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斤子也没关门,故意把饭扔到地上,“吃吧,鹰哥怕饿着你,你可别浪费粮食啊。”
男人倚着窗子也没吭声。
“跟你说话呢!叫你一声言哥,你还真把自己当哥了是吧?”
“哑巴了?”
书房那边。
有人偷偷进去跟鹰哥说:“老大,斤子去了,让他吃馊饭。”
鹰哥闭了闭眼睛,“这个斤子啊,还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你盯着点,别让斤子趁我不注意把他弄死了。”
“老大放心就是。”
☆
翌日。
鹰哥醒的晚,当地时间上午九点半。
他拄着拐棍下楼,走到一半就听见有人在说话。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干的?”
“你他妈的胆子够肥的啊!我让他吃馊饭,你给送了好饭好菜进去是不是?”
“不是我,真不是我干的!”
“就你值夜班!不是你还能是谁!居然还敢狡辩!”斤子狠狠地踹了对方一脚。
“斤哥饶命啊……”
“斤子。”
鹰哥沙哑的声音一响,斤子顿时一愣,扭过头赶忙走到鹰哥身边扶着他。
“鹰哥您醒了。”
“一顿饭而已,吃了就吃了。”鹰哥叹气。
斤子咬着牙,一副不满的样子。
“好了,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家,先别为难他,听见没?”
斤子也不吭声,只低着头。
鹰哥敲了敲拐棍,“跟你说话呢!”
斤子不情不愿的回答:“听到了。”
“嗯。”
洋楼里一半的人都跟着鹰哥出去了。
剩下的人凑近斤子,“斤哥,要不要收拾那小子一顿?”
“没听见鹰哥说不让我弄么?”斤子瞪他,“你是想害我被鹰哥教训是不是?”
那人赶忙道歉,“不是不是,鹰哥误会了!”
“滚蛋。”
斤子满脸愤怒的进了洋楼。
厨房那边,有人悄悄问:“厨爷,斤哥为啥那么讨厌那个男人啊?”
被称作厨爷的人在这里做了几十年了,年纪也大了,在洋楼里拥有一定的地位。
他摸了摸白色的胡须,倚着椅子道:“他们两个以前就不对付,都想得到鹰哥的青睐,斤子那小子处处找他麻烦,这次他回来了,斤子不可能让他好过的。”
“那小子让斤哥都忌惮么?”
“嗯,很能打,你们离远点。”厨爷起身去准备中午的饭菜。
“什么动静?”
厨爷一愣,仔细辨认,然后叹了口气,“赶紧上楼,斤子又去找他打架了,快去拉着!”
那群人急匆匆上楼。
果不然。
房里的两个人打的十分焦灼,当看见那个男人虎虎生风的拳头,那些人都差点没敢过去拉架。
斤子被打的有点惨。
“看什么,来拉着他啊!”斤子撕心裂肺的大叫,“一群饭桶!”
那群人这才回过神去拉架。
男人站起来,如鹰一样的眼睛扫过这里的所有人的脸。
然后笑看着斤子,“你再怎么样,不也还是一条狗么?我能做的,鹰哥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去做。”
斤子气的都要疯了,“我他妈杀了你!”
“别别别!斤哥!”
四五个人把斤子拉出去,他疯了似的踹门,“你这个狗东西!你有胆子给我再说一遍!!”
……
鹰哥下午回来的时候,就听人说,斤子和那个人打起来了,还是因为争抢他身边红人的位置。
他笑了笑,仿佛很愉悦。
“斤子啊。”
斤哥有点鼻青脸肿的,立马跪地,哭的不行,“鹰哥,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你别闹事儿,我信得过你,你不需要跟他争什么,你们都是我的左膀右臂。”
听了这话,斤子不服气,“为什么?有我一个就够了阿,为什么还要他?”
“你这孩子,怎么还是长不大啊。”鹰哥倒是由衷的笑了,“赶紧起来,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打不过还非要找人家叫嚣,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去招惹他,等我查一查。”
“查到了吗?他一定是卧底!”斤子那副样子,好像巴不得他是卧底。
鹰哥叹气,“目前来看,应该不是,国内家里人那边,一如既往,至今为止也没有人去查过他们,想来他应该是没有说出去关于我的事。”
他这些年一直也担心怀疑小言没有死。
当初他是让小言拿着那个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偷偷回国一趟去看他家人。
可中途就说他被那些人抓到了,最后传出了死讯,说是他还杀了几个条子。
鹰哥没有亲眼看见小言的尸体,这么多年也没有放下过心。
如今他出现了,而且还说是成了对面的卧底,伺机联系自己,对于这一点,鹰哥还是有点犹豫。
十几年……改变一个人很容易的。
如果小言叛变了,那他……
“斤子,明天你就把他放了,然后好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但千万别把他惹毛了,记住没?”
“我成他的跟班?”斤子好像不服气的样子。
鹰哥啧了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斤子抿了抿唇,弱弱道:“明白了。”
“嗯,倘若他要是还可信,我就让他跟着你。”
斤子很是惊喜,“鹰哥,真的吗?”
鹰哥一副施舍的样子,“真的,你也跟着我这么多年了,我总不能亏待你。”
“谢谢鹰哥!谢谢鹰哥!早上有人送来了您喜欢的红酒,您尝尝!”斤子欣喜若狂,狂奔上楼去取。
鹰哥的司机弯下腰,“鹰哥,这个斤子不能坏事儿吧?”
“他能坏什么事,一个孩子心性的罢了,不过是不喜欢那个小言处处比他强罢了。”
鹰哥这会儿想到了什么,“佳佳呢?”
“还在学校呢。”司机回答。
“晚上把她接来吧。”鹰哥敛眸。
“是。”
☆
医院。
季长远在这守了四五天,那个孙特助才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他伤的有点严重。
倒是苏奈没什么事儿,只是一些皮外伤,但却震出了脑震荡,需要休息。
今天他过来送饭的时候,苏奈正好醒了,她面无血色,“霍锦言呢?”
“他……”季长远想了半天,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苏奈记得很清楚,她昏迷之前看见的人,一定是他!
这会儿,女人眯着眼睛,沉声问:“他以前是当兵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