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影子”此刻正靠在沙发的一角, 微微歪着身子,胳膊抵在扶手上, 单手撑着下巴。
他翘起腿来,闭着双眼,是正身面对着她的角度。
看清了他是谁后, 游湉瞬间怒火中烧。
她顺手抄起身后的抱枕,朝他狠狠砸了过去。
抱枕是软的,砸在他的身上,也不痛。
可是霍文肖却一秒惊醒。
他霎间挺直了脊背, 双手抱紧怀里的抱枕, 眼神有些发懵地盯着她。
游湉朝他大喊——“滚!”
第二个抱枕还要砸过来, 丢东西的动作带着她的身子惯性向前扑了一下。
差点从床上跌下来。
“小心!”霍文肖踉跄着扑了过去, 紧紧抱住了她。
“小心……”他心都要跳出来。
游湉使劲推他, “滚, 滚,滚!”
“不滚不滚不滚。”霍文肖说着, 像只大狗一样, 没皮没脸地往她怀里钻。
他借机, 故意蹭了蹭她的肚子。
很轻很轻的。
游湉揪住他的耳朵,使劲往外拎,“起开!滚去找你助理!”
耳朵都揪红了,霍文肖还是不松手,也不肯把头抬起来。
“没有助理。”
游湉笑死了,“你逗我玩呢?”
“真的没有助理,只有你。”
游湉是真被他整乐了,这会儿也不推他了,她哎呀一声,一本正经地道问,“你犯病了吧?还是吃错药了?”
霍文肖的声音闷闷地,“对,之前是我吃错药了……”
游湉皱了皱眉。
她感觉胸前变得湿漉漉的。
怀里的大狗一动不动了。
她的手刚要落向他的背,
便听他再一次,缓慢地开口,“所以我回来找我的解药了。”
游湉没有说话。
霍文肖便动了动,他开始,真的像只大狗一样不停地舔她。
从小腹,一路向上,舔到她的脖颈。
游湉往外躲,被他大手扶住脑袋,掰正住她的脸。
他迫不及待地吻住她的唇。
吻上她的那一刻,她的眼泪也无声落了下来。
他们的泪水混合在一起,在彼此的口腔里激烈的搅拌。
“霍文肖!”游湉急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他在剧烈的喘息间隙回答她。
“吻你。”他知道。
重新吻上她的唇,天崩地裂也无法让他分开。
这是,他日日夜夜的贪恋。
……
游湉嫌弃地擦了擦嘴巴。
“都是你的口水。”
霍文肖放下她的手,握在手心。然后伸出自己的手指,一点一点地给她擦着嘴唇。
红艳艳的,泛着亮晶晶的水渍。
她窝在他怀里,两个人半靠在床头。
霍文肖□□着身子,腰下垫着两只软软的靠枕。
毛毯共同盖在他们身上。
擦着擦着,他的手便向下探去。
捏了捏她腰上的肉。
“你胖了。”
游湉愣了一下。
“当然,你不在的日子,我吃得好,睡得好,自然就会心宽体胖,没你我不知过的多开心!”
霍文肖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他什么都没说。
向上提了提她的下巴。
游湉仰望着他,他们两个人成倒错的姿势。
距离一点点拉近。
最后,他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双手捧着她的脸。
游湉的双手情不自禁地向上抬起,缠住了他的脖颈。
最后将他牢牢缠住。
越缠越紧。
他的吻也越来越凶。
像是要把彼此都狠狠刻印进对方的身体里。
成为再也无法分开的共同体。
从此以后,完完整整。
再也不怕失去。
……
游湉睡醒后,房间里只剩了她一个人。
奇怪,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到现在还有点发麻的感觉。
可是床上又只有她一个人滚过的痕迹。
游湉仰面望着天花板,呆呆地想,难道我做了一个春梦?梦里下嘴唇咬上嘴唇,把自己给咬麻了?
想着想着,肚皮就被小家伙踹了一脚。
“哎呀,你又踹妈咪……”游湉安抚着宝宝,突然就反应过来,她对宝宝说,“你是不是也在嘲笑妈咪啊?”
肚皮竟然又被踹了一脚。
这次游湉是真的乐了,乐着乐着,她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
还真是奇奇怪怪。
……
游湉来到医院。
她已经订好了回去的机票,就在周末。
病房里只有源野,他舅舅不在,傅舟昂也不在。
当然,她也没指望能在医院里碰到他舅舅。
霍文肖现在是真的忙得很。
不然怎么连助理都不够用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呀?”游湉走到源野身后,看了眼他正低头鼓捣的东西。
像是在写什么歌词。
源野把手里的本子往床上一扣,笑眯眯地看向游湉,他说,“姐姐,你是想问舅舅怎么不在吧?”
游湉把手里的水果放到桌子上,掰了个香蕉下来,开始剥皮。
“我不是,我没有,別瞎说。”游湉否认三连。
源野笑了笑,“舅舅在公司呢,他太忙了,真的,姐姐,有时候你也别怪他,舅舅现在身负重任,压力很大的。”
“我没怪他呀,他压力大,那不是有美女助理替他分担呢吗?你也多关心关心自己,少操心你舅舅吧,他身边有的是人关心他。”
游湉把香蕉粗鲁地戳进源野嘴里。
“姐姐!”源野不高兴了,“別这么喂男孩子吃香蕉好不好!”
“怎么啦?”游湉眨眨眼,好无辜。
算了,看在宝宝的面子上,源野忍了!
可游湉却想到了,她红了红脸,尴尬地咳了一声。
“那个……那个……怎么没看到傅舟昂啊?”
源野突然又激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