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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云初惊愕,“是说我吗?”

    慕容渊回头,看她的形象生动的表情,没来由唇角翘起,“否则还能有谁?”

    只另一边,颜易山侧着头看着两人这番貌似暗中*的模样,在内心默默吐槽。

    苏云初轻咳了一声,“真的要说?”其实她的语气里边的意思是她想单独与慕容渊说。

    只是,慕容渊却是无比肯定点头,“嗯,说!”

    苏云初定定看了他一眼,忽而莞尔一笑,“既然王爷信任在下,那在下也不妨说说内心的想法。”

    苏云初在军中的这些日子,因着时常呆在军医营营帐之中,与不少士兵都有接触了,加上有改善了军营之中的医疗条件,倒是得了不少士兵的尊重。更重要的是,前些日子苏云初力挽狂澜,代替丁元不仅破坏了甘继袭营的计划更是能够化被动为主动将了甘继一军,军中不少士兵都对苏云初刮目相看。

    此时听到慕容渊叫苏云初在此处议论行军大事,几双眼睛都看着她,想要看看能否从她口中听到什么好的法子。

    只苏云初轻咳了一声,声音清润,却是开口道,“刚才宋征将军所说的方案,我认为很好!”

    宋征听此,却是一愣,毕竟被慕容渊反驳下来的东西,竟然在苏云初这儿复活了,让他觉得,苏云初大概也是多的了慕容渊几番照料,因而才这番言辞大胆罢了。

    因此,即便是听着苏云初这么说,宋征面上并无多少喜色,“苏三公子,在下的方案,漏洞百出。”

    苏云初却是摇摇头,并不理会身边慕容渊放在她身上的视线,“贾苍峰延绵不绝,的确是一个不易于攻破的地方,可是,可正如宋征将军所言,如今北梁换将,甘继此人好大喜功,并不能真正主持大局,恐怕,如今在军中的磨合还未做好,加上前些日子那狼狈的一役,只怕此时北梁军营之中对他的不满更深了。”

    毕竟是甘承的兵,突然来了一个甘继就算了,还让他们损兵折将,北梁军营之中此时能好才怪!

    大家赞同地点点头,听着苏云初继续道,“倘若是我军主动出击呢?如今我军与北梁僵持的局面,无非就是北梁想要借助三道防线拖住我们,可是先前的战败,我想,北梁士兵之中都存着一股窝囊之气,这是诸位能够体会到的。那么,北梁就会想要迎战想要开战,一洗前耻。先前,甘继想要开战的时候,北梁想要防守,情况或许已经反过来。那么,我们便可主动出击,逼得甘继不得不迎战,那么这就需要带领一批勇猛士兵,突然袭击,抢占先机,任是北梁先前做了何种布防,恐怕也是不能一时反应过来,何况,贾苍峰的地势,并非见得对北梁有力,北梁是草原上的民族,历来少山,是利用贾苍峰形成防线是想要以劣势转化我优势可未尝在增加优势的同时也放大了其劣势。”

    苏云初平静道来,将双方的局势分析得透彻,原本大家虽然期待,而是,更多的其实也是对新鲜感的期待,那一夜虽然苏云初力挽狂澜,但是,不免还有人觉得其中不乏丁元的教诲,或者是侥幸之下,即便这些都不会影响他们对于苏云初的认可,但是,此时听到苏云初能够说出这番他们想不到的,当即都眼中都带着惊讶看向苏云初。

    慕容管渊面上虽是平静,可心中其实已经是起伏不定,这几日,苏云初一直在研究关于三道防线的资料,事无巨细,那些他认为不必涉及的东西苏云初也不放过。

    他也任由着苏云初下去了。

    虽然心中已经认可了苏云初定是有想法了,却是不知,她与他心中的某些想法却是不谋而合。

    看着众人的神色,苏云初回头看了一眼慕容渊,“王爷觉得如何?”

    慕容渊只嘴角扬起一抹清浅笑意,“继续。”

    这下子,便是颜易山也坐直了身子,继续听着苏云初道,“贾苍峰必定能够攻破,而贾苍峰攻破之后,甘继首先回去的地方便是玢河,既然如此,那么依他的性子,败了一次,又败一次,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如此一来,便不会善罢甘休,而他有权干涉玢河的布防,那么诸位认为,甘继将会如何?”

    “自然是扳会一次呗还能如何?”有人打趣道。

    苏云初笑笑不语,而后才继续道,“玢河流域有一处军事重镇安镇,这是北梁在玢河的最大依仗,可却是相互依仗,若是我,必定会拿下这座军师重镇,截断北梁的依仗。”

    “可既然是军事重镇,岂是轻易拿下的?”

    “那就看诸位如何打着一仗了,既然玢河东西两岸都有北梁的分布,那么,首先取其西岸,因为地理位置所在,西岸首先被攻破的机会更大,水战并非是北梁的优势,而我们大新却是善于水战的。但是,我认为,玢河一役是攻破三道防线的重点,所以,此处的将领,必须能担全局,而后,与北梁东岸形成对峙局面,诸位可知,在玢河一带,还有一个天然的埋伏圈?”

    几人听着苏云初如此说,皆是道面上疑惑,显然并未多加注意此事。

    苏云初点点头,却是走到另一处,指着放在桌上的地形图开口道,“北梁因着重镇安城和玢河的存在,对于这一处,显得并不在意。”

    纤纤细指在地图上一划,指甲划过的痕迹清晰可见,而所有人看着苏云初指甲留下来的清浅痕迹,却是如同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只苏云初唇角上扬,“诸位可发现了?”

    便是颜易山也是一脸惊恐地看向苏云初,这地图他们不是第一次看了,可是,从未注意到此处,“你是如何发现的?”

    苏云初只摇头淡笑,“你们行军多年,历来注意力只放在玢河东西岸还有安城。对于这一处,没有特别的标志,便是北梁恐怕也是没有注意太多,一样的心理,但是,因着我是初见,能够看到的可能恰是你们忽略掉的地方,这个埋伏圈,亦是天然的,况且,能为我们所用!”

    “那么接下来,如何运用?”将士们跃跃欲试。

    “佯败,甘继必定会追上,诱敌深入,绕过此处,将北梁士兵,引入埋伏圈,全部歼灭!但是,同时绕过东岸,派侧翼,袭击安镇,东岸来不及回援,必败!然而,此处还不够,在袭击玢河的同时,必须再派早先准备的两只军队,以及剩下蓝鹰,绕过此地山林,避过杰城正面,直接到达杰城背面,袭击杰城。彼时,贾苍峰被破,玢河危在旦夕,杰城必定不能安然若素,背后突袭,是最好的办法。即便若是日后甘继还想返回,可是,我军已经在杰城与玢河展开两翼,甘继若是还有命只能回到最近的吕城,到时候,无论如何北梁已经没有回天之力,而甘承远在西原,即便我们突破贾苍峰之后他能回来,也无济于事,彼时,就看诸位能否续追穷寇了。”

    听完苏云初的这番详细解释,身子营帐之中的的几位将军,心中却是激动不已,便是宋征,因为苏云初无比地完善了他心中的设想,更是面上都闪耀着激动之光。

    慕容渊倒是看着苏云初的背影,看她说完了之后,面上带着的满足神色,还有眉梢眼角流动的自信,觉得今日的而决定却是正确无比。

    宋征还有疑问,“苏三,你如何确定,我们首先攻打贾苍峰的时候,玢河那边不会派兵而来?”

    听此,苏云初看了慕容渊一眼,才继续道,“王爷说过,破城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三道防线虽是互相关联,可是,彼此却是接的坚固无比,贾苍峰一带的兵力并不少,最近的玢河为了防守,必然不会派兵而来,三道防线十年无法攻克的神话,难道一直会让他们神经紧绷么?若是宋将军,会不信任贾苍峰的兵力?”

    “这……”宋征恍然大悟,他原先也想过,只是反而是想着快速解决,让对方没有回援的余力,却是不曾想,人心这一层。

    只一旁的慕容渊听着苏云初这番话微微挑眉,那句话他何曾说过,看来,阿初又把他不知道的某个圣人的话放到了他的身上了。

    可是,却是颜易山突然问道,“可如是突破贾苍峰之后,北梁有援兵,该当如何。”

    苏云初唇角微翘,并不说话,却是看向了慕容渊,只慕容渊转头看向颜易山,“此事,交给你负责,攻破玢河之前,截断北梁的援军,无论用什么办法。”

    听此,颜易山撇撇嘴,只淡淡点头,此时,心中对于苏云初的认知,已经没有了什么强烈反应,总之他是看出来了,这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变态。

    可是,底下的那些个年轻将军却是纷纷向苏云初发出了疑问,但凡关于苏云初先前那番话之中,有任何的疑问,都一一相问,而苏云初自是一一作答。

    如此,不论后边慕容渊何时拍板,这样的部署都是决定下来的了。

    可是,这边大新有自己的部署,可北梁那边,经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甘继因着那一日擅自做主突袭大新军营最后惨败而归之后,渐渐失去人心,即便因着朝堂需要,不少老将在对甘继表达不满之后也为甘继正名以平定军中的气氛,可是甘继在军中的威望已经不能真正形成,而如今,刚刚处理了军中今日因他而产生的一些抹擦,如今更是烦躁不已。

    他虽是一直听闻慕容渊的名声,甚至当年还被他将自己的军队毁于一旦,心中尤其痛恨不已,原本因为那些蚊虫觉得能够让慕容渊受到阻碍,可是,自从他来了之后,就没有传出过大新军营之中慕容渊任何异样的消息。他自己也不禁怀疑了,而先前的时候分明兰格已经传消息给他,说是慕容渊的军队已经被蚊虫袭击,可为何一直以来的局面都是如此,并无特殊?尤其是此时兰格消失无踪,更是让她烦躁不已。

    如今,他倒是只想好好做这个主将,等待时机,想办法联系上兰格,先凭借这甘承布防下来的三道防线拖住慕容渊,他就不信慕容渊能够飞出去了。

    甘承临走之前一直在告诫他一定要守住此地,三道防线不容易攻破,有这三个屏障,大新就难以跨过从而继续北上。

    可是他心中到底是有不甘心的,经过了这么些年,难道自己都没有长进么?慕容渊又如何,他照样能用别的手段来让他成为自己的首次败将。

    这边,甘继心中自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矛盾不已,而另一边,大新的军营之中,苏云初却是站在慕容渊的营帐之前,看着天空的那一轮弯月,前些日子的时候,慕容渊毒发,的确是严重了许多,虽然他可以隐忍,可她明白,清清楚楚地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