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忘我.Forget me not》 楔子 对向若暮来说,「公平」这两个字是不存在的。 因为身为比较晚出生的妹妹,就注定成为了「第二顺位」。 「暮暮,你长高了,姊姊的衣服正好穿得下。」 她穿的衣服,是姊姊穿过的。 「暮暮,姊姊用不了这么多笔,剩下这些给你吧。」 她用的文具,是姊姊用剩的。 「暮暮,姊姊玩腻了,正好就给你玩吧。」 她玩的玩具,是姊姊不要的。 「暮暮,姊姊买了新手机,旧的这支丢了浪费,给你用吧。」 她用的手机,是姊姊丢掉的。 「暮暮不愧是姊姊的妹妹,一定是姊姊教得好。」 她得到的夸奖,是托了姊姊的福。 姊姊永远向阳,而她永远背光。 犹如她们的名字,说明了一切。 向若暮,「暮」字,太阳将落之时、欲尽的天光,如同残阳的她,暮气沉沉。 向若曦,「曦」字,日色将明之际、欲亮的阳光,如同朝阳的她,晨曦朗朗。 姊姊是她生命里唯一的光,也是仅存的光。 她愿意,成为姊姊的影子。 因为她是姊姊。 所以,没关係。 第一章、晨曦 photobyunsplash 1-1 倾盆大雨的深夜,刺耳的剎车声划过夜空,震碎了雨声,一辆失控的黑色轿车在马路上烙下一长串歪斜的煞车痕。 一道电闪急速消逝,紧攀而上的是轰隆的雷声,与撞上分隔岛的黑色轿车碰撞出巨大的声响,被压缩的车身冒出浓浓黑烟。 咖噠、咖噠…… 规律的方向灯声音穿过雨幕,伴随着橘红色的灯不断闪烁。 嘰咿、嘰咿…… 成了残支的雨刷原地摆动着,却揽不住车窗上一直下坠的雨串。 向若曦呻吟一声,牵动到安全带紧勒的地方,最先感受到的是四肢百骸的疼痛,然后是嘴角嚐到的腥咸,有雨味,还有血味。 她缓缓睁开眼,模糊的意识也影响了视线,夜色只剩一整片黑,只能透过忽明忽灭的方向灯微微照亮四周。 亮一下、暗一下,爸爸歪斜的头颅、妈妈浸红的手臂。 瞪大的双眼还来不及看清,就被光源刺了满眼。 她身上白色的制服和蓝格纹的裙摆全都沾染鲜血,泡在雨水之中。 雨声盖过她的呼吸声,她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还活着吗? 稚嫩的哭泣声穿过耳膜,她很清楚那不是自己的声音。 混沌的思绪闯入某个人的身影,莫名的力量忽然涌现,儘管全身颤抖个不停,她仍紧咬着牙缓缓转头看向一旁。 车窗已经破裂,大量的雨水溅入,将窗边的妹妹淋得全身湿透,原本就白皙的肌肤更显得苍白。 妹妹的左眉延伸到额头有一大片的淡红,却不是被鲜血所沾染,是原本就在的印记。 「暮暮……」沙哑的声音自向若曦喉咙滚出,妹妹在她眼里已糊了一片。 「姊姊!你流了好多血!」妹妹似乎是吓到了,哭得比刚刚还要厉害。 确认妹妹没有太过严重的伤势后,向若曦松了口气,努力伸长手臂,终于握住妹妹冰凉的小手,「没事了……姊姊在这……」 雨声缓了下来,紧接而来的是绵密又急促的鸣笛声在她耳边停驻,一群白衣人冒着大雨朝她们衝过来,雨滴在白衣上不停弹跳,咚咚咚……就好像是欢迎的鼓声,让向若曦的眼泪也咚咚咚地掉落下来。 在夜色之中,白衣的光圈垄罩着每一个人,朦胧的就像是天使下凡一样。 那一幕紧锁在向若曦的眼里,直到她缓缓闔上眼。 十五年过去了,向若曦偶尔还是会梦到那夜的画面,然后在雨声中醒来。 她不只一次地想着,如果那夜天使带走了她们姊妹俩的生命,那她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了? 一股温热自左手传来,向若曦从思绪中回神,转头一看,牵着她的女人正抬眼望着她,白色头纱模糊了女人的脸庞,却抹不去她恬静的美。 就如同从前的每个夜晚,当她从恶梦中醒来,总能在模糊的黑暗中望见那抹沉静的睡脸,一瞬就抚平她所有不安。 那个女人,是她的妹妹,她最亲爱的妹妹。 「姊姊,不舒服吗?」 「没事,只是有点紧张。」向若曦微笑,将手中拿着的百合捧花递到妹妹怀里。 水滴型的捧花以香水百合为主花,翠绿的叶瓣烘托,柔软的枝条和点点蓝色小花垂坠而下,浓郁的花香和着妹妹身上独特的香气扑鼻而来。 巨大的白色十字架掛在墙上,阳光自两旁的彩色玻璃窗倾泻进来,照亮整间教堂。 向若曦细心地整了整妹妹有些歪斜的头纱,轻手抚过妹妹柔顺的深褐色短发,婚纱上刺绣的蕾丝将妹妹的白皙衬得更明亮。 妹妹低头似在捧花上寻找着什么,然后轻轻拾起其中一朵蓝色小花,抬手将向若曦垂在颊边的发丝塞至耳后,将那朵小花系在她的耳上。 妹妹满意地笑,伸手勾住向若曦的手臂,即便隔着蕾丝,还是能感受到妹妹渡过来的体温,烫得她心慌。 向若曦一身绸缎的贴身白色鱼尾裙,紧靠在身旁妹妹的华丽雪纺蓬裙,跟着妹妹的步伐一同踏向红毯。 一步、两步、三步,就像小时候一样,她们牵着手彼此扶持,无论喜乐或是忧伤、不管健康或是病痛,她们承诺过会爱着彼此,永永远远。 这样携手的画面,她幻想过千次万次。 「姊姊,谢谢你。」 低沉的嗓音一划而过,瞬间打碎向若曦方才勾勒出的蓝图。 眼前是一名穿着白色西装的男子,笑眼弯成了月,身材高挑笔挺。 妹妹抽回勾着她的手,她感觉自己似乎也有什么东西被抽走,再也要不回来了。 「星烊,我们家暮暮就交给你了。」向若曦淡淡一笑,一手握着男子的手,一手牵起妹妹的手,将她置在那宽厚的手掌里。 男子点点头,紧紧地牵住妹妹,再次踏上红毯,向若曦站在原地,遥望着那触不可及的画面。 眼前的两人在红毯最前方停下脚步,在牧师的见证下交换戒指。 「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男子抬手掀起妹妹的头纱,两人相视一笑,在彼此的唇瓣印上属于自己的印记。 阳光洒落,斑斕得让人目眩。 妹妹朝她回眸一笑,笑得倾城,笑得她的心湖荡漾,笑得她的眼睛犯了水灾。 妹妹招手唤她站于身后,然后反手拋出捧花,在半空中画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线,捧花又回到了向若曦的手里,但妹妹却已不再属于她。 从前暮气沉沉的妹妹,如今迎向了阳,找到属于自己的光。 而从前拥有一整片晨曦的她,却失去了她唯一的光。 就像妹妹左眉处的那道红印,那曾经是向若曦最喜欢的顏色,如今却已淡到微不可察。 向若曦抬手拿下妹妹刚才系在她耳上的小花,将它置在手里。 看见蓝色花瓣的瞬间,苦涩翻涌而上,在喉头间漫了开来,在眼前驀地矇上一层雾。 那朵拥有黄色花蕊的蓝色小花,名字是:勿忘我。 1-2 「被诅咒的女婴。」 这是向若暮出生后,最常听见的一句话。 就像是刻意说给她听的,又像是认为反正她是小孩子也听不懂,总是毫无避讳地在她面前谈论着。 「看!她一出生,她爸原本谈好的客户突然说不做了!」 「还不止这样,她爸货都交了,客户却拿了东西就消失了!」 「这些都不是最糟的,你们听说了吗?他们公司有内鬼捲款而逃了!」 「唉!听说啊,他们那栋豪宅已经拿去抵押贷款了!」 「天啊!真的是厄运降临啊!看看她脸上那块胎记,就知道她面相残破啊!」 「红色嘛!不就是血光之灾吗?」 「可怜啊!这不是诅咒是什么?」 一字一句鑽进向若暮的耳朵,她站在门后,眼前自始至终都是自己的鞋子。 她抬不起头。 纵使很多的字词对五岁的她来说,根本就无法听懂,但话语里的恶意和批判,像是一把又一把锋利的针,不断扎在她的心上,连呼吸都感到疼痛。 红色的漆皮鞋闯入她的视线,她顺着视线往上抬起头,一名穿着粉色蓬裙的女孩就站在她的眼前。 耳朵被一股暖意包住,瞬间隔绝外界的声音。 「这样就听不到了。」女孩温柔一笑,是那抹熟悉的笑靨。 被淹没的窒息感再次呼吸到氧气。 「姊姊。」向若暮呢喃,这两个字同样也代表着救赎,抚平了被割开的伤口。 向若暮从小就知道她和姊姊的与眾不同,不单单是外表,就连从别人的口中也能够明显感受。 一头乌黑的长发,更衬白里透红的肤色,双颊两抹红润彷彿天然的腮红,纤细捲翘的睫毛一搧一搧的,让人移不开目光,逢人就甜甜的笑,就像是一只精緻的陶瓷娃娃,惹人怜爱。 而她标准的黄种人皮肤,明明不黑,站在姊姊的身旁却显得更黯淡无光,就像是一只沾了污渍的布娃娃,惹眾人嫌。 「这是红色,是我最喜欢的顏色。」 每当向若暮低头想遮掩左眉上的印记时,姊姊会拨开她的瀏海,温柔地抚着那块红印。 姊姊是天使。 年纪尚小的向若暮,总是这样告诉自己。 「丑八怪!」 「噁心的怪物!」 眉上的红印随着时间流逝而越来越淡,接受到的恶意却随着年纪增长而越来越深。 从前只会偶然听到长辈们的窃窃私语,现在则是直面地接受同儕们的恶意霸凌。 被搬到走廊的课桌椅、被丢到水沟的作业本、被塞在垃圾桶的书包、被垃圾堆满的抽屉、被各种污秽字眼写满的教科书、被脏水淋湿又揉烂的考卷……所有能想到的方法,向若暮已经经歷了几百万遍。 红印是个甩不开的诅咒,她知道她必须扛着这个原罪继续活下去。 向若暮不知道打破几面镜子,好几次她都想杀了自己,却都只敢杀了镜中的自己。 然后姊姊总是会在下一刻买一面新的镜子送给她,要她坐在镜子前重新注视着自己。 「暮暮,这是我最喜欢的顏色。」 当姊姊捧着她的脸,轻轻地吻着她眉上的红印,在那个时刻,向若暮才会觉得庆幸自己还活着。 爸妈车祸过世后,她们姊妹俩被送往育幼院。 在这里的房间比从前的卧室还要更加狭小,而且两人都长大了,睡在加大的单人床,感受更加壅挤,但是向若暮却乐在其中,这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她们彼此。 「她们真的是亲姊妹吗?也差太多了吧!」 失去双亲的她们,越来越常从别人口中听到这句话,向若暮都有种想把姊姊藏起来的衝动。 那些愚蠢的人们什么都不懂,她和姊姊永远都是一体的。 升上高中后,向若暮的头发留长了,眉上的瀏海完美遮盖住红印,用粉底液就能轻松遮瑕。 她觉得自己好像成为了姊姊。 而这个转变也让她交了人生中第一个男朋友。 「暮暮,我可以搬进来跟你们一起住吗?」 向若暮和老公新婚生活的第一天,姊姊拖着一卡行李、抱着一束花,就站在他们的新家门口,扬着甜美的笑容问道。 她想起来了,姊姊那样的笑容她明明之前就见过无数次,就在向若暮每次交了新男友后。 每次只要她教了新男友,总是过没多久就被分手。直到有一次她不小心撞见前男友和姊姊亲密搂着手的模样,她才明白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姊姊搞的鬼。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姊姊搂着那些男人的手臂,转头看向她时,扬起的那抹甜笑。 那是胜利者的微笑。 「因为我是姊姊嘛。」姊姊拨弄着长发,散发出香甜的气味,与她甜美的笑容相衬。 姊姊是恶魔。 长大成人的向若暮,不只一次地想着。 1-3 「神赏赐的女婴。」 这是向若曦出世后,最常被称讚的一句话。 每个见到她的人都这么说着,她其实根本就不懂意思,只是爸妈每次听到都笑得开怀,她也就跟着笑。 「看!她一出世,钱就自动跟了过来啊!」 「人家都说生孩子会带财,生了这个女儿你们真是有福气!」 「是啊是啊!公司刚落成就立刻接到了大订单呢!」 「还不止这样,连你们投资的股票都涨了啊!跟着你们准没错!」 「这白嫩的肌肤吹弹可破,像陶瓷一样!」 「像娃娃一样,真是要骗人家生女儿啊!」 「真羡慕啊!我也想要这么漂亮的女儿!」 总是端正又优雅的姿态,精緻小巧的脸蛋,配上随时上扬的嘴角,还有与人谈话时要露出刚刚好的六颗牙齿。 向若曦从三岁开始就维持了这一切。 她觉得她像是一隻供人观赏的娃娃,没有生命、也没有意识。爸妈更像是售票员,让人入园,收受着眾人给予的讚赏,藉此获得他们自信的力量。 大人真是可悲,但她何尝又不可悲? 直到妹妹的出生,她才感觉得到救赎。 客户跑单,怪罪妹妹。 客户欠款,怪罪妹妹。 股票跌了,怪罪妹妹。 抵押房子,怪罪妹妹。 所有的厄运,全都怪罪给妹妹。 亲眼听闻爸妈和眾人对待妹妹的态度和细碎的言语,她开始害怕陶瓷娃娃会不会也有破碎的一天?若她不小心松懈,忘了持续一直以来要维持的一切,是不是也会逐渐迎来崩毁的那一天? 所以她抬头挺胸,保持着最佳仪态;所以她拼命读书,维持在顶尖成绩;所以她努力保养,不晒到一丝太阳;所以她掛着面具,随时保持微笑。 她要当最出色的女儿,她必须得当。 或许是因为内疚,也或许是感谢,她很疼爱妹妹,也因为如此,她更获得了「好姊姊」的称号,这让她的优越感更加提升。 她是神赏赐的,妹妹是被诅咒的,所以只有她才能拯救妹妹。 爸妈车祸过世后,她们姊妹俩被送往育幼院。 不管日暮还是晨曦,她们只剩下彼此了。 眾人的谴责同样还是指向妹妹,妹妹的头越来越低,而她的下巴却越来越高,因为她成了得独自扶养妹妹的「好姊姊」,她必须更坚强。 妹妹越来越自闭,除了上学以外,都待在育幼院足不出户,头发也越留越长。 「姊姊帮你剪头发好不好?你的头发都快跟我一样长了。」 「不要。」妹妹缩在床角,滑着向若曦先前给她的故障手机。 「剪瀏海就好,你现在瀏海太长变旁分以后,反而遮不到眉毛的胎记了。」 妹妹犹疑了一会才动身坐在床沿,安静地等待向若曦。 坐在妹妹的身前,仔细凝望着闭眼等待的妹妹,纤长的睫毛在眼皮下形成一道薄博的阴影,高挺的鼻子恰到好处地耸立在脸蛋的中央,微翘的唇瓣红润得想让人咬上一口,妹妹明明就很漂亮啊…… 「姊姊!你怎么剪这么短!我明天要怎么去学校!」妹妹拿着镜子哭喊,一隻手拼命压着剪到眉上的瀏海。 「没事!你的胎记越来越淡,那个长度也正好遮住了,眼皮处我用粉底液帮你盖住,嗯?」 妹妹热泪盈眶的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向若曦忽然有种想把她藏起来的衝动。 「真的……不见了!」上完妆的妹妹不敢置信地在镜前审视,「姊姊,谢谢你!」 妹妹紧抱住向若曦,在她的肩窝蹭了蹭,仰头笑的样子让她想一辈子珍藏。 「你们是姊妹吗?长得好像啊!」 妹妹升上高中后,向若曦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越来越多次。 她高中毕业后没有升大学,而是选择到职场工作,已经成年的她成了妹妹的监护人,背负了更重的责任。她们一同从育幼院搬出来,住在市中心的小套房。 妹妹越来越爱漂亮了,每天都带妆上学,柔顺的直发偶尔还会用电捲棒烫成浪漫的波浪捲。妹妹也越来越爱笑了,甚至和她一样会露出标准的六颗牙齿。 她有时候都会觉得妹妹在模仿她。 但她并不讨厌,因为这就感觉妹妹好像跟她是一体的,她们是一样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从别人口中听到妹妹跟她很像的这件事,会让她如此厌恶? 「姊姊,我交男朋友了!」 当妹妹搂着她的手臂,用着与她相似的笑脸说着时,她瞬间明白了。 她好后悔。 她后悔遮盖住妹妹的红色印记、她后悔让别人发现妹妹的好。 她后悔到想回到过去杀死当初帮妹妹剪瀏海的自己。 妹妹原本的世界就只有她而已。 妹妹应该是属于她的,永远属于她的。 「暮暮,我可以搬进来跟你老公一起住吗?」 妹妹和老公新婚生活的第一天,向若曦拖着一卡行李、抱着一束花,就站在他们的家门口。 当望见妹妹那难看欲垮的脸色时,她感到得意和欢快,异常的兴奋感几乎要衝破她的脑袋,为了看见那样的表情,她在之前每次抢走妹妹的男友后,总会忍不住回头欣赏妹妹那副模样。 那珍贵的表情真想珍藏一辈子。 「因为我是姊姊嘛。」她拨弄着用电捲棒烫捲的波浪长发,扬起妹妹模仿她的笑容。 妹妹,绝对不能被抢走。 1-4 「暮暮,姊姊要在我们家住多久?」 傍晚,在向若暮和孙星烊的卧室里,他抱着她,低声问道。 「不知道。」向若暮语气沮丧。 「不过姊姊都不用上班吗?看她整天都待在家里。」 「她前夫留给她的遗產,就足够她生活一辈子了。」 「既然这样,她自己买一间房子根本不成问题啊?」 向若暮望着孙星烊,视线却不在他的身上,「也许她只是因为寂寞吧。」 「我也很寂寞啊!你这几天都不愿意跟我做……」孙星烊垮下脸,埋进向若暮的颈肩,环在她腰上的大手不安分地游移着。 「星烊,等等……」向若暮被摸得发痒,吟吟地笑了几声,制止他想要往下探去的大手,「我会找时间跟姊姊说看看的。」 「那期限就到周六,上次我看中的衣服跟玩具,刚好周六会到。」 「你很烦……我又没有说我要穿!」向若暮的粉拳落在孙星烊的胸膛,脸都羞红了。 「不穿?行啊,那就现在马上来。」孙星烊翻身压制她,作势要脱掉上衣。 「知道了啦!」向若暮求饶,孙星烊满意地笑了笑。 「我的暮暮晚安。」他在她额上轻吻,起身关灯。 静下来的卧室渐渐传来孙星烊规律的呼吸声,她翻身替他把棉被盖好。 他们的新家是两房两厅的套房,姊姊目前就睡在他们的隔壁房,浴厕还得共用,尷尬的是,浴厕的门还刚好正对着他们主卧室的门。 就像现在,外头走廊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从底下门缝透进浴厕的光源,甚至还能听到马桶冲水的声音。 若是他们房间有什么动静,在外头的人想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暮暮早安。」週五的早晨,孙星烊一走出卧室,看见站在餐桌旁的向若暮,便捧起她的脸亲了一口。 向若暮吓地推开,下意识地回头望了向若曦一眼,见她还背对着他们张罗料理,暗自松口气,抬头瞪向孙星烊,「快去刷牙。」 「喔。」孙星烊一脸无辜,却还是在离去前,故意捏了一把向若暮的臀。 「暮暮,快来吃吧!」身后传来向若曦的声音,让向若暮差点被吓出一身冷汗。 向若暮欠身入座,「好,谢谢姊姊。」 姊姊肯定看见了。 「姊姊,今天可能会有包裹送来,你今天会在家吗?」梳洗完入座的孙星烊问道。 「应该吧。」 「那太好了,若警卫打电话来,再麻烦你去帮忙取。」 向若暮忽然灵光一闪,警觉地看孙星烊一眼,他给了个曖昧的挑眉。 「姊,不用麻烦了,我下班回来再拿上来就好。」向若暮瞭然,立刻说道。 「没关係,只是拿个东西又没什么。」向若曦甜甜一笑,「是买了什么啊?」 「是我跟暮暮要用的东西。」孙星烊才刚说完,就被向若暮桌底下的手捏了一把。 「是吗?知道了,你们准备上班吧。」 孙星烊满脸欣喜地道谢,即使被向若暮瞪也视若无睹。 「孙星烊,你是不是故意的?」两人开车上班的路上,向若暮劈头就问。 「是。」孙星烊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梳了把瀏海,「新婚夫妻亲密很正常啊,姊姊如果识相,应该也懂意思吧?」 「但是你这样做会让我很尷尬!」 「只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别人。」孙星烊坏笑,「你今天再不跟姊姊谈,包裹里的东西估计我今晚就能用到了。」 「……你给我闭嘴。」 向若暮一整天上班都心不在焉,脑中幻想几百万遍姊姊收到包裹的画面,她好几次都想打电话给警卫要他别通知姊姊拿包裹,也想过要传简讯给姊姊要她别打开包裹,但不管怎么做都显得欲盖弥彰。 和孙星烊一起回到家,向若曦已经煮好一桌子的菜,等着他们入座。 「暮暮,我今天没收到包裹。」 「是吗?那可能明天到吧。」孙星烊插嘴,看了向若暮一眼,见她松口气,忍不住暗笑。 孙星烊很常趁着姊姊不在的空档,故意对向若暮上下其手,她总是会一脸慌张地推开,小眼神注意着姊姊有没有发现。 真可爱。孙星烊内心的邪恶因子已经在蠢蠢欲动。 习惯睡前洗澡的向若暮,是最后一个进浴室的,要刷牙时才发现牙膏没了,便开了一道小门缝,唤着门外的孙星烊。 过没几分鐘,孙星烊忽然开门溜进来,甚至还裸着身子。 「你干嘛?你不是洗完了?」 「姊姊出去买牙膏了。」说完,不知何时立起的分身,已经贴上向若暮的臀瓣。 「孙星烊!你疯了吗?快点出去!」 「想念你的身体想疯了,能怎么办?」 大手沿着身上的泡沫包覆住雪白的柔软,揉捻着耸立的乳尖,另一手滑至腿缝,轻柔的爱抚探到花核,向若暮忍不住呻吟几声,却又在下一刻回神,摀住自己的嘴。 「拼命忍着的暮暮真可爱。」身后的孙星烊在她耳边呵气说道,惹得她全身一阵颤慄,「我们明明已经结婚了,现在这样却好像在偷情,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刺激?」 向若暮下身的唇被孙星烊的指头搅得乱七八糟,只能含糊地吐了连绵的音节。 「暮暮,我忍不住了。」发颤的花核一瞬就被热烫的硬物狠狠撬开,顺着水流一挺而进,向若暮无法抑制地大叫一声,随后便是配合着律动的娇喘声。 嗶哩哩──喀! 忽然传来大门开啟的声音,原本忘情贴着墙的向若暮一阵激灵,瞬间不敢动弹。 「怎么办!姊姊回来了!」 「暮暮,你……你不能突然缩得这么紧……」孙星烊低声呢喃,猛然被夹紧的分身抽搐了几下。 「快!快点……拔出去!快点!」向若暮惊慌失措,蠕动着身子想退开,却让身后的男人情不自禁地呻吟几声。 「你这样动会让我受不了……!」话语刚落,随着孙星烊的粗喘,紧贴的身子又是一连串撞击,向若暮顿时又失去思考能力。 「唔!」到达高潮的叫声瞬间破碎在向若暮摀着嘴巴的手掌,在浴室响起不小的回音。 孙星烊满足地退开身,俯身亲了亲向若暮眼角的泪光。 「暮暮好棒。」 向若暮趴在墙上喘息着,思绪渐渐回神过来,她这才想起刚才到家的那个人,惊慌地看向浴室的门口。 毛雾玻璃上,映着一道人影。 1-5 向若暮直到凌晨都还醒着,昨晚在浴室的惊魂还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一想到当时门外站的是姊姊,就觉得背脊发凉。 她昨晚在浴室有叫得很大声吗?她确定是有摀住嘴巴的吧?姊姊肯定是听到了吧? 听见一旁孙星烊起身的声音,向若暮立刻闭上眼装睡。 「暮暮早安。」一个吻落在她的额上,直到脚步声消失在掩上的门后。 「星烊早安,暮暮还在睡啊?」人声自门板传递过来,显得沉闷又模糊。 「嗯,大概昨晚太累了,今天周六让她多睡点。」 死孙星烊!没事提昨晚的事干么! 「喔对了,早上包裹送来了,我刚好外出就顺便帮你们拿上来了。」 「太好了!谢谢姊姊。」 什么?包裹?该不会就是孙星烊说的「那些东西」吧?怎么办?姊姊有拆吗? 房门被打开,孙星烊站在门边,用下巴点了点餐桌的方向,「暮暮,出来吃早餐吧。」 向若暮迟疑地望向门外,手还紧抓着棉被。 「放心,姊姊出门了,不在。」孙星烊一目了然,走到向若暮面前,一把搂住她的腰,「姊姊说她下週就要搬出去了,今天跟她朋友去看房子。」 「姊姊要搬出去了?」 「嗯,昨晚不听到很难吧?」孙星烊坏笑,然后马上就被向若暮的粉拳打得哀号,「至少姊姊还是识相的,这样你也不用烦恼要怎么开口了,对吧?」 向若暮静默,心想这的确也是好事,不然要她开口实在是太难了。 「然后啊,姊姊说她吃完晚餐才会回来,今天又刚好收到包裹了……」 「先吃饭!」向若暮红着脸推开落在她颈上的吻,气冲冲地撞开眼前发情的男人。 「嗯,先吃饭,再吃你。」孙星烊满意地笑着,跟在她身后。 两人在餐桌前面对面坐着,恬适的样子就像一对刚新婚的夫妻。 这个样子……就是向若暮梦寐以求的新婚生活啊。 吃饱后,美工刀划开的声音自客厅传到厨房,正在洗碗的向若暮往后一看,便看见孙星烊坐在地上正在开箱那个包裹。 「喂!你回房间再拆啦!」她匆忙收尾,快步走到客厅,一双眼不时望着大门。 「放心,姊姊都说吃完晚餐才会回来了。」 包裹拆开后里面躺着一袋衣服和两个小纸盒,还有一堆小包装的润滑液。 「咦?店家是不是送错了?我记得我是买黑色啊,款式好像也不太一样……」 当她望见摊开在空中的那件红色薄纱,呼吸忽然一窒。 「算了,这件红色的好像更好看……暮暮,看看你耳朵都红了。」孙星烊移到她身后,满意地勾起唇,「喜欢吗?」 她抿着唇,没有回答。 「店家人也太好了吧?玩具还买一送一?」孙星烊继续拆着小纸盒,其中一个是震动跳蛋,另一个是有一对夹子的震动器。 向若暮看见那款夹子,心跳飞速跃动,却冒了一身冷汗。 「暮暮,你要自己换?还是我帮你换?」他的手已经鑽进向若暮的底裤。 「我、我自己换!」她抢过那件红色薄纱,慌张地衝到浴室。 细肩带的前扣式蕾丝胸罩,下缘连接着透肤的薄纱遮盖住臀部,搭配一条蕾丝的丁字裤。 是鲜艷的大红色。她看过无数次的红色。 「暮暮,好了吗?」 向若暮应了声,缓缓地推开门,却发现对方不发一语,她不安地看向孙星烊,「很……很奇怪吗?」 被惊艳到的孙星烊回神,宠溺一笑,低头吻了吻她眉上的淡红,「暮暮,你太美了,你果然很适合红色,就跟你眉毛上的印记一样对吧?是我最喜欢的顏色。」 ──「是我最喜欢的顏色。」 恍恍惚惚,向若暮还未从思绪中抽离,就被孙星烊拉进怀里,他双臂捧起她浑圆的臀瓣,抱着她前往客厅。 「星……星烊,我们回房间做好不好?」 「不好。」他将她压制在沙发上,顺势脱掉裤子,「想先用哪个?跳蛋?还是夹子?」 向若暮紧咬着唇,觉得全身都在发烫。 「看来是想一起来。」孙星烊邪笑,将跳蛋塞进她的底裤,然后两隻大手伸进蕾丝胸罩里将乳肉掏了出来,淡粉的乳尖耸在胸罩的边缘,分别夹上夹子。 「暮暮,准备好了吗?」一隻大手将她两隻纤细的手腕扣在沙发上,一隻大手探进底裤。 还没等到身下人的回答,孙星烊就擅自按下开关,连绵的呻吟声夹杂着沉闷的嗡嗡声瞬间满室,他裤档下的壮硕已然胀到难耐。 拨开湿透的底裤,硬物摩擦着腿缝,沾染了满根的淫液,他挤开还在嗡嗡作响的跳蛋,一个挺身,撞进那壅塞的蜜道。 孙星烊满足地谓叹一声,与向若暮的娇嗔互相叠合。 他低头亲吻已经满眼泪光的妻子,两人的唇瓣紧紧交缠,舌头激情地扫过对方的牙关。 下身配合着亲吻的律动,一下深、一下浅、一下猛、一下柔,把他底下的人儿撞得喘声连连。 向若暮拱着腰,两条玉腿紧紧扣着男人的腰,乳尖不经意地扫过男人的眼。 「暮暮,舒服吗?」孙星烊拔掉乳尖上的夹子,捧着乳肉含进嘴里吸吮起来。 「嗯──」身下的人儿又是一阵呻吟。 「暮暮……我……我快射了──」 嗶哩哩──喀! 大门忽然敞开,孙星烊吓得全洩了,向若暮也因为濒临高潮的临界点,一阵猛然的激灵之后就直接去了。 「姊、姊姊!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孙星烊慌张起身,拿起裤子遮住自己的下半部。 向若曦旁若无人地走近向若暮,彷彿一旁的孙星烊不存在似的。 还躺在沙发上的向若暮半闔着眼,似乎还游走在高潮的馀韵中。 「暮暮喜欢整夹在乳头顶端的位置。」向若曦拿起乳头夹,将向若暮的乳肉捻起,熟练地夹上,然后拿起跳蛋用力地压在花核特定的位置上,「然后,震动喜欢开到最强。」 震动的嗡嗡声才刚出现一秒,向若暮的尖叫声就瞬间盖过。 「你说过女人的高潮是一波接着一波的,对吧?」向若曦一手还压着花蒂,另一隻指头伸进蜜道,往同一个地方不断勾起又抽插,向若暮狠狠倒抽一口气后伴随一阵痉孪,大片的水花自小缝涌出,沾湿了向若曦的掌心。 「暮暮,你的第一次是我的,记得吗?」向若曦俯在向若暮的耳边,甜甜一笑。 她都要忘了,姊姊是恶魔。 1-6 妹妹刚出生的时候,大人们都很嫌弃眉上的那块胎记,向若曦感到非常不解,因为她明明就觉得很漂亮。 红色,是她最喜欢的顏色。 她从小就跟妹妹一起洗澡,发现妹妹除了眉上是红色的,连身体的某个地方也是红色的,她长大到快国中的时候才知道那个地方叫做乳晕。 初经来袭时,是向若曦十四岁的时候,当时妈妈帮她处理妥当,除了腹部的闷痛感,她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太过慌张。 爸妈车祸过世后,她们被送往育幼院,那时候的她十五岁,妹妹十二岁,育幼院的浴室不像从前的家有大浴缸可以一起泡澡,她们很少再一起洗澡。 那时候因为车祸后的馀悸还犹存,她常常在半夜被恶梦惊醒,被吵醒的妹妹总是睁着惺忪的双眼,紧靠着她,一手搂着她的手臂,一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胸口,一下又一下地赶走了她的恐惧。 望着妹妹恬静的睡脸,她不只一次地想着,还好妹妹也留下来了,她才不是一个人。 她喜欢每天迎来晨曦的第一刻,看见的是妹妹的睡脸。 直到那天夜里,妹妹焦急地把她叫醒,开灯一看,才发现妹妹的经血染了床单。 妹妹急得要哭了,向若曦柔声安慰,教妹妹使用卫生棉,也帮忙把床单洗乾净。 狭隘的房内,都是妹妹的味道。 那是混着淡淡沐浴乳的奶香和强烈的经血味道,是一种非常独特的香气,向若曦才闻一次就无法忘怀。 妹妹的早熟,起初没有太过在意,当时向若曦刚升上高中、妹妹也刚升上国中,她为了多存点钱,总是趁着下课空档和假日兼差打工,每天忙得晕头转向。 或许是太累了,她做恶梦的次数逐渐减少,越来越少在半夜中醒来。 她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就是让她的人生开始產生转变的那天。 那是夏日的某个夜晚,她们因为闷热都没有盖上被子,因为被蚊子声吵醒,她不悦地低吟,半睡半醒间,身旁的体温立刻就渡了过来,包覆着她的左半边,妹妹身上那抹独特的香气也瞬间将她包围。 她一下就醒了,脑中是之前妹妹初经来潮时在被单上留下的那抹红。 转头就见妹妹侧着身子圈住她的手臂,另一隻手轻柔地拍着她的胸口,像是在哄她。 妹妹的眼皮连动都没动,倒像是个反射动作,在睡梦中也能自然而然的移动。 感动的思绪还未凝聚而成,飞速的心跳声就充斥耳畔。 妹妹宽松的睡衣因为翻身的动作而拉到了领口,就压在妹妹和她紧拥的手臂之间,一边朝上的胸乳袒露而出。 红色变成了粉红色。 当这句话浮现在脑海里,她便像是触电般感到全身燥热,迅速地移开视线,只敢紧盯着天花板,因为其中一边被压在其下的乳尖,就隔着衣物抵在她的肌肤上。 妹妹的手停了下来,还搁在她的胸口,似是又陷入沉睡而失去力气,缓缓滑落而下,擦过了她同样没有穿内衣的乳尖。 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全身抖了一下,周遭的热气越来越强烈。 一定是今晚太闷热了。 她这样说服着自己,却僵硬好一阵子才敢转头再看向妹妹,那耸立的淡粉色乳尖还挺在衣领边缘。她吞了口口水,没发现自己贪婪地看了好几眼,最后才鼓起勇气,颤抖着手轻轻拾起衣领,想帮妹妹盖上。 妹妹突然翻身了,乳尖倏地擦过她的指尖,她一阵颤抖,下身随后传来一股湿热的感觉。 她慌张起身,轻手轻脚地衝到厕所,以为自己是月经来了?还是尿床了? 脱掉内裤,望着上头沾黏的白色液体,她不确定是什么,却感到身体越来越燥热。指尖还残留着刚刚碰到妹妹的触感,她鬼使神差地将指尖探进腿缝,花口立刻没入一个指节,另一隻手也缓缓抚上自己的胸乳,轻捻着刚才被妹妹触碰的乳尖。 她没发现自己陶醉地闭上眼睛,粉色的画面盈满整个脑海,鼻尖似乎还蔓延着妹妹身上的独特的香气,潜意识地渴望想要更多,双手也不自觉地加快搓揉的动作── 「嗯啊──!」向若曦轻喊一声,水花自缝里漫出来,湿了整手,整个人沉浸在馀韵里无法自拔,直到掛在腿间的内裤滑到脚踝,她才猛然回神,赶紧收拾这突如其来的狼藉。 像是嚐过了那天的甜头,之后的每一个晨曦,她看的不再是妹妹的睡脸,而是那若隐若现的粉色乳尖,然后贪婪地一而再、再而三地探进自己的腿缝。 她后来才知道,那样的行为叫──自慰。 十七岁那年,她交了第一个男朋友。 对方是篮球队的,留着一颗平头,笑起来会露出整齐洁白的牙,就像是少女漫画里会出现的男主角,而她就是女主角,和对方谈一场纯洁又美好的恋爱。 或许当初对妹妹的那些行为,只是因为青春期对性的渴望和好奇吧? 她试着在撇见男孩翘起的裤档下寻找慾望,却只在思绪间看见妹妹耸立的乳尖;她试着在男孩曖昧的唇齿间探询激情的暗潮,却只发现自己还处在因为妹妹而高潮的浪尖;她试着在男孩大汗淋漓的身上渴望那散发出的男人味,却只在鼻息之间闻到妹妹那独特的香气。 她发现男孩子什么都硬梆梆的,牵着的手硬梆梆的、皮肤硬梆梆的、头发也硬梆梆的,就连只是接个吻,他们底下也能硬梆梆的。 如果是妹妹……如果是妹妹的话,小手是软嫩的、头发是柔软的、皮肤也是光滑的……嘴唇呢?嘴唇也会是软软的吗? 还未得到答案,妹妹就因为发现她交男友后,整整一星期不跟她说话。 她反覆挣扎好几遍,也许这样拉开的距离,对她们两个都好吧? 没想到事与愿违,又或者是说上天听到了她的渴望,原本遥不可及的妹妹竟然主动靠近了,还近到将她的灵魂给掏空了。 多年后她总是想着,如果没有发生那次的事,她们之间是否就不会走到这个地步了呢? 后来,她跟那个男孩分手了,之后陆陆续续又交几个,却没有一个长久。 高中毕业后,她们一起从育幼院搬出来,她没有继续升大学,而是选择进入职场,金钱的压力让她暂时忽略妹妹,等她发现时,越变越漂亮的妹妹,已经交了第一个男朋友。 「已经接过吻了?」向若曦将妹妹压在床上,一手扣住妹妹的双手,一手轻抚着妹妹软嫩的唇瓣。 「你……你先起来!姊!放手!」 「胸部呢?摸过了吗?」指头往下滑到锁骨,缓缓攀上胸前的柔软。 「还没!只有接吻而已!你快放手!」 向若曦勾唇,「那太棒了,我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掀开长过臀部的衣襬,纯白的底裤裹着那娇嫩的花穴,她隔着底裤按住花核,轻柔辗压、细心搓揉,那属于妹妹的香气缓然碎散在空中。 妹妹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半分声响,死死地瞪着向若曦,却不知道自己的眼里已掐出水光。 看!这个样子的妹妹,实在是太美了! 「你答应过我的……姊你答应过我的!」妹妹哭喊着,却字字破碎在连绵的呻吟声里。 「那又怎样?」向若曦俯下身吻去妹妹的泪水,纤细的指头拨开底裤,一次就往缝里塞入两根手指,「你的第一次也得给我,这样才公平啊。」 已经没入两段指节,向若曦还持续往里面探索,女人的身体构造大同小异,再加上她跟妹妹的体型相似,那「那个地方」应该也在差不多的位置吧── 「啊!!」妹妹倏地拱起腰,身下的水花瞬间氾滥,香气更甚浓郁。 找到了。 向若曦舔了舔唇,还埋在花穴里的指头拼命往同一个地方进攻。 「暮暮,因为我是姊姊啊。」 1-7 「你在做什么!」孙星烊大吼,顾不得遮挡他下半身却滑落的裤子,一把推开向若曦。 向若暮还沉浸在高潮的馀韵,身体一下一下地抽搐着,跳蛋的嗡嗡声还在她体内响彻。 孙星烊一口气拔掉向若暮身上的乳头夹和跳蛋,她绷紧身子又呻吟一声,漫出的水花瞬间喷涌,连续高潮三次,让她早已失去了意识。 孙星烊捡起刚刚脱下的衬衫,裹住她光裸的身躯,打横将她抱起,越过愣在原地的向若曦,往卧室走去,碰得一声关上门。 向若曦回神,地上一片狼藉,淡淡的腥咸味鑽入鼻腔,她这才看清掌心上沾满的体液,颤抖着指尖,紧紧地掐进手心。 又搞砸了。 向若暮缓缓睁开眼,视线逐渐聚焦,孙星烊的脸映入眼帘。 「醒了?还好吗?」他弯身靠近,将她扶起。 「我什么时候回房间的?」她低头看已经穿着完整的衣物,原本湿透的下半身,此时已感到乾爽。 「你昏了过去,我把你抱进来的。」 她轻轻吸了口凉气,想起刚才的状况,「姊姊呢?」 「不知道,我一直待在房里,但我刚刚有听到大门的声音,也许她出去了。」 向若暮摀住脸,声音泡在掌心里显得模糊不清,「你全都看见了吗?」 孙星烊向她靠近,温柔地牵起她颤抖的指尖。 「暮暮……已经这样子多久了?」 她的眼底惊慌,「是不是觉得我很脏?是不是觉得跟我结婚很后悔?是不是──」 「暮暮。」孙星烊抓住她的肩,打断她的话,「我不是要说那些,我只是想问你……姊姊……姊姊她很常这样……侵犯你吗?」 向若暮的肩膀一下子就缩起来,一颤一颤的,把眼眶里的泪全都抖落下来。 孙星烊一瞬间就明白回答,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里,「没事的,有我在,我会保护你。」 向若暮的耳窝紧贴着孙星烊的胸膛,泪水再次滚落,她抬起还在颤抖的小手,紧拥住这只属于她的温柔。 再次听见大门开啟的声音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向若暮避免吵醒身边熟睡的孙星烊,小心翼翼地下床,一走出卧室带上门,就和准备回房的向若曦撞个正着。 「你去哪里了?」 向若曦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下一秒却又很快地掩住神情,勾起笑,「怎么?还会关心我?」 「你把那些玩具和衣服放在包裹里是什么意思?你就不怕孙星烊起疑吗?」 「会吗?看你们玩得满开心的啊。」向若曦一脸漫不经心。 「我警告你,不要再越线了。」 「我越线?你怎么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就因为那个男人而对我颐指气使?」 「我怎样?我们当初明明就说好不干涉对方的生活!」向若暮咬紧牙关,气得下顎都在颤抖,「因为你突然这样,孙星烊问我说你是不是一直都在侵犯我!」 向若曦装模作样得愣了愣,笑意更深了,「那你怎么回答?」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回答?」向若暮冷冷地看着她。 「说你每次被侵犯的时候都能瞬间达到高潮啊!不像他就只是一根无趣的按摩棒──」 「闭嘴!不准你这样说他!」向若暮掩住她的嘴巴,眼神锐利得像把刀。 向若曦眼里的笑意收敛,不悦地拍开她的手,「真噁心,你现在竟然还会帮他说话了?」 向若暮收回手,掌心里还残留着对方嘴上的馀温和湿润。 向若曦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全吐在向若曦的耳畔,「我会让你明白,男人全都是垃圾──这句话可是你告诉我的,记得吗?暮暮。」 耳边突然的酥麻感还在持续,等她转头打算反驳时,向若曦人已消失在门后。 空气中还漂浮着姊姊身上的香水味,那个她之前送给姊姊的香水。 原先紧掐的掌心又忆起向若曦的唇形,她抬起另一隻手包覆方才沾染向若曦气息的耳尖,不自禁地泛起了疙瘩。 一整晚,自从跟姊姊结束对话后,向若暮就再也无法入睡,直到闻见食物香气才起身。 「暮暮,早安啊。」穿着围裙的向若曦甜笑,拿着平底锅,熟练地将里头的太阳蛋装盘。 「暮暮,好香啊……」随后跟上脚步的孙星烊一头撞上挡在路中央的向若暮,正想询问原因时,抬眼便看见正在厨房哼歌的向若曦,而向若暮却满脸慌张。 他瞬间就理好状况,牵起向若暮的手走向餐桌。 「姊姊,我会开始帮你找房子,希望你能尽快搬出去。」 孙星烊的一番话,让她们的视线全都聚焦到他的身上。 「那暮暮怎么想呢?」向若曦若无其事地摆上餐具,将身上的围裙脱下。 向若暮却相反地感到不知所措,孙星烊看出她的不安,紧扣住她的手,挡在她的身前。 「是我自己的意思,我希望暮暮能够配合我。」 向若曦已经入座,一手托着腮,饶富兴味地打量眼前的两人,「知道了,何必这么严肃?其实我本来就想告诉你们,我已经找到住的地方了,只是因为我想待在暮暮身边久一点,才一直没说,对吧?暮暮,我昨晚跟你说的。」 「真的吗?」孙星烊开心地向后看,等着向若暮的答案。 她将视线停在向若曦的身上,却猜不透那人在想什么,「嗯。」 「好了,快来吃早餐吧,食物都要凉了。晚上我会准备好晚餐,就当作是替我饯别吧?」 「那有什么问题,姊姊想吃什么,我也能买回来。」孙星烊拉着向若暮入座。 「不用,你们人回来准备吃就好,我会准备得很丰盛的。」 向若暮看着姊姊甜美的笑容,莫名感到焦躁。 下班后回到家,向若曦已经准备好一桌子的菜,见整桌都是孙星烊爱吃的菜,向若暮趁姊姊离席去厕所的时候,守在门口等候。 「你到底想做什么?」等向若曦一开门,向若暮立刻挡在门前,低声问道。 「我想好好道别,不行吗?」向若曦冷声道,推开向若暮后迈步离去。 吃完晚餐后还有点心,是向若曦亲手做的提拉米苏,她还开了一瓶红酒,说是今天特地去菸酒行选购的。 甜腻的提拉米苏配上温润的红酒让香味更加浑厚,清新的水果香气和带点苦涩的咖啡味层层交织,酒香就像是发酵在嘴里,漫至全身,让人陶醉。 不知道已几杯下肚,昏昏沉沉的向若暮,渐渐地失去意识。 窸窣的声音缓缓传进耳里,向若暮勉强睁开厚重的眼皮,头痛欲裂,客厅的灯已暗了下来,她慢慢坐起身。 忽然,一阵不寻常的低吟声划破漆黑,向若暮往声音的来源看去,姊姊的房门开了一道小缝,将透出的光源剪成一道长长的晕黄影子。 她的心脏骤然收紧,踩着步伐往那道影子走去。 「嗯……啊……」破碎的呻吟声自门缝倾泻而出,就砸在向若暮的耳边。 她全身的血液瞬间逆流。 眼前两道交叠的身影,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 1-8 向若暮十六岁的时候,交了第一个男朋友,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少年的名字──蓝夜,多么好听的名字。 他可以说是她倒追的,用尽一切心机,只为了将他得到手。 那个少年拥有精緻的脸蛋,沉静的气质和微微上勾的眼角,让人看了一眼就难忘,也因为那一眼,那名字叫做蓝夜的少年,从此住进向若暮的眼里。 他逢人都漠着一张脸,大家都称他为高岭之花,这让向若暮更有想摘下的慾望。 她为此做了详尽的调查,蓝夜平常的习惯是什么、兴趣是什么、常去哪里活动……等等,待一切准备就绪后,悄悄渗透他的生活圈。 她刻意出现在他会前往的店家,等对方发现自己后,再若无其事地打招呼;她会故意跟他熟悉的朋友聊得热络,却在他出现时,安静得像隻小猫;她会刻意在他能够听见的范围内,和朋友大肆谈论着他喜欢的乐团话题……她故意製造了好多好多的「偶然」。 就在计画的尾声,是她假装被别人跟踪,仓皇地撞进他的怀里,示弱求他帮忙,激起雄性的保护慾,再加上前些日子的铺陈引起了注意力,成功拉近两个人的距离,让两人之间成为「必然」。 她终于得到了他。 她喜欢和他牵手时,他的手心紧张到冒汗;她也喜欢和他接吻时,他的耳根红得发烫。 看见了别人没看过的那面,她开始期待这样青涩冷漠的少年,在撕下这身衣物后,赤裸的慾望会是什么光景?他身下耸立的硬物进入她身体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费心安排的计画、精心留下的处女膜,早已为他做好准备。 但是,她的第一次,却被恶魔般的姊姊抢走了。 她感到着急,想当作没这回事,主动向蓝夜献上自己的身体,却在褪下衣物时,她看见他脖子上的吻痕。 那种感觉,就像是细心呵护着的宝物,有了抹不掉的污渍。 过没多久,蓝夜提了分手,说他喜欢上她的姊姊了。 「为什么?我哪里不好?」 「因为姊姊比你漂亮。」 蓝夜的话和从前囚禁她的那句话不谋而合,在后来的日子里,每当她看见姊姊挽着一个又一个她曾经交往过的男人,她都觉得自己死了一次又一次。 又或者是说,在那个名为蓝夜的少年丢下她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死得透彻了。 每个离去的男人都像是在告诉她是个替代品、是个冒牌货,她的每个言行举止都比不上真正的正品。 出社会后,向若暮在职场上认识了大她两岁的孙星烊。 修长挺拔的身型总是突出于人群,爽朗大方的个性轻易就抓住大家的目光,下垂的眼角笑弯成月时像隻人畜无害的大型犬,所有人对他的评价都是正向的。 是她最害怕的一种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孙星烊总是有意无意地闯进她的视线,靦腆地笑着说好巧又遇到了,但泛红的耳根却出卖了他。 这样子的他,总是会让向若暮想起十六岁那年,那个只要接吻,耳朵就会泛红的少年。 孙星烊和别的男人不一样,是主动靠近她的,知晓所有她喜欢的食物和饮料、给予她任何她想要的东西、陪伴她做她想做的任何事。 向若暮不知道自己哪里好,甚至在他身边,就会更加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你为什么喜欢我?」 「喜欢需要什么理由吗?」 因为这句话,让她决定开始跟他的第一场约会。 「你不觉得我跟我姊姊长得很像吗?」 「会吗?我觉得你比你姊姊漂亮。」 因为这句话,让她决定跟他交往。 「你不觉得我眉毛上的胎记很丑吗?」 「不会啊,这是红色,是我最喜欢的顏色。」 因为这句话,让她决定嫁给他。 她相信他爱着她的一切,因为孙星烊,跟其他男人是不一样的。 「暮暮,我错了!我喝醉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眼前的男人跪在她的身前,他的头发凌乱,全身仅穿着一条四角裤,仰起的脸上满是泪痕。 而身上,还有姊姊的香水味,那瓶她之前送给姊姊的香水。 「……不知道?那你怎么走进姊姊房间的?」向若暮坐在床沿,声音平平淡淡的,没有一丝起伏。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没有任何印象……我太醉了,我真的不知道!」孙星烊的下顎发颤,膝盖磕在地板上爬行到她的脚边。 「暮暮,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只爱你一个人……你相信我好不好?」 向若暮望着他发红的耳窝,那是她最喜欢碰触的地方,每次只要心情不好,握着两耳的温热,焦虑就会逐渐抚平。 向若暮别开眼,看向紧掩的门扉,姊姊就站在门外听着,影子从底下的门缝落了进来。 「你从来没有喝得那么醉过。」 「我、我知道!所以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醒来才发现自己在姊姊的床上!暮暮,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我发誓!」 「你都射在她里面了,要我怎么原谅你?」 「暮暮!相信我!我……我可能以为是你,因为我们平常都没在戴的啊!」 向若暮顿了顿,视线再次回到孙星烊身上,「以为……是我?」 「暮暮,我、我喝醉了嘛!意识不清楚,也许是我把你跟姊姊搞混了,毕竟你们是姊妹长得很像啊……」 「你……不是说过,我跟姊姊长得一点都不像吗?」 孙星烊惊慌失措,发现自己说错话后,看起来更加无所适从,「暮暮,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醉得一塌糊涂了……我该死……我……」 他哭得更厉害了,整个肩膀都在颤抖。 孙星烊果然跟别的男人都不一样,因为过往离去的那些男人之中,没有一个是像现在这样跪在她面前认错求饶。 她伸出手捧起他的脸,轻抚过眼泪,「星烊,没关係。」 她扬起甜甜的笑,「没关係,因为她是姊姊啊。」 1-9 姊姊就这样顺理成章住了下来,行为举止越来越自在,就像是自己的家一样。 例如,她在家总是不穿内衣。 「暮暮,我想了很久,我还是先搬出去好了。」深夜在卧房,孙星烊语重心长,这阵子的他看起来特别憔悴。 能不憔悴吗?他为了跟向若暮赎罪,已经禁慾了好多天,就连碰触也是小心翼翼不敢造次,总是看着向若暮的脸色。可是在他的眼界之处,却随时都有另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在他面前晃,那单薄的白色上衣裹着清晰可见的两个乳尖,只盖得住臀部的衣襬,好像轻轻摆动就能看见底下的风光…… 想到这里,他的下身又忍不住硬了,他假装自然地换个姿势,用棉被盖住自己的下半身。 绝对不是因为他对别的女人有遐想,而且那个女人竟然还是老婆的姊姊……他只是因为禁慾很久,只是因为男人的基本生理需求而已。 「为什么突然说要搬出去?」 「上、上次……发生那种事,姊姊没有要搬走的意思,我也不敢再提,我觉得我先避开会比较好。」 向若暮发现了异常,她伸出小手鑽进被窝,一下子就摸到孙星烊藏在裤档下的硬物。 「想到姊姊就硬了吗?」她俯身在他的耳边轻轻呵气。 「不……不是……」时隔多天,最敏感的地方忽然被另一个体温包围搓揉,孙星烊一时失去理智,忍不住顶了顶下身。 「怀念上次跟姊姊做的时候吗?跟姊姊做比较爽吗?姊姊比我还要好吃吗?」 因为这段话而一下子清醒的孙星烊,一把抓住向若暮探进他裤档的小手,将她压制在身下,两隻大手分别扣住她纤细的手腕,隆起的裤档就抵在她的腿缝。 「暮暮,我对那天真的没有任何记忆。」 向若暮仰躺着,试着解读着孙星烊眼里的讯息,「但是你却馋着姊姊的身体?」 孙星烊拧眉,语气却是哀求,下身更用力地往她的腿缝顶,「暮暮,我们几天没做了,你姊姊又穿那样晃来晃去,对正常的中年男性来说,那是种酷刑……暮暮,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背叛你,你是相信我的吧?嗯?」 湿热的吻若在她的颈肩,泛起一股痒感,迅速地传递到两人身下紧贴的地方。 「那……我也穿得跟姊姊一样?」 孙星烊轻轻一笑,「你就算包得跟肉粽一样,我也会硬的好吗?」 他俯下身吻上那红润的唇瓣,温柔地橇开齿缝,探入湿润的软舌,肆意地掠夺口齿里的香气,直到她被吻肿了,唇上抹了一层色气十足的水光。 向若暮半闔的双眼迷濛,下身不自觉地摩擦着越来越滚烫的硬物,孙星烊迅速地拉下裤子,掏出已经绷紧的分身,隔着向若暮已经湿透的内裤,尽情摩擦着。 「别磨了……」她紧抓着他的肩,指甲都扎进他的肌肤,可怜巴巴地呜咽着。 孙星烊掀起她的上衣,熟练地解开内衣的扣子,两隻大掌覆上饱满的乳房,指缝间都溢出了乳肉,「暮暮,想要我怎么做?」他恣意地搓揉着,一下又一下地捻着乳尖。 「放、放进来……快点……」 向若暮轻喘着,终于得到许可的孙星烊,伸出指尖探到她的腿缝,拨开内裤的同时,还故意揉压几下花蒂,让她不自禁地抖了几下,淫液瞬间就沾满徘徊在穴口的根物。 孙星烊勾起笑,舔了舔唇,一个挺身,准备进入── 嗶哩哩──喀! 大门传来开啟的声音,他忍不住缩了一下,恰巧在那瞬间埋入前半段。 「唔!」向若暮的一声呻吟拉回他的思绪,见眼下的人儿紧纂着床单,还在等待着,他忽然兴起了坏心眼,跪坐着托起向若暮的腰,将她置在自己的大腿上,一个猛力向前。 「啊!」向若暮喊叫一声,下一刻又意识到自己的鲁莽,赶紧摀住嘴巴。 孙星烊俯下身吻着她的手背,「我想听暮暮的声音。」 「可、可是姊姊──!」向若暮还来不及说完,下身就被撞出一声又一声连绵的呻吟。 他轻揉地抽出,再猛力地进入,肆意地来回辗着内壁,呻吟声被撞得支离破碎,充斥在房内的各个角落。 不管是自己特别勇猛的分身,还是老婆比起以前还要更销魂的声音,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亢奋。 尤其是,在他看见停驻在房门外的影子自底下的门缝落了进来。 向若暮不知道孙星烊怎么了,他的性慾比以前强烈好多,几乎每个晚上都要,她有时会在睡梦中发现身下被吸吮而高潮到清醒,有时会在指尖的撩拨下让腿缝氾滥成灾而甦醒,有时会在一下又一下的深入浅出中兴奋到直接去了。 「暮暮,对不起,我爱你。」 而每一次,孙星烊都会温柔地吻着她,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然后哄着她睡去。 还有另外一件事也让她有点在意,那就是孙星烊对姊姊的态度,冷漠到让人有点不寒而慄,甚至直接把她当成空气。 「星烊,你跟姊姊有吵架吗?」深夜,向若暮又在孙星烊的进入后清醒。 孙星烊停顿了一下后,又开始有节奏地抽插,「没有。」 「那为什么──嗯!都……啊!都不理姊姊?──嗯!」向若暮轻喘着,她也不再藏了,呻吟声在每晚的深夜放肆喧嚣。 「跟她没什么话好说的。」他哑着嗓子,低头吻上她的双唇,然后一路往下舔过她的颈肩,直到舌尖探到胸前挺立的红果,张口轻咬,惹得她的身子一颤,将花穴里的热物咬得更紧。 他满足地粗喘,下身使劲地前后摇盪,直到肉壁一阵抽搐,向若暮弓起腰,仰头娇喘了一声,两人温热的体液交融在花穴里头,春光荡漾。 「最近你们两个一到晚上就很火热喔。」早晨在餐桌上,向若曦甜甜一笑。 正在喝豆浆的孙星烊被呛到咳了一阵,向若暮跟着慌张地帮他拍背,向若曦则抽了几张卫生纸准备擦拭他的嘴角。 「别碰我!」孙星烊低吼一声,另外两人都吓到僵住动作,他也后知后觉自己过激的反应,匆忙地起身,「暮暮对不起,我先去上班了。」 「看他吓成这样,真可爱。」向若曦望着刚关上的大门,又是一阵笑。 「姊姊,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事?」 向若曦一手托着腮,一手拾起吐司,小嘴咬了一口边角。 「我对他什么都没做啊,我只不过是……每晚在自慰的时候,没关门而已。」她极具色情地舔了舔沾在嘴角的果酱,「他大概是馋我的身子馋到每晚都要了你吧?」 向若暮衝上前,一把揪住向若曦的衣领,「你果然是个淫荡的贱货!之前我的那些男人还不够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向若曦冷笑一声,「我这样对你?你怎么不想想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 「闭嘴!我想过几千万次,一直不懂酒量比我好的男人为什么会说他醉到没有意识!还有为什么我当时也昏睡了过去!」 「喔?为什么?你说说看啊?」 向若暮瞪圆着眼,揪着衣领的指尖已经发颤,紧咬的唇却怎么也无法张开。 「说啊,暮暮,怎么说不出口了?」 向若曦扬起笑,就像她平时那样甜美的笑容,眼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是因为你曾经也对我做过一样的事,所以说不出口了?」 第二章、日暮 photobyunsplash 2-1 向若曦意识到自己对妹妹有别于家人以外的想法时,是十六岁。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只是看着妹妹熟睡的脸、闻着妹妹身上独特的香气,也能让她的下腹难耐。 她无法克制自己每晚偷掀妹妹的衣服,只为了看一眼那让她着迷的粉红色。 触碰着自己湿润的花核,她甚至开始想像妹妹身下的祕密花园会是什么样的光景?会不会也是粉红色的? 「嗯──」向若曦在深夜轻喘,更多的花蜜自幽穴涌出。 她又看着妹妹的乳头、想像着妹妹的祕密花园而高潮了。 她闭上眼享受着高潮时刻的欢愉,却又在下一刻迎来强烈的罪恶感和空虚感。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觉得自己是个噁心又骯脏的姊姊。 她想到唯一的办法,那就是想尽办法让自己忙碌,最好忙到回家倒头就睡,所以她将她放学和假日的时间,全都排满打工,也藉此和妹妹减少接触。 十七岁那年,有个男孩跟她告白了,那是她的第一个男朋友。 她还记得对方留着一颗平头,笑起来会露出整齐洁白的牙,但实际长什么样子,她已经忘了。 刚刚好出现的男孩,让她坚信一切都会回到正轨,她会谈一场平凡又普通的恋爱,也会慢慢淡忘对妹妹那不明所以的感情。 她试着在男孩身上找寻在妹妹那边產生的性慾,却在一次次的碰触之中感到越来越失望。 她渴望妹妹。 那天在育幼院附近的公园,男孩吻了她,她也是在那一刻认清自己的心意,下定决心要分手,没想到却被返家的妹妹目击了。 妹妹整整一星期不和她说话,她感到不知所措却又无能为力,这时候繁忙的打工反而加深了两人之间的隔阂,她开始害怕妹妹离她越来越遥远。 每晚都忙到将近半夜才回来,今天妹妹又先睡了,跟以往一样留了一盏小灯给她。 向若曦放轻脚步,拿好换洗衣物后到浴室洗澡,洗完后将脏衣服放进门旁的洗衣篮,提着篮子到外头的洗衣机准备洗衣服。 之前这项家务都是妹妹在做,但也许妹妹为了跟她赌气,这次便丢给她洗。 抬起洗衣篮的当下,一阵汗味和独特的香气扑鼻而来,向若曦的心跳忽地漏了一拍。 闷热的夏天、堆了一整天的衣物、代表着污渍的顏色。 是妹妹的味道。 洗衣篮的网洞能够清楚窥见里头的衣物,向若曦鬼使神差地将手伸了进去,拿走刚才她叠在上面的自己的脏衣服,底下妹妹的衣物瞬间映在眼前。 是白色的……上头还绣有一个粉色的小蝴蝶结…… 心跳声在耳畔边逐渐壮大,她颤抖着手拾起那条内裤──那条妹妹的内裤。 指尖抚过私密处的内衬,还湿湿的。 大脑还来不及思考,身体下意识的动作就立刻做出反应。 向若曦深吸一口气,腥咸的香气瞬间满溢鼻腔,她的下身顿时湿了一片。 下一刻回过神来,羞耻感和罪恶感攀上心头,向若曦夹紧双腿,用最快的速度将洗衣篮的衣物全倒进洗衣机,按下洗衣钮后便快步回到房间。 妹妹熟睡的呼吸声起伏在暗夜,她悄悄进到浴室,坐在马桶盖上面,一颗心狂跳不已。 她掀开自己的裤头,抽出刚才偷偷塞进的妹妹内裤,白色的棉料一角沾到了些许她的蜜液,她的花核又瞬间一紧。 她微微喘着气,感受到全身的细胞都正在颤抖着,她将整个脸埋进那件白色底裤的内衬,鼻尖还能感受到冰凉的湿气,她狠狠地深吸一口,再小心仔细地嗅着每处,另一隻手不知何时已经探到自己的花核,正按压着自己的敏处。 「啊──」她忘我地轻声呻吟,探进自己幽穴的手越来越急促,鼻尖是她妄想许久的妹妹味道,脑海是她疯狂迷恋的妹妹乳尖,浪潮一层一层被堆起,直到她被推往慾望的浪尖,她的腰瞬间拱起,脚尖向外绷直,垫在地板磁砖上像是要跳一曲芭蕾舞,接着迎来身下的氾滥成灾。 她觉得自己真的疯了。 昨夜的高潮让她对妹妹的愧疚感更加深沉,她心想妹妹不理她也好,就这样保持着距离,总好过哪天被妹妹发现后的恐惧跟尷尬。 只要还能望着妹妹就好。 「姊姊,我泡了奶茶,要喝吗?」那天打工完的深夜回家,妹妹一反常态的还没有睡。 「怎么了?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向若曦按捺住欣喜若狂的心情,开心地接过妹妹泡好的茶,瞬间忘却要和妹妹保持距离的想法。 「姊姊对不起,是我不懂事,只是突然知道姊姊交男友了感到不知所措。」 「没关係,我不会在意的,因为我是姊姊嘛。」向若曦的笑还掛在脸上,喝下妹妹亲手为她泡的奶茶,连带着心头也暖了起来,她果然这辈子都无法放弃妹妹吧? 本想仔细品尝的向若曦,却因为太过兴奋而一口乾完,或许是太幸福了吧?她开始感到脑子有些昏昏沉沉。 「不过我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我突然觉得好睏……」向若曦揉了揉眼睛,感觉妹妹的身影在她眼前逐渐模糊。 妹妹似乎扬起笑低声呢喃了几句,但声音却像泡在水里一样,她还没来得及听清,便失去了意识。 轰隆──! 一声雷响,向若曦瞬间惊醒,眼前是一整片黑,雨声缓缓入耳,她试着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在床头,无法动弹的下半身,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在身上。 一道闪电来得又急又快,自窗边照亮了整个房间,向若曦终于看清在她身上的重量是什么东西。 是妹妹坐在她的腿上,而紧接着看见的就是自己全身光裸的身体。 「我的衣服呢?你为什么坐在我身上?是你把我绑起来的吗?」 就着窗边的月光,妹妹的脸孔自阴影中浮出。 「姊姊懂被喜欢的人毁了一切的感觉是什么吗?」 「暮暮!发生什么事了?你要做什么?快点放开我!」 「姊姊,你不是喜欢我吗?」 妹妹的脸色阴沉,一双眼直勾勾地瞪着她,向若曦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怎么办?被发现了吗?要被妹妹讨厌了吗?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姊姊很噁心? 「你不是每晚都偷看我的乳头自慰吗?不是还偷闻我的内裤吗?」妹妹的手虚浮在向若曦的下体,她感觉她的毛发被轻轻抚过,牵动了一整排的毛细孔,搔痒感倏然盪至全身。 她下身的唇正一颤一颤地跳跃着,「不……不是的!我没有!你……你误会了!」 浸在月光中的妹妹忽然从旁拿起一根红色的棒状物,发出嗡嗡作响的震动声。 「姊姊,你知道女人的高潮是一波接着一波的吗?」妹妹有意无意地将那根棒状物靠近她的花蒂,「既然我被我喜欢的人毁了,那姊姊也要被喜欢的人毁了才公平吧?」 「暮暮……不、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你先放下那个东西!」向若曦蠕动着身子,却没发现自己抬起腰想要更靠近那根东西。 「姊姊只要被毁了,就再也不是完美无瑕的陶瓷了。」妹妹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着,手里的动作却重重地压在花蒂上。 「嗯──啊!」向若曦的浪叫声在那根棒状物碰触到的瞬间响彻,和窗外的雷鸣紧紧交缠。 激烈的快感一波又一波地疯狂袭来,此刻的高潮跟之前比起来根本是天壤之别,尤其是……尤其是那人还是她魂牵梦縈的妹妹! 想到这里,她全身又是一阵激灵,幽穴的水声就如同窗外的大雨滂沱。 妹妹没有想要让她歇息的意思,在她高潮了一次又一次的顷刻之间,一而再地刺激她的花核、抠弄着她的花穴。 她可爱死了。 2-2 向若暮第一次感受到「喜欢」的情感时,是十三岁。 她还记得那个男孩的模样,不起眼的呆瓜头、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走路的时候总是驼着背,在教室里安安静静的,彻底降低自己的存在。 就跟她一样。 她开始注意那个男孩用什么顏色的笔做笔记、去福利社都买了什么东西、睡午觉的时候喜欢侧哪一边、鞋子打的是什么结、午餐喜欢先吃饭还是菜。 她全部都要跟他一样。 在第一次段考结束后,班上的座位大洗牌,他竟然和她成了邻座。 那段日子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没有被搬到走廊的课桌椅、没有被丢到水沟的作业本、没有被塞在垃圾桶的书包、没有被垃圾堆满的抽屉、没有被各种污秽字眼写满的教科书、没有被脏水淋湿又揉烂的考卷……甚至没有会衝来班上保护她的姊姊。 安逸的一切,都是因为姊姊没有跟她读同一所学校,可笑又可悲。 他们除了偶尔交换考卷批改时会交谈几句,大多时候没有任何交集,但向若暮不在乎,光是这样能和他并肩而坐,她便感到足已。 那天午休,向若暮还记得她做了一个美梦,她和那个男孩牵着手正在散步,让她醒来时的嘴角还是上扬的。 「你的头还好吗?」男孩忽然问她。 「什么?」她感到慌张,因为这是男孩第一次主动跟她搭话。 「你额头这里红红的,受伤了吗?」男孩指着自己的额头询问,眼神也盯着她的左眉。 她被堵住了呼吸,脑海再次浮现刚才那段美梦,却响起了碎裂的声音,就砸在她眼前。她惊慌失措地拨着刘海,恨不得此刻有个地洞能让自己躲进去。 男孩见她低头不语,便也没有再追问,直到上课鐘声响起。 整个下午向若暮都魂不守舍,她感觉自己像是被男孩綑绑的人质,因为对方握有她的把柄,随时能把她推进深渊。 果然美好的日子都只是幻想吧?果然那些她快遗忘的地狱终究还是会到来吧?果然……她不配拥有幸福吧?会不会明天到学校就发现桌椅被搬到走廊了?还是垃圾又堆满抽屉?还是教科书里又写了一堆辱骂的字眼? 不断膨胀的焦虑让向若暮整晚都无法闔眼,她开始害怕明天的到来。 直到走进教室,发现竟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你很害怕让别人看到吗?」男孩在她入座后开口,她又是一阵惊慌,双手按着瀏海,就快要哭出来。 「是胎记吧?别担心,其实我也有,只不过是一颗痣。」男孩撩开自己厚重的呆瓜头瀏海,就在他额头的正中央有一颗黑痣,「小时候都被嘲笑是观世音菩萨,烦死了。」男孩罕见地流露出厌烦的表情,然后拨松瀏海再次遮盖住,「你也是因为这样才这么害怕?」 向若暮点点头,「但是你的痣看起来很有男子气概。」 男孩一愣,随即噗哧笑出声,向若暮也尷尬地笑了笑。 「你也是,你的胎记很漂亮。」 心跳声骤鸣,向若暮整个脸蛋红透,还被男孩嘲笑整个脸都变成了胎记。 自从那次之后,两人像是共享了秘密,交集越来越频繁,甚至放学的时候相伴而走。 「暮暮!」远方熟悉的身影和声音靠近,向若暮抬头便看见姊姊的笑顏。 「姊,你怎么会来?」向若暮下意识地挡在男孩面前,她不想让男孩看见姊姊。 「我们学校今天运动会提早下课,我就想来找你,等等一起吃晚餐。」姊姊一手搂着向若暮,发现站在一旁的男孩,笑容顿时僵住,「这……是你同学?」 「您……您好。」男孩靦腆地笑,向若暮发现他的耳朵都红了。 「姊姊,我们快走吧。」向若暮迅速地和男孩道再见,拉着姊姊的手快步离去,回头瞥了一眼男孩,果然发现他的目光还停留在姊姊的背影。 老天爷是不是真的很讨厌她过得太好? 「你姊姊真的很漂亮耶,就像电视上的明星一样,她有男朋友吗?」隔天到学校,男孩对她劈头就问。 向若暮低着头,摇摇头。 「不过你跟你姊真的长得很像耶。」 向若暮不敢置信地抬头,第一次听到不同的评语,甚至还是从喜欢的人口中说出,她开心得就快要飞上天,「真的?你真的觉得我和姊姊长得很像?」 「嗯,五官满像的,但就是感觉不太一样,该怎么说呢……」男孩搔着下巴歪头思考,向若暮等待的时刻只听得见耳边轰然作响的心跳声。 「啊!就是那种感觉,就像是你姊姊是真品,而你是仿造品和冒牌货一样。」男孩指着自己的左眉,开朗地笑着,「毕竟你有这个嘛!」 ──「你是仿造品和冒牌货。」 空气像是静止了,向若暮也觉得她的时间就在那一刻停留了,直到好多年过去,她觉得自己都还无法往前。 那个男孩真的一直囚禁着她,只是那人已经离开了,她却还无法挣脱那些枷锁。 就在向若暮逐渐淡忘和那男孩的这段过往时,她发现姊姊交男友了。 就在离育幼院不远处的公园,她看见姊姊和一个平头的男孩子在接吻。 凭什么?凭什么姊姊这么轻易地就能得到男人?她要让姊姊体会什么是生不如死! 整整一周她都没和姊姊搭话,心里盘算的计画全都准备就绪后,她终于对姊姊露出了笑。 「怎么了?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姊姊接过向若暮泡好的茶。 「姊姊对不起,是我不懂事,只是突然知道姊姊交男友了感到不知所措。」 「没关係,我不会在意的,因为我是姊姊嘛。」姊姊宠溺地揉着她的发,「不过我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我突然觉得好睏……」 向若暮的嘴角微微扬起,「安心睡吧,醒来后你的世界就不一样了。」 姊姊缓缓闔上双眼,一切都如向若暮计画的那样顺利。 窗外正好下起大雨,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室内一片昏暗,只有向若暮的剪影在窗前来回穿梭。 刺眼的闪电劈开天空,照亮了窗前的身影,一个白皙的胴体静静地躺在床上,双手却被高高举起绑在床头围栏。 伴随而来的雷声骤响,床上的人儿吓得惊醒,下一刻却被自己的模样吓得惊声尖叫。 「我的衣服呢?你为什么坐在我身上?是你把我绑起来的吗?」姊姊拼命挣扎,双脚却被另一个人的重量压得无法动弹。 「姊姊懂被喜欢的人毁了一切的感觉是什么吗?」向若暮的脸孔自阴影中浮出。 「暮暮!发生什么事了?你要做什么?快点放开我。」 「姊姊你不是喜欢我吗?」向若暮的一番话让姊姊瞬间安静下来,「你不是每晚都偷看我的乳头自慰吗?不是还偷闻我的内裤吗?」 姊姊的脸被月光照得发红,「不……不是的!我没有!你……你误会了!」 向若暮从一旁拿起一根红色的按摩棒,按下开关后,发出嗡嗡作响的震动声。 「姊姊,你知道女人的高潮是一波接着一波的吗?」向若暮有意无意地将按摩棒靠近姊姊一颤一颤的花蕊,「既然我被我喜欢的人毁了,那姊姊也要被喜欢的人毁了才公平吧?」 「暮暮……不、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你先放下那个东西!」姊姊蠕动着身子,嘴里说着抗拒的话,下面的嘴却流出花液。 「姊姊只要被毁了,就再也不是完美无瑕的陶瓷了。」向若暮在姊姊耳边轻声说着,然后将震响的按摩棒紧紧地抵在姊姊湿润的花核。 雨下得越来越大,姊姊瞬间响起的尖叫声和窗外的雷鸣交叠,交织出一首美妙的乐曲。 向若暮望着这一幕,内心一直感到空洞的地方迅速被填满,她没发觉自己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姊姊在这一刻成了她的俘虏,姊姊的第一次,是属于她的。 2-3 姊姊喜欢她。 当向若暮意识到这件事实时,总是止不住满溢的笑容。 那精緻的正品,竟然会喜欢她这种有残污的仿造品,太有趣了。 她永远都忘不了十三岁那年,发现姊姊秘密的那一刻。 那阵子,姊姊开始去打工了,总要忙到深夜才会回来,原本互相挨着肩入睡的夜晚,都只剩下向若暮一人,旁边空荡的床位,常常让她感到没来由的孤单。 一开始的那几晚,她总是翻来覆去彻夜难眠,直到听见姊姊回来后开门的声音、放轻的脚步声、浴室的流水声、躺上床的木板嘰呀声,她才能够安心入睡。 不知道从哪一晚开始,她总在半夜时分听见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很细微,时而绵长、时而急促,还有像是液体被反覆拍打的声音,但她却没有勇气睁眼。 接连好几天,终于抵不过好奇心,她故意面对着门口侧睡,一路聆听着姊姊每天回家例行的声音,回来后开门的声音、放轻的脚步声、浴室的流水声、躺上床的木板嘰呀声。 姊姊终于上床了,就躺在她的旁边,向若暮的心脏止不住地狂跳。 那奇怪的细微声音又响起了,还参杂着姊姊的喘气声,也许是因为面对着姊姊,那些声音显得更加清晰,直面地渗进向若暮的耳里,让她不由自主地夹紧双腿。 忽然,一股温热虚浮在她的胸前蔓延开来,像是有什么抚过,惊动了她胸前的毛孔全都竖了起来。 摆头的风扇衔着风吹抚而来,向若暮感到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乳尖一阵凉,惹得她差点哆嗦。 姊姊刚刚掀了她的衣服吗? 还没来得及釐清,就听见姊姊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向若暮半瞇着眼偷看,只见姊姊一手探进自己的底裤、一手伸进衣里揉着自己的胸,迷离的眼正紧盯着她露在外头的乳尖。 向若暮一瞬间就明白了,明白姊姊每晚的举动究竟是什么。 她开始享受姊姊每晚对她的「仪式」,甚至升起莫名的虚荣感,有种她位在姊姊之上的骄傲,像是这么多年来,她终于战胜了姊姊。 还没来得及细品那攀升的虚荣心,她又发现了姊姊不为人知的一面。 姊姊闻着她的内裤,高潮了。 双颊緋红、沾着水气的睫毛,还有那半闔的双唇微微颤动着,想喊又不敢喊出声的模样,嘴角流下了贪婪的唾液,滑过姊姊的下巴、脖子、锁骨……直到没入胸线之间、再往下至花丛之中,那神秘的幽穴就在她的眼前倾泻而出。 那幅画面在她的脑海里按下快门,化为一张珍贵的照片留存,就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 房间内夹杂霉味和腥咸的气味、室内闷热难耐的湿度、昏暗的黄光打在姊姊胴体上的色调,像是深根在脑海里,拔也拔不掉。 她盯着那幕,自己的下身也湿了。 她兴起了想更靠近看姊姊的慾望,没想到姊姊竟然交男朋友了,她无法原谅。 姊姊凭什么交男朋友?那只能躲起来偷看她的姊姊怎么能丢下她?那噁心的雄性生物凭什么碰触姊姊的身体? 那天下着大雨,她照着自己的计画对姊姊下了安眠药,将她的双手绑在床头。 近看姊姊的胴体就如她所想像的那样美丽,像雕像般精美,也像陶瓷般光滑,窗外的月光倾泻其上,就像替她打了一层高光,紧紧吸住向若暮的眼球。 按摩棒如期进入姊姊的身体,呻吟声自姊姊红润的口中迸出,花穴的蜜液溢满向若暮的双手,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和虚荣,将她推上最高峰,和姊姊一同抵达云端。 原本只是想教训姊姊的,想让姊姊无招架之力,只能任由她肆意摆布,但姊姊真的太美了,那含着水光乞求她的模样、那跪着虔诚侍奉她的姿态,还有那主动向她敞开的祕密花园,全部都……太美了,她竟然开始贪恋那样的胴体。 在外,姊姊是温和有礼的优雅女伶,扮演着身为好姊姊的角色。 在内,姊姊是索求无度的飢渴性奴,贪恋着妹妹所给她的一切。 侵犯姊姊成了她释放自卑和填满空虚的「仪式」,好像那样才能感觉自己活着还有意义。 像是着了魔,她每晚都在探索着姊姊的身体,每次都会将姊姊高潮时的神情深深地刻进眼里、脑里和心里,独享着姊姊只为她一人展现的那面。 姊姊毫无遮掩地对她袒露所有的倾慕之心,让她深深着迷,无法自拔。 她觉得自己好像疯了。 「你果然是贱货,被你男友干还不够吗?」向若暮紧压着已经深入姊姊穴口的按摩棒,另一隻手指还在疯狂揉捻突起的阴核。 姊姊真是学不乖,男友交了一个又一个,却每一个都没办法让她高潮,还得可怜兮兮地求她给她。 「对……我、我是贱──嗯!」姊姊破碎的声音参杂着嗡嗡作响的声音,整个腰都拱了起来。 「再说一次,你是什么?」 「我是贱货──啊!」 姊姊的浪叫声被加剧的震度声猛然挑起,下一刻便是花穴里喷涌的水花。 向若暮扬起满意的笑,硬生生拔走还在跳舞的按摩棒,姊姊顺势拱起腰,塌下去的那刻就溺在自己溅起的水花,快感已经淹没她的意识。 「姊姊,我有了想拥有的男人了。」向若暮温柔地拨开姊姊因汗水浸湿的瀏海,那红润的脸蛋还残留着高潮后的馀韵,白里透红,美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姊姊,那个男人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蓝夜,好听吧?」 姊姊半闔的眼,意识还在漂泊,只有下身湿润的唇还在颤动,欲言又止。 「姊姊,我要把我的第一次给他,给我的第一个男朋友。」 2-4 向若曦不能接受,尤其是她亲眼看见妹妹仰着爱慕的小眼神看向那名为蓝夜的少年。 妹妹真的和蓝夜交往了,妹妹说那是她的初恋。 那每晚侵犯她花园的妹妹,却不容许她碰触那个她最渴望的幽穴,她连碰都没碰过,怎么能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少年抢先? 而且凭什么……凭什么那个少年能够拥有妹妹爱慕的视线? 妹妹应该要只看她一个人才对!妹妹是属于她的!妹妹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 「你答应过我的……姊你答应过我的!」被她侵犯的妹妹大声哭喊,连绵的呻吟声让向若曦的笑意越来越深,手指持续往妹妹的里头探索,想到那一整片还未开发的春光,她就兴奋到夹紧了双腿。 她以为妹妹献出处女膜的计画被破坏后,妹妹就会重回她的怀抱,甚至愿意与她共享花园的秘密。 但她错了,妹妹更积极地靠近那个叫蓝夜的少年。 她不能接受。 所以她抢先一步,在蓝夜的身上,印上她的印记。 想到妹妹崩溃的神情和愤怒的眼神,她就开始期待妹妹会对她做出什么样的惩罚,想到此,她下身的唇就兴奋地抖擞。 妹妹交过一个又一个男友,她就一个又一个地抢来,男人就是如此简单的生物,随便拋个媚眼、勾个指头,就会乖乖跟在她身后。 「男人都是垃圾,而姊姊是贱货,对吧?」看着妹妹那乖顺的外貌却盛着一双被愤怒填满的双眼,身下那隻细緻纤长的指头疯狂地搅乱她的花穴,每次都能穿透她的皮囊渗入心底,带她直达顶端。 拥有这副私密面的妹妹只属于她。 她知道妹妹痛恨她,也知道妹妹永远都忘不了那名叫蓝夜的少年。 但她不后悔。 因为那次之后,她终于能够俯首饱览那令她魂牵梦縈的祕密花园。 那光滑如陶瓷的娇嫩,果然也是粉红色的,令人垂涎欲滴的粉红色。 妹妹的一切都让她如此着迷。 她愿意臣服于她,即便她知道她始终不是妹妹的第一顺位。 妹妹十八岁那年,她们已经从育幼院搬出来,一起租了一间小套房,从前拥挤的加大单人床已经换成舒适的双人床,几乎每晚都残留着两人交欢过的爱液。 但有时向若曦还是会怀念那不需转身就能碰触到的距离。 她还是会交男友,还是会和男人做爱,但总是感到无趣。 直到,就在她把某任男友介绍给妹妹认识的时候,她才终于明白原因。 妹妹仅仅是一个向她投来的眼神,都像是轻抚过的指头将她层层剥开,搔着她身上所有的敏感处,让她花核忍不住一紧,湿了底裤。 她越发疯狂,使计让男友留宿在她们居住的套房,然后让男友睡客厅,顺理成章和妹妹同房,然后在男友还在外面的状况下,主动将自己推入深渊,向妹妹打开了双腿,偷情的刺激感、崩毁的道德感,全都化为一波又一波的高潮让她的大腿氾起水灾。 「姊,不要再工作了,你去跟个有钱老头结婚,让他随便弄个外遇再离婚,领赡养费过日子吧?」妹妹柔软纤细的手指搅动着前后的穴口,让她一下子就达到顶端。 「……好!」回答成了娇嗔,她浪叫一声,感受着妹妹吻上她的馀韵。 她只能臣服于她。 妹妹的一句话,让她愿意拋下自尊去勾引一个丧妻的老男人。 妹妹的一个眼神,让她愿意脱下衣裳去骑在一个年近七十岁的老男人身上。 一起盘算好的计画,妹妹私底下勾引老男人,在他们开房间的时候,向若曦破门而入,上前就是给妹妹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 妹妹愣了一会,似乎没料到向若曦会打得如此逼真,犀利的眼扫过她,轻轻一笑,像是在称讚她做得好,又像是在警告她完蛋了。 妹妹的视线和掌心的痛麻感瞬间蔓延至全身,仅仅是妹妹的一个笑,就让她底裤一阵湿。 「怎么样?打得爽吗?姊姊?」回到两人的小窝,妹妹打开双腿坐在椅子上,抓起跪趴在腿缝之间的向若曦,在她耳边轻柔说道。 「嗯──嗯──」向若曦双手被反绑无法言语,因为她嘴里咬着的跳蛋和身下被塞满的跳蛋,都让她失去了思考能力。 「用力!我叫你用力!嗯──」妹妹抓着向若曦的后脑杓,粗鲁地将她按往自己的花穴,感受她嘴里的震动盈满自己的花核。 被妹妹紧抓的头皮很疼,被塞满而不断高潮的下体很疼,跪在地上的膝盖也很疼,但全部加起来的疼感却成了极致痛快的快感。 「姊姊,我们再拥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就是个『家』了。」妹妹轻柔地擦拭向若曦身上漫溢的体液,「孩子就叫做日日,取自你的『曦』字和我的『暮』字,怎么样?」 「……好。」在满是妹妹身影的眼帘里,向若曦听见自己这么说着。 她痛恨这样的自己,也痛恨让她变成这样的妹妹。 但她却无法停止。 不,是已经没办法停止了。 2-5 那个该死的老头不愿意离婚。 他甚至还向姊姊下跪也不愿意离婚,还赠与她们姊妹俩一人一栋房子。 计画无法照原定的方向走,向若暮歇斯底里地摔坏家里的所有物品。 那个贪得无厌的死老头,自以为给了钱就能当作没发生过,竟然还养了更多的小女生,一个一个都比她们年轻,她不能忍受她的姊姊和其他残次品共享一个散发霉味的老男人。 她要杀了那个不知廉耻的老男人。 向若暮精心制定了一个完美的计画,只是需要一个能信任又能执行的杀手。 她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蓝夜。 那个曾经背叛过她的少年,那个曾经亏欠她的少年。 那个曾经送给她一张透明压花书籤的少年。 花了大笔的钱探询,很快就找到蓝夜所在的位置。 原来蓝夜就住在隔壁市区而已,原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只要走过天桥再拐个弯就到了。 原来他们之间的距离是这么的近。 时隔四年,再次见到蓝夜,他已经从单薄的少年变成了厚实的男人。 变成了,她更喜欢的样子。 「好久不见。」 她扬起愜意的声调、轻松的语调、优雅的姿态,还有那与姊姊有高度相似的甜美笑容。 她不知道在无数深夜里演练几百万遍,就只是为了在未来的某一天也许会在路上碰见他的场景。 她感觉她等这一刻等好久好久了。 「……暮暮?」他是咖啡厅里的员工,正在柜台帮向若暮结帐,一身白衬衫搭配卡其色的围裙,头上还带着卡其色的鸭舌帽。 向若暮调侃一笑,「只喊我绰号?该不会忘记我的名字吧?」 「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叫向若暮。」那声人名念得很轻巧,让蓝夜的头都低下来,被帽沿遮住表情。 但向若暮看见了,看见蓝夜耳廓上的红晕。 那一瞬间,她竟觉得想哭。 她有点后悔见到他了,她忽然不想执行那什么鸟计画了,她只想再次躲回姊姊的羽翼下。 「我等等六点就下班了,可以等我一下吗?」 低沉的嗓音在咖啡递过来的时候,跟蓝夜指尖的温度一起传了过来。 「……好。」然后,她听见自己这么说着。 蓝夜换完便服,朝她走来的时候,她发现她自己移不开视线。 他变得好高大,她必须仰头才能看见他的笑脸。 他的表情还是一样冷若冰霜,耳朵还是一样会泛红,向若暮突然很好奇,如果这时牵起他的手,他还是一样会流手汗吗? 酒吧里,慵懒的爵士乐流淌,每一键琴声都像猫踩在上面撩拨她的心脏。 她渴望他。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会想起你。」被酒意染红的双颊和哑掉的声嗓,温热的气息就撒在她的掌心,他们之间的距离越缩越短,近到肩头头紧紧挨着,近到他的唇吻过她的指尖,「你的味道,还是这么香……」 「我也……」向若暮轻声开口,后续的话却怎么也吐不出来,她看见了他泛红的耳朵。 「我一直很想跟你道歉,当年是我错了,对──」 她的唇吻了上去,将他想说的话全都吞进去,她挑开他的牙关,舌尖肆意扫过属于他的气息,吻到两人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狂乱,直到双方退开,两人的唇瓣之间牵出一条淫秽的银丝。 回到蓝夜的家,两人的衣服早已失去踪影。 急促的喘息声和亲吻的吸吮声覆盖满室,蓝夜捧起向若暮的臀瓣,让她一下子就腾空张腿勾住他的腰。 上面两人的唇瓣吻得浓烈,蓝夜厚实的指尖也探进她身下张开的穴口,搅得猖狂。 与青涩又隐晦的第一次不同,两人都感受到成年后的肉体是如何爆发着强烈的慾望,两人都想狠狠吃了对方。 将身上的人儿摔在床上,向若暮的双腿还勾在蓝夜的腰上,只要低头一看,就能清楚看见已经耸立的热物就抵在已经浸湿的穴口上。 「等等,我拿套子……」 向若暮紧紧扣住打算离开的蓝夜,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仰头又吻了他。 「别戴,直接进来。」 「可是……」被吻得晕呼的蓝夜还来不及说完,穴口就挤进他的前端,他无法抑制地抽了一口气,感觉下身都在颤抖。 向若暮的花口紧咬着前端的溼热,但她却故意禁止不动,用迷濛的眼神吊着已经被腥红染眼的蓝夜。 那是挑衅的眼神。 蓝夜的下顎一阵紧绷,一手扶着她的背脊,一手压着她的臀瓣,牙一咬,直接衝撞进去。 「啊!」向若暮浪叫一声,背整个往前拱起,粉色的乳尖像挺立的高塔驻在蓝夜的眼前。 他俯首张嘴含住,嘴里嚐着粉色的柔软,硕物探着底下壅塞的秘境。 不同于以往的体感,每一下都像是在敏点践踏,让向若暮的娇嗔叫得惊心动魄。 耳边是美妙的饗宴,底下是紧緻的酒席,快感一瞬间衝上脑海,满溢的热液在交合处横行氾滥,两人都喟叹一声,醉倒在彼此的怀里。 而后,两人像是不服输一样,一而再地将对方吃乾抹尽,谁也不让谁。 那次激烈的性爱以后,向若暮理解了两件事情。 一件事是,蓝夜对她还有感情,这样利用起来方便多了。 另一件事是,她必须尽快执行计画,否则她会不小心把自己给栽进去了。 「这跟我们当初说得不一样!」姊姊知道他们做过爱后,发狂得歇斯底里,眼里满是受伤的神情。 「哪里不一样了?我们不是需要一个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吗?」向若暮抱着姊姊纤细的腰,细细吻着她的锁骨,「能帮我们执行的杀手,又能完成我们的愿望,哪里不好了?」 「但不能是他……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那个向若暮忘不了的人? 向若暮没有回答,拿起一袋包装精緻的礼物,「我买了礼物送你,有了这个,就像我一直陪在你的身旁。」 姊姊盛怒的脸缓和下来,打开包装,是一罐瓶身刻有「forgetmenot」的淡香水。 计画很简单,第一步是必须让蓝夜厌恶那个老头,心生怨恨以后,要说服他执行第二步就容易多了。 那天,她把老头跟蓝夜个别约去饭店开房,同样的时间,可是她只开了一间房。 故意没关上的门,然后算准时间,在老头正要插入的时候,大声哭喊着拒绝。 她已经事先演练过了,那门缝的位置和床上的位置,绝对会刚好看见他们交合的地方。 在蓝夜衝进来的瞬间,向若暮扬起微不可察的笑,有种照着计画走的踏实感,也有因为被重视而涌现的虚荣感。 蓝夜拳拳到肉,老头声声哀号,直到越来越多的血喷到向若暮的身上,她才发现不对劲。 老头死了。 蓝夜打死人了。 计画乱套了,却也藉此解决了最根本的问题。 姊姊如愿拿到遗產了,可惜的是向若暮并没有怀孕,距离她们的「家」还差那么临门一脚。 「我会等你。」 蓝夜入狱的时候,向若暮这么跟他说着。 可是后来,她遇到了孙星烊,她遇到她这辈子最想得到的偏爱,她没办法不去紧紧抓住那颗星星,那颗只为她闪耀的星星。 后来,蓝夜出狱了,向若暮精心准备了两个礼物送他,可惜他好像都不喜欢。 生气的蓝夜很可怕,他把她拽到床上,粗暴地撕破她的衣服、扯烂她的底裤。 「怎样?你要干死我吗?来啊!」即便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向若暮依然挺起胸膛正面迎击,一双杏眼狠瞪着压在她身上的高大男人。 不管过了多久,向若暮在蓝夜的眼中都是最美的。 「我是真的爱过你。」 眼泪就滴在向若暮的颊上,烫得她的心窝起了阵阵涟漪。 她想起来了,又或者是说她一直不敢去记得,当年蓝夜跟她提分手的时候,他也在哭,他说着姊姊比她还漂亮的时候,那个脸哭得也是那么难看。 她一点都不想听他的道歉,因为那会让她这些年来的憎恨和眼泪变得可悲又廉价,也会让她和姊姊之间的关係变得可笑又荒唐。 蓝夜离开了,向若暮的眼泪还没办法停止。 她也是真的付出过她的真心,但他却为了推开她,选择踩她最深处的软肋,让那句话成为一把刀永远刺在她的心上。 他终究还是背叛了她。 2-6 「暮暮,我怀孕了。」 向若暮试着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因为姊姊正拿着拥有两条线的验孕棒,喜孜孜地递给她看;还有试着判断眼前所看到的画面,因为孙星烊正坐在姊姊的旁边,轻抚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是从哪里开始出错的? 是从上次深夜的欢爱,她刻意而孙星烊也默许不关的门?还是孙星烊故意在姊姊面前深吻她,刻意发出色情的吸吮声?或是从上次她和孙星烊在浴室开战就正对着门口,让姊姊从卧室一走出来就能看见这片光景? 啊不对……是那次吧?是那次夜晚,姊姊走进他们的卧房,越过那条线,打破这一切微妙的对峙,就像现在一样,姊姊一句话,打碎了他们一直维持的三人行默契。 就像现在,他们两人看着手里那张黑白的超音波照片,幸福得相视而笑。 美好的像是一家人一样。 「暮暮,你看,可爱吧?」向若曦勾着她的手臂,将照片晃在眼前。 向若暮忽然一阵噁心,挥开向若曦的手,她失去重心跌坐在地,呻吟了一声。 「暮暮,你在做什么!」本来走去厨房想帮向若曦倒杯温水的孙星烊,听见声响后立刻衝过来,连忙扶起她。 「星烊,我没关係。」向若曦抓着孙星烊的衣角,整个人倒在他的怀里。 真是荒唐的一幕,自己的老公正抱着自己的亲姊姊,温柔地放到沙发上。 向若暮掠过他们,回到卧室后,用力地关上门,发出一声巨响。 倒数五秒,五、四、三、二…… 「暮暮。」孙星烊的声音随着开门声一同响起,向若暮还背对着门,却扬起了笑。 温热的怀抱一下子就罩住她,还有落在她耳畔的吻,「暮暮,你知道我只爱你一个人吧?」 向若暮转身面向他,轻抚他未刮乾净的鬍渣,「我知道,因为是我准许姊姊加入的,也是我求你留下小孩的。」她仰头吻上他的唇,「我都知道你是爱我的。」 像是得到认同和许可,孙星烊一把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手探进她衣服里,覆住胸前的柔软,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献上了深吻。 两人光裸的下身,孙星烊的硕物不断磨着那已经湿润的花核,她轻喘着,不由自主地摆动身子迎合着。 「暮暮,你真的越来越主动了……」他哑声道,唇轻啜着她迎上的乳尖,抓住她的两边臀瓣,对准穴口,长驱直入。 「啊!」一瞬间衝上的快感让向若暮满足地闭眼大叫一声,待她睁开眼时,正好和站在门口的人对上眼。 「我知道你只爱我一个人。」她紧贴在他的耳边呵气道,挑衅地看向门口的人,嘴角扬起更欢快的角度。 粗壮的那根不断来回搔刮着她的内壁,她像隻任人宰割的娃娃,被他托着臀瓣上下撸动,一而再地撑开幽穴。 「星烊……你躺……躺下来……」向若暮娇嗔,小手压着孙星烊的胸膛,示意他往后躺下,她还坐在他的身上,他还待在她的花穴里。 向若暮对着门口的人看了一眼后,便两手往后撑在孙星烊的大腿上,用着自己的节奏和喜欢的角度,取代成为主动的角色。 从主动变成了被动,孙星烊闭眼享受,好几次都差点因为向若暮的扭拧,差点就射了。 游走在云端边缘的他,还未回魂,胸膛就被一股重量压上,模模糊糊地睁开眼,便嚐到了一嘴腥咸味。 向若曦不知何时裸着身,两条腿就跨坐在他身上,小掌贴在他的胸膛,而他的面部上方就正对着花穴的入口──那个之前他每天晚上都在门外偷看的花口。 「星烊,你是不是又变大了?」向若暮的声音将孙星烊从思绪里瞬间拉了回来,他猛然回神,就着眼前花丛稀疏的毛发缝隙看去,先是两颗垂涎欲滴的山峰落入眼帘,才看见还坐在他下身的老婆。 「暮暮,是因为姊姊突然──」话还未说完,孙星烊的嘴就被一口腥咸堵住,他吓得倒抽一口气,反倒让头顶上的人一阵颤慄,又洩了一滩,流进那开闔的嘴里。 「星烊,叫我做什么呢?」坐趴在他身上的向若曦挺起腰间,低头看向孙星烊。 下身的老婆还在享受着她自个儿深入浅出的节奏,头顶上老婆的姊姊也是按着自己的频率碰着他的唇,而两姊妹还肆无忌惮地舌吻起来,发出情色的吸吮声。 无法动弹的孙星烊,忽然有种自己是她们姊妹俩的情趣玩具之感。 从何时开始他已经习惯这个模式了呢?是从那天深夜偶然看见姊姊正在自慰的模样吗?还是更早之前因为姊姊不穿内衣的样子已经深根在他脑海里?原来他在不知不觉中就精神出轨了吗? 之前的每个夜晚,他总是无法克制自己上厕所,不管是真的内急还是假的小解,他都会按下冲水钮,水花哗啦哗啦响彻夜幕,然后当他踏出浴室的门,就会看见姊姊半掩的门扉透出光亮,细碎的轻喘声自门缝溢出,鑽进他的耳里,再窜到他的下身。 他知道姊姊是故意的,因为那张开的大腿就正对着门口,迷濛的眼神就直勾勾地对着他。 就像是戒不掉的毒癮,他只能每日每夜疯狂要他自己的妻子,缓解自己快衝破理智的慾望,他知道那女人的目的就是要製造他们夫妻之间的间隙,所以他每夜都要让那女人知道他有多爱他的妻子……上次喝醉他已经犯错过一次,绝对不能再犯了,太不甘心了,怎么能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听上次的说法是有射在里面,即便没记忆了,但那也表示他的身体有嚐过了,这样应该就够了吧…… 直到理智就快达到临界点的那个深夜,他在跟妻子求爱时,原本想关上敞开的门,但他的恶趣味却突然攀上心头,就这么抱起自己的妻子,托着她的臀瓣靠在门板上,然后每一下都进到最深处,撞得门板碰碰作响、撞得妻子呻吟连连。 预想到的人影出现了,却是冷若冰霜,手里还拿着嗡嗡作响的夹子,在还来不及注意的瞬间,就夹上妻子耸立硬挺的乳尖。 妻子感受到忽然的刺激,全身倏然绷紧,连带还埋在她花穴里的硕物也猛然绞紧,抱着的两人一下子就一起去了。他拔出后还在恍惚的片刻,就看见那女人冷着脸,继续把另一手的跳蛋塞进妻子还在汩汩流淌的花穴。 他都要忘了,那女人是个会侵犯自己亲妹妹的变态,而她的妻子身受其害。 不知哪来的勇气和想法,他一个翻身就将姊姊压在身上,大手胡乱地搓揉着她的花核,她满脸惊慌,更多的却是无法抑制的兴奋,甚至拱起腰想让自己的身体更加靠近,他深入更多的指节,将她的内壁搅得一塌糊涂,也将她的叫声切得七零八碎。 他想狠狠教训那女人,她还不是几根手指头就能支配了?还不就是想被他操的贱── 一有这个想法,孙星烊猛然回神,发现自己的下身又滚烫起来,此时的姿势还正好抵在姊姊湿润的小缝,他吓得想退开,却在下一刻看见从自己身后伸出来的一双小手紧握住他的硕根,就往姊姊的花穴挤进,一方想进去、一方想含住,他的热烫迅速地就被吸进去,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气,还没釐清好现况,就被身后紧抱着他的妻子引导着他前后摆动下身。 眼下进入的是妻子的亲姊姊,是那个他每晚无法克制去偷看的花穴;身后紧贴的是自己的妻子,因为跟着他的动作摇摆,硬挺的乳尖也一下又一下刮搔着他的后背。 这一切都太刺激又太虚幻了,他没几下就射了,但他没想到,那姊妹俩还没被满足。 那是他第一次体会什么叫做精尽人亡。 从那次之后,三人行成为了他们的日常,而他竟然默默接受了。 明知是罪,他却逃脱不掉慾望的枷锁。 2-7 跟姊姊做的时候,孙星烊都会带套,即便是在激情的交缠时,他还是会忍住,沉着地撕开保险套再进入。 每次他们俩做的时候,向若暮都会在一旁看着,孙星烊也每次都会先用眼神和她确认后,才会回应姊姊的发情。 明明是这样的啊,但为什么却是姊姊怀孕了呢?照怀孕的时间推算,就是之前酒醉的那夜,唯一没带套的那次,竟然一次就中了? 那她呢?他们自从结婚后就没带过套,做的频率也比姊姊多了无数次,怎么她的肚皮就没动静呢? 向若暮独自坐在妇產科的诊疗室外,看着那张黑白的超音波照片,周围走过一对又一对怀着身孕的夫妻。 已经陪姊姊来过好几次的產检,只有在第一次的时候她有跟着孙星烊一同进房,后来她都拒绝入内,独自坐在外面等候。 「姊姊,这是给向若暮妈妈的一些资料,再麻烦你等等拿给她喔。」护士将手里的资料递给向若暮。 向若暮看着那叠资料上的名字正是她本人,但那份却不是给她的。 因为姊姊是冒用她的身分掛号和领妈妈手册的,长相神似的两人,医护人员根本就没发现异状,说到底,有谁会怀疑那个女人是她的亲姊姊还怀着她老公的孩子呢? 说笑的声音自敞开的门缝传出来,向若暮抬头,便看见孙星烊扶着姊姊的腰,和医生说笑着,一同走出来。 「下个月就是最后一次產检了,你们只要放宽心准备当新手爸妈就好。」医生慈蔼地说道。 「谢谢医生。」孙星烊和姊姊道谢,目送医生离开后,两人都盯着手中刚出炉的超音波照片,笑得灿烂。 向若暮心头一拧,任谁看了都是一对刚新婚的小两口即将迎接新生命的到来,就如同这里来来往往的夫妻一样。 她觉得自己好像外人。 「姊姊。」她一声低喃瞬间打碎眼前建立起的幸福氛围,孙星烊识相地抽回搁在向若曦腰上的手。 「暮暮你看。」向若曦一见到妹妹便扬开笑,拿着超音波照片靠在她身旁,「產检了那么多次,今天终于知道她的性别了,是女生喔。」 旧的那张超音波照片还纂在向若暮的手里,眼前却又出现新的一张,那上头看不清的影像里,拍到双腿开开的胎儿影像,确认那中央没有突起的小辣椒。 「嗯。」向若暮淡淡应了一声,便逕自迈步,孙星烊跟在她的身旁,三人一同走向停车场。 身为正宫的向若暮理所当然地坐到副驾驶座,她的眼神总是不经意地瞥向坐在后座的姊姊,然后定格在她隆起的孕肚上,若有所思。 这一切,孙星烊都看在眼里。 「暮暮,对不起。」回到家,两人进卧室后,孙星烊牵起她的手,低喃。 向若暮抬手抚上他的脸,扬起淡淡的笑,「不是你的错。」 她知道他一直都很喜欢小孩,甚至比她还要期待新生命的到来,所以当他们决定结婚后,就做了很多迎接新生命的准备。 没想到,如今他们期待的新生命,却在别的女人的肚子里。 孙星烊得知的当下,心情是复杂的,因为他所思考的问题,都和向若暮相同。 怎么会一次就中了?怎么会这么多次都没动静? 没有思考太久,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提议把孩子拿掉,因为就现实层面来说,这小孩生长在他们这段畸型的关係之中,太可悲也太无辜了,再加上他的妻子自始至终都是向若暮,他不希望这个孩子的存在会伤害到她。 向若曦惊慌失措,转而求妹妹允许自己生下这个孩子。 「就留下吧。」当向若暮说出这句话时,她竟意外地感到虚荣,因为这就好像她是这段关係的主导者。 拿孙星烊来说,明明爱小孩的他,竟然愿意顾及她的感受而不要孩子;再拿向若曦来说,明明每次都高傲地抢走她的每一任男友,却愿意为了留个孩子而向她求情。 「暮暮,可是孩子出生后要怎么办……」孙星烊无法掩饰的担忧,都被向若暮堵住。 「没关係,因为她是姊姊啊。」 孙星烊深知一切都毫无逻辑又极致荒唐,却还是默默接受了,就如同他当初接纳了他们夫妻的性爱关係中再多一个人。 「暮暮。」挺着大肚的向若曦站在门外,看向正在相拥的两人。 「怎么了?刚產检完,不是说要睡一下?」 向若曦的指头彆扭地缠着衣角,咬着下唇欲言又止,一双眼不时飘向她身后的孙星烊。 她一瞬间就看懂了,「想要?」 向若曦轻点头,双脚不自觉地磨蹭,「我睡不着……可不可以把星烊借给我?」 「不行,会伤到孩子。」孙星烊率先开口。 向若曦绝望地抓住向若暮的手,她已经关机九个月了,跳蛋早已无法满足她,「那用、用手就好?」 看着姊姊对自己苦苦哀求,她不自觉地抬高下巴,摆出胜利者的姿态。 「用嘴巴,我要在旁边看。」说完,她便在一旁的椅子坐下,等着眼前的两人动作。 孙星烊扶着向若曦坐在床沿,跪坐在地上,轻柔地掀开她的裙摆,将她的底裤缓缓褪下。 已经着急的向若曦微喘着,她的双腿掛在孙星烊的肩上,一手向后撑着,一手不自觉地将孙星烊的头压向她的腿缝,然后在一次又一次的吸吮声中,再叠上自己的呻吟声。 看着这画面的向若暮,身子忍不住躁热起来,从她这个角度看去,正好正对着向若曦的花口,每当孙星烊歪头改变姿势时,那花口就在她眼里一览无遗,潺潺的流水荡漾而下。 耳边传来姊姊销魂的娇嗔,她想像着那吸吮的动作,淫液流进她自己的齿缝间,窜过她的喉头,直达发热的下身,自己的花穴也跟着一颤一颤的,直到姊姊一声浪叫,向若暮也瞬间去了。 只要再忍一下……只要等到孩子出生后…… 「暮暮。」粗哑声落在她的头顶,她回过神,抬眼就看见满眼腥红的孙星烊,挺着硕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还来不及反应,她被掰开的腿就掛在他腰上,俯下身挺进,恣意摇荡着。 向若暮的呻吟声被撞得七零八落,她抱着孙星烊的脖子,越过他身后便看见从高潮中醒来的向若曦,紧盯着正在交合的他们,自己又手淫了起来,向若暮盯着姊姊大开的花穴被指尖撩拨着,不小心就洩了。 「你爱着姊姊吧?」轻柔的低喃响在向若暮的耳边,她不自觉地缩紧甬道,让埋在里头的硕物抽搐了几下,「每次姊姊在旁边,你的身体都特别敏感。」 才不是……她只是因为觉得自己终于支配了一切,她不再是第二顺位…… 向若暮想反驳,却只能任由自己被高潮的浪淹没,抵达云端。 女婴出生的那天,向若暮就后悔了,后悔当初说要留下的那句话。 「暮暮,你看!她的胎记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的胎记、一模一样的位置,甚至是提早出生,竟然和她同一天的生日。 刚出生还未睁开眼的女婴,在向若暮靠近时,忽然扬起笑。 向若暮一阵悚然。 她都要忘了,她曾经是大人口中那被诅咒的女婴。 2-8 向若暮做了一个美梦,梦里的她脸上白净无瑕,那抹红色胎记失去踪影,而她还是爸妈最疼爱的独生女,集宠爱于一身,她也在适婚年龄之时认识后来的老公,那是孙星烊的脸。梦里她成功守住多年珍藏的处女膜,就只为了献给她最爱也最爱她的那个男人。 一切都太美好了。 「暮暮,我想跟你介绍一个人。」梦里的孙星烊边说边打开家里的门,然后走进一个身型与她相似的女人,「她从今天开始可以跟我们一起住吗?」 「什么?」向若暮的疑惑还没缓解,就见眼前的两人唇舌交缠,从前只望着她一人的孙星烊,此时眼里却只装得下那个女人。 女人拥着孙星烊,指尖紧紧地嵌入他的肩颈,脸上尽是欢愉。 「暮暮。」女人越过孙星烊的肩看向她,她这才发现那女人有着和她相似的脸庞。 怎么可能?她明明是独生女! 「暮暮,这个才是你。」那女人递给她一面镜子,朝她甜甜一笑。 才刚照到镜子的一角,向若暮就被镜中的景象吓得尖叫,手中的镜子摔落,碎成一地。 「那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那块东西!」向若暮大声反驳,却在地上碎落的镜片中看见更多的自己,更多的拥有红色印记的自己。 「暮暮,你忘了?」镜片中映出第二个人影,那与她相似的脸孔扬起笑,轻轻掀开她的瀏海,让那抹红色印记更加清晰地落在镜中。 直到那声缠绕她多年的话语又再次缠上她的心头:「你是仿造的啊。」 向若暮惊声尖叫,瞬间从梦中醒来,昏暗的天花板顿时落入眼帘。 「怎么了?做恶梦吗?」身旁的孙星烊被吵醒,赶紧起身。 「星烊,我、我看起来怎么样?我的眉毛这块有红红的吗?」向若暮浑身颤抖地拨开自己的瀏海。 孙星烊打开床头柜的小灯,仔细端详着那块白净的额角,心中顿时知晓向若暮做了什么样的梦,低头吻上她的左眉处,「你已经除掉将近三年了,记得吗?那道胎记已经完全看不见了,是我跟你一起去的。」 逐渐冷静下来的向若暮,终于想起三年前刚出社会后的第一笔薪水,就花在医美诊所的雷射疗程上,除掉了左眉处的红色胎记。 「没事了,嗯?」孙星烊将她拥入怀里,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背。 这里安静下来,另外一头却传出宏亮的婴儿哭声。 「日日哭了,我去看一下。」孙星烊翻身下床,向若暮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角。 「不要去!」 「日日只要我哄,很快就不哭了,这样你才不会被吵到无法入睡,嗯?」 向若暮没有回答,却轻轻地松开衣角,孙星烊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后,离开房间。 婴儿的哭声很快就静下来,向若暮鬼使神差地走出房间,一下子就从敞开的门缝中看见里头的人影。 眼前的画面如此美好,向若曦紧贴着孙星烊,两人逗弄着婴儿,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一家人?他们怎么会是一家人?他们怎么会是一家人! 因为直衝的愤怒而颤抖的手,正要推开门时,躺在婴儿床的女婴忽然转头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向若暮愣在原地,直到看见女婴缓缓扬起笑,嘴角越来越裂,逐渐变成血盆大口──『你是姊姊的替代品!』 向若暮吓得倒抽一口气,狠狠跌坐在地,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日日……不,那个女婴!那个女婴刚刚说话了!她竟然会说话!」 「暮暮,她才刚出生没几个月,不可能会说话的。」才刚哄睡婴儿,孙星烊一回房又要哄着胡言乱语的向若暮。 好不容易搞定她后,天也亮了,他一夜未眠。 似乎就是向若暮做的那个恶梦成了开端,他们三人之间一直以来都维持良好的平衡关係也濒临崩盘。 一直都身为主导者的向若暮忽然变得神经质,时时刻刻都黏着孙星烊,只要一看见向若曦和他站在一起,她就会莫名地歇斯底里,而每当响起婴儿的哭声,向若暮就会满脸惊恐地喊着婴儿在说话、婴儿在骂她、婴儿在嘲笑她……家中的气氛顿时降到冰点。 「听到了吗?她在笑我!她笑我是冒牌货!」向若暮躲在被窝哭喊,与外头婴儿的哭声互相交织。 「暮暮,日日不会说话,那只是婴儿的哭声而已。」孙星烊柔声安抚,吵杂的周围闹得他头痛欲裂,他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 四周逐渐安静下来,向若暮终于入睡,他轻手轻脚地下床,到浴室洗把脸。 「要来看日日吗?」向若曦不知何时站在浴室门口,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长版上衣,「暮暮睡着了吧?」 「嗯。」孙星烊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跟着向若曦一同走进她的房间。日日安静地躺在婴儿床上,挥舞着短小的四肢,看见孙星烊后就扬起笑,他立刻得到了疗癒。 「你看,她认得你呢。」向若曦自然地搂着孙星烊,胸前凸起的乳尖就紧贴在他的身侧。 忽然渡过来的体温和柔软,让孙星烊顿时僵住身子,他在那刻就马上理解一件事:她没穿内衣。 「我的身体也认得你呢。」向若曦抓着他的大掌覆在自己胸前的柔软。 连日来的疲惫在那瞬间似乎都得到慰藉,孙星烊甚至累到没有力气推开她。 其实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向若曦只是把他当作洩慾的按摩棒,他也知道之前向若曦还没怀孕的时候,她们姊妹俩就常常趁他不在家时,一起在向若曦的床上交缠。 他知道,他全都知道,他知道为什么向若暮同意让向若曦加入成为他们夫妻间的第三者。 第一次在没得到向若暮的允许下,他主动揉了向若曦的胸乳,主动吻上她的唇,主动探进她的花穴,他感到紧绷的身体得到释放。 之前他每晚的偷窥、那女人每晚对他的门户大开,他望着那幽暗却多汁的花穴,想了几千万遍那晚喝醉时的状况,却怎么也拼凑不出记忆,他怎么会对这中间过程没有任何印象?为什么只有射完后拔出来的印象?那花丛刚进入时是什么模样?肉壁的形状又是如何让他嵌入? 也许他一直都渴望着这一切,才默许了这荒唐又畸形的关係吧? 他将向若曦压在墙上,抬起她一条腿掛在手臂上,积纂多日的下身已经硬到不行,在花穴外恣意磨着,直到蜜液沾染整根壮硕,他才橇开花口,挺身而入。 进入的瞬间,记忆好像回溯了一些,纵使他和向若曦做的次数不像向若暮那样频繁,这个为他门户大开的花穴还是记得他的形状。 想到这里,孙星烊全身就来了精神,迫切地衝撞着,像是要把眼前的人撞得粉身碎骨。 向若曦的呻吟声越来越大,沉浸在情慾的两人甚至都没发觉耳边响起的婴儿哭声。 「闭嘴!」忽然大吼的向若暮撞开门板,恶狠狠地瞪着婴儿床上的女婴。 向若曦和孙星烊吓地瞬间分离,拔出的煞那,两人都洩了一地。 终于发现异状的向若暮抬眼望去,见眼前两人光裸着身子,都沾上了彼此的液体。 「暮暮,不是这样的……」孙星烊口乾舌燥,摀着自己软了一半的下身。 向若暮指着婴儿床上的女婴,「你听到了吗?她在笑!」 「暮暮,日日没有在笑,她只是被你撞门的声音吓到哭了……」 她想起来了,在孩子还没出生前,她们姊妹俩就说好生出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就叫单名「日」,取自她们两人名字中都有的「日」字。 向日暮忽然扑往向若曦,狠狠掐住她大吼:「这跟我们当初说的不一样!那是『你们的』日日,不是『我们的』日日!当初说好是我要怀孕,你不能拥有别人的孩子!你不该怀孕的!不对……当初如果我怀上蓝夜的孩子,一切就完美了!」 孙星烊使劲阻挡,「暮暮你先住手!你到底在说什么?蓝夜是谁?」 「不……不对!只要蓝夜不打死那个老头,一切就会照我完美的计画进行!」 『你是姊姊的替代品!你永远都是个冒牌货!』女婴的声音再次贯穿耳膜,向若暮吓地松开手,随即响起向若曦疯狂咳嗽的声音。 「闭嘴!」向若暮摀住耳朵,转头瞪向笑得血盆大口的女婴。 『我有跟你一模一样的胎记、一模一样的生日,我会彻底取代你,我们三个会成为真正的一家人,而你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向若暮发狂似地扫落身旁的东西,发出巨响,婴儿的哭声越来越猖狂。 「暮暮!你怎么了!没人在说话啊!」 『你是姊姊的替代品!你是冒牌货!你是仿造品!』 向若暮发了狂,一把攫住女婴── 「闭嘴!!!!!!」 2-9 向若曦不只一次地想着,如果当年下着大雨的那夜,天使也带走了她们姊妹俩的生命,那她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是不是就不会被彼此折磨得如此痛苦了? 孩子没了。 妹妹时常抱着一个用浴巾摺成的假婴儿,对它唱着摇篮曲。 「姊姊,你看,日日长得多漂亮啊。」 「是啊,你看她的眼睛像你呢,我们暮暮多漂亮啊。」向若曦温柔地将妹妹颊边的发丝顺至耳后,眼神没离开过她。 是从哪一步开始出错的?是她一直餵妹妹喝避孕药导致她无法怀孕?还是她将她们从前做爱常穿的红色薄纱和情趣玩具偷偷塞进孙星烊的包裹里? 但是……这些都是情有可原的啊! 她不能忍受妹妹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她也不能忍受妹妹要嫁的那个男人是真的爱她!男人应该都是蠢蛋、是垃圾,应该把目光都放在比妹妹还要漂亮的姊姊身上!她更不能忍受妹妹在那男人的身上总是摆出销魂的神情! 她永远都无法忘记之前那个晚上,妹妹和孙星烊还未结婚之前,曾经留宿在她们姊妹俩的小套房,原本人在外的向若曦临时被妹妹给叫了回来,等她回家时,不知情的她就从门缝撞见妹妹和孙星烊躺在她们的床上欢爱,她就直面着他们正在交欢的性器,一抽一插、一深一浅,妹妹抱着那男人的脖子,越过他的肩膀,和站在门口的她对上眼。 从前都是她被妹妹弄到自己先去了,这是她第一次清楚看见妹妹高潮时的模样。 双颊緋红、沾着水气的睫毛,还有那半闔的双唇微微颤动着,想喊又不敢喊出声的模样,嘴角流下贪婪的唾液,滑过白皙的颈侧。 她曾经跟妹妹说过她不喜欢男人身上的汗水味,而妹妹现在就在她的眼前轻舔着那男人满汗淋漓的肩膀。 被阳具紧紧塞满的幽穴,涌出潺潺流水,往下滴落至后庭,直至没入被单。 那个她们每晚欢爱的被单。 她盯着那幕,自己的下身也湿了。 她知道妹妹是故意的。 她知道妹妹一直都恨着她,恨着她曾经夺走妹妹精心留存的处女膜,也恨着她曾经玷污妹妹一直覬覦的那个少年。 「找蓝夜来当杀手好了。」 当杀死老头的那个计画决定成行时,妹妹从嘴里喊出的那个人名,让她的心尖一耸,寒毛直竖。 她没有想到妹妹直到现在都还记得蓝夜,她甚至以为妹妹这些年来对她的折磨,就已经足够让她不再想起那个曾背叛过她的少年。 尤其是,她发现妹妹在跟蓝夜重逢之后,那亮起来的眼眸。 妹妹表现出的举止,都像是当年情竇初开、刚坠入情网的少女。 她好害怕,害怕妹妹就要丢下她奔往她的嚮往之处。 所以她把蓝夜约了出来,她甚至想要再使诈一次诱惑蓝夜,但那当初懵懂脆弱的少年,如今已经成为一位坚不可摧的男人,鄙视地瞪着她。 她在那一刻彻底明白了两件事情。 一件事是,蓝夜还爱着向若暮。 另一件事是,如果蓝夜紧紧抓住向若暮,妹妹也许真的会离她而去。 她告诉蓝夜,她是被老头威胁才结婚的,老头握有她的裸照,若她不配合就要散布出去,这件事被向若暮知道后,她很生气想替姊姊讨公道,没想到连向若暮也被老头伸出魔爪,两姊妹都是被强迫着做不愿意做的事。 「那个噁心的老头!我要杀了他!」 哭得泪眼婆娑的向若曦,在看见蓝夜眼里窜起盛怒的火光时,扬起微不可察的笑意。 妹妹原本的计画是遇见蓝夜后勾引他,让他在她身体里播种,然后让蓝夜犯下过失致死罪,在他关进监狱时,她们姊妹俩就能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远走高飞。 可是向若曦不相信。 她不相信妹妹说出这段话时,眼里闪烁的光芒是为了谁、为了什么。 她也不相信妹妹说着「远走高飞」这四个字的时候,脑海里想着的是谁。 她必须得把蓝夜从妹妹身旁抽开,她要让蓝夜犯下更重的罪、关进更久的监狱,也让妹妹每天喝下她掺进不孕药的茶。 她绝对不能让妹妹的计画得逞。 蓝夜如她所希望的被判了五年的罪,妹妹如她所期盼的并没有怀上身孕。 但是,孙星烊却出现了,眼里只有妹妹的男人,又出现了。 她知道妹妹不爱孙星烊,也知道妹妹的内心还在等着另一个男人。 但是她也知道妹妹不可能放弃孙星烊的偏爱和独宠,也知道妹妹即便忘不了内心那个男人也不敢去找他。 她也知道,妹妹需要从凌虐姊姊的快感中获得自信、践踏姊姊的身体来得到虚荣。 可是她不懂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得走到结婚这一步? 她决定假意遵从妹妹的计画,却又暗中盘算着要如何破坏。 妹妹曾经警告过她,要她好好待着,只要等着孙星烊播种后、等着孩子出世后、等着他们离婚后,就可以结束这一切完美的计画。 妹妹说着这些话的神情神采奕奕,彷彿已经预想到未来的蓝图是多么美好。 向若曦又开始感到害怕。 害怕那披着婚纱的妹妹是真的感到幸福,害怕孙星烊对妹妹的爱最终真的融化了妹妹。 勿忘我?那朵花如今想起来都觉得讽刺,她觉得自己就像隻只能等主人回家的看门狗。 当她提着行李闯进他们新婚夫妻的新家,见到妹妹那般愤怒的瞪视,她就觉得全身一阵激灵,迫不急待想跪在妹妹的身下。 她能够加入妹妹和孙星烊之间,是她始料未及的,就如同当初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够被妹妹控制得如此彻底。 孙星烊是一根优秀的按摩棒,她甚至天真地想,也许他们真的能这样三个人过着天伦之乐也说不定,她有能够满足她生理欲望的玩具,还有能够填满她心理渴望的被控制欲。 她逐渐被自己的贪婪掌控了一切。 「宝宝睡……快快睡……外面天黑又风吹……宝宝睡呀快快睡……」 妹妹低喃的歌声回盪在她们的房间,鑽进向若曦的耳里。 「暮暮,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她轻抚着妹妹的发丝,低头虔诚一吻,泪水也自眼眶坠下,「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她的嘴角,缓缓扬起弧度。 「因为我是姊姊啊。」 那是,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第三章、夜色 photobyunsplash 3-1 那里没有他的位子。 孙星烊看着眼前在床上交缠的两具胴体,旁若无人地吸吮着对方。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第一次看见那对姊妹欢爱时的模样。 那天因为到外地出差提早结束,买了当地人推荐的甜甜圈想带回去给向若暮,还特地想到了姊姊,多买了一份。 在门口按着密码锁时,止不住嘴角的笑,因为他每天最期待的就是打开家门时迎接他的妻子。 门开了,却没有预期的身影,只有不寻常的娇喘声鑽进耳里。 姊姊带了男人回来?还是……向若暮?不,不可能…… 孙星烊绷紧身子,脑袋空白一片,脚步缓缓移动至姊姊的门外。 房门开了条缝,那两人也在挑弄着彼此的缝。 才瞥见不到一秒,孙星烊就迅速别开视线,头也不回地衝出家门。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双脚奔在一阶又一阶向下的楼梯,如同他的心一吋又一吋地下沉。 他气喘吁吁地跌坐在地,手里纂紧的甜甜圈已经糊成一片,脑中的思绪也凌乱不堪。 向若暮不是被姊姊侵犯吗?但刚刚的画面是怎么回事? 那两人吻得浓烈,小舌在对方嘴里肆意地掠夺,双方的胸乳在对方的蹂躪下被掐出不同的形状,两人的指尖都探进对方的身下,快速抽动着,勾出一丝又一丝淫秽的水渍。 原来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吗?为了掩饰那姊妹俩的悖德,才跟他结婚? 原来向若暮并不是被姊姊侵犯,而是一直以来她们都是这样的关係吗?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和他所想的不一样吗? 那他到底算什么? 震惊与困惑、心慌与不解……各种各样的情绪席捲而来,孙星烊一瞬间喘不过气,感觉胸口被狠狠地堵住。 低头一看,张开的掌心承接的是从他眼里落出的泪。 他发现他自己在哭。 他不敢跟向若暮摊牌,也不愿放弃向若暮,他想着只要让姊姊离开就行了,只要一切还能恢復原样就够了,只要他假装不知道就好了。 而他终于盼到姊姊主动说要搬出去的那一天。 那晚,就是因为松懈的那一晚,酒酣耳热,红酒喝了一杯又一杯,脑袋昏昏沉沉的,觉得整个身体像是有一把火在烧,后续他却没了印象。 等他清醒时,他发现自己全裸躺在姊姊的床上。 那白皙如陶瓷般光滑的胴体映入眼帘,即便他不到一秒就撇开视线,那精緻曼妙的曲线还是深深地烙在脑海里不肯离去。 后来的夜半时分,脑海总会不自觉浮现那个画面、脚步总会不自觉踏出房间、视线总会不自觉往姊姊那敞开的门缝偷看一眼。 每当他窥探到的那道湿濡淫秽的缝,都无法理解自己为何没有半点进攻那城池的记忆? 他每晚要了妻子一次又一次,每次试着回想的同时產生的是强烈的罪恶感、每次搅弄的同时窜升的是隐忍的报復感。 他好几次忍着没说的是:姊姊的手指会比他的硕根还让她感到舒服吗? 他要让向若暮沉迷于他填满她的饱足、让向若暮在纤细的手指进入时渴望更饱满的包覆。 关于男人的自尊心紧紧攀附,他态势兇猛地想让那姊妹俩渴望他的武器,他信心满满地要让那姊妹俩成为他的俘虏── 「你爱着姊姊吧?」 当他对着身下的妻子脱口而出时,他清楚看见向若暮眼里的颤动,还有埋在里头的硕物感受到的紧緻。 即便向若暮没有回答,她的眼神和身体早就说明了一切。 他终究还是输了。 「星烊,下次我们带日日一起去游乐园玩吧?」向若暮抱着手中的婴儿,一手晃着孙星烊的手,笑得像个孩子。 孙星烊温柔地将她颊边的碎发顺至耳后,扬起淡淡的笑,「嗯。」 他牵着向若暮的手走过公园,这里是她们姊妹搬出育幼院后曾经住过的套房楼下,姊姊得到赡养费之后,就把这间套房买下来了,至今都还留着。 向若暮吱吱喳喳讲个不停,路过的行人无一不向他们行注目礼。 因为她手里用毛巾做的假婴儿太显眼了。 「星烊,辛苦了,喝杯水吧。」回到套房,向若曦将盛满的马克杯放在桌上。 孙星烊将怀中熟睡的向若暮置在床铺上,细心地盖上被子,再将她紧抱在臂弯的假婴儿取下,放在她的枕头旁。 「我不会再碰触你经手过的东西,还有,除非暮暮说要见我,请不要再随意联络我。」孙星烊冷声道,无视站在一旁的向若曦,步出那间姊妹俩共筑的爱巢。 向若曦待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桌上的那杯水,嘴角扬起浅浅的笑。 结婚前,孙星烊曾经在那间套房里和向若暮做爱,就在她们姊妹俩的床上。 正在激情之时,他隐约听见大门开啟的声音,但向若暮表现得并无二致,销魂的神情比往常还要迷人,让他一下子就忽略那细碎的声音,再怎么说,她也不可能在自己的亲姊姊面前跟别的男人做爱吧? 孙星烊漫步在日暮之中,回想起往事,忍不住冷笑一声。 事实证明,她们姊妹俩就是如此不寻常的关係。 对向若暮来说,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是追求她的舔狗?还是好操控的玩具? 可如今,他已经没办法知道答案了,因为向若暮已经没办法再回到以前的模样。 他走进超商,扫了一整排的啤酒,独自窝在户外座位一瓶又饮过一瓶。 每当见完向若暮后,他总是像这样一个人喝着闷酒,被醉意醺昏的脑袋能够暂时忘却那段荒唐又不堪的过去,也能忘记自己曾经付出的爱有多么炙热。 但酒这种东西是可以练的,他渐渐地习惯酒精的味道,渐渐地不太会醉了,渐渐地……又想起了向若暮的一切。 喝完啤酒后睡意逐渐涌上,孙星烊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家。 那个他和向若暮之前新婚时所安置的家。 等电梯的时候,一名妇人推着婴儿车靠过来,孙星烊的寒毛倏地直起。 婴儿牙牙学语,稚嫩的声音鑽进他的耳里,他的背脊一阵凉,颈肩像是被人紧紧勒住无法呼吸。 他极轻巧地投去目光,婴儿车里是一个头戴粉色蝴蝶结的女婴,浑圆清澈的大眼对上他的视线。 忽然一阵婴儿的哭嚎,女婴张开血盆大口,猩红的眼睛流出鲜红色的泪,尖锐的声嗓震响耳膜。 孙星烊惊慌失措,整个人向后跌坐在地,连滚带爬地衝回家中。 他抱着马桶止不住地乾呕,唾沫和泪水全都落进马桶里面。 终于冷静下来后,剩下的是全身无法克制地颤抖。 窗外欲尽的天光落了进来,残阳掛在整片蓝与橙渐层的天上,厚重的云朵逐渐吞没仅存的光。 又要迎来黑暗,又要面对永无止尽的明天。 跟妻子分开快一年了,但他每日每夜还被困在那时三人无法切割的关係里。 莲蓬头的水流急衝而下,洒在孙星烊的身上,像是一场永无止尽的大雨。 到了明天,他还是无法游出这片汪洋。 3-2 蓝夜喜欢看着男人塌下腰身、翘起屁股的模样,那洗得乾净的洞口就乖乖等着他进入。 跟男人做的时候很方便,不需要怜香惜玉、也不需要情话绵绵,只需要痛痛快快地大干一场,只管发洩就好。 「嘖。」手机讯息声响,蓝夜才刚拿起看向萤幕,就把手机丢向一旁。 「怎么了?」房里另一个平头男人穿上裤子,看他一眼。 这个平头男人是蓝夜固定的炮友,关係简单乾脆,互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 男人很简单,要不要约,一句话就好。 不过,他很偶尔还是会遇到易晕体质又纠缠不休的对象。 「上次约的小屁孩又在死缠烂打。」蓝夜裸着上半身,向后一梳盘起及肩的头发,穿上刚才被丢在地上的三角裤。 「为什么?你又做了什么事?」 「也没做什么事啊。」他将自己甩进沙发,拿起手机点进app,开始物色下一个猎物,「我就只是跟他说他的洞口满漂亮的。」 「什么情况下说的?」 「好像是插入之前吧?在他耳边说的。」 「干!自己撩人家还敢说。」平头男人抓起一旁的枕头丢向他,蓝夜敏捷地闪过。 「我哪有撩?我就只是老老实实说出我的感受而已,我就直男嘛。」 「干,都插过那么多男人的洞,弯到不能再弯了,还敢说自己是直男?」 蓝夜不置可否,「我才不像你,装直男结婚生小孩。」 平头男人也陷进沙发,「我也不想啊,但这世上对同性恋就是如此不友善,这条路充满荆棘。」 「听你在放屁,现在同婚法都通过了。」 「但你只要生在传统的家庭,那条法律就如同废纸,偏偏又是独生子,你他妈还要传宗接代。」 「唉,你老婆最可怜。」 「所以说啊,你放着康庄笔直的大道不走,为什么要走蜿蜒崎嶇的小路?」 蓝夜滑过一张又一张照片,胡乱地爱着爱心,没有回答。 平头男人走后,蓝夜看向时间,已经快下午五点了,他起身关上房间的灯,这里本来是做休憩用的,如今却成了他的炮房。 虽然说,这个小房间在最一开始的时候就是为了让他產生慾望而诞生的。 走下狭短的楼梯,来到酒吧后头的小巷,他扭开后门的门把,映入眼帘的是满墙的酒柜和l型的吧檯,小巧的坪数内摆放着数量刚好的桌椅。 他走到正门前开了锁,推开木门,门边的小风铃响起清脆的声音。 时间一到,他的员工来上班了,大家喊着夜哥向他打招呼,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开工后,便离开店四处晃晃。 长腿踩着大步伐,他不知不觉越走越远,直到看见熟悉的街景才恍然回神。 他四年前曾经来过这里,就在他当年于咖啡厅上班时遇见向若暮,他们那时旧情復燃短暂交往过。 他立在原地,看着远方却又像是在看着自己遥远的记忆。 公园里孩子们的嬉闹声传入耳里,蓝夜这才回神,该回酒吧了。 才一转身,远方的两道身影就闯入他的视线,他的呼吸一下子就被堵住。 是向若暮和她的老公,正牵着手。 心脏被猛然拧紧,懊悔着自己的双脚,他撇开视线,加快脚步离开。 街景沐浴在一片暮色之中,蓝与红泼洒整片天空,光亮正在逐渐被吞没。 蓝夜拐进巷子里,远远就看见亮起蓝色霓虹灯的招牌,写着一排英文字母──「bluenight」,是他的名字。 他其实有猜想过这间店开在这里的理由,甚至无法克制地期待着那个有可能却不应该出现的人。 但刚刚亲眼看见的那幕,又将他这一切的猜想和期待变得荒唐又可笑。 他站在招牌灯之下,仰望着那抹绚丽的蓝,觉得这样的等待越来越虚无飘渺。 突如其来的伤感,也许是因为稍早前那个平头男人问他的最后那句话吧。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但是他没办法选择,又或者是说,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凌晨,下班刚到家的蓝夜脱下一身的疲惫,到浴室冲澡。 莲蓬头的水流像一场大雨下在他的身上,他抹去脸上的水痕,空洞的眼里彷彿还看得见昨天幕色之时撞见的场景。 都过这么久了,都被这样对待了,他竟然还能一眼就认出向若暮的身影。 冲完澡,外头的天亮了,蓝夜在下身围上一条浴巾,手拿着毛巾迅速地在后脑杓来回拨乾。 自从头发留长至肩后,他比以前更懒得吹头发,总是这样随意地擦乾。 他坐在电脑桌前,几綹发丝落在眼前,视线捕捉到闯进馀光的红色卡片,就藏在立起的书架里面,夹在书与书之间,露出边角。 他知道那是什么,也知道自己当初为了不想看见而把它塞进书架的夹缝中。 指尖犹豫再三,还是将它抽了出来。是一封喜帖。 鲜红明亮的纸材,镶着烫金的花边,正面是新娘跟新郎相依偎的甜蜜相片,新娘白皙的皮肤与雪白的蕾丝非常相衬,笑弯的眼彷彿会勾人,让蓝夜的眼光几乎无法移开。 他翻到背面,抚着上面烫金的文字: 新娘向若暮 新郎孙星烊 他吸了口气稀释缓然涌上的情绪,将喜帖压在键盘下,摀着脸陷入一长串的思绪。 他还记得当初收到这张喜帖的时候,是在店外的信箱发现的,他并没有见到向若暮本人。 那个说要等他的女人,却转身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而且还是立下誓约的那种法律关係。 他想过好几百次要把它撕烂、摧毁、丢弃,却始终做不到,也许就像是他店里的那杯招牌调酒的名字一样,又或者是刻在酒吧墙上的那串红色霓虹英文字句。 那像是诅咒缠绕着他,让他始终忘不了。 想起昨天远远看见向若暮的景象,她的手里抱着一个婴儿,原来已经生小孩了吗? 脑袋越来越混沌,已经无法再继续思考下去,他闔上沉重的眼皮,缓缓睡去。 他睡得很不好,梦里都是向若暮的身影,还有那看过两次真人的孙星烊。 醒来时,天色是亮的,但光缓和许多,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 蓝夜起身忙活了一会儿,胡乱吃点东西,回绝掉几个想约砲的男人,他现在没心情。 直到橘红色的窗影落在脚边,蓝夜一转头,就是整片蓝与红渐层的天空映在眼前。 临近傍晚,他该出门去上班了。 夜色逐渐加深,写着「bluenight」的蓝色霓虹灯照亮暗巷,蓝夜推开实心木门,爵士乐的琴声漫进耳腔。 穿着制服的外场小弟喊了声「夜哥」,酒吧里原本端坐的男男女女也都投来目光。 他迈着长腿走进吧台,高大的身影几乎佔据吧台的一半。 吧台边角已经夹了好几张点餐的纸条,蓝夜围上藏青色的半身围裙,拿了条黑色橡皮筋,随意扎起半头,几綹发丝遮住耳廓。 调製饮品时俐落的身手引起眾人的目光,第一杯饮品还未做完,就有两组熟客过来搭訕,蓝夜大方地与他们说笑,调製的动作依然没停。 凌晨一点多,木门被推开响起微小的风铃声,修长的身影走进来,蓝夜一抬头就撞上对方的视线,他含笑喊了声欢迎光临。 那个男人顿了一下,礼貌性地回以頷首,在吧台靠边的角落坐下。 在刚刚对眼的那一秒,蓝夜几乎就已经把对方扫描了一遍,是新面孔。 不过……怎么又感觉有点眼熟?还是其实他之前有来过? 调製好手中的这杯调酒,蓝夜唤外场小弟过来送餐。 「刚刚那杯是什么?」清亮的嗓音划过背景音乐,落进蓝夜的耳里。 蓝夜再次对上刚刚那男人的眼,浓眉配上有些下垂的眼角,很类似大眾说的犬相,短齐的瀏海落在眉宇,透着一丝温顺,稳重的气息中还带有一点少年感。 跟他完全是相反的类型。 「是我们的招牌特製调酒,跟坊间的配方不太一样。」蓝夜指了指男人身后的水泥墙,那是用艷红的霓虹灯所排列的一段草写英文字,「『forgetmenot』。」 蓝夜每次将这串字含在嘴里的时候,都觉得喉咙一阵苦涩,而那无法忽视的红,就像胸口上的一颗硃砂痣,怎么样也拨不掉。 「那花呢?刚刚放在杯缘的那个蓝色小花是什么?」男人靠了过来,吧檯上的灯泡像是聚光灯一样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脸一瞬照亮。 蓝夜的脑海里迅速浮现一帧画面和眼前的人重叠,是他稍早前在喜帖上看过的面孔。 是向若暮的丈夫,孙星烊。 他想起很久之前第一次见到孙星烊的时候,是四年前他刚假释出狱时,向若暮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朝他走来,而第二次就是昨天偶然经过的公园。 原来就是这样面孔的男人,才让向若暮愿意以身相许吗? 「哈囉?」 孙星烊的手晃在他眼前,蓝夜回过神,有些慌张地别开视线,却在下一刻看见那男人的无名指上戴的婚戒。 「『勿忘我』。」他艰难地开口。 3-3 勿忘我。 当那朵花的名字鑽进孙星烊的耳里时,他的时间也暂停了。 思绪飘到久远的那一天,却又像是昨天才发生的那一天。 他记得初遇向若暮的时候,是她大学刚毕业,到他们的公司入职。 「大家好,我叫向若暮。」清甜的笑容和乾净的嗓音,白皙的肌肤彷彿将她整个人镀了一层光,一下子就吸引孙星烊的视线。 他们是不同部门,要遇见的机率非常少,那天会认识她,也是因为刚好有专案重叠到,才由主管介绍她给大家认识。 因为向若暮,孙星烊相信「一见钟情」是真的确实存在的,自此他就无法移开放在向若暮身上的目光。 他想尽办法熟识向若暮、找各式各样的理由接近她,却在靠近的过程中发现她无形之中划起的界线。 她明明可以跟其他同事笑着打闹,面对他的问候时却是保持距离的微笑;她明明可以开心地接受其他同事的赠礼,面对他的咖啡时却是为难又感到困恼的表情。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想放弃。 「你为什么喜欢我?」 「喜欢需要什么理由吗?」 当向若暮这么问他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那一刻,他彷彿看见向若暮眼里的武装动摇了。 终于,向若暮答应跟他的第一场约会。 他很紧张,甚至整晚都睡不着觉,他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女人。 平常能言善道的他,在向若暮面前却成了像是失去螺丝的机器人,脑中只熟记着安排好的行程,全程战战兢兢的,就怕出差错害向若暮留下不好的印象。 「餐点还喜欢吗?这间评价在网路上非常好。」终于上最后一道甜点时,孙星烊内心的大石头已经放下一半,至少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出什么状况。 「嗯,我很喜欢。」向若暮托着腮,嘴角扬起美丽的弧度,孙星烊一下子看傻了眼。 「这边。」她突然点了点她自己的嘴角。 「什么?」孙星烊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向若暮指的是她自己的唇膏,便倾身想靠近一点看。 独特的香气忽地漫进他的鼻尖,下一刻就看见向若暮拿着卫生纸的指尖擦过他的嘴角,他的呼吸一下子就屏住了。 「奶油。」清甜的嗓音裹着笑意,孙星烊的脑袋瞬间当机,只能愣愣地感受着热意自胸口涌上脸颊。 「你的耳朵都红了。」向若暮的眼睛弯成新月,直盯着孙星烊的耳朵,他被灼人的视线看得全身发烫,就连不该起反应的地方也悄悄热起,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压下那股衝动。 自从那次的靠近,他感觉向若暮正一点一滴卸下武装,也接受他一步一步跨进她原本筑起的封锁线。 第一次见到向若暮的姊姊,是在一个寒流来临的冬天,他跟向若暮一起下班,在公司大门遇见前来接送她的女人。 「她是我姊姊。」 孙星烊不懂向若暮在向他介绍的时候,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不安又焦虑。 那女人和向若暮长得非常相似,只是皮肤更白皙了点,眼睛也更灵动一些。 隔天,向若暮没有来上班,孙星烊传过去的简讯都没有读取,他感到忐忑。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他意外接到向若暮打来的电话。 「我可以去你家找你吗?」 孙星烊欣喜若狂,本来想去载向若暮却被拒绝了,他掛掉电话后就立刻到楼下大厅等候。 等了半过多小时,终于看见向若暮的身影,她的样子却比前几天看到的还要憔悴。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见向若暮盯着他却一句话也不说,孙星烊忍不住问道。 「你不觉得我跟我姊姊长得很像吗?」 她的表情看起来很悲伤,孙星烊想都没想就回答:「会吗?我觉得你比你姊姊漂亮。」 结果向若暮竟然哭了。 孙星烊手忙脚乱,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而惊慌失措。 独特的香气缓然靠近,孙星烊知道那是他已经跨越进向若暮堡垒的证明,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揽进怀里。 向若暮如愿成了孙星烊的女朋友,他像个情竇初开的小男孩,光只是普通的牵手,就能让他的下身撑起,而每次拥抱的时候,他都得微拱着腰才不会让自己的硬挺碰到对方。 他觉得自己快发疯了,明明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性慾高涨的男人,可是只要待在向若暮身旁,他就无法控制自己,他甚至很常在夜半时分,幻想着向若暮坐在他的身上,然后自瀆。 他现在根本就像是个精虫衝脑的少年。 直到那天,向若暮主动说要去他家,那是他第一次领她进房。 「你是不是很想做?」勾人的嘴角,还有勾着他下身的指尖,孙星烊的裤档一瞬间就站立起来,就抵着向若暮的掌心。 明白得到了许可,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吻上那朝思暮想的红唇,那轻易就能挑开的牙关,就像是对他的一种邀请,让他肆意地掠夺那嘴里的香气。 看见她衣着底下那耸立的乳尖,他几乎快要发狂,舌尖眷恋不捨地替那粉色裹上一层又一层的水光;大手滑进底裤时,那光溜娇嫩的花核,让他的理智彻底断线,脑中只想着要狠狠进入那令他魂牵梦縈的缝隙。 面对着她背脊玲瓏有緻的曲线,他掐着她的腰窝,如愿让她的体内盈满他的形状,那紧緻包裹的快感让他兴奋得想大声吶喊。 好几次了,他发现他每次进入时,向若暮总是背对着他,可是他好想亲眼看看她高潮的神情。 这次,他前戏做得很长,向若暮已经去了好几次,他趁她还摀着脸遮掩表情时,压上她的身,热烫就抵在那湿润的花唇。 向若暮一时慌乱,想推开孙星烊的胸膛,却又很快收回手遮住自己的额角。 孙星烊在那举动之间发现了向若暮藏在瀏海底下的印记。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低头吻了吻她遮掩印记的手背。 「你不觉得我眉毛上的胎记很丑吗?」 「不会啊,这是红色,是我最喜欢的顏色。」 结果向若暮又哭了,孙星烊终于明白她一直以来筑起的武装是因为什么。 他温柔地吻去她眼里落下的每一颗泪,温柔地挺进她的每一个深处。 向若暮将他正式介绍给她姊姊时,她姊姊的表情很不友善,甚至冷眼瞪着他们十指交握的手,他知道姊姊并不满意他。 即便如此,他还是和向若暮求婚了,而她如愿成了他的新娘。 他还记得当时向若暮对婚礼都没有什么要求,只坚持捧花要加上那中间是黄色心蕊的蓝色小花。 他那时候并不知道那小花的品种是什么。 直到那一天,直到向若暮的姊姊拖着行李按下他们家门铃的那一天,她手上抱着一束花。 那束花和捧花非常相似,都是中间有黄色心蕊的蓝色小花。 自从她入住以后,那束花就一直装饰在他们的家里,她细心照料,枯萎了以后一定会再买一束一模一样的补上,如此反覆。 原本以为只是装饰而已,原本以为只是一束花而已。 原来,那束花的名字,叫「勿忘我」。 原来,打从一开始,他就是个多出来的第三者。 3-4 那个男人又来了。 站在吧台调製酒的蓝夜,视线不时看向坐在角落的孙星烊。 他喝着forgetmenot,一杯又一杯。 今天是第三天了,孙星烊已经连续来了三天,这三天总是点那杯forgetmenot,手里捏着那朵蓝色小花,眼眸被醉意醺红,直盯着那朵小花沉默不语。 前几天他都是这样静静待着,然后静静离去。 但今天,即便背景音乐混着钢琴声和谈话声,蓝夜还是清楚听见了孙星烊压抑的啜泣声。 他哭了好久好久。 孙星烊哭了多久,蓝夜的心脏就被提起多久。 他为什么要哭?发生什么事了?难道跟向若暮吵架了? 蓝夜一句安慰的话都问不出来,他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孙星烊。 同时他也感到不安,如果孙星烊醉倒了怎么办?他要帮忙联络向若暮吗? 等待了这么久,因为孙星烊的出现,他就要久违地和向若暮见面了吗? 「……夜?蓝夜!」 「啊?」被截断思绪的蓝夜看向眼前人,是一阵子没来的熟客。 「发什么呆啊?柠檬汁都撒整桌了。」穿着小可爱露深沟的女人,浓妆艷抹的脸上扬起笑。 蓝夜低头一看,原本要拧在酒杯里的柠檬角,汁液全落在桌上,沾了他满手,他赶紧收拾,丢掉手中的柠檬角,又拿了一个新的。 「第一次看你这么心不在焉的,工作累了吗?」女人伸出镶满鑽的美甲,越过吧台桌,轻碰蓝夜的手臂,「我们晚点有派对,等你下班?」 「下班我累到只想躺平呢。」蓝夜技巧性地避开,馀光间发现投来的视线,往旁一瞥,孙星烊恰好收回目光。 女人离开后,角落的孙星烊已经醉倒在桌上了。 「先生,你还好吗?要不要帮你叫计程车?」蓝夜试探性地询问,目光移到孙星烊搁置在桌上的手机,「还是……你要联络你家人?」 蓝夜记得他假释出狱的那天,从前说会来接他的向若暮并没有出现,他拨了好几通电话都是无止尽的语音信箱。 他后来才知道,向若暮换手机号码了。 如果……如果等等向若暮真的来了,她会装作不认识他吗?这么久没见了,向若暮看到他会是什么表情?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不用。」孙星烊睨了他一眼,收起手机,掏出信用卡示意结帐。 只短短两个字就粉碎蓝夜脑海里几千万种的想像画面,剩下的只有胸口那抹苦涩。 到底还在期待着什么呢? 蓝夜扬起礼貌的笑,接过他递来的信用卡,手势来回之间,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光辉,刺了蓝夜满眼。 「你……叫做蓝夜吗?」 蓝夜愣了一下,对上他的眼,「嗯,招牌的英文就是我的名字。」 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他有从向若暮那边听到过什么消息吗?难道他知道这间酒吧的由来吗?所以是来下马威的?刺探敌情的吗── 「你做的调酒很好喝。」孙星烊因为酒意,字句全糊在一起,他收回信用卡,抹了把脸,摇摇晃晃地走出大门。 蓝夜望着那抹背影消失在暗夜,松口气的同时却又感到失落,随后涌上的是些许的忌妒和羡慕,最后是满满的好奇和不解。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如愿跟向若暮结婚的男人,看起来这么悲伤呢? 深夜又不自觉走来这间名叫「bluenight」的酒吧了。 酒保递来的那杯招牌调酒,从底层深蓝渐层至顶层的浅蓝,杯缘系上一朵中间是黄色心蕊的蓝色小花。 孙星烊将调酒一饮而尽,浓醇的酒味衔着浅淡的酸甜香气残留齿间,喉间滚过的酒精留下一道灼热,藉此也吞噬掉涌上的酸楚。 他又点了一杯forgetmenot,此次是细细品尝,却增添一抹咸涩。 他的眼里又下了一场大雨。 自从跟向若暮分居以后,他的情绪总是变得很不可控,动不动就哭。 他是真的真的……真心的、掏空自己的,深深爱过向若暮。 向若暮爱过他吗?老实说,仔细回想过往,他真的没有答案,又或是说他根本没有信心。 「……夜?蓝夜!」 女人尖锐的声音穿过音乐声传来,孙星烊好奇看去,发现那女人是在唤那位酒保。 他们两人聊得起劲,女人不时轻碰着那位名为蓝夜的酒保,看起来好像是熟识。 蓝夜……蓝夜……他怎么觉得这名字很耳熟? ──「当初如果我怀上蓝夜的孩子,一切就完美了!」 ──「只要蓝夜不打死那个老头,一切就会照我完美的计画进行!」 忽然打至眼前的画面,是向若暮狰狞的面孔失控大喊,孙星烊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蓝夜,那个特别又难忘的名字,是向若暮的初恋。 酒意几乎醒了,他躲在背光的阴影里,偷偷打量着眼前那男人。 距离有点远,但还是能清楚看见他立体的侧顏,高挺的鼻峰和俐落的下顎线条,宽厚的肩膀和二头肌紧绷的制服,拥有满满的男子气概,及肩的长发却透着一丝颓丧美。 跟他完全是相反的类型。 原来就是这样的男人,才让向若暮一直念念不忘吗? 他当初在那姊妹俩争吵的言谈间,逐渐拼凑完整她们隐藏的那段过去。 他知道蓝夜是向若暮十六岁时的初恋,也知道蓝夜当初劈腿姊姊而分手,后来为了「计画」,向若暮使计再次接近蓝夜,想借蓝夜之手毁掉老头,迫使老头和姊姊离婚,藉此拿到一笔赡养费。 没想到计画却失败了,因为老头被打死了。 那个叫蓝夜的男子,一定也是全心全意爱着向若暮吧,不然不会为了她而杀了人。 付出全然的爱却被当棋子利用,他太懂那种感觉了。 所以,反正因为也不是她跟蓝夜的孩子,所以当初她才答应让姊姊生下吗? 所以,当初向若暮会跟他结婚就只是为了要一个孩子吗?如果向若暮顺利怀孕了,她是不是会想方设法离婚,然后带着孩子跟姊姊远走高飞? 孙星烊饮下最后一口酒,烧灼感自喉咙蔓延至胸口。 那种感觉真的太痛了。 醉倒后醒来时,酒吧里的灯光已经关掉一半,而眼前是一名留着长发的美男子,是吧台那位酒保。 刚才从远处打量的男人突然就这么正对眼前,他有些发愣,忍不住细看那男人的面孔,剑眉配上微微上扬的眼角,深邃的五官带着一丝古典的清冷气质。 那是他第一次想用「美」来形容一名男子。 「先生,你还好吗?要不要帮你叫计程车?」低沉的嗓音配上冷漠的神情,和他的顏质非常相衬,「还是……你要联络你家人?」 酒保不知为何顿了顿语气,孙星烊听见那关键字,收起手机。 他不能让向若暮和蓝夜见面,这个男人好不容易振作起来过着崭新的人生,不管有没有忘记,远离向若暮都是最好的办法。 他也不能让蓝夜发现他是向若暮的老公。 「不用。」孙星烊起身,含糊说道,付完款后摇晃着身子走出店。 临走前,他在暗巷回望一眼,闪着「bluenight」的炫蓝霓虹灯照亮黑夜。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叫蓝夜的男人,会让他这么心塞呢? 3-5 「夜哥,外面倒着一个人,好像是我们的客人。」准备下班的外场小弟又折返,指着门外。 蓝夜脱下围裙,走到外头一看,夜幕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呈大字型躺在地上,招牌蓝色的霓虹灯照耀,在那人身上镀上一层绚丽的光圈。 还好这里是暗巷,又因为是深夜而没什么车流。 蓝夜无奈一叹,蹲在孙星烊身旁。 「喂。」蓝夜拍了拍他被酒意醺红的脸颊,「要不要联络你家人?」 孙星烊抬起手胡乱一抓揪住衣袖,蓝夜失去重心,下坠的嘴唇差点撞到他的脸。 蓝夜定格在原地,连呼吸都变得轻巧。 「不准。」孙星烊掀起疲惫的眼帘,气息几乎洒在蓝夜的脸上,然后像是怕被抢走似的,紧紧按住口袋里的手机。 「那就起来,别睡大马路上。」蓝夜咬牙切齿,此刻的距离和姿势让他无法动弹。 「我再睡一下就好……」孙星烊皱皱眉眼,咕噥几句,一把揽住蓝夜的腰就往他身上蹭,蓝夜整个人跌在孙星烊身上。 湿润软绵的触感擦过嘴角,属于那人的气息比刚才更加靠近,鑽进蓝夜的鼻尖,窜至脑门。 是一股清爽自然的沐浴乳香味。 蓝夜吓了一跳,立刻跳起身来,胡乱抹去还留在嘴角的触感。 「喂!」蓝夜比刚才还要不客气地拍孙星烊的脸颊,但后者只是睡得更沉。 蓝夜没发觉自己还坐在孙星烊的身上,再次大口叹气。 「……夜哥,那要怎么办?」外场小弟尷尬出声,蓝夜才想起他的存在。 「你先下班吧,我认识他。」蓝夜假装自然地起身,摆摆手示意他先离开。 将孙星烊撑起上半身,蓝夜的后背沿着他的胸膛,一下就把人背上身。 虽然他们两人的身高没差多少,体型乍看下也有点相似,但蓝夜的肌肉量还是比孙星烊厚实得多。 蓝夜揹着他,走到酒吧后门的暗巷,旋上楼梯到二楼的小房间。 这里的空间不大,只有一张双人床和角落的双人沙发,上面散落着衣物。 才刚坐到床沿想把身后的人甩下,环住脖子的臂弯却加重力道,眼睫轻搔着颈侧的毛孔,伴随的是不断滑过的温热液体。 孙星烊又哭了。 烦躁感爬上眉头,蓝夜不自觉地歛起眉,无措的手却捨不得把身上的人拨开。 耳畔边一声又一声的低泣,像是根针不断刺在蓝夜的心头。 喝醉的人,卸下防备以后都是最赤裸的。 孙星烊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的他,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哭得厉害,温热的掌心抚过他的背、抹去他的泪。 已经忘记那人的模样了,只记得好像是个长发的女人。 孙星烊被窗边的阳光刺醒,伸手拉被子时,人也醒了。 难得睡一个好觉,他举起手伸懒腰,却觉得肌肤的触感好像跟平时不太一样。 他掀开被子往里头探──他竟然是裸体?怎么会?他没有裸睡的习惯啊! 他一慌张,掀开整个棉被想再确认,却被一旁的肉体吓得惊声尖叫,夹着棉被摔下床。 他包裹着自己,从床沿探出头观察,是个长发背影。 长发?难道他昨天喝醉后跟不知名的女人上床了?可是他完全没有做爱的记忆啊! 床上那个长发的背影动了动,精壮的手臂曲在床上,结实的背肌沿着腰侧的线条缓缓起身。 ……不是啊,如果是女人,这背影也太壮了吧?而且为什么这人只穿着一条四角裤? 被吵醒的蓝夜动了动,缓缓转过身,梳了把瀏海,精緻的侧脸严峻,看过来的视线冰冷。 相似的面容浮现脑海,「你……你是那个酒吧的酒保?你为什么在这里?」 「这我房间。」蓝夜低语。 孙星烊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让他脸色大变,「我为什么会在你房间?」 蓝夜坐起身,只瞥了一眼因为突然站起身而导致棉被滑落的孙星烊,小弟弟正大喇喇地跟他说嗨。 孙星烊感受到视线,迅速摀住下身,慌张拾起棉被包裹自己,「你把我带到你家要做什么?你不是直男吗?」 蓝夜挑起一边眉毛,依然无动于衷,孙星烊反而更慌张了,他想起昨夜在酒吧的时候,那些搭訕蓝夜的女人又是拋媚眼又是挤乳沟的,但蓝夜却没半个回应。 ……不会吧?这男的……变成弯的了? 凌乱的思绪佔据孙星烊的脑袋,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朝他走近,古铜色的肌肤和结实分明的腹肌一下子吸引视线。 孙星烊吓地后退,撞上身后的落地窗。 蓝夜一手撑着墙,缓然倾身,「衣服都脱了,你觉得呢?」 清冷的气息洒在颊侧,孙星烊的心脏整个被挑起,肩膀缩成一块,此时的他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待宰羔羊,尤其是对方的肌肉量明显看起来就赢了一大截。 「我、我不可能跟男人做的……我……我是直的!」大声的喊话藉此壮胆,却发现自己的嘴唇很虚地在颤抖。 蓝夜勾起嘴角,「直的也能掰弯啊。」 「不可能!我不可能被掰弯的!那种事绝对不会发生的!」 「为什么?」 「我说了,我是直的!而且我还──」孙星烊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及时制止。 蓝夜的笑意更深了,「玩过3p?」 孙星烊满脸惊恐,「你、你怎么知道?」 蓝夜还掛着笑,退开身,然后打开落地窗,把昨天晒在那的衣服收了进来。 「你到底怎么知道的?你调查过我?」 蓝夜穿上牛仔长裤和上衣,「自己自爆还怀疑别人。」 孙星烊满脸困惑,想起昨天昏迷之前的最后记忆,却怎么也没有画面。 「……我还说了什么?」 蓝夜拾起地上的衣服砸在孙星烊脸上,他细看才发现是自己昨晚穿的衣服,上头还有淡淡的洗涤剂香味。 见蓝夜好像准备要离开了,孙星烊也不管自己还裸着身就赶紧靠过去,「你这样就要走了?」 「我不住在这里,我家在别的地方。」 「那不然这里是哪里?」 「酒吧的二楼。」蓝夜说完转身就想走,孙星烊立刻挡在门口。 「等我们谈完再走,你都还没回答我到底说了什么!而且我们昨天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为什么我醒来时没穿衣服,你又只穿着内裤?」 蓝夜垂眸上下打量他,曖昧一笑,「我们有做吗?」 孙星烊又下意识护着自己的屁鼓,「你……你真的上我了?」 「嗯?怎么不是你上我?」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上你?我又不喜欢男人!」 蓝夜抿起嘴巴,像是在忍笑。 孙星烊感觉自己被耍了,愤怒的颤抖遍布全身,「你……你他妈死没良心的垃圾!趁客人喝醉就捡尸!你有没有职业道德啊!死gay!」 蓝夜不以为意,碰了碰孙星烊因为愤怒而发红的耳朵,却被他一掌拍开。 「那昨晚一直抱着我不让我走的你,是gay吗?」 「我?我怎么可能……」孙星烊想起稍早前的那个梦境,原来梦里面不是长发女人……而是眼前这个男人吗?而且竟然不是梦,是昨晚真实发生的? 他……他真的在这个男人怀里哭? 「想起来了?」蓝夜挑起眉毛,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唉,被冤枉实在很无辜啊,但看在你昨天哭得那么可怜的份上,我可以稍微跟你透漏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孙星烊猛然抬眼,「什么?」 蓝夜冷峻的脸扬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 「如果你的后面能够放进一根手指头,就表示真的发生什么事了。」 3-6 蓝夜知道为什么向若暮会选择孙星烊了。 初见向若暮的第一眼,是升上高中后开学的第一天。 他还记得那天的天气,阳光明媚,湛蓝的天只有几朵白云飘盪,即便是早晨,毒辣的阳还是让人热得出汗。 「嗨,我叫向若暮。」清亮悦耳的声嗓挡在他眼前,恰巧扬起的微风将眼前人身上的香气捲起,抚过蓝夜的鼻尖,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香气。 垂眸和那娇小的身子对上眼时,她灿烂的笑顏立刻就住进蓝夜的眼里。 「你叫什么名字?」柔亮乌黑的长发落在她的胸口,更显皮肤的白皙。 「我叫做蓝夜。」 「蓝夜?名字真好听。」 蓝夜自幼就怕生慢热,刚踏进陌生的环境自然也做不出任何表情,细碎的耳语中总能听见有人评论他高傲冷漠,更难听点就是说他目中无人、自视甚高。 就像现在,明明向若暮正亲切地展现友好,但他却冷酷得像个机器人。 自从那天之后,他的视线总会不自觉跟着她,那是他第一次这么在意一个人。 他记得她平常的习惯是什么、兴趣都做些什么、生活圈的范围有多大、常去的店家有哪几间……等等。 等他回过神来,都会发现自己的视线总是驻在她身上,或是脚步尾随在她的身后。 像个变态一样。 他本来就是喜不形于色的人,一开始都只是默默地在她附近晃,偷偷看着她,没想到大概是上天眷顾他,他很常遇到向若暮,而她都会主动跟他打招呼。 向若暮很外向,总是能跟班上的人打成一片,他总是偷听着她和同学们聊天的内容。 在他得知向若暮和他喜欢同一个乐团时,他觉得他们两个根本就是天生一对。 他鼓起勇气和向若暮搭话,两人聊着喜欢的乐团,感觉距离更近了一点。 那天最后一堂体育课结束,向若暮还绑着马尾,他为了再看一眼那抹白净的后颈,情不自禁地又跟踪她。 眼看对街就是她常常会进去晃的那间超商,他绕过另一条路提前走进超商,就为了和她不期而遇。 她向他打招呼的神色不太对劲,像是很不安的感觉,可是他问不出口,他怕向若暮会觉得他在探究隐私。 他待在超商门口目送向若暮离去的背影,觉得自己好没用。 才刚迈开步伐要离去,就见远方一道人影靠近,仓皇的神色频频看向后方,直到撞进蓝夜的怀里。 「怎么了?」蓝夜的语气很冷,心脏却飞速地跳跃。 「有、有人跟踪我,怎么办?」她的眼眶红红的,交握的小手都在颤抖。 从他这个角度俯视,正好可以看见向若暮颈侧的线条,上面附着一层薄汗,像镀着一层水光,让人想舔拭。 她紧挨着他,身上的香味全都漫了过来,似是因为流汗让那香气更显浓厚。 蓝夜用极其轻微的呼吸仔细地品嚐那独特的香气,直到盈满他的胸口、他的脑海、他的每一寸毛孔。 如果还有人想得到她,那不如就让自己成为那个人,这样向若暮就不会被抢走了。 「没事,我保护你。」 他终于成为了她身边的那个人。 牵起她柔嫩白皙的手时,他的手心总是紧张到冒汗;吻上她红润柔软的唇时,他感觉整个身体都在发烫。 当慾望、贪婪、忌妒、佔有越来越猖狂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对向若暮的感情已经昇华到他预想不到的地步。 他想把她关起来。 他想要再更靠近、更深入、更紧密,想要两人紧紧的结合,想要狠狠的…… 但是,他无法预期的,他的第一次,竟然被向若暮的姊姊夺走了。 面对向若暮,他开始產生强烈的罪恶感,同时他却也感到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好害怕……好害怕若是照之前那样继续下去,他总有一天会把向若暮囚禁起来也说不定。 他不想让向若暮知道他是个思想这么齷齪又噁心的人。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向若暮在他面前褪下衣服,他终于能够饱览那藏在衣物下的美景,也终于看见向若曦口中那「粉红色」指的是哪里。 可是他在看见的那刻就后悔了,因为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而看见,和被提前告知后而看见,两种感受实在是相差太多太多了。 那就像是一份期待很久的礼物被提前拆开了,那惊喜度直接被大打折扣。 当他们两人如愿紧紧结合时,他终于完成他朝思暮想、魂牵梦縈的妄想。 而他渴望更多,内心的污秽思想生成更多,望着向若暮的时候,他脑海里想的都是淫乱不堪的画面、都是关于情色的骯脏片段,他越来越想把向若暮绑起来,关在永不见天日的暗房,只能侍奉他一个人…… 可是向若暮面对他时的笑容还是那样的美丽。 他开始厌恶自己、唾弃自己。 他觉得自己玷污了那纯洁的向若暮、糟蹋了向若暮高尚的心意。 那种感觉,就像是面对细心呵护的宝物,但他的手上却有抹不掉的污渍,没办法再碰触了,他觉得自己好骯脏。 他背叛了他这辈子最不想背叛的人。 「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我喜欢上你姊姊了。」 「为什么?我哪里不好?」 「因为姊姊比你漂亮。」 他无情地刺痛她从小到大最在意的伤口,戳她的同时也弄痛了自己。 好多年过去了,蓝夜到现在都还记得向若暮当时的表情,像是碎了一地的伤心,连他都能感受到那份痛楚,只是他当时已经自顾不暇,没有其他馀力帮她捡起。 他一直都没有忘记她。 遗憾随着年岁滋长蔓延,直到他们都成年以后再次相遇,他开心得快要发狂。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满脑子都是道歉的话语,没想到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他们就滚上了床单,就此旧情復燃。 他发誓,他这次一定要好好抓住她,他再也不能失去她…… 但是,上天又再次给他残酷的试炼,他因为杀人而入狱了。 之后的每一年,只要一到冬天,他都会想起那个穿着制服的女孩,用冰凉的指尖碰触他滚烫的耳窝,扬起灿烂的笑说:好温暖。 那是蓝夜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的地方是哪里吗?是耳朵。」 每当他照镜子的时候,他总是会想起那句话。 再后来,蓝夜把头发留长了。 因为,他讨厌看见自己的耳朵。 3-7 久违地想起和向若暮的过往,蓝夜整晚辗转难眠,就这么愣愣地看着窗外的黑夜逐渐转亮。 欲亮的天光,朝阳覆盖着大地,照亮了黑暗,满溢的阳光盛满蓝夜的眼,他不知道他被困在这片光亮之中多久了。 自从四年前出狱后,他总是这样看着晨曦好几百个日子。 好不容易生活步上轨道、酒吧的生意蒸蒸日上,他已经学会忽略酒吧墙上那串英文字句、学会说出那杯招牌调酒时不再想起那道身影。 可是他遇见了孙星烊,甚至碰触到他的眼泪。 那眼泪一滴又一滴,就像是砸在他心上,浸湿了他藏在深处的情感,缓缓漫出心底。 他想起了从前的自己,想起了……从前眼泪的重量。 蓝夜用力摀住自己的双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入眠,却被一长串的铃声吵醒,蓝夜翻过身忽略,过没几秒却又响起。 他不耐地伸长手,捞起手机接听,「喂?」 电话另一头一片沉默,蓝夜瞇着眼看向萤幕,是陌生号码。 「不说话我就掛了──」 「蓝夜,是我。」 清亮悦耳的声嗓包覆住耳膜,熟悉感窜上心头,蓝夜的心脏整个被提起,喉咙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是……是她吗?是那个他等了那么多日子的人? 「噗哧──」 电话那头的笑声打破沉默,也打碎蓝夜筑起的期待,取而代之的是涌上的羞愤感。 「向若曦,好玩吗?」蓝夜语气冰冷,握着手机的手捏紧力道。 银铃般的笑声拖着尾音,虽然和向若暮的声音十分相似,但仔细听还是有些许差异。 蓝夜还记得向若暮的笑声是更短促轻快的。 「你都没变呢,过这么久还是会被我骗。」 一股厌恶夹杂抗拒的心情翻涌而上,浮现的记忆片段混浊又灰暗,那是蓝夜刻意掩盖的后果。 「你为什么有我的电话?」 「当年你出狱后,新手机的号码就是暮暮办的,你忘了?」 是啊,他都忘了,原来向若暮一直都知道他的手机号码。 「为什么突然联络我?你想做什么?」 她又是那拖着尾音的笑,「听说……你变成gay了?」 「关你屁事?」蓝夜眉头一拧,感到不悦,随即又察觉不对劲,「……孙星烊跟你说的?」 「你果然知道去你酒吧的那个人就是孙星烊吧,你怎么认出他的?」 「你先回答我。」蓝夜冷声打断。 「嗯……也没说什么,他只是问我那个名叫蓝夜的男人是不是同性恋,我问他说是不是去过你酒吧了,但他没回答我。」 脑海里浮现孙星烊自以为被gay上的那副窘样,蓝夜原本鬱闷的心情有好些了。 「天啊,你们两个竟然见面了,而且还知道彼此,太有趣了。」 訕笑声盈满耳腔,蓝夜又想起孙星烊的眼泪,一股没来由的怒火迅速窜升。 「把一个好好的人搞疯真是你们姊妹俩的绝招,是吗?」 「所以你真的变gay了?还是其实是孙星烊转性变gay了?哇,他吃过我们姊妹俩,现在还想吃男人啊?」 「好笑吗?」蓝夜怒声喝斥。 「看你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该不会也知道了孙星烊跟我们3p的风光事蹟吧?想当初我们也邀请你呢,结果你拒绝了。」 「风光?这很值得炫耀吗?你们噁不噁心?看别人痛苦很快乐吗?」 「噁心的是你们男人吧!他痛苦?他发疯?他明明就乐在其中,别笑死人了!男人全都是垃圾!你们根本没有人是真心爱暮暮的,我随便一个勾引还不是过来了?别讲得多高尚!」 「向若曦你搞清楚!我根本没有想过要背叛暮暮,当初是你骗我的!我以为你是暮暮──」 「以为是我?哈!」向若曦嘲讽地大笑一声,「发现是我以后,还不是乖乖把裤子脱了?」 蓝夜紧拧着手机,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年少时期那丑陋又骯脏的回忆,像一滩污水,怎么洗也洗不掉。 「暮暮根本就不想见到你。」 当他想直接掐断通话时,向若曦的话让他顿住了呼吸。 「你说的任何一句话我都不会相信。」 「怎么,害怕真相啊?不然怎么会这四年来都没去找过你?那地点可是暮暮选的呢。」 他知道,他全都知道。 他知道手机号码是向若暮给的,也知道那间酒吧的地点是向若暮选的。 而她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你该不会真的改爱男人了吧?这辈子除了暮暮,已经没办法再爱上别的女人了吗?真可怜。」 「可怜的是你,只能一辈子当向若暮的附属品。」 电话那头静默一瞬,蓝夜扬起胜利的冷笑。 「不好奇这四年来暮暮为什么都不去找你吗?因为她根本就不爱你。」 当蓝夜回过神时,电话那头已传来漫长的嘟嘟声响,而向若曦最后说的那句话,还像环绕音响一样徘徊在他耳畔。 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而已。 但在上次他从酒醉的孙星烊那里得知一切真相时,他不得不面对那残酷的现实。 孙星烊酒醉的那晚,哭得乱七八糟,话也说得乱七八糟,但蓝夜还是清楚听到了关于自己的关键字。 那个夜晚,从孙星烊破碎的话语中,蓝夜逐渐拼出当年一直无解的真相。 原来,当年的那场旧情復燃的相遇都只是一场算计。 原来,当年的那场欢爱只是为了要汲取他的精子。 原来,向若暮自始至终爱的人,都不是他。 3-8 长得好像,果然是姊妹。 高一时,这是蓝夜第一次见到向若暮的姊姊时,脑海浮现的话。 「你就是蓝夜吧?你好啊,我叫向若曦。」比向若暮还要高挑白皙的女人朝他甜甜一笑,伸出一隻手释出好意。 不得不说,向若曦就像是精緻版的向若暮,身形也更加窈窕,散发着更成熟的女人味,蓝夜彷彿能预见向若暮成年后的模样,让他產生了期待。 「你好。」蓝夜漠着脸点头示意。 向若曦被晾在空中的手尷尬收回,但还是掛着笑容,「你是我妹妹的第一个男朋友呢,是初恋喔,你呢?暮暮也是你的初恋吗?」 「姊,你不要闹啦!」向若暮歛起眉,却还是睁着期待的小眼神。 望着她的那张脸,红润的脸颊、水亮的大眼,还有因为紧张而抿起的红唇,蓝夜想把她关起来的念头又悄然涌现了。 「嗯。」他简答一字,向若暮的脸上立刻笑开了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馀光感觉身旁向若曦的脸色暗了下来,但当他视线看过去的时候,她却又是那副甜甜的笑容。 除了在学校可以偶尔跟向若暮独处之外,只要在外头,向若曦都会跟随,变成三人行约会的窘境,她总嚷着他们两人是未成年,不管去哪都得有成年人陪同才行。 蓝夜感到不悦,很想反驳他们是十六岁而不是六岁,但看到向若暮很开心完全不介意的样子,他把想说的话都吞了回去。 真想把她关起来。 「你在看什么?」 熟悉的声嗓响起,蓝夜吓了一跳,因为向若暮明明在远处,但声音却在耳边。 「姊姊,你吓到我了。」发现是向若曦,蓝夜冷下脸。 果然是姊妹,连声音都好像。 他其实并不讨厌她,只是感觉她好像有意无意在打扰他和向若暮的独处时光。 「抱歉啦,我不是故意的。」向若曦甜甜一笑,自然地挽起他的手臂。 一触碰到胸前的柔软,蓝夜立刻吓得抽回手,「你在干么?」 向若暮正好揹着书包走来,看见他们之间怪异的气氛,「你们怎么了?」 「没事啦,蓝夜好像不喜欢我碰他。」向若曦耸耸肩,挽上向若暮的手臂。 「你干么要碰他?」向若暮不悦地牵起蓝夜的手,但也没有甩开向若曦。 蓝夜的手心都沁出了汗,但他知道并不是因为和向若暮紧牵的手,而是他不小心记住了刚刚那柔软的触感。 而他渴望碰触向若暮的。 他开始不经意地将目光扫过向若暮的胸口,会偷偷盯着脖子上的汗珠落入衣领,想像着那汗珠落入胸线、经过雪白的山峰…… 「暮暮是粉红色的。」 低声的细语浮在耳边,他吓地往后一看,只见向若曦勾起嘴角,曖昧一笑。 蓝夜意识到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之后,热气瞬间从胸口向上蒸腾。 「你的耳朵果然会红呢。」向若曦伸出手想触碰,被蓝夜伸手挡掉。 她不以为意,抽了几张卫生纸,大喇喇地擦拭向若暮锁骨上的汗液,期间还不小心碰触到柔软的胸前,就在蓝夜的面前。 他别开视线假装没看到,越来越觉得向若曦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故意在挑衅他的。 周末傍晚,蓝夜在前一天接到向若暮的电话,说想要邀请他到家里看最新上架的影集。 他紧张了一整夜,脑中开始构想向若暮的闺房长什么样子、床单用的是什么图案、居家服是什么款式……但当向若曦的笑脸闯进他的思绪,他的心情又灰暗下来。 毕竟她们是姊妹,本来就是住一起。 他按了门铃,来应门的是向若曦,他给予礼貌的頷首。 「暮暮出门买东西了,你到她房间等一下吧。」向若曦领他进房,专属于向若暮独特的香气迎面而来,蓝夜的心跳倏地飞快,没有注意到房门关上的声音。 房间的摆设简洁而明亮,几个亮红的家具和装饰品点缀,颇有向若暮的风格。 床包是碎花图案,有种小乡村的轻透感,墙上贴着几张动漫的海报。 灯忽然熄灭,房内陷入一片暗,蓝夜还来不及反应之际,就被身后的人纳进怀抱。 「是我。」 熟悉的声嗓停驻耳边,蓝夜虽然惊慌,但更多的是差点满溢的兴奋,「是暮暮吗?」 「嗯。」 呼吸声如羽毛般轻搔蓝夜的耳窝,他缩起肩膀,摩擦到身后的柔软,意识到那贴在后背上耸立突出的地方是什么时,他无法抑制地倒抽一口气,连带着身下的硬挺也瞬间充血。 ──「暮暮是粉红色的。」 「你是不是很想要?」 纤细的指尖和细碎的气息游走在他的身上,蓝夜紧绷着身子,呼吸顶在喉间,感受着那触碰缓缓抚上已经筑起来的裤档。 他紧捏着手心,前后一起承受的快感,让他只能像个待宰羔羊,动弹不得。 「你想看看我的吗?」 发烫的耳尖和那温热的气息混浊在一起,蓝夜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他被动地转过身,透过窗边照射进来的月光,隐隐约约看见眼前薄透的衣料下,那耸立的两处突起的痕跡。 她没穿内衣。蓝夜忍不住嚥下喉间的唾沫。 他的手被她牵起,纤细的指尖带领着他掀起她薄透的上衣── 灯亮了。 但眼前却不是预期的顏色。 噗哧的笑声响彻整间寂静,蓝夜的手还被牵着,他恍惚地抬起头。 「失望了吗?」是向若曦的脸。 蓝夜惊慌失措,甩开向若曦的手,往后跌坐在地,「怎、怎么会是你?」 「真可怜啊,连自己女朋友的声音都认不出来。」向若曦扬起下巴俯瞰他,姿态高傲,抬起脚尖轻踩着他依然硬挺的裤档,「知道是我还这么朝气蓬勃啊?」 已然充血的下身被如此揉捻而更加敏感,蓝夜无法动弹,紧咬着牙才没溢出声音。 向若曦勾起满意的嘴角,在蓝夜的注视下,姿态抚媚地脱掉上衣,露出胸前雪白的乳峰。 「要不要教教你……帮你实习?」忽然俯下的身子就盪在蓝夜的眼前,乳尖紧紧攀住他的眼球。 「我知道你很想要暮暮,但抱歉……暮暮是我的喔。」向若曦吻上蓝夜颤抖的双唇,强势地扫进牙关,另一隻手往下探进他的裤档,隔着底裤一下子捧住那热物。 蓝夜吓得倒吸一口气,但却只是将向若曦的侵略更含入嘴里,他试着抗拒想推开她,伸出的手却不小心碰触到那光裸的柔软。 他忆起了上次向若曦挽他的手臂时不小心碰到的触感,没想到褪去衣物以后,是令人如此疯狂的娇嫩,光滑到让人想狠狠蹂躪。 「啊!」向若曦娇喘一声,才发现蓝夜的大手已经捧起她胸前的乳白,正恣意地揉捏着形状。 蓝夜的眼几近丧心病狂,主动抬起脸索吻,向若曦勾起笑,边吻着他,边脱下蓝夜的裤子,温柔地上下套弄,他几乎快失去意识,闭眼享受这被服务的快感。 向若曦见他沉浸在其中,迅速帮他套上保险套,拨开自己的底裤,慢慢地坐了上去。 她早就有所准备,花穴溼到不行,硬挺的前端一下子就挤进入口。 「等等……唔!」蓝夜的话还没说完,就已整根没入,两人都喟叹一声。 第一次体验紧緻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了,蓝夜忍不住往上顶了顶,向若曦接受到讯息,开始扭起腰臀,上下操弄着埋在她穴里的硕物。 蓝夜在无法停止的快感之间捡回一丝丝的理智,脑海浮现起向若暮的脸。 散落的发丝落在向若曦的脸上,乍看之下,倒是有些相像。 蓝夜曾经渴望着能尽快看见向若暮长大后的模样,那丰满的胸乳、凹凸的曲线、紧緻的穴口,都是他年少时期的嚮往。 他是如此渴望她的一切、想拥有她的全部。 一阵紧缩紧紧攀住他的下身,令人疯狂的颤慄感窜至全身,硬挺的热物快速抽搐,快感跟随着慾望一齐喷发,射进罪恶的洞口里。 细碎的吻落在他的脖子、他的锁骨,他已经没有馀力推开。 快感消逝之后,连绵涌上的是这辈子都无法摆脱的罪恶感。 他没能如愿跟向若暮一起长大,而是自己先长大了。 3-9 随着时间而消散的罪恶感,最后幻化成蓝夜深藏在心底的一抹遗憾。 十六岁那年,和向若暮分手后,蓝夜曾短暂的和向若曦交往过。 虽说是交往,如今成年以后回想起来却像是炮友。 他其实大可切断和向若曦的关係,可是他怕自己不接受的话可能会撑不下去,因为这样至少还能说服自己──他是因为劈腿、因为背叛,才让自己失去了向若暮。 他和女朋友的约会不再是三人行,也终于有跟女朋友的独处时光,只是那个人不再是他曾经好喜欢好喜欢的那个女孩。 直到高中毕业,他和向若暮就像两条平行线,无法交集。 毕业那天,高三生别着胸花,照着班级顺序集合在礼堂。 即便隔着距离、即便好长一段时间不再遇见,蓝夜还是从远处一眼就找到向若暮。 她变得更美了,留得更长的黑发落在胸前,显得皮肤更加白皙透亮,面容似乎上了淡妆,更衬精緻的五官,稚气几乎退去,散发出一股更致命的女人味。 蓝夜的心脏瞬间就被紧紧抓住。 「向若暮。」低哑的嗓音从自己的喉间滚出,伴随着一抹酸涩,像是有人掐着他的喉咙,好难呼吸。 这三个字像是咒语,将封印在他心底的感情都倾洩而出。 「干么?」清亮的嗓音响起,蓝夜抬起眉眼,终于看见那双他悄悄思念好久好久的眼眸。 漂亮的杏眼上了一点睫毛膏,眼尾勾起细緻短俏的眼线,妆感明明能够更显得深邃和灵动,但望向蓝夜的视线却是冰冷到刺骨。 本来想说的话鯁在喉头,蓝夜收回视线不敢再承受那道冷漠,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透明的压花书籤,递给向若暮。 「到底要干么?」向若暮又问了一次,蓝夜只是低着头,手还晾在空中,一动也不动。 她迟疑了一会儿,才伸手接过书籤。 蓝夜恋恋不捨地看着那纤细的指尖,想把那最后的画面刻进脑海,永远都不要忘记。 多年后的现在,经歷过杀人和坐牢,蓝夜偶尔都还会想起那时候两人一同拿着书籤两端的瞬间。 如果他们之间的遗憾就停在那年十八岁的盛夏该有多好? 酒吧门口的风铃声响起,一道长发女人的身影背着月光,踩着阴影走进,在她身后闔上的门捲起一丝晚风,独特的香气散在空中,顺着气流带至蓝夜的鼻尖。 熟悉却又陌生的情感猛然挑起,那是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香气,而他从来都不敢奢望还能有再次闻到的机会。 蓝夜与眼前迎面走来的女人对上眼,和他脑海里浮现的脸孔不谋而合,那股像是被人掐住喉咙的不适感又迅速攀上,堵住了呼吸。 「嗨。」 声嗓衔着那抹还是那么好看的笑,不管是高中时的初次相识、还是成年以后的再次相遇,她的笑总能一瞬间就夺走他周遭的所有空气,让周遭的景物都褪去顏色。 「你头发留长了呢。」指尖挟带着香气猛然靠近,蓝夜下意识别开头,那人的手顿在半空中,无名指上的戒指跟孙星烊是同款的。 向若暮收回指尖,在吧台区入座,就坐在他的正对面。 她看起来不以为意,自在地环顾四周,「这里都没变,不帮我点餐吗?」 蓝夜像座雕像一动也不不动,静默地看着眼前托腮的女人。 「夜哥,五桌要两杯招牌……」外场小弟靠近吧台,见对视的两人气氛诡异,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蓝夜挥手示意听见了,外场小弟见他拿起玻璃杯准备调製,便识相地离开。 「招牌是什么?」向若暮问道,蓝夜连头都没有抬,继续调製着饮品。 冷峻的皮囊之下,是胡乱焦躁的心跳,连呼吸都杂乱无章。 「那是勿忘我?」 关键字扫过耳边时,蓝夜正好要将勿忘我的小花置于杯缘,惊慌一瞬,指尖碰倒了杯子,液体蔓延至桌沿,他反应快速地用抹布止住差点滴下的灾难。 「我也要一杯……forgetmenot。」向若暮点了点菜单上的文字,裹着笑意的清亮声嗓穿过背景的爵士音乐,直直落进蓝夜的耳里。 蓝夜依然没回答,迅速又俐落地调製好一杯招牌调酒,不发一语地放到向若暮的桌前,然后走到外场小弟的身旁低语。 外场小弟点点头,偷偷地瞥了向若暮一眼,识趣地没多问什么,便赶紧一一厅之每桌的客人要提早打烊的消息。 蓝夜往吧台看去,座位上的向若暮连同桌上的调酒消失了,他往后门看去,那里已经被打开一条小缝,他重重地叹出一口气,好像直到现在才能够好好呼吸。 客人都离去后,他整理好心情,关掉满室的灯光,将大门上锁,踩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后门,一阶一阶踩上楼梯。 小房间的门没关,蓝夜一走进,就看见向若暮倒在床上睡着了,桌上放着空的调酒杯,而那朵勿忘我的小花就在她的掌心里。 他明明等这一刻等了那么久,明明偷偷期待着这个女人再次出现在他眼前,明明希望这杯为她特製的招牌调酒能够让这个女人品尝…… 明明……明明这一切都实现了啊,但为什么他的内心这么空虚? 「向若暮。」哑声随着尘封的记忆一起被唤醒,他曾经认为这三个字像是无法挣脱的诅咒,如今却成为了他藏在内心割捨不掉的遗憾。 向若暮纤长的睫毛缓缓掀起,漂亮的杏眼望进他深邃的眼眸。 「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又有什么计画了?」蓝夜的声音低沉得可怕,连眼神都冷漠得令人不寒而慄。 没错,如果是之前的他,绝对会因为向若暮的到访而欣喜若狂,但现在已经不同了,当他知道他曾经只是这个女人利用的一颗棋子之后,一切都不同了。 向若暮原本死寂的眼神亮了起来,坐起身,勾起淡淡的笑,「你都知道了?是谁告诉你的?姊姊?还是孙星烊?」 「你不需要知道。」 「我们曾经就躺在这张床上呢。」 「向若暮!你到底要干么!」蓝夜拽起她摩娑在床单上的手,将她整个人拉起身。 向若暮静静地看着他,下一刻,揪住他的衣领,倾身吻上他的唇。 「向若暮你在做什么!」蓝夜吓了一跳,立刻推开她,「你结婚了!」 「那又怎样?这种时候是在告诉我你有道德观念吗?成年以后就拥有正义感了吗?」 蓝夜一时语塞,他知道向若暮在告诉他:他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不管你相不相信,当年的我是被骗的。」 「我知道。」 「你知道?所以那当年也是你们的计画──」 吻又落在他的唇上,细碎的气息撒在他的嘴角,「都过去了。」 羞耻和愤怒紧紧交缠塞满胸腔,蓝夜用力地将向若暮推倒在床上,粗暴地撕去她的衣服再丢去自己的,曾经朝思暮想的粉红色映入眼帘,全身的血液立刻凝聚在他的下身,直直挺起。 他俯身含住浑圆,舌尖挑弄着逐渐尖起的蓓蕾,毫不怜香惜玉地咬了一口,清晰可见的齿痕,感觉身下的人颤抖了一瞬。 大手探到她的腿间,粗鲁地撑开缝隙,一下子就挤进两根手指头,毫无节奏地抽插,蜜液染湿了指间才退开。 他起身想拿柜子上的保险套,却被向若暮的双腿紧紧扣住腰圈,将湿润的花穴紧贴他身下的热烫,纤细的手臂也攀上他的脖子,将他的唇按向她的。 蓝夜被她的戒指划伤了也没吭声,两人吻得炙热狂烈,就算咬痛了对方也不退让,直到蓝夜毫无预警地撞进那为他大开的门缝,向若暮才弓起背,娇嗔了几声。 细緻白皙的颈侧晃在眼前,蓝夜俯下身吻了又吻,在脖子、肩膀、锁骨、胸口,所有他想吻的地方都留下了属于他的印记。 身下紧密的地方抽动越来越快速,蓝夜几乎就快抵达那至上的云端。 「蓝夜……蓝夜……」哭声和慾望一起喷射而出,蓝夜在最后一刻拔了出来,腥红的眼里满是向若暮哭泣的脸庞。 四年前的他们也在这张床上,只是哭的人是他。 晶透的泪珠不断从向若暮的眼角滚落而出,消逝在床单上,蓝夜无法动身,也不知道指尖该不该在她脸上停留。 他们之间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呢? 向若暮突然止住声音,慌张坐起身,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与刚才的氛围判若两人, 「孩子呢?……日日呢?我的孩子呢?你听到了吗?你有听到日日在哭吗?」 「哭声?我没听到……」 「日日想我了……我得赶快回去……」向若暮喃喃自语,逕自下床。 「喂!你没穿衣服……」蓝夜抓住她的手腕,她被迫转身,朝他迎来的是绝望的眼神和无法停止的眼泪。 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拧着,蓝夜似乎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破碎的向若暮,就像是终于卸去武装后那真正的她,脆弱的让人心疼。 「我叫姊姊来接你。」他哑声道,拿起她的手机。 等待向若曦来的空档,向若暮始终蹲在门口,静静地等在那,蓝夜坐在一旁观察着她。 风铃声响起,向若曦手里抱着用毛巾包裹的婴儿匆匆走进,向若暮一看见后立刻笑开了花,抢过来细心地哄着,嘴里哼着摇篮曲。 但蓝夜越看越不对劲,那婴儿彷彿没有重量似的,而且还非常扁塌。 他回想起孙星烊喝醉的那晚,喃喃自语着对不起孩子、爸爸错了……等等类似的话,吻合了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涌起的猜测让他感到不安。 「你们到底都做了什么事?」 向若曦看过来的眼神非常冷淡,「我们做了什么?你怎么不想想你曾经做了什么?」 「我?我再怎么恶劣也比不上你们两个疯子姊妹的残忍!」 向若曦眼神犀利,冷笑一声,「你不恶劣吗?别说笑了……你忘记你曾经对她说过的那句话了吗?」 他怎么可能忘,他永远都无法忘记十六岁那年,向若暮听到那句话时崩塌的神情。 他在向若暮心上刺了一把刀,所以后来发生的这一切,他从来都没有恨过她。 向若曦甩头,拉着向若暮准备离开。 「向若暮,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在她们后脚离开之前,他开口说道。 「你会后悔喜欢上我吗?」 蓝夜没来得及听清,抬头只剩远方她消失在夜幕的背影。 3-10 bluenight,是向若暮送给蓝夜的「礼物」。 四年前,蓝夜刚出狱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去找向若暮。 在她们姊妹俩居住的公寓楼下等待,拨打她的手机,却是无止尽的语音信箱。 在大太阳底下等了三个多小时,远远的,终于看见那个他一直等待的女人。 那个在他入狱前说会等到他出狱的女人,此刻,正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 「你为什么要骗我?」蓝夜咬着牙,费尽好大的力气才吐出这几个字。 向若暮的视线还落在孙星烊刚才离去的背影,直到那人影消失在转角,她才慢悠悠地转身,甜甜一笑:「我没骗你啊,我是真的有等你。」 「那你为什么背叛我!」 向若暮的脸一瞬冷下,蓝夜才发觉他根本没资格说这句话。 「那我们就算扯平了。」向若暮再次扬起甜甜的笑容,「你来得正好,我精心准备了两个礼物要送你。」 坐上她的车,蓝夜在副驾驶座,全程不发一语。 车子驶进小巷,她停好车以后,等着蓝夜慢吞吞地跟上。 「到了。」叩噔叩噔响的红色高跟鞋停下,楦头转向面对着他。 蓝夜跟着停下,视线从那双红色高跟鞋往上移,迎上向若暮甜美可人的笑。 「送你的第一个礼物。」向若暮推开实心的木门,一旁的霓虹灯招牌亮起蓝色渐层的英文字:「bluenight」,多么浪漫的名字。 往里头一看,小巧的空间都已摆设好桌椅,酒柜上摆满琳琅满目的酒瓶,裸露的水泥墙和深褐木头色交错,颇有工业风的氛围。 而在吧台正对面的那片水泥墙,刻着一段用鲜红色的霓虹灯串起的草写英文字句。 「这段英文字是什么?」 专属于向若暮的独特香气倾身靠近,气息就伏在他的耳边,「forgetmenot。」 那气音细碎的像是在搔痒,让蓝夜的心也痒了起来。 后来他才明白,为什么那串英文字句要如此让人看不清。 因为向若暮是故意的,她要让每个人都因为好奇而问他、要让他每一次都亲自说出口。 她就是要让他永远都不要忘记。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向若暮牵起蓝夜的手,还是那抹笑,「这些年来你辛苦了,是真的感谢你,所以才决定送这个礼物给你。你曾经不是有说过,梦想是要拥有自己的一间酒吧吗?」 久远的记忆恍然想起,却清晰得像是昨天才发生一样,他记得那是在四年前,在当时打工的咖啡厅偶然与她相遇。 他们像旧情人一样约会,吃饱饭后去了酒吧,喝得微醺的两人互相吐露真心,没想到他当时随口说的梦想,竟然让她记到现在,甚至还实现了。 「喜欢吗?」 蓝夜的心脏被高高提起,盈满的感情几乎要溢出胸口,他又兴起了想把她关起来的念头。 「嗯。」他应了声,伸手紧扣住向若暮的后颈和腰侧,将人往自己的怀里带,粗暴地吻上小巧的红唇,舌尖狂乱地扫荡她嘴里的气息。 向若暮软了一瞬,但很快就支起身子,猛地推开蓝夜,扬起勾人的笑,「别急啊,我还有第二个礼物要送你呢。」 蓝夜盯着她的背影,必须要耗费极大的意志力才能忍着不把眼前人压到墙上。 往后门的方向走去,外头是条小巷,旁边有个往上的阶梯,沿着上去有个小房间,她打开房门,细碎的嗡嗡声响和呻吟声立刻被放大至耳边。 眼前的光景让蓝夜的呼吸狠狠一滞。 「喜欢吗?」向若暮踮起脚尖,在蓝夜的耳边轻声说着,「是那个你觉得比我还漂亮的姊姊喔。」 蓝夜才看不到一秒就别开视线,但刚刚那个画面却已深深刻进他的脑海──姊姊全身光裸被反绑在椅子上,被迫打开的大腿中心,被跳蛋撑开穴口,正一颤一颤地流淌出蜜液。 「向若暮你在做什么!」蓝夜即使头别开了,却还是因为背景声而忘不了那个画面,「你到底想怎样?你故意的吗?是不是想报復我曾经背叛你的事?我错了……我知道我真的错了!我爱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向若暮甜甜一笑,「是吗?你要我怎么相信?」 蓝夜想都没想就跪在地上,大手紧抓住那鲜红的高跟鞋。 「我真的错了,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我那时候只有十六岁,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不会再犯错了!对不起!」 向若暮垂眼凝视着慌乱的蓝夜,弯身轻轻勾起他的下巴,柔声说道:「如果你能够早一步这么做该有多好?」 她甩掉碰触的手,挺起身子,声线冷了下来,语气却含着笑意,「你如果在我面前上了姊姊,我就原谅你,怎么样?」 蓝夜还跪着,眼睛死死盯着她,却不敢移动半分。 「是拒绝的意思?」向若暮笑了一声,高跟鞋走远,在姊姊面前止步,「那也没关係,你就看看我是怎么凌虐姊姊的,看看抢走我男人的姊姊,是怎么臣服于我的,是怎么当我的狗的。」 向若暮拿起一旁的遥控器,原本的嗡嗡声响被加大震度,姊姊的娇喘声也跟着急促放大,下一秒是她被堵住的闷哼声,然后是嘴唇和嘴唇间吸吮的淫秽声响。 「啊──!」姊姊忽然一阵激灵伴随着浪叫声,因为此刻的向若暮正抬起光溜的一隻脚,死死压在姊姊被跳蛋塞满的穴口。 「向若暮!」蓝夜大吼,起身拽住向若暮的手肘,将她摔在身后的床上,「你疯了吗?她是你姊姊!」 「那又怎样?你还不是硬了?」向若暮嘲笑一声,伸手碰触蓝夜的裤档,却被他反手扣住。 「向若暮!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所以呢?你还不是硬了!看到女朋友姊姊的肉体还不是硬了!」向若暮愤怒吶喊,被压在身下的臀部故意顶了又顶他的裤档。 蓝夜的理智瞬间断线,粗暴地撕破她的衣服、扯烂她的底裤。 「怎样?你要干死我吗?来啊!快点干死我啊!」 尖锐的喊声盖过一旁混着嗡嗡响的娇喘,蓝夜停下了动作,静静看着双眼瞪得满红的向若暮,即便她已经处在下风,却还是一副不肯认输的模样。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眼里模糊一片,向若暮却还是如他记忆中那样的美丽,「我不后悔为了你而被判刑,我也不后悔这几年来一直在等你……」 眼泪落了下来,一颗又一颗滴落在向若暮白皙的颊侧。 「我是真的爱过你。」 forgetmenot,是蓝夜的秘密,是蓝夜为向若暮特製的调酒。 用琴通寧这款调酒做变化,一样使用琴酒、通寧水和柠檬,只是再另外加入蓝柑橘利口酒增添顏色,倒进马丁尼杯,最后用勿忘我的花朵系在杯缘装饰。 有着梦幻蓝色的外表,看似简单的调製,喝起来却有多种层次,琴酒的辣味、通寧水的苦味、柠檬的酸味、利口酒的橙味,还有存在感强烈的气泡感,增添了留在喉间的韵味。 向若暮就如同这杯调酒,看似简单,却风味十足,令人难忘。 那天之后,他没再见过向若暮了。 那天之后,他发现他不管接近多少女人,想起的都是向若暮的脸。 那天之后,他开始永无止尽地等待。 一天一天过去、一年一年流逝,他始终等不到那个人,只在店门口的信箱里收到一封信。 红色的信纸、金色的烫字,是向若暮和孙星烊的结婚喜帖。 再后来,他不再跟任何女人做爱了。 向若暮,成了一个诅咒。 第四章、星光 photobyunsplash 4-1 孙星烊现在面临了人生最大的危机。 那就是──手指头到底要怎么放进去肛门? 他光溜着身子蹲在浴室,确定把屁股洗乾净了,但手指头不管怎么搓,就是进不去那个洞。 「既然我放不进去,那不就代表没发生什么事了吗?」孙星烊恍然大悟,整个笑开脸。 蓝夜那傢伙该不会是骗他的吧? 再说了,蓝夜有可能是gay吗?他跟向若暮明明就交往过啊……还是说,难道是因为被向若暮伤太深才转性向的? 「不会吧……那我骂他死gay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不能有性别歧视啊……」 而且,如果真的被上了,不是会高潮吗?不过……他现在的状况还能高潮吗?若那晚没有高潮的记忆的话,是不是就表示其实根本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该不会误会他了吧?」想起昨天人家也是好意收留喝醉酒的他,他却连一句道谢都没有。 看了眼时间,将近傍晚,他再次着装,吃完晚餐后才绕到bluenight。 爵士乐的钢琴声不绝于耳,大概因为今天是週五晚上,整间店几乎被人潮淹没。 站在吧檯忙活的蓝夜随意扎起半头,大手握着雪克杯正在摇盪,与前来搭訕的客人有说有笑。 他看了眼吧檯的角落,发现是空的就赶紧入座。 身材姣好的两名女子,露胸小可爱配上超短裙,肉眼可见的爱慕神情,纷纷散发电波给眼前正在製作调酒的蓝夜。 「我们一开始还觉得你还有距离呢!」其中一位大红唇的女人掩嘴笑道。 「什么距离?心跟心的距离吗?」蓝夜边说边将两个碟型香檳杯置在桌面,雪克杯里的白色液体均分两杯,最后在杯缘装饰柠檬片。 那两名女子被逗得眉开眼笑,蓝夜将那两杯名为「白色佳人」的调酒推到她们面前,顺便附赠一个媚眼,「两位美丽佳人,请享用。」 孙星烊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嘴巴都忘记要闔起来,看来他是真的误会这个人是gay了?这人根本有够油条,一定是流连在花丛里的那种渣男吧? 「你来啦?」蓝夜瞥了他一眼,拾起一旁的蓝色小花,「一样?」 孙星烊点点头。 才刚走两个女生,又来一个小男生,缠着蓝夜开心地讲一大堆,蓝夜全程专心聆听,不时给予回应。 蓝夜调製好酒,递到孙星烊的面前,「勿忘我。」还跟刚才一样附赠媚眼。 ……所以他刚才是被男人撩了吗? 「夜哥,我也要一模一样的勿忘我!」小男生不满地插嘴,蓝夜连忙说好,又再次调製一杯,递过去时又是眨眼,小男生一脸心花怒放,心满意足地回去他的座位。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很帅?」蓝夜故意仰头梳了把瀏海。 原来这人不但油条,还很自恋啊。 会不会说不定……是双性恋? 「看我看得那么入迷,是爱上我了吗?」 孙星烊刚入口的酒液差点喷出来,他及时狠狠吞下,结果被呛得一塌糊涂。 蓝夜的笑声是低沉富有磁性的,比他讲话时的声音还要悦耳。 「你也太自我感觉良好了吧?」孙星烊边抱怨边擦嘴,接过蓝夜递来的水杯。 是因为跟向若暮这几天没有房事,所以还没发现她身上多处的吻痕吗?蓝夜边观察着孙星烊的状态,边在心里猜想着。 还是说,他们夫妻俩的关係早已出现裂痕,所以孙星烊才会几乎每日买醉、向若暮久违又意外地来找他? 孙星烊曾经落在他肩上的眼泪温度悄悄染上,他内心涌起一股罪恶感和羞愧感。 即便孙星烊不知道那始作俑者是他,但面对向若暮的老公感觉还是太羞耻了。 他明明当初最痛恨背叛别人的自己,结果过了那么多年他还是没有长进,上了别人的老婆。 他果然自始自终都不配得到原谅。 「那个……」孙星烊清了清喉咙,打断蓝夜的思绪,「我……我上次在气头上骂你死gay的事,我很抱歉……还有你收留喝醉的我,谢谢你。」 孙星烊浅显可见的愧疚,小眼神不时飘向他又飘走,像是怕蓝夜不接受似的。 心中原先的罪恶感被忽然窜起的恶趣味覆盖,蓝夜拿出手机,「加我line我就原谅你。」 孙星烊乖乖拿出手机,和他互加好友。 「我是gay没错啊,你介意吗?」等好友都确认加好了,蓝夜才一脸爽朗地说道。 「我是不介意,但是那你干么撩女生?」 孙星烊平淡的回答让蓝夜感到意外。 「她们喜欢啊,而且那也不算撩吧?就只是说话的技巧。」蓝夜耸耸肩,「不过,你为什么一夕之间就改变想法了?还特地来跟我道歉?」 孙星烊抿了抿唇,「就……发现是一场误会嘛。」 「怎么说?因为发现手指头放不进去?」 「当然放不进去啊!洞那么小!」 蓝夜扬起深沉的笑,「所以你真的试过了?真可爱。」 「妈的,不准说男人可爱!还有,明明就没发生什么事,干么讲得好像发生什么事一样?」 「谁说没发生什么事?我就亲眼看见你早洩──」 孙星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起身,摀住蓝夜的嘴,「闭嘴!」 看孙星烊满脸慌张的样子,蓝夜来了兴致,故意舔了舔孙星烊的掌心。 他吓得倒抽一口气,迅速收回手,「你在干嘛!死变态!」 「有你变态吗?3、p、男。」最后三个字还故意放慢速度。 孙星烊气疯了,咬牙切齿地瞪着蓝夜,掌心还残留着刚刚蓝夜舌尖的触感。 「你耳朵红了耶。」 「别碰我!」孙星烊大力挥开蓝夜靠过来的指尖,感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热。 「要不要我帮你?」 「帮什么?你又想干么?」 蓝夜倾身靠近,笑意更深,「帮你治早洩啊。」 孙星烊的理智一瞬间断线。 「我才没有早洩!你他妈才早洩!你全家都早洩!」 4-2 bluenight,中午后还未营业的酒吧,二楼的小房间,两道粗獷的喘息声交错,肉体拍打的声音跟着节奏响起。 蓝夜挺着腰肢,一下又一下迎上紧咬着他硕物的穴口,一声闷哼,爆发的慾望喷涌而出。 高涨的情绪缓了下来,他将腰身往后退出,套子顶部满溢的体液鼓成一包,他俐落地打了个结,抽一堆卫生纸将它层层包裹,丢进垃圾桶。 还跪趴着的平头男人像是还在馀韵中,翘起的臀还大开着穴口。 「干,结束了。」蓝夜将自己擦拭乾净后穿上四角裤,一脚踢向平头男人,害他失去重心倒向一旁。 平头男人哀号一声,愤恨擦拭后庭残馀的体液,「妈的,怎么感觉你今天很心不在焉?」 「有吗?」 「有啊,今天的抽插有够无趣的,你不是最爱虐人了吗?」 「你他妈不是最讨厌被虐了吗?囉嗦什么。」 「谁平常都说那什么『你老婆知道你给别人干吗?』、『张开后面的嘴给我好好吃』这些骯脏话啊?今天怎么一句话都没说只顾着插?」 蓝夜陷进沙发里,望着天花板,「……就觉得乱七八糟的。」 「怎么了?」 怎么了?他也不知道。 这一切的源头好像都是因为孙星烊来他店里消费之后所发生的。 不……真要说起来,所有的开始,都是因为十六岁的错误。 他抬手覆上双眼,却掩盖不住那天向若暮消失在夜幕里的背影。 本以为射精完能够清空思绪,没想到却更混乱了。 「欸,对了,早洩要怎么治啊?」蓝夜坐起身。 「妈的,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医生。」平头男人回答完后才发现不对劲,愣了一下,「……你早洩?但刚刚抽插满久的啊?」 「干,不是我啦。」 「不然是谁?」 蓝夜没回答,滑开手机搜寻,找到了许多关于早洩的相关资讯,其中一项就是情绪心理因素。 他想起孙星烊喝醉酒倒在路边的那夜,他不肯联络家人,又大吵大闹的,蓝夜只好把他带到酒吧楼上的小房间。 一沾到床,孙星烊就立刻睡死了,他好心帮他脱掉外套、盖好被子,还把垃圾桶放在床边,当下已经有好人做到底的觉悟,决定睡沙发照顾酒醉的人一晚。 凌晨被孙星烊的梦话吵醒,就着落地窗照射进来的月光,看见孙星烊神色痛苦地喃喃自语,看见那副模样他有点吓到了,打算要摇醒他。 但孙星烊越来越不对劲,他双手摀着自己的下身,全身缩成一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好像吸不到氧气一样。 该死,难道是类似什么癲癇吗? 「喂!醒醒啊!」蓝夜慌张拍打他的脸颊,怎知这一掌,让孙星烊全身一阵颤慄,下体瞬间喷发出液体,沾满裤档。 蓝夜吓了一跳,孙星烊也在此时冷静下来,缓缓张开眼睛,和他对上眼睛。 他立刻跳开距离,双手举在空中,「我什么都没做喔。」 孙星烊似乎还在梦中,眼神像是失焦,像是个毫无灵魂的木偶。 「……你没事吧?」蓝夜试探性向前,没想到孙星烊突然跳起来抓住他的手,就这样跪在他的面前。 「暮暮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原谅我好不好……孩子是无辜的……都是爸爸的错……爸爸没有好好保护你……对不起……」 从指尖渡过来的剧烈颤抖,让蓝夜恍然想起四年前的记忆,当时刚出狱的他,就在这间小房间里跪在向若暮的面前。 道歉的话语、急切的语气、求饶的指尖、破碎的哭声,都和当年的自己不谋而合。 蓝夜蹲下身,轻抚孙星烊哭湿的脸。 「不是你的错。」颤抖的声音从自己的嘴巴说出,蓝夜才发现自己的眼泪早已夺眶而出,湿了满脸。 他紧拥住孙星烊,也像是在拥抱过去受伤的自己。 大概是在他身上看见了自己从前的影子,每次只要想起他,都觉得心被扎得一跳一跳的。 傍晚时分,bluenight酒吧再次开张。 蓝夜忙活之际,隐约闻见淡淡的沐浴乳香味,一抬眼,就和内心预期的人对上眼。 「你来啦?」他没发觉自己扬起了笑,只讶异自己从来不会注意别人身上的任何味道,却不小心记住了眼前这个人的。 「嗯。」孙星烊在他面前入座。 「怎么了?」见他脸色不太好,蓝夜倒了杯冰水给他。 孙星烊仰头喝了一大口,才訕訕然开口:「那个……我、我是来道歉的,上次我那样说你,我很抱歉……」 「上次?你是说骂我死gay的事?你不是道过歉了吗?」 「不是那个……」孙星烊将手圈在嘴边,示意蓝夜的耳朵靠过来才放低音量,「就是……我上次诅咒你全家都早洩的事……对不起。」 蓝夜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然后是没心没肺地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孙星烊气得大喊,却因为蓝夜的笑而感到羞耻。 「夜哥,你为什么都不回我?」 一道男声打断他们的谈话,长相略显稚气、身材纤瘦的男生靠在吧台旁边,怒气冲冲地瞪着蓝夜。 蓝夜一眼就认出他,是在约炮软体上对他死缠烂打的那个小男生。 「我上次说得还不够清楚吗?」蓝夜的脸一下就冷了下来。 「我……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告诉我吗?我可以改……」 眼泪说掉就掉,周遭的视线立刻凝聚过来,蓝夜叹了一口气,拽起那个小男生的手走到酒吧外头。 「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结束』这两个字很难懂吗?我们是交往关係还是结婚关係?为什么要这样死缠烂打?」 「可……可是我真的不懂,之前两次不是都还好好的吗?你不是也说喜欢我吗?」 「我?你相信那种话?」蓝夜不可置信地大吼,「你第一次跟别人打炮吗?」 小男生还抽抽噎噎的,蓝夜注意到他身后的木门被打开,孙星烊悄悄地探出一颗头。 蓝夜大步越过那个小男生,将孙星烊拉了过来,「我有男友了。」在孙星烊还在困惑之际,他靠近耳边低声耳语:「帮我一下下就好。」 小男生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怎、怎么可能?我不相信!他只是里面的客人而已!」 娇小的身躯边说边衝了过来,孙星烊及时牵住蓝夜的手,将他拉到一旁,惊险闪过。 「我从客人身分晋升到男友身分不行吗?」孙星烊举起他们紧扣的手晃了晃,既然要帮就帮到底吧。 「我才不相信!你跟我打炮的时候也会牵我!」 眼看这小男生不死心的模样,蓝夜再次低声耳语:「借我亲一下,换一个礼拜的勿忘我。」 「啊?」孙星烊才刚转头过来,唇就被蓝夜吻上。 「这下你相信了吧!你也知道我不跟男人接吻的,别再来烦我了。」 小男生满脸绝望,痛骂一堆不堪入耳的话,蓝夜也只是不以为然地掏了掏耳朵,直到对方自讨没趣地哭着离开。 「谢啦。」蓝夜拍拍孙星烊的肩膀,却发现他还愣在原地,「你怎么了?」 飞过来的拳头突然落在蓝夜脸上,他没站稳脚步,往旁踉蹌了几步。 「你他妈怎么可以突然亲我!」愤怒的喊声回盪在暗巷,蓝夜才后知后觉自己似乎太超过了。 再怎么说,直男被gay吻的感受会很糟糕又很噁心吧。 「对不起,我──」 正好透出云层的月光映在孙星烊身上,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他耳朵的变化。 那抹红透着光,自耳廓缓缓蔓延至他的双颊。 干,不会吧? 玩过3p的男人会因为一个吻就脸红? 4-3 吻势像浪潮一波又一波来袭,绵长的气息搅弄着他的舌尖。 孙星烊闭上眼,享受着这波繾綣袭来,侵略他所有的感官。 绵柔的唇退开,孙星烊半闔着眼,眷恋不捨地盯着眼前水润的薄唇,他举起手,指尖在那嘴角游移之际,那薄唇勾起笑,舔了舔他的指尖。 他神情朦胧地抬眼一看──是蓝夜。 「啊!」孙星烊惊喊一声从床上跳起,从窗外照进的月光,才回过神发现此刻是凌晨时分。 搞什么?他竟然梦到蓝夜在跟他接吻吗? 又想起上次蓝夜为了打发小男生而突然偷袭他的那个吻,他胡乱地抹去唇上异样的触感,这时才意识到身下的肿胀。 「干!」孙星烊又是咒骂,立刻衝去浴室,用冷水逼自己清醒。 这不合理啊!怎么可能跟男人接个吻就硬了?他可是顶天立地的直男耶! 不过,难得没有再梦到那对疯子姐妹花,没有痛苦的交欢、也没有醒来后被自己弄湿的内裤,难道……早洩真的能够被治好吗? 接个吻而已就能治早洩?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转移注意力疗法? 「再吻个几次会不会就治好了?」孙星烊喃喃自语,但下一刻就被自己的巴掌打醒,「呸呸呸!我他妈可是个直男欸!」 不过再怎么说还是得去跟蓝夜道个歉,那天因为被吓到而揍了他一拳,不知道他的嘴巴怎么样了?而且他也想念调酒了,他可没忘记蓝夜还欠他一个礼拜的勿忘我,免钱的当然要喝好喝满,而且他都被占便宜了,当然要讨回来。 忘了酒吧傍晚才开,孙星烊抵达bluenight时,太阳还没完全下山,外头的招牌霓虹灯也还没亮起。 抬眼之际,正好看见酒吧二楼的落地窗,虽然窗帘拉起来了,但还是能看见里面透着光亮。 孙星烊绕到酒吧后面的小巷,沿着上次的记忆爬上楼梯。 正要敲门时,发现门没关好,他想着蓝夜果然在这里,才刚要敲门,耳边就听见窸窣的谈话声。 蓝夜跟他朋友待在一起吗? 正打算离开时,发现谈话声响越听越奇怪,比较像是……呻吟声? 心跳震耳欲聋,好奇心杀死猫,孙星烊的感官神经立刻被挑起,轻巧如猫的步伐,脚步应该在那当下遏止的,但身体却不听使唤,伸手轻轻扭开门把,倾身探头靠近,门缝正好足够容纳一隻眼睛,也正好将两具肉色的胴体锁进眼里。 视线正好直视着两具胴体的相连之处,一人站着、一人跪着。 是两个男人,一个站着被口、一个跪着含人。 而其中一人,就是蓝夜。 整根没入口腔的肉刃、喷发的白色体液、高潮时的迷濛眼神。 站着被口的蓝夜,跟他对上了眼。 等孙星烊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的双脚奔在被染橘的柏油路上,已经迎来了日暮。 气喘吁吁地抵达家里,孙星烊整个人倒进沙发,大脑已经停止思考,空白一片。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从口袋里捞出。 是蓝夜。 他戒备地望着响个不停的手机,迟迟没有伸手接起。 铃声停了,孙星烊松了一口气,但下一刻响起的是line的讯息声。 又是蓝夜。 孙星烊吞了一口口水,点开预览视窗。 『刚刚那个人是你?』 孙星烊惊慌失措,着急地点开讯息。 『不是我!我才没看到你跟你男友在干么!』 对方立刻已读,可是却过了好久都没回应。 『那个人不是我男友,我单身。』 「都含了还不是男友?gay圈果然都很乱吧?」孙星烊冷哼一声,将手机丢得远远的。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开始打扫屋内,里里外外都清理得一乾二净,囫圇吃完晚餐后,不小心打了个瞌睡。 半梦半醒之间,熟悉的肿胀感集中在下半部,孙星烊低头一看,发现有个人跪在他的双腿之间,舌尖舔上他的前端,湿润的口腔一瞬包覆,茎身快速没入狭窄的喉间,一吞一吐,细緻的磨咬像触电一般颤慄全身,孙星烊绷紧牙关,按住那人的后脑杓,粗鲁地前后套弄起来。 快感攀附全身,像是尖刺般扎在敏感的地方,孙星烊低声粗喘,呼吸越来越急促。 「嗯!」他忘情闭眼,慾望喷发而出,双眼迷濛之间,低头一看,那人的嘴里满是他喷发出的秽物── 是蓝夜。 叮!叮!叮!叮! 连发的讯息声响彻,孙星烊突然惊醒,吓地跳起身,手机萤幕接连浮现的讯息,都是蓝夜。 『人呢?为什么不来?不领你的勿忘我了吗?』 『我的嘴巴好痛……你打人也太狠了吧?』 『你要怎么赔偿我?我的嘴巴现在都张不开。』 『你还是男人吗?打完人就跑?大不了给你亲回来总可以吧?』 「神经病……」孙星烊怒骂一声,只回了一根中指的贴图。 天色早已暗下来,湿透的底裤一直提醒着他刚才那段梦境的荒谬,他到浴室再次用冷水冲洗自己。 「我是直男、我是直男、我是直男……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孙星烊边大声唸着截断思绪,边愤恨地洗着内裤,「我是直男、我是直男、我是直男……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洗涤的动作加剧,像是要把内裤洗破似的,直到拧乾水分,晾在阳台之前,孙星烊的喃喃自语都没停过。 早洩的症状不但没治好,反而还从三人行变成跟男人行了,他到底招谁惹谁了? 点开手机,在他送出那个中指贴图之后,蓝夜已读就没有再传讯息了,孙星烊反而开始内疚起来。 其实真要说起来的话,那天也是孙星烊自己答应要帮蓝夜的,手还是他自己主动牵上的,都明示要同盟了,蓝夜也只是更顺水推舟吻他而已,那他打人是不是太过火了?而且他打伤对方,害对方日常受到影响也是事实。 现在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酒吧差不多快打烊了。 看向蓝夜前面讯息的各种卖惨,好像真的痛到撕心裂肺一样,孙星烊终究敌不过良心的谴责。 一路上,孙星烊不时会回想起稍早前那段荒谬的梦境,但他一直给予自己正确的心理建设,他只是因为没被口过,所以才会感到好奇而已。 想了想,向若暮是他交往的第三任,从来都是他服务她,结婚以后也是。而过去交往过的前两任也没有太热衷性事这一块,都只是中规中矩的做爱,交往的时间也没有很长。 没错,他只是因为没被口过,所以第一次亲眼看见觉得很衝击而已。 快到酒吧门口时,手机的讯息声又响起。 『所以今天会来吗?』 『我在门口了。』 才刚打完这行字,酒吧的木门立刻被打开,两人撞上视线。 「来啦。」蓝夜勾起唇。 孙星烊的视线移到蓝夜的嘴角,那里的瘀血还清晰可见。 稍早前的春光画面又再次浮现,那个跪在他腿间的男人和眼前的男人完美重叠,那嘴角留下秽物的画面还歷歷在目。 孙星烊回过神,用力拍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赶走那污秽的画面。 「怎么了?」蓝夜低沉的嗓音跟着脚步走近。 孙星烊打起精神,想起来这里的目的,得先关心人家的嘴巴才对。 「你可以帮我口吗?」 干,心里想的跟实际要说的相反了。 4-4 孙星烊第一次这么想去跳海,然后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一回到家,刚跑完百米的孙星烊整个人瘫倒在玄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直响在耳边的手机铃声也嘎然而止。 他看向萤幕,有十几通蓝夜的未接来电。 完了,真的完了,他的人生彻底完蛋了,他这个直男竟然会沦落到要一个gay来帮他口。 孙星烊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哀悼着以后少了一个能够喝酒的地方了。 叮! 讯息声响起,孙星烊战战兢兢地点开萤幕,却只敢点开预览。 『你刚刚那样是不是对gay的一种性骚扰?』 性骚扰?真的假的?那他会不会被告啊?的确他可是直男,却叫一个喜欢同性的男人帮他口……再怎么说,错的人也是他本人没错啊。 之前骂人家死gay,还诅咒人家早洩,上次被亲还揍人家,结果现在又叫人家帮自己口……不管怎么想,自己的行为根本就是渣男啊。 孙星烊立刻拨电话给蓝夜,电话响不到一声就被接起。 「那个……对不起,你、你听我说,我真的很抱歉,我只是一时口误,我原本是要问你的嘴巴还好吗,但就是……反正『口』的意思就是『嘴巴』,我只是一时讲太快……我真的没有要性骚扰你的意思!」 「那你上次看到后,觉得怎么样?」 「什么?」 「你上次来酒吧找我,不是全看见了吗?」 孙星烊想起上次不小心撞见的场景,跪着的那个男人吞吐着蓝夜的下身。 「我、我说了我没看见!」 「没看见什么?」 「就说了我没看见你被口!」 蓝夜低低的笑声传了过来,孙星烊才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气得整张脸都红了,「你他妈到底想怎样!死变态!」 「我嘴巴真的好痛,你连一句关心都没有就跑走了,然后我在我自己的房间打炮还被偷窥,明明是变态的人还骂我是死变态。」 电话那头的人连声哀怨,孙星烊立刻被堵住嘴,老实说他现在就像个流氓,不但打伤人连一句道歉都没有,甚至还是他自己说错话才逃走,然后偷窥别人的性事,结果现在反过来在骂人。 「……抱歉。」思索过后,他语气诚恳,「所以你嘴巴还好吗?」 蓝夜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刷牙时,整个嘴巴都是牙膏的时候最痛了,嘴巴都痛到闔不起来……」呢喃的低声在话筒里反而被放大声响,「我的嘴巴整个都是白色泡沫,泡沫会一直从嘴角流下来,然后流到脖子,再到锁骨、滑过胸膛,再往下流过腹部,然后继续流到……」 耳里听见的话在孙星烊的脑海里逐一建构出画面,一堆白色的泡沫充斥着蓝夜的嘴巴,然后混着唾沫自他的嘴角流淌而下,滑过脖子、锁骨、胸膛……就像他曾经梦过的那个梦境…… 「你在想什么?」带笑的嗓音包覆耳膜,瞬间敲醒孙星烊的理智,他的耳根一瞬发烫。 「你管我在想什么!」 「要约吗?」 「什么?」 「你不是想治早洩吗?」 「想是想,但是──妈的!就说了我没有早洩!」 「我帮你。」 「……什么?」 「难道你的人生要一辈子在梦境里早洩吗?」 然后,孙星烊觉得自己绝对是疯了,因为现在的他,正在酒吧楼上的小房间等蓝夜下班。 孙星烊来回踱步,一双眼不断往门口和手机的方向来回,理智和衝动还在天人交战之中。 脑海里的理智告诉自己这样是不合理的,但内心的盲目又觉得何不尝试看看? 静下心来冷静地分析,老实说自从认识蓝夜以后,梦见那对姊妹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这是不是象徵着他也能有摆脱的一天?而且如果真的能够治好早洩,何尝不可? 叩叩── 蓝夜来了,孙星烊在心里骂了一声脏话,刚刚话还说那么满,但一想到即将上阵,他又立刻退缩了。 他紧握着门把,却没勇气转开,「那……那个,我觉得好像还是不太好,还是算了。」 「你先开门。」语气里有不容拒绝的气势。 「我、我觉得好像有点草率,也许我们可以再想一下其他方法……」 「我拿了蛋糕,要吃吗?」 依稀听见纸盒晃动的声音,孙星烊有些动摇,而且仔细想想,蓝夜也只是说要帮他治,并没有说是今天啊,也许今天只是先商讨对策? 孙星烊摸了摸鼻子乖乖开门,迎来蓝夜满脸的笑容。 「怎么会有蛋糕?」 「客人刚在店里庆祝生日,都是小女生吃不多,剩下的就分我了。」蓝夜坐在矮桌的旁边,边说边从纸袋拿出蛋糕,「本来想说你今天有来店里要分你吃的,结果你跑了。」 孙星烊尷尬抿唇,坐在沙发上跟蓝夜隔开距离,视线看过去正好是蓝夜的侧顏,直挺立体的鼻梁和稜角分明的下顎一下就抓住视线,明明是如此充满男子气魄的轮廓,纤长的睫毛和红润的薄唇却增添一股阴柔,再配上及肩的长发,两种气质在他身上融得恰到好处,是男人和女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的美男子。 包括他自己。 「鲜奶油要多还是少?」蓝夜装盘的手停下动作,转头和他对上视线。 「正常就好。」孙星烊假装自然地撇开视线,掩饰刚刚偷看的惊慌。 意识到的蓝夜悄悄勾起嘴角,装盘后将其中一盘递给他。 蛋糕是草莓奶油口味的,外层裹着一层厚厚的鲜奶油,孙星烊舔了一口,不会死甜而是绵密的那种,他三两下就囫圇吞完了。 一抬眼,蓝夜早就吃完了,正托着塞大喇喇地盯着他看,孙星烊有些无所适从,肢体僵硬地放下盘子。 「别浪费。」靠过来的蓝夜早一步拦截他放下的手,转动他的手腕将盘子面对自己。 孙星烊被这举动吓得动弹不得,握着盘子的大拇指不小心沾到盘子上剩下的鲜奶油。 蓝夜伸出另一隻手沾了沾,含进嘴里,抬眼就见孙星烊紧盯着他的嘴唇不放。 蓝夜的眼里推起微不可察的笑意,他抬起另一隻手将颊边的发丝塞至耳后,低头伸出舌尖,轻柔又缓慢地从盘子的边缘舔到孙星烊捏着的那端,湿润的舌尖假装不经意地碰触到他指尖上的鲜奶油。 孙星烊没发觉自己的手抖了一下。 白色鲜奶油盈满蓝夜的舌尖,然后隐没在微啟的牙关里,他薄唇轻轻一抿,吞嚥东西般,突起的喉结缓缓滚动。 蓝夜仰角的视线看了过来,本就上扬的眼角,就像在勾人一样。 曾经只存在于梦境里的淫秽画面和此刻的真实完美重叠,耳畔只剩下自己雷声般的心跳声,他盯着蓝夜的嘴角,忽然期待着那嘴角会流下一些什么,又或是说,他想往他嘴里再塞一些什么。 蓝夜的舌尖慢慢扫过上排牙关,扬起深深的笑意。 「要开始了吗?」 孙星烊一瞬间就硬了。 4-5 「要、要怎么做?」失序的心跳让他的话语含糊不清。 「我先问你现在的状况,你除了做春梦早洩之外,平常醒着的时候有自慰过吗?」 蓝夜突然正色,与刚才舔唇魅惑的样貌判若两人,画风一瞬转变让孙星烊的脑袋当机。 「没有,就……现在没办法感受高潮,总是很快就射了。」 因为蓝夜的神情太过认真,孙星烊也跟着乖乖回答。 「你把裤子脱了。」 「啊?」 「我总要看看你的状况怎么样才能帮你吧?」 「可、可是我现在不太方便……」孙星烊摀住自己的裤档,那里已经撑起了一片天。 「这样正好,方便我判断该怎么帮你。」 孙星烊犹豫不决,这感觉太诡异了,给男人看自己的小弟弟,怎么想都不对,偏偏这男的还是个gay,喔对了,他还是向若暮的初恋呢。 而在这思考的过程,小弟弟也渐渐萎了。 「还是我陪你去看医生?」 「……我其实去看过一次。」 「那医生说什么?没治好吗?」 孙星烊没回话,想起之前那对姊妹搬出去以后,他独自一人待在家哩,很常在三人性爱的恶梦中惊醒,然后面对的是被自己喷湿的底裤。 他去泌尿科看诊过,当医生问起他最近是否有发生什么事好判断这个症状的起因时,他根本一个字都回答不出来。 检查结果也显示他的阴茎没有任何问题,最后医生开药给他服用并观察一阵子,想当然尔,并没有什么疗效。 「所以,你想试试看吗?」蓝夜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孙星烊看着眼前一脸严肃的男人,想着反正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有比早洩更糟的状况了吧。 他站起身来连同内裤一起脱下,肉色的刃身完整地坦露在蓝夜的面前。 孙星烊不敢看蓝夜的反应,头撇向一旁等着评价,但空气静默好久都没有声响,他忍不住低头一看,发现蓝夜一脸兴致地欣赏着他的肉刃。 「你也看太久了吧!」羞耻心后知后觉地涌上,孙星烊用手摀住下身,感觉肉刃又悄悄筑起。 妈的,第一次被人这么紧迫地盯着。 「所以你平常勃起的时候是这样的状态?」蓝夜还坐着,抬起的脸又是那样正色。 「嗯……这样应该算半勃起吧。」 「所以其实还是可以正常勃起囉?」 「嗯。」孙星烊反倒觉得愧疚,觉得自己似乎反应过度了,犹豫一阵便把手放开,肉刃呈现微弯的状态。 「我可以碰吗?」 「……嗯。」孙星烊决定放弃挣扎了。 带着薄茧的指尖触上茎身,从底端延展到顶端,像是电流般窜至孙星烊的全身,他抖了一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茎身猛然抬起。 「看来,勃起正常嘛,敏感度也很好。」抬起的脸勾起迷人的笑。 「检、检查结束了吗?」他再次摀住肉刃,心跳越来越大声。 「剩最后一项,检查看看你的高潮状态。」 「高潮?要怎么检查?」 蓝夜抿了抿薄唇,「我可以舔吗?」 关键字一出来,孙星烊感觉自己翘得更高了。 「如果你会害怕,就把眼睛闭起来,怎么样?」 孙星烊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想从蓝夜的眼神里找出任何他猥褻或玩闹的蛛丝马跡,但却只看到他满眼的诚恳和认真。 人家都愿意帮到这了,他还这样怀疑人家,实在太不应该了。 孙星烊像是赴死前的悲壮神情,缓缓放开手,然后死死地摀住眼睛,已经高高翘起的茎身昂首在半空中。 湿软的舌尖驀地舔上他的前端,比刚刚的电流还要强烈,孙星烊抖了一大下,下一刻便是自己的茎身被宽厚的掌心紧紧握住,先前淫秽的那个梦境又跳入脑海,孙星烊突然感到好奇,真正的蓝夜是否跟梦境里的蓝夜相同。 遮住眼睛的指节开了条缝,孙星烊往下一看,蓝夜正张嘴没入他已经充血的茎身,画面和梦中的场景不谋而合,兴奋的快感直衝脑门,蓝夜湿热的口腔紧紧包覆住他的硬挺,他也在那刻感受到有股涌流即将喷发── 「等等!」他推开蓝夜,但浊白的液体已经渗入他的齿间,他眼睁睁地看着蓝夜闭起薄唇,吞嚥下去时的喉头缓缓上下滚动。 「喂!你在做什么啊!」孙星烊慌张抽了好几张卫生纸,抹去蓝夜嘴角溢出的液体。 「嗯,味道也很正常,没有什么怪味。」蓝夜接过卫生纸,舔了舔唇,像是在品尝着什么美食。 热气倏地蒸腾,孙星烊感觉自己的耳廓快烧起来了。 「所以你是不是等于都没享受到高潮,就突然射了?」 「……嗯。」耳窝滚烫得厉害,但眼前的人还是一脸认真地分析,孙星烊反倒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思想齷齪的人。 「嗯,这样你早洩很严重呢。」蓝夜搔着下巴,又是那副思考的模样,「你要不要试试用别种方式高潮看看?」 「什么方法?还能有其他方法吗?」 「要不要……从后面高潮怎么样?」 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蓝夜的表情真的太认真了,让孙星烊想要相信他。 也许,蓝夜是真的想帮他。 4-6 竟然是粉红色的。 在自家冲澡的时候,想起昨夜孙星烊袒露在他面前的肉刃,蓝夜就止不住嘴角的笑。 蓝夜自认不是个性慾强的人,自己解决也能满足,只是偶尔还是喜欢捅人的感觉,看着身下的人抬起屁股承服于他,因为他的撞击而娇喊出声,虚荣感就像催情剂直衝他脑门,让他沉迷于那股快感。 而那股快感只限于当下、仅止于性爱而已。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上网约炮的时候,因为当时没办法再跟女人做爱,得知前列腺快感后,约了一个比他还壮硕的一号,想试试看那传说中的后方高潮。 才刚到房间,那个粗獷的男人就吻了上来,强烈的体液味道让他很想作呕,他技巧性地避开,在心中暗暗发誓再也不要跟男人接吻。 当那根想像无数次的硕物终于插入他后面的洞口时,第一次迎来不同的快感让他难忘,却又因为无法得到满足而感到气馁。 后来他才知道,他比较喜欢当上位的角色。 他不是没想过要跟男人谈恋爱,只是要跟一个男人手牵手走在大街上,他还是感到彆扭,而且他连接吻都没办法,有哪个男友能够接受? 炮友的关係对他来说刚刚好,只管打炮不需进入对方的私生活。 可是遇见孙星烊之后,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他很常不自觉地想起他,甚至偶尔会回想上次和孙星烊亲吻的触感,没有以前认知的强烈体液,而是带点酒味的清甜。 一开始是同情、是心疼,那落在他肩上的眼泪一直让他无法忘怀,他感觉他们拥有类似的伤,让他无法弃之不顾。再后来,是好奇、是惦记,那戴在指尖上的结婚戒指一直让他无法忽视,也许他们的婚姻真的出了什么状况。又再后来,是内疚、是悖德,他总会想起上次和向若暮意外做爱的那晚,不知道孙星烊什么时候会发现。 再到现在,他发现自己放不下孙星烊了。 原本只是开玩笑说想帮他治早洩,没想到那呆子竟然也答应了,看那呆子这么相信他的模样,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也真的煞有其事地胡乱检查一通。 从前只能在性爱中得到的快感,却在碰触孙星烊的时候,迅速激升,看见那发红的耳窝、不知所措的神情,就好想把他压在身下,掰开他的大腿,探进他的洞口── 「干。」蓝夜低骂一声,不知何时开始套弄的茎身倏地抽搐,浊白的液体喷洒在自己的掌心。 他开始期待孙星烊的后面是什么顏色了。 孙星烊来了。 蓝夜边调着酒,边和吧檯的客人聊天,但馀光却一直在意着刚才进门的人影。 孙星烊在吧台角落的空位坐下,他为了留那个位置,今天不知道赶走了几个客人。 「一样勿忘我吗?」蓝夜假装不经意地问起,俐落地转着盎司杯,将酒倒进马丁尼杯,然后在杯缘别上一片鲜黄的柠檬片,递给外场小弟。 「可以给我……酒精比较重的吗?伏特加或威士忌?」孙星烊无措的指尖交缠,满眼都是慌乱的痕跡。 蓝夜将他的神情揽进眼底,倾身靠近他的耳边,「不行,太醉会站不起来。」 低语像蚂蚁啃咬着孙星烊的耳尖,细细痒痒的,他死咬着唇,利用痛觉阻止自己的血液往下集中。 自从上次的「检查」之后,蓝夜很常跑到他的梦里。 他上次梦见他们回到高中时代,身着高中制服,身为资优生的他,让不良少年蓝夜在厕所帮他口…… 在上上次,他梦见自己是超商店员,他到后巷倒垃圾的时候,看见满臂刺青的蓝夜蹲在地上在帮别人口,他因为吓到不小心发出声音,蓝夜瞪了过来,嘴角还渗着白色液体…… 不能再想下去了!孙星烊抢过蓝夜刚调製好的酒,一饮而尽。 蓝夜来不及阻止,只能看着孙星烊逐渐迷濛的眼神。 也好,这样微醺的状态,等一下应该比较不会抗拒。 「你要先去楼上等我吗?」蓝夜靠了过来,孙星烊脑袋有些混沌,顺从地点点头,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出后门。 蓝夜看着孙星烊的背影,扬起微不可察的嘴角。 孙星烊睡醒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房间的床上,但仔细看又有点眼熟,才想起这里是酒吧楼上的小房间,先前的记忆片段跟着敲门声一起涌上。 「酒醒了?」蓝夜打开门,高大的身材朝他逼近,上扬的眼角隐着笑意,「屁股洗乾净了吗?」 没错,他上次跟蓝夜约好要试试看帮他从后面高潮。 其实他会答应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真的想尝试看看被口到底是什么感觉,可是上次蓝夜才碰到一点点他就射了,根本就还来不及感受。 如果……如果早洩真的如愿被治好了,他是不是就也可以体验被口的快感了? 孙星烊坐起身,紧抓着自己的裤头,觉得脑袋晕呼呼的,「来……来之前就洗了。」 蓝夜点点头,从柜子里拿出全新的润滑液。 见蓝夜一脸认真的模样,孙星烊也乖乖地脱掉裤子和内裤,摀着自己颤抖的茎身,跪坐在床上等待,像个小家碧玉似的。 「那个……会很痛吗?」现在仔细看才发现蓝夜的手很大,指节比他还要粗,孙星烊想着那样的手指真的放得进自己的后面吗? 「很久以前被插过一次,是满爽的,但我比较喜欢当一号。不过跟我做的人都叫得满大声的,应该是都很开心。」 孙星烊才发现自己问了蠢问题,阴茎都比手指头大好几倍了。 「我如果做了这种事,是不是就代表……我、我变成同性恋了?」 蓝夜看过来的神情非常严肃,「就算是直男,也是可以进行前列腺按摩。」 「前列腺……按摩?」 「嗯,前面跟后面高潮的感受非常不同,我会慢慢探进去找到你的前列腺,同时你前面也会勃起,藉由按摩来延长你勃起的时间,等同于你延后射精的时间,说不定可以藉此达到高潮。」 孙星烊瞪大眼,听得头头是道,在蓝夜的指示下,乖乖地跪在床上,抬起臀部。 「你手要拿开我才能帮你。」蓝夜轻声道,孙星烊挣扎许久,才移开摀住自己后庭的最后一道防线。 果然也是粉红色的。 那是蓝夜看过最美的洞口,分布均匀的放射状皱褶,从中间深处绽放的粉红色,到外围逐渐淡出的粉色与肤色完美交融,美得像是一幅画。 「怎么了吗?」孙星烊向后看了过来,因为转动脖子的姿势而带动扭腰,也不经意地晃了晃晾在半空中的粉色肉刃,姿态显得抚媚。 蓝夜忍不住硬了。 「没事,我要开始了。」 孙星烊紧张地重新摆好姿势,随后便听见噗啾的声音,然后是冰凉的液体淋在他的洞口,他的身子不由得一缩。 「放轻松。」低沉的嗓音传来,孙星烊感觉有股轻巧的力道在他的洞口轻碾画圆,在他正慢慢适应的时候,指尖猛地闯了进来,没有防备的他不自觉地大喊一声,忍不住收紧。 「没事,不会痛的。」指尖在他的里面动了动,「你先放松。」 孙星烊缓缓松开身子的剎那,修长的指尖趁势又探进更多,隐隐约约碰触到他敏感的地方,他的身子又忍不住收紧。 「是这里吗?」 「唔!」 突然被用力碾压的地方像触电一样窜至全身,孙星烊全身的血液倏地往下集中,茎身猛地立了起来,但随即就被一隻大手包覆,带着薄茧的大拇指按住他的马眼。 原先满格到即将喷发的快感,被这么一按住以后,感觉全身都泡在令人窒息的水里。 「忍着,我还没开始呢。」 孙星烊死死抓着枕头,因为看不到后面的状况,只能用全身的感官知觉去感受后面,也因为这样而被放大了所有的触觉。 指节在他的后庭进进出出,敏感处时而碰到、时而远离,孙星烊麻痒难耐,没发觉自己开始扭腰摆臀起来。 蓝夜全看在眼里,知道孙星烊开始接受这个举动后,加快了手指的动作,孙星烊在这一连串的抽插之中,无法抑制地呻吟起来。 还握在手里的性器越来越胀,蓝夜知道孙星烊快撑不住了,埋在他壅道里的指尖轻轻一勾,同时放开肿胀的茎身,浊白的液体瞬间喷射出去。 孙星烊粗喘一声后就没了声音,整个人往旁倒在床上,失去了意识。 光裸的男人身上是被自己喷湿的液体。 蓝夜舔着唇,抬手梳了把瀏海,耳根早已红透,眼里是满满的笑意,明明自己连裤子都没脱、半点热液都没射,快感却比先前的每一场性爱都还要强烈,尤其是在看见孙星烊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 真想干死他。 4-7 孙星烊抱着手中的纸袋呆坐在沙发上,回想起昨晚的经歷,还觉得像是一场梦似的。 昨天他在小房间醒来时,身体不但乾爽,衣服也被穿好了,而蓝夜坐在床沿一脸认真地问他的感受,真的就像在问诊一样。 临走前,蓝夜递给他一个纸袋,说是送他的礼物。 孙星烊回家后打开纸袋,里头是一瓶润滑液和一个金属製的肛塞,昨晚他一看见里面的东西后就藏到柜子的最底层了,因为那刺激的馀韵还未退去,他没办法再承受第二次。 但现在,他看着纸袋里的东西,感到茫然。 蓝夜送他这些是什么意思?是指治疗结束了吗?因为成功延缓射精,也让他重新体验高潮了,所以……一切都结束了吗? 可是他还想……还想再让他的手指…… 铃── 手机铃声打断思绪,孙星烊第一时间想起的面容是蓝夜,却在看见萤幕上显示的大头贴时,收回嘴角的笑意。 是向若暮。 那种感觉就像是从天堂被打入地狱,从美梦回到现实,而他手上的无名指戒指就是他永远无法挣脱的现实。 「孙星烊,暮暮想你了。」电话那头是向若曦的声音,她总是用向若暮的手机打给他,只因为自从分居以后,他就把向若曦的电话封锁了。 而用向若暮的号码拨来的电话,没有一次是她本人。 孙星烊不知道原因,也许是因为向若暮现在的精神状况不适合讲电话,也或许是向若暮间接地在提醒他──她和姊姊是一体的。 「我晚点过去。」孙星烊回答,然后掛上电话。 从前明明是他最盼望的电话,而如今却成了一种诅咒,诅咒他永远都无法逃脱那曾经囚禁三人的空间里。 来到那对姊妹的套房门外,他按下门铃。 「欢迎。」向若曦来应门,扬起甜甜的笑,孙星烊只觉得反胃。 向若暮一看见他就奔近他的怀里,属于她的独特香气瞬间盈满鼻尖,他紧紧拥住那娇小的身躯,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还是好爱她。 「星烊,我好想你喔。」向若暮抬起脸向他讨吻,孙星烊俯身亲了几口,发现她的腿不安分地在他的裤档磨蹭,他动作自然地带开,牵着向若暮的手到沙发坐着。 他知道向若暮在试探他。 自从分居以后,虽然他们还是持续会见面,但向若暮从来都没释放过讯息,他也不打算再尝试,因为姊姊总是在一旁待着。 而这是分居以后,向若暮第一次有这么明显的试探。 为什么? 可是孙星烊也不想知道了,反正对她们姊妹来说,他这个人从来都不重要。 「有乖乖吃饭吗?」孙星烊发现向若暮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很短暂,因为她马上就扬起笑,躺在他的怀里撒娇。 「星烊,我们日日也很想你呢。」她抱起一旁用毛巾做成的假婴儿,塞进孙星烊的手里。 孙星烊来不及反应,绷紧全身的神经动弹不得,感受着怀中原本轻如薄纸的假婴儿逐渐加沉了重量,原本小巧的身形也越来越明显,直到「它」长出了五官,倏地睁开腥红的眼睛── 「星烊,你怎么了?」向若暮的指尖一触到他,他立刻惊醒,眼前的婴儿又变回了轻薄的毛巾。 「暮暮,我……我不太舒服,我先回去了。」孙星烊将婴儿还给向若暮,不顾她的呼喊,奔出房间。 不知道在夜空下跑了多久,指尖的颤抖还无法停下。 他还记得,他全都记得……记得死去的孩子在他手里的重量。 急促的呼吸加剧了胃里的翻涌,他靠在水沟旁,不受控地乾呕起来。 对向若暮的爱既沉重又痛苦,如今都已变成了愧疚与伤痛,而他割捨不下。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破碎得乱七八糟。 凌晨的家里漆黑一片,孙星烊捲在被窝里,不知道已经被多少个恶梦惊醒,一直睡睡醒醒的。 调成震动的手机嗡嗡作响,孙星烊抬手捞到耳边。 「睡了吗?」低沉的嗓音透过话筒带点磁性,朦胧的睡意立刻就醒了。 发现是蓝夜时,心里头觉得暖暖的。 「嗯。」因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只闷闷地应声。 「……发生什么事了吗?做恶梦?」 那嗓音像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孙星烊的眼前打上一层雾。 他悄悄地深吸一口气,用极淡的语气说道:「没事。」 电话那头安静良久,久到孙星烊以为蓝夜是不是睡着了。 「明天,要来找我吗?」那嗓音也学他一样用极淡的语气说道,但也许就是彼此那不需明说的默契,让他们立刻就领会对方话里的涵义。 「好。」静默许久,孙星烊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嗯,晚安。」 电话另一端传来嘟嘟声响,他还捨不得刚刚环绕在耳边的嗓音。 落地窗外的灯火像在浪上摇曳,一点一点的,就像是在夜色中闪耀的星光。 他扬起嘴角,轻轻笑了。 后来闭上眼睛之后,不再有恶梦了。 4-8 「一样勿忘我吗?」熟悉的酒吧、熟悉的人影、熟悉的嗓音、熟悉的勿忘我。 「嗯。」而孙星烊感到安心。 蓝夜意外地没有追问昨晚的不对劲,只是递给他调好的勿忘我之后,就忙着赶製后面的订单。 孙星烊坐在吧台的角落品着酒,欣赏着蓝夜俐落的身手。 喝完酒有些微醺,孙星烊朝蓝夜指了指楼上,见他点点头,便自己上楼了。 他整个人倒在床上,被单跟枕头似乎是刚洗过,有清爽的暖阳味道,就像蓝夜一样。 想着他的脸,才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窸窣的声音传进耳里,孙星烊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蓝夜突然收回的手。 「醒了?」蓝夜坐在床沿,神情似乎有些无措。 「下班了?」孙星烊不以为意,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 「嗯。」蓝夜见他睡得这么好,用下巴点了点他的下身,「感觉怎么样?」 孙星烊低头看自己裤档,发现自己每次只要在这个房间都会睡很好,甚至不会有任何的恶梦。 「好像没事了。」 「那我送你的礼物呢?你有自己试看看吗?」 想起那被丢在床边的纸袋,孙星烊这几天根本没那个心情使用它。 「治疗……结束了吗?」 「什么?」 「是不是因为你不会再帮我治疗了,所以才送我那些东西?」 孙星烊终于鼓起勇气说了,但神情满是不安,蓝夜全看在眼里,原先他藏在心里的慾望也悄悄释放了。 至少孙星烊不排斥。 「不是的,不然我找你来干么?而且你不是带来了吗?」 蓝夜指着床边的纸袋,在孙星烊走进店时,他就看见他提在手里的东西了,孙星烊不会晓得蓝夜在那个当下有多么开心。 「我帮你。」蓝夜压低的嗓音跟暗下的眼神一齐靠近,孙星烊的后庭不自觉地收紧。 他在蓝夜的注视下脱掉长裤和内裤,感觉比上次还要紧张,其实他现在有点搞不清楚这到底还算不算治疗?还是说……已经变成做爱的一种了? 「前面高潮跟后面高潮你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像是被看穿内心的污秽,孙星烊心虚地咳了一声,「就……满不一样的,后面感觉比较刺激吧。」 蓝夜又是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孙星烊在内心唾弃着自己。 「那你喜欢前面还是后面?」 「……老实说我有点记不起前面高潮的感觉了。」犹豫一阵,孙星烊还是决定说出口,「你也知道我经歷过3p嘛,那感觉当然很刺激……但同时也很痛苦,明明心里很抗拒,但身体还是忍不住,射出后的罪恶感远比快感要多很多,所以……该怎么说呢?就是不太想记起那种感觉。」 气氛变调了,孙星烊乾笑几声,试图缓解尷尬,「但已经过去很久了啦,哈哈。」 蓝夜一脸正色,「思绪很乱的这种时候,你知道要怎么办吗?」 「要怎么办?」 蓝夜勾起唇,抓住孙星烊的脚踝拉往他的面前,孙星烊因为失去重心而向后躺在床上,裤子被硬生生脱掉,大开的双腿就跨在蓝夜的两边腰侧。 「你干么突然拉我!」 蓝夜倾身,伏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尽情高潮到脑袋空白一片就会好了。」 话才刚说完,冰冷的液体就覆上他的洞口,粗长的指节在边缘画了一个圈之后就猛然闯入,孙星烊吓得全身一缩,壅道紧咬着进入的不速之客。 「放轻松。」嗓音跟着指尖轻柔地一起动作,让他全身忍不住颤抖。 喘息之间,发现蓝夜的一双眼紧盯着自己,立刻摀住自己的脸,「你干么看我!头转过去啦!」 「你耳朵好红。」 孙星烊立刻将掌心移到滚烫的耳朵,掀开眼廉的那刻就和蓝夜对上眼。 「妈的!就叫你别看了──唔!」 因为突然触到的敏感处,孙星烊一阵抽搐,回过神又和蓝夜对视,羞耻愤然涌上,他乾脆抓起一旁的枕头盖住自己的脸。 蓝夜轻笑一声,另一隻大手紧握住孙星烊的昂首,像上次一样按住他的马眼,然后开始加快埋在后穴里的指尖速度。 孙星烊的呻吟声被闷在枕头里,蓝夜觉得有点可惜。 他再次伏在他的耳边,轻声低语:「想被我口的话,你得好好训练别那么快就射,嗯?」 虽然看不见表情,但突然被绞紧的指尖,还有在掌心里抽动的茎身,都给了蓝夜最好的答覆。 蓝夜低头靠近那耸立在他掌心的硬物,伸出舌尖轻触着那突起的蜿蜒,感觉有股湿热的液体正想衝破他的大拇指。 蓝夜的笑意加深,确认好肉壁内的敏触之后,他的指尖急剧抽插,舌尖同时也从茎身的底部一路往上舔到顶端。 「啊!」孙星烊弓起腰身,叫声和被放开的马眼一起喷发,湿了一身。 枕头歪了,露出那男人高潮过后緋红的双颊,和失焦的迷濛眼神。 「玩具都还没用呢。」蓝夜的掌心沾满了孙星烊的热液,他抬起手舔了舔,欣赏着已经瘫倒在他身下的男人。 4-9 当阳光照亮房内的摆设,孙星烊觉得自己很羞耻,没胆看躺在他旁边的人。 跟他说思绪混乱时只要尽情高潮就会好的男人,还真的办到了。 「醒来了?」蓝夜撑着头侧躺着身子,嘴角是淡淡的笑。 「抱歉,我不小心睡着了。」昨晚释放完之后通体舒畅,就这么在小房间一觉到天亮,而且和上次一样,他的衣着完整,身体是乾爽的,「谢谢你帮我清理。」 「嗯,舒服吗?」 被一个gay问这个问题,怎么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舒服。」看蓝夜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孙星烊忍不住问道:「你呢?你都没反应吗?」 「怎么可能没反应?我自己解决了。」 「喔。」气氛突然变得曖昧,孙星烊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假装自然地起身,却没发现自己同手同脚。 「送你的那袋记得带回去。」蓝夜用下巴点了点床边的纸袋,「心烦意乱的时候用它会让你开心一点,虽然比不上我的手。」 孙星烊知道蓝夜是故意补上最后一句的,后穴悄悄忆起那指尖的形状,耳根又开始发烫。 「那我先走了。」孙星烊拾起纸袋,不敢看蓝夜的脸就匆忙离开。 才刚到家,手机铃声就响了,心里还在期盼着是不是脑海里想的那个人,却在看到萤幕上的来电大头贴时,心沉了一半。 是向若暮打来的,又或者应该说是向若曦。 铃声骤然停止,孙星烊才发现他错过电话了,以往他都会在三声内接起电话,总是那样的急迫、总是那样的等候。 而这是他第一次错过来电。 过没几分鐘,又打来第二通,孙星烊直接接起。 「星烊,你在忙吗?」竟然是向若暮,这还是分居以后他第一次从话筒里听到向若暮的声音。 「嗯,抱歉刚刚没接到电话。」 「没关係,晚点要不要一起吃晚餐?我们去约会好不好?」 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孙星烊感觉下顎都在颤抖。 「暮暮对不起,我今天真的很忙,下次再约好吗?」 电话那端陷入漫长的沉默,看不见的面容却能感受到紧迫盯人的压迫,孙星烊的掌心都沁出了汗。 「没关係,今天就算了。」甜甜的嗓音像是在笑,就像平常的向若暮一样。 只有孙星烊知道,向若暮的话中话。 掛掉电话,孙星烊重重地吐出压在胸口上的一口气,这时才感觉到能够呼吸。 思绪混浊一团,不愿忆起的那段过往如鯁在喉,是怎么样也挑不掉的刺。 手中的纸袋晃了晃,他想起刚刚临走前蓝夜说的那句话,拿出里面的润滑液。 他靠坐在床上,双脚大开,照着蓝夜的方式,将润滑液挤在自己的后穴,然后摸了一圈才伸进洞口里面。 自己进入的感觉跟蓝夜闯入的感觉非常不一样,他知道自己正在里面要往哪个方向,可是蓝夜却是不可控的,以至于让他的感受更加刺激。 而且指节的粗度也不同,那厚实的指尖磨在内壁,蓝夜进来的时候舒服多了。 抽插了几下,总是若有似无地碰到敏触,让孙星烊很懊恼,他拿起肛塞缓缓塞进后庭,冰凉的金属被温热的内壁紧紧包覆,他细细地感受了一会那样的对比后,才开始上下套弄着自己已经昂首的硬物,然后另一手反覆抽插着肛塞,与套弄的节奏同时并行,让快感逐渐攀升。 ──「放轻松。」 蓝夜的低语忽地伏至耳畔,孙星烊一阵抽搐,喷发出的热液湿了满手。 如蓝夜所说的,当沉浸在慾望里头的时候,抵达云端之后就只要尽情享受剩下的馀韵就好。 他已经……开始在想他了。 bluenight,孙星烊坐在吧台的角落,一直在找时间跟蓝夜搭话,但络绎不绝的客人让他连插话的馀地都没有。 蓝夜不管在男人还是女人的世界里,都是备受瞩目的那个人。 「你有话要跟我说?」 孙星烊的唇停在杯缘,抬眼就撞上蓝夜的眼睛,「喔,嗯……你怎么知道?」 「你的嘴巴一直开开闔闔的,有人来你就静了下来。」 孙星烊抿起唇,对于自己被注意到而感到一丝丝的开心。 他挺起身子,倾身稍微靠近吧台,示意蓝夜靠过来。 「你是不是有很多炮友?」 当最后两个字含在嘴里,孙星烊感觉心里有点酸,他说不上是什么情绪。 蓝夜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没有很多,但我最近没在约了。」 「真的?」孙星烊直接表露欢喜,嘴角大大地扬起。 「怎么了吗?」 孙星烊觉得有些口乾舌燥,心跳也狂妄地跳跃,他分不清楚是因为即将开口的紧张,还是因为想到自己也许可以成为唯一而感到兴奋。 「我可以当你的固定炮友吗?」 「啊?」 「就是,你别约其他人了,约我就好。」 蓝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荒唐而忍不住笑出来,「你认真?你一个直男要跟一个gay做爱吗?」 孙星烊慌张地将食指按在唇上,示意他小声点。 「我想过了,你的手指头让我很舒服,但也不能只有我单方面接受你的好意,你如果想发洩,我的后面也可以借你,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吗?」 孙星烊一脸正色,满是诚恳的神情,蓝夜必须紧紧捏住自己的大腿才没大笑出来。 干,他妈的这个死直男怎么可以这么可爱,洞口被他骗了还可以主动让出来。 蓝夜别过头抿嘴憋笑,孙星烊以为他正在思考。 「你……你觉得怎么样?」孙星烊纂紧自己的手,心跳声越来越大。 蓝夜的眼睛终于看了过来,微微上扬的眼角带着笑意,就像是在勾人一样。 「要不要去我家?」 4-10 快速按下密码锁,蓝夜打开房门,拉着身后的人一起进入屋内。 他一手将人按在墙上,一手抓着门把没闔上,身体还是保持着距离。 第一次带男人回家,他的心情有些亢奋,但理智还巴着脑袋。 「孙星烊,你现在还有最后反悔的机会。」 属于蓝夜的气息很近,沉稳又带点冷冽,孙星烊背抵着墙,感觉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撞击在墙上,震盪至胸口。 孙星烊揪住蓝夜的衣领,抬脸吻了上去,「你少囉嗦。」 一脸不肯服输的倔强模样,发红的耳根却出卖了他。 蓝夜忘记说他的规则了,他从来不跟炮友接吻的,可是自从上次「试吻」后,他开始有点期待撬开他牙关的感觉是什么。 他勾起唇,碰一声关上门,揽过孙星烊的腰,将他往怀里带,另一隻大手攀上他发烫的耳窝,吻上他的唇。 强势的吻像浪潮一波又一波来袭,属于蓝夜的气息一下就佔据孙星烊的齿间。 他的双手无措地贴在蓝夜的胸膛,闭上眼享受着这波充斥着情慾的侵略。 他想起蓝夜第一次进入他的梦境就是像这样两舌交缠,梦里的蓝夜也是像这样掠夺他的感官,没想到如今竟然真实呈现在眼前,能够清楚感知到那绵长的气息搅弄着他的舌尖。 慾望被兑现的兴奋感跟着狂乱的血液集中在下腹,筑起的昂首立刻反应他的情绪。 才刚放松下心情主动环住蓝夜的腰,蓝夜却突然退开身,在两人的唇瓣之间拉出一条淫秽的银丝。 「怎么了?」问话像娇嗔,孙星烊半闔着眼,眷恋不捨地盯着眼前水润的薄唇。 「你是不是洗澡了?」 孙星烊乖顺地点头,「嗯,在家洗过了,我现在很乾净,你可以放心。」 清新的沐浴乳香味盈满鼻尖,蓝夜有些懊恼地梳了把瀏海,稜角分明的下顎看起来特别性感。 「我刚下班都没洗,你可以等我一下吗?」 他说完就转身想走,孙星烊立刻拉住他的衣角,「我没关係。」 蓝夜瞄了一眼孙星烊的裤档,要直接开干当然没问题,只是……只是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 妈的,他从来不是会在意这种事的人,他是怎么了? 身上的汗味混着香水味包围蓝夜,他嘖了一声,拨开孙星烊的手,「我有关係,你随便坐,我冲个澡很快就好。」 孙星烊还想抓住的手晾在空中,浴室已经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 妈的,他都硬了还喊卡,蓝夜最好等等能让他爽到翻天。 孙星烊栽进一旁的电脑椅,下腹依然肿胀,他愤恨地转着椅子,试图降低身下的热度,却在越转越大力的时候,手不小心挥到桌上的东西。 原本被压在键盘下的卡纸应声掉落,孙星烊低头一看,整个视线被紧紧锁住。 周遭彷彿被退去了声音,只剩自己趋渐狂乱的心跳声。 那张照片……那张配色……那张排版…… 伸出的指尖微微颤动,他拾起卡纸,看见了印在上面的自己,还有旁边的向若暮。 翻到卡纸的背面,烫金的文字写着:「新娘向若暮新郎孙星烊」 他突然想起来了,刚刚蓝夜喊了他的名字。 但是,他记得他从来都没有跟蓝夜说过他自己的名字。 「我洗好了……你在干么?」蓝夜的声音像是一把穿射过来的刀,直直插在他的心上。 「蓝夜,我叫什么名字?」 「嗯?」蓝夜的头上还罩着一条毛巾,水珠沿着湿发滴落在地板上,迈步走到他面前,话里带着笑,「忘记自己叫孙星烊了?」 「可是我好像从来都没跟你说过我叫什么名字。」孙星烊的神情冷了下来,定定地看进蓝夜的眼睛。 蓝夜意识到不对劲,垂眸就发现了纂在孙星烊手里的那张喜帖。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你是故意接近我的?」 孙星烊的声音平静到让人发寒,蓝夜反而开始慌了。 「你……那你呢?你不是也知道我是谁吗?你之前还问过向若曦我的事不是吗?」 「你们到现在还一直都有联络?所以你们是串通好的?」 「不是的……」蓝夜想起上次和向若暮的那场交欢,突然说不出话了。 孙星烊将那张喜帖举到蓝夜的面前,「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故意接近我的?」 「孙星烊,你先听我说……」 「你爱向若暮吗?」 蓝夜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是之前,那是肯定的。 孙星烊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间接坐实了自己的猜想。 「因为还爱着她,所以想报復我吗?你说要帮我都是骗人的吧?只是因为想要把我踩在你的脚底下?反正我都玩过3p了,玩后面也没关係?是想把我毁了是吗?」 怒吼声一拳一拳撞在心上,孙星烊手中的喜帖早已被拧烂,而他眼中的蓝夜除了仓皇的神情以外,没有任何的反驳。 心凉得彻底,像是被狠狠撕裂,任由别人踩在地上蹂躪。 孙星烊将手中的垃圾丢在蓝夜身上,大门用力一甩,碰得好大一声,将他和蓝夜相隔成两个世界。 蓝夜并没有追上来。 独自走回家的路上,当孙星烊意识到自己一路上都在期待那道身影的时候,他终于止不住哭声,胸口起起伏伏的,哭得厉害。 他觉得自己又被丢弃了一次。 他竟然会同情那个被向若暮陷害的男人。 他竟然会觉得那个男人跟他同病相怜。 他竟然会相信那个男人荒唐的治疗方法。 他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上那个男人了。 4-11 孙星烊失联了一天,不接电话也不读简讯,蓝夜已经打了五十几通电话、传了上百则讯息。 要不是今晚有预约的团体客人,他还真想直接关店去找他。 「夜哥,你在等什么重要电话吗?」外场小弟凑了过来,现在正好有个休息的空档。 「没有,就只是……一个朋友。」蓝夜盖上手机,最后两个字没来由地苦涩。 他们两个算是朋友吗?还是……炮友?但他们连开始都没开始。 想到昨晚的那张喜帖,蓝夜就烦躁地梳了把瀏海,明明当下可以马上说开好好解释的,怎么就被自己搞砸了呢? 今天包场的客人是一对情侣,他们请了各自的亲友前来同乐,双方都有准备简短的表演节目,现场的气氛十分欢快,桥段已经来到男方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和婚戒,单膝下跪和女方求婚,全场欢呼声四起。 他想起了那个戴在孙星烊手上的戒指,现实将他的烦躁感更为加深,像颗巨石堵在他的胸口,那个男人是别的女人的丈夫,而且还是前女友的丈夫,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找那个男人。 「夜哥,cheers!」方才求婚成功的那位男客人端着酒杯过来,「酒你儘管开,都算我的。」 「这么大方啊?」蓝夜笑道,鬱闷的心情因为一杯龙舌兰觉得好多了,「结果你最后竟然是跟女人结婚了。」 「就是啊,人生就是这么不可预测,你不也是吗?」 是啊,从前的他也没想过自己后来都在跟男人打炮。 蓝夜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可是为什么?你有原因吗?」 男客人啜了一口酒,看向未婚妻的眼里满是爱意,「还能有为什么吗?就只是因为是她啊。」 就只是因为是他。 是啊,还需要什么原因?他喜欢他笑的样子、喜欢他红透的耳朵、喜欢他生气时皱起的眉心、喜欢他那令人着迷的粉色、喜欢他带点清甜的吻……会喜欢这些,都只是因为那都是孙星烊的样子。 他还需要犹豫什么? 澎湃的心跳跟着豁然开朗的心绪扬起,他匆匆脱下围裙,将酒吧的钥匙塞给外场小弟,交代了几句就衝出酒吧。 跨上档车,他直接狂飆至向若暮的公寓楼下。 再次拨电话给孙星烊,还是没有回应,他辗转打给向若曦,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打给这个他永远都不想接触的女人。 「天要下红雨了,你打给我做什么?」 「叫孙星烊下来。」 向若曦默了一阵子才开口:「他没有住在这,你找他做什么?」 「他家地址给我。」 「我为什么?你凭什么?你到底找他要干么?」 「就当作是你欠我的,你当年上了一个未成年的少年可是犯罪,你只要告诉我,我们就两清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讥讽意味浓厚的笑声,「天啊,你该不会看上孙星烊了吧?你应该知道他是直男吧?」 蓝夜压下差点窜起的怒气,「请你告诉我地址。」 向若曦意外蓝夜的顺从,沉默了很久像是自讨没趣,这才乖乖说出地址,蓝夜在她还想再调侃几句之前,率先掛断电话。 档车龙头一扭,蓝夜一路奔驰往孙星烊的方向。 他感觉整颗心脏都在燃烧,胸口暖烘烘的,想见他的情绪越来越浓烈。 搭上电梯,他整趟路都在想着要怎么跟孙星烊解释比较适当。 踩着急促的步伐抵达他家门口,才刚想要按下电铃,原本匯聚的勇气却瞬间烟消云散。 孙星烊不接他电话又不回讯息,不就是表明不想见他吗?那他现在突然出现不就显得很白目吗?如果孙星烊更讨厌他了怎么办?而且孙星烊现在在气头上,也对他保持高度怀疑,说不定根本就不会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 蓝夜颤抖的指尖缓缓垂了下来。 将近凌晨,外头依然一片黑,孙星烊将自己包裹在棉被里,看着窗外一颗星星都没有的夜空,感觉自己像被世界遗弃了。 他到底活在这个世界上做什么?这里根本就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世界上应该没有像他这么悲惨的人了吧?被自己的老婆阴、亲生孩子没了、还被gay骗炮,真他妈的惨。 死一死算了,他只是一个失败的人。但更可悲的是,他连去死的勇气都没有。 眼睛好肿好睏,却没有任何的睡意,他起身拿安眠药,却发现空了。 刚好想去外头吹点冷风,藉此让自己舒缓一下心情,他拿起钥匙走向玄关。 才刚开条门缝,就和蹲坐在门外的人对上眼,吓了他一大跳。 「孙星烊……」 那个人一瞬起身,高大的身影几乎填满门缝,玄关的光源正好打在那个人的脸上,配上那声呼喊,孙星烊马上意识到在他门外的那人是谁。 他想都没想,直接关上门。 「唔!」没有预期关门的声音,反而是低沉的闷哼声,孙星烊低头一看,才发现一隻大掌正攀在门上。 「你在干么!」孙星烊立刻开门,拉着蓝夜的手衝进屋内,将他按在沙发上,「你是笨蛋吗?哪有人有手挡的?你不会用脚吗?手要是断掉怎么办?」 他边怒骂边从冰箱拿出冰袋,紧紧地敷在蓝夜手上的那条红痕。 「很痛吗?要不要掛急诊?我骑车带你去?」孙星烊转身就想去拿车钥匙,蓝夜早一步抓住他的手。 「不用。」 冰凉的大掌握住他的手腕,孙星烊这时才稍微冷静下来,蓝夜的脸非常苍白,不知道是因为在门外吹了一整晚的冷风,还是因为手受伤的缘故。 「真的没事吗?是不是去医院看一下比较好?你的脸色不太好……」 「孙星烊。」蓝夜低头看着他们相触的手,孙星烊并没有甩开。 「嗯?」 蓝夜抬起脸,将他思念一整晚的人深深刻在眼里。 「我喜欢你。」 4-12 「啊?」孙星烊满脸呆愣,脑子还在理解刚才那句的意思。 「我说,我喜欢你。」蓝夜放开抓住手腕的大手,转而十指交扣,另一隻受伤的手揽住腰,将人拉近他眼里。 孙星烊被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地缩起肩膀,挡在胸膛的手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却因为这个姿势而清楚地碰触到蓝夜胸口剧烈的心跳声。 跟他自己胸口的声音是一样的。 原本杂乱无章的思绪因为这样的相似而逐渐缓和下来,一整天的鬱闷心情也烟消云散。 「你……你靠太近了。」孙星烊低语,但没有抗拒的任何跡象。 红透的耳窝纳入蓝夜的眼里,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压抑住想吻他的衝动。 「我承认我是有意接近你的。」 蓝夜意外的坦白让孙星烊又扬起戒备的姿势,但在看见蓝夜真诚的眼神后,决定等他继续说完。 「但我真的没有想要报復你或玩弄你的意思,我一开始对你只是好奇,好奇为什么向若暮会选择你?好奇为什么你总是看起来这么不快乐?好奇你是不是跟向若暮的婚姻出了什么状况?好奇你……为什么会哭?」 孙星烊尷尬地抿起唇,「我其实本来不是爱哭的人……」 「然后我跟向若暮上床了,就在前几周。」 「你们果然一直都有在连络?」 「不是的,你先听我说。」蓝夜扣紧他的指间,直直望进他的眼里,「四年前我出狱后,我跟向若暮就断了联系,但是前几周她突然来找我,我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或是又是在计画着什么,她突然吻了我,我承认我控制不住自己,因为其实我一直都在等她,但那天是我第一次对她感到反感,像是看清了这个人的真面目,这都是多亏你。」 「多亏我?」 「嗯,你喝的烂醉那晚,说了那段我所不知道的过去,我才明白我当初只是她们姊妹俩计画中的一颗棋子,我才明白我出狱后这几年的等待有多么可笑,我才明白我一直以来的感情只是一场笑话……」 蓝夜默了声,像是在隐忍情绪,被孙星烊揽进眼底。 「你还爱着她吗?」 ──「你会后悔喜欢上我吗?」 蓝夜想起那天在酒吧分离时,向若暮最后问他的那句话,年少时的记忆涌上心头,霎时间有点想哭。 「那早就不是爱了吧,也许……是一种遗憾或是亏欠?也许,我这几年来的等待,算是一种自我赎罪?」蓝夜歛下眼,神情透着一抹脆弱,「你知道她为什么当初选我当她们计画里的棋子吗?」 孙星烊摇摇头。 「因为她想报復我,因为我也曾经背叛过暮暮,就在十六岁那年……这一切事情的开端都是因为我,如果我当初没有背叛暮暮,就不会有后来的计画,你也不会被拖下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对你很抱歉。」 「你背叛暮暮?什么意思?」 「当年跟暮暮交往的时候,我跟向若曦上床了。」蓝夜没发觉自己的声音正在颤抖,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向人袒露那段不堪的回忆,「可是……可是那时候是向若曦用暮暮的声音骗我进房间的,突然一个跟暮暮长得那么像的人脱光衣服在我眼前,她的手还摸上我的,我……我能怎么办?我当时才十六岁啊……」 颤抖的手心被紧紧握住,温柔的指尖触上蓝夜的眼角。 「不是你的错,我能够明白,真的不是你的错。」 这句话像是穿越整整十几年的光阴,传达至当年十六岁的蓝夜耳里。 那一直刺在心上的根像是被人悄悄捻起,让他得以好好呼吸,爬出不见天日的深渊。 像是看见同样的自己,孙星烊紧拥住他,承接住他释放的所有泪水,同时也慢慢拾起破碎的自己。 他们都是曾经最深爱却也最痛恨向若暮的两个男人。 孙星烊趁蓝夜睡着时,坐在床沿帮他处理被门板夹到的伤口。 红痕在他的手背上清晰可见,在冰敷过后呈现偏紫的瘀青,替伤口涂上药膏的敷料后,再细心地缠上绷带,等天亮了再去医院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庆幸当时是夹到他的手掌肉比较厚实,如果是手指头一定会更惨吧。 「去哪?」蓝夜低声呢喃,拉住孙星烊本想离开的手,他一时失去重心,往后倒向床,蓝夜顺势将他拥进怀里。 「吵醒你了吗?」 「我没睡。」蓝夜的胸膛紧沿着孙星烊的背脊,能够清楚听到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你在包扎的时候,我都醒着。」 呢喃的气息洒在颈肩,那处的毛孔全都颤慄起来,然后逐渐感受到湿润的唇瓣印在其上,身体一阵痒,孙星烊忍不住缩起肩膀。 「你还没回答我的告白。」 孙星烊不满地噘起嘴巴,「都让你抱着了,还问?」 蓝夜看着孙星烊又发红的耳窝,满足地低笑了几声。 相扣的指尖触到了孙星烊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蓝夜抬起他的手,转动着戒指。 「你们分居多久了?戴着戒指是离了还是没离?婚姻出问题是因为小孩没了吗?」 孙星烊诧异回头,「你怎么知道小孩的事?」 「那天姊姊来酒吧接她走时,递给她一个用毛巾包成的假婴儿,还有你之前酒醉后喊着对不起孩子的话,拼凑起来就大概知道真相了。」 孙星烊转过身面对蓝夜,「那你应该有感觉到暮暮的状况不太对劲吧?」 蓝夜回想当时向若暮失神的模样,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那不是我跟暮暮的小孩,是我跟姊姊的……答应要生下来之后,暮暮就变得怪怪的,一直觉得婴儿会说话,或是明明是哭声她却觉得是婴儿在笑她,后来就发生了不好的事……孩子没了。」孙星烊忆起那段往事,全身无法抑制地颤抖,「我一辈子……一辈子都无法得到原谅的……」 因为有亏欠,所以才没办法果断离婚吗? 蓝夜一下子就理解了他的难处,伸手将他揽进怀里,无声地抚平他的恐惧和悲伤。 孙星烊紧拧着蓝夜的衣角,握紧的拳头像是抓到了一丝安全感, 他靠着蓝夜的胸膛,耳边是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像是一声又一声沉稳的大鼓,让他焦躁无措的心也跟着缓和下来。 颤动的心尖彷彿被暖意包围,胸口满是热胀的情感,全都是对蓝夜的心意。 在无数个漆黑又窒息的夜晚,孙星烊终于在蓝夜的怀里找到了星光,让他拥有了能够存在的氧气。 4-13 晨曦才刚从落地窗照进时,孙星烊就醒了,率先落入眼帘的就是蓝夜的睡脸。 有蓝夜在的每个夜晚总是能睡得很好。 「早安。」一看见蓝夜睁眼,孙星烊就愉快地喊了声。 「你还睡得真好,我可是整晚都没睡。」蓝夜的眼里泛着几丝腥红。 「为什么?」 「你是明知故问?我可是忍了一整晚。」 孙星烊愣了愣,下意识地瞥向蓝夜的裤档,那里果然早就筑起了。 「一大清早的,你是变态啊?」 「那你耳朵为什么红了?」 后知后觉地感知到耳廓的燥热,孙星烊摀住耳朵,羞耻心翻涌而上,「烦死了!不准看我的耳朵!」 「为什么?可是我最喜欢你的耳朵。」 相似的话和记忆里的重叠,当那女人的面孔浮现脑海时,以为快要忘记的不堪又逐渐鲜明。 「你是第二个说喜欢我耳朵的人。」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心里堵得难受,孙星烊才刚抬手想摘掉时,蓝夜就及时扣住他的手,不让他动作。 「没关係,其他件事我是第一个就好。」 温柔的话语和温柔的气息瞬间就覆盖住他的唇。 他知道蓝夜在告诉他:不用勉强自己放下没关係。 灼热的吻势席捲而来,让耳朵和身下烫得吓人,孙星烊被吻得一片晕呼,几乎快吸不到氧气。 不得不说,蓝夜真的很会接吻。 蓝夜边吻边坐起身,退开唇时勾出一丝绵长的银液,大手往旁边的床头柜一捞,将润滑液 握在手里。 他跪坐着,让孙星烊退去裤子的双腿大开扣在他的腰上。 「你是不是……很常接吻?」 孙星烊刚吻完的样子像是镀了一层水光,似是被吻肿了一些,看起来像在撒娇一样微嘟着唇。 蓝夜轻笑一声,大手梳了把瀏海,勾起唇的样子甚是魅惑,「上次我说过的忘了?」 「说过什么?」 蓝夜俯下身,将唇紧贴在孙星烊早已红透的耳边,「我做爱从来不跟男人接吻的。」 「唔!」孙星烊还来不及思考就忍不住浪叫一声,因为后面的洞口已经被眼前的男人指尖强势闯入。 跟前几次大不相同,之前明明都能触到敏点让他直接爽翻天,但这次只是一直在洞口来来回回,要进不进的,把孙星烊都弄急了。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进来?」孙星烊没发觉自己正扭着腰臀,想让那指尖更深入一点。 「第一次进去都会有点痛,我想撑大一点让你比较舒服。」 孙星烊此时再稍微找回一点理智,视线往下探去,果真看见一根昂首的硕物正在蓄势待发,「干……这真的进得来吗?」 蓝夜笑得灿烂,在洞口逐渐撑大的同时,迅速抵上那为他敞开的穴口,撕裂的痛感让孙星烊忍不住哀嚎一声。 「干!好痛!快出去!我不要做了!」 蓝夜扣住他抵抗的十指,按在两耳边,「放轻松,等一下就会舒服了。」说话的同时,身下不忘再挺进几吋。 孙星烊痛到紧闭双眼,没了声音,蓝夜温柔地吻去他眼角泛出的泪水,再次覆上他的唇。 孙星烊果然喜欢接吻,原本紧绷的洞口松了一瞬,蓝夜抓准机会趁隙探了进去,藉着这个方法反覆试探,直到茎身整根没入。 蓝夜见孙星烊已没有反抗的能力,松开相扣的手,掐起他的腰窝,缓慢地抽插起来。 「等……等!」怪异又陌生的触感从下身窜沿而上,孙星烊扭动身子,只想着要推开这无法驾驭的感受。 「喜欢这种感觉吗?」蓝夜故意在孙星烊的敏点磨了磨,感受肉壁的紧緻不时紧咬着他。 「等!……你!别……唔!」破碎的话散在蓝夜抽插的节奏里,孙星烊逐渐能够分别茎身与指节各自不同的快感。 蓝夜从孙星烊的喘息声中明白他已能够接受这场性爱,开心地舔起唇,直接加快肉身穿梭的速度。 孙星烊的呻吟声被突如其来的节奏撞得支离破碎,窜起的高潮在即将淹没他的理智之时,蓝夜的大手一瞬握住他硬挺的茎身,拇指堵住他的马眼。 「等等,我们一起射。」染着情慾的嗓音落在耳边,然后就是一阵衝撞,次次都狠狠辗过通往快感的敏点。 满起的慾望无法宣洩,孙星烊边哭边喊,颤抖的双手试着推走蓝夜的手,却只能无力地碰了碰,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因为前面无法宣洩而导致后方绞紧的肉壁,正紧紧地包裹着蓝夜硕大的硬物,他加快抽插的速度,逐渐满胀的茎身一阵颤慄,两人的粗喘声层层交叠,他顺势放开按住马眼的拇指,双方的体液同时一齐喷发。 孙星烊还游走在高潮的馀韵之中,迷濛的眼神泛着泪光,身上被自己积累的浊白液体喷得满身。 蓝夜竟觉得眼前这样的狼藉很唯美,原本退开的茎身又悄悄充血。 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蓝夜勾起满意的嘴角,吻了吻已经失去意识的孙星烊,然后神情愉快地清理这大战过后的凌乱。 孙星烊恢復精神的时候已经将近日暮了,他们一同出门吃晚餐,晚点再送蓝夜去酒吧上班。 「我想搬到你家,然后把原本那间卖了,你觉得怎么样?」餐厅落坐后,孙星烊说道。 「搬进来我家我很乐意,但你家可以不用卖也没差。」 「为什么?反正我很讨厌那里,而且她们两个如果哪天发疯突然回来怎么办?」 「那不是正好吗?」蓝夜倾身靠近,嘴角勾起笑,「你老婆看到你被男人干到射不知道会怎样?」 「你在说什么屁话?」孙星烊不可置信地摀着那张口无遮拦的嘴。 「看你耳朵红成这样,是不是其实还满期待的?」蓝夜舔了舔孙星烊的掌心,后者吓得缩回手,蓝夜笑得开朗,下意识想牵起孙星烊的同时,店员正好送餐过来,他假装自然地收回,全被孙星烊看在眼里。 店员陆续送餐过来,两人也安静好一会儿,沉默地吃自己的饭。 「孙星烊,你的嘴巴。」 抬头的同时,孙星烊正好看见蓝夜拿着卫生纸的手顿在半空中,改成将卫生纸递给他。 久远的记忆恰好又与此刻重叠,从前还在追向若暮的时候,她明明就可以大喇喇地替他擦嘴,怎么现在他跟蓝夜已经确定彼此的心意了,却还要躲躲藏藏? 吃饱后他们步出小吃店,眼前已是染了一片红的日暮,孙星烊看着走在他前面的蓝夜背影,胸口没来由地一阵鬱闷。 突然一股衝动,他想都没想,衝上前去与蓝夜十指交扣。 「你在干么?」蓝夜被吓到僵直了身子,忍不住往四处张望。 「你介意吗?」孙星烊晃了晃他们相扣的手。 蓝夜有些无所适从,「是不介意……但你不是介意吗?」 第一次看见蓝夜害羞的模样有点新鲜,孙星烊伸手拨开他颊边的长发,「果然,你耳朵也红了。」 蓝夜的神情满是秘密被人发现的窘境,另一隻大手遮住自己已经刷红的脸,「吵死了。」 孙星烊笑开了脸,牵着的手晃呀晃,和蓝夜一起踩着步伐走入已经逐渐暗下的夜色。 从今往后,他们成了彼此馀生的星光。 终章、Forget me not photobyunsplash 。 向若曦看着熟睡的向若暮,满意地勾起笑容,然后将凌乱的被子重新整好,再把一旁歪斜的「日日」摆正在向若暮的身旁。 她弯下身在向若暮的额上轻轻上一记,踩着欢快的步伐,离开了房间。 玄关的大门一关上,向若暮就立刻坐起身,滑开手机点进常用的app。 画面上是邻近的地图,代表向若曦的橘色圆点正在缓缓移动,离开她们这栋大楼。 向若暮点了点选单上的另外两颗圆点,分别是蓝色和黄色,地图马上跳到他们的所在地,他们两个果然又待在一起了。 孙星烊的讯息此刻正好弹出视窗。 『收到掛号了吗?』 向若暮望向桌上那一叠掛号信,同样的信件不知道已经寄来了几封。 『星烊,我跟日日都好想你。』 『暮暮,对不起,我都愿意成全你跟姊姊了,你也成全我们好吗?拜託你。』 向若暮冷哼一声,抓起一旁扁塌的「日日」往桌上丢去,那叠掛号信散落一地,里头的纸张掉了出来,标题大大地写着「离婚协议书」。 地图上的蓝色圆点和黄色圆点显示正在移动中,向若暮饶有兴致地盯着看,发现他们正前往她曾经熟悉的地方,她亮起眼睛,缓缓地扬起笑容。 点开和向若曦的对话视窗,向若暮飞快地打着字。 『姊姊,星烊说我有东西落在以前我们的家,是我很重要的东西,你现在能去帮我拿吗?星烊说密码都没变。』 『知道了。』 看见向若曦的回覆后,向若暮噗哧地笑了一声,然后是猖狂的大笑。 她满足地向后倒向床,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透明的压花书籤。 拥有黄色花蕊的蓝色小花被完整地压平在透明的书籤里,能够清楚看见书籤上的刮痕和污渍,但还是看得出来被保存得很好。 向若暮像一直以来的那样,将书籤举在半空中,正对着灯光,洒落的光线像是在蓝色小花身旁镀上一层毛绒的金边。 透过光线仔细一看,能发现一串渺小的英文字句镶在平整的花瓣上,写着:「forgetmenot.」。 手机上橘色的圆点已经快要抵达蓝色和黄色圆点的所待之处,她吻了吻手中的书籤,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我要你们,永远都忘不了我。」 (全文完) 【后记】极简版 写完的当下,我第一个念头是:这对姊妹真是疯子r。 (姊妹俩:疯子才是作者你本人吧凸?_?凸) 然后第二个念头是:求孙星烊的心理阴影面积,484应该赐给他一个能好好疼惜他的男人(? (孙星烊:让两个女人疯狂榨乾我后还要把我掰弯?果然是疯子,干凸==凸) 第三个念头是:天啊!!我竟然一次完成了人生中第一部bl+gl+bg+肉文!!!!!我好棒!! 第四个念头:孙星烊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子,被使用得淋漓尽致,羡慕欣慰(??? (孙星烊:干凸==凸 me:怎么?不爽吗? 孙星烊:……爽(。w。) me:这就对了(?w<)☆) 感谢大家的收看!哇爱哩捏(′?`???) 【后记】囉嗦版 【关于提笔】 这部作品的前身名叫〈女婴〉,原本是一部亲姊妹的悖德文,有点惊悚(?)的四万字短篇小说,本来想参加2023年「百合悖德乐园」的徵文比赛,很可惜那时候没有在时间内完稿,不过最重要的是,我完成了我人生中第一本百合!!! 其实最原始的大纲里,姊姊是比较疯批又蛮横不讲理的角色,而妹妹是个性温吞默默接受这一切的被害者,直到后来姊姊抢走妹妹的老公而怀孕后,姊姊才承认自己一直深爱着妹妹。 结果呢,向若暮这个角色开始写以后,根本就不是省油的灯,谁跟你温吞还默默接受啊!老娘受到的所有不爽,全部都要给我加倍奉还!!!(气气气气 这也间接设计了故事节奏的安排,前期向若暮接受一切姊姊的安排,但到后面反转揭开她才是最疯批最恶魔的人,写得超级痛快! 也因为向若暮的性格越来越病态,连带着肉文也跟着越来越疯狂,形成一种相爱相杀、互爱互虐的交缠,这部份產生的情感也让我很惊喜! 完稿后,总觉得还少了什么,最大受害者孙星烊也让我一直放心不下,他明明也是重要的男主,但在这部作品里,他却成了陪衬,就好像是为了肉文存在的,这让我一直很过意不去。 所以呢,伟大的妈妈我,决定赐给他一个疼惜他的好男人!就想要来写个小小番外。 结果大纲写着写着,唉唷~好像可以一起凑成八到十万字的小说耶!那我乾脆来参加隔年的华赏好了(虽然可能题材不符哈哈哈) 【关于扩写】 原本只是为了孙星烊而生出蓝夜这个角色,为的就是要把他掰弯,好好疼(ㄍㄢˋ)爱(ㄙv)他,我甚至连大纲都写好了。 准备开写前,我重新审过前面疯子姊妹花的文稿,发现向若暮的第一个男友,清冷的气质竟然正好与蓝夜符合,我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咩有错,剧情从难以理解变得更难以理解!继孙星烊后,第二苦悲男主角蓝夜就这样诞生惹~ 确定这个人设后,就开始规划蓝夜和孙星烊的相遇过程,然后我还因为太爱孙星烊的掰弯肉,决定多加章节来多写肉肉肉,结果要开始进入文稿时,我整个卡在门口,一个字都打不出来qq 我就开始想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为什么孙星烊跟蓝夜不让我开肉?那几天真的很沮丧,废在沙发上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还兴起我做这样的扩写是好的吗?会不会一开始的姊妹花剧情就够了?我这样多一对耽美到底是好是坏? 但我实在太想写掰弯肉了(肉的力量如此ㄉ强大),我就回头开始审视姊妹线,思考现在的耽美线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没想到真的让我豁然开朗!有好多剧情被我漏掉了,虽然现在主要是写两男主,但回归剧情,他们还是依循着两女主而生,照理说两男主的互相治癒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我把两男主的大纲又重新整理,整整打掉重练了三次orz 很开心剧情更顺了,两男主的掰弯肉也让我在某个周末直接一次爆写完,窝好兴奋(安详 然后就想着卡稿的那时刻,他们四人一定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我,冷冷地说:「你这个满脑子只想打炮的女人。」所以才一直阻止我不要再继续写下去吧! 脑海中瞬间出现四个孩子们的对话── 暮:(冷眼)不是说我退场了就能这样乱搞好吗?给我好好写。 曦:(甜笑)我迫不急待想看孙星烊被虐了,我好兴奋啊。 夜:(冷淡)虽然我很想赶快打炮,但该写的还是要写。 星:(开朗)好想赶快知道男男到底是怎么做的。(=好想快点被ㄊㄨㄥv) 【关于角色】 最近养成的习惯,会帮孩子们列出mbti,以下供给大家参考: 向若暮intj-性虐取向为m+抖s 向若曦esfp-性虐取向为抖m 蓝夜istj-性虐取向为抖s 孙星烊enfp-性虐取向为s+m+抖s+抖m(变色龙94我) 因为配对的人不同,性虐取向也会不同,四人组合,每组都能迸出新滋味xd 〈抖抖组合〉 暮+曦-抖s+抖m,喜欢搭配各式小玩具,主要以极致虐玩为主,讲求高刺激 (两人在玩的过程中,释放对彼此的佔有欲,也是爱对方的表现) 暮+夜-抖s配抖s,喜欢激烈和痛感,光是接吻就能吻破对方的唇,草莓跟抓痕没在客气的 (两人都藏有遗憾,深爱彼此,越激烈就表示感情越深) 〈激发组合〉 星+曦-s+抖m,因为曦很抖m,自主要求要被虐,所以星被激发成抖s (两人的性爱算是建立在暮之上,有暮在旁边看,会让他们两人的性爱更激烈) 星+夜-s+抖s,因为星常被夜压着打(炮),直接激发成抖m (标准的攻跟受,星在夜的怀里找到安全感,夜在星的温柔里找到自己) 〈一般组合〉 暮+星:m+s,暮主要配合星,会有小情趣,有刺激但不激烈,就是普通的性爱 (在星的面前,暮感觉自己就只是个普通平凡的女人,是最正常的自己) 〈年少组合〉 曦+夜:抖m+?,夜还未成长,初夜时只能被曦带着走,那时才体会到性爱的快感 (夜困惑、恐惧,却又在过程中得到快感,剩下的只有强烈的罪恶感) 暮+夜:s+m,两人都还未成年,先是暮主动、夜反攻、暮再配合,是一段青涩紧张的性爱 (对彼此都抱着试探性,双方都带着罪恶感,但又因为是彼此而感到兴奋) 〈按摩棒组合〉 暮+曦+星:抖s+抖m+?,星面对暮时是s(比较怜香惜玉)、跟曦时会变抖s(比较激烈) (两女不会帮星口,此组合只有星本人被榨乾到精尽人亡xd) 〈4p超香组合〉 依照顺序,应该是暮夜星曦,暮绝对是top女王,而曦一旦陷入性爱模式,就是最底层的性奴 以上,大概是这样的配置组合! 很好奇大家最喜欢哪个组合哈哈 我最喜欢的是暮夜组合,他们是我的意难平qq 所以想写番外肉来让暮夜吃到饱(?(妈妈好兴奋 【关于番外】 番外部分,其实最一开始完全没有这个想法,甚至觉得正文已经够狗血、够荒谬、够多肉了,再写番外感觉好像太多了? 但没想到,我在决定不写番外的隔天,灵感就自己跑来找我了!立刻写下大纲哈哈哈哈 生命果然会自己找到出路xd(? 预想的番外有三大篇: 1.温馨版四角恋-百合跟耽美抽掉,就真的只是异性间的四角恋(我的意难平在这里实现) 2.清水版百合线-暮曦没有血缘关係,邻居从小一起长大,很正常的暗恋到相爱 3.肉版耽美线-从星做过的梦所延伸,会有两个版本(高中时资优生星&不良少年夜)(超商店员星&黑道老大夜) 4.小甜文-暮曦cp、夜星cp,各自的日常甜蜜蜜 不知道大家对哪个比较有兴趣哈哈 -- 【2024.10.16补后记】 《勿忘我.forgetmenot》在11月后预计会搬到其他平台,并做小额收费,想藉此隔开受眾年龄层,也方便大家避雷哈哈,后来决定把原版的《女婴》修稿后再重新公开,就放在popo这里(??????)? -- 文案有放匿名表单心得,有兴趣的欢迎填填xd 真的很感谢大家看完囉嗦版的后记 哇爱哩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