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还分对象吗?”
苏奈双手撩了撩长发,慢悠悠的绕过他先下楼。
霍问生看见他们一前一后下来,放下遥控器,“下来了,吃饭吧。”
面前的老人慈眉善目的,苏奈莞尔一笑,“正好饿了。”
无意间的一回头,发现霍锦言脖子上的吻痕好生醒目!
她忽然挡住霍锦言,小声说:“你回去换一件高领的衣服。”
霍锦言似有所悟,故意装作不懂,“为什么?屋里又不冷。”
“让你换你就换!”她耳根都红了。
可霍锦言就不依她,“我不换。”
然后就正大光明的去了厨房。
直到曲芳华盯着那个吻痕看,苏奈真想原地飞出去。
霍锦言拿了一瓶酸奶出来,关上冰箱就看见曲芳华在盯着他看。
“怎么了?”
曲芳华正在泡茶,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你脖子。”
他抬手摸了摸那个吻痕,“哦,好看吧?”
曲芳华认真的点点头,“好看,三十多年,从没见过你脖子上有什么东西。”
苏奈:“……”
那她真是够矜持的。
“嗯,你儿媳妇以前腼腆,注重仪容仪表。”
苏奈咬牙,“你能不能闭嘴。”
霍锦言喝了口酸奶,笑着走过来递给她,“你喜欢的黄桃味。”
捏着酸奶瓶。
她都不记得自己爱喝什么味道的酸奶,仰头喝了口,咀嚼着果肉。
嗯,是挺好喝。
……
饭桌上。
霍问生推了推眼镜,“你哥跟方姿怎么了?”
闻言,霍锦言抬头,“你们知道?”
“我儿子结婚我能不知道?”霍问生怎么会不知道霍清绝登记的事。
只是霍清绝从没主动提起这事,他也就没多事,那么大的人,用不着他处处跟着操心。
可他最近发现不对劲了。
“我也不知道。”霍锦言不提他们。
霍问生却不放弃,“他们结婚挺突然的,到底怎么回事?我有个老朋友的儿子在民政局,说他们前段时间去办离婚手续了。”
“离了?”
这个他倒是不知道。
“既然离了,我准备给你哥安排相亲,他未必会去,你有空的话帮忙劝劝,老大不小了,还不安稳,都快四十了。”霍问生直叹气。
“嗯。”
期间,苏奈一句话没说,安安静静的吃饭。
中午累到了,她的饭量有点大。
霍问生看了看,“要不要再来一碗?”
苏奈忙摇头,“不用!吃饱了。”
整整两大碗饭,但她觉得自己还能再吃一点点。
本来什么也不做的时候,也能吃两碗饭,今天那么累……
一想到这个,她就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盯着霍锦言。
“干什么用一副对地球很陌生的眼神看着我?”
霍锦言早就吃完了,一直没走就是陪她呢。
这会儿都吃完了,他起身往客厅走,顺便点燃了一支烟。
曲芳华皱了皱眉,“你不要在客厅抽烟,你爸闻着咳嗽。”
霍锦言没坐下,拉着苏奈直接上楼。
等他们进去后,霍问生才说:“你管他干什么?”
“咱家一直这样啊,他们哥俩都不在客厅抽烟,这是教养。”曲芳华反驳道。
霍问生叹气,“都多大了,教养都成型了,就你多事!”
……
楼上。
霍锦言倚着窗台抽烟,苏奈也点了一支,“你把谁砍了?”
“你不认识。”
“你说出来我就认识了。”她似乎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霍锦言直视她的眼睛,“康姆。”
女人顿了顿,似乎在回想。
可神经敏锐的一阵刺痛,让她瞬间闭上了眼睛缓解疼痛。
“说了你不认识,你还非要去想,头疼了吧。”
苏奈弯着腰缓和了一阵,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你刚刚弄在哪儿了?”
“弄在该弄的地方。”
她张了张嘴巴,“……不会怀孕吧?”
“按理说不能。”
苏奈一副怀疑又心疼的目光打量他,“你不能生了?”
霍锦言:“……”
“我生不死你。”
是苏奈的体质。
有过那两个孩子都不容易了,更何况第二个还因为他没有保住,估计再有很难了。
即便有,他也不想要。
苏奈太遭罪了。
“以后我注意,咱俩就有一个就行了。”他怜惜的摸了摸苏奈的肚子。
她慢条斯理的摇摇头,“这个你说的不算。”
“为什么我说的不算?那谁说的算?”男人吐出烟雾,幽深的目光里散发着冷然。
“我啊,你不是说大事听我的吗?”
苏奈不由自主的想,如果生一个跟他一样帅的男孩,那应该很好。
姐姐带着弟弟玩耍。
看着她忽然傻笑,霍锦言弯下腰,拉近他们的距离,“我伤害别人,你不嫌弃我吗?”
他指的是苏奈看出来他砍了别人的事。
苏奈笑吟吟的,“嫌弃。”
男人的眸光似乎暗了一丝,左手的手指轻轻捻动。
“满身的血腥味,以后注意,搞别人不要弄得自己一身腥。”她似笑非笑的。
这种理解和袒护,霍锦言只在大哥霍清绝身上感受到过。
其余的,就是苏奈给他的。
似乎无论他做什么,她都能维护着他。
并且,是不管她是否失忆,她都是这样做的。
手掌揉了揉她的脑袋,故意把女人的头发弄乱。
“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刚吃完。”
霍锦言头也没回,“我看得出来,你没吃饱。”
两个人离开了霍家,霍问生还亲自出来送,弄得苏奈格外的不自在。
“回吧,爸,改天我再来。”
“好好好。”
霍问生笑着目送他们离开。
……
车上。
苏奈沉默了良久,声线低低的,“你是律师,为什么也敢伤人?不怕丢了工作惹上官司?”
车子缓缓的前行,开的格外的稳,他一边在路边慢悠悠的开,一边低头看着附近好吃的餐厅。
直到选好了地点,车子涌入主路车流中,霍锦言才把手机放在一边。
“以前学法律纯粹是为了赚钱,觉得你来我往的有意思。”
苏奈静静地聆听。
过了会儿,他又道:“后来,是为了拿起法律保护我自己和我的家人。”
罢了,霍锦言问:“听过那句话吗,在某些特定时刻,有些事不能得到应有的惩罚时,就只能知法犯法。”
苏奈拧眉,“你通俗点。”
男人忽然一打方向盘躲避侧道季进来的车,他幽冷泛着寒芒的目光扫了眼对方车子里的驾车人。
声音徐徐响起——
“如果有人要杀你,哪怕是坐牢抵命,哪怕我是名律师,我也会去杀了那个人。”
苏奈眯了眯眼睛,神情莫名,“真的?”
男人低头,点燃一支烟,烟雾模糊了他的眸光。
他似乎是在笑,“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