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商业洽谈会,邀请的都是国内外最著名的企业家,据说这次要在北京举办。
这种商业聚会都是那么些套路,认识些从前不认识的,有机会的话还能合作一番。
“律师界以及金融机构都有人去,你去么?”童谦问。
“我哥应该会去。”霍锦言不想去,没意义。
结果到了晚上,霍清绝的电话就来了。
“那个北京洽谈会你去呗?”
霍锦言点燃一支烟,“做什么?”
“你女朋友应该也收到了邀请。”
霍锦言差点忘了自己女朋友是个什么身份了,“我回去问问她。”
“怎么,她去你就去?”霍清绝笑道。
本来是一句调侃,也没准备听见他的回答,谁承想就听见电话里传来极其肯定的声音。
“嗯。”简简单单又干脆的一个字。
☆
晚间。
霍锦言没急着下班,准备把那些案件都分析好,还得备课,明天有课。
“不下班?”童谦临走前问。
他头也没抬,只顾着看文件。
童谦想了想也留了下来陪着他一起看。
苏奈去之前给了他一条微信。
到九点半的时候,霍锦言才犹豫着给她发微信,可不等编辑好文字,电话就响了。
他立马接听。
“吃完了?”
苏奈在那边喘着粗气,“你在家么?”
“马上回去。”
他已经起身拿着羽绒服往外走了,不顾身后着急忙慌的童谦。
“孙特助送我回家,我很快到家啊。”
苏奈的声音有点沙哑,懒懒散散的,却意外的好听。
这边的霍锦言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家,来不及换衣服,赶紧在厨房准备醒酒汤。
刚刚煲好汤,门铃就响了,他走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一个不算凉的身子扑了过来,稳稳的挂在他身上。
霍锦言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把门关上,将女人抱进屋里。
她醉眼朦胧,脸颊微醺,显然是喝了不少。
见识过她的酒量,能喝成这个状态,不难看出喝了多少酒。
“难受么?想不想吐?”霍锦言捧着她的小脸贴她脑门。
苏奈眼巴巴的看着他,眼前的人脸幻化成两个。
“你别晃,让我亲一下。”她皱眉。
霍锦言抿唇,无奈叹气,“我没晃,我亲你。”
在女人的嘴角落下一吻,他说:“我给你盛汤,你喝一点,如果有力气的话就洗个澡,不想洗就明天再洗,好不好?”
“好。”她十分乖巧,喝醉了不吵也不闹。
霍锦言一步三回头的往厨房走,生怕她滚地上去,地板不凉,但硬,想着应该铺上地毯。
厨房里,他盛着汤,拿两个碗来回倒腾,想快速降温。
“霍锦言!”
被这一喊霍锦言差点把汤洒出去。
他张嘴想要回应一句‘我在呢’。
与此同时,卧室那边传来一句喊声:“我爱你!”
倒腾汤水的手莫名顿住,他垂首敛眸,轻轻应答:“我也爱你。”
“你怎么还不回来!不要我了吗?”苏奈在卧室里像个孩子一样放声质问。
理直气壮的。
霍锦言端着汤过来,就看见苏奈躺在床边,双腿搭在外边一下下的晃荡,双手瘫在床中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长发披散在床单上面,形成漂亮又自然的弧度。
他走过去把苏奈拉到自己怀里,一只手绕过她端着碗和汤匙,“喝一口。”
苏奈挑挑眉,她喝多了,现在看见液体都觉得恶心反胃。
“不行,再喝就真吐了,吐了还要洗,麻烦死了。”她的样子有点女儿家的赖皮,莫名可爱。
“吐了我洗。”霍锦言吹了吹汤,“就一口,喝完了胃能舒服点。”
“你洗?”苏奈支撑着脑袋坐起来,直勾勾看他。
他点头,端着汤匙送到女人嘴边,“嗯。”
苏奈似乎思忖了半天,终于喝了一小口,竟然舒服的摸了摸小肚子,“好喝。”
“那再喝一口?”
她乖乖喝汤,哄着骗着是喝了半碗。
可霍锦言还是担心她会不舒服。
苏奈是醉了,但她的眼睛里都是他,凑过来眼巴巴的观察,“你怎么了?皱眉头干嘛?”
“你真不难受?”他轻声问。
难受。
可苏奈还仅剩一丝自己的思想,所以她并没有表现出不舒服来。
想了想,她说:“还有汤么?”
“有。”
“再喝点热的。”
霍锦言直接起身去盛汤,此时他的西装都没换,依旧是一件黑衬衫和黑西裤,帅的像个模特。
她接过热汤吹了吹,于是一股脑喝光了。
“好了,不担心哈。”她笑眯眯的,然后身子一跌,躺了下去。
伺候她躺下后,霍锦言把她的衣服都拿去卫生间亲自手洗,折腾了一通,他才换衣服上床。
“霍锦言。”
她呢喃。
“怎么了?”他立刻凑过去问。
苏奈侧着身子,背对着他,声音微弱:“你给我按按背呗。”
她脊椎在酥酥麻麻的,有点若隐若现的痛感,不舒服。
“你脊椎疼?”霍锦言翻身坐起来,猜到了她哪里不舒服。
但苏奈没接话。
他一下下的按着女人的背,不敢用力,因为他不会按,怕按错反倒更疼。
而苏奈就是在他的抚摸下昏昏欲睡的。
☆
后半夜。
苏奈突然惊醒。
她瞪着眼睛看向窗外,半截窗帘没拉,能看见外面暗淡的光。
女人脸色苍白,额头有虚汗。
梦到了以前。
那个地狱一样的地方。
她小心翼翼的挪动身子起来,坐到窗子边,寂静无声的望着窗外的夜景。
天黑着,可这个城市却仍旧活跃,灯红酒绿。
脑子还有点晕,没彻底醒酒。
失神间,身上忽然多了一条小毯子。
霍锦言坐到她旁边,与她是两个方向。
黑暗中,男人的眉眼十分深邃,声音暗哑:“哪里不舒服还是做噩梦了?”
“我吵醒你了?”
她没吵醒他。
而是他早就发现苏奈睡的不踏实,总想翻身,结果在她呼吸急促的时候他就睁开眼了。
于是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坐到窗台上。
把女人抱进怀里,霍锦言轻轻拍打她的背,“我在呢,不怕。”
她脸色特别白,脑门全是薄汗,肉眼可见的清晰。
明显是做梦了。
苏奈窝在他的脖颈处,缓缓闭上眼睛。
恐惧席卷的时刻,他说有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