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霍锦言像是发了疯似的,眼睛猩红猩红,手起刀落,像个刽子手,完全不在意对方是不是活人。
凡是他眼神能够捕捉到的,全部捅进弯刀!
有的,连皮肉都翻飞了。
捕猎的领队惊恐的望着他,想要逃跑。
他张开嘴,“唔——”
呼救没等发出来,一个尖锐的石头瞬间飞过去,竟硬生生射进了他的太阳穴!
苏奈略有讶异的看向霍锦言,他这臂力和准确度……
受过训练?
“快走。”苏奈回过神,看了眼林子那边。
刚刚这里有打斗声,还有叫喊声,肯定会吸引过来人。
“分开走。”
苏奈说完,转身就往入口那边跑。
霍锦言看着她,死死的握着拳头,眼里的戾气有史以来的凶狠,他弯下腰,捡起随身的弯刀,与季长远朝着另一个方向跑。
……
胜哥带着人过来的时候,只看见满地的尸体,有的血肉模糊,让他都有点受不了。
都死了。
“看看有没有活口。”胜哥吩咐。
整整十六个人,都死了,一个都没留下。
“还有个有气!”有人惊呼。
胜哥赶忙跑过去,那人瞪大了眼睛,想要说什么。
他仔细的辨认,可那人只说了一个字就没了气。
那个字翻译成汉语,是‘女’字。
女人?
什么女人?
他们寨子里每天都会有女人进进出出,那些被骗进来,亦或是别族的人,很多很多。
“没用的东西!”
胜哥叫骂了声。
这事儿惊动了亚尼伯。
篝火会刚刚结束,胜哥本想回去享受那个女人的,可忽然有人说听见林子里有奇怪的声音,亚尼伯就指派他过来看看。
真晦气!
……
族中最大的场地中。
亚尼伯坐在最中间,面前摆着那十几具尸体,有肠穿肚烂的,也有心口窝多了个大洞的,更有被戳瞎了眼睛割破喉咙的。
死相太惨。
“是岜沙族的人?”
亚尼伯觉得,只有岜沙族的人才会下手这么狠,明摆着要置这些人为死地。
他们明里跟岜沙族的确走得近,但实际上也是针锋相对。
可没理由啊,他们也没有得罪岜沙族。
“有人看清是什么人了吗?”亚尼伯又问。
胜哥拧了拧眉,跪地说:“有个省口气的人说,是个女人。”
“女人?”亚尼伯脸色阴沉,眼神四处搜寻。
过了一会儿,他闭了闭眼睛,“把族里所有的女人都叫来。”
胜哥道:“武器上有血,没准动手的人受了伤,只需要检查一遍就能看出来。”
亚尼伯没有派人出去追,反而叫人搜查族里,可以想见他的多疑敏感。
族里被惊动。
亚美听说这事儿时,第一反应就是吩咐亚娜:“把那个照顾瓦莎的女人叫过来。”
那个女人,亚美看见的第一眼就觉得不简单。
明明很年轻的女孩子,却在看见血腥时一点都不怕,淡定的吓人。
这人在外面,应该不是个寻常人物。
亚娜赶忙去找人。
洞穴里。
亚娜蹲下来,“醒一醒?”
里面的女人背对着洞口在酣睡。
“醒醒?族里出事了。”
苏奈浑浑噩噩的醒过来,她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看着真像是困极了。
“嗯?”
亚娜上下打量她一眼,也没什么不同啊,姐姐为什么要叫她?
“我姐找你。”
苏奈艰难的爬出来,她摸了摸额头,叹口气,“好的。”
当亚美看见困的不成样子却依然走过来的女人,她瞳仁里的光转了转,“亚尼伯要找所有的女人过去,捕猎的队伍都死了。”
话落,苏奈眨眨眼,一副不太懂的意思,“那……找女人做什么?”
亚美抿了抿唇,“你真不懂?”
“懂什么?”
说完,苏奈忽然扶着棚子的门干呕。
她干呕的不行,看着都叫人觉得难受。
亚美皱眉,“你不是怀孕了吧?”
“怀孕?”苏奈瞪大了眼睛,心脏砰砰的跳。
不能吧。
可最近的确有点嗜睡。
亚美想了想,吩咐道:“把瓦莎带过来,让她在这里睡,你哪儿也不要去,就在这里跟瓦莎在一起,有瓦莎在,亚尼伯不会对你怎么样。”
说完,她就带着人走了。
不一会儿,亚娜便把没睡醒的瓦莎送了过来。
跟洞穴比,这里的地方好在算个房子,不用连坐着都要弯着腰了。
瓦莎揉了揉眼睛,“发生什么事了?”
她坐下来,不停地打着哈欠。
亚娜说:“捕猎的队伍出事了,都死了,酋长现在很生气,公主你好好在这里待着。”
“都死了?那……那我那个夫婿没事吧?”瓦莎立马精神了。
苏奈坐在角落里看了眼瓦莎,她倒是关心霍锦言呢。
“我也不知道。”亚娜如实回答。
外面的事她们谁也听不到消息。
只能坐在这里干巴巴的等。
苏奈不光恶心,还很困,肩膀的伤火辣辣的痛,她赶回来的时候随便用水冲了冲血,然后就撕了一条她的衣服缠上,然后换了件他们当地的衣服。
满身的臭肉味。
可也幸好盖住了血腥味。
酋长亚尼伯大张旗鼓的检查那些女子的身子,但也没那么放肆,都是让女子去查的。
但没有刚受的伤。
亚尼伯沉默了下,“查男人。”
所有男人都要把衣服脱了,只允许留下一件,看身上是否有伤。
排在最末尾的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
亚美就站在一侧,目光注意到他们,旋即垂眸下来,给附近的侍女一个眼色,“把瓦莎带来。”
侍女急匆匆去了。
当瓦莎跑过来的时候,那群男人的衣服都脱了一半了,她立马捂住眼睛,迅速的找到霍锦言的位置。
“大大,他是我的夫婿,你这样查,他以后要怎么立足?”瓦莎很着急。
亚美也不做声,任由瓦莎。
亚尼伯犹豫了下,想要说什么,可看着女儿那副急红了眼睛的样子,叹了口气,“你们都回去。”
瓦莎顿时笑了,她对着亚尼伯弯了弯腰,旋即拉着霍锦言就走。
一直躲在远处的苏奈看着他。
霍锦言像是有所感应似的,也往这边看来,目光交错的时候,都捕捉到了对方的眼神。
他默默地躲避开瓦莎的手,对她做了个鄙视的手势。
他在气苏奈的莽撞。
那一刀,她还是替他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