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绝那样沉稳自持的人,在这一刻,竟然会失控。
他握住了苏奈的手。
“苏奈……”霍清绝在怀疑着什么,但他又不敢确定。
他怕是自己想多了。
“早点睡,我先回家了。”苏奈只是笑了笑。
但霍清绝感觉到她并没有挣脱自己的手。
“我可以送你吗?”他问。
苏奈说:“我找代驾就可以,你也工作了一天。”
“我不累。”霍清绝急忙摇头,“我一点都不累。”
其实霍清绝很帅,他个子高,气质温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而且有钱有权,在当今社会,是最吃香的那一类男人。
可他太专情,甚至是固执。
最后苏奈还是自己找代驾回的家。
她刚进门就接到了霍清绝的电话,“喂?”
“到家了?”
“嗯,刚到。”苏奈一边面对着有钱的热情欢迎,一边往里面走。
电话中的霍清绝沉默了许久,“周末,我可以约你一起吃饭吗?”
苏奈坐了下来,她同样沉静多时。
随后,霍清绝在紧张的中途,听见了她的应答,“好。”
但是电话没有挂断,苏奈轻声开口:“霍清绝,会不会有一天,你会觉得我很可恶?”
聪明人之间的谈话就是轻松的。
她甚至不需要解释何出此言,霍清绝便懂了。
“都是我自愿的。”他道。
后来这一夜,谁也没有安枕入眠。
-
翌日。
“苏总,你怎么老是在走神啊?”乔书林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苏奈按了按眉头,“头晕。”
应该是感冒了。
昨晚睡不着她洗了个凉水澡,还把窗户打开了,结果今早起来的时候鼻子就有些不通气。
“我送您去医院。”乔书林紧张起来。
苏奈十分讨厌医院,“不去了,吃点药就行。”
“那怎么可以。”乔书林不同意,“苏总,没什么比身体更重要,别糊弄。”
最终乔书林是生拉硬拽,可算把苏奈弄到了医院里。
可自打进了医院,那种突然不适应的感觉再次袭来,她努力克制没表现出来。
等打上针,她干脆闭眼睛不去看周围的环境。
可哪成想这一闭,她直接睡着了。
后来她是因为感受到有人在给自己擦额头所以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最先映入眼底的是霍清绝那张含笑的眼眸。
他收回给她擦汗的手,“再睡会吧。”
“你怎么在这儿?”苏奈动了动躺麻木的身子。
霍清绝说:“孙才来医院替我开药看见了你的秘书。”
得知她生病在打针,霍清绝丢下开到了一半的会议就赶了过来。
霍清绝用掌心贴了贴她的额头,“已经没那么热了,饿不饿?想吃什么?”
这时候,苏奈突然发现入睡之前还是白色的病床,这会儿竟都成了浅蓝色。
“你睡得很沉,抱你换张床都没有醒。”霍清绝说,“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
苏奈看着被改善了的病房,没了白色的压迫感,她脸色好多了,“还行,但的确有点忙。”
“你应该休息了,医生还说你有点贫血和脑供血不足,没有充足的睡眠导致的。”他声音很轻,语速也慢,听着让人格外舒心。
药液打完,她伸手想去按出血点,但霍清绝先一步帮她按住了。
似乎只要有他在,她就不需要费心任何事。
他的关心与细心,的确是苏奈从前没有遇到过的。
毕竟习惯了独来独往,任何事都是她一个人亲力亲为。
如今冷不防有人帮自己想的面面俱到,她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很怪。
“你做事向来细心吗?”她问。
霍清绝想了想,“上学的时候不是,自从……我父母走了以后吧,什么事都得自己顾全,不能不细心。”
一旦粗心,很可能会让他万劫不复。
因为他的身后,没有任何人可以仰仗。
所以前段时间尚江国际的老爷子联系他说,要给他介绍个女孩子。
但却被霍清绝委婉的拒绝了。
那事儿也就不了了之。
“我买了粥,一会儿你喝点,补气血的汤晚一点能送过来。”霍清绝说,“你再睡会儿。”
“不行,还有个会没开。”苏奈想坐起来。
霍清绝看向她,目光清冷了下来,“苏奈,你首先得学会爱你自己,你才能有机会去学习各种能力,从而去保护你以后要保护的人,不然你指望谁能像你自己一样爱惜你的身体?”
苏奈沉默着。
许久后,她重新躺下,不再提及工作的事。
“如果有我能帮你的,你就先交给我。”霍清绝说。
上次她照顾他,也是这样的。
而霍清绝只会更细心。
在苏奈第二次睡着后,乔书林过来送文件。
霍清绝问了几句,随后得知那个会议是需要决策什么。
他与乔书林坐到一边,男人慢条斯理的说着,乔书林记的格外认真。
“你就说,你是传达苏总的意思。”到最后,霍清绝叮嘱了句。
乔书林欣喜的点头,“好的霍总,那苏总这里就麻烦您了。”
“不麻烦。”霍清绝态度温和,“路上注意安全。”
“好。”
-
苏奈的确是太缺少睡眠了,以至于这一觉睡了大半夜还没醒。
至于霍清绝一边看着电脑处理事情,一边陪在病房里。
无论苏奈是迷迷糊糊的喊水还是需要什么,他都会第一时间过去。
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爱意。
他想着,她还小,的确需要见一见世面,看看外面的男人。
也许有一天她会看到自己,所以无论多久,他都愿意等。
他只希望她过的如意,身体健康。
孙才过来送汤的时候都是后半夜了,毕竟也是才忙完。
“霍总。”
“放下吧。”霍清绝说,“辛苦你了。”
孙才摇摇头,“这有什么辛苦,苏奈醒了吗?”
“还没,一直睡着。”
孙才说:“霍总,我刚在楼下看见那个安小姐了。”
霍清绝抬眼,“她也在医院?”
孙才欲言又止。
“怎么了?”
孙才说:“安小姐坐在台阶上哭,看起来有点伤心,我问了她,她也不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