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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玄武铁牢的钥匙不容易仿制,非一般人怕是拿不到原模,即使要打造,也并非一般铁器能够制成,得需要上好铁矿采集的矿料。”上官平云道。

    听起来是在分析案情,实则也是在为他自己开脱。

    谁都知道玄武铁牢的钥匙都在皇上手中,能把皇上的东西偷了,仿制出一件之后再不声不响的放回去,而且还能用到严禁私用的上好铁料,这可非一般人能为。

    再往深的说,鬼就在皇家内部自己人当中,他身为宰辅,对某些人某些事可是鞭长莫及。

    皇上叫来的几个人都与抓捕双头兽有关,这当即赶来的三个人都是面色坦然的谈论案情,唯独洛辰枫,在如此至关重要的时刻竟然不见影踪?

    “去把楚王找来,让他见朕!”皇上掌心攥着那两把钥匙,一脸怒意。

    威压油然而生,御碑都跟着又晃了晃,几块石头从顶端坠落,砸进池中。

    皇上见状,连忙将威压收起,转身大步离开御碑苑,向龙殿赶去。

    玄武锁的钥匙是在他的手中藏着,但他自认安全可靠好久都没查看,虽然仿制的钥匙藏在御碑被发现,他也不敢再保证原品是否还安然无事的留在原处。

    洛辰禹知道皇上的意思,携众人借护送之名跟着一起赶去。

    御碑苑只留下原来的侍卫,见皇上没有下什么旨意,便退出苑外,以防御碑突然倒塌被砸到。

    听得没了动静,洛辰枫与冷沁岚从池子里潜出头,上了岸。

    这般湿漉漉的见人是不行的。

    “你先把身上烘干,我守着。”洛辰枫一边查探四周,一边道。

    冷沁岚也不推辞,寻了个隐蔽的花丛后,席地而坐,开始运功去烘干衣衫与头发。

    而此时,洛辰枫学了声鸟叫,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又走进御碑苑,正是刚才发现御碑裂缝的那批巡逻侍卫队伍中的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卒。

    “殿下!”侍卫看到浑身上下**的洛辰枫,神情中不见丝毫意外,呆板而恭敬的低声道。

    “东西呢?”洛辰枫问。

    “在这里。”侍卫从身上掏出一个信封交给洛辰枫。

    “都在?”洛辰枫打开信封,大致看了眼。

    “是的。”侍卫回道,“殿下所料不错,确实是我们这一班当值的人中有人被收买,所有证据都在此,只是上家办事慎密,都是经过中间人传话,中间人行事狡诈,属下怕打草惊蛇,不敢跟的太紧,没有查到底细。”

    “嗯,你先下去。”洛辰枫点点头。

    御碑苑外,有人在喊,“你小子,还没完?”

    “完了,完了,刚才真是憋死我了!”侍卫一边提着裤子,装作刚小解完,一边匆匆的跑出去。

    “这侍卫胆子也真够大,竟然敢在御碑苑里解决问题。”冷沁岚明知道是假装的,也故意揶揄,调节在池中尴尬的气氛。

    不过,想来这也是侍卫们当中的习惯,就像御膳房中的偷吃一样,能在宫里当差,哪儿有完全老实的人?

    “都有人敢对御碑做手脚,这又算的了什么?”洛辰枫双目冰凉,显然他此番是不会便宜了洛辰禹。

    冷沁岚扫了眼洛辰枫手中的信封,知道他早就做好防备,楚王殿下再有麻烦,也能迎刃而解。

    丢下浑身**的洛辰枫,已经弄干自己冷沁岚先行离开。

    拖了这么久,不知道紫菱红袖那边怎么样?

    看向冷沁岚像逃跑似得离开,洛辰枫想说什么又没跟她说。

    他的属下夸赞他所料不错,但此番却缘于他相信了冷沁岚的话,在寻找双头兽之前就做好了安排。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想到用共生符,还在躲避冷沁岚,但是他相信冷沁岚留给他的话,为自己未雨绸缪。

    冷沁岚说御花园里会有事,他就让自己的人将这一天当值的人都查一遍,所有的事情都离不开内应,而那些看起来本分当差,与百花宴毫无关系的宫人才更有行事的机会。

    果然,从玄武铁牢返回宫中,应付完皇上来参加百花宴的时候,他就收到两路消息。

    一路是关于筱妃一伙人算计冷沁岚的,一路则是御碑苑这边。

    两路人暗中行事,洛辰枫都没有提前阻拦,任其发展,尽可能的成全他们的“美意”。

    茅厕这边,上官青青听闻御碑苑出了事,很想去探探消息,但是穆南峎却对这么至关重大的事无动于衷,坚持要等着冷沁岚出来。

    拖一时容易,拖的久了就连紫菱红袖也都词穷,不知该怎样解释了。

    红袖说,小姐怕是老毛病犯了,留下紫菱应付穆南峎与上官青青,自己跑进茅厕。

    至于什么毛病,那就由着紫菱去跟人解释。

    然后,红袖就独自在里面演起了双簧,把冷沁岚的声音还演的惟妙惟肖,若不是仗着多年的熟悉,紫菱都会被糊弄过去了。

    “小姐,奴婢去恳请皇上找太医吧?”红袖焦急的声音。

    “不用……很快就好……这……怎能找太医……”是“冷沁岚”虚弱的声音。

    “那让奴婢扶着小姐。”又是红袖的话。

    “嗯……”“冷沁岚”哼了一声再无声响。

    “她这是犯了什么病?”穆南峎听得里面的声响,皱起眉头问。

    “没什么,一点儿小事。”紫菱隐晦作答。

    “真的不要紧吗?”穆南峎问,要不是没有撕心裂肺的叫喊,这种等待,都像是在等人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