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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2h1小说网 > > [猎人]绞杀之宴十六岁的绝对选项 > 迟来的甜品甜到发腻
    开头的几道菜吃得太彻底,在菜上齐的中途,我就饱了。

    没关系,甜品是装在另一个胃里的。

    我吮着果汁,只等最后的甜品。

    不知道好不好吃呢?

    本想问问变态还有多久才有甜品,见变态斯文地对所有的菜浅尝辄止,觉得他莫名虚伪,就闭上了嘴巴。

    不好,不小心喝多了,小腹有点酸酸的。

    挥手招来最近的服务员,我小声问他,“洗手间在哪呢?”

    或许是同样把我当成小孩,服务员没有直接指路,而是答道,“我带您去。”

    变态看着我跳下椅子,“不用我抱你去吗,宴酱?”

    “不要。”我低头整理了一下裙摆,“我很快就会回来,别偷吃我的甜品啊。”

    “特地提醒,反而会让人想那样做呢~”

    “啊——服了你了!”多嘴暴lu自己的想法,也不看看对方是谁,我真是笨到家了,“我不管了!随便你!”

    跟在服务员身后,途径七八个餐桌,餐厅里不算热闹的人声逐渐远去,拐过转弯处,更显得清冷。

    背后蹿起一阵寒意,我抬起头,飞快地环视周围。

    但是,并未发现可疑的身影。

    领路的服务员没有察觉到异常,继续在往前走。

    为了缩短拉大的距离,我不得不小跑了几步,“快到了吗?”

    “恩。”他转过身,沉下腰,捉住我的手腕,“这边。”

    那动作很粗暴,我甚至感到了疼痛。

    条件反射地抗拒着,想要缩回手。

    对方随之加上与我抗衡的力道。

    “你想做什么?!”我抬起另一只手,去抓他钳住我手腕的那只手的胳膊。

    他露出怪异的笑容,面部肌肉被外力扭曲而挤出来的那种,令我心中一惊。

    不过没问题,先制服了他再说。

    把他放倒在地的时候,我忽视了从后面来的攻击。

    如同车辆撞过来般的巨大力道冲击了背部。

    没来得及找回重心,追加攻击作用于后颈。

    淬不及防的连续两击又狠又准,加起来的时间恐怕不足一秒,我再也支撑不住,失去了意识。

    首先恢复的,是后背的疼痛感,然后便是其他的五感。

    灰色的,破败的封闭房间,大概是工厂或者仓库一类的建筑。

    外面即将入夜,所以透过天窗的光线很少。

    绑住我的不是绳子,是铁链。

    不动声色尝试着是否可以挣脱的时候,目光落到了顶部吊灯的光照下,坐在椅子上抽烟的陌生中年男子身上。

    看那状态,八成是绑匪本人或者其同伙了。

    想努力不发出响动,他还是注意到了我,扔下烟,用脚踩灭,走了过来。

    他戴着黑框眼镜,身材不瘦弱,却也谈不上健壮,相貌平平,就像是随处可见的普通人。

    搞清楚状况前,轻举妄动不是个好选择,我沉默不语,以视线追随着他渐近的身影。

    他走到我正面,像鞠躬一样地压下上身,脸就和我的脸维持在了同一水平线上。

    营业一般的模式化笑容浮现在他脸上,“怕我吗?”

    忍耐着背部的疼痛,我迟疑了半天,才回答,“我不认识你。”

    “恩,是个懂事的孩子。”他保持着笑容,“接下来,就谈一谈关于你父亲的事情。”

    “我爸爸?”

    有没有搞错?

    你穿越了吧大叔?

    我爸又不在这个世界。

    他误解了我讶然的意思,挑明另一个实情,“其实呢……”

    “便于你理解,我就说得简单点。”直起身,双手交握于身前,他搓了搓手,“那个男人抢走了我的妻子和女儿。”

    卧槽!

    你就是苦主啊?!

    变态随口说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见我没应答,苦主有点为难,“年纪太小,听不懂吗?”

    被当成小学生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顺其自然,不揭穿年龄,说不定能够让他降低戒心,“我知道……”

    等等!

    回顾一下前文先!

    这,这人以为变态是我爸爸?!

    天大的误会啊!

    “不,那个变态……”我立即改口,“西索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小妹妹,这么幼稚的谎话怎么骗得过大人呢?”苦主笑眯眯地把手放到我头上,“不是女儿,难道是小情人吗?我可没见过他对小孩儿感兴趣。”

    “虽然你的存在让我挺惊讶,但不管你是那家伙和哪个生的野种也好……”苦主把我的头往后按去,令我后仰着头看着他,“杀他不够解恨,简直是太便宜了。就用同样的方式,叫你先来偿还一下吧。”

    “啊?”我微微张开嘴,“我,我和你说的事情也没关系啊。”

    “怎么会没关系?”苦主有点怒了,抓住我头的手的指甲穿过头发,掐入头皮,“父债子偿的道理没有听过吗?”

    相对只绑住脚踝的下半身来说,我整个上身都被锁链绑得很严密,于是他伸手到为数不多未被锁链捆住的部分,也就是我的裙底,“看在你是小孩的份上,我会对你温柔一点。”

    感到他手摸到大腿的触感,我大概知道他想做什么了,并拢双腿,呵斥道,“住……住手!你这个变态!我,我十岁都还没到!”

    “反抗我就马上杀了你。”苦主俯视着我,眼里的杀意是货真价实的,“既然我大发慈悲留你一命,你就该当个好孩子,乖乖的不要乱动。”

    因为除念的代价,被强制处于“绝”的我,体会到了一种无力感。

    有念和没念的天壤之别,想正面战胜念能力者几乎是不可能的。

    看他对西索的仇恨度,说要杀我绝不是说着好玩。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就这么被迁怒吗?

    不管我怎样解释,都会被认作是狡辩。

    为什么,我要遭受这种事情……

    内裤被褪到了膝盖,久违的恐惧感浮上心头。

    死亡的威胁盘旋在头顶,使我不敢动弹。

    顺从他,绝不想死在这里,我还有未完成的愿望。

    抵抗的意愿开始消解的同时,松弛下来的身体要命地提醒我之前尚未解决的事情。

    被绑到这里前的些微不适,如今已放大成了更强烈的信号。

    虽然能够暂且忍耐,但不及早提出来,也会变得不可控制。

    “那个……”因为担心触怒苦主,我小心翼翼地发出声音,“对不起,我这时想……想上厕所。”

    “是吗?”半蹲下来的苦主抬起头,“帮你松绑的话,你不会趁机逃走吧?”

    “不、不会的。”我保证道,极力想作出有诚意的表情,“不骗你,我真的只想上厕所。”

    他脸上闪过残忍的笑容,“没有骗我吗?”

    眼睛捕捉到那笑容的瞬间,下腹就挨了重重的一拳。

    被猛然强行挤压实在是意想不到。

    动用全身的忍耐力也无法阻止。

    夹紧两腿也无法阻止。

    刚感到一点点的湿润,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地变成了淅淅沥沥的暖流,趟过膝盖,流到地上。

    身体的颤抖强烈得连自己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失神地吐出不成调的音节,“啊……啊……啊啊……”

    “抱歉抱歉。把小孩子弄哭真是有罪恶感呢,哈——哈。”他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布着血丝,“要怪就怪你不该出生在这世上。”

    “小妹妹,你到了几岁才不再尿床了呢?”他伸手掐住我的脸颊,“我女儿是五岁呢。”

    嘴唇也在颤抖,我抽了下鼻子,想抑制住眼眶里仍然在积蓄起来的,感到羞耻的泪水,说不出话。

    “我不笑话你,每个人都会经历小时候。”他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去擦我腿上被弄湿的地方,口气是怀念且爱怜的,“以前,我也给女儿换过尿布。”

    擦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把手放到自己腰间,竟是要解开衣物的动作。

    “啊……”此刻我终于找回了话语,难以置信的,怯弱的口气,“我……我很脏……”

    “那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脏。”他的手指捏住我的裙摆,慢慢掀了起来。

    内裤还挂在膝盖上,要是裙子被完全掀起来,就会被看光了。

    投过来的恶毒视线,如同要即刻咬噬掉我的全身一般。

    我从不知道人会如此可怕,恐慌感冲破理智,明知是徒劳,却大声地呼救起来,“救……”

    “救救我……”近乎绝望地寻求渺茫的希望,即使可能是骗我的,我已经穷途末路,不得不甩开顾忌,发抖的声音甚至带着哭腔,“呜……pa……papa!”

    携着劲风的扑克牌穿过我和苦主之间,遮挡了他由嘲弄转为惊异的面容。

    血沫飞溅,血腥味钻入我的鼻子。

    尽管因为出其不意令苦主受伤,他却及时避开了致命处,警戒地看向阴影中走出来的,踏着高跟鞋的小丑。

    “哼~”嘲弄的表情这回是在小丑的脸上,“只能拿小孩泄愤,果实的里外都烂透了~”

    “你这个混蛋。”苦主咬牙切齿道,“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除掉了念……”

    在他们对持的间隙,我用上全力,看似结实的铁链就和面条一样,尽数断开。

    没有精力感慨这个世界一如既往不合我常识的力量平衡机制。

    我脱下湿掉的内裤和鞋子,扔到角落里。

    最后用袖子擦掉了眼泪。

    为免受到战斗波及,环顾四周,想找到比较安全的地方。

    离我较近的苦主见我即将远离,伸出手意欲要抓住我。

    平时我大多会选择闪开,这时我却意识格外清醒地迎向那只手,五指穿过指缝,握住那只手,以手肘为圆心,扭转了将近一圈。

    即使不能使用“念”,我的力量也足以扭断筋骨。

    骨头开裂、折断的声音,以及对方的惨叫,陆陆续续地响彻了整个空间。

    废了一只手臂的苦主节节败退,在逃走之前,被一堆扑克牌摧毁了行动能力,扑倒在地。

    “被追杀的时机这么巧~我就想过你会是雇主~”获得胜利的小丑,不,西索把一张扑克牌立于鼻尖下方,“知道吗,宴酱?雇主死亡,委托就会自动取消~”

    “……不用特意跟我说这件事情。”我抱着胳膊,站得远远的,“他要杀你,你也杀他,反正你们都是一样的。”

    “有一点不一样~”西索移出右脚,“由宴酱来决定他的生死怎么样?”

    见他朝我这边迈步,我往后缩去,“别过来!”

    “为什么?”

    “我、我下面没穿……”

    “就算我想看,以我的角度也看不到吧~”

    顾不得地面有无硌脚的东西,面对一步步逼近的西索,我赤着脚,跑到更远的角落,“别过来!你就站在原地讲话不行吗?!”

    “但我想凑近一点~”

    “说了不要过来!”没有剩下的退路,我被迫袒露实情,“会……会闻到……不好的”

    说到后半段,热度蔓延到耳后根,极低的语气,几乎是哀求了,“气味……”

    “既然你这么在意~”西索的脚步总算止住了,“那就站在这里决定吧~你要杀他吗,宴酱?”

    主语不知怎么替换成了我。

    取人性命的匕(决)首(定),被强行塞到我手中。

    沉重的,透着凉意的剑锋之上,我仿佛闻到呛鼻的血腥味。

    由于交给我来决定,不管是谁动手,都等同于我亲手所杀。

    种在心中的怨恨的种子长出幼芽,驱使着我的脚步。

    报复过来,再报复回去,我也是一样的。

    心境没有超然到能够逃脱这个圆环。

    狠狠地在怨恨的对象身上落下了拳头。

    不能反抗?

    我那时也不能反抗。

    毫不留情?

    我那时也被毫不留情对待。

    挥出多少拳,也不够解气。

    鲜血溅到我的脸上,身上,染红了拳头。

    对方就剩一口气的时候,我停下了,“喂,我问你。”

    血肉模糊,全身无一处完好的他不能动弹,更无法表示任何出意愿。

    想到他可能听不清楚,于是我蹲下来,凑到他的脑袋旁边,“喂,我问你。”

    缓慢地说出刚刚的思考得来的可能性,“如果委托人自己提出要求,可以取消委托吧?”

    求生的欲望每个人都有,即使非常勉强,对方发出微弱的回应,“……是。”

    “你没有让我脏了手的资格,所以我不想杀你,那你会取消委托吗?”

    “……是。”

    “就这么说定了。你的手机放在哪,我帮你联络你委托的杀手。”

    确认他将委托取消,把手机放到他耳旁,至于叫救护车之类的事情,让他自己去努力,我已经不想管了。

    “这样,也算是解决了吧?”我保持着和西索之间的距离,“神通广大的魔术师先生,你有没穿过或者洗过的女式内裤借给我吗?”

    “总结了猎人考试时的经验吗?”西索摊开手,“很遗憾~这次也没有~”

    “那你买新的送我呗。”我推开通往出路的门,“要不是你做了坏事,这里就不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了……请不要进入我两米以内的范围,谢谢。”

    “你真的相信?”

    【选吧:1.“papa,背我回去吧~”  2.“papa,抱我回去吧~”】

    没错,我明明没有做坏事,各种不好的事情却仍然在我身上发生着。

    我转过头,“papa,背我回去吧~”

    “好啊~”西索向我招手,“到这边来~”

    亲热的语气让我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不,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别……啊?!”

    凭空出现的牵引力,将我扯到了西索跟前,他算准了时机似的,正好蹲下来阻止了我继续相前的趋势。

    啊……啊,这……他介绍过的……叫什么……那啥,伸缩……伸缩自如的爱?

    西索的手臂环了过来,“抓住了~”

    “疼……”我皱起眉头,解释道,“来这里之前,后背受伤了,别碰我。”

    “所以选择了背?”西索笑得肩膀耸动了一下,“我认为宴酱应该更喜欢抱抱~”

    居然碰巧说中两个选项的内容,你也真是牛叉。

    “我管你啊?!”我试图挣脱他双臂的环绕。

    “回去的路可不短~光脚走着去,你会被路人盯着看呢~”

    “……”

    “怎么样?”他放开手。

    “那,那……”支支吾吾,犹豫不决的期间,眼见他要走,我赶忙抓住了他的衣角,“……背……背我。”

    他笑得十分的坏心眼,“叫‘papa’我就背~”

    “……papa!”死变态!

    “言不由衷呢~我猜猜……”他背对着我,放低了身形,“是‘死变态’?”

    “好棒好棒!你真是绝顶聪明!”我压到他背上,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可以走啦,死变态。”

    他拖住我的膝弯,随着他站起来,我的视线便提升了,有种瞬间长高的感觉,非常奇妙。

    回到酒店,天色早全黑了。

    重新洗了一遍澡出来的时候,桌上多出一些新的物件——酒店工作人员已经来过。

    里面当然有说好的买给我的衣服。

    挑出一套,在另外的房间换好出来。

    “很适合呢~”西索夸了一句,态度随意,不得不令人认为他是出于礼节性的客套。

    他指着桌上的一个正方形的小纸盒,“这也是给宴酱的~”

    “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吧?”我垂手站着,不愿凑近。

    “可露丽~”出乎意料的是,西索很快坦白,“今天的甜品是这个~”

    试图在他脸上找到骗人的迹象,无果,便提醒吊胆地打开盒子。

    的确是可露丽,焦糖色的点心,正散发着软软的甜香味。

    拿起其中一个,咬了很小的一口。

    “好吃吗?”

    “这东西……”甜得腻死人,甜得我眼睛都发热了,“……味道也不怎么样嘛。”

    “不过勉强还是能吃的,我会不浪费食物地吃完的。”抱着盒子坐到沙发上,“白天的事情……我想我这状态,离你太远有点危险……我就在这睡沙发,你去卧室睡,反正近得很。”

    变态调笑道,“一起睡不是更安全吗?”

    “你更不安全。”我冲他一笑,“别打扰我吃点心呀,不然我会误会你准备跟我抢的。”

    看着他离开,我低头,咬下第二口。

    甜味在口中填满,大大的泪珠就掉了下来。

    后背的伤好痛啊。

    心也……好痛。

    这个……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甜啊。

    无声地哭起来,连续不断地吃下手中的可露丽。

    没花上太多功夫,装点心的盒子就见底了。

    再次洗脸,镜子里红着眼的我实在狼狈。

    衣服泪湿了一大块,我连同内衣一起脱掉,换上睡衣。

    睡衣是宽松的吊带裙的样式,只在胸下用红色丝带稍微束紧,长度刚好遮住臀部,所以是两件套,还有一条打底的白色南瓜裤。

    这……这不是挺可爱的嘛?

    我拍了拍脸,“好了,没事了,去睡吧!”

    在镜子里看到后背有些青紫。

    这种程度低的伤,身为强化系,会好得很快,大概明天就全好了。

    今晚就委屈点,只能侧着睡,而且我还忘了被子的问题,就直接这样睡吧。

    在沙发上入眠的结果是,醒来的时候在床上,还被人当抱枕似的面对面抱着,“——喂?”

    提问之前就得到了解释,“被子只有一条~”

    声音这么近,我真不习惯,移动了一下手脚。

    “想做什么?”

    “起床。”

    “你这样乱动的话,如果蹭到某些地方~”对方收紧了怀抱,“我说不定会兴奋的~”

    我当然穿着衣服,对方却赤luo着上身,体温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轻易就能传递过来,有点不自在,“那就别抱着我,你松手不就得了。”

    “下面也没穿~”

    “……你这变态。”

    热血上涌,我硬着头皮压抑下逃离的念头,以一动不动的状态问道,“抱着我有意思么?”

    “抱着你才可以更好地保护你呀~”

    意料之外的回答,正常到我失了责问他的主意,“啊,谢谢?”

    “不用谢~”对方笑得眯起眼睛,“这么坦率地道谢,宴酱是强化系的吧?”

    立于劣势,受人牵制的不快感,令我说了谎,“你猜错了,我是变化系的。”

    “变化系反复无常,又爱骗人~就算原本很重视的东西,可能在下一秒就把它视作垃圾~你是这样吗,宴酱?”

    “什么啊?”我不以为然地回望过去,“我才不相信性格占卜之类的东西。”

    意识到谎话被质疑,我伸出一只手,把盖住肩膀的被子拉至额头。

    被子挡住了大部分光亮,两人的视野便如同傍晚一样昏暗不明。

    另一只手抬到他眼前,竖起食指,“那就给你看看我是变化系的证据。”

    一秒。

    两秒。

    没有任何现象产生。

    “啊,我忘了,现在还不能使用‘念’。”没法展示费尽苦心钻研出来的技艺,我丧气地说,“那就下次吧。”

    被子里对面的人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摸了摸我的头,“话说,宴酱睡觉的时候毫无防备呢~让我很想……”

    看来他入睡前会洗掉脸上的星星和水滴的图案,头发也散了下来。

    气质的改变,整个人变得相当陌生,谈话时有种莫名的隔阂感。

    唯一熟悉的,就只有脸颊上为了除念任务而画的涂鸦了。

    “很想在我脸上也画只乌龟吗?”摒弃杂念,我找回脑海中于对方的原始印象,“拜托,你会搞成这样是你自找的,关我屁事啊。”

    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变成另一种笑意,“……很想侵犯你~”

    “什——”正欲跟他理论一番,为了表演变化系的念能力而凑在他眼前的食指被他用手握住了。

    然后他的手往下一滑,握住手掌,竟然张开口,咬住了我的食指!

    牙齿摩挲着的坚硬感,似乎稍一用力就会咬穿手指那层薄肉,把关节咬断。

    “松,松口!”我伸出空余的手去钳他的下颚。

    他埋下头,躲过我的攻击,顺便把整根手指都吞没了,异常恐怖。

    断过手的人,大概认为断一根手指不算什么。

    我想可能是这样的道理。

    可是我不这么认为!!!!!!!!!!!!!!!!!!!!!!!!!!!!

    一边怒骂着对方,一边百般地试图挣脱。

    比力气,没有“念”,输了。

    比技巧,有一只手不能用,输了。

    比心态,很担心中途被咬断手指,输了。

    喘着粗气,姿势已变成了被完全的压制。

    他在上,我在下。

    一只手被摁在耳侧,一只手……食指还在他嘴里,暂时没被咬断。

    胆战心惊地盯着他慢慢地松开了嘴——看来这货的精神病的犯病劲头过去了。

    不——

    他品尝点心似的舔了舔那根手指头,逆着手骨的长势,舔到掌心。

    湿漉漉的感觉,不知道该说是恶心,还是悚然。

    我浑身发毛,缩起了肩膀。

    大气也不敢出。

    不一会儿,他的视线落回到我脸上,意义不明地浮起笑容,俯xia身,脸凑了过来。

    缺乏与精神病患者四目相对的勇气,我的眼神躲闪开了。

    ……身体却无处可逃。

    呼吸的热气吹到了耳朵里,有点痒,而进一步的,湿热的舌尖贴了上来,沿着耳朵的轮廓勾勒痕迹。

    “啊……”不安感膨胀到极限,我再也忍耐不住,四肢注入力量,挣扎起来。

    然而尽数被化解了,耳垂被轻轻地咬着。

    我只能止不住地颤抖,“不要……为什么,要舔……我的耳朵……”

    “力气变小了~”耳边的声音透着热度,“开始变得舒服了吧~”

    “……啊?”我困惑地叹了一声,“为什么?”

    除了有些沉重的呼吸声,这次并没有传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