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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己就是大夫,对这些自然也是了解的。

    如果最后关头不是自己晕了过去,怕是她早已经忍不住冲进产房了。

    “我爹呢?”

    “此刻正在外面,听说已经查出来了,问题出在那盅鸡汤上。”半夏将茶杯递给顾瑾汐之后,就开始给她收拾,整理发髻衣衫。

    明白她的性子,自是坐不住的。

    “柳家的柳曼婷小姐也流产了。”

    “嗯。”顾瑾汐点点头。

    当顾瑾汐从内间出来的时候,花厅中,柳家老夫人和徐氏坐在椅子上,面色难看,在花厅并没有看到柳曼婷的身影,想想也是她刚流产,应该不会在这里。

    整个花厅中弥漫着一股严肃的气氛。

    顾子骞首先看到顾瑾汐,“妹妹,你身子不舒服怎么不在里面歇着?”

    “不!”

    顾瑾汐摇摇头,“我只想问祖母一句话。”

    顾老夫人闻言,朝她的方向抬了抬头,不过很快又别过脸。

    “娘平日是怎么对您的,晨昏定省,不管有什么好东西,首先都紧着您。”顾瑾汐说着,眼泪自眼角落下来,“娘她从来都知道你不喜欢她,所以她拼命的想要讨你的欢心,你所有的刁难,所有的诘难,她都默默忍受了;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娘?”

    “我没有!”顾老夫人压低嗓音低吼。

    “哈,哈哈。”顾瑾汐猛然笑出了声,“我娘差点儿就没命了,一尸两命,一尸两命啊!你还说没有,林大夫说了那盅鸡汤里面被下了药,你说过那是你特地让厨房给我娘炖的鸡汤,哈,哈哈……特地给我娘备的催命散吗?”

    嗡——

    花厅内众人看着顾瑾汐那又哭又笑的样子,眉头紧皱可是却没有人开口喝止。

    顾老夫人面色也是异常的难看,“我不知道!”

    “哈,哈哈,你不知道。”

    顾瑾汐深吸口气,“现在我娘只剩下一口气,拼命生下了弟弟,你居然说你不知道,哈,哈哈,不知道,好一个不知道。”

    “汐小姐,你就是这么对老夫人说话的吗?”柳姨娘面色不是一般的难看,为什么,为什么那苏怡的命这么贱,那么重的绝子散竟然都没有让她死过去;还让她生下了孽种。

    顾瑾汐轻声笑着,“嗯,老夫人。的确,我从来都没有过祖母,有的,只是个老夫人罢了。”

    “……”顿时,顾老夫人只觉得心里百味杂陈。

    “够了,别说了,汐儿。”

    顾淮轻喝一声。

    顾瑾汐转头看向顾淮,“连你也觉得是我娘活该吗?”

    “汐儿,你胡说什么。”顾淮顿时觉得胸口一疼。

    突然,外面侍卫模样的人,押了一个丫鬟,一个老婆子模样的人上来,朝顾淮道,“老爷,事情已经查清楚了,给鸡汤里下药的就是小花,跟她接头的是针线房的杜妈妈。”

    “嗯。”顾淮面色变了变。

    那侍卫领头的人接着道,“属下查到,两日前杜妈妈与柳姨娘接触过,而柳姨娘身边的陈妈妈曾经向凉都的游医购买过大量绝子散。”

    “绝子散!”柳老夫人顿时双目迸裂,“柳红艳,你好狠的心肠!”

    “就凭两个下人的话,能说明什么。”柳姨娘并不承认。

    杜妈妈低着头眼神闪了闪,咬着牙却并没有说话;很快陈嬷嬷也被押了上来,甚至她们购买药的游医也被请到了荣禧堂。

    在铁证面前,陈嬷嬷只承认是自己做的,与柳姨娘无关。

    顾瑾汐却是轻笑一声,抓头看着柳姨娘,“你们主仆这是将我们所有人都当做傻子呢?张妈妈是怎么死的,难道你们都忘了吗?哈,哈哈,总是拿下面的人来顶罪,柳红艳,你这招好,好得狠。”

    “够了。”顾老夫人面色沉沉,心里却是有了几分明悟,转头看向陈嬷嬷,“大胆贱婢,竟然胆敢陷害我顾国公府的主母,来人呐,拖下去乱棍打死了。”

    “不,不,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

    杜妈妈和陈嬷嬷并未说话,但小花却忍不住求饶,“老夫人饶命,奴婢并不知道那是绝子散,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只是贪财,但是奴婢绝对不敢害命啊。”

    “哼,还不快拖下去。”顾老夫人不想听。

    她转头深凝着柳姨娘,这次就算能保得住她,只怕跟顾淮从此也要离心了。闭上眼深吸口气,罢了,二十余年前自己做的孽。

    “慢着!”顾瑾汐怔怔地看着顾淮。

    顾淮站起来转头看着顾老夫人,“您何必这么着急,那杜妈妈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给鸡汤下药的?”

    “就,就是这个镯子,奴婢只是贪财,并没有想害命,老爷明鉴。”小花哭得梨花带雨,一把将手腕儿上的玉镯给撸下来双手递给顾淮,“如果奴婢知道那鸡汤是要给夫人喝的,如果奴婢直到那是绝子散,给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往鸡汤里面放啊。”

    顾淮接过那玉镯。

    柳姨娘的心陡然咯噔一下。

    “柳红艳,这次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顾淮轻喝一声,将那玉镯朝着顾老夫人狠狠地扔过去。

    玉镯准确地扔到顾老夫人的怀中,顾老夫人一把握住,在看清楚时,顿时心凉了。

    知道自己躲不过去,柳姨娘突然笑了。

    “是,是我做的,怎么样?”她笑得癫狂,指着顾淮,“怎么,想问为什么?你怎么不问问苏怡对我,对我们府上几位姨娘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