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转头,顺着看去,看到湛王,起身,“王爷,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呀?”
湛王没回答,淡淡问,“好看吗?”
“好看!”
湛王听了,缓步上前,看着暖房中的花草,“这些都什么时候开?”
“回王爷,十天半月之间!”
湛王听言,看向容倾,“今天没看的了。”意思,别在这里给他耗着了。
容倾扯了扯嘴角,看着舒月道,“天冷了,舒姨娘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舒月俯身,“是,王妃!”
容倾说完,什么都没再说,抬脚走出去。
湛王眉头微扬。走出去,还是留下来,这是要他悉听尊便了?
连手指都不勾一下,她这是大度能容呢?还是……无所谓呢?
想着,湛王眸色沉了沉,而后抬脚走了出去。
看着前后脚走出的两人,舒姨娘嘴角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而后隐没。
走出暖房,见容倾站在不远处的腊梅下,仰头看的认真!
待湛王走进,容倾转头,“夫君,这腊梅很漂亮是不是?”
湛王没说话!
“夫君,摘几支下来好不好?”
“想要?”
“嗯!”
“刚才本王若在暖房没出来呢?”
“那我就找个够得着的,摘下来送给自己。”
湛王听了,看着容倾,不温不火开口,“争宠!是不会?还是不想?”
容倾听言,没回答,伸手握住湛王大手,“天儿这么冷,出来时怎么不披个大氅呀!”
这是避而不答!
湛王面色微沉,“为什么不回答?”
容倾抬头,装傻,“回答什么?”
湛王面皮紧绷,声音沉沉,“你说呢?”
“那个问题,需要问答吗?”
“是不会?还是不想?”重复询问,意思,需要你回答。
“争宠,我会!可是,我却不想。”
容倾话出,湛王眸色冷下。
容倾淡淡道,“为人妻才不久,怎么样去做一个妻子,我还在摸索着。包括怎么去对你好,我都还在学着。每天在洗浴间放好你的衣服,每天让厨房做上王爷爱吃的饭菜。这些是你不在时,我刚学会的。因为不确你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每天备着。不过,若王爷觉得这些下人既可做,而妻子该做的只是争宠的话。那也很容易!”
容倾说完,转身,往正院走去!
湛王站在原地,看着容倾的背影,眼睛眯了眯。
争宠她不是不会。只是在争宠和对他好之间,她的心思用在了关心他,而非挖空心
而非挖空心思的诱惑他,算计人家!这刁钻的小东西,话说的够好听,顺便还丢了一个脸子给他看。
容倾走出不远,某人走进,声音耳边响起。
“拿着!”
闻言,容倾转眸,几枝腊梅映现眼帘,脚步顿住,定定看着。
“傻愣着做什么?”
容倾抬眸,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刚才挺稀罕的。现在,又不想要了!”
湛王听言,手痒了!
容倾凉凉道,“就跟一些男人一样。没娶进门的时候,对着人家小姐是各种喜欢,各种赞扬。可是娶进门了,就又不稀罕了。王爷,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最讨厌了?”
“一些男人……?”
“不是一些难道是全部?”容倾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甩口问。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那一些男人中,可是不包括王爷。因为……”容倾看着湛王,悠悠道,“王爷就是娶我进门前也没夸过我。”
“所以呢?”他连那‘一些’人都不如?
“所以,王爷现在一对我好,我不由得就受宠若惊了。”容倾说着,伸手把那几枝腊梅拿过,抬头,看着湛王扬唇一笑,“这花儿在树上时看着好看,现在被夫君摘下来后,看着越发好看了!”
看着容倾的笑脸儿,湛王面色沉沉。一会儿一个样儿,一会儿一张脸,没见过比她更善变的。面对容倾,现在湛王感觉已有些吃力。因为,遇事之后,容倾的反应,越发让他把控不住!
看湛王面色不好,容倾轻咳一声,道,“夫君,我拿着花儿往这里一站,你看着脑子是不是瞬时就涌现出一个词来?”
湛王盯着她不说话。
容倾嘿嘿一笑道,“有没有几分人比花娇的意思!”
听到完颜璃说的那些话,这就是容倾给他的反应!逗闷子……
这态度,让湛王心里瞬时不痛快了。不愉,沉郁,还有气闷!
但,让他主动提及一些事,说明一些事。于他来说,却又是不可能的。如此……
看着容倾,湛王眼底露出点点凶光,“想本王夸你,就做出点儿能让本王夸赞你的事儿来。”丢下一句,男人大步走开。
容倾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再看手里的腊梅,眼帘垂下,淡淡笑开,点点狡黠,点点凉意!
不过是一些往事,她未如何,那个男人却火了?这是为什么呢?
不过一些往事,以为她听到那些话,就会心思不定,心生疑虑,就会生出什么不安吗?若有人这么想,那么容倾只能告诉她,打错算盘了。
回到房中,湛王神色早已恢复如常,靠在床头静静翻看着手里的书。容倾把腊梅插好,倒一杯热茶放在床头,换好衣服,抬脚上床,往湛王身边靠了靠,“夫君!”
湛王眼帘未抬,“说!”
“晚安!”
晚安两字出,湛王拿着书的手瞬时紧了一下。
那细微的动作映入眼帘,容倾垂眸眼底划过一抹浅淡的笑意,而后在湛王脸颊上亲了一下,随着自在躺下!
湛王盯着书上字,眼神极具穿透力,几乎把书给刺透。亏他还以为,她能说出点儿什么有用的话来。没想到……晚安!
转头,看着已然闭上眼睛,安稳入睡的某人。湛王牙根儿紧了紧,而后缓缓闭上眼眸,忽感有些无力!
关于完颜家,不该问的她一句没问。
作为王妃,争宠斗狠的事儿她一件没做。
作为妻子,她虽口舌无忌,闹腾他的时候不少。可是就如她所言,该如何做一个妻子,她正在学着做,并不只是说说,这些他看的出。
以上种种,按说他应该满意。毕竟,她虽做的不是太好,可也不算太差。只是……
他心里就是极度不舒服!
容倾要怎么样,他才会觉得高兴呢?湛王自己都有些说不清楚。
翌日
容倾醒来,湛王已经没了踪影,至于去了哪里,依旧不曾告知。
容倾也未曾多问,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做个安安静静等待丈夫回来的好妻子。
“王妃,钱嬷嬷来了。”
容倾听言,把手里猫儿放在软榻上,起身,“请钱嬷嬷进来。”
“是!”
少时,人进屋!
“老奴叩见王妃娘娘!”钱嬷嬷未跪下,既被容倾扶起。
“钱嬷嬷无需多礼,请起!”
“谢王妃!”钱嬷嬷起身,不待容倾开口问,既恭敬禀报道,“老奴是奉皇后令来请王妃入宫的。”
容倾听了,颇为关心问一句,“可是有何要事?”潜意思,皇后她老人家还好吧?
钱嬷嬷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浅笑,“没什么要事。就是那一日宫中热闹,太后她老人家很是高兴。皇后娘娘看此,就邀请大家在宫中乐乐,热闹热闹。”
直白的说,就是让她们继续玩儿给太后解闷,不,不是解闷,是尽孝道!
大家都去了,她也不能特立独行不是。
“钱嬷嬷,你稍等一下,我去换件衣服就来。”
“是!”
宫中
来到宫中,看到宫中铺开的场子,容倾不由愣了愣。这次场子不再殿内,而在外面了,琴棋书画那些玩意倒是看不到了,都是一些,真正玩儿乐的,场子大的吓人呀!
!
“叩见太后,皇后!”
“起来,起来!”
两位长辈均分外仁和,看着容倾面带笑意,“今天都是你们年轻人的游戏。一会儿倾儿也跟她们一起好好玩玩儿。”
容倾听了,微微一笑,只应是,其余并不多言。表现听话就行,其他,多余!
请过安,容倾走下,一众人上前!
她跪别人,别人跪她。阶级分化就是这么明显。权利极端化,绝对化就是这么明显。
“给王妃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