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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承朔呢?他有没有收到这个消息?将消息告诉他,让他去处理就行了吧,以他的身体情况,能有个儿子,他一定会重视。”

    童柏年闻言哼哼哼笑了几声,“香琪一口咬定是观止的儿子,丫头,你觉得东方承朔能相信那是自己的孩子吗?”

    林二春拖着下巴,这就真的尴尬了。

    东方承朔会相信才怪,就算是他知道那天晚上是跟卓香琪春风一度,以他的性子,他也不会去信,何况如今闹得人尽皆知,卓香琪都不承认,他会巴巴的跑过去认儿子?

    除非林二春去跟东方承朔和卓香琪对质,将他俩都戳穿了,可,她又不傻,干啥要自己给自己添堵呢。要是东方承朔知道自己算计他,只怕还得来逼死她一回吧?

    误会就误会吧。

    。卓香琪母子俩虽然可怜,可这件事情也烦不到她,跟他们没什么实质上的利害关系,就是完全不理睬也不会有任何损失,严格说起来也是卓香琪自作自受,当初如果她不想害人,也不会害到她自己。

    林二春唯一担心的就是童柏年,她这公爹很重感情。他跟卓博远是老友,要是卓香琪母子真有什么事,他估计也不好面对老友。

    可惜这时代没有办法验dna。

    不知道公爹会怎么做?

    还能怎么办?硬碰硬将她抢出来?万一对方狗急跳墙,将知道的关于聚灵石的消息抖出去,那可糟了。估计就算说童观止死了,也会有人去掘坟。

    “那爹您打算怎么办?卓家要是有法子解决,这件事也不会让您生烦了。如果什么都不做,卓七小姐跟那个孩子真的会有危险吗?”

    童柏年烦躁的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离中秋还有两个多月,慢慢想法子吧。你们下去吧,一个在这晃得我心烦,一个问的我头疼,都是不省心的。”

    被赶了,林二春施施然从屋里出来。

    这个钟点,她打算回去晌歇一会,方才在酒窖里只喝了一点点酒,已经有点上头了。晕乎乎的正好睡觉。

    童观止跟她并肩走,笑问:“二丫刚才真吃醋了?”阴阳怪气的刺了他好几次了。

    夫妻四年多,除了最初时候的那次波折将一切都打乱了,自从阿旋出生之后夫妻关系又开始平顺起来,期间有甜蜜,有摩擦,也有各自的妥协和磨合,到如今趋于稳定。

    稳定的不只是夫妻关系,还有她,这还是那回在沉船事件之后,童观止头回再次感觉到她对他的情绪上有波澜。这种波澜并非他故意惹她喜怒哀乐情绪变化中的任何一种,当事人能感受的格外清楚,却只可以为不能言传。

    她果然还是很在乎他的,因为在乎,所以一点点的瑕疵也让她受不了,竟然会因为那点陈年旧事而吃醋,还真傻呀。

    这感觉还真......爽啊!

    林二春道:“鲜花能引来蝴蝶,牛粪能引来苍蝇。这话还真是没说错,瞧瞧跟你有关系的那两个女人,一个你喜欢的吧,想要抢你东西,一个喜欢你的吧......”

    童观止笑得越发开怀,“二丫,原来在你心目中我们俩就是鲜花和牛粪啊?这个比方虽然不太好听,不过,你也清楚,比起蝴蝶,鲜花更需要牛粪,那些蝴蝶可不能跟你比。”

    林二春顿足,拿胳膊肘怼他,“你才是牛粪,引来的都是苍蝇!”

    童观止捏住她手,“二丫,你怎么能说自己是苍蝇呢。”

    林二春深呼吸了一次:“童观止,你见过牛粪会追着苍蝇跑吗?我们俩是不是你先追着我的?”

    “嗯。是,那我是苍蝇?我现在可以吃点儿牛......”

    “......童观止,你真是够了!”要不是这四年都跟他生活在一起,几乎没有分开的时候,她真怀疑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让他变成了如今这样。

    明明最初认识的时候,他还是淡淡的君子风。林二春绝不承认,是自己影响的他,她虽然也口没遮拦。但有些话却没有他说的如此自然!

    童观止笑着揉揉她头。

    “你别想继续装蒜。”林二春道:“你明知道她知情,也没有任何防备是不是?还真够信任她的。你活着的时候人家顾小姐还真就保守秘密了,也算是对得住你,换成是我,说不定早就按捺不住了。”

    她语气酸得冒泡,童观止趁她不备,直接先搂再抗,将人扛在肩膀上,大步朝他们的房间去。

    林二春毫无防备。等头晕得更厉害的时候,她人已经都倒过来了,大怒:“你放我下来!”

    放自然会放,不过,一直到关上门,到了床边,童观止才将她放下来。

    她小气扒拉的刺他,他突然动了情,这是自己的亲媳妇。自然也不必辛苦忍着了。

    “顾凌波那里,你有消息吗?她为什么突然要......”事后,林二春还是念念不忘。

    等她得到消息弄清楚这些疑问的时候,已经是七月末了。

    从播州出发,到青州的时候,正好暑气渐退,秋高气爽。

    青州韩庄湖口码头附近有一处前朝点兵台,早已经废弃了,只乱七八糟堆放着一些木箱子。是货船卸货的临时堆放处,平日里除了卸货的船夫力工,和货主商户,少有人会过来。

    中秋这日,点兵台上的货物被挪开了,四周却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运河上也停了不少船只。

    大家都在等着潘泊生的出现。

    从卓家告官,官府来捉拿他,他就带着卓香琪母子消失了,中秋是他给童柏年的最后日期,

    明天补

    第234落定,童观止要的圆满(大结局下)

    林二春也在青州,不过却并不在这韩庄码头。

    成功将老爷子困在庄子里之后,她就出门了,一个月前收到牟识丁写给她的急信,她是去赴约的。

    牟识丁直接将信托付给了旋里镖局,让苏秩想办法给林二春送信。

    他能走镖局的路子,倒不是发现了什么,只是遇见被林二春赶出去游历锻炼的小幺了。

    这是小幺告诉他的法子。

    小幺跟牟识丁两人一直不对付,住在一起的那一阵子几乎是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不过真有急事,小幺也不会故意捣乱,只是,他在遇见牟识丁之后,就又以此为借口跑回来了。

    林二春辗转从朱守信手中收到这封急信的时候,小幺正好赶到播州。

    很快,她又将小幺赶了出去了。

    牟识丁在信中说有急事要跟林二春商定,让她收到信之后务必要过来跟他见一面。

    他写信的时候,已经传出了潘泊生绑架卓香琪母子的事情。

    他了解林二春的性格,因此在信中安慰了她一番,让她别因为流言蜚语而伤神,要相信童观止的为人,相信他们的感情,他是局外人看得清楚。

    “与其这么不痛快,不如来青州,当面跟卓香琪对质,童观止死了,可以找童柏年问个明白,不能稀里糊涂的被欺负,也不能因为误会而难受……”

    所以,所以他将见面的地点约在了青州,不过那时潘泊生约见童柏年的时间还没有确定,牟识丁约定的时间是八月。

    他在信中说,会等她一个月,九月初才会离开。

    这次见面的地点就在青州城内最出名的酒楼里。

    林二春过来的时候,找店小二一问,对方就将她迎进了雅间,牟识丁将这一间包下来了,这会儿居然正好就在这里等着呢,两人也算是默契。

    将近一年多没见,冷不丁一见面,林二春看着面前气势跟以往大不一样的青年,还真有点儿陌生。

    以前牟识丁在外姿态放得低,谨慎中带了点自嘲的油滑。

    如今,多了让人不容忽视的锐气,如宝剑出鞘。

    的确是不一样了。

    “怎么,这么久不出现,看见我都不认识了?”牟识丁正对着门口坐着,见她进来,目光一亮,看她啧啧打量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

    林二春打了个哈哈:“哪能呢,这不是看牟老板越发有派头了,有点儿不敢认了。”

    她一边落座,一边笑着道:“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咱们今年上半年的生意应该不差。”

    牟识丁哼笑了声,仔细打量她的神色,在怕触动她的心事和关心之间摇摆了片刻,探问道:“你呢?最近怎么样?”

    林二春笑了两声,伸手去拿放在桌面上的茶壶,牟识丁抢了过去,林二春也不跟他争。

    牟识丁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之后,才舒了口气,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是还不错吧,这次的气色比上次好多了,怎么样,将所有的事情都丢给我这么久了,如今也该收拾心情回来了吧?”

    林二春将一杯水喝完了,才道:“我还行,能吃能喝能睡,丢给你我很放心啊,我都不想回去了。咱们这么久没见。我还真有点想你呀,阿牟,你怎么样啊?现在有没有喜欢的姑娘?是不是也该成家了?”

    牟识丁避重就轻的道:“你都不着急,我急什么。”

    林二春摇了摇头,道:“我还真不急,阿牟,我早都嫁人了,如今儿子都有三岁多了,你可不能跟我比。”

    牟识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林二春神色平静,又给自己倒了杯水,才继续道:“是真的,不骗你,我嫁人了,生了孩子,如今过的虽然平静,但是却是我想要的日子。”

    “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很意外是不是?不敢相信?”她手上捏着杯子。看着牟识丁道:“当初也想过要告诉你,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乱七八糟的忙了一阵子,没心思提,再后来就不想说了。”

    “本来还打算继续隐瞒你的,不过,今天见到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很多我们刚认识时候的事情,那时候那么艰难贫苦的日子,我们是一起熬过来的,你也是第一个相信我的人,如今我走出来了,过的好了,也不想让你继续为我担心。”

    确实太过意外,牟识丁满肚子的话顿时没法说了,呆愣了一会,失笑道:“还真是没想到。”

    又问:“孩子爹呢?跟你来了吗?”

    林二春笑道:“都来了。说是韩庄码头那有热闹,父子俩一起去看热闹去了,有机会让你们见见。”

    牟识丁端起水杯牛饮了一大口,道:“你笑得这么含蓄,一点都不像你,胖丫,想必是真的过得不错,他待你好吗?”

    “好。”林二春回答的很干脆。

    “那就好。”牟识丁看着手中转动的杯子,没有抬头,又道:“潘泊生要跟童柏年做交易,今天是定好的日子,我就猜到你会今天来,一大早就在这里等你了。”

    说着,他抬起头来,目光定定的看着林二春,问道:“所以,你今天来这里没去码头,是不打算再弄清楚卓香琪跟童观止的事情了?”

    林二春点点头。

    牟识丁迟疑的问道:“那个孩子,你也不想知道了?”

    林二春道:“你不是都说童观止值得我相信吗,我也相信他,那不是他的孩子。”

    她说得如此干脆,牟识丁又是一愣,然后嘀咕道:“你还是以前没心没肺的样子,天下人都当那孩子是童观止的,那卓七小姐也一口咬定呢。”

    林二春笑:“我是心里有底才如此笃定,”她身体往前凑了凑,冲牟识丁招手:“阿牟,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知道那个孩子不是童观止的,孩子的爹其实另有其人。”

    牟识丁愕然问道:“真的?”

    “当然,根据卓七的那个孩子的生辰年月,算算怀孕的日期,那时卓七在苏州,当时东方承朔就住在卓家别院里,孩子是他的。不信去问卓七要证据,她没准留下什么证据了,那证据是不是东方承朔的,问问东方承朔也就知道了。”

    牟识丁瞪大眼睛看着她。

    “不信吗?”林二春目光微暗,“那天晚上我也在卓家别院,所以......童老爷不会露面的,为何要赶过去救仇人的儿子呢,你说是不是?

    当初,东方承朔一把火,烧死了那么多人,他不承认无所谓,反正天知地知,他知,如今,他儿子赶着给童观止当孝子,也算报应。”

    牟识丁彻底无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他有点疑心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提起东方承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