! 明明是他有错在先,还有脸叫别人谢谢他? 要不是自己当时痛得使不出力来,早就再回敬他一拳了。 他根本是没品到了极点! [振之,刚才和你一起来医院的男生长得好帅喔!]在旁照顾他的大姊兴奋的道。 由于家中两老退休后就定居在纽西兰养老,所以才想把动物诊所的经营权传让给自己,所以在台湾唯一同住的亲人就剩下大姊了。 想不到,连自己的亲姊姊也迷上那傢伙了? [那……又怎么样?他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没礼貌的……的烂人!] 有没有搞错? 外表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世界还真是不公平呀! 大姊有点讶异一向文静有礼的弟弟会这么气愤,[振之,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乱骂人了?] [我的伤就是他造成的!可怜的我……被欺负……你…你还替他说情?!唉呀……痛……]江振之一气,受伤的肋骨又闷痛了起来。 [他只不过是有个性了点,又碍着你啦?] [有……有个性?]江振之咬牙切齿,[他根本不懂……不懂讲道理,还不停叫我大舌头……很失礼耶!]可恶! 自己明明有名有姓的,那傢伙肯定是故意要取笑自己的! [他哪有错?你本来就大舌头呀……]大姊可完全倒戈了。 [你……]江振之真的要怀疑自己和姊姊到底有没有血缘关係。 [振之啊……要怪别人之前呢……首先得检讨自己。]大姊反倒是责备起他。 [什……什么?]江振之不敢置信,[他……他还骂我长得…很…很丑耶!] 严重污辱到咱们江家的基因,姊姊总算要替自己反驳了吧? 可惜,大姊仍是没有多大的反应,甚至还赞同的表示:[的确,你是满丑的……] 瞧瞧江振之平凡的脸孔又没特色,还真的是挺不起眼的。 [唉……]白搭了,重重叹了气,江振之无话可说了。 大姊不顾他的无奈,好奇的询问,[振之啊,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呀?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江振之负气的蒙上被子,侧翻了身。 [你别这么小气嘛!快告诉我啦!]大姊天生是个美人,加上职业是空姐的缘故,所以她对自己的条件相当有信心,[我想认识他嘛!] [我……我才不屑……叫他的名字呢!] [什么不屑?!你算哪根葱啊?!] 一声宏亮的咆哮传来,原来是原重平。 [你……你……怎么来了?]江振之记得他身体没大碍就先回家去了,为什么又出现了? [医院你家开的啊?!本大爷想来就来了!]原重平还顺势抓来一把床旁椅坐下。 [你好,我是振之的姊姊—] [少囉嗦!]原重平不客气的挑眉瞪视她,[靠!你是谁干我屁事?!给我滚开!]自己要找的人只有大舌头!其馀间杂人等都闪边去! [可是……]她还没介绍自己耶! [滚!] 大姊觉得自己的耳膜快要震破了,只好不甘愿的离开病房。 [你兇……兇什么呀?她是我……我姊姊……]江振之替自家人抱不平。 [就算是你爸也没差!我一样要他滚远远的!]原重平就是这么目中无人。 江振之忿然,[你……你真的……真的很讨人厌耶!] [靠!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这个该死的大舌头! 自己因为放不下心,下诊后还特地来探望他! 结果这傢伙却骂他讨人厌! [没问题……你……你讨人厌……讨人厌……]江振之存心和他槓上。 天杀的! 原重平被他激得怒不可遏,完全没有顾虑到他的疼痛,随即扯起他的病服前领,[很好!就让你彻底知道什么叫做讨人厌!] [啊!痛……]江振之叫了出来,全身骨头彷佛快移位了。 但是,接下来的动作才是更令自己震惊的事! [唔……] 不会吧? 强力贴在自己唇上的温热感觉是什么? 原重平竟然吻了自己?! lt;续gt; 明明很爱你(02) [哼,受屈辱的感觉如何啊?]原重平粗暴的将江振之摔回病床上去。 该死的! 自己也不是没有接吻过,没有想到这个大舌头的嘴唇竟然比女人柔软,还要的对味?! 真是天杀的见鬼了! 自己何时变得如此飢不择食了! 没错! 自己纯粹是要报復大舌头而已! 就这么简单,不可能有别的想法的。 至于被猛然隔开两个人亲密距离的江振之还是一脸茫然不知。 他是完完全全的愣住了。 [喂!你不要故意沉默,快说些什么话之类的!]原重平开始为自己的失控行为懊脑,自己实在是不该这么衝动! 真去他的白目! 大舌头在装什么害羞啊?! 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为什么要把气氛搞得莫名其妙的曖昧,这完全不是自己的本意啊! [我……]稍稍回神的江振之顿时脸烧红了起来。 不会吧! 这辈子从来没有接吻过的经验,宝贵的初吻却被这个令自己厌恶的野蛮人夺走了? [你可以骂我变态或是下流都ok!不要该死的脸红个什么劲呀?!]原重平又是一阵咆哮。 [我……我们都是……是男人,你……你……你真低级!]江振之终于定神后开口出声。 [靠!谁允许你可以骂我的?!]原重平洩忿的踢了他的病床一脚,整张床位还因此偏斜了位置。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拜託,明明就是他要人家骂他的,为什么又临时反悔了? 原重平高傲的睥睨他,[还有,以后要注重职场伦理,叫我学长!] [……]江振之压根而不想应答,决定躲回被窝中,懒得去搭理他的无理叫嚣。 [靠!你在跩个屁啊!]被忽略的原重平暴怒的掀开他的棉被,大手一捞又要把他抓起来! 不料被早有准备的江振之用力的朝他的手臂肉咬住不放! [你是食人鱼啊!]原重平痛的使力将手抽出! 该死的! 大舌头的牙齿也太锋利了吧?! 留有明显齿痕的手臂都渗出小血丝了! [暴力……是解决不了……解决不了问题的!]江振之认为自己虽是正当防卫,但毕竟暴力不可取,除非必要,否则凡事都应该讲道理的。 [谁说的!暴力才是最容易得到想要东西的手段!] 原重平没有忘记学生时代,当大家知道自己出生于黑道世家,那异样的眼光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没有同学会主动跟自己做朋友,却也没有人敢欺负自己,因为他们都惧怕自己。 既然人类和自己有距离,久而久之,他就和动物愈来愈亲近,认为牠们还比较有趣,也因此选择了兽医系这条路。 江振之不认同的摇摇头,[那……那只是暂……暂时的。] 自己从小就很用功,成绩虽好,运动及人际关係却很差,同学们都会排挤自己。 所以自己常常被凌霸勒索,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可是,暴力不是正确的解决之途,这是自己一直坚信不移的真理。 [你就是太白目,才会被别人欺负!]原重平不认为自以为是的伟人式忍耐有多好,那不过都是懦弱者的逃避说词。 有不满就是要勇敢的讲出来,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作为! [算……算了。]江振之知道用再多道理来劝释,原重平一定听不进去,倒不如别说了。 原重平很不能忍受有人对自己不理睬的忽略行为,不悦的冷冷开口:[大舌头,你长得丑是没关係,还把自己弄得这么阴沉是怎样?] 他阐述的是事实。 江振之那光是过长的瀏海就遮住了半边脸,加上稍微驼背又结巴,更别提黑粗框厚度眼镜了,完全的灰暗没自信的样子,实在是很难人信服他是名专业合格兽医师啊! [要……要你管!]江振之被原重平的直率言行伤得千疮百孔。 外表并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靠!你以为我想管啊?!]原重平大声吼他:[诊所有很多人问你是从哪冒出来的怪咖,问得我都烦死了!] 江振之来医院一个多月了,每日掛号的病患数几乎都是个位数! 而且还是原重平特地转介给他,或是有人好奇院长的儿子医技如何才会挑江振之的门诊。 除了江振之新人医师名气尚未响亮外,另一方面也是因他的外表所拖累! 因为没有人愿意把心爱的宠物託付给像个背后灵的江振之,就担心宝贝之后会卡到阴呀! 江振之觉得委屈,下的评论太不公平了,[你……你自己还不……不是很怪!] 原重平清爽的短发却是一片银白发色,在江振之的眼中,他应该更是更加格格不入才对! [我这是造型、造型!懂不懂啊!]原重平看江振之盯着自己的头发,气愤解释道。 跟不上流行的傢伙,真可悲! [明……明明就像老……老人。]江振之很老实坦白自己的想法。 白发是老化的象徵,只有听过有人染回黑发想恢復年轻。 所以,野蛮人才是怪胎吧! [靠!你眼瞎啦?!我哪里像老人了?!]原重平预测自己的血压大概飆涨到破錶了! 江振之双手遮住两耳,[你……你音量好……好大声,这里是医…….医院,请你保……保持安静。] 一点规矩都不懂得要遵守,真的很受不了这种没水准的人。 [我就是爱嘶吼,你有什么意见?!]原重平还故意在他耳边大吼。 做人就是要光明正大,说话大声又何妨?! 如果像大舌头一样结巴才糟糕咧! [我……我要休息了,请……请你出……出去!]江振之被对于他的噪音攻击很困扰。 他能不能离自己远一点? 好吵的人。 [靠!你凭什么命令我?!]原重平发狠的重敲了桌子,[我可是你学长,给我放尊重点!] 哼,他把自己的手咬伤,都还没找他算帐,竟然急着想要赶走自己?! 自己偏要死命黏在他身边,让他烦得吐血! 江振之无奈的问道:[你……你到底想……想怎样?] [很简单,明天我有外出约诊,你跟我去!]原重平偶尔也会承接大型国际马戏团表演秀的随行兽医师。 [明……明天?]江振之摸摸发疼的肋骨处,[我还……需要住院几天耶!] 他一定是故意要折腾自己的! [是男人就不要怕吃苦!]原重平瞪他,[如果你不去,我就放弃这笔大生意!] [不……不行!]江振之不能放任父亲辛苦谈定签约、合作多年的老顾客,还有努力建立的信用毁在这个野蛮人手上,[我……我会去。] [这还差不多!] [你……你好霸道……] [你现在是嫌自己受伤得不够重是吧?!]竟敢囉哩叭唆的! [暴力……是愚蠢的行……行为……] [闭嘴!]原重平非常听不惯他的口吃,[靠,大舌头就别逞强!] [你……唉哟……]江振之发现自己不能太激动,否则肋骨好痛呀! [反正,往后给我听话点!]原重平先下马威。 江振之无言以对了。 到底,谁才是老闆啊? ***************************************************************** barbarity,是国际扬名的马戏表演团,尤其他们专属训练的每隻动物似乎都像是有灵性般,表演的每一个节目都让全球观察印象深刻。 距离barbarity亚洲巡回演出的时间还有两个月,首站巡演就订在台湾,所以决定替团中所有的动物来个全面性的健康检查,全体团员集合在总部外的广场依序排队。 当然,是由长久合作的特约医师—原重平主诊。 [原医生,无脚仔不知道怎么了?最近的配合度很差耶……]一位身着印度服装的老伯捧着小瓮钵到原重平面前,用着老式英文抱怨道。 [这是什么鬼东西?!]虽然英文程度不错,但原重平不太懂他口中的无脚仔是代表什么意思? 他探头往里面只看到黑漆漆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嘛! [唉,我也好久没看到牠了……不知道无脚仔最近好吗?真是—] [靠!不要答非所问!]这老人很爱碎碎念耶! 老伯似乎有重听,完全不为所动的继续叹大气,[无脚仔应该是进入青春期了吧……才会跟我闹彆扭……] 原重平一股怒火中烧,狠狠揪住老伯的领子靠近自己,[靠!死老头!我忍耐是有限度的!] 最无法忍受慢吞吞的步调了! 他会想发飆呀! 坐在另一边看诊的江振之赶紧上前去挣开他,[你……你……懂不懂……尊……尊敬老人啊?!] [靠!我还不够尊敬他吗?!本大爷忙得很!没空陪他玩!]原重平不爽的又是一阵咆哮。 自己已经算是非常客气善待这位老傢伙了! 要不然还想要怎样?! 难道非要心平气和的陪他下完一盘棋才叫尊重啊?! [那……你大可……不…不必这么激动呀!]江振之看不惯他的做法。 姑且不论对方是老人家,还是外国来的贵宾,他怎么能够如此没礼貌? 原重平火大的甩掉手上的听诊器,[靠!大舌头,你很烦耶!] 他还向江振之比出不文雅的中指以示不满! [你……真没…没水准!]太过份了! 江振之真的没想到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竟然会这么粗鲁低级! 被忽略的老伯缓缓开口介入,[请问—还看不看病啊?]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大舌头,等会儿再来好好修理你!]原重平暂时休战,毕竟,自己要有专业精神,[死老头!你快点告诉我无脚仔到底是什么?!] [是条眼镜蛇,也是我的伙伴……]老伯拿出腰际的木笛,吹奏起印度乐曲,瓮钵里却毫无反应,[牠……到底怎么了呀?] 原重平二话不说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把瓮钵中的眼镜蛇轻抓起,端倪了一下,[嗯……牠可能是感冒了。] [感冒?]老伯有点怀疑。 原重平立即给了他一记白眼,[眼镜蛇跟人类一样,尤其在季节变换的时候,特别容易罹患感冒!张护士,帮牠打个针就没问题了!下一位!] miss张动作俐落的准备两支针往眼镜蛇的背部双侧注射,且将老伯顺道带开。 在旁观看的江振之忽然觉得,其实野蛮人还真的满厉害的嘛! 他在面对动物时,眼神特别认真,谨慎的诊视着每一处小细节。 或许,他的脾气是坏了点,但从另一方面而言,他也算是位称职的兽医师吧。 咦? 自己是怎么了? 和他是水火不容的宿敌耶! 千万不能被他轻易的就收买骗去。 [江医生,午餐时间到了,我把你和原医师的便当放在休息室了。]跑腿小妹打断了江振之的思绪。 [喔……好,谢……谢谢你。]江振之凑近正在伸懒腰的原重平,[喂……吃……吃饭了。] 正巧原重平肚子也饿了,訕笑的横瞥他一眼,[和大舌头一起吃饭,我怕会反胃想吐呢!] [什……什么?!]江振之感觉气急攻心,咬牙切齿的反驳他,[少……少臭美了!我也不想……不想和野蛮人同桌!] 太过份了! 谁想跟他共进午餐呀?! 气都气饱了! [靠!我就偏要跟你一起吃!]原重平拉着江振之要上自己的车,[给我滚上去!] [你……你要去……去哪里?!]休息室的方向在另一个方向啊! [废话少说!]原重平粗暴的把江振之硬塞进车内前座。 江振之还来不及反应,引擎一发动就往市区衝飞而去! 被拋下的barbarity所有工作人原见此景象都呆住,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各位,不必惊慌,没关係的。]miss张倒是老神在在的请大伙儿放心。 因为,以她女人的准确直觉判断,未来的日子,是愈来愈有趣了呢! 而脱队的两人到了某家高级西餐厅的独立包厢内用餐。 江振之实在是没办法专心吃饭,[你……你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坐在对面的原重平却一直投来直视眼神,怪尷尬一把的! [你以为我爱看吗?!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可以丑成这样子?!害我食慾全失!]原重平皱起浓眉,一脸鄙弃的表情。 江振之将刀叉举起来指着他怒目相向,[你……你狗嘴吐……吐不出象牙!] 他真的很讨厌! 不断打击自己的信心很好玩吗?! [脑羞成怒也不准乱骂我!]原重平专制的命令他。 大舌头竟然对自己如此不敬! 想必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你……]江振之气得鼓起两颊,低着头闷声不响的吃着自己的义大利麵。 自己再跟他争吵下去,可能寿命会大减五十岁! [大舌头,你长得这么丑又老是结巴,八成没有交过女朋友吧?]原重平间散的托腮问道。 [要……要你管啊!]江振之简直被他在伤口上洒盐的幼稚行径为之气结。 [靠!你又对我无礼了!很想死呀?!]原重平吼了回去。 关心他也不行吗? 这么没人情味,个性真是一点也都不讨喜。 江振之抬头挺胸看向他,[我……我好歹……也是…是男子汉!才不怕你咧!] [喔?!]原重平不屑的笑了出来,[是谁被我一亲就脸红呀?] [那是……是意外!]江振之还没忘记病房那一枚不具任何意义的吻。 可恶,还他初吻啊! 自己已经算不清在内心无限呐喊多少次了! [大舌头!你永远是我的手下败将!]原重平非常得意的大笑。 他很久没有像这样子开心的笑着。 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只要跟大舌头在一起时,心情就特别轻松。 [你……你才是被我踩在脚底下呢……走……走着瞧!]若不是瞭解铁定打不过他,江振之暗自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报仇! 他尽讲一些糗自己的难听话,真是有够没风度! 还有,今天一身不修毛料外套搭配简单黑色西装裤的的原重平,已经够帅气了,还笑得这么自然好看做什么呀? 自己又不是小女生,才不会被他吸引呢! 原重平作势出一副要揍他的假动作,[靠!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不准这么没大没小!] [凭……凭什……什么要听你的?]江振之朝他吐舌扮鬼脸。 [竟敢忤逆我,你嫌命长啊,我可以成全你早日去投胎!]原重平骂归骂,倒也没有真的动怒。 奇怪,大舌头明明长得很平凡,却愈看他愈顺眼,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啊? [你……你才早点去见阎罗……罗王,让他判……判你下地狱!]江振之鼓起所有的勇气呛回去。 他逞兇恶没什么了不起,自己不会轻易屈服的,跟他卯上了! [什么?!]原重平刚要饮下的黑咖啡全都喷了出来,[你干嘛随便诅咒我?!] [是……是你先……先起头的。]江振之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靠!算你有种!] [呃,两位先生,你们别吵了……]服务生难为的过来劝阻。 [靠!干你屁事啊?!给我滚开!] [你……别对人这么……这么兇啦!] [靠!这是我的自由!要你多嘴啊!] [……] 不久,只见到刀叉满天飞了。 lt;续gt; 明明很爱你(03) [我没醉!]江振之大力的推开原重平的搀扶。 [靠!没醉个屁!] 在说什么蠢话啊?! 都已经站不稳了还逞强! barbarity为了感谢他们的到府外诊服务,晚餐特别邀请款待医护团队到大饭店用膳。 只是,原重平没想不到江振之的酒量这么差,才小酌一下就醉茫茫,还敢扬言要跟他拼酒?! 最火大的是,miss张很不负责任的把大舌头丢给自己:[江医师就交给你照顾了!] 不过,神奇的是,喝完酒后,倒是把他的结巴问题暂时给治好了! [你来评评理!我到底哪里不好了?那些女人的眼光是不是有问题呀?]江振之打了一个大酒嗝,全身摊软在原重平的怀里,[呜……外表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吵死了!]瞧他一副神智不清又哭又闹的模样,原重平乾脆把他倒扛在肩上,粗鲁的把他塞进自己的车内后座。 问题是,他住在哪边呀? [大舌头!你家在哪里?] [我……我的家庭真可爱……整洁美满又安康……] [什么?!]原重平被牛头不对马嘴的哼唱答覆给气炸了,[靠!带个死醉汉有够麻烦!] 算了! 先载回自己的家去吧! 原重平好不容易把江振之背到自家二楼住宅,转开门锁后就毫不留情把他直接丢在冰凉地板上, 喘气,[靠!怎么像头猪一样重啊!] 大舌头看起来明明瘦不拉磯的,是每天吃了几吨的食物啊?! [嗯……]江振之像隻猫曲缩睡着,还孩子气的吸吮着大姆指,[再……再喝一杯嘛……] 听到声音的原重平好奇的蹲了下去,撩起他盖住睡顏的过长瀏海。 哼,他竟敢睡得这么安稳,自己刚刚可是花了不少力气才把他背上楼的,简直辛苦到想杀人了! 怒气难消的原重平却不自觉的往江振之柔软的唇望去。 该死的! 自己忽然觉得那天吻他时的触感还……还不赖! 靠,见鬼了! 自己一定是哪里搞错! [嗯……]江振之揉揉睡眼,半茫半醒看着抱头吶喊的原重平,指着他的鼻头威胁:[原重平!你……你这个大恶霸,如果……如果再欺负我,我就要叫……叫老爸开除你!] [靠!竟然拿老头子来压我?!]原重平狠狠掐住江振之的两颊,[本大爷就偏要把你折磨到连你爸都认不来!] [好痛!]江振之脸部传来的痛处让他喊了出来,[放……放手啦!] [靠!你没有资格命令本大爷!]原重平反而加重力道,完全不手软。 江振之混乱中的抓住原重平的手,又准备要反击咬回去! [你又想用食人鱼那一招!]已经受过一次惨烈教训的原重平立即松手往后跌退。 江振之失去目标物,恍惚的爬起身来取笑他,[哈……我……我比较厉害吧……] 他那笑中带着憨傻的样子,莫名地攫住了原重平的目光。 该死的! 竟然会认为他现在这副鬼德性很可爱?! 靠!自己到底是着了什么魔啊?! 不管了! 为了确认,有件事自己想再试一遍! 原重平倾身托着江振之的后脑勺,温柔吻上江振之的唇。 [唔……]江振之自然而然的闭气,被温热的点点亲吻弄得喘不过气来。 [笨蛋!要用鼻子呼吸啊!]原重平忍不住笑他。 死定了! 他果然很对自己的味! 这下不妙了! 自己可不能染上这个坏习惯! 撇开他是男人不谈,对方还是个阴沉又不讨喜的大舌头! 靠! 快点清醒吧,自己绝对是一时糊涂! 原重平心烦意乱的拋下江振之,任他继续躺卧在地板上,[靠!我得醒醒脑才行!] 决定不再盯着他,免得又出了什么乱子! 洗个澡,然后早点睡到天明最重要。 **************************************************************** [哈啾!]江振之一大清早就冷到受不了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躺在硬冷的地板上,四周环境也好陌生,[咦?这......这是哪里?] 糟糕,宿醉开始了,头好疼啊! 都怪昨晚自己太衝动,柪不过是原重平的恶意挑衅,还傻傻豁出去的和他拼酒! 现在记忆只到豪饮下第二杯酒时的场景,后半段就完全一片空白! 天吶,不晓得自己酒醉后有没有闹出什么笑话来? 只是,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江振之决定起身想探个究竟,却发现客厅墙上掛着相框,感兴趣的走近点一看,整个人是惊讶到动弹不得! 是......是原重平?! 整张相片是以坐在重型摩托车上的原重平为主轴,他感觉比现今还年轻,身旁及身后是一大群身着类似暴走族造型的男人,大家的表情似乎都很开心,气氛很欢乐。 照这样子的逻辑推理的话,这儿是野蛮人的窝? [不......不良少年吗?还......还真符合他的形象。]江振之按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继续往前走,注意到原重平的主卧室未关门。 江振之在门外瞄到原重平身上还盖着温暖的棉被,睡得可香甜了! 好啊,他就这么享受,却连条保暖毯子都不愿意施捨给自己! 太可恶了,怎么会有人这么坏心肠啊? 江振之深深集气后,故意的高声喊叫:[啊─!] [靠!叫屁啊?!]高分贝的尖叫声把睡梦中的原重平稍微吵醒,但他还是翻了个身要继续补眠。 是谁这么欠揍?! 一大早就製造噪音是怎么样?! 最好乖乖闭嘴别再有第二次,否则自己不会再放过他! [没......没有效吗?]江振之以为能顺利扰他清梦,想不到原重平根本无动于衷! 不甘心的他,一步向前就把原重平热呼呼的被子抢了过来,[你......你这个自......自私鬼!] 好歹他们也同事一场,对于在玄关地板上挨冻的自己,却没有发挥一丁点同情心! 真是很过份! [靠!我要把你宰了!]瞬间接触到冷空气的原重平简直要抓狂了! 该死的! 一看房内电子鐘显示才凌晨五点多,整个火大了起来! 他就这么急着去见阎罗王吗?! 自己会大方成全他的! [我......我都快冻......冻死了,你有没有良......良心啊?]江振之被他的暴吼吓了一跳,还是努力把不满说了出来。 [靠!我收留你就牺牲够大了,这还不算有良心吗?!]原重平从床上弹坐起来,烦乱的吼回去。 大慈大悲的没让他露宿街头了,还被栽赃没天良,到底有没有搞错啊?! [是你......你把我灌醉,就应该有义......义务负......负责啊!]江振之可没遗忘自己不停被他逼着要乾杯见底! [负责个屁啦!]原重平对他咆哮:[靠!酒量那么逊就不要逞能,醉倒了要怪谁啊?!] 等等...... 自己的眼神为什么又情不自禁往大舌头气得嘟嘴的唇移动了?! 太可怕了! 视野范围像是会自动锁定焦距般,该死的怎么也控制不住! 大概自己最近太疲累,所以在头昏错乱了吧! [那......那是因为我故......故意放......放水的!]江振之不服输的急于澄清。 [靠!鬼才信你的话!]原重平把棉被夺了回来,准备再躺回去睡。 被忽视的江振之立即鑽挤进去被窝中,[分......分我一点!] 原重平先是被他的举动弄愣了会儿,后才回神想起要发火,[靠!给我滚下床去!] 这傢伙搞什么东西?! 谁允许他靠自己这么近了?! 可恶,自己为什么又莫名的心浮气躁起来! [小......小气巴......巴拉的!]江振之才不理会他,自顾自的舒服闭上眼,一副已经要好好入睡的模样。 [什么?!]原重平狠狠的瞪视躺在身旁不听话的江振之,冷不妨的轻啄了一下他红唇! 哼,这样子他总该会害怕到惊醒了吧?! 果然,江振之眼睛倏地睁开,脸红成一片的从床上摔了下去,[你......你干嘛啊?] 怎么搞得? 他为什么又偷亲自己了! 原重平被他不知所措的反应逗得朗声大笑,[哈......会怕就好!] [变......变态!]江振之脸红的要用衣袖拭去嘴唇上的气味。 原重平眼明手快的抓住他的手,[靠!你若敢擦掉,我就再亲一次!] [什......什么?!]江振之的手愣在半空中,听完他的警告,连耳根子也红了! 再亲一次?! 这个人是个男同志吗? [喂......]原重平试着唤醒失神的江振之。 [原来......你......你......你是......是同性恋?]江振之惊恐的频频往后退。 [靠!你才是咧!]拜託,他可没有偏爱男色的嗜好! [那......那你为什么要......要亲我?]实在是太没说服力了嘛! 原重平不屑的双手环胸鄙视他,[本大爷肯赏赐你一个吻,你应该要跪地向我磕头道谢!] 江振之这下可完全明白了! 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纯粹只是好玩想耍他而已! [你......你真是厚......后脸皮!] [靠!你最好收回你的侮辱,否则我扒光你的皮!] [你本来......就是......厚顏无耻的讨......讨厌傢伙!]江振之为自己珍贵的吻感到不值,气愤的把床上枕头往他那边扔去。 却被原重平单手轻松接住,[靠!大舌头,你连力量都跟小女生一样!] [试......试试看这个!]江振之随手抓起至床头柜上的内线答录机砸过去! 原重平是惊险闪过了,不过,此行为已经把他惹毛了,[靠!大舌头!你想谋杀我呀?!] 该死的! 就算他真的厌恶自己到这种程度,有必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江振之双手握紧拳头,整个背脊彷彿燃起熊熊怒火,[如果......如果杀人不犯法......我早就......早就把你......把你解决了!] 原重平没料到江振之竟然敢跟自己呛声,又是一阵咆哮:[靠!你这个丑八怪!我看了就想吐!] [我......我是很丑,那......那又......又怎样?碍......碍到你了吗?]江振之对于原重平的残忍词汇还是很不能适应。 [对!就是碍到本大爷的眼!你为什么不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免得吓到人!]原重平几乎是口不择言了。 闻言,江振之黯然的垂下头去,不再出声反驳。 察觉到异样的原重平也觉得自己似乎太过份,微微低首一探,才发现江振之正闷不吭声的在流眼泪。 该死的! 自己讲的话的确太毒了,才会把他给激哭。 一见到他在哭,自己的心情也跟着难受了起来! [喂......别哭了啦!]原重平难得会温和轻声的安慰别人。 但是,似乎没什么效用,江振之的泪掉得更兇了! [靠,大舌头是爱哭鬼。]原重平无奈的把他纳进自己怀中,语气里是少见的柔情。 [我......我知道自己长得很丑......可是......你也......也不需要一直......一直强调啊!]江振之终于开口。 [我又不是有意的。]原重平替自己抱屈,谁叫他总是爱跟自己抬槓。 [才......才怪!]江振之猛然的推开他,[你......你这个缺德鬼!] [靠!也不想是谁先挑衅的?!还敢对我大小声!]原重平暴怒的兇他。 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同情起他! [没......没风度!] [靠!我就是这样!你不爽可以找人砍我啊!] 江振之已经气到无法言语,索性转身要走。 [你要去哪?!]原重平二话不说扯住他。 [我......我要回家。]江振之瞪了一眼随即要离开。 [那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假好心!] 原重平一把抓起车钥匙,[给我安份听话点!要不然就再吻你一次!] 江振之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半句话也不敢说。 [哼,算你识相!] 见状的原重平心底不自觉闪过一抹落寞。 因为证实了,江振之果真非常讨厌自己! ***************************************************************** 今天诊所出现了一位陌生脸孔的男人,所有的女性护士及带宠物前来的女主人都围在他身边,聊得很热络开心的样子。 江振之禁不住好奇,趁午休空档问了下miss张,[张......护士,那......那个人是谁啊?] 顺着江振之手指的方向看去,miss张笑着为他介绍,[他是季衡,我们都叫他小衡,是本院唯一的男助理喔,前阵子因为骑车摔倒住院好几个礼拜,今天总算能够回来上班了。] [这......这样啊。]江振之觉得他长得好像漫画走出来的王子,也就是姐姐常跟自己说的”花美男”类型,整个人好像会发光样,难怪会受欢迎了。 [他是原医师当年从日本带回来的朋友喔,两个人感情很不错呢!]miss张好像又想到什么似的, [对了,江医师昨夜住在原医师家啊?] [呃......嗯。]江振之才正要忘记和原重平又大吵一架的事,现在又该死的被提醒。 他今早送自己回家的路上,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是僵持不下。 过程中,原重平咆哮的嗓门及频频要出拳的假动作,一度以为自己又要挨揍了! [靠!你躲什么啊?!] [你......你不是要打我吗?] 原重平听了简直要昏倒,[靠!我可没那种间功夫,有空一边开车一边扁你!] [真......真的吗?] [废话!]原重平吼他,后又没好气的说:[你不是没睡饱?先瞇一下吧,到你家我会叫你。] 江振之有点意外他的体贴,而且也敌不过浓浓睡意侵扰,听话的在行进的车上小憩了下。 也幸好有补眠,才勉强打起精神,否则可能就要顶着熊猫眼来上诊了。 倒是原重平,被自己吵醒后就没有再休息。 一来上诊,就瞄到他的预约掛号诊名单又是爆满状态,到现在还没见他有时间走出诊间透个气。 他会不会累坏了? 不对! 自己好像没有立场需要这么同情他才是啊! [太好了,我还在担心他会把你扔在路边不管呢!]miss张放心的拍了下江振之的肩膀,[原医师只是脾气坏了点,他很容易心软的,是个标准面恶心善的可爱傢伙!] [是......是吗?]江振之对原重平的偏见开始有点动摇了。 或许,他人真的不错,是自己误解他了吧! [当然是啊!]已经成功从成群女人堆脱困的季衡,兴奋的加入他们的讨论,[江医师,你是新来的,所以可能还不清楚重平老大的魅力,他在日本唸书时,可是风靡了整个学校!] [他有这......这么厉害?]江振之虽然知道原重平的外表的确很优,可是以他的烂个性,应该没有女生肯去喜欢他才对啊? 莫非,现代女性还在流行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 季衡献宝般的把皮夹中的照片秀出来,[重平老大最让我崇拜的就是男子气概了!有这个福气能跟着他,真是很美好的回忆呀!啊,留飞机头的那一个就是我,哈,很man吧?] 江振之有印象,就是昨晚在原重平客厅看到的那一张相片,只是尺寸大小不同而已。 原来,他真的曾经是个爆走族啊! miss张敲了一下冯拓的头顶,[小衡,你吓到江医师了啦!] [咦?]季衡这才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回神,[哈,江医师别紧张,我们虽然曾经年少轻狂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请你别介意啦!] [嗯,我......我知道。]江振之觉得好奇怪,自己在意的好像不是原重平的过往。 却在听到季衡和原重平参与共同的过去,心中有股鬱闷的感觉,很沉重。 为什么他可以和别人相处得这么愉快,和自己就如此水火不容? 他就这么的讨厌自己吗? [靠!预约的人也未免太多了吧?!]原重平终于看完上午诊最后一位个案,心情恶劣的走到职员休息室,[我的饭呢?!] 自己现在饿到吞下一头牛都不重成问题了! 季衡笑咪咪的上前,[重平大哥,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 [真去他的白目!你一出院就饿死鬼投胎啊?!]原重平没看漏桌上被喀光的豪华鰻鱼饭盒,乾乾净净 的,连一米粒都没有剩下,两眼顿时冒出火,立即一记拐子就把季衡压制在地上,[靠!你存心找死就对了,快给我吐出来!] 不能原谅! 诊所附近日式料理专卖店的鰻鱼饭是他午餐最爱,由于老闆只有每週三限量售卖,自己都会固定交待张护士去抢购。 靠!那现在是怎样?!竟然被冯拓这个混帐给吃掉了?! [饶命啊,我以为您吃腻了,所以才不小心……啊!痛……]急于要解释的季衡又被原重平狠狠踩了一脚! [原医师,你别生气,我再去帮你买一份!]miss张实在是于心不忍季衡的帅气脸庞被踩脏,连忙圆场解围。 她早就跟季衡警告过了,别动原医师的鰻鱼饭的主意,他就是不听,还得意洋洋的表示:[放心啦!重平老大和我是患难与共的麻吉!我又刚出院,他捨不得下毒手的啦!] 现在可好,是谁狼狈的被压在地上猛k了? 年轻人就是铁齿,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靠!现在都几点了?!早就被抢光光了!]原重平对上手錶时间,他清楚得很,现在去根本买不到了,[你这个死小子!本大爷非宰了你不可!!]又发怒的掐住他的脖子不放! [原医师!会闹出人命啊!] miss张可不想被连累上新闻头条,而下的标题是:『某知名诊所兽医师因鰻鱼饭纠纷掐杀了同僚!』 天啊,多丢脸呀! [我……我的给你吃好了。]面对如此乱烘烘的场景,江振之好不容易找到空隙插话,[我……我可以改吃别……别的。] [什么?]原重平停下手边的动作,盯着江振之拿到眼前几乎没吃的鰻鱼饭餐盒,熟悉的香味让自己气消了一大半,但还是很怀疑,[你确定?] 他们两个虽然平常很不和,唯一的交集就是都非常喜欢这家独卖的鰻鱼饭了。 所以,在每人只能限量购买两个的前提下,miss张总是会替他们同时准备好,等着午休休诊享用。 [嗯,你……你吃吧。] 江振之也很挣扎,每週三最期待的事情就是能够吃到热腾腾美味的鰻鱼饭。 其实,并不是可怜季衡被欺负,反而觉得原重平看诊这么辛苦,却吃不到他最爱的食物,似乎更能引起自己的惻隐之心。 好烦,自己太不对劲了,何必担心他? [重平大哥,您就先吃江医师的吧!]季衡也趁原重平松懈后,赶紧从地上扶爬起来,[江医师,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啊!我请你吃鸡腿饭,现在马上杀去帮你买喔!] 江振之点点头,[谢……谢谢你。] [小衡,我跟你去买吧。]miss张为季衡瘀血好几块的俊脸感到可惜,决定和他同行前去。 等会儿帮他擦完药再去买好了,否则人家老闆可能会误会季衡遭到家暴咧! 见两人逃难似的离开职员休息室,原重平还是很不爽,[靠!季衡这个白目,就只会用装可怜那招!] [你……你也不……不必这么激动吧?]江振之还是无法理解,有人会为了食物抓狂的。 [靠!你懂什么!]原重平坐下来要好好品嚐得来不易的鰻鱼饭,豪迈的咬了一大口,满足的表情全写在脸上。 江振之被他的可爱孩子样逗笑,[有……有这么好……好吃啊?] 他只差没有感动的落下两行清泪了。 [就说你不会懂的。]原重平神情有些落寞,继续低着头扒着饭。 他的母亲是日本人,很会作菜,尤其是鰻鱼饭,简直是一流的水准,可惜已经病逝多年。 直到前几年他回台湾执业后,偶然发现这家店的鰻鱼饭跟印象中母亲的味道好相似,从此就上癮了。 [你……你和季衡……不是……是好朋友吗?]原本还以为季衡对他而言是特别的,但实际上观察下来,好像并没有。 察觉到原重平似乎对每个人的态度都一致时,江振之鬱闷沉重的感觉减轻了不少。 为什么会感到松了一口气,自己也说不上来。 [靠!他充其量只是个小无赖,也谈不上是什么好朋友。] 当初会把季衡会跟原重平回到台湾,纯粹是因为他在日本不务正业,为了混口饭吃,才会选择投靠他。 不过,也多亏了他,靠着那张日本美少年般的清秀外型和亲切态度,在诊所开幕没1多久时,成功的拉拢不少女客源,加上自己实力,才慢慢衝高诊所知名度及业绩。 [是……是喔。]江振之有个新发现,他们之间產生了一个新话题,那就是季衡。 [他花心得要命,只会用脸骗女孩子,哪天迟早全身会烂光光得报应!]原重平骂起人来从不修饰的。 [他……他的确有条……条件去掳……掳获女生的心。]江振之不禁羡慕起天生外表优越的季衡,不需要太努力,就能够轻而易举得到别人的爱。 [靠!你自卑个屁啊!他是他,你是你,做比较根本没意思!]原重平虽然之前老是取笑江振之,都是玩笑成份居多,用意可不是要让他鑽牛角尖啊! [你说的也……也是有道理。]江振之知道原重平在用他的方式安慰自己,很感谢的笑了笑。 原重平看瞥见他的笑容,鰻鱼肉险些就噎住自己! 该死的,自己是不是眼花得很严重,这傢伙笑起来还挺可爱的嘛! [靠!剩下的通通给你吃!]还是快去上诊工作了,头脑才不会打结错乱! [呃?] 江振之还搞不清楚状况,就看到原重平边抓乱头发边低语咒骂的走出休息室。 在看回桌上的半盒鰻鱼饭,犹豫了一下,才拿起自己的筷子要继续吃完它。 他低首不解思索着为什么,原重平望向自己的时候,心脏会砰咚、砰咚的狂跳着? 那一刻,自己紧张到都要暂停呼吸了。 到底怎么了…… lt;续gt; 明明很爱你(04) 江振之还是搞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原重平的注视特别有紧张感。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兇恶了吧,才会下意识的想闪躲。 不过,真正原因并不重要,身为诊所新人,现在最首要的事情应该是先想办法提昇自己的知名度。 否则依目前的个案数看来,若想要在将来顺利继承父亲的事业,可能会有点勉强。 毕竟,原重平迟早有一天会独立门户开业,他们的伙伴关係始终有结束的时候。 [江医师,你在发呆啊?]季衡把泡好的热茶端到江振之的桌上,[来嚐嚐美少年贵公子上等茶,保证满意!] 开诊前的休息室总是充满了茶香味。 江振之也是后来才知道,季衡除了好看的外表外,他还精通日式茶道及花道,甚至书法也是上乘等级,极富内涵的条件,也就不难想像他为何这么受欢迎了。 [靠!不要一大早就让我反胃的想揍人!]吃早餐边看报纸的原重平咆哮:[我们又不是老人,喝什么茶?!] 真的是受够了! 就是讨厌一群人像是品茗的样子,装模作样真令人作噁! [重平老大,这茶可以醒神,昏昏欲睡的早上最适合来一杯了!]季衡还是嘻皮笑脸,心情完全没有受影响。 [而且冯......季衡只是好......好意,你又何......何必发脾气?]江振之替季衡打抱不平。 [靠!真囉嗦。]原重平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又低头继续看报。 还以为会挨轰的江振之愣了下,野蛮人竟然没有破口大骂? 还是说,他根本不想多跟自己浪费口舌。 不自觉的有阵失落感悄悄佔据心头,消散不去。 miss张见气氛有点乾僵,立即出声缓颊,[来、来、来,别管什么茶的问题了,趁着还有时间,咱们来讨论下週的员工旅游吧!] [今年的地点是要去垦丁吧!]季衡兴奋的双眼发亮,[有比基尼辣妹正在等着的海洋沙滩,真是非常美好啊!] [讨厌,小衡真花心!] [不可以啦,小衡居心不良......] [小衡是我们的啦!] 其他在场的女性助理都开始围剿季衡,不能忍受她们的王子被别人抢走。 就在季衡忙着安抚她们的同时,miss张拿出早已预备好的籤筒,[各位,因为两人一间房,咱们来决定谁和谁住,男女分开抽喔!] 大部份的人都乖乖听话轮流抽籤,至于唯一的少数民族,珍贵的四位男性,原重平、江振之、季衡及诊所专属接驳车的司机大叔,则面面相覷,谁也没先动手往籤筒里探。 [我和谁住都可以。]司机大叔慈祥的笑笑,[我先去发车,准备去载偏远的个案了,结果出来再跟我说就可以了。] 一旁正忙着聊天的季衡也是无所谓,[我也都ok啊!和谁住都行,江医师和重平老大决定好了!] [靠!我要单人房,多出的钱我贴!]原重平率先发难,要他参加什么见鬼的员工旅游已经很给面子了,现在还要跟别人挤同一间,门儿都没有! [没办法的啦,旅游旺季的饭店房间都额满了,已经都订不到囉!]身为此次活动主办者的miss张希望他能配合点。 [靠!那我不想去了!]原重平直接下结论。 [你……你别这么不……不合群。]江振之想到其他两个人都这么随和,凭什么他就这么难搞啊? [你意见很多耶!]原重平极为不爽快的对他嘶咆,[本大爷的事你管不着!] [你……你不去也好,就清……清静多了。]江振之不怕死的回呛他。 其他人听到全都倒抽一口气,为他的勇气捏了把冷汗啊! [靠!你那是什么态度?!]原重平怒不可遏的拍桌站了起身,咬牙切齿的口语威胁他,[告诉你,我绝对会去!而且就是指名要和你住同一房!最好吵死你!吵到你吐血求饶为止!] [什……什么?]江振之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幼稚的报復,[我……我才不要!] [由不得你!]原重平知道他在害怕了,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季衡,你和大叔睡,就这么决定了!] [遵命,重平大哥!]季衡完全没有提出异议的打算。 [怎……怎么会?]江振之试图着要做最后的挣扎,[那我……我不想去了。] [是谁刚才骂我不合群的?!]原重平没有让他有逃走的机会,[你放心,把人直接打昏拖去的手段我很在行!] [暴……暴力狂!]江振之已经可以想像那血腥残忍的画面了。 [我就是爱使用暴力怎么样?!有种你咬我啊!]原重平对他的言语攻击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呃……两位如果乔不拢,还是要猜拳决定,谁赢就听谁的。]miss张怯怯的提出解决办法。 [好耶!猜拳最公平了!]季衡看着处于弱势的江振之,想说也来帮他一把好了。 [嗯......好啊。]江振之倒是很认命的点点头赞同这个办法,这是自己唯一的转机了! [靠!猜什么拳?!那是小学生的游戏!]原重平很不屑的嗤之以鼻。 [原医师,反正一把定输赢,你就忍耐一下吧!]miss张劝告他,事情总要快快落幕嘛! [随便啦!]原重平只好不耐烦的顺从民意,[大舌头,输了别哭啊!] [我…..我才不会哭!]江振之回驳他,[你……别输了不……不认帐!] [靠!反悔的人是大猪头!] [没……没错,反悔的人就是大猪头!] miss张低头偷笑着。 他俩还真好玩,这是他们第一次达成共同的协议耶! 于是乎,所有人都秉息以待,好奇到底谁才是最后的大猪头…… 哎呀,不是啦,应该是有选择权的大赢家才对啊! [剪刀、石头、布!] 负责当裁判的miss张喊着口号,眾人期待的出拳时刻即将揭晓。 [啊!]江振之悔恨的大叫一声。 [靠!早就知道赢定你了!]原重平用食指戳向已石化的江振之额头一下,[笨蛋!想跟我斗,你还差得远咧!]随即大笑的扬长而去。 呼,果然输了。 大伙儿陆陆续续的走出休息室要上诊工作,按照顺序的拍拍江振之的肩安慰他。 [江医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 [江医师,人生就是这么难以捉摸的,你要撑下去喔!] [江医师,加油呀!] [江医师,谢谢你的牺牲,解决了一切麻烦。]miss张感激握住他的手道谢。 季衡也走了过来,语重心长的说:[不用怕,重平大哥会手下留情的,你别太焦虑了。] [……]江振之真的觉得自己的运气背到最高点! ***************************************************************** 原重平在心里直嚷着自己到底怎么了? 破天慌的答应要参加员工旅游也就算了,就连住宿的房间都答应退让要跟别人挤同一间? 但他只要一想到以猜拳光明正大赢了江振之,心情就变得非常好! 尤其当江振之不敢置信的停格在原地的傻愣样,就觉得他还挺可爱的。 不对!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用词似乎过于亲密友好! 最近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老是会使用quot;可爱quot;这字眼来形容另外一个男人? 对象还是和自己经常怒目相向的大舌头呀?! 真是该死的活见鬼了! 根本搞不清楚烦躁的原因为何,原重平鬱闷的吸了一口烟。 [不......不是告诉你很......很多遍了,全院禁......禁烟吗?]江振之本想趁着休息时间上诊所顶楼天台晒晒太阳,却看到他在犯规偷抽烟。 [靠,我就是烟癮大,要不然你想怎么样?!]原重平还故意吐了个大烟圈到江振之的脸上。 就是这傢伙! 让自己陷于烦恼的罪魁祸首! 可恶! 明明只是个八股又囉嗦的大舌头,自己为什么总是会注意到他? [咳嗯嗯......]江振之因被烟雾呛得撇过头咳嗽,还不忘提醒,[抽......抽烟对你的身......身体不好,劝.......劝你少......少碰为妙。] 原重平愣了一下,他现在是关心自己的意思吧! 或许是一时的衝动,还是决定把烟熄了,丢在自备的烟灰铝罐中,[靠,你的废话有够多。] 算了,自己也懒得跟他作对,浪费时间。 江振之见他难得如此配合,心感欣慰的朝他友善笑了笑。 [哼。]原重平虽然一脸酷样,内心其实又被江振之的微笑给猛然一揪紧。 也未免太窝囊啦! 大舌头又不是什么绝世大美人,自己在心跳加速个什么鬼?! [对......对了,你会携......携伴去员......员工旅游吗?]江振之后来才想到,原重平说不定是想和女朋友同住间房,自己却莫名其妙的打扰了两人世界。 [靠,携什么伴?!我身边没女人。]原重平直接表明自己现为单身。 说到这个就有气! 以自己外表及工作的优秀条件,要交女友一直是轻而易举。 不过据身边朋友表示,由于自己的火爆脾气和完全不具备哄女孩子的本事,总是还没开始交往,恋情就告吹了。 也罢,自己根本不在乎。 因为所谓quot;动心quot;的感觉,始终没出现。 [是......是喔。]知道他没有女朋友的事实,江振之心底不自觉有些小小的窃喜。 原本被膨涨得满满的低落,在一切恍然大悟后得到轻松释放。 [靠,所以我只能委屈和你窝在同间房了!] 原重平真的很想伸手拨开遮住江振之半张脸的过长瀏海,仔细看看他。 最好顺便让自己死了心,别对他有什么噁心的期待! [我......我才委......委屈咧......咦?]江振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原重平双手托住脸颊,两人的距离瞬间好靠近,脸红的要挣脱。 [靠,你别乱动啦!]原重平果然是行动派的人,扳正江振之的脸,目光专注的打量着。 糟糕,不看倒还好,现在一瞧,却像着魔样的又盯上他的嘴唇去了! 自己是不是欲求不满的时间太长,所以开始飢不择食?! [你到底怎......怎么了?]江振之因他的眼神注视而紧张不已,心跳已经加快到要负荷不住了。 原重平不发一语的低头更凑近他,几乎就要贴上他的唇。 受到此刺激的江振之自然闭上眼,等了好一会儿却毫无动静,这才缓缓再睁开双眼,却见到原重平已经蹲到墙角某一处,还不停狂打自己的头。 [你......你还好吧?]江振之连忙跑过去阻止他继续自虐。 [靠,不好!一点都不好!]原重平对于自己方才欲亲吻江振之的念头,简直是沮丧到了极点。 该死的! 不该是这样子的结果! 自己应该是要无情的嘲讽大舌头是个丑八怪才对啊! 竟然还想跟他来枚浪漫有情调的kiss?! 疯了! 真的是要疯了! [你不......不舒服吗?]江振之见他脸色不对劲,担心的问道。 [滚,离我远点!]原重平像是看到瘟疫般的挥手要他走开。 不妙! 如果两人再不保持距离,总觉得会发生什么让自己控制不住的场面。 [你……你这个人真……真的很没……没礼貌!]江振之平时个性虽然温吞,这次也被他恶劣的态度给恼火,决定跟他卯上了,[我……就偏要待在这里,你……你管不着。] 太过份了,他养成的霸道习惯已经无法无天了,得好好跟他说教一下,也算是为这个社会尽份心力。 原重平拧起浓眉,对他粗声咆哮:[靠!你真的很爱跟我唱反调耶!] 哼,这个顽固的傢伙,怎么讲也听不进去是怎样?! 他就非要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才知道要去害怕吗?! [你……你不……不能平……平心静气的,就一定……一定要这么莽……莽撞啊?]江振之试着要和他沟通。 [靠!你什么都不懂!]原重平额头浮现数条青筋,[好!是你自找的!] [什么……唔……]正想开口发问的江振之被原重平吻住嘴,让他脑袋立即呈现一片空白。 只是很单纯的纯贴纯,却也足够让他惊吓了! 有种微妙的电流窜过全身,更是弄乱了江振之平静的心。 没有持续多久的时间,原重平倏地拉开两人,也是满脸的惊慌,[靠!我到底是被下蛊了还是有毛病啊?!] 糗大了! 现在这样的状况怎么自圆其说?! 总不能白目的解释:『因为想和你接吻的衝动控制不了,所以请你别介意』吧? [你怎么又……又亲我?]江振之抚着留有他吻印的唇,明显的脸红。 他到底什么意思? 总是恣意的就随便吻自己,却又不肯给自己完整的说明交待。 原重平尷尬的咳了好几声,僵直不自然回避江振之的直率眼神,[靠,还不是想要让你闭嘴安静点!所以才出此下策,你可别误会!] 说谎不是自己的本意,可是已经没办法了。 真正的原因,是连自己都无法去理解的范围之内啊! [什……什么?!]江振之必须承认,自己的确也有点误会了,还以为他…… 总之,自己又被他耍弄摆了一道。 自己也真奇怪,他们都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到底在期待会有什么特别的关係建立? 别傻了。 [靠,你那什么表情呀?!]原重平瞅着江振之难过受伤的小脸,无形的罪恶感不断冒出来,重重压得自己也不开心了。 明白会错意的江振之再也没有元气再去搭理他,垂丧漠然的要下楼去。 [你要去哪?]原重平抢先扯住他的手臂,拼命凝住气,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说出任何的曖昧字眼。 该死! 他别一副要哭、要哭的可怜模样行不行?! 天杀的! 自己竟然想好好的安慰他? 没道理啊,自己何时变得这么有同情心了?! [放……放开……]江振之冷冷拨开他的箝制,不悦的瞪向他,[你不……不是叫我滚……滚远点吗?就……如你所愿!] 原重平被堵得无话可反驳,只能任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是啊,『滚,离我远点!』这句话是自己亲口说的。 但那又不代表什么! 靠! 那只是自己随口说说,他又何必这么认真啊?! lt;续gt; 明明很爱你(05) 原重平是有话直说的个性,他最无法忍受的就是有人和自己冷战。 平常总喜欢嘮叨不休的江振之,现在就是使用这一招来对付他! 这几天上班他们见了面也不打招呼,半句话都没搭上,甚至连正眼看他都不肯,这些举动都让原重平是气炸难受极了。 偏偏他光是看诊就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空接近江振之,况且,他也没那勇气拉下脸主动和他说话。 今天更扯了,就连上班时间都没有看到他的人影?! 啐! 自以为是院长的儿子就能够耍特权迟到吗?! 原重平烦躁情绪高涨,注意力无法完全集中,整个人是明显的心不在焉。 [原……原医生?]带着爱狗来看诊的老婆婆终于忍不住呼唤他一声。 [嗯?]原重平没什么精神的应答她。 他还在思考,到底要怎么假装很自然的开口和江振之攀谈? [哎哟,真是夭寿啦……原医生,你一直发呆不做治疗是怎么了?我家旺福的嘴巴都快要裂开……]老婆婆心疼的指着正被原重平拿张嘴器扳开大嘴,准备诊视蛀牙的拉不拉多犬。 可怜的牠已经维持这样子的姿势整整5分鐘,只能无助的向主人发出求救的低声哀嚎。 一旁见状的助理miss张连忙替他解围,[真的很不好意思,原医师他今天身体不太舒服……]还用手肘撞撞原重平,要他快回神。 [靠,烦死了!] 原重平好不容易勉强定下心,顺利帮那隻无辜的拉不拉多犬拔完牙后,miss张才送走不停在碎碎念的老婆婆,也刚好到了中午休息时间。 [哼。]原重平心浮气躁的大力踹动诊疗桌。 可恶啊! 两个人僵持不下有够难熬的! 靠! 大舌头就不能先主动来向本大少爷请安问个好吗?! [你跟江医师又吵架啦?]正在整理预约门诊名单的miss张很无奈,[下週就要去员工旅游了,你们不快点和好,气氛会很尷尬,其他人也会很困扰耶!] 这几天见他俩没什么互动,大家也都明白,他们八成又槓上了。 只是这次似乎不太一样。 江振之看起来不像往常的无所谓的态度,反而感觉心事重重。 至于原重平,脾气更暴躁了,所有人都很害怕扫到颱风尾! [不关你的事,少多嘴。]原重平冷冷地哼了几声。 他也很清楚,得想个好办法处理和江振之的问题。 但要他率先低声下气,还不如先杀了他再说! 毕竟,这可是关係到男人的自尊啊! 最重要的是,自己又没犯什么错! 是大舌头莫名其妙就生闷气,也不晓得在闹什么彆扭? 一整个就是罗生门事件,摸不着头绪! 被责骂的miss张一脸受创欲哭貌,[好过份喔,枉费我本来还想偷偷告诉你,为什么江医师今天没来上班的原因……] [靠,你最好快说,我若一抓狂破例揍了女人可不管!]原重平顿时提高音量分贝。 他到底在搞什么?! 连班都索性不来上了?! 难道就这么不想见到自己吗?! [好、好、好,你火气别这么大,我讲就是了。]miss张尽可能的避开他充满杀气的眼神,[江医师请早有打电话来请病假,他的声音好沙哑喔,而且很没精神,小衡知道后,也请了假去照顾他……] [靠!他又不是得了绝症快死了,季衡那白痴跑去装什么大善人啊?!]原重平一听见季衡特地请假,假因只是要去照顾江振之时,脸上表情瞬间绷紧。 该死的! 季衡那个花心禽兽会不会连男人都吞得下去?! 大舌头这么笨,喜欢滥用同情心,又不知人间险恶,如果糊里糊涂就被诱拐上床怎么办?! 天杀的! 他又不是自己的谁,何必为他穷操心了?! [还有,小衡曾经跟我说,江医师会散发出一种需要被保护的荷尔蒙,他感觉到了。]miss张心里有数,原重平其实也很关心江振之,所以忍不住想捉弄他。 [靠!他感觉到了什么鬼?!]原重平担忧的事竟然成真了! 可恶! 季衡那傢伙果然心怀不轨啊?! 想趁着大舌头生病的时候趁机下手吧?! 不行! 可不能让他得逞! [喂……原医师,你要去哪里啊?]miss笑笑的张明知故问。 一激就被测试出真心了,原重平根本藏不住情绪。 [靠!去掛下午休诊公告,我有重要的事要办!]原重平压抑不了强烈的气愤及不安,若没有立即衝去江振之住处看看,他铁定会大暴走! ***************************************************************** 才刚吃完感冒退烧药的江振之全身无力瘫软的躺在床上。 晕眩的仰望天花板,默数着手指头,[嗯……已经三……三天……] 才短短三天没和原重平交谈而已,为什么就觉得日子变得好漫长? 耳边少了他轰天雷般的咆哮声,虽然清净许多,却有些无聊了。 他好像还不知道自己气恼的原因,并不是单纯他叫自己滚远点这么简单。 真正难过的是两人曖昧亲吻过后,他极力撇清的样子:『靠,还不是想要让你闭嘴安静点!所以才出此下策,你可别误会!』 不止一次了,他明明很讨厌自己不是吗? 那为什么还要这样扰乱彼此的心? 因为气不过的才和他冷战,却反效果的让自己也很不好受。 突然,家中门铃大响,而且还是夺命连环响的那种按法! 本想忽略的江振之只好拖着无力身躯慢慢踱步去开了门,却被站在门外的男人给惊愕愣了下。 他……怎么会来了? 现在自己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他? [你不用邀请客人进屋内的啊?]原重平终于在冷战期间,和江振之说了第一句话。 大舌头也未免太虚弱了点吧? 只是小小的感冒生病而已,就脸色惨白又一副随时要昏倒的样子,到底有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进......进来吧。]虽然两人应该还算是冷战中,江振之还是懂得基本礼貌的,并没有当场关上门请他走人,否则他待会儿一发飆,左邻右社可能都会被他的大嗓门给吵翻了! 原重平大剌剌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眼神不断往屋内四处打量,[靠,季衡那臭小子躲在哪?!] [……]江振之还没打算这么快跟他和好,对于他的问题採沉默不答。 不过,倒是有点纳闷,因为季衡根本没来,为什么他会这么问呢? [靠,你哑巴啊?!] [……] 又是静默的反应,原重这才识到江振之似乎还没完全气消,无可奈何尽量放低他的音量,[休战!我认输了,这样你高兴了吧?] [咦?]江振之没有料到他会先低头让步,自己也不是真的那么小家子气,[他……没来我家。] 找季衡要做什么? 他原意根本不是要来探望自己,只是要来确定季衡在不在这儿? [靠!怎么可能?!]经江振之一提,原重平心想不妙,不会被张护士给骗了吧?! [他……只有来电叫……叫我多保……保重身体而已。]江振之必须不断催眠自己不必那么在意他们之间的关係。 可是,原重平和季衡的深厚感情从以前就建立,自己永远有段追赶不上的距离现实,还是间接產生一股无法具体形容的悵然若失感。 [靠,算了,反正我也不是要来找他的。]原重平紧张的伸舌润了润唇,表情极为凝僵,[呃……] 该死的! 只是很单纯的想问:『你身体好点没?没事吧?』 男子汉顶天立地,这么常见简单的关心问候语也没有勇气开口?! 自己也太没出息了吧! [嗯?]江振之见他支支唔唔的,还真不习惯,[怎……怎么了?] 有什么话想跟自己讲是吗? 原重平扬高下顎,以高姿态的口吻,[你今天翘班偷懒,身体应该好多了吧?!] 很好,自己说出口了。 [我……我没偷懒,是……是休息。]江振之纠正他的用词,[也……也不是翘班,我……我有请假。] 他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是自己可以把前面那句话自动消音,重点摆在后头那一句。 自大狂竟然会关心自己,简直不敢置信啊! [靠,都差不多啦!]原重平无所谓的扯动嘴角。 他还有力气跟自己说教,表示健康状况恢復得不错,太好了。 等等,自己在庆幸些什么? 可恶,都怪自己被张护士的话误导,还一时衝动就跑来大舌头他的家里! 现在可好,没逮到传说中的花心大少季衡,倒是自己困在窘境,无法脱身。 [你……你还不……不是翘班了。]江振之记得他今日下午的诊也是爆满,怎么可能提早结束? [靠,本大爷的事你管不着。]原重平差点就脱口而出:还不是为了要来看你! 真是自找麻烦,因下午休诊,变成需要额外找时间开设夜诊来消化人潮,否则就对自己的个案太不负责了。 [对……对了,你……你都不……不会想独……独立开业吗?]江振之想问这个问题好久了,他明明就享有高名气,为什么还甘愿在父亲底下就职。 [我只是喜欢现在的工作,目标并不是赚大钱,又何必浪费时间去经营?]这些年来,原重平遇到不少投资者有意拉拢自己合作营利,都被他拒绝了。 金钱够花用就行了,而能够把无数动物的生命解救回来,才是他的成就感热忱所在。 [原……原来如此。]江振之瞭解后点点头,露出久违的笑容,[我还在焦……焦虑如果你哪天离……离职的话,诊……诊所可能也会倒闭。] 那就表示没有任何意外的话,他们两个还会持续共事吧。 这番结论,让自己有小小开心的感觉! [靠,你会笑啦?]原重平松了一口气,冷漠对峙了好几天,总算看到他的温暖笑脸了。 怎么办? 愈看大舌头愈顺眼,自己好像真的病得不轻啊! [我……我本来就会笑,倒是…..是你…..老是兇……兇巴巴的。]江振之可没忘记他的火爆个性,人人都提心吊胆防着他。 原重平不以为意的望了他一眼,[谁叫我天生就是坏人相。] 自己只是想要对正确的事据理力争,没有恶意。 做人就该光明磊落,要是每句话都要经过美话修饰,也太过于矫情了。 所以,自己的坏脾气已经在身上生了根,改不掉。 [胡……胡说……你哪像坏……坏人……]江振之再清楚不过,原重平长得有多好看。 俊毅有型的五官,身材又高挑匀称,虽然染了自称是流行的银白发色,还是不减他给人帅气潮男的印象。 当然,一开口的不雅粗话,就破了功。 就更别提和他相处后,发现他的无敌霹靂难搞火爆脾气,都唯恐避而不及啊! 偏偏,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不怕死,继续和他接近? 连自己都搞不懂了。 [喔?]原重平富饶兴味的扬起一抹笑,听到江振之替自己辩解,心情大好,[不然呢?] 这代表大舌头对自己还是褒大于贬啊! 没有枉费自己特地抽空来探视他了! [因为你……你根本就……就是个坏人。]江振之不想让他太得意忘形,大逆转自白。 [靠!你找死啊?!]原重平失控的咆哮,[太久没被我揍,皮痒啦?!] 该死的!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想对他好一点,就开始得寸进尺啦?! [有种……你……你就动手呀!]江振之抬头挺胸,还真的闭上眼睛等着他出手。 照原重平的经验推断,依以往的个性,早就抓起惹毛自己的人,卯起劲海扁他一顿。 大舌头却彷佛成了例外! 除了他俩相遇的那一天大打出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对他动过粗。 不是该死的捨不得! 绝对不可能! [咦?]发觉一直没有拳头挥下来的江振之有些讶异。 被挑衅的他竟然会放过自己,莫非奇蹟出现啦? [就这么期待我打人,你是不是有被虐狂啊?!]原重平发现欺负他,自己心里好像也不好受。 [你也……也是能够控……控制情绪的嘛……只要……]江振之像是挖到宝的滔滔不绝说着。 这时的原重平听觉传导神经是关闭暂停的,什么都听不见了,他只能注意江振之动个不停的小嘴。 [你……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江振之察觉到对方的不对劲。 而且他的脸愈靠愈近自己是怎么了? [靠,你又在说教了!]原重平必须给自己一个藉口,才能正当化接下来的行为,[我只是想要让你安静点。] [什……什么?]坐在他旁边的江振之被逼得只好频频往后坐远,[又……又怎……怎么了……啊?] 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原重平一把按靠在沙发上无法动弹,让他不自觉紧张得秉住呼吸,还下意识的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 面对江振之的防御态度,原重平捏着他脸颊狠狠的往两边拉了拉,非常不爽的吼他:[靠,你什么意思啊?!] 就这么讨厌自己的吻啊?! 耶? 好像又不太对,他们本来就不应该是接吻的关係! 却该死的很想亲亲他的嘴,回忆起每次经验都感觉很舒服柔软啊! 死定了,自己真的对男性生物有兴趣?! [痛……]江振之被他的掐捏给痛得喊叫了出来,[我以为……以为你又要……亲我……] “亲我”那两个字却是细声到不行。 因为若是自己猜错,那可就糗翻了! [靠,你在说腹语啊?!这么小声谁听得见啊?!]看到江振之脸微红的解释,原重平发现自己都快把持不住了。 刚刚本来已经准备要豪迈大方的给他热情一吻,却天杀的被他给阻止,现在又这么害羞的模样来诱惑自己是怎样?! 呀! 快受不了啦! [你……你不是打……打算要亲……亲我吗?]江振之鼓起勇气把心里的话完整陈述。 [靠,不行吗?!]原重平理直气壮的堵回去,没有任何的反省。 江振之脸更烧红的摇手惊呼,[当……当然不行啊!我……我们又不是恋……恋人……] [你废话哪来那么多?!]原重平大手一伸就把将江振之扯拉近自己,他那连忙解释大道理的羞涩举止,让自己靠意志力勉强维持的理智逐渐瓦解! 江振之连忙紧闭住嘴巴,对过于靠近的俊脸感到紧张,却又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有那么一点期待。 [靠,你安静的时候可爱多了。]原重平露出难得的温柔微笑,让周边的氛围变加曖昧及粉红了。 江振之也因他的笑容而看傻了。 [喂,眼睛能不能先闭上?]原重平一副是他不解风情的口气。 [啊?]江振之被他提出的要求吓了一跳,[不……不好吧……两个男人……不应该这么亲……亲密……]再这样下去,自己会沦陷的。 [靠,你真的很吵耶!]原重平趁着江振之又在大谈阔论长篇道理的同时,强硬的吻劲猛然就印上对方喋喋不休的嘴。 [唔……]江振之本还有反射性的挣扎几下,后却不自觉的任着原重平吮咬着他的唇,舌尖也自然的窜入缠绕、挑逗着。 这次不同以往,原重平的吻渐渐变得好轻柔,让江振之也心慌意乱了。 一会儿,两人才慢慢的睁开眼,原重平顺势将江振之搂进怀里,不发一语。 江振之发现自己竟然不想挣脱他的双臂。 自己的心,又跳得好快! [靠,谁能来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原重平打破沉默,对自己的行为仍是一脸烦躁,[为什么我会变得愈来愈奇怪?!] 一向自恃高傲的自己,却开始有那么一点点在乎起另外一个人?! 扯的还是个平凡的男人?! 哇靠,太不寻常了! [你……你本……本来就很奇怪……]还在脸红,平息紧张的江振之笑他。 若真要问,自己也非常想知道答案是什么。 原重平轻敲了一下他的头,[靠,我是很认真的在和你讨论耶!] 啐! 没礼貌的傢伙,他也算是共犯不是吗?! 江振之推开他,[君子……君子动口……不动……不动手……] [你是古代人啊?!]原重平吼他。 拿文言文要来吓唬谁啊?! 自己可不吃这一套! [你别……老是大……大吼……大叫……我又……又没有耳聋……]江振之抱怨的说。 [靠,是我肺活量够大,声音才有办法这么宏亮,哪像你,讲话结巴又不清楚。]原重平一针见血。 虽然已经习惯他的鲁莽,但江振之还是被他的直言给伤到,[真……真过份。] [靠,结巴也是种特色,你气个屁啊!] 原重平其实想安慰他的原文是:『有什么关係!我就是喜欢你结巴的样子,很可爱啊!』 不过,就算打死他也绝对说不出口的。 [算……算了。]江振之无奈的摇摇头,与他多作强辩,只是徒增动了肝火的机会。 况且,现在比较令自己在意的是,他们之间的曖昧亲吻到底该怎么去润饰为合理化? 自己也真是太没用了,自己竟然不躲开也拒绝不了他,不等于是默许了这样子的举动吗? [喂,你最好离季衡那小子远一点,别和他太接近。]原重平没忘掉此行的重点所在。 张护士那番话还在耳边不时放送:小衡曾经跟我说,江医师会散发出一种需要被保护的荷尔蒙,他感觉到了。 靠! 一想到有人跟自己类似对江振之產生特别的想法,就很火大! 该死的! 这是传说中所谓的吃醋吗?! 可恶,自己没那么衰吧?! [他……他是个好人,是你对……对他太严厉了。]江振之有点不明白,他为何忽然又把话题转到季衡身上。 [靠,反正听我的就对了!]原重平也不想再多馀的去解释。 会莫名其妙想亲亲抱抱江振之的想法已经够让自己陷入无底深渊了,现在还要防范别的男人对他的覬覦?! 天杀的! 连自己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你……你凭什么命……命令我?]江振之很不满他的霸道语气。 什么时候,他才能学会尊重别人? [忤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原重平觉得他真的很难沟通! [……]江振之静默,似乎又想跟他冷战应对。 原重平深深呼吸了下,要自己冷静,[靠,我要你别跟季衡太接近,是为你好。] 他还真是卑鄙啊! 大舌头若是每次都使用这种小人招数,自己岂不是亏大稳输了?! [你的……意思是……?]江振之不认为季衡具有什么危险性。 [靠,季衡是个没有道德观念的禽兽,性别对他而言根本不是限制!]原重平极为夸张的描述,[你又那么呆,很容易被他骗了吞下去!] [放……放心啦……他不……不可能会看……看上我的。]江振之不止一次见到季衡的女朋友到诊所等他下班,他换伴的速度颇快,几乎没有维持一个月以上,但共同特点就是每位都长得很漂亮。 或许他们两个的确还满谈得来的,那也只是朋友间的友谊表现。 自己外表平凡又是个男性,以季衡的高水准眼光审视,机会根本是零。 [靠,事事难预料,你懂不懂啊?!] 原重平真的很想大声吶喊,连我都…… 都如何? 自己实在不敢再多想下去。 [嗯。]江振之不想再跟他争论下去,也只好敷衍的点点头应附。 lt;续gt; 明明很爱你(06) 诊所所有工作人员都察觉到原重平和江振之和好了。 虽然故意给予错误讯息miss张被原重平狠狠咆哮了一顿,但是她还是得意的到处跟别人炫耀:[若不是我製造机会,原医师和江医师才不可能这么快握手言和呢!] 至于当天也请假的季衡在原重平武力逼问下,坚持不愿意透露行踪,仅表示去找个老朋友,还发誓对方绝对不是江振之时,也就获得原谅了。 不过,因为原重平的门诊量过多,根本无法如期放长假去,加上合作许久的barbarity亚洲巡回表演日本福冈站需要同行的兽医师,最后也决定由江振之及几位助理前往,繁忙的工作行程, miss张只好忍痛临时决议员工旅游取消,另择schedule其他较为空间的月份。 [靠,想要我过劳死就对了!]原重平把气都出在路边饮料贩卖机上,造成机身多处凹陷,怒目气愤的样子,让想投币买饮料的民眾都不敢靠近。 张护士约了所有同事们下班去烧烤店喝一杯,原来就是要宣佈这些坏消息,搞得自己现在心情一整个就是恶劣到了极点! 再待下去可能会翻桌飆脏话,怒气得不到发洩的自己只好甩门出了店外。 最该死的是,江振之竟然被派去福冈支援?! 依自己在日本唸书待过这些年来的观察,发现有些变态大叔很喜欢天真无邪的男孩子! 大舌头又老爱随便对陌生人亲切的微笑,不正符合条件吗?! 可恶,自己既不能放下心,更不好意思开口要随行! [你……你还好吧?]江振之追了出来,见到他的脸色铁青,[到底又……在生什么气啊?] 原重平却大手一将他捞进怀里,闷声不响。 [怎……怎么了?]江振之被他的反常行为弄得迷糊了。 最近的他们的愈来愈曖昧,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才好。 原重平轻叹了口气,犹豫了半天,还是什么话都讲不出口。 可恶啊! 真的好想对江振之坦白! 他就要去一个自己望不到的地方,然后遇到不认识的人,说不定其中就有人看上他,光是想到有其他人用那种眼光在盯着他看,自己就受不了的想发狂! 可是,自己没有资格要求他什么。 毕竟,他们两个人之间什么都还不是。 [压……压力太大了吗?]江振之轻轻回抱住他,也顺手拍拍他的背安抚,[没……没事的……没……没人怪你……我们都……都能体谅的。] 他还以为原重平是在内疚员工旅游取消一事,所以才会这么消沉。 [靠,我才不是为了那种鸟事咧!]原重平必须承认,无法去员工旅游的确感到有点可惜。 表示不能光明正大的和江振之共处一室,然后对他上下其手…… 咳嗯嗯,正确而言是之前的他们太对立,应该趁此好好培养感情,现在这个好机会却飞了! [不……不然呢?]江振之微微脸红的把原重平拉开,两个男人在大街上搂抱挺引人注目的。 [靠,我也不知道在烦什么。] 原重平烦躁的抓乱头发往前快步走,不解的江振之还是担心的跟上去。 两人沿路走着,原重平都不发一语,走在后面的江振之试探性的问道:[你……你到底要去哪?] [你别跟来啦,更惹我烦!]原重平头也不回的示意要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我……记不得回去的路了……]江振之无奈的解释,[而且……我……我会……会冷……] 进入初秋,白天虽热,都忘记夜晚会有凉风! 自己却只穿单薄的短t就跑出来,感冒也才刚痊癒,身体似乎又有点不舒服了。 原重平转头见他不断在搓热手掌,这才相信他的话,[靠!男人的身子这么虚,你很逊耶!] [每……每个人体……体质都不同嘛……]江振之天生就怕冷,这时又打了一次喷嚏,[哈……哈鞦!] [靠!你是纸糊的啊?!]原重平冷不妨的把他侧搂住,[这样子你就不会再喊冷了吧?] [这……这样好吗?]江振之连耳根子都红了,[别……别人都在……在看我们……] 自己全身都在发热,又怎么可能会觉得冷! 两个男人在大街上这么亲暱,会不会太不妥当了? 馀光注意到不少路人往他们这边观望,很尷尬呀! 可是自己却又矛盾的不想挣开他,私心的期待能继续维持下去。 [靠,你不必管那些人啦!我们又没做坏事,怕屁啊?!]原重平还刻意放慢脚步配合江振之的脚程。 [可是……]江振之脸红低着头不敢太招摇的和他争辩。 [说到底,你就是觉得丢脸是吧?!]原重平没耐心的咆哮。 [才不是……嗯?] 江振之抬起头来要向他好好澄清,原重平却冷不防弯下脸,温柔无比的就吻住自己。 这突来的举动,让江振之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是好。 [靠!你就不会闭眼睛啊?!]原重平用手指弹了下江振之的额头,笑笑的抱怨。 他双眼睁大望着自己是怎样啦? 虽然有点煞风景,还是觉得他好可爱呀! [啊?]脸又更加红热的江振之愣住了。 假设自己听话闭上眼,岂不是摆明自己也对他的吻有所期待了吗? 即使他俩接吻次数已经不止一次,再多搪塞的理由都构不成两个大男人相吻的合理性吧? [靠!龟龟毛毛的,有够扫兴!]原重平的好心情都被搅乱。 江振之也瞭解他在生气了,[我们……都不是同……同性恋……所……所以……不要再……再亲吻……] 原重平听到他这一番话,骤然变脸然放开他的手,[对!我们不是同性恋!] 彷佛是只在念给自己听,正要努力说服自己般。 一旁的江振之有种从未有过的酸楚在心底扩散开来,只感觉自己的心开始空晃,没有动力的飘浮着,已经没有着力点了。 为什么他的反应,会令自己这么失落? 原来,他们的关係一直建立在错误的认知上。 终于要结束了吧! 自应该己要开心放声大笑的,却怎么也挤不出一丝丝笑容来面对他。 [靠,我明明对男人没兴趣的啊!]原重平没有间暇注意到江振之落寞的表情,只能专心烦恼自己的性向问题。 没错! 如果对方换成是别的男人,脱光光躺在自己面前,绝对是讨自己一阵毒打的! 就算是最基本的接吻,也只能和大舌头最合得来了! 自己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他吧?! 喜欢?! 这样子的想法忽然间的攫住自己! [我……我要回去了。]身为路痴,就算不知道返途的路,江振之也不想再和他单独在一起。 他老是做出让自己误会的行为, 到底知不知道他不经意的一句话,都会左右自己的情绪起伏。 [靠!只能这么做了!] 原重平似乎是想通什么事,一手使力扣住江振之的手腕就往前狂奔! 手被他牢牢抓紧的江振之只能跟着跑,边跑边气喘嘘嘘的问他:[发……发生什……什么事了?] [我非要搞清楚这件事不可]原重平下了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心。 [什……什么?]还未搞懂他话中含意,江振之发现眼前已经来到了着名的旅馆街。 他……他打算要做什么呀?! [靠,给我进去!]随意选了间外观华丽,标榜舒服的爱情旅馆,原重平毫不停顿就要从大门口踏入。 害羞的江振之脸红到不行,硬是大力把他往回拉,[笨……笨蛋……我……我们不……不能去这种地方啦!] 天吶! 两个男人怎么能去开房间?! [有钱消费就是大爷,谁管得着!]原重平决定今个儿非把那烦躁的感觉弄得水落石出不可! [你进……进去要做什么啊?!]江振之不停的挣扎,太丢人了啦! [靠,你说呢?]原重平用着一副『你白目啊?!连这种蠢问题都拿出来问?去旅馆还能做什么?!』的眼神瞪向他。 瞬间,江振之脑海中冒出多项18禁的画面,[我……我还……还没……] 自己还没做好准备啊! [少囉嗦!]原重平轻易拎起他的衣领往旅馆柜台方向拖行,让他无法逃脱。 [先生你好,请问是休息还是住宿呢?] 也许是见识多了不同的情侣类型了,柜台小姐依然是平静又笑容可掬的专业化询问。 [我们没有要……] 江振之抢着要发言,却被原重平倏忽地勾住颈项,就是给他深情浓浓一吻,后才将仍未反应过来的他紧紧搂在怀中。 [我们要过夜。]原重平完全不避讳的回她道。 柜台小姐见到如此养眼的场景,了然于心的点点头微笑,[好的,请稍后。] ***************************************************************** [你现在是在哭什么?!]原重平受不了的翻白眼。 有没有搞错啊?! 自己都还没开始对他怎么样咧! 他就已经泪流满面了,会不会太夸张了呀?! [我……我哪有哭?]江振之红着双眼,完全没有说服力。 [好、好、好……你没哭。]原重平只能投降,拍拍柔软的的双人床舖,[你过来。] 远坐在另一边化妆台前的江振之当然不从,[你……果然有……有企图……] 原重平抿嘴凝思了一会儿,[靠,我也正在怀疑,或许我真的有爱男人的潜能。] [什……什么?]江振之没有想到他竟然承认了! [靠,所以我才要试验看看啊!你快点把衣服全脱掉!]原重平强硬的下达指令。 [我……我不要……]江振之赶紧用手护住自己的身体,颤抖的拒绝他。 脱衣服?! 这傢伙伙到底在想什么呀?! [靠,你不脱光光,我怎么知道对你有没有反应?!]原重平倒是没有任何彆扭的感觉。 江振之脸烧红的捂住自己的双耳,[笨……笨蛋……求你别再乱说话了……] [靠,我就偏要说个清楚!]被惹急的原重平站了起来,[最好快点脱,别逼我动手帮你!] 他哪来的废话一大堆啊! [那……]江振之眼见门口距离原重平比较近,自己是没有逃出去的胜算了,[你也脱……才……才公平……] 自己提出这样的条件,他大概就会知难而退了吧? [真麻烦,来啊,谁怕谁?!]原重平豪迈的就脱掉灰色上衣。 [等等……你……你别……别脱呀!]江振之脸红的阻止他。 他就这么容不得别人激啊?! 正准备解下裤子腰带的原重平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靠,不是你叫我脱的吗?!] 该死的! 真有够龟毛的! 就因为他直嚷不公平,自己才打算如了他的意,两个人一起脱! 现在又反悔了是怎样?! [我……我不想……不想陪你……发疯……]江振之觉得自己心跳得好快! 没预料到他的身材会如此精壮结实啊! [我就直接挑明瞭讲!]原重平快步走到江振之面前,双手搭放在他的肩膀上,表情严肃,眼神充满了坚定的望着他。 [咦?] 砰咚……砰咚…… 江振之无法抑制自己狂乱的心跳节奏。 他终于要跟自己告白了吗? 怎么办? 自己是该要一口答应他……还是……? [你很喜欢我,对吧?]原重平自信满满的整理出头绪。 虽然是很想告诉他,自己好像喜欢上他了。 不过,顶着男子汉不说肉麻情话的性格使然,就算在心中已经默默预演好几遍,话到了嘴边还是缩了回去。 就是开不了口,只好转个弯,换个方式表达。 [嗯?]江振之瞬间石化。 他说的内容怎么与自己猜想的完全相反啊? [靠,你回答我呀!]原重平没耐心的摇晃已呈现僵直的江振之。 好不容易回神过来的江振之气急的极力否认,[明明就是你……就是你……] 明明就是他喜欢自己不是吗? [反正我会勉强试着去接受你的爱慕的。]原重平话完后自顾自的要脱掉长裤。 江振之发现他没有停下的意思,连忙出声,[你为……为什么又……] [靠,不脱光怎么洗澡啊!]原重平似乎已经认定他喜欢自己的事实,[你要一起洗?还是我先洗?] 江振之被他的惊人之语给吓出冷汗,[谁……谁要跟你一……一起洗澡了?] [你不是喜欢我吗?!]原重平渐渐的失去耐心。 被他的自大口气给气到,江振之严词否认,[我……我才没有……没有喜欢你……] [什么?!]原重平一气之下把江振之强拉过来,在他的唇上狠狠烙下自己的痕跡。 被强吻的江振之使劲要挣脱,[你……你走开……] 原重平霸道的扳正他撇开的脸,[靠!你竟敢拒绝我?!] 该死的! 难道真的是自己一厢情愿会错意吗?! [你……你别这样子……]江振之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愤怒的表情,令自己感到害怕又不安。 因为,完全不晓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原重平铁青着脸一拳击向江振之身后的墙壁,[滚,现在就给我滚得远远的!] 如果他无心,自己会放手让他走。 可是,自己没有把握能冷静的面对他。 暂时不要出现自己的视线范围……拜託了。 对于原重平的怒不可遏,江振之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杵在原地。 [靠!你还不快滚出去?!]原重平转过身背对他,把衣裤穿套好回去,[你再不走,我会抓狂。] 他需要单独醒脑一下。 否则无处可发的怒火会把自己逼疯! 江振之踱步到门口,正要转开门把时,转头见到原重平落寞的背影,竟然没来由的心疼,改变主意的凑近他,[你……你在生气?为……为什么要……要生气?] 自己也在期待和他有什么进一步的发展吗? 但有些话,假如一直没有某方肯妥协先说破,他们的关係就会停滞不前。 原重平无言。 江振之轻拉他的衣角几下,[喂……你……你总要……要告诉…告诉我原因啊……] 是为了自己吗? [哼。]原重平还是赌气般不回话。 [你……你闷声不响的……我怎么……怎么会知道你在想……想什么?]江振之被他的孩子气给打败,採柔性劝化。 原重平咬一牙,他豁出去了,[靠!我要你变成我的!谁都不准碰!] [啊?]江振之简直无法置信,方才自己是否为幻听? 心跳狂飆的自己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分辨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了! [这下你满意了吧?!我的确是个爱上男人的gay!你想嘲笑我就笑啊!笑完就滚蛋去!]原重平这番走了样的告白可是花了他这辈子最大勇气。 站在他身后的江振之紧抓住胸口,这样才能抑制住自己要跳飞出来的心。 他……终于把心意完整的说出口了。 怎么办? 自己出乎意料的好开心! 喜欢男人的事实已经不重要,原重平对自己也有爱的证明,才是自己最在乎的。 [你还不滚!]原重平耐不住性子的转过身来咆哮,却看见江振之频频在用衣袖擦拭眼泪,心一疼又只好抱住他,[靠,被我告白有这么痛苦啊?让你讨厌到哭了?] 果然太强人所难了。 虽然自己被他拒绝,还是无法讨厌他。 太惨了。 江振之边掉泪边摇摇头,[你喜……欢我……还对……对我这……这么兇?] [靠,我就是嗓门大了点也不行吗?!]原重平替自己叫屈。 真该死! 自己都已经失恋了,还这么多事好心的安慰他,有够窝囊的。 [你……你都没问我答……答覆……就自己乱……乱猜。]江振之流泪的原因是喜悦。 有所期待的事实现时,感动的泪水会不自主的分泌。 自己也是喜欢原重平的。 好喜欢他,真的好喜欢。 所以才会不断想要接近他的世界,哪怕是距离只是缩短了一小步也好。 [靠,所以你的意思是表示……]原重平挑高眉,手托着下巴歪头思索着。 [你……你觉得呢?]止住流泪的江振之对他展开笑顏。 原重平彷彿有些搞懂了,[其实你爱我,没有我活不下去!] [我……我哪有啊?!]被一语道破,和实际上想法相差不远的江振之整张脸都红透了! 他这傢伙还真厚脸皮耶! [靠!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啊?!]原重平抱紧他,就怕他从自己怀里跑走。 [你……不先说……我哪……哪敢啊……]江振之的声音愈来愈小声。 原重平爽朗的大笑,[你爱我、你爱我啊!] 太好了! 他也是喜欢自己的! [笨……笨蛋。]瞧他高兴的。 江振之只是笑着静静享受他的温暖怀抱。 这,就是爱吧。 lt;续gt; 明明很爱你(08) 根本来不及预留温存的时间,江振之一大早又赶至机场飞回日本去了。 之后几天,季衡因为有事暂时请假先回台湾来,也顺道来探望住院中的原重平。 [重平大哥,你还真可爱,竟然在桌历上画记号,就这么期待江医师回到你身边啊?] 季衡眼尖的看到床旁桌上的桌历某天被特别圈註了起来,还附记写了几个大红字:『mylove』。 真是有够肉麻! 太神奇了,原来恋爱真的会让个火爆鲁男子变浪漫啊! [靠,别管那么多!]原重平困窘失措的急忙把桌历翻盖住,[不关你的事。] 自己只有画个红圈而已,题字则是江振之一时兴起留下的,可别误会了! [江医师是男人,你应该很清楚吧?]季衡忽然间少了平常的嘻笑态度,一反常态的认真。 [靠,是男人又怎样!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原重平才不吃世俗异样眼光那一套,太可笑了。 爱上一个人,是全心全意喜欢全部的他,与所谓的性别无关。 假如连爱情还要该死的条件筛选,那就称不上真心了! 季衡浮现一抹神秘微笑,[我意思是说,男人构造不同,你们到底是谁压谁啊?] 对于他的大胆询问,原重平额冒青筋的咆哮:[靠!又干你屁事?!] 真是死白目一个! 别提了,自己根本连要脱光江振之之衣服的机会都没有咧! 眼看得到,却吃不到的感觉真的很痛苦! [照重平大哥的反应来分析,你……还在禁慾中吧?]季衡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靠,每次一碰他就露出惊慌的样子,好像一副我是禽兽般,怎么下得了手?!] 原重平真的捨不得强迫江振之,若为了一逞私慾而伤害他,这不是自己的本意啊! 相爱,就该好好珍惜他,也想对他好,不愿见他为难。 [那还不简单,製造个浪漫机会,让一切都顺其自然的发生。]季衡好心的提出意见。 真没有想到,一向目中无人的原重平,现在会如此爱护喜欢的人。 会这么慎重的把江振之放在心上,想必也是爱得很深了吧! [浪漫?那是什么鬼东西?]原重平皱起眉,完全无法意会他的用词。 [譬如说回到你们初次相遇的地方,甜蜜的回忆会促使你们天雷勾动地火的。]季衡举例说明。 [靠,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大打出手,会有什么狗屁甜蜜回忆?!] 原重平印象还很深刻,他们初遇时的场景。 大发慈悲的把江振之从群混混手上救出,结果却讨来他的一顿囉嗦说教,当下真的很火大,直觉这不知好歹的傢伙讲话大舌头就算了,还敢自以为是的教训自己?! 更别提两人认识一个多月时,因为被他叨念烦到受不了,一气之下把诊间的门硬是踹烂了个大洞! 那时早就极为不和的他们,也正式从口头从吵架直接就打起来了! 以前明明觉得他实在是有够讨厌,现在回想起来,竟然会莫名其妙的认为他可爱又有骨气! 可见自己的心境转变之大 [喔,那还真惨……]季衡无奈的叹了口气,果然是原重平的豪迈作风啊! [也不是非要马上抱他不可,一定等到他亲自点头后,我的罪恶感才会少些。] 原重平不想再伤害江振之。 如果他还做好准备,那自己就有继续等下去的体认。 [你忍得住吗?]季衡太瞭解,心爱的人如果待在身边,却不能触碰他,那种煎熬是很难以用言语形容的。 [靠,就算忍不住也得强忍。] 原重平何尝不想和江振之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关係。 但,亲密行为不是单方面释放需求,没道理就要另一方勉强配合。 [不过,你怎么知道他不想要?]季衡是很佩服原重平伟大的坚持,只是依自己个人的经验而言,亲热的衝动应该是两方都会產生的感觉才是啊! 说不定,江医师或是是因为害羞,所以不好意思表达出来罢了! [你不懂啦!他的眼神这么无辜,如果出手,总觉得我很下流!]原重平也不是没试过,江振之总是 会刻意闪躲,也让自己只好打消念头。 [这样啊……]季衡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好吧,既然你们没有共同的甜蜜回忆,那就重新创造不就得了?] [靠,行得通吗?]原重平满脸问号,质疑的问。 季衡笑得很诚恳,[又不是要你强逼江医师就范,而是单纯利用美好气氛,让一切顺利的发生。] 兄弟朋友一场,怎能见难不帮呢? [靠,警告你别乱出餿主意!] [放心啦,按我的方法去做,效果应该不错……] 于是,两个大男人,交头接耳的开始讨论起来了。 ***************************************************************** 终于,原重平康復出院没多久,江振之也结束日本的出诊了。 但两人像以前一样的相处着,似乎没有特别的变化。 原重平决定不再逃避。 就听季衡的劝:[你们两人来趟长途蜜月旅行,如何?] 好吧,趁着假日好机会,准备利用出游的藉口,製造亲热的好机会。 [喂,大舌头,趁着现在天气正好,我们开车去阳明山吃野菜。] [呃……天气……天气有……有很……很好吗?]江振之疑惑的望向窗外。 咦? 明明就是乌云密佈的阴天,快要下雨的样子,现在到山上视线不良的,会不会有危险啊? [靠,你真囉嗦!]原重平不耐烦的咆哮:[一句话!你要去或不去?!] [可……可是,我等一下要去上……上韩语课……] 江振之特地把食材都买来原重平家内,亲自为原重平下厨做菜,两人共进了温馨的午餐时光。 但因为最近迷上了韩剧,对韩文起了浓厚的兴趣,顾及平时上班太疲累了,所以就安排了假日课程。 [靠,难得我们都有空,当然是去约会!]原重平态度强硬,[听我的话就对了!] 太过份了吧? 江振之很不高兴。 他们两个已经在交往中了,他为什么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还叫自己听话点? [我……我才……才不要。]跟他卯上了。 [靠!有种你再说一遍!]原重平万万没想到会被拒绝。 好样的,想必他是向天借胆了是吧?! [你……你少……少用命……命令的……的口气。]江振之倔强的回嘴。 哼,他每次都这样,脾气简直坏得没人可比,但是自己也不会轻易示弱的! 原重平顿时火大的咆哮:[真是去他的,我想和你独处久一些又有什么不对了?!你就不能为我请假一次吗?!] 可恶! 真是彆扭至极。 为什么非要逼他承认,其实自己已经离不开他,分开后的每一刻都很难熬。 闻言,甜在心里的江振之却还是忍不住嘟嚷,[那……那你……你还……还这么……这么兇……] [靠,太肉麻的话,我开不了口啦!]原重平烦躁的搔乱头发。 他明知道自己对甜言蜜语不拿手,要把噁心巴拉的情话说出口,简直是要自己的命! [笨……笨蛋。]江振之当然瞭解依他的个性,要他主动说爱,倒不如一刀先劈了他! 他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拿起手机,拨接了通话,[喂……老……老师吗?我有……有点……有点头……头晕不舒服……嗯……对,我……我要请……假,那…就麻…麻烦你了。] 见他掛了电话后,原重平大感不可思议,[靠,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 这真的是做事总是一板一眼的江振之吗? [还……还不是为……为了你!]还明知故问,脸红的江振之给他一记斜瞪眼。 心情大好的原重平却此不以为意,主动揽住他,并亲了下他的脸颊,[你只要一直想着我就够了。] 但两人才刚上山没多久,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只好暂时待在车上等雨停。 [唉……果……果然下雨了……]江振之望着车窗外没好气的说。 早在出发时,自己就察觉到,下雨的机会颇高。 [咳咳嗯……]原重平清顿喉咙,不自在的彆扭问道,[靠,你都不会想要跟我那个吗?] 难道,自始至终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欲求不满吗? [哪……哪个?]江振之被原重平无厘头冒出的话搞得一头雾水。 他想表达什么意思,要叫自己怎么接话下去? 而且他何必靠得那么近? 害得自己心脏紧张的急遽跳动着… 蹦蹦……蹦蹦……快得数不清跳几下啦! 自己回到台湾后,原重平和自己仍然各忙各的。 本来很期待两个人会有进一步的进展,但似乎并不顺利。 还在挣扎是否要暗示他,自己也很想突破彼此的关係。 [你该不会是指……]江振之的脸顿时烧红,彷佛想到什么色情的画面。 原重平却没注意到他的反应,颓然的靠回自己的椅背上,[搞了半天,只有我一个人像个低级的色 胚!] 这番话,江振之知道他误解了。 鼓起勇气,主动倾身贴上自己的唇,然后再满脸涨红的退离身子,[照……照你这么分……分类,那……那我也算……算是低……低级的色胚了……] 自己并非对他没有慾望及遐想,只是,这种事是很难啟齿要求的。 原重平先是一愣,尔后终于听懂他话中的意思,[该死的!你知道我有多想要你吗?!想要的快疯了!] 立即以炙热的唇印上江振之的薄唇上,两人的舌尖热情狂暴缠绕着。 原重平迅速的将江振之座椅往后推倒至最平坦的位置,小心翼翼的压在他身上,唇舌顺着他的颈部往下移,一手顺势的伸进他的上衣内,手指灵活、轻巧地捏着他的乳尖。 [不……不要……好怪……]江振之双手攀紧原重平的肩头,前所未有火热的异样快感正强烈刺激着自己。 [我爱你……]原重平也意乱情迷了,另一手逐渐下移,移入江振之的裤襠里,直接温柔抚摸他的灼热。 江振之略为颤抖的喘气,[别……别在车上做……] [该死的,我已经停不下来了!]原重平的嗓音因激情而沙哑。 这是种难以抑制的兴奋感! 必须承认,自己虽然很想答应要听他的话停止,可是一想到心爱的人就待在身旁,生理的衝动就会自然而然的產生。 若要咬牙忍耐,真是很残忍的煎熬啊! 江振之脸蛋泛起一片红晕,见到原重平现在的表情很性感、也好煽情。 不自觉的伸出手摸向他的发热脸颊,[别……别让我太……太痛喔……] [什么?!] 这句话简直让于原重平整个人大爆发了! 急迫的缓缓探入江振之的底裤中,再帮他的分身套弄起来,速度忽快忽慢,不时轻抚弄着,有时轻刮着大腿内侧周围敏感处,时而快速。 [啊……]江振之羞涩的的呻吟出声。 [靠,你真的很诱人!]原重平俯身,浊重的呼吸声就在江振之耳边。 啃咬着他敏感的耳垂,自己的亢奋也正炽热的隔着裤子磨蹭着他。 [不……不要了……]江振之被一波波颤慄快感直冲脑门,是自己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感觉。 原重平改而小幅度的上上下下搓揉,[别怕……放轻松……有我在。] [我……我快不行了……]江振之的意识开始朦胧不清,因为要命的燎原大火烧遍全身。 他慾潮焚身的感觉愈来愈强烈,全身掠过一阵痉挛,随即在原重平的手上解放。 原重平大手揽上他的腰,[你舒服吗?] [嗯……]江振之脸红的点点头,[那……那你怎……怎么办?] [靠,我全身的血都涨到下面去了。]原重平呼吸的热气吹进他的耳膜,坐回他的原座,[换你来帮我好不好?] 脸红的江振之心跳得更快,呼吸更急促,双手怯怯的拉下他裤子的拉链。 原重平用大姆指轻柔划过他的唇瓣,温柔动情的眼神望着他,[用这里帮我……] 江振之像是被催眠般听话的埋首在他的双腿间,用着不纯熟的技术,张口舔弄他早已扬起的火热根部。 [该死的!]原重平感受到美妙的快感都集中到下腹去。 他仰着头,急喘着气,沾满方才解放液体的手指也悄悄探入江振之后庭游移。 [咦……不要……]毫无防备的江振之身子绷紧。 [放轻松,我怕会伤了你!]原重平轻柔的安哄他,又伸入一指。 [很……很怪……]江振之小脸痛得皱成一团。 [对不起……我停不住了……]原重平吻住他的痛苦呻吟,再度压倒他在车椅上,直到江振之密处三指手指头都能适应时,才抽出自己的手指,早已扬起的亢奋抵住他的后臀入口。 江振之喘息更加急促,[我……我会怕……] 原重平亲吻他的额头,[放心把一切交给我,我真的好喜欢你 !] 由于车内位置太窄小,原重平只好抱起江振之,托住他的臀部,往自己身上坐下,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硬挺往上一顶! [啊─!]一下子即到内部最深处,合併撕裂般疼痛的感觉,让江振之忍不住喊出声。 [靠,我到底在做什么?!]原重平心疼的啄吻着他的唇。 该死! 见自己最爱的人痛成这样,着实万分的捨不得,正决定要退出江振之的体内。 因痛眼眶含泪的江振之双手却选择紧抱住他,[我可……可以的……] [靠!]原重平的忍耐极限瓦解,低吼一声即扶着江振之的腰就开始深猛撞击着! [慢……慢……点]随着身下衝刺的动作愈来愈快,江振之也渐渐被酥麻快感取代痛楚。 [振之,叫我的名字!] [重……重平……] [我爱你,我爱你!江振之,我爱你!] 激动的加深下半身衝撞后,一阵痉挛,原重平滚烫的液体在江振之体内释放出来。 两人相拥着汗湿的身体,江振之瘫软在他的肩膀上,[我……我还以……以为你……你对我……对我根本没……没慾望……] [靠,见鬼了!]原重平轻捏他的鼻头,[天杀的,我恨不得每晚剥光光你的衣服,然后再压倒好好疼爱你!] 江振之脸颊顿时烧红,[低……低级!] [靠,还不是因为是你!] [别......别说了啦!〕 [我们再来一次怎么样?]又蠢蠢欲动了! [什么?!] 不过,两人也终于瞭解,对彼此的渴望是如此强烈,谁也替代不了。 lt;续gt; 明明很爱你(10) 江振之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傻。 经过昨晚激烈的床上运动后,不仅比原重平还早醒来,偷偷侧过身面对他,竟然还着迷的无法将眼神移开。 这辈子从未料想到自己会喜欢上男人,更没想过会和男人谈起恋爱。 正确来说,应该是因为对象是原重平,所以才会爱上彼此吧。 枕睡在他的手臂上,不自觉的往他怀里更靠近一些,胸膛的温暖让江振之安心地感觉满满充盈在心底。 [嗯?]原重平似乎因胸前的动作半梦半醒了过来,瞇眼笑着搂紧江振之,[靠,昨天没有满足你呀,还想偷袭我?不行了,我已经被你榨光,起码要再等几小时过后才有办法─] [别……别乱说……我才没有那么想……]江振之脸涨红地捂住他的嘴,示意要他住口别胡说八道。 少乱栽赃了。 自己的股间及全身都还在酸痛,根本无法立即承受下一次性事。 [靠,那你倒是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偷看我啊?]原重平这下是完全清醒,深情含笑的凝望着江振之。 这就是自己想要的感觉,像家人一样。 抱着自己所爱的恋人共同迎接晨光,很简单的愿望,却奢求了多年。 如今,终于实现了。 [才不……不跟你瞎起……起鬨。]害羞的江振当然不会把真正原因告诉他,连忙藉机转移话题,[我想……想去修剪……剪头发。] 前阵子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将黑粗框厚度眼镜换成了隐形眼镜,目前也该进行下一个阶段了。 找个时间去改变一下自己阴沉的造型,否则和时髦的原重平站在一起会很突兀。 [靠,你现在这样子没什么不好,何必多此一举?] 若是以前的原重平,可能会强制命令他去整顿外型。 不过,那只是两人初识时的心得罢了。 现在心境已经大不相同,在自己的眼中,江振之怎么看都可爱,从头到脚都很完美。 谁敢嫌他丑或怪,自己会毫不客气一掌免费送他上西天见佛祖去! 最令自己担忧的是,如果被设计适合发型的江振之太迷人,到时候反而被别的傢伙覬覦怎么办?! 该死的,这种鸟事自己可不准有任何机会发生! [可是……你曾讲……讲我像个背……背后灵……]江振之实在是不想让原重平丢脸,若是自己多点时尚感的话就好了。 [靠,那都是吵架的气话,你还傻傻当真啊?!]原重平企图要阻止他的改造计划,沉思般勾起他的下巴仔细打量,[你目前合格了,不需要再做什么改变,听懂没?] 无论他的外表如何,只要他是江振之,就够了。 [你…..你说……说谎……]江振之被注视得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坚持原本的想法。 [靠,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原重平揽过江振之,冷不防给他一记缠绵的深吻后,认真道,[要是有哪个白目傢伙敢讲你的坏话,我就替你狠狠修理对方一顿出气!] [我……我不在乎别人的看……看法。]江振之因热吻而红着脸微微喘气,[但……但是我希望……能配……配得上你……] 没有任何的强迫,完全是发出内心想为他做些什么。 [靠,除了你,根本没有人配得起我了。]原重平实在是想不出来,他到底哪边不够好? 就连他平常说话结巴的样子,自己都觉得该死的超可爱。 [什……什么?]江振之脸颊又更加红烫了,原重平话里行间的言下之意,不就视自己为唯一吗? 原重平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真心话太肉麻,烦躁的搔耙头乱发,[靠,反正你听我的话就对了!] 天杀的,自己只差没有直接承认有多爱他了! 男人和男人谈情说爱总是特别彆扭。 [好……就听……听你的……]江振之露出甜蜜幸福的微笑。 [靠,伤脑筋!]原重平被他的笑容给彻底ko。 [怎……怎么了?]江振之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靠,我感觉又精力充沛了!]嘿嘿,他应该知道何意吧? [呃?] 又被压倒在底下疼爱的江振之只能一边呵笑着,一边故意躲开原重平亲吻及摸抚。 全裸的两人在床上翻滚调情嘻闹,笑声频频…… ***************************************************************** 江振之挣扎了很久,还是在季衡推荐下去了趟专业发廊打理外型。 修剪过长瀏海变成清爽的短发,清秀的脸型终于被突显出来,颇受诊所其他员工的好评。 唯独原重平一个人很不高兴,成天摆张臭脸。 就连自己今天到他家特地亲自下厨,他仍然一副淡漠的表情低头顾着用餐,尷尬的沉默令人浑身不自在。 [你……又怎么了?]江振之开始有点后悔,他明明交待不需要改变,自己就不该擅自乱作决定的。 况且新发型一定是不太适合自己,所以惹他不开心了。 原重平沉重的放下筷子,忍无可忍的直视江振之大声吼,[靠,不是叫你维持原状吗?!完全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就对了!] 可恶! 现在的他又变得更可爱了! 光是其他人用那种快把他看穿个洞的着迷眼神,自己想到就火大,恨不得立即戳瞎这些傢伙的双眼! 大舌头是自己专属的人,谁都不准起了歪念头。 [果……果然剪得不……不好看吗?]江振之很少把脸庞露出来,少了阴沉瀏海的覆盖,感觉总是不太习惯。 [靠,谁鸟你好看或难看!]原重平仍然继续发怒的咆哮,[你就这么急着要变成万人迷,好去勾搭别的男人是不是?!] 该死的,就是因为他的新发型太好看才烦恼啊,不知道竞争对手又要增加几位了! [什……什么?]江振之不解,想要变好看都是为了他呀,为什么还要责怪自己? 还有,怎么会牵扯到勾搭别的男人的话题上去了,自己从来就没有考虑他以外的男人啊。 [靠,警告你,可没有机会让你重选了。]原重平自顾自的边挟菜边抱怨,语气是浓浓的独佔宣示,[哼,本大爷就是心胸狭窄,你是我的,凭什么要分给别人欣赏啊?] 听懂他话里含意的江振之愣了下后立即满脸通红。 原重平的霸道式情话虽然稍嫌不浪漫,却总是很动听难忘。 [没……没人会……会看上我的啦……]他真的多虑了。 [喂,不准你再这么没自信!]原重平抬起头来,神情认真的纠正他,[你好的很,哪里差了?!] 谁敢嫌弃他半点,自己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那个无知的傢伙! [咦?]他的深情凝望让江振之又是一怔,心脏急速跳动得简直不像话。 怎么觉得他愈来愈有男性魅力,自己快要招架不住了。 [靠,你脸红个什么劲啊?!]原重平瞥见江振之红通通的脸颊,可爱到内心直呼想扑上去。 该死的快冷静下来,一定要把持住。 要让他知道自己还在气头上,可不是随随便便的装可爱就能够呼拢过去! [你别……别生气了。]江振之露出浅浅的微笑,耐心的哄着他。 怎么办? 前几天两个人才温存过,自己的脑子里竟然浮现当时的情色回忆画面,身体也开始不自觉的发热了起来。 [靠,少囉嗦啦,你快点吃一吃,不要耽误我的时间。]原重平为防心软,连忙避开他泛着楚楚可怜的眼神,站了起来收拾碗盘,走向厨房水槽准备洗碗。 心疼江振之辛苦为自己下厨,所以后续的清洁一向都是自己包下来做。 天杀的,若是哪天被间杂人等知道,唯我独尊的自己竟然会宠溺大舌头到这种地步,他们铁定会取笑自己太窝囊! 江振之哪还吃得下,早就已经被他一番话感动得乱七八糟。 随后跟着起身移步到了厨房,走至原重平背后,冷不妨一手紧紧环抱住他的腰,不语。 [靠,是怎样?!想吓死我啊?!]原重平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惊悸了下,手中沾满洗碗精的瓷碗险些落地。 大舌头是哪跟筋不对,破天荒的主动来抱住自己?! 面对背后不发一语的江振之,原重平佯装不在意地继续洗着手边的碗筷啐唸,[喂,劝你别想利用撒娇来矇混过去,本大爷现在真的很不爽,你之前明明答应过我不─] [我……真的好……好喜欢你。]江振之忽然间打断他的话,自己很清楚这句话的预期效果有多大。 果然,让原重平忙碌的动作暂停了下来,宽厚的背部也明显僵住。 该死的,这句话简直是自己的死穴。 [我……我很笨……不知道该怎么做……你才…….才会开心……]贴靠着原重平后背,江振之增加搂紧腰部的力道,只想找出办法让他消气。 [靠,别说得好像是我欺负你一样。]其实,原重平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很幼稚。 可恶,一个大男人为了新发型这种小不拉磯的鸟事闹脾气,是有点夸张。 但是自己就是气不过,为什么不事先跟自己商量一下? 若是他之后变得太受欢迎,自己会很困扰的,所以才会有意无意的宣示专属权。 [那……你要如……如何才会原……原谅我?]江振之明白是自己答应在先,毁约在后,内疚趋使下总得给他一些弥补。 [靠,你确定什么都听我的?]原重平像是逮到机会的转过身来,嘴角勾起胜利的笑容。 很好,大舌头算是有在乖乖反省了。 自己就别太小心眼的和他计较,不过,倒也没那么容易就放过他。 [嗯……但是只……只限定今……今天喔。]江振之虽然不晓得他在打什么主意,迟疑了下,还是没意见的点点头了。 心想,他应该不会太刁难自己,提出太过份的要求吧? [靠,算得那么精,就急着谈条件啊?]原重平带点惩罚意味捏了江振之的脸颊一把,力道不大。 今天? 离晚上十二点还剩下几个小时,自己得好好充分把握才行了。 原重平从容地将溼答答的双手擦乾,一副看好戏的独自坐到沙发上,[喂,那先来表演个后空翻吧。] [什……什么?]江振之傻眼,他是认真的吗? 虽然瞭解自己根本不可能后空翻成功,但为了让他息怒,总是得试试。 还开始小小模拟等会儿可能摔翻的距离,免得怠慢了会又被他咆哮一顿。 [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叫你杂耍特技那么简单吧?]原重平见江振之埋头似乎想要照着命令做,出声喝阻他。 拜託,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他也太天真了吧? 自己才不会逼他去做这么危险的动作。 [嗯?]江振之发愣了,不懂其意。 不然呢?他到底想怎么样。 [靠,听好了,今晚不准说出『不』这个字,只要你能做到,我就大发慈悲原谅你。]原重平双手环胸,英气凛然的直视他,语气中是明显的肯定字句而非询问。 就在江振之还没反应过来时,原重平已经对他招招手,[喂,快过来我旁边坐下。] [这……]江振之有些紧张的站留在原地,隐约感觉会发生什么事。 [靠,害怕什么啊?!我又不会把你吞了!]搭配原重平的怒眉表情实在是很没说服力。 [我不─] [靠,不是已经约定好,今晚你没有权利使用『不』这个字吗?!]原重平无视他的拒绝,直接了当的威胁他,[数到三,你再不过来,那就换我就过去,1、2─] [等……等等!]担心下场惨烈的江振之在对方喊出3时,急忙衝到他身旁笔挺的抬头挺胸坐正。 看他正襟危坐的可爱模样,原重平再也忍不住凑了过去吻住他。 [嗯?]江振之被原重平温热的嘴唇贴覆亲吻时,只能被动笨拙的迎合着。 本来一切都还在正常的轨序中,当原重平一只大手掌心撩起江振之的上衣,忘情地抚捏江振之胸前粉红突起时,让对方惊愕的弹坐开来。 [靠,你又怎么了?!]气氛正好,原重平却被硬生生被打断兴致,心情恶劣。 [为……为什么要毛……毛手毛脚?]江振之羞窘的指责他。 他们不是只是单纯要kiss而已吗? [靠,我们都是成熟的大人了,有什么关係?!]原重平极度的不满。 天杀的! 好好的调情举动,怎么会被他形容成是变态才会做的下流事情呢? [反……反正不─] [靠,你又犯规了!]原重平听到『不』字就满腹的怒火,忿忿不平的吼他:[我每天为了你禁慾,整个人都快脑溢血中风了,你就不能体谅配合一下吗?真的很难相处耶!] 还以为男人和男人在性慾处理上会更方便,偏偏大舌头动不动就会害羞,自己根本没法子继续下去。 [我……对你而言……吸引…….吸引力真的有那么大啊?]对于原重平犹如要不到糖吃赖在地上不走,孩子般的闹着彆扭,江振之不禁感到好笑。 这些私密表情,是其他一般人没机会看到的,全是自己独享的珍藏。 [靠,你说呢?!]原重平不悦的抿抿嘴,还给了江振之一记白眼。 又在明知故问! 自己有多么在乎他,相信他都感受得出来。 [真受……受不了你耶……]江振之没好气的笑着,还主动献吻轻轻地落在原重平的脸颊上。 虽然他老是动不动就发脾气,但是无限珍惜自己的态度,是骗不了人的。 [靠,你也太小器了吧?!]原重平挑高眉,指指自己的嘴唇,[要亲这边才对吧?搞清楚,我是你的男人,可不是小朋友!] 见鬼的蜻蜓点水式小bobo,要讨好自己也要多点诚意啊! 不过,怒气真的早就消了一大半了。 [呃?]江振之脸微红的推开他,[别得……得寸进尺啦……] [靠,看来又是要我当坏人了!]原重平大手一伸握住江振之的手往客房走去,语气中带着挑衅的笑意,[好样的,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得?寸?进?尺吧,振之小宝贝。] 客房是和室日式风格,偶尔换个地点亲热也不错。 轰! 江振之整张脸泛红,紧张又期待的急遽心跳简直无法控制。 不知道为什么? 在自己的耳里听来,原重平的声音变得沙哑又性感,让自己全身滚热又发软的。 [靠,这次你可能会比较不舒服,但是应该会很刺激。]原重平大力打开和室的横向拉门,稍嫌粗鲁的将江振之压倒在榻榻米上,开始动手要脱去对方身上的衣裤。 [这……这里是……是接待客人用的……]江振之被一阵胡乱的热切摸索,脸红的急喊暂停。 [靠,本大爷想怎么使用我的家,谁都管不着!] 原重平强势的吻住江振之,打算封住他碎碎念个不停的小嘴。 一手则往他的腿间半勃发的重要部位探握住,熟稔的上下搓弄着,惹得江振之禁不住颤慄快感而发出细微的呻吟声。 [嗯……不要……] [靠,听到不字就心烦!]反而被激起更大征服慾的原重平啃咬江振之的锁骨,双手更是没停过的在对方身上各处肌肤抚摸及搓捏。 [别……嗯……]瞬间像是被点燃火苗在身体内处的江振之开始慌了,只能艰难的扭动自身躲闪,无奈却抵不过原重平亲吻间及掌心触及的热度狂烧。 好怪,第一次在陌生的环境享受欢爱,感觉很不习惯。 偏偏男性慾望在有意的套弄下,没多久还是在原重平的掌中释放出浊热的白液。 [靠,你好好看着我。]原重平似乎也发现到江振之的不安感,不自觉的口气也轻柔了许多,[喂,以后凡事都要先跟我说,不要一个人偷偷决定,否则我不会再那么轻易放过你!] 该死的搞什么?! 自己竟然差点失了控。 瞥见他紧张又害怕地蜷缩闪避的模样,闷积的坏情绪终究还是塌软了下来。 [知……知道了。]才刚解放的江振之脸泛红潮,眼神迷离的应答。 见状,原重平凑近江振之附耳低哑询问,[喂,我想继续可以吗?] 天杀的,他衣衫不整及发丝凌乱,毫无防备的性感样子,就足以让自己身下的男根涨硬不已。 江振之眼看他明明已经忍得很辛苦直冒汗,仍体贴地先问过自己的意见,被爱包围的感觉使自己也比平常大胆了些,没有犹豫太久就挽搂住于原重平的颈项,[请……请便。] [靠,你就知道怎么讨好我。]原重平露出温柔的笑容,点点啄吻底下已经脸红到快滴出血的江振之。 顺着嘴唇、脸庞、肩胛骨,后停留在他胸前的粉红突点,伸出舌尖舔舐挑逗,手指则探至他的臀缝间的密处来回拓探着。 [啊……嗯……]江振之对于被牵引的颤慄兴奋感是难以抗拒。 两人忽然一记翻身,反倒让江振之位居在上位,骑乘式的跨坐在原重平腰际上,[喂,来试试看坐姿。] [很……很丢脸啦……]江振之羞怯的乾脆闭上眼,根本不敢向下直视原重平。 这种姿势很没安全感,而且对方的炙热眼神太直接,会让自己喘不过气。 [怎么会?]原重平倏忽地,扶腰将硬挺就往江振之已经扩张完毕的柔软入口内衝撞。 [啊─]江振之被涨满的火热填充了内部,整个人都快融化了。 由于律动困难,原重平只好更换姿势,採背后进入跪姿的方式,抱住江振之忘情激动的奋力抽插着。 [啊……慢……慢点……]膝盖贴地在粗糙榻榻米上,让江振之夹杂些微不适疼痛,却又马上被身后的振动带来的麻酥快感给压覆住,只能哽咽的呻吟着。 [靠,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他实在是太迷人了,让自己无可救药地只想侵占他所有的一切。 没有一方还有多馀的力气说话,不断在撞击及承受间强烈渴求着彼此。 两人结合处传来湿黏啪褡的曖昧情色声响,也是正式和好的最佳证明吧。 lt;续gt; 明明很爱你(11) 这几天,诊所的工作人员及客户都开始议论纷纷。 [你们有发现原医师怪怪的吗,平时都是粗话满天飆的,这阵子就算生气了也一句脏话都没骂出口耶!] [喔,我也觉得他很不对劲,平时都老爱扳着脸,现在偶尔还会僵硬的挤出不自然的笑容。] [对啊、对啊,他现在也没有动不动就破口大骂咧!] [或许他中邪了,要不要建议他去收惊啊?] [要命,这算是暴风雨前的寧静吗?] [该……该不会是要世界末日的前兆吧?!] 大家围在茶水间一块儿热烈的讨论及分享心得。 [对,你们都快没命了,因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忽然间,原重平低沉平稳的声音介入,把所有人都吓坏了,没有人敢先回头看。 [还不快滚?]原重平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说清楚,[我脾气非常不好,很难保证等一下发生什么事。] 一瞬间,所有人像是逃难似的跑避光光,深怕从此见不到美好的明天来临。 [哼,一群找死的傢伙。]原重平情绪的恶劣指数正式破錶。 他最近会这么不寻常,还不都是为了江振之。 两人的关係已经那么亲密,所以也不止一次要求对方搬来和自己同住,却屡招拒绝,甚至还被开立了条件交换。 『除非你……能连……连续一个……个月都不……不说粗话……还能笑……笑脸迎人,我就……就答应你。』 该死的! 自己当下一时衝动,竟然点头配合这项蠢约定! 如今不到一週的时间,自己就快受不了破功,剩下的时间怎么熬啊?! 原重平只能恶狠狠的踹了茶水间的饮水机洩恨,心情烦闷的走至顶楼想抽根烟,江振之却在楼梯角拦截住他。 [你……你真的很……很努力耶……]对于他的改变,所有人都明显察觉到了。 差点又要说出口头禪『靠』这字时,原重平深深呼吸了下才能忍回喉咙里,[这下你满意了?] 可恶,自己真没出息。 遇见了始作俑者,半句责备的话也吼不出口。 而且天杀的觉得反正是为了他辛苦点,又有什么关係? 啐,自己也太妻奴了吧。 [你这……这样很……很好啊。]江振之笑着给他精神上的鼓励,[客……客人都……都在意见……意见卡上写……写你变……变得很……很亲切喔!] 他能为自己做到这般地步,感动的心情是很难言喻的。 其实,自己也想和他住在一起生活,碍于两人都是男人,这样高调总是引人注意。 并非排斥和他光明正大交往,而是自己的个性习惯低调的过着日子啊。 况且,顺便改改他的坏脾气也是件好事嘛。 [我才不管谁怎么想,反正一个月后你得心甘情愿搬进我家,不准反悔。]原重平提醒他要遵守承诺。 不想再逼迫,只希望能让他无怨无悔的把真心交给自己。 [你……你撑得到那……那么久吗?]江振之一开始并不看好,认为他应该只能持续到三天就会发狂。 没料到,他拼命的忍耐足足快七天了,了不起。 [我撑得久不久,你不是最清楚的吗?]原重平倾身曖昧的附耳笑言。 太好了,闷坏的情绪总算有点弥补。 [不……不正经。]江振之被他一语双关的挑弄,脸红的要避开他离开。 原重平立即拉住他的手臂,出劲让他往自己怀里倒。 [咦?]江振之还没搞清楚状况,背脊就被受压靠在墙面。 原重平毫不掩饰的深情眼神直视着江振之,俊脸缓缓的接近他,正要亲吻上去时,却被出力推开了。 [这……这里会……会被别……别人看到的……]怎么老是不分场合的发情呀? 原重平不想为这种小事生气,却无法忽略被拒绝的事实。 难得没有大发雷霆,他仅仅望了江振之一眼后就转身步上要去顶楼的阶梯,[不要就算了。] 哼,接吻的气氛都被他破坏了,真没意思。 江振之临时也说不出什么讨好的话,只能杵愣在原地见他离去。 自己……又惹他生气了吧? [江医师,改变重平大哥真的好吗?] [嗯?]面对忽然间的出声询问打破了静默,江振之回首看了来人。 [呵呵,我只是讲出自己的想法啦。]季衡一副纯粹路过的从容样,笑笑的提出自己的意见。 因为推荐江振之去专业发廊打理外型,让原重平不止一次对自己咆哮:『谁准你多管间事的?!只要是他,是丑是怪,我根本无所谓!』 殊不知,听在自己这个旁观者耳里,简直是闪得太有爱的真挚告白。 [你……你的意思是?]江振之不懂他想表达的重点是什么。 [只是很疑惑,改变后的重平大哥是真正的他吗?]季衡仍是惯有笑容的要下楼去,边走边嘀咕着:[你当初爱的人,不就是粗鲁又直率的他吗……] 江振之顿时恍然大悟。 有件事,自己彻底的搞错了。 ***************************************************************** 原重平烦躁的点燃根烟,心不在焉地望着顶楼一望无际的高楼景气。 虽然知道江振之讨厌烟味,也不赞成自己老是烟不离手。 不过,自己可没那么伟大,能够为了他戒掉烟癮。 勉强能做到的是少在江振之面前抽烟,一方面是预防他的嘮叨,另一方面也是避免让他吸进不健康的二手烟。 如果他们幸运的能够相爱相守一辈子,他绝对要活得比自己还长寿。 自己的心脏承受能力很薄弱,没有办法眼睁睁见爱的人在眼前离开,当初母亲离世的事实打击已经太大,到现在都还无法忘记失去的痛苦。 所以,就算要选择谁先离开这世界,真的希望老天爷先带走自己。 [对……对不起。]江振之挣扎了好久,终究是上了楼。 即使闻到呛鼻的烟草味,还是乖顺地挨近原重平的身边待着。 原重平随手灭了才刚抽点不久的烟蒂,眼神没有正视他,只是淡淡的应答:[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的道歉应该是指方才自己索吻被拒的事吧。 或许是早就有预期,依大舌头易羞的个性,百分之两百会躲开的。 所以不高兴的感觉倒是没有那么大了。 [我……我是说…….要……要你改…….改掉坏…….坏脾气的事。]江振之拉拉原重平的衣角,[你……你一定闷…….闷坏了吧?] 明知道他是憋不住话的人,自己却强迫他要压抑情绪,好像过于残忍不人道了。 [哼,还不是江某人臭屁又高傲,死都不跟我住在一起。]原重平顺着他的话,赌气似的驳答。 [我…….我们上…….上班都同个地……地方了……连回家也……也住在一块儿……时间太…..太长了啦……]江振之认为两个人二十四小时都相处在同个空间,很容易產生磨擦的。 [喂,我可以解禁了没?]原重平撇过头来注视着他,文不对题的问道。 [呃……嗯。]江振之决定先释放善意,否则要是被他记恨,自己的下场可能也会很惨。 [很好!]原重平终于能够尽情疏发这几天的怒火了,[靠,上班时间都奉献到看诊上,我们甚至连吃饭的时间都错开了,真正相处的时间还不满几小时耶!] 时间长个大头鬼! 该死的,和自己每天腻在一起有这么难受啊?! 非得嚷嚷自己有多爱他,多想天天守着他才肯相信吗? [可……可是住在你家就…….就会想起你对我……对我做的……做的……]若待在他家,江振之会不自主回想起他对自己做出那些色色的事,令自己紧张又发热的。 [靠,吞吞吐吐的谁听得懂啊?!]原重平有时候还真痛恨大舌头的结巴,节奏简直慢得让自己快抓狂。 他到底想到什么,有这么难以啟齿啊? [没……没事啦。]江振之苦笑的敷衍他,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说出口。 这都是始料未及的,自己何时也对另一男人的身体產生了无限眷恋? 也不想他知道,自己的心思不纯正,竟然会被情慾塞满了脑袋。 [靠,耍我啊?!]原重平不买帐的继续逼问,[说,不愿意和我同居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自己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面对原重平强势的语气,江振之也被激出潜藏的倔强因子,[叫我搬就……就搬……我……为什么非……非得听你的话…..] 又来了。 老是使用命令的口吻,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就算知道他的天生个性使然,心里还是期望自己能够被特别对待。 原重平一眼就看出江振之八成又在生闷气了,自知口气急了些,音量明显降低,[喂,嘴巴嘟那么高,是要吊猪肉呀?] [……]江振之没有回话的瞪了他一下,随即要下楼去。 原重平发现他又要冷战了,盯着他的背影急忙喊住,[靠,还不是因为对象是你,所以才想要天天腻在一起,有这么难理解吗?!] 啐,就非要自己这么丢人现眼的表白。 完蛋了,註定一辈子都要栽在大舌头手上,无法逃脱了。 江振之因这番话给停下脚步定格住。 等等,他似乎爱自己很深耶。 迟迟不见对方回过头来,原重平以为他还未消气,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靠,我只是想把你当成家人很不合理吗?] 长期以来,冷清空盪的屋子里,除了自己就没有别人的存在。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想要共同生活的人,却无法完成多年来的奢求。 [家……家人?]江振之转过身,红了脸的与原重平相覷。 这个名词所代表的意义很广大。 这算是变相求婚吗? 与异性恋的情侣一样,成为彼此一生中最重要的定位吗? [靠,要不然呢?]原重平走近,牢牢将江振之抱紧。 不规律起伏的胸膛及快速心跳声,间接透露出自己也正在紧张的情绪。 喜欢一个人,所以想要和他共渡馀生。 问题是……他愿意吗? lt;续gt; 明明很爱你(12) [我……我是男人……]在江振之的认知中,台湾法律似乎是不允许同性合法的婚姻关係。 [废话,你的全身上下我都摸遍了,早就确认过了!]原重平比谁都清楚,自己确实是爱上一个男人没有错。 虽然自己没有能耐去改变台湾的法规,只要彼此认定终生,有没有那张所谓的结婚证书,根本无所谓。 如果大舌头真的很在意,那就一起去国外证婚,给他一个正式的名份。 [你……你讲话一定要……要那么直……直接吗?]江振之又是一阵脸红,对于原重平不加修饰词汇仍然很不能适应。 什么全身都摸遍了?若是被旁人听到多尷尬啊。 [靠,遮遮掩掩个什么鬼?!做人就是要磊落大方!]原重平轻轻用手指弹敲了下江振之的额头,以示不满。 [所……所以……你要跟我说……说什么?]江振之有些期待的望着对方。 和所爱的人携手到白发,是每个人的梦想。 自己当然也不例外,相信他们能够相爱到永远,甚至陪伴彼此到无限期的那天。 不过,关键在于谁先提出共组家庭的想法。 只听得出原重平的暗示,却无法真正确定他的想法,自己要是会错意是很糗的。 毕竟,两个大男人在这种浪漫的小细节上,比较无法突破。 [靠,我不是说完了吗?!]原重平自认想把对方当『家人』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其馀噁心巴拉的话,自己可就没办法轻易坦然出口了。 [你……你不好……好好说明白……我……我怎么会……会瞭解你到底想……想怎么样?]江振之只是想要证实,自己在他的心里是最重要的存在。 [靠,我才想要问你到底想怎样?]原重平像是要出气般地捏住江振之的两颊,使劲的往旁拉。 [啊……]没想到他竟然狠下心用了力,江振之痛得直唉唉叫。 在对方集中在痛觉感受时,原重平立即捧起他的脸舔吻了脸颊发红处,温柔的令江振之心跳加速,只能任凭他在自己脸上亲吻着,依序来到嘴唇,却不解风情的停下了。 [喂,跟我结婚吧。]原重平的溺爱眼神已经完全隐藏不住。 其实,自己再怎么笨,也懂得大舌头想要听到自己最掏心的浪漫情话。 [咦?]江振之微颤抖的怔愣在原地,被他忽然的简单求婚宣言给感动得不知所措。 果然,他口中的『家人』,就是指两人约定共渡一生的意思吧。 [靠,好歹你也给点反应。]原重平搔搔略浮红晕的脸颊,不好意思的撇开眼神。 自己是生平第一次求婚,心情更是忐忑不安。 而江振之还是无法回过神来,脑海影像完全是整片空白。 自己现在该点点头? 还是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呢? 急性子的原重平连忙乾笑好几声,想要假装没事的准备下楼去,[靠,你有空再答覆我好了,我要先去上诊了。] 人生大事,总是得让大舌头好好思考一下。 一旦选择自己,就不会放开手了。 [等……等等。]江振之发现他要离开,衝上前去从背后紧紧抱住他的腰身,[我……我想成为你的……你的家人……永……永远陪在你身边。] [靠,所以呢?拜託你讲清楚!]没有回头,也能从原重平满满笑意的语气中得知,他乐翻了。 [我……我们结……结婚吧。]江振之终于把自己的心意也传达给对方知道。 原重平再也压抑不住激动的情绪转身抱住他,无言。 多久了? 在失去母亲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就是孤单一个人生活着。 直到大舌头的出现,自己再度学会怎么去牺牲及付出。 时间彷彿静止了几分鐘,两个人只是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直到原重平润润喉开口打破了沉默,[喂,先跟你讲明,我的佔有欲很强,成为我的人之后只管乖乖让我疼,让我宠着就行了,其馀的事你都别操心─] [拜......拜託......我又不.......不是宠物......]江振之笑着打断他的话,玩笑性小力踹了下原重平的膝盖骨。 专属原式风格的霸道宣言,有着对自己满满的关爱,令人感到无比的甜蜜。 [靠,你就知道顶嘴,一点都不可爱。]原重平难得想说些浪漫的情话,这下气氛全都被搞砸。 也对,男人和男人之间哪需要营造什么罗曼蒂克的感觉呀,还真怪彆扭不习惯的。 [男......男人本......本来就不.......不可.......可爱啊......]江振之理所当然的提醒他。 原重平见江振之一副认真反驳的样子,又觉得天杀的可爱,情不自禁的倾身偷袭了一吻。 [你......]脸红的江振之结巴得更严重。 每次自己被原重平亲吻就会紧张的心跳加速,终于体会到所谓恋爱的滋味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喂,你想穿白色的礼服?还是黑色比较好?]表情尽是笑意的原重平,大手一伸揽住江振之的肩膀问道。 [什......什么?]江振之对于没来由的询问感到不解。 [靠,就我们的婚礼要穿的啊!]原重平打算办场盛大的婚礼,正式宣告江振之已经是自己认定一生的伴侣。 江振之以为是他们私底下认定彼此的低调仪式而已,听他言下之意似乎想要把场面弄得很热闹盛大,不免有些着急,[你......你要公开?] [靠,结婚是好事,当然要大方公开啊!]原重平才不在乎别人怎么想,间杂人等没有资格来干涉自己的生活。 [可.......可是.......]这么高调真的很让人不自在。 [靠,这辈子就这么一次,你就放心接受大家的祝福啦!]原重平掩不住好心情,笑笑的安抚他。 江振之看他雀跃兴奋的模样,自己再扫兴泼他冷水就说不过去了,也只能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原重平终于要和江振之结婚了!]原重平朝着楼顶望去的其他办公高楼高分背大喊,将自己的喜悦毫不掩饰的公告所有人。 江振之被他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紧张地捂住他的嘴,[别…….别大声嚷嚷啦…….] 也许出柜承认是男同志的事实没什么大不了,他可以无所谓,但是自己脸皮薄啊,总是感觉不太好意思。 原重平笑着拉下他的手,啄点亲吻他的每根手指,[喂,命令你要爱我到永远,不准变心,听懂了没?] 自己不太擅长说出动听的情话,但是爱他的心是绝对忠诚真实。 [哪……哪有人这样的……]江振之脸又红了起来,微微挣扎要抽回自己的手,[那…….那你呢?] 不公平,为什么只有自己做出承诺,而他却不需要对自己负责及约定。 没有立即答腔,原重平只是宠溺又温柔注视了江振之一会儿,没好气的笑了出来,[靠,那还用得着说吗?我爱你的心,是任谁都无法动摇的。] 明明很爱他,却一直碍于面子不方便先讲出口。 自己也决定不再逞强,得完整的告诉他才行。 [嗯?]江振之被原重平深情又肉麻的话完全掳获,红了整张脸。 他终于亲口把爱说出口了,让自己激动又颤慄不已。 [喂,我们找个时间去挑结婚戒指吧。]原重平大概也察觉到自己说出了不得的话,连忙尷尬的要转换甜到腻死人的氛围。 江振之再也无法要自己冷静下来,几乎是扑上去的把原重平抱满怀,[我…….我爱你。] 这句话,也是自己一直欠他的。 [该死的!你最好不要忘记说过这句话!] 瞬间,原重平理智崩坏,急切的挽过江振之,极度狂热的吻上对方的唇,深烈的吸吮掠夺。 江振之攀着原重平的颈子,前所未有的主动热烈回应着他。 沉浸于此刻的两人,只想把自己真切的情感,完完全全的传达给彼此。 或许他们曾经争吵过,也闹过不愉快。 爱情却没有因此把他们遗忘,仍然紧紧的拉起属于他们两人的相恋红线。 承诺携手到老的他们,值得拥有满满幸福吧。 lt;完gt; 明明很爱你(终) [靠,你小力点,很痛。]原重平闷哼,疼痛的感觉太明显,表情皱紧不悦。 [就.......就叫你别逞......逞强嘛!]江振之忿忿叨念,手边替他拭药身体瘀伤处的力道却减轻了不少,就担心会再弄痛他。 原重平之所以会受伤,都要回朔到前几天。 由于两个人计划要结婚一事,首先得先获得江家两老的允肯才行。 原重平事隔没多久就请了长假,带着江振之到纽西兰,慎重地向他的父母请命。 [院长,请把振之交给我,我会珍惜他一辈子。]原重平用着从未出现的谦卑态度,九十度鞠躬弯腰,只想说服眼前的两位长辈答应。 站在他身旁的江振之被他认真的言行举止给感动了。 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而这么做的吧。 江院长却不太领情,极为愤怒的咆哮:[原医师,枉费我一直这么相信你,结果你竟然......] 他简直气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管你要骂或打我,我半句都不会吭一声。]原重平双膝跪了下来,眼神坚定,[但是,无论你怎么阻止,我一定会跟振之结婚,谁都栏不住。] [什么?!] 江院长一时气愤,随手拿起椅子就往原重平身上砸,还完全不手软的上前对他拳打脚踢。 原重平始终没有躲开,只是默默的承受着,直到看不下去的江母及江振之强硬拉开两人后才停止。 江院长虽然还是很生气,但见到江振之挡护着原重平的坚决模样,他知道,再怎么反对也都没有用了。 [原医生,你敢让我唯一的宝贝儿子不幸福,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原重平知道,这句话,也等于是得到对方家长的认同。 即使身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瘀血,全身骨头总是阵阵的发痛,也都值得了。 [靠,也不想想我到底是为了谁挨打。]原重平惩罚似手轻弹了下江振之的额头,[你如果没跟我结婚,就真的太对不起我了。] [你......你放心......我也跟......跟你妈妈说过了......我会和你相......相守到老的。] 江振之印象很深刻,他们后搭机到原重平的神户老家,当他一到母亲的墓前,眼角自然而然的流下男儿泪。 虽然发生时间只有短短几秒,就被他尷尬的掩饰过去,却也让自己见识到到他难得感性的一面。 所以自己在祭拜时,默默的在心里向原母承诺,会好好以自己的方式来守护原重平。 [喂,你存心要引诱我是不是?]原重平对于江振之不经意说出的真心话,内心激动澎湃不已。 下週预定就要结婚,所以特地飞去日本告知长眠的母亲。 当下自己紧紧握着江振之的手,在心中默念,『妈,这是我打算用尽一生来守护的男人,请你在天国祝福我们吧。』 他们成为彼此最重要伴侣的仪式,终于快要实现了。 [哪......哪有?]江振之面对渐渐靠近自己的原重平,脸红的急忙从沙发上坐起来。 引诱? 他又扯到什么低级想法去了?为什么老是喜欢扭曲自己的意思啊。 [哼。]原重平碍于全身痠痛,没什么力量起身,索性趴倒在沙发上哀怨的道:[靠,没人疼、没人爱,我还真可怜。] 可恶,只是想要亲他一下而已,反应有必要这么大吗? 偏偏自己又无法真正的对他动怒,有够憋屈的。 言下之意似乎是自己太小气了,江振之乖乖的坐了回去,安抚般摸摸原重平的头,[抱……抱歉……我不是讨……讨厌你……而是不……不好意思嘛……] 原重平吃力的起身,忍着痛环抱住他,[靠,我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好扭捏的?] [你一……一靠近我……我就会……会很紧张。]和原重平经过这么长的时间相处,江振之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控制加速的心跳,只要和他过于亲近时,整个人就会体温升高发烫。 原重平溺爱地伸手捏江振之的脸颊,[喂,你别这么可爱行不行啊?] [你还……还很痛吗?]江振之一眼又触见原重平满身的瘀伤。 当下真的忍不住对父亲讲了些重话:『如……如果你不让我和他在……在一起……我也……也活不下去了。』 自己也不想拿生命去威胁父母,只是当时想不出其他办法来平息父亲的怒气,原重平再被无限制的殴打下去,身体迟早会承受不了的。 [靠,你亲亲我就不会那么痛了。]原重平还故意闭眼嘟高嘴唇,摆明要索讨对方甜蜜的吻。 [不……不正经。]江振之被他搞笑的样子弄得啼笑皆非,却柪不过他的坚持,凑上前去啄吻了一下。 正想退后时,原重平随即捧住他的脸,主动加深了彼此的吻。 [喂,只要是为了你,就算被打得半死也心甘情愿。]原重平笑得溺爱百倍,[所以根本不需要为此自责,我没事。] 早就有准备会被修理教训一顿了。 又不是没有挨过拳头,这点小伤不碍事。 只要能够光明正大的和大舌头共同生活,什么都可以牺牲。 [我……我也是。]江振之红了眼眶,颤抖的抚上原重平的脸庞,[即……即使所有人都……都反对……我还是……还是要理……理直气……气壮的爱着你。] 倏忽地,原重平将江振之紧紧搂在怀里,埋在他颈窝的表情虽然看不见,但是听到几声类似略带哭腔吸鼻的声音。 [你……你哭了?]江振之有些意外,这次不是缅怀他的母亲,而是因为自己的一番话,让一向不愿轻易示弱的原重平在流泪? [靠,少囉嗦!]微微哽咽的原重平还是忍不住咆哮,却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天杀的,自己到底是在感动个什么鬼?! [傻……傻瓜。]江振之轻笑了出声,还善解人意地拍拍原重平的背,[我……我会一直陪着你身……身边……一直持……持续下去的。] 原重平没有再答腔,只是搂着他闷闷的掉着泪。 孤单这么多年,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属。 自己会尽全力来留住每一瞬间的回忆。 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吧。 lt;完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