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那里,佳佳指挥他擦来擦去,男人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佳佳迅速的看了眼后面,然后压低声音说:“大哥,我爸好像查了你在国内的事,很可能会抓你的妻儿,你赶紧想办法啊。”
闻言,霍锦言握着抹布的手指一紧,瞳仁里闪过一抹血色。
佳佳还想说什么:“你……”
“佳佳。”
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佳佳的身子顿时僵在原地。
而后门那里,鹰哥正拄着拐杖,目光沉冷的凝视着他们……
仅仅一瞬间,佳佳就觉得自己的背脊上都冒出了冷汗。
她紧张的攥紧了手指头,然后仰起头转身,露出笑脸,“爸爸,这个秋千都不好看了,你怎么没让人帮我重新绑一下啊。”
女儿娇滴滴的样子让鹰哥的神情缓和了些。
他对女儿招招手,佳佳走过去,她忍住隐约发抖的手,“爸爸,怎么了?”
鹰哥把她带到客厅,但他却一言不发,双手扶着拐棍,那副沉静的样子,愈发的让佳佳心脏崩裂到快要爆炸。
难道爸爸听见了吗?
“佳佳……”
“你跟他不合适。”
打小女儿就愿意黏着那个小子,本以为只是小姑娘一时兴起,喜欢长得好看的男孩子,可这都二十多岁了。
那个小言,至今为止都没调查清具体的来历,当初说是跟家里人闹别扭跑出来了,断绝了一切来往,混的也不好,在街上被人欺负,他顺手救了下来当马仔。
有过这种黑历史的男人,不适合佳佳。
最重要的是,他都结婚了。
佳佳的心脏如同没了吊环的秤砣,瞬间掉在了肚子里,稳稳当当的。
“啊?爸爸,你在说什么?”
“你别跟我装傻,我说了你们不合适,他当年打打杀杀的,多狠的一个人,而且他已经结婚了,儿女双全,你就别想了。”
斤子也在一旁点头,“是,大小姐您不妨考虑考虑我?”
鹰哥顿时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又瞪了一眼。
斤子赶忙嘿嘿一笑。
佳佳叹口气,“爸爸你说什么呢?我的确喜欢大哥,但那种喜欢不是男女的喜欢。”
言哥跟着爸爸的第二年,她被绑架,是言哥把她救回来的,有空了就跟她偷偷讲一些关于法律的知识,告诉她,以后长大了,要做一个满身荣光的人。
要活在太阳底下,那样的人生才有意义。
所以她大学学的也是法学,哪怕爸爸不同意,她也要去做律师。
“真的?”鹰哥显然不太相信。
佳佳甜甜的笑了,“爸爸,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我只知道大哥对我好,他没有伤害过我,妈妈以前说,无论这个人到底怎么样,但他只要对我好,我就没有理由对他不好。”
鹰哥深深地凝视着女儿,良久后才起身,“随你吧。”
说完,他便拄着拐杖走了,斤子也陪同他一起。
佳佳目送父亲离开了洋楼,她匆匆跑到后门那里。
男人还在弄秋千,她目光有几分新奇,“大哥,你真的结婚了呀?”
霍锦言也不回话。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佳佳刚刚偷偷告诉他的那句话。
虽说是佳佳告诉他的,但霍锦言也不敢保证她说的是真的。
万一佳佳是鹰哥派来的。
一旦他有什么举动,就立马暴露了自己。
“嗯,结婚了。”
他起身,“重新固定了一下,你玩吧。”
佳佳赶忙拉住他,“我刚刚告诉你的,你别忘了!而且今晚上我爸可能会让你做什么,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他回头盯着佳佳。
好像又看见了当年被五花大绑,哭的像个泪人似的小丫头。
一瞬间,他就想多多了。
“佳佳,那是你爸。”
佳佳攥了攥手指,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她笑了起来,“我希望你们都平安。”
☆
金裴裴一大早推开她的门,“我刚接到消息,说是鹰头今晚可能要去赌场见什么人。”
苏奈一宿没睡,站在窗户面前不停地抽烟。
“咳咳咳!呛死了,你抽了多少这是?”
金裴裴看向烟灰缸。
好嘛,都填满了。
“抽这么多做什么?”她赶紧把所有窗户都打开。
金裴裴不傻,昨天的事一回想,就能猜到什么。
她们不能轻举妄动,不然容易坏了人家的事。
可鹰头那种人,真是为了钱都能没人性的东西,指不定能做出来什么。
苏奈熄灭最后一根烟,嗓子都哑了,“你要去?”
“我在问你,你要是想去,我就想办法。”
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去。
“别抽了,你眼睛那么红,先睡一觉,晚上我叫你,咱们再作打算。”金裴裴让人给她送来了一杯牛奶。
苏奈根本睡不着,这里这么乱,而那个鹰头她虽然不是十分了解,但也听闻过。
跟在那种人身边,就是在刀口舔血。
她怕霍锦言真的出点什么事。
“鹰头这种人,一旦被抓住了铁证,他就是死,但他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就是怎么都堵不住他犯罪的证据,老奸巨猾的,所以很难将他一网打尽。”金裴裴给她介绍鹰头。
“我先眯一会儿。”苏奈神经崩的太紧,有些不舒服。
“好。”
☆
傍晚五点钟。
苏奈不是自然醒的,是被电话吵醒的,她接到了左岸的电话。
说是左琦告诉她,三天前,有人把容黛安接走了。
她瞬间就清醒了。
接走了?
那个监狱的人不是霍锦言安排的么?
能在霍锦言的手里堂而皇之把人带走,对方得多大的本事?
她赶紧给肖骞安打了个电话,询问那里的两个人有没有什么举动。
肖骞安说这两人一切正常。
苏奈这才放了点心。
如今她在这边,顾及不到国内那边,只能嘱咐左岸一定要看好两个孩子。
七点整。
金裴裴来了,正准备说什么时,苏奈已经起身,她从金裴裴保镖的行李箱里拿出了一把武器藏在了腰后。
“他们要去哪?”
她要去。
从接完电话开始,苏奈就一直心慌意乱的,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
金裴裴倚着门框,神情沉重,“这次去会很危险,你确定么?不光有鹰头,四面八方都会来人,还有沙镇的头目。你在南非见过的,脑袋上有一排戒疤,他当初调戏你,还被你砍了一刀,半只耳朵都没了的那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