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你学校的？”表哥拉着学姐到一旁问。
一个学生，倒不怕她玩出来什么阴谋诡计，也许是真的家里有事儿。
周潇冷哼：“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她说她家里有事需要钱，她是个孤儿，就是那种无父无母的，我实在不知道她这钱打算花在谁身上。”
表哥倒是没想那么多，也许是欠信用卡什么的需要还账了，不是有那样的孩子嘛，虚荣一点的，什么都爱买，这样更好。
“那就行了。”
“我先说好，她到时候跑了，你别找我。”周潇推的干净，凭白的做什么好人？也是奇怪她是可怜徐凉凉，结果现在反倒是一点同情的感觉都找不到了，觉得自己被骗了，反正就是那种感受吧。
这事儿她原本就不该管，有些时候人真是不能随便可怜，她就一时心善，现在感觉怎么是坑自己表哥呢？
表哥心里打的是别的主意，四千块钱对他来说不是大事儿，钱他有方法从别人身上赚回来，他看的是长线。
“知道知道了，你回去吧。”
学姐走了，老板和徐凉凉说了，就放在哪里也没有这样的规矩，别说你没上班呢，就算是上班了，这个钱谁都不会给拿，他这里吧，需要有热场的，是正经跳舞的，每天晚上有表演的时间，酒吧里也有人保护她们，真的有人想要做什么的，也不敢，除非是她们自愿的，自愿的就不归他管的范围了，买卖自由。
老板说话的时候，徐凉凉就低着头。
“这钱你拿着，但是你得给我签个协议。”
老板的条件是贴在这四千块钱上面的，首先这钱算是凉凉两个月的工资，其次一天跳几场，也是他说了算，衣服方面徐凉凉不能有抵触的情绪，他看着这丫头青涩的很，恐怕骨子里是保守的很，但是酒吧里跳舞的，你说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谁看？我没让你脱光，脱光他还怕出事儿呢，培训半个月没有工资，其他的工资到时候看她的表现，如果跳不了，那不好意思钱你得给我还回来。
钱推了过去，凉凉没拿。
老板一笑，这又不缺钱了啊？
“我这儿没什么不正经的，相反的，如果机会好，你想认识有钱人不难，找个依靠也不太难，都看你自己把握，我说的这衣服指的是比如短裙比如露大腿不是你理解的那种，你给我穿长裤上台那肯定不行。”
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那就算了，他觉得自己特君子，话都讲在前面，真的拿了钱，到时候你不愿意也得愿意啊。
徐凉凉盯着那钱，其实她给张猛打一通电话的话，她想这四千块钱应该不是难事，但是……她打不出去。
拿了钱。
送回到医院，徐秋那边也根本没有停药，不过状态不是很好，真是差一点就没命了，幸好徐秋自己机警，徐凉凉坐在床边，徐秋的半张脸藏在枕头下，她哭自己眼瞎。
跑她不后悔，那个家她至始至终她待的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这钱，我好了以后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凉凉想到时候再说吧。
＊
徐凉凉见识到了老板所说的不暴露，真的说暴露貌似是她过时了，只是露着肚脐光着大腿穿着长靴，短裙那种她完全不能接受的长度，在这里跳舞的都是年轻的姑娘，年轻的男孩儿，有两个是附近表演学校的，人家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功底的，徐凉凉则是完全的半路出家，但是编舞的老师觉得这孩子挺有天分的，说起来也是蛮奇怪的，短时间里除了肢体僵硬，僵硬是正常的，她以前也不是跳舞的，吸收的很快。
凉凉不具备这些经验，尽管有老师教，她也学了，但第一次上台还是太紧张，脸上涂的五颜六色的，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脸上盖了多少层，给她化妆的人一直夸她漂亮，说她皮肤好，顶着厚重的眼影从台上下来，下面热闹了一阵，楼上有人站在栏杆的位置看着下面跳了一会儿，然后推门进去。
“这酒吧是有点意思。”
跳舞的小姑娘他瞧着，每一个先天条件都特别的好，腿都直。
不过就是那灯光有点太过于梦幻了，姑娘也是太多，这脸就没让他瞧清。
将自己抛进沙发里，端着酒杯，一直依靠着沙发的那位对着服务生少爷勾勾手，眼皮向上一挑，配合着屋子里的光，影影绰绰的洒在他的眼皮上。
少爷抱着大捧的鲜花推开化妆间的大门，花是酒吧里的，这么一捧，要价1888。
“徐凉凉有人送花……”
屋子里有几个女生捂着嘴笑，长得好就是不一样，马上有人送花，这么大的手笔，看样子运气不错呀。
“我不要。”凉凉盯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
她需要上三个半小时的班，在撑一撑就好。
服务生觉得她很怪，跑到这里来装高冷了？花放在里面就退了出去，要不要的也不归他管。
打听徐凉凉的人还挺多的，有些人你为了一个月几千的工资累死累活的，可也有些人为了买自己一个高兴，找个长得漂亮的小姑娘陪陪酒，出手就是七百，价格这个东西都是靠着抬上去的，不巧今天有人出高价了。
五千！
老板听了只是笑笑，五千就算是高价吗？
“你去问她，她自己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别勉强，别把她安排在前面，现在狼太多了……”
安排在前面，有些男人的手管不住，跳舞的被摸两把倒是常有的事情，也看不住的。
屋子里很安静，平时陪酒这事儿也是有的，客人出钱，就看你的心情了，七八百的高一点的一千多也是有的，这突然冒出来一个五千的……
“老板说你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不勉强。”
“我不去。”
☆、第五十二章 买你下来
“傻不傻，陪个酒五千就到手。”又不涉及其他。
难不成你是因为喜欢跳舞才来这里跳舞的？来这里的要么是为了赚学费的，要么是为了赚零花的，或者是为了铺平前路的，人生的际遇谁知道了呢，万一好死不死的就让你撞到能让你装逼一辈子的男人了呢。
徐凉凉不去，老板也没有勉强她，甚至她一直担心的会不会有人骚扰她一类的问题都没有发生，到点下班她还有点怕，她就是个女的，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她也没有力气，卸了妆裹着自己那一身绿色的羽绒服。
“你这衣服哪里买的？”赵欣儿问了一句。
人长得挺好，这品味不行呀，这是哪里捡的破烂货就往身上穿？
几个跳舞的姑娘都打扮的非常时髦，从头发丝到手指甲无一不精致，女孩子嘛，年轻的时候就要尽情地张扬，不然等老了以后再美？这样一比，徐凉凉此刻就成笑话了，她长得最好，但现在她最不起眼了。
“等开工资我带你去一家我经常去的店。”赵欣儿笑笑。
待时间长就好了，就会收拾自己了，美嘛都是慢慢传出来的，学出来的。
大家出门，凉凉自己落单，她和任何人都不熟悉，也不想熟悉，一路低着头快速走着，可是忘记一个问题，那就是她下班都快十二点了，哪里有公交车？怎么回去？
满脸的愁容，今天是第一天，也没有想到，回去是不可能了，打车回去的话她也害怕。
只能去医院待一夜，好在徐秋人还在医院，能让她有个落脚的地方，也是万幸，隔壁床的人晚上回家，凉凉这才有地方住。
徐秋没有问徐凉凉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这两天她讲话也非常的少，其实徐秋怨恨生活，怨恨命运，能怨恨到的她通通都去怨恨，可怨恨以后呢？该怎么样还是要怎么样，男人，呵呵！
她就是吃了男人的亏，男人就不可信。
“早点睡吧。”
徐凉凉闭上眼睛就睡着了，她很累，身体累心也累。
酒吧的工作几乎就将她全部的时间都占满了，其他的工目前没有办法打下去，待的时间一长，慢慢的一切都混熟了起来，她们这些一起工作的，叫同事吧？凉凉又觉得怪，不叫同事吧，那叫什么？
小雅和徐凉凉混熟以后，也知道了一个大概，不过老板这人不厚道。
她们就算是不陪酒，一个月的工资也有三千以上，每天三个半小时，请问徐凉凉这两个月四千是怎么算出来的？
“你找他去要啊，他坑你。”
凉凉摇头，她没有工作就先拿了钱，就算是明坑，她也必须跳下来，自愿的，怪不得谁，干满两个月她就打算走了。
“闷声不吭，你这样的要么就是蔫坏，要么就是傻蠢，你是哪个？”小雅对着镜子涂着口红，涂着涂着被镜子自带的光线那么一晃，她的眼神有些出神，她盯着徐凉凉的脸看，年轻是好，年轻就是本钱，虽然她今年才23，可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老呢？
“你平时用什么护肤品？”
看样子也不像是用得起大牌子的人，平时都不化妆，看看这发型，糟糕的可以，不是这张脸，这还能看吗？
“我不用。”凉凉道。
“真的假的？这个天儿这么干燥，你的脸不干？”
其实徐凉凉觉得脸干的时候会擦一些护手霜，就是那种圆圆的一个小盒子压缩的，很便宜。
“不干。”
“那就是天生的了，老天爷可真偏爱你，脸上连个斑点都没有……”小雅歪着头认真的想要在徐凉凉的脸上找出一点瑕疵来，找的让自己郁闷，皮肤怎么就那么好？是不是从小就不吃酱油？不吃带颜色的东西？
“你跑这里来跳舞，为了什么啊？”
瞧着可不像是自己愿意来的。
“缺钱。”
小雅收回自己的口红管，凉凉也不知道小雅到底在嘴上涂了几层，反正前前后后拿出来好几个东西往嘴上擦，最后就变成了嫩汪汪的颜色。
“缺钱给你五千，让你过去陪个酒，你不干？我看你有钱的很。”
她想要都要不到好不好？
凉凉觉得没的可谈，谁想要谁拿去，她不想要。
下台以后又是有人送花，每天一捧，这人可有钱的很，不然跑酒吧来消费1888的票子买花泡妞？外面花店随便买去，能买多少？徐凉凉是坐着不动，年轻的姑娘在背后讲着她的闲话，装？
就是装出来的，要么就是傻，你觉得是哪种？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天生犯傻的人，长得好自然可以卖个好价钱。
编舞的老师带着徐凉凉去剪了头发，实在是凉凉的发型太过于难看，她实在忍受不下去了，好好的头发为什么要糟蹋它呢？美女就应该有点美女的样子。
“做个指甲吧。”
“我不做。”凉凉从椅子上飞快起身。
老师也觉得无语，又不是要你命，要不要这么紧张？她第一次见到不爱美的女生。
她在酒吧这种氛围当中，简直就是个奇葩，不知道将来能走到哪里去，这张脸是可惜长在她的脸上了，如果换到小雅的脸上，她敢说，那个丫头会把本钱发挥的淋漓尽致的，几十万？呵呵，那叫钱吗？做人要心胸更加宽广一些。
周六晚上，来了一拨客人，挺有来头的，老板亲自接待的，热场完毕，台上跳舞的这几个好看的都在上面包厢里坐着呢。
“不是说你这里还有个头牌嘛，不过来是不给面子？”
周公子眯着眼睛，漂亮不漂亮的也就是个褒义词而已，女人漂亮的太多，精致的太多，可会博人一笑的却不多，他看不上是他看不上的，人不过来，这就是不给他面子，嫌他钱给的少了？
周公子出手一向大方的，他来一次顶酒吧多少天的生意了，刷个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单都是常见的，这也不过就是他和朋友玩乐的小钱而已。
老板陪着笑，没料到对方也能听说，尽量的打着马虎眼，这倒不是他不愿意放徐凉凉出来，而是真的上来了，跟出去，真的出事儿他就说不清了。
徐凉凉在他这里待了这么久，是个什么样的他也算是了解了，这姑娘挺苦大仇深的，钱和纸片子似的飞，她看都不看，抓也不抓，就打算还完这钱就离开呢，这样的姑娘就认真，真的闹出来一个意外，就容易冲动，他这是小本买卖，他折腾不起，当然也不排除这丫头钓大鱼呢，做什么他不管，他不强迫，合作可以有，他这人唯一的优点就是会给自己留条后路，谁知道谁的未来是什么样呢。
“她做不来这个……”
周公子笑了，这是他听过最有意思的笑话，做不来？
合着其他的女人都是生下来就做得来的？这还有偏疼的呢？
嫌钱少，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