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他每天都想杀了我》 跟踪狂 苏梨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 对方应该是在超市盯上她的。 因为是川省人,无辣不欢的她在这个口味偏甜的锡城很难点到物美又价廉的川菜,便宜的她嫌吃了满嘴工业辣精,好吃的川菜也不是没有,但以她的月薪,很难日日承担。 所以苏梨基本都是自己买菜做饭。 今天下班晚了点,她从超市买完菜出来天都黑透了,好在她住的小区离超市不远,就拎着购物袋慢悠悠步行回去。 这一片都是安置小区,没什么主干道,安静有余,设备不足,路上有几盏路灯坏了小半月了也没人来修,暗下的路段将昏黄的光影割裂,像是钢琴上的黑白琴键。 但可惜,苏梨欣赏不来这种美,她胆子有点小,不够明亮的环境让她整个人都紧绷起来,生怕从黑暗的绿化带中跳出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一紧张,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绿化带里没有奇怪的东西,但她身后有。 苏梨装作不经意的回头,看到身后有个高大的黑影正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他手里拎着和她同款的超市购物袋。 一开始苏梨还以为对方只是顺路,暗暗安慰自己不要太紧张。 但到他和自己一起进了小区,还一直跟在她身后,苏梨就没办法再安慰自己了。 她真的遇到跟踪狂了! 苏梨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冷静!想想办法! ——她可以去人群里,人一多他就不敢下手了。 但她很快划掉这个选择。 小区里住的基本都是从农村拆迁来的老人,作息无比规律,对年轻人来说晚上九点只是夜生活刚刚开始,但老人已经收拾收拾准备睡觉了。 她打眼望去,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 小区里的路灯也坏了,电路故障,光一闪一闪的,像是电影里的鬼火烘托着气氛,苏梨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路灯一跳一跳的。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图便宜租在这里的,苏梨悔不当初,发誓这次她要能活下来,一定第一时间去和闺蜜学拳击。 到了她住的单元楼,眼见对方还在跟随,且脚步逐渐加快,光影朦胧的地上,属于男人的高大影子正一点点将她的影子吞噬,苏梨紧张的心脏发颤,手伸进购物袋翻了翻,最后握住唯一能充当武器的一只整鸡。 感谢贫穷——她舍不得买鲜鸡,才拿了没完全化冰的冻鸡。 还得谢谢老板,如果不是她今晚加班,下班时间太晚,导致买鸡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将工具清洗了,没有办法替她加工剁开,她也没办法拿出这么一整只鸡当做棒槌往男人脸上砸—— 就在对方来到她身后,朝她伸出手时,苏梨不管不顾掏出鸡就往他头上砸,边砸还边喊:“来人啊,救命啊——” 安置小区也有个好处,都是从农村来的,邻里关系没有城里那么单薄,几乎苏梨一喊,就有人通过窗户查看情况,一见苏梨一个小姑娘正和一个男人对峙,立刻冲下楼:“哎呦,小苏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下来的人不少,苏梨一见有人来,扔了鸡缩到保护圈里,眼圈都红了:“王大娘,快报警!这人是个变态,一直跟踪我,不知道想干嘛!” “变态?哎呦这可不得了啦,老头子快报警,小苏你没事吧?” “等一下,别报警……” 被劈头盖脸砸了一顿的男人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他整个人都是懵的:“什么跟踪?我没有跟踪你啊。” 男人抬起头,清隽的长相正是长辈都喜欢的那一挂,眉眼间的温润也让人大有好感,护着苏梨的老人们哎呀两声:“小伙子长的蛮清爽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小苏?” 这个看脸的时代,真是够了。 “你装!你接着装!”苏梨指着他掉到地上的购物袋:“你从超市出来就跟着我,一直跟到小区,跟到我家楼下,不是跟踪是什么?!” 男人额角被鸡爪挠伤,几滴血珠冒了出来,他捂着脑袋解释:“我真没跟踪你,我家也在这栋楼……” “胡说!”他话没说完,苏梨就骂:“这栋楼里的人我都认识,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我真住这栋楼。”男人在苏梨警惕的目光中掏出钥匙:“五层,502。” “你放屁!”苏梨原本看到他掏出钥匙还觉得可能真是自己误会了,但听他说完,又怒不可遏:“我就住502!好啊,你不是跟踪,你是早踩过点了是吧!” “我没骗你,我真住502。” 即使被指着鼻子骂,男人还是耐着性子和她解释:“502是两居室,房东和我说过,另一间已经租出去了,应该就是你吧?我租的另外一间,今天刚搬过来的……房东没和你说吗?” 像是为了验证他的话,苏梨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房东打来的。 “小苏啊,你下班了没有呀?我跟你说件事,你隔壁的房间我租出去了,虽然是个男生,但我看了,小伙子脾气不错,长的也端正,你们应该能相处的来……你到家了没有呀?是不是已经见到啦?” 周围鸦雀无声,房东阿姨的声音像是一道惊雷响起,苏梨脑子闪过无数种社死后的逃避方法,最后看向在路灯下满脸是伤的男人。 “见到了……”脾气确实好,被误会打成这样也没还手没骂她。 “好的,那你们好好相处,我先挂啦。” 手机那边传来嘟嘟的忙音,苏梨朝男人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不好意思……” 惨遭分尸的鸡 “实在不好意思……” 看着坐在饭桌上正给用碘伏给脸上的伤消毒的男人,苏梨头都快低到地板里:“对不起。” “真没关系。”男人消毒到一半,又急急忙忙扔下碘伏站起身给她还礼:“我理解的,你一个女孩子遇到这种情况警惕一点是应该的,是我应该和你道歉,当时应该走你前面的,这样你就不会这么害怕了。” 苏梨没想到他顶着满脸伤,居然还反过来安慰她和她道歉,一时更觉得愧疚,迫切的想做点什么弥补一下。 “你还没吃饭吧?我去做晚饭,你先休息一会。” 大概看出她的窘迫,男人没再推辞,给了她这个台阶:“好,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你先坐,我做菜很快的,马上就好。” 苏梨如释重负,拎着满袋子菜进了厨房。 她不知道男人口味,探出脑袋问了句他能不能吃辣,得了肯定的答复才松了口气。 得亏他没说不能,否则她又得打脸了。 ——她当然会做菜,但限定口味,如果不让她放辣椒的话,那她只能确定这道菜是熟的,好不好吃就不知道了。 掏出刚刚的凶器,她准备先做辣子鸡。 只是没想到经过一场恶战的冻鸡依旧外冷内硬,她用菜刀砰砰砍了半天,鸡没剁下来多少,把自己累够呛。 估摸是怕她把厨房炸了,男人上完药又紧忙过来查看情况,见她握着菜刀跟鸡较劲,忙道:“用我的刀吧。” 他回房间抱出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把其貌不扬的菜刀递给苏梨。 木制刀把一握在手里,苏梨就感受到了这把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菜刀十足的分量。 再挥刀一试,刚刚还倔强不屈的冻鸡像是豆腐一样,丝滑的被刀刃分开。 “这也太好用了,什么牌子的?” 苏梨准备也去买一把,她现在用的菜刀已经有点钝了,遇到点硬骨头就想罢工。 男人报出一个苏梨没听过的牌子。 苏梨准备晚上去某宝看看。 有了新的刀具,她很快处理好鸡块,扭头一看,男人正在往台面上摆着其余刀具。 感情他那一箱子全是刀。 长的短的,宽的窄的,各式各样的刀具将他拿出来的刀架摆的满满当当,苏梨看呆了:“这么多刀?” “功能不通。”男人笑着解释:“这是切片刀,这是牛刀,这是三德刀,这是水果刀……” 苏梨叹为观止,并表示没听懂:“除了水果刀以外,其他的有什么区别吗?” 不都是切菜的吗? “其实本质上没太大区别,只是用起来会比较顺手一点。”男人笑着给她推荐:“比如这把剔骨刀,可以轻易分开皮肉,最大程度的分离出骨头,再比如你用的这把刀,就可以用来剁开骨头,比较省力,也不会有太多残渣遗留。” 想了想,他又补充:“人骨头也不例外,所以你用起来要小心一点,当心切到手指。” 厨房的白炽灯亮的有些夸张,显得男人皮肤苍白,脸上的伤口被碘伏擦拭后更加明显,从额头上蜿蜒出一道血痕,微微带笑的声音温润平静,却莫名让人觉得诡异。 他有点太平静了,往好了解释可以说是情绪稳定,但情绪十分不稳定的苏梨只会往坏了想。 他被那么砸了一通,真的一点气都没有吗? 他被骂成变态跟踪狂,真的还会好心提醒她别切到手吗? 还特意跟她说这刀切骨头如切菜!这是提醒吗?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对,她怎么就忽略了,她和这鸡可都是让他负伤的元凶,现在鸡被分尸了,他脸上还有伤,只有她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这不是在拉仇恨吗? 得离开他的视线! “我,我……”苏梨心慌意乱,扔了刀就跑:“对不起,我突然困了!我要回房睡觉了!” 她跑的飞快,生怕晚一秒钟被分尸的就成了她。 房间门砰的合上,想了想,她又反锁起来。 徒留男人愣在厨房,对着厨房水槽里的鸡块一脸茫然。 他……说错什么话了? 奇怪的新室友 “飒飒,我的新室友好可怕!” 回到房间,苏梨掏出手机和闺蜜许飒求救。 那边很快传来回复,言简意赅:细说。 苏梨噼里啪啦打字,先将跟踪狂突变室友的过程绘声绘色描述了一遍,什么坏掉的路灯渲染出阴森诡异的气氛,什么他一身黑衣从超市一直跟在她后面跟到楼下,让她心里有多害怕。 许飒忽略她那些过度夸张的修辞手法:说重点。 苏梨:重点是,你没看到他被那只鸡挠成什么样,好好的一张脸都快毁容了,还破皮流血了,结果他一点都没带生气的,我跟他道歉,他还反过来安慰我,表示很理解,你说这多奇怪?事出反常必有妖! 许飒回她:你今天吃药了没有? 苏梨懂她的意思。 两年前她和许飒大学毕业一起回老家,结果差点被卖到山区,人贩子都要把她们绑到车上了,好在许飒家里人不放心,让许飒哥哥护送着她们,兄妹两从小就学拳击散打,身手不是那些人贩子能比的。 但苏梨虽然被解救了出来,精神方面却过度紧绷,面对一些风吹草动,她总是担心是有人想要害她,医生说是有些轻微的被害妄想症,创伤后的应激障碍,需要吃药控制。 苏梨:吃过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次真不是我的问题……好,我把他当成跟踪狂可能是有点过度紧张,但你说,他一点都不生气,也不发火,这难道不奇怪吗? 许飒:哪里奇怪?人家说不定就是脾气好呢。 苏梨:我一开始也以为他是脾气好,但后来我想着做顿饭补偿一下他,剁鸡的时候菜刀不好用了,结果他抱了整整一箱刀具过来!还给我介绍什么剔骨刀是干嘛的,剁骨刀干嘛的。 苏梨发了个惊悚的表情包:那把剁骨刀当时就在我手上!他居然跟我说,这把刀剁人的骨头也很锋利,让我小心别切到手,你都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有多诡异,他一脸伤,居然还在冲我笑!而且重点是,你知道那些刀具多少钱吗? 等不及许飒回复,她甩出去一张某宝截图:光这把能剁骨头的刀,就抵得上我半个月的工资了!他有这个钱买刀,为什么还会来租这老破小的房子?还是单间!他肯定有问题! 这下许飒也觉得古怪了,一个电话打过来。 苏梨看了眼门的位置,躲到角落接听,压低声音:“飒飒?” 许飒问:“他那刀真这么贵?会不会是盗版?” “应该不会,那刀特别好用。”苏梨小声说:“刀把上的logo也是一样的。” 许飒正色起来:“照你这么说,他确实有点不对劲。” “是吧!”见许飒肯定自己,苏梨激动道:“我就说,被人打成那样还笑的出来,肯定有点变态嫌疑!” “……”许飒哼哼笑了两声:“小梨子,你在点我和我哥?” 许飒和她哥都是拳击运动员,平时比赛不少,苏梨去看过几次,场面那叫一个血腥暴力,一场比赛下来,他们身上的伤和男人被鸡砸出来的伤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饶是如此,他们也还是要朝对手笑,展示一下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精神。 苏梨很诚实:“本来没这个想法的,但你这么一说,我承认,你和你哥在某些方面也让人觉得有点变态——非贬义,但也不是褒义。” “少贫嘴。”许飒重归正题:“你说的那些是个人性格问题,可能你这个新室友就是脾气太好,也不一定就是……变态。” “你刚刚还说他不对劲。”苏梨委屈控诉。 “是不对劲啊,但不是脾气不对劲。”许飒和她解释:“如果那些刀真是正品,那按照你说的,他有一整套,价值都有五位数了,这么贵的刀都买了,却还租在你们那个老破小的单间房,多奇怪啊。” “对对对。”苏梨点头如捣蒜:“除非这套刀具是他省吃俭用买下来的作案工具!他早就准备好,用这些刀分尸、剔骨、剁成碎块……” 许飒打断她的案件分析:“你吃药去。” “……飒飒。”苏梨小嘴一瘪,百转千回的喊。 蓉城姑娘好像都有一副软绵绵的嗓子,骂起人来虽然毫不留情,但撒起娇来也是娇滴滴的甜,许飒最受不了她来这套,立刻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现在你准备怎么办?” “我还没想好。”苏梨委屈道:“其实我知道他可能不会要我的命,可心里就是有点不安定……药也吃了,但还是害怕。” “搬家吧。”许飒老妈子上线,给她安排:“我最近在外面比赛,下个星期才能回去,你去找我哥,让他帮你搬东西,就搬到我家住。” 苏梨手指揪着床单,半晌没有说话。 其实搬家的事许飒不是第一次提起了,当初跟着苏梨来到她这间老破小的时候就心疼的要苏梨退房和她搬到一起住,在苏梨拒绝后又表示那她搬过来。 苏梨更不肯了。 她这老破小的安置房,楼下大爷大妈晚上放电视的声音大一点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许飒是拳击运动员,平时比赛就够辛苦了,晚上睡觉又浅,让她搬过来没苦硬吃,苏梨做不到。 至于搬到许飒家,苏梨也做不到。 她和许飒是闺蜜没错,可自从当年她连累许飒差点被拐卖,她对许飒就十分愧疚,许飒不跟她计较是她大度,但她不能贪得无厌,用物质消耗这份感情。 即使许飒并不介意,她也不能这么做。 “我……”她咬着手指甲,心脏砰砰跳,强装无事道:“我觉得也不着急搬,房租还有两个月到期,到时候再说吧,这段时间我不和他多接触就是了,总不能他真会杀了我吧,哈哈,哈哈。” 她笑得干巴巴。 电话那边沉默很久。 久到苏梨的房门被敲响,男人温柔的嗓音透过门板传来:“抱歉,擅自用了你的鸡……我炖了汤,你要不要喝一些?” 苏梨压低嗓音和许飒说:“你听到了吧,他还喊我喝鸡汤呢,也没那么坏,我先出去喝汤了,不和你说了啊,想你,下个星期见。” 感谢鸡汤,感谢奇怪的室友,给了她挂电话的理由。 否则她真怕许飒再劝她两句,她就要忍不住动摇了。 好好相处 当然,鸡汤苏梨是不可能出去喝的。 她刚刚才说自己困了跑回房间,这会做戏做全套才省的两个人都尴尬。 男人敲门问了一声,见屋子里没反应,才纠结着回到饭桌。 浓白鲜香的鸡汤喝在嘴里却没了滋味,他随便吃了点就洗漱回了房间。 翻来覆去时,手机响了,他接通:“妈,怎么了?” “周泽!”电话那边是女人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我在你家门口等了半天,你跑哪去了?” 周泽忙道歉:“对不起啊妈,我在锡城,本来想跟你说的,有点事情耽误了。” “什么?!”女人听上去更生气了:“周成东安排的?他在魔都那么多店,结果把你送到锡城去了?我记得锡城那家酒楼都要关门了吧?狗东西,阿泽你等着,妈现在就过去找他算账!” 周泽连忙叫住她:“妈,和爸没关系,是我自己要来的。” 确实是他自己要来的。 周家在魔都不算大富大贵,但也算有点产业,周父名下的五星级酒楼在全国不少地方都有分店,其中魔都就有好几家,可周泽从国外进修回来后,周父只让他去基层锻炼,并没有为他安排去处,周泽想了半天,推测父亲是担心将他留在魔都会惹的继母生气,于是主动提出要来锡城。 毕竟如母亲所说,锡城这家店已经濒临关门了,就算他做出什么成绩,也不足以威胁到周墨继承人的地位。 黄玲一听就知道她这个儿子是怎么想的了,一时既生气前夫的不作为,又气自己当年不该一走了之。 当年周泽才五岁,她和周成东在一次次争吵中没了感情,可因为周氏当年生意正处在上升期,离婚的话麻烦诸多,她索性一张机票飞到了国外,五年后才回来办理离婚手续。 谁曾想这五年里,周泽一直认为是自己的问题才让母亲选择离开,原本活波的性子也变的唯唯诺诺,黄玲费了不少劲想把他掰过来,但收效甚微,周泽现在完全是讨好型人格,又极度敏感,别人随意的一句话一个行为,都会让他反思是不是自己不受人待见。 “阿泽,你……唉。”黄玲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都过去了,妈也不多说什么了,过两天去看看你,对了,你是住在富恒吧?” “没有,妈,我租了个房子。” 周泽报了地址,黄玲在地图上查了一下,智能软件上跳出小区的大门图。 “这看着怎么有点破啊?”黄玲皱着眉头:“还是个安置小区,你怎么租到这了?是富恒的位置不好吗?妈给你打点钱,你重新买个房住。” “不用了妈,我住这里挺好的。” 之所以租到这里,说起来也是有点曲折。 华东酒楼有员工集体宿舍,但宿舍房位有限,优先安排给急需或有困难的员工,三个月调整一次,周泽到的时候正好快到下次调整住宿人员的日期。 床位就那么多,又多来个人,后厨的人忍不住打听周泽的情况,想知道他是不是竞争对手。 周泽意识到后,本着想让他们放心的想法,说自己有地方住,不住宿舍。 他们顺口问他住在哪。 周泽也就顺口说住在附近。 当时后厨里安静了许多。 要知道,就算是快关门大吉,华东的锡城分店也依然是五星级别,附近的小区就没有便宜的,住的人更是非富即贵,普通人别说买了,就算是租,也得是高管级别的才能租的起。 而周泽一个月薪五千不到的实习厨师,住在附近?他家里有什么背景? 面对四面八方的视线,周泽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凭借着良好的记忆力,他从看过几眼的地图里扒拉出一个小区名字。 就是他现在住进来的这里。 这片安置房离华东的距离说近不近,但说远也不远,以他五千的月薪来算,这里的房子是他‘能力范围’内负担的起又离酒店最近的位置。 还只能是单间。 正巧,酒店里也有不少不想住在集体宿舍,想有个单独房间的年轻人租了这一片的房子,当下没人再追问周泽,他也松了口气。 只是有个切菜帮厨凑过来和他说:“我就住你隔壁,你刚搬过来吧?明天我送点东西到你家,就当庆祝你入职华东了。” 是个挺热情的小伙子,周泽学不会拒绝,只好答应下来。 这下做戏得做全套了,他在网上联系中介,一下班就过来看房,看来看去,才租下了这一间。 知道室友是女生时他担心过会不会让对方觉得不舒服,可实在没办法,整个小区里能立马拎包入住的就这么一间。 房东阿姨说了,这个姑娘胆子有点小,他还想着要多注意点,谁知道还没相认就让人家女孩子担惊受怕了一路,晚上又不知道说错了什么,吓的人家脸色突变,饭都没吃就躲进了房间。 “这怎么能行呢?是不是周成东又跟你说什么了?”黄玲上网搜了下小区的全貌图,更急了:“阿泽,你听妈跟你说,有时候你不能一味退让,也不能把所有问题都揽在自己身上,你要学会拒绝,学会反抗,也可以自私一点的,不用总是去考虑别人,周成东不管你,妈管你,妈现在就去给你买新房子,你明天就搬,怎么能住在这么个破地方呢。” “妈。”周泽本就温柔的声音放低,解释的话语说的像在讨好:“你别生气,是我自己要住在这里的,和爸没关系,而且这里也没有那么破,邻居关系也很和睦,我和室友也相处的……”他抿了抿唇:“挺好的。” “什么?还有室友?!”黄玲嗓子都快破音了,急的家乡话都出来了:“瓜娃子,啷个破的地方,还是合租?你莫说喽,我现在就过去!” 周泽正急着怎么安抚住他妈,门被咚咚敲了两下。 女孩柔柔的声音传来:“不好意思……你睡了吗?” “还没有。”周泽穿鞋准备过去:“怎么了?” “是这样的,卫生间的锁坏了,我要去洗澡,所以和你说一声……” 周泽穿鞋的动作一顿:“好的,我知道了,你去洗吧,我不会出去的。” “好,谢谢。” 脚步声逐渐离开,浴室的门关上后,传来燃气热水器启动的声音。 房子隔音不好,周泽听着那嗡嗡声和细微的水声,耳根染上薄红。 “刚刚谁在说话?”黄玲的声音听上去好像稳定了很多。 周泽解释:“室友。” “室友?”黄玲揶揄的笑了声:“行啊,你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了,妈就不掺和了,你想住就住吧,和人家好好相处。” 周泽知道她误会了,有心解释,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要是解释了,他妈一定还会揪着重新买房的事不放,他不想让她多费心。 “谢谢妈。”周泽垂下眼,小声道:“我一定和她好好相处。” 湿软 周泽又失眠了。 大概是每件事都想做的完美,想让所有人满意,每当有人因为他表现出不舒服的情绪时,他就会不可自控的反省自己。 俗称内耗。 没完没了的内耗,一会想父亲为什么没有提出让他留在魔都,明明他明确表示过自己不会和周墨争抢什么。 一会又想,新室友好像真被他吓坏了。 一会又复盘自己进屋后又说了什么话,明明她都要去做饭了,怎么又被吓成那样。 脑子一刻没得停歇。 从床上坐起身发了会呆,又上网查了查怎么给女生赔礼道歉,写下注意事项后,周泽才翻出安眠药,吃完药后好一会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睡到后半夜,他觉得有点挤。 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上蹭啊蹭,痒痒的,还有些热。 等一下——蹭?什么东西? 他蓦地惊醒,透过窗外的月光看到床上紧挨着他的黑影。 好像是个人。 倒不是看出来的,是感觉出来的。 他习惯裸睡,而被子底下,一具热乎乎的身体紧挨着他,他能感觉出她的脊背,腰身,以及…… 因身体蜷缩,紧紧贴在他胯间的紧实臀肉。 而他也陡然发觉,他居然硬了。 应当是在她乱蹭的时候硬的。 至于这个乱蹭的人是谁,无需他想。 “你……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周泽满脸通红,身体奋力往后缩。 但他的床是挨着墙放的,他整个人也都被挤到靠墙,哪里还有地方能缩。 反而因为这么一动,胯间挺立的阳具滑进她的腿缝,他整个人都是一僵。 她好像……没穿裤子! 硬挺的肉棒在滑腻的皮肤触感下狠狠跳动,周泽额角青筋也跟着一跳。 “小……小姐。”他嗓音沙哑,浑身僵硬:“你走错房间了。” “嗯……” 苏梨终于有了反应,软绵绵的嗓子带了层没睡醒的腻,撒娇般哼哼:“别吵,我好困……” 她还又往她怀里蹭了蹭。 女孩娇小可人,身材却不干巴,臀肉饱满挺翘,被她一个劲往他阴茎根部压。 粗长的性器碾着花穴从她腿缝顶出,突起的阴核被蹭过,她身子一颤,在他怀里发出一声娇媚的呻吟。 “唔……” 过电般的酥麻让苏梨无意识的夹紧双腿,大腿内侧柔软的皮肉挤压着硬挺的性器,将它死死往上挤。 花穴吐出一股湿液,浸湿的内裤贴在性器上,周泽人都傻了,一动不敢动,喉头疯狂滚动,咽下一口又一口因紧张而分泌的唾液。 现在该怎么办? 他脑子宕机,完全无法思考,只能僵直贴着墙。 可他太紧张,呼吸像是凭空得了哮喘一般紊乱又粗重,从胸口到小腹都在急促的起伏着,胯间阳具也被牵连,在他呼吸间微微抽动。 真的很细微,要是肉眼来看,几乎看不出的那种抽动。 可带来的感觉却实在要命。 性器上方紧贴着女孩湿软的穴道,薄薄一层内裤根本隔绝不了什么,她的身体也十分敏感,他每次呼吸的急了,肉棒贴着穴道跳动,她也跟着一颤,受不了似的,哼哼着往他怀里缩。 她一颤一哼一缩,周泽的心就跟着一跳,小腹越发紧绷,阳具也跳的更频繁。 像是陷入某种恶性循环,除非有人先停下。 想着她射精 周泽额头都泌了一层汗,他被枕在她脖颈下的手臂紧绷的发麻,已经没了知觉,另一只手慢慢的伸到被子里,却无处下手。 他已经贴着墙,避无可避,想要分开,只能将女孩往外推。 但……他该推哪里? 肩膀显然没用,按照她的姿势来看,他把她上身推出去,下面就会贴的更紧。 那……腰? 周泽试探性的将手放到她腰上。 软热的肌肤触感让他一愣,蓦地反应过来。 她不是没穿衣服,而是穿的睡裙,被她一直蹭到了腰上。 他又急忙去拽她的裙子,盖在她腰上,重新用手盖上去,再轻轻用力。 “嗯……别……” 女孩的娇吟几乎要命。 周泽下身胀大一圈,小腹紧绷的快要爆炸。 他闭眼屏息,努力把暴起的欲望往下摁,手上贴着她的腰,再次用力将她往推。 硬挺的鸡巴慢慢从女孩湿软的穴缝里抽出来,只是这么个简单的动作,周泽脑门上已经全是汗。 好不容易快要拔出来,小姑娘像是有所察觉,嘤嘤哼了一声,又一屁股压了回来。 前功尽弃不算,周泽被这一下压的小腹发紧,鸡巴一下下的跳动。 他还想再把人推开,手还没用力,就听到一声嘤咛。 “不要……” 苏梨感觉到自己要被推开,委委屈屈的低泣:“别推我。” 周泽的手就那么僵住。 推也不是,不推更是煎熬。 要他做什么,那更是不可能。 小姑娘一看就是睡懵了,不是蓄意勾引,他要做什么,那属于趁人之危。 他努力稳着呼吸,忽略相贴在一起的异样感受,盯着天花板开始胡乱发散思维。 效果不大,鸡巴完全没有要软下去的意思。 天边泛起鱼肚白,就在周泽怀疑自己再这么憋下去,明天就得去男科看看的时候,苏梨动了。 她掀开被子下床,一声不吭的走到门边。 周泽张了张嘴,到底没喊出声。 她拉开门离开,应当是去了个厕所,周泽听到了冲水的声音。 卫生间的门开了。 她走出来了,脚步声在他门口响起。 周泽有些紧张。 但她没再进来,他听到了隔壁房门关上的声音。 松口气的同时,他又无端有些异样的情绪。 像是失落。 他垂下眼眸,盯着硬挺了小半夜的阳具,犹豫了好一会,才伸手握住。 为了不去男科,他这么告诉自己。 可套弄时,他脑子里不可控制的浮现她的脸。 她纤细的腰,紧致的臀肉,娇软的呻吟,还有她水淋淋的腿心,贴在鸡巴上的软和湿。 他抬起另一只手,盖住自己的眼睛。 但眼泪还是从缝隙里流了出来。 他喘息着,沙哑的嗓音骂自己:“真是龌龊。” 更龌龊的是他不想停下。 “嗯…” 短促的一声闷哼,他释放在自己掌心,呼吸粗重。 高潮过后的贤者时间,他呆坐在床上,哭的眼眶通红。 哭自己意淫着人家小姑娘手淫射精,居然还不觉得满足。 还想……再要。 她也算是一语成谶——他果然是个变态。 对着她撅起的屁股硬了 早上七点,床头柜上光着下半身的蜡笔小新闹钟准时响起——说响应该不准确,毕竟它没有发出声音,只是从小小的生殖器模型里喷出了透明液体。 且不止一股,喷出的距离也不一样。 一道道水液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形,精准的落到床头各个方位,终于有一股喷在苏梨脸上。 她先是一个激灵,才慢慢回过神来,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关了闹钟。 每天早上是她最想应了许飒和她搬到一起住的时候,至少这样就有人喊她起床了。 毕竟作为一个被害妄想症患者,为了不在晚上睡觉时被各种轻微细小的杂音搞的神经紧绷,她每天睡前都会带上防噪音的耳塞隔绝一切声音,但就算这样,她还是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睡。 安眠药带来的深度睡眠和耳塞的效果加在一起,让她很难被闹钟吵醒。 身为打工人,工作日里她没有睡到自然醒的自由。 这会射水的闹钟看上去很恶俗,但却是苏梨挑了很久才找到的,只用提前灌好水,到了设定好的时间,它就会将经过一夜后彻底冷下去的水喷到她脸上——自从有了它,苏梨再也没迟到过。 毕竟一大早洗了个冷水脸,再大的困意也没了。 抽出纸巾擦干脸,苏梨打了个哈欠拿着手机去浴室洗漱。 刷牙的时候她感觉下面有点不对劲,内裤湿漉漉的黏在皮肤上。 脱下来一看,她懵了。 黏在内裤上的透明液体明显不是水,有些粘稠,用纸巾擦,还滑的要命。 她立刻明白这是什么了。 安眠药的副作用之一就是多梦,她昨晚梦到自己去挤地铁,早高峰人挤人,她费了好大劲才挤进去,还差点被人推出来。 这梦她不是第一次做,但昨晚的稍微有点不一样。 她梦到自己在挤地铁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在后面戳她。 硬硬的,还有些烫。 梦中的触感格外真实,她依稀记得当时阴蒂被戳的泛酸,身体里涌进一阵阵的陌生快感。 这么一想,下面好像又有了异样的感觉,苏梨赶紧洗了把脸,又捏着湿的一塌糊涂的内裤,红着脸走出浴室。 她是不是该谈个恋爱了?挤个地铁都能被她加工成春梦,还湿成这样,要是被许飒知道指不定怎么取笑她呢。 从浴室到阳台会经过厨房,苏梨准备先去阳台把内裤洗了晒了,再回屋换衣服,她想事情想的出神,加上在家里没什么防备心,以至于突然撞到从厨房里走出的人影,一瞬间心脏和人都恨不得跳出八百米外。 “啊——” 苏梨尖叫一声,没等跳,腿就软了一半,往后一退跌在地上。 救命!救命啊——她家进小偷了! 方才太过放松,以至于突然受到惊吓后,苏梨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求救。 心脏狂跳,手脚发软,她迫切的想要逃离,却站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去捡掉在地上的手机。 她趴在地上,臀部被睡裙包裹出圆润的弧度,裙摆下两条腿纤细白嫩,虽然没露出什么不该露的,但周泽还是呆在了厨房门口。 他不受控制的去想她裙摆下的风光,去想昨晚夹住他的湿润会是什么模样。 才释放过的性器又有了苏醒的征兆。 “你……”声音过分嘶哑,他咽了咽口水润喉:“你还好吗?” 他不敢再看她的臀部,怕单薄的睡裤遮不住勃起的异样,忙蹲下身想要扶她起来。 早上才洗过澡,男人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清香,筋骨分明的手捡起手机递到苏梨面前,嗓音有些歉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到你的。” “没……没事。” 苏梨总算想起,这间屋子在昨天迎来了第二位居住人,她的新室友。 不是什么入室行凶的小偷。 她想要站起来,可劫后余生的松懈让她手脚比刚刚还要酸软,还没完全爬起来,就全身无力,整个人往前倒去。 周泽眼疾手快的将她捞到怀里。 苏梨个子娇小,这么一捞,整个人都悬在半空中。 她背对着他,腰挂在男人坚实的臂弯,上半身软软的往前倾,下半身就不可避免的撞到他胯间。 “嗯…”周泽闷哼一声,嗓音变了调。 随即两个人都是一僵。 做可以,得戴套 周泽的脸像是调色盘,由红到白再转红,薄唇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像说什么都很尴尬。 苏梨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男人的胸膛比看上去要健壮的多,沐浴露的清香混着男性独有的荷尔蒙一点点侵占她周围的空气,这样背后环抱的姿势本就足够旖旎暧昧,更别提他胯间那根硬东西还直直顶着她的臀部。 隔着好几层布料,也依稀能感觉到在那一团下分外灼热的温度。 莫名让她想到昨晚那个梦。 思维一旦联想就会引发身体的共鸣,梦中的酥麻快感以一种无法控制的速度在脑子里回荡,臀上的灼热触感让她的心脏忍不住发颤,她隐隐约约感觉到穴道里分泌出湿润的春液。 完了,她没穿内裤…… 微凉的液体从穴道涌出悬在逼口,苏梨意识到什么,慌张的想要夹紧双腿。 但她是在慌乱中被男人捞过来的,双腿分离的距离不是动一动就能并到一起,势必要带动到整个腰胯。 她一动,臀部碾着身后的坚硬扭了扭。 那种难以言喻的陌生悸动让她忍不住颤抖,随后头皮发麻。 不——别! 晚了。 晶莹的液体从她的穴口坠在地上。 “啪嗒”一声。 像是直接响在了苏梨脑子里,一瞬间气血上涌,她感觉脸上都在发烫。 原本她还有侥幸心理,觉得这点动静对方应该不至于发现。 可她明显感觉到抵在臀上的东西又涨大了一圈,在挤压中剧烈跳动着。 他的呼吸也粗重许多,带着令人心知肚明的欲望。 让她没法自欺欺人。 继昨晚开始,不到十二个小时的时间里,她在这位新室友面前已经社死了两次。 但现在除了社死的尴尬,她又不可避免的担心。 现在这种情况该怎么办?他硬成这样,明显是对她有了欲望,她不会被他强上吧? 现在呼救有用吗? 不,不行。 万一她还没来得及把救命喊出来,他就直接打晕她然后再上她怎么办? 最要紧的是,她呼救了,他知道她有反抗情绪,觉得她醒了肯定会报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奸后杀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 过度恐慌让苏梨的心跳又开始加速,这种情况下唯一能保证她安全的办法,就是先假意顺从,再伺机找机会逃脱。 她想到一个办法。 哆嗦着开口。 “你要想做也可以,但是得戴套。” “我做了鸡汤面,你要吃……” 男人也正巧开口,声音和她的重迭在一起。 随后像是被她说的话吓到了,呛了口水,剧烈咳了起来。 “咳咳……” 咳嗽的动作让他的身体跟着动,硬挺的性器一下下撞在苏梨臀上。 苏梨在他说话后就意识到自己又想多了,本就尴尬的想死,他这么一下下的撞,几乎要把她布满红晕的脸撞的滴出血来。 周泽也意识到这点,慌忙弯腰将她放下来,确定她双脚安稳落地后,才松开手,背过身去咳。 那架势,大有将肺都咳出来的架势。 作为罪魁祸首,苏梨忍住立马跑路的想法,尴尬的站在原地,也不敢回头,僵着身子问他:“那个……你还好吗?” 周泽很想回一句,很不好。 不是咳的难受。 是鸡巴胀的难受。 他本来就有了反应,和她身体相撞的那一刻,也确实像她说的那样,想和她做。 他不知道自己的欲望为什么来的如此汹涌,这是前二十六年从未有过的。 可想是一回事,他自问自己不是那种精虫上脑就不管人家小姑娘的意愿硬拉着她上床的禽兽——他顶多是个会忍不住想着她的脸撸管的变态。 所以他很努力的压抑性欲,想着最多一会再去解决一下就好了。 结果小姑娘语不惊人死不休,主动提出他可以和她上床。 虽然还有附加条件。 但依旧足够让他整个脑子都嗡嗡作响。 鸡巴像是受到了鼓舞,一瞬间兴奋的不住跳动,大有从他裤裆蹦出来的架势。 晨勃 但凡苏梨说这话时声音没哆嗦,他估计就真以为她是愿意和他做的了。 毕竟她刚刚确实湿了,地板上还保留着证据。 可她嗓子抖的,一听就是在害怕。 周泽向来很会换位思考,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异性的合租室友对她硬了鸡巴,对方身高马大,自己娇小可怜,他是不是会强上她? 她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尽最大的努力保护自己。 “抱歉。”周泽不敢回头,怕一看到她,好不容易摁下去的邪念又要冒出来,背对着她解释:“是我没控制住,但是你别害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嗯……”苏梨含糊应了一声。 虽然他没说的那么直白,但她还是听懂了。 控制住后面应该跟着两个没出声的字。 鸡巴。 不是,怎么感觉他这么一解释,更让人尴尬了。 周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又急着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我真的不会强迫你做什么的。” 听上去,感觉快急哭了。 苏梨突然觉得平衡了。 很好,社死的不止她一个了。 但这么一直社死下去也不是个事,他不敢回头,她也因为自己那句‘戴套’的请求在原地脚趾抠地。 两人背对着,尴尬又局促的气氛悄无声息的蔓延。 苏梨想,他没有误解她,反而理解了她为什么那么说。 行,她也帮他一把。 “那个……”她理了理头发,一副很忙的样子,语气是故作自然的紧绷:“是晨勃吧?我知道的,男人早上都会这样,我也理解。” 周泽苦笑着下了台阶:“谢谢。” 两人心知肚明,就算一开始真的是晨勃,后面贴在一起时不断涨大跳动的也不再是因为正常反应。 更别说,周泽清楚自己一开始就是因为她的身体才勃起的。 但这种时候,只能装傻把这件事略过,否则他们今天什么都不用做了,就背对背站在这,等谁先忍不住挖开地板钻进去,才能以救人的理由迈开脚步。 见男人没再说什么,苏梨松了口气:“我先回房间了,你忙。” “等……等一下。”周泽喊住她,犹豫的指了指脚下:“你的东西……” 看清他脚下的东西,苏梨脸又轰的一下热了。 救命啊——她那条沾满淫液还没来得及洗的内裤!湿淋淋的裆部正对着上方,一眼就能看到! 应该是刚刚跌倒的时候和手机一起甩出去的。 苏梨都走到房间门口了,又同手同脚的跑过去,一把捞起内裤就跑。 她已经不奢望男人没看到这条内裤是湿的了。 他能提醒她,就一定看到了。 苏梨奔进房间,砰的将门关上,扑到床上无声尖叫。 没关系,她安慰自己,内裤湿的原因有很多,他不一定就会往那方面联想。 可湿成那样……除了逼里流出来的水,就只能是她半夜尿床了吧…… 苏梨一时都不知道,是做春梦湿的一塌糊涂还被合租室友发现更尴尬,还是24岁还在尿床这个猜想更让人社死。 她把脸埋进被子里,恨不得以后就这样蒙着脸在这个星球上生活。 湿透的内裤 客厅里,周泽像刚从桑拿房里出来一样,从脸一直红到脖颈。 他看到了,那条粉白内裤上,透明的湿润液体。 小姑娘着急忙慌拿走后,没注意到地板上残留了一团被洇出的水痕。 周泽盯着那处水痕,心跳怎么都摁不下去——鸡巴也是。 只是在地板上待了一会,就洇出这么多的水,那条内裤明显湿的厉害,是才洗过吗? 鬼使神差的,周泽蹲下身,用手捻了一点水迹,放在鼻尖闻了闻。 腥甜的…… 和他昨晚被浸湿的性器上的味道一样。 所以刚刚是她昨晚穿着的那条内裤……她还没来得及洗。 上面的水,是被他的鸡巴蹭出来的逼水。 心砰砰作响,周泽喉头剧烈滚动。 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欲望,又骤然清醒,盯着手指上的水渍,惊觉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活脱脱是个变态。 人不能在同一件事上犯两次错。 尤其是小姑娘刚刚明显被吓的不轻,如房东所说,她胆子小的可怜。 对方被这种事吓的厉害,他却因为这事撸管,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更重要的是,他实在担心……这么容易就硬了,他怕自己再不克制,以后会变成一个四处发情的禽兽。 再次冲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出来的时候小姑娘已经穿戴整齐了,正换鞋准备出门,看到他时脸色一红,强作镇定和他打招呼。 “早上好,我先去上班了。” “要不要先吃个早饭?”周泽问:“鸡汤面,很快就好。” “不了。”刚经过那么尴尬的事情,苏梨实在坐不到和他一桌吃饭:“我们公司有免费早餐可以蹭,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我先走了。” 周泽还想说什么,但苏梨已经急急出了门。 他只好作罢,进厨房准备端面。 面是刚刚就煮好了的,他一开始出厨房也是听到苏梨起床的动静想问问她吃不吃,谁知道会遇到这种令人尴尬的事。 过了好一会,碗里的面已经坨成了一团,已经没法吃了,周泽只能将面倒进垃圾桶,洗碗的时候忍不住叹了口气,又庆幸小姑娘刚刚没点头。 不然他上哪给她弄一碗新的鸡汤面来。 早餐是没法在家解决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今天是他正式到华东报道的第一天,不能迟到。 到底耽误了点时间,坐公交是来不及了,周泽只好开车,只是他刚来锡城,还没来得及换车,担心同事发现,只好将车子停在富恒,又一路小跑着赶往酒楼。 好在没迟到,他卡着点打上了卡。 站在打卡机面前缓了一会,周泽正准备去后厨,昨天和他打招呼的小年轻看到他,跑过来揽住他的肩:“你来啦,吃早饭了没呢?没吃一起去吃啊。” 华东有专门的员工食堂提供免费的早午餐,这个周泽是知道的,正巧他也想尝尝这里的厨师手艺,便点头答应下来。 食堂人不少,叫陆生的男孩带着周泽挤到排队的队伍里,乐呵呵道:“除了在食堂,平时你可看不到这么多人。” 周泽知道,华东作为五星级酒楼,涵盖了住宿、餐饮、宴会等等业务,内有好几个部门,而这些不同的部门都共用一个食堂,这个时间又正好是早餐点,除了值班的人员,其他工作人员基本都在食堂用餐。 毕竟免费的早餐,不吃白不吃。 排队队伍很快到了周泽,陆生回过头问他想吃什么,周泽看了眼玻璃门后的餐盘,蓦地陷入沉默。 白粥、黑米粥、小米粥,旁边摆着一盘咸菜。 肉包子,素包子,还有大白馒头。 热饮只有豆浆。 就没了。 就没了?! 这不对啊,他在魔都的时候去其他家分店看过了,员工食堂的早餐虽然没有客人那边的丰盛,可也不会简陋到这个地步,至少蒸炒煮炸还有小菜,喝的热饮都是齐全的。 周泽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又来来回回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看到打饭的阿姨都有些不耐烦,但瞧着他长的不错,才没发火,只是敲了敲盘子:“看什么呢?还吃不吃了?” “吃呢吃呢。”陆生赔笑道:“大娘你别生气,他是新来的,估计还不习惯呢,周泽,你吃什么要快点选,后面还有人排队呢。” 周泽只好先随便要了点吃的,和人道了歉,端着餐盘跟着陆生找位置。 “你们这的早餐一直都这样吗?”他忍不住打听。 “是啊,还不错吧?逢年过节还有加菜,最重要的是免费啊。”陆生眼神在人群中转了一圈,找到了位置,拉着他坐过去,又笑眯眯的和桌子对面的人介绍他:“新同事,叫周泽。” 周泽心里想着事,有些出神,闷闷地应:“你们好。” 熟悉的声音让正往嘴里塞包子的苏梨蓦地僵住,她像是上了发条的人工机械,一点点抬起头。 然后被那张斯文温润的脸惊呆,咽了一半的包子噎在嗓子里。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什么孽缘啊?!他怎么也在华东上班啊?! "发烧" 苏梨无话可说,只觉得一切都是定数,她早上觉得尴尬拒绝了男人的邀请,结果兜兜转转到最后还是跟他坐在一张桌子上吃早饭了。 原本她还想溜走,奈何陆生那个太有眼力见的,看到她噎着了连忙关心:“苏梨,你没事吧,你慢点吃啊。” 他说完,原本低着头想事情的男人也抬头看她。 苏梨来不及捂脸,看到他眼里露出的惊诧。 陆生还在问她:“你没事吧苏梨?” 不,她有事,事可太大了。 问早上才因为色情因素而互相社死过的室友转头又成了新同事是一种什么体验? 苏梨表示,除了尴尬就是难为情。 一点都没有‘天啦好巧啊,我们除了是室友居然还是同事’的惊喜。 毕竟她看着对方,脑子里全是他把自己抱起来,硬邦邦的鸡巴顶着她的屁股,还看到她流出水滴在地板上,以及那条湿淋淋的内裤。 相信周泽也一样。 因为她看到他的耳朵在他们视线相交后,飞快的红了。 但他还是绅士的和她打招呼:“好巧,没想到你也在这里上班。” “什么情况?”陆生惊讶道:“你们两认识啊?” “嗯,我和苏小姐是合租室友。”周泽把自己的豆浆递过去,看了眼她的胸牌,确定了她的li是哪个字。 苏梨。 她的名字和她很相配。 梨子的贮藏条件也很苛刻,温度过高多低都会让它腐烂,就像她一样,胆子小,需要小心对待。 还有就是…… 梨子,都很鲜嫩……多汁。 苏梨伸手接过豆浆,只敢用余光看他一眼。 救命,他脸怎么红成这样……该不会她现在脸也这么红吧?! “这么巧啊。”陆生感叹一句,看了眼苏梨,眼里露出疑惑:“苏梨,你脸怎么这么红?” 苏梨灌下一口豆浆,艰难的将包子咽下去,理不直气也壮的怼他:“我噎着了啊,气都上不来了,脸能不红吗?!” “是这样吗……?”陆生又看看周泽:“咦,你的脸怎么也这么红?你也噎着了?” “……” 莫名的,周泽看了眼苏梨,苏梨正偷偷看他呢,冷不丁视线对上,短暂一愣后,两人双双移开视线。 苏梨低头啃包子,听到陆生在那喊:“哎!哎!周泽!你脸更红了!怎么回事啊,不会发烧了吧?” 她头都不敢抬了。 生怕被陆生发现她的脸也变的越来越红。 好不容易吃完饭,苏梨逃命似的端着餐盘丢下一句你们慢慢吃就跑了。 路上她一边给脸扇风降温,一边直呼受不了。 早上的事已经不单单是尴尬了,对成年人来说,更多的是情色暧昧的氛围让人脑子里止不住的冒出黄色废料。 现在她和周泽应该是属于互相看一眼,脑子就开始往脏了想的程度。 好在她在一楼前厅做前台,周泽应该和陆生一样,是餐饮部的后厨人员,除了吃饭时间,两人基本不会碰上门。 免了在工作时间再出现‘发烧’现象。 至于回家以后……也尽量少相处吧,等两个月租金到期以后她再找新住处。 他把她当成做爱对象还是作案对象? 早上的酒楼前台工作要稍微繁忙一些,虽然华东主要是餐饮宴会,房间入住率不高,但苏梨即要整理预定包厢,处理订房退房,还要询问客人的意见归纳成册交给经理。 这事不是经理要求的,是酒楼的店长开会时提出的,说是锡城华东是全国华东酒楼里收益最差的一个,最上面的大老板已经有想要关店的打算,要是不想失业,大家必须找出解决办法。 苏梨对收集客人的入住体验没什么意见,只是她觉得这事对酒楼的收益没什么用。 毕竟锡城华东的入住率差,又不是因为房间有什么问题。 比如今天早上,她问了八个客人,其中七个客人都表示:“房间基础设施都挺完善,卫生也没问题,就是餐饮……我就想问问,我1688一晚的房间,想吃早餐还得多花188块钱,那些快捷酒店都有送早餐券的,你们居然没有,没有就算了,188的早餐都是些什么东西?我就算在外面买,全来一份也要不了一百块钱,这点你们真是要好好整改了。” 剩下一个客人只留下一个嗤笑。 苏梨露出标准微笑,语气温柔:“好的,我们一定将您的意见提交上去,欢迎下次光临。” 提交是肯定会提交的,但是改?算了吧。 苏梨来华东上了两年班了,基本每天都会收到这样的意见,但册子交上去,就没下文了,早餐券该收费继续收费,餐食该简陋还是简陋。 对他们这些员工来说,餐食就算朴素了点,那也是免费的,不会有什么意见,可那些客人真金白银花了188元,是为了吃那些路边摊随处可见的包子馒头的吗?撑死了也顶多吃二三十元吧? 当然,都住华东了,吃自主早餐肯定不是奔着吃回本的,可问题是,这些包子馒头粥,它也不好吃啊。 又贵又不好吃,生意能好才怪了。 整理完册子已经十点多了,苏梨才有空摸出手机看两眼。 消息不少,她先点开许飒的会话框。 许飒:和新室友相处的还好吗?如果害怕,随时告诉我。 苏梨心中感动,红着眼眶回她:很好,你就放心吧,而且我今天到酒店了才发现,他居然也是华东的员工,你说巧不巧。 许飒应该在忙,没回她,她又退出会话框往下翻。 陆生也给她发了好几条微信。 陆生:你跟周泽居然是室友,真是缘分匪浅啊哈哈哈。 陆生:不过早上你们两个都脸红成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不止是室友呢哈哈哈。 陆生:你们没加微信啊?周泽问我你微信多少呢哈哈哈。 陆生:周泽支支吾吾的,你们两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呢? 满屏的哈哈哈,看的苏梨恨不得穿过屏幕让他闭嘴。 她做贼心虚,将他的笑当成取笑嘲笑。 正要回复,又弹出一条新消息。 陆生:啊啊啊啊小苏!我问周泽他是不是对你感兴趣,他承认了,哈哈哈哈哈,我把你微信推给他了,你们两好好聊啊,哈哈哈哈。 苏梨看着‘周泽承认对你感兴趣’这几个字,惊的手都抖了一下。 不是?周泽他……?啊?这? 苏梨想到早上他顶着她的屁股,鸡巴越来越硬的事情。 …… 可不是感兴趣吗。 要不是因为他‘善解人意’,她一句要戴套冒出来,两人估计都已经滚上床了。 苏梨感觉脸又开始发烫,捂着脸盯着那句话看,越看越觉得心跳加速。 等一下……事情是不是太凑巧了点?昨晚一起从超市出来他跟在她后面,最后发现是室友,今天又成了同事…… 像是精心策划的一系列巧合。 苏梨脑子里突然蹦出来厨房里那一排削骨如泥的刀具。 不是……周泽这个感兴趣,到底是想让她成为做爱对象的感兴趣,还是……还是把她当成作案对象的感兴趣啊?!!! “叮咚——” 手机响了一声,是好友验证的提示音。 买命钱 看着好友验证里昵称为‘责’的微信号,苏梨安慰自己不要太紧张,说不定一切真的只是凑巧——即使她心里完全不信。 加她的确实是周泽,苏梨一通过他的好友申请,那边就发来消息。 伴随着悦耳的铜钱碰撞声,一条200元的转账弹了过来。 苏梨第一次觉得金钱的声音如此令人不安。 不是,他为什么突然给她转账?!该不会是……是……是买命钱吧!!? 她颤颤巍巍的用手指发过去一个问号。 然后盯着对话框上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呼吸都不自觉的憋住。 短短一分多钟的时间,她已经在脑子里模拟了自己的三十种死法。 在她快要窒息之前,那边终于有了回复。 责:抱歉啊苏小姐,昨晚你剁好的鸡块我拿来炖汤了,本来应该先问问你的,只是你当时好像被我吓到了,我就没有再去打扰你,这是补给你的买鸡钱,请你务必收下。 苏梨憋气憋的心跳加速,看完消息才终于恢复了呼吸,正想回复,有客人来订房,她匆忙放下手机去接待。 这次订房的客人比较特别,虽然要的房间数量不多,但对方要的都是高档价位的套房,一个房间一晚上的房费都抵得上苏梨一个月的工资了。 而且对方还要包下华东最大的宴会厅。 要知道,锡城华东的生意再不好,当初建造的时候可也没含糊,最大的宴会厅足足能容纳百张桌子。 而这位旅游团代表,只要了十间房。 单论哪个,苏梨都觉得还算正常,该订房订房,该预留包厢就预留包厢。 可十间房和最大的宴会厅结合在一起,苏梨就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 就算十间房住了一百个人,那顶多是十桌人,有必要订最大的宴会厅吗? 苏梨看了眼带着大金表,还镶了大金牙的胖男人,礼貌地询问:“宴会厅是为入住的客人预定的吗?请问大概有多少人呢?我们最大的宴会厅可容纳上千人,这边人不多的话,建议预定个普通包厢就可以了。” 苏梨确定,她问的十分谨慎,也很礼貌,即使语气是经过训练后毫无感情的温柔,也没有一点点歧视色彩在里面。 所以男人将手包砸向她,骂她瞧不起人的那一瞬间,她是懵的。 坚硬的皮质包砸过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偏头躲了一下,没被砸到脸,但耳朵有一瞬间的耳鸣。 她呆愣的站在原地,心想她是不是听错了,对方怎么会觉得她瞧不起他? 就算她的眼神里有一丝异样的色彩,那也是在看到他的金表和金牙时,露出了没见过世面的惊叹,和瞧不起沾不上一点边。 “你他妈就是个破前台,让你订房你就订房,还他妈瞧不起我?你们经理呢,老板呢!我要投诉你!” 金牙男好像气的不轻,拍着桌子叫骂着。 “不好意思先生,您别生气,咱们有话好好说。”另一个前台连忙上前调节,先是道歉,又给他道了杯茶:“你先喝点茶。” 自从上面要求前台收集客人意见后,她们这边不知道见过多少个要投诉的客人,为此苏梨特地想出个法子,将前台的茶水温度调高一些,70度的温度不至于烫嘴,但喝起来还是得小口小口喝,动作轻缓了,情绪自然也能稍稍往下降一些,这个时候在说起话来就要平心静气的多。 冒着热气的茶水被递到金牙男手上时,苏梨看到他嘴角有笑。 她太熟悉这种笑了。 恶狠狠的,挑衅的……危险的。 他的手腕微微上扬,不是个要喝茶的动作,她猛地意识到他想做什么。 其实和她没什么关系,毕竟她前面站着同事小徐,只要她稍稍往后再退一点,就算泼也泼不到她身上。 可这对小徐来说未免太委屈了点。 苏梨飞快伸手将小徐拉到身后,自己则是被微汤的热茶泼了一身。 上半身的白衬衫被茶水打湿,她的头上,脸上,身上,都挂着淅淅沥沥的茶水和茶叶,十分狼狈。 还很烫,烫的苏梨有点想哭。 陪酒 “苏梨,你没事吧?!”小徐扯了几张纸给苏梨擦脸,再看金牙男时已经维持不住餐饮人的素养:“你有病吧?这是热水你知不知道?有话不会好好说吗?做什么要泼人水,也太没素质了吧!” “我没素质?你们这些前台看不起人,还说我没素质?”金牙男气焰更嚣张了:“你们经理呢!我要找你们经理!” 事情闹的不小,经理忙不迭赶来,金牙男一视同仁,对着经理也是一顿骂:“你们这前台怎么回事?我说我要订房,还要订个宴会厅,这是照顾你们生意懂不懂?她居然还瞧不起我,你们华东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我没有瞧不起你。”苏梨红着眼圈,语气却倔强:“你要订十间房,又要订最大的宴会厅,我只是问问你人数情况,怎么就瞧不起你了?” “我说我要订,你给我订不就得了?你问这些,不就是觉得我没钱?”金牙男恶狠狠的瞪她一眼:“我告诉你,老子有的是钱,买你的命都够了!” 苏梨很讨厌这句话。 她一瞬间应激,眼圈的红变成了恨意的怒,死死瞪回去。 “你还敢瞪我?!”金牙男气的要伸手拽她,苏梨捡起他丢过来的手包就往他头上砸。 战况开始的措不及防,经理和小徐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拉架。 金牙男嚷嚷着华东店大欺客,要曝光到网上去。 经理好说歹说才劝住,又说着到饭点了,要不先去楼上吃个饭,冷静冷静,这顿饭华东请了。 经理说完这句话后,苏梨看到金牙男眼里露出了得逞的精光。 一瞬间她明白了,这就是个套。 丫就是个骗吃骗喝的!故意要订完全不合理的房间和宴会厅,就是等她提出疑问后顺势发作,然后将事情闹大,要华东给出补偿! 苏梨气的继续瞪他,他这会倒是没那么激动了,反而用眼神将她打量了一遍,视线在被茶水打湿的胸前停留了一会,才端着态度跟经理说:“行,我给你这个面子,但你得让她跟我道个歉,这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应该的。”经理陪着笑,又催苏梨:“快跟李先生道个歉,说你没有那个意思,都是误会。” 苏梨深吸了口气,不断默念一切都是为了工资,为了生活。 “对不起李先生。”她咬了咬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请、您、原、谅、我!” 金牙男还不满意:“光嘴上道歉啊?” “那你……”苏梨咽回怒气:“那您,还想怎么样?”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金牙男眼神都快黏在苏梨被水打湿的胸前:“你上去,陪我喝个酒吃个饭,这事就算过去了。” 经理在旁边打圆场:“这……这不太合适先生,我们华东没有这个服务的。” “什么服务?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就是想跟这位妹妹吃个饭喝个酒,刚刚那些事我就不跟你们华东计较了,你们要不愿意也行,这饭我看你们也不是诚心要我吃了,我现在就曝光你们……” 吵吵闹闹的动静把大店长引了过来,了解过事情经过后,年过半旬顶着啤酒肚的秃顶男人朝苏梨大手一挥:“赶紧把这事解决了,就是一块吃个饭喝个酒,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要能干就干,不能干趁早滚蛋。” 苏梨气的都想笑了。 金牙男就差把猥琐两个字写脸上了,她真要跟着去了包厢,真枪实弹做什么他可能不敢,但肯定免不了被占点便宜。 她不信店长不知道,只是被占便宜的不是他,他才无所谓。 苏梨真想一巴掌甩到秃头脸上,跟他说老娘还真就不干了。 可她没底气。 每个月的药物治疗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还有偶尔突发的心理治疗,即使她在日常开销上一省再省,这两年还是没存下什么钱,她没有底气辞职。 她需要这份工作。 苏梨深呼吸一口气,扭头从柜台上拿了一瓶红酒。 猥琐男还以为她从了,笑的露出那颗金闪闪的大牙。 却没想到,苏梨直接开了酒,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那瓶酒,仰头就灌。 她灌的急,不少红酒液顺着她修长白皙的脖颈往下流,原本就湿了一些的衬衫更多了些暧昧的浅红。 眨眼间一瓶红酒下去一半,苏梨放下酒瓶问金牙男:“够了吗?” 一众人都被她不要命的灌法惊呆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她拎起酒瓶又要继续。 一道白色身影风一般从旁边冲过来,跑的急了,撞到柜台里的椅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众人回过神来,只看到一个长相斯文俊秀的男人皱眉将红酒瓶从苏梨手中夺下来。 出事 周泽转完账,为昨晚擅自用了苏梨买的食材道了歉,等了半天却不见苏梨收钱,也没有回复,心里忍不住焦虑。 不会他又哪里说错话了吧? 他把自己发过去的话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找不到问题在哪,旁边突然冒出一个脑袋:“你怎么能这么跟人家聊天呢?!” 周泽没计较陆生看他手机的事,见他这么说,忙虚心请教:“这么说不对吗?” “当然不对了。”陆生哎了一声,露出一个揶揄的笑:“你小子没谈过恋爱?” “没……” “怪不得,我一看就知道。”陆生伸手点了点他手机屏幕上的橙色转账消息,一副爱情导师的样子:“你们住在一块,有些东西确实是要分清,不能占对方便宜,但要全靠钱来填,那还怎么培养感情?还有,你说的这么清楚明白,看上去像是要跟她划清界限,我要是苏梨我也不回你了。” 周泽眼神微微闪烁,没作解释。 他要苏梨微信的时候,陆生一直缠着问他是不是看上苏梨了,他说了好几次没有,陆生不信,最后他只能点头应下,才换来苏梨的微信。 其实……也不算骗人。 他对苏梨确实有些异样的情绪,只是他也分不清,那到底是性欲所致,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那该怎么办?她是生气了吗?” “生气应该不至于。”陆生给他出主意:“你想想,你们两住一起,你用了她的食材,再给她买一份不就好了?最好多买点,这样不就能一块吃饭了?感情就是这样一顿饭一顿饭吃出来的,信我。” 周泽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但他觉得陆生提出的建议可行。 于是他又转头给苏梨重新发了一条消息,表示自己晚上会重新买份食材补给她。 但左等右等,还是没有回复。 正奇怪时,有人到后厨找东西,顺便拉着人聊了几句。 “前台那边被人找事了,前台的小苏被人用茶泼了一身,我瞧着那男的不是个善茬……” 前台小苏?苏梨?!她被人找麻烦了? 周泽抬腿就出了后厨,越走心里越觉得着急,到最后索性小跑了起来。 才到一楼,远远的就看到前台那边围了一圈人,有酒楼的工作人员,也有到了饭点来吃饭的客人,他心觉不好,忙奔过去,穿过人群就看到苏梨正拿着酒瓶灌酒。 她仰着头,纤细的脖颈淅淅沥沥滑落浅红的酒液,白衬衫上湿了一片,内里透出的白色胸衣上染了浅红,鼓起的饱满清晰可见。 周泽脑子都嗡的一下,身体比脑子反应的快,疾跑中膝盖撞到椅子,他忽略钻心的疼意,冲过去将苏梨手里的酒瓶夺了下来。 小姑娘脸上已经一片红晕,瞧见他,眼里露出一丝迷茫:“周泽?” “嗯。”见她眼角依稀有泪,周泽眉头皱的更深:“你还好吗?” “还行……”苏梨摇了摇头尽力保持清醒,重新去看金牙男:“李先生,饭我就不吃了,你看酒还要继续喝吗?” 苏梨本就有张引人怜爱的脸,个子又不高,这会弄了一身狼狈,看着更是可怜坏了。 旁边看热闹的客人忍不住了:“哎呦,这么个小姑娘,做什么难为人家呀?差不多就行了。” “就是啊,人家也道歉了,再说了,是你先往人家身上泼水的好不啦?又不是人家先动的手,别太过分了啊。” 围观人员七嘴八舌的指责,金牙男脸上挂不住,但也确实不好再继续要人跟着去包厢陪酒吃饭。 算了,反正他也不是为了个女人来的。 “行,我就给你们这个面子,不跟她计较了。” 店长示意经理带他去包厢用餐,又笑着让大家都散了,再看苏梨时,眼里的笑意一瞬间变成了不耐烦:“你明天不用来了。” 坐在他腿上乱扭 苏梨酒量一般,喝的又急,半瓶红酒下肚,没一会就感觉脑子晕沉沉的,但她还是听到了店长的话,几乎快忍不住吼出来:“凭什么?!你非让我陪酒吃饭,我酒也喝了,还不行吗?非要我跟着他去包厢被他占便宜?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 她委屈的要死,急的跺脚,身子摇摇晃晃,几乎撞到身后的酒柜。 周泽连忙揽着她的腰稳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大概明白了事情经过,看着店长,尽量保持语气平和:“华东没有哪条规定要求前台员工陪酒吃饭,你没有权利用工作逼迫苏梨去陪酒,更没有权利因为这样的事辞退她。” “我没有权利?”店长哼笑道:“年轻人,不要太意气用事,这里是华东,我作为店长,想辞退谁就辞退谁,是你没有资格来质疑我。” 他甚至懒得给周泽一个眼神,离开前保持着高高在上的态度丢下一句:“现在你也被辞退了,赶紧滚。” 周泽还想和他理论,但苏梨怒极攻心,又喝的太多,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他搂着她,这么一吐,两人身上全都是污秽,地上也被吐脏了。 周泽叹了口气,单手扣住苏梨的腰将她抱在怀里,问小徐哪里有拖布。 “不用不用,我一会喊保洁阿姨来打扫就行。”小徐担心的看了眼苏梨:“工作的事情你们两别急,我先找个同事把苏梨接到我宿舍待一会,等她酒醒了你们再去找店长好好说说。” “谢谢,不过不用了。”周泽解释道:“我和她住在一起。” 小徐愣住,看着男人抱着苏梨离开的背影,心想,这是……男朋友?都同居了?! 周泽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怀里的女孩难受的直哼哼,他只想着赶紧带她回去让她休息会。 他的膝盖刚刚撞的不轻,走路时能感觉到被牵扯的疼,这样开车怕是容易出事,他只能在路口打了辆车。 司机见他们身上脏,一开始不愿意载,还是周泽说会给洗车费,他们才上了车。 出租车的气味并不好闻,混着脏污的刺鼻和酒的味道,简直叫人直皱眉头,苏梨又想吐,难受的哼唧。 封闭的空间里女孩猫一样的哼唧声分外娇软,像是爪子一样挠在人心里。 周泽注意到司机在透过后视镜往后看。 他犹豫几秒,才将苏梨整个人抱到怀里,用身体挡住苏梨被酒液浸透的胸前,起起伏伏的春光。 苏梨跨坐在他身上,脑袋歪在他肩膀上,人却不老实,一会嘟哝着骂金牙男猥琐,一会又大声嚷着店长太欺负人了。 司机师傅见她吵的厉害,提醒周泽:“你哄哄你女朋友啊。” “她不……” 周泽想要解释,话还没说完,苏梨又在他怀里乱扭,手也不老实的比比划划:“打倒资本主义!打倒你们这群有钱人!还炒我鱿鱼,怎么可以这样,太过分了,你们这些有钱人太过分了!” 两人身体贴在一起,周泽原本就在极力忽略这一点,她倒好,这么乱扭一通,胸前的饱满一个劲的在他身上碾,尤其是她正正坐在他胯间,即使穿着裤子,这个姿势扭动起来也过分旖旎暧昧。 周泽几乎一瞬间就有了反应,他额角青筋一蹦,手忙脚乱的去摁她:“你别动。” “我不!”苏梨扭的更起劲了:“我就动!我偏要动!” 这还不算,她越想越觉得气,嗷呜一口咬在周泽脖子上。 牙齿嵌进皮肤的刺痛周泽能忍,可她湿软的唇舌贴着他的脖子,性器几乎一瞬间硬挺。 苏梨愣了愣,松开嘴,抬头看他,委屈的控诉:“有什么东西膈着我……” 说着,她还想伸手去掏。 周泽哪里能让她掏,忙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苏梨不肯,继续挣扎,越动越激烈。 司机师傅透过后视镜看他们,视线往下看了看周泽胯间,满脸揶揄。 周泽难堪的闭上眼,提出加钱,让司机直接把他们送到单元楼下。 他这样……实在没办法坦然带着苏梨从小区门口走回去。 你帮我洗澡 好不容易将人带回家,周泽又犯了难。 他想将苏梨送回房间休息,她抱着椅子哭喊:“不能去床上,太脏了!我要洗澡!” 她路上又吐了一回,身上确实不干净,可瞧她醉成这样,周泽哪里放心让她去洗澡。 他只能哄:“那去我房间休息可以吗?我不介意。” 无非就是换个床品的事,只要能让她安稳下来就行。 但苏梨不肯:“男女授受不亲!我要睡我自己的房间!我要洗澡。” 说着她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往浴室走。 周泽怕她摔了,只能拉住她,耐心和她说道理:“你喝多了,自己洗澡很危险,要么你先等会,我找个阿姨上门帮你洗好不好?” 可惜醉鬼是不讲道理的。 “我不等,我要洗澡,我要睡觉。”苏梨挣不开握着自己的手,仰头看着周泽:“你帮我洗!” “……”周泽喉头滚动了一下,将她刚刚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男女授受不亲,我喊个阿姨,很快的……” “我不要。”苏梨委屈的瘪嘴:“我现在就要洗!” 周泽看到她的眼泪。 她在哭。 车上骂了一路她都没哭,这会到家了,再也忍不住委屈,通红的眼眶迅速聚满泪珠,珍珠似的滚落。 “周泽。”她抽了抽鼻涕,声音都有些抽噎:“他就是想吃霸王餐,还想占我便宜,店长心里清楚,还是要我去陪酒,我不想,他就要我走人,我需要钱,我不能走,我就在前台喝,我都不怎么喝酒的,我喝了好多,好难受,但是他还是把我炒了……” 她醉的厉害,说的有些混乱,但周泽听懂了,他愧疚的和她道歉:“对不起,这事是华东不对,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苏梨指着自己的衬衫,哭的鼻尖都泛红:“他先泼了我一身热茶,后面又洒了红酒,我又吐了……好脏,周泽,好脏,我好困,我想睡觉,但我要洗澡,你让我去洗澡……” 周泽恨不得给她跪下来道歉,眼里的自责都快漫出来:“我知道,我叫个阿姨来给你洗,就等一会,好不好?” “可我真的很困。” 周泽比她高近三十厘米,她需要仰着头才能看他,通红的眼睛诉说着委屈,她带着哭腔祈求他:“我现在就想洗澡。” 其实不是她刻意为难周泽,她是真的想立刻就把自己清洗干净,然后回到床上睡一觉。 她需要休息,从被辞退的那一刻开始,她脑子里就疼的厉害,像是有只手在她脑海里搅,这种痛苦让她没有办法思考,她也意识不到让周泽帮她洗澡是一件不合情理的事情。 她喝酒的时候是周泽出现在她身边,某种程度上来说,周泽对她而言是男是女都不重要,她只知道他是能帮她的人。 她不是不能等,只是此时此刻,她不信任其他人。 “求求你。”她反握住他的手,哭着求他:“帮帮我,我好难受。” 周泽沉默了好一会,吐出一口沉闷的叹息。 “走吧。” 裸体 为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周泽并没有关上浴室的门,好像这样,他的私欲就不会被关在密闭的空间里无限放大。 可替苏梨洗澡这件事远比他想象中还要艰巨。 首先给苏梨脱衣服这件事,就让他出了一身的汗。 原本他是想让苏梨自己脱的,可她摇摇晃晃在那扯了半天也没能解开扣子,又哼唧着让周泽帮她。 周泽解扣子的手颤个不停,好几次都需要停下来深呼吸才能继续。 倒不是因为白衬衫上的脏污,而是扣子解开后,逐渐露出的白腻肌肤。 苏梨的胸脯不算太大,但因为她骨架小,就算只有B罩杯,也显得鼓鼓囊囊,乳房在胸衣的包裹下只露出一条不深不浅乳沟,周泽咬破舌尖才能让目光不跟着那条阴影往下探。 好不容易脱完衬衫,还有裤子。 不是她穿的西装裤——那东西布料顺滑,解开扣子拉开拉链,稍稍往下拽一点,就直接滑到脚底了。 难的是内裤…… 贴身的衣物总是要稍稍紧一些,像是包裹着乳房的胸罩,需要解开背后的扣子才好脱下来,而内裤,即使周泽抖着手往下扯,它也没像西装裤一样顺着白皙滑腻的大腿往下滑。 他将裤子扯到哪里,它就挂在哪里。 这会那条白色蕾丝内裤正卡在苏梨胯间,堪堪遮住稀疏阴毛下的穴缝。 难的不是脱了它,女人的私密处就要彻底暴露在他面前。 而是他要想把它脱了,就不可避免的得弯腰,甚至蹲在苏梨面前才行。 那样的话,他会和她的小穴距离过近,甚至……甚至就在他眼前。 “你……你自己脱一下。”他哑着嗓子说。 “哦。” 进了浴室以后苏梨就配合多了,他要她自己脱她就自己脱,只是她摇摇晃晃的,没等上手,就差点撞到玻璃门上。 周泽只好扶着她,等她脱完内裤后,眼神也不敢往下看,又绷着一根弦让她自己把内衣也脱了。 然后他把衣服都丢到洗手池里,没等转身,就听到苏梨又开始哼哼唧唧的哭。 “怎么了?” 他回头,看到她的裸体,呼吸一瞬间紊乱,就算移开眼,声音也开始结巴:“哭、哭什么?” “好疼。”苏梨抽噎着抱怨。 她的哭腔里带了点忍痛的抽气声。 周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苏梨是在华东受的委屈,他身为华东董事长的长子,有责任安抚她的情绪,只要他别带杂念,尽快给她洗完澡就好。 “哪里疼?” 他低声询问。 “这里。” 他跟着苏梨的视线去看。 只见苏梨分别用两只手握住自己雪白的两团奶子,微微往两边分,露出被乳肉遮住的那条缝隙。 白嫩的肌肤上是不正常的红晕,瞧着像是烫伤。 应当是泼到她身上的热茶有一点滑到了胸罩里面,被堆积在乳沟处,时间长了一点,将这烫伤了。 她皮肤白,那点烫伤的红瞧着有些骇人,她又哭着说疼,周泽怕烫的严重,只能凑近了去看。 恰好苏梨怕他看不清楚,也跟着垫脚,想让他看看自己受的委屈。 然后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往前一扑。 周泽的脸埋进了绵软的乳肉里,女人身上的甜香从鼻尖往他脑子里钻。 呼吸停滞,心脏狂跳。 他头一次想说脏话。 妈的,这他妈谁能忍住没杂念。 鸡巴硬的快炸开 苏梨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给周泽带来了多大的折磨,她扶着他的肩膀站稳,瘪着嘴追问他:“你看到了吧?是不是红了?” 周泽呼吸急促,嘶哑着声音含糊应了一声:“嗯……一会涂点烫伤药就好,先洗澡吧。” 二十六年来,他第一次清楚到感受到自己正站在失控的边缘。 他有种预感,要是再不快点将苏梨洗干净塞回她的房间,事情会变的不可控制。 周泽眼睛不敢再往她身上看一眼,打开花洒调好水温就闭着眼往苏梨身上冲。 苏梨被水浇了一脸,哎呀两声想躲:“你别往我脸上弄呀……” 她的声音带了醉意,抱怨的话语也说的娇娇软软,尾音还带着含糊不清的哼哼,像是浴室里氤氲的水汽。 轻,却从四面八方将人包裹。 周泽简直想求她,小姑奶奶,你可别再说话了,他鸡巴硬的都快炸开了。 他手背上的青筋根根鼓起,握着花洒往下移了移。 应该是浇到她胸口被烫伤的地方了,她又是一声娇呼:“疼,这里疼,周泽,别弄……” 像是情爱中的求饶。 周泽脑子也快炸了,脖颈上的青筋一路暴起到额角,呼吸越发急促沉重。 他继续拿着花洒往下。 这次不知道冲到哪里,他听到苏梨提高音调急急啊了一声。 这一声比之前的更娇,还多了难以言喻的不同,像痛苦像欢愉。 她哼着求他:“不行……不能这样洗……嗯……周泽……不行……” 要命的娇媚。 周泽觉得不对,没等睁开眼,苏梨就带着满身水汽迭到他怀里。 她挂在他身上,身体还在微微发颤,带着哭腔的嗓音也跟着抖:“周泽,我好难受。” 他昨天夜里就知道苏梨的身体有多软,今天早上更是又体验过一会。 沾了水,就更软,更滑了。 她身上的水迹在相贴中飞快浸湿他的衣服,周泽能感觉到两团格外软的肉贴着他的身体。 他意识到那是什么,从头到脚都紧绷起来,连声音也不例外:“没事……” 他以为苏梨还是在为工作的事难受,安慰她:“我会帮你解决的,你先站好。” “真的吗?”苏梨问他:“你真的能帮我解决吗?” “嗯,相信我。” “不信。”苏梨挂着哭腔说:“除非你发誓。” 周泽无奈,举起一只手作发誓状:“我发誓,我一定会帮你解决的。” 苏梨吸了吸鼻子,嗯了一声算是相信他了。 又问他:“你不睁眼吗?” “……”周泽喉结动了动:“不了。” 他实在怕自己再看几眼会做出趁人之危的事来。 “可是你不看怎么知道怎么解决?”苏梨嗓音软绵绵的:“周泽,你刚刚弄疼我了,我现在很难受……” 周泽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们刚刚说的压根不是一回事。 “我弄疼你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睁开眼睛,但只敢盯着苏梨的脸看:“哪里?” 苏梨仰着头看他,脸上被浇了水,卷翘的睫毛上沾着水珠,哭过的眼瞳红红的,脸也红红的,嘟着嘴说:“也不是弄疼了……就是弄的我很难受。” 她瘪瘪嘴,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对不起,是我不好。”周泽见她这副模样,自责的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你别哭啊,先告诉我,你哪里难受?我看看严不严重。” 苏梨吸吸鼻涕:“你蹲下来看。” 像是触电,周泽浑身发麻,有种异样的预感。 他声音发紧,带了些忐忑:“什么?” “你蹲下来。”苏梨用手去按他的肩膀,委屈催促:“蹲下来呀。” 周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乱跳。 他好像失去了理智,明明意识到会发生什么,但还是失了魂一样,蹲了下来。 他让苏梨自己脱内裤时想要逃避的场景,依旧没能避免。 掰开湿哒哒的小穴给男人看 花洒还在往外喷涌着热水,水汽氤氲,却因为他没关浴室门,雾蒙蒙的水汽无法聚集在淋浴间内。 头顶的照明灯像是月光一样洒在苏梨身上,似玉如珠的白皙娇嫩。 周泽分不清自己心里是在后悔没关门,没法用水汽做些简单的遮挡,还是在庆幸他没关门,能清楚的看到这样的美景。 他蹲下身,视线里是女孩生着稀疏毛发的三角区,被淋湿的阴毛正在往下滴水。 苏梨抬起一只脚踩在他的膝盖上,两条腿分开,露出中间那条窄小的穴缝。 同样湿哒哒的,两片粉嫩的阴唇微微分离,贝肉中一个颜色更嫩的肉洞正翕张着往外吐着水。 不知道是花洒弄上去的水,还是更深处涌出来的…… “你看到了吗?”苏梨又往前蹭了蹭,那点水蹭到他鼻尖上,她委屈控诉:“是你弄的,我现在很难受,要怎么办呀?” 周泽呼吸间全是女人嫩穴上的腥甜,大脑无法呼吸,鸡巴肿胀的快要顶破裤子。 欲望和理智在艰难拉扯,他嘶哑着嗓子回答苏梨:“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就现在,立刻,马上把苏梨送回她的房间,否则他会成为罪人。 他站起身想要扶苏梨回去。 苏梨摇头推搡他,双手扯着他的衣服:“你也好脏,你也洗一洗,脱掉……” 他一路抱着她回来,她醉酒吐出的污秽也染了他一身,苏梨很是嫌弃。 周泽已经快忍到极限,哪里能再把自己的衣服也给脱了? 他伸手去阻止她,可苏梨的动作大开大合,毫不在意自己光裸的身体,两团奶肉随着她的动作往周泽手上撞,绵软又富有弹性的触感让周泽如遭雷击,完全不敢再动。 他的上衣被苏梨扯开,露出光裸的胸膛。 苏梨又去扒他的裤子。 周泽已经没了阻止的力气。 花洒掉在地上,水压让它在地上旋转了一会才停下,水柱朝上,四下飞溅。 像是这小小的隔间里下了一场暴雨。 两人浑身湿透,密密水柱砸到周泽脸上。 有一滴滴到他眼睛里,很快又被冲出来。 周泽仰起头,眼泪顺着猩红眼尾往下流。 “苏梨。”他原来温润的声线这会粗糙的像是砂石磨过,带着赴死一般的决心:“你把我绑起来吧。” 除了这个办法,他不知道该怎么避免自己对苏梨做出失礼的事情。 她喝醉了酒,做什么都属于无心之失,但他不一样,他很清醒,他有欲念,他想…… 他想肏她。 周泽快要崩溃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他不但可耻的对着苏梨硬了,还想趁人之危在她醉酒的时候肏她。 这已经不是变态了,这是恶贯满盈的混蛋强奸犯才能做出来的事。 他不能欺负苏梨。 “苏梨,你把我绑起来。”他指挥苏梨:“或者把我锁在卫生间里,你回去睡觉,等睡醒了再把我放出来。” 他知道这有点为难一个醉酒的人,可他向天发誓,他现在真的一动都不敢动。 苏梨已经扒了他的裤子……正握着他硬挺的鸡巴研究着。 她的手也软的要命,周泽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快要炸开。 “不行。” 苏梨终于松开了他的鸡巴。 周泽一口气还没松懈,苏梨又站起身,双手捧住他的脸。 她醉到泛红的五官十分惹人怜爱,周泽下意识屏住呼吸。 “周泽。”她垫着脚,有些站不稳,身体轻轻摇晃,声音也晃:“我不……绑你,也不会把你……把你锁起来的……” 周泽喉结滚动着咽下口水。 苏梨凑近他,眼里有种莫名的固执:“我不会……卖了你……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