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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瑾玄到他身后,道:“知道你喜欢吃,早前与北国使臣定下合约时,我就已经盘下了这间铺子,当初说好要给你的惊喜,也是这个,怎么样?夫人可还喜欢?”

    纪听词还有些难以置信:“一整间铺子,都给我吗?”

    时瑾玄:“当然,以后你就是这家店的老板。”

    “糖果店的老板。”

    纪听词自顾自念叨,似乎格外稀奇这个新身份。

    时瑾玄抱住纪听词,柔声道:“你喜欢,这铺子就给你玩,盈利亏损我都不介意,只要你开心。”

    纪听词问:“我是店老板,这些糖我都是可以吃的对吗?”

    “那是自然。”

    “太好了!谢谢你时瑾玄!”

    纪听词转过身来,回给时瑾玄一个大大的拥抱。

    时瑾玄道:“不过我们说好,一天最多只能吃三颗,多了不行。”

    纪听词很爽快点头,心想反正店是他的了,吃多少时瑾玄那还能知道?

    然他低估了时瑾玄对他的了解,下一秒就被捏着脸,只听人道:“可别想着偷吃,被我抓着可是要挨打的。”

    纪听词:……

    这家伙是不是学过读心术,怎么他想什么都能被知道。

    大越与北国通商,京城比以往更加热闹繁华起来。

    往来百姓里,常能见到异族装扮的商人。

    糖果这种东西,受众虽一般都在小孩,但能尝出水果味的糖还是能引起不少人关注。

    何况这铺子还是时瑾玄盘的,地段人流自不消说,雅致的店面与精致的包装足以让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掏腰包。

    纪听词给这些水果糖取了一个名字,因着他们不同的颜色,似若彩虹,故取名为长霓果。铺子的名字也就叫长霓果铺。

    有了这一雅称,加上京中富贵的宣传,很快就连北国人都以长霓果来称呼这种糖了。

    这事着实让纪听词把尾巴翘了天,就连时瑾玄都不吝啬地夸赞。

    不过,还是有苦恼的事。

    尽管一切都被时瑾玄打点好,但纪听词从没有经营过店铺,完全不知道要怎么管理。

    一开始纪听词还无所谓,想着反正都时瑾玄兜底,生意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他都已经买最低的价格了,生意还不好的话能怪他吗?

    时间久了,纪听词又反省,说不定还真是怪他。

    他将这事和时瑾玄说了,时瑾玄问他:“你说最是低价,具体是多少?”

    “一两银子。”

    “?多少”

    时瑾玄惊呆了,从北国运来长霓果,单价也不也不菜超过十文钱,这家伙居然直接买一两!

    不行不行,他早就该想到的,要给纪听词开铺子,起码也得教他写知识,不然用不了多久,他可得被叫进宫问话去,卖天价糖这种事,他时瑾玄可不想做。

    纪听词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问:“怎么了吗?”

    时瑾玄无奈摇头,叹气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事都卖一两啊?”

    “什么?什么以前?”纪听词不太懂,但关注点还是在铺子上面,于是又问道:“你还是快说我哪里有问题吧?我好奇。”

    时瑾玄一指戳过去,纪听词捂着脑袋懵圈看他。

    时瑾玄:“你这含金汤匙出生的少爷,你可知,一两银对于寻常百姓来说是多少?”

    纪听词答不出来,摇了摇头。

    “一两银等于十钱,一钱又是一百文,也就是说,寻常几文钱的糖,你价格高了千倍,没被百姓揪着你举报就偷着乐吧。”

    “啊?!我做得那么过分吗?”

    纪听词惊愕不以,他以为一两银子是最便宜的,没想到……

    “你呀,”

    时瑾玄没好气捏着纪听词的脸,训斥也不是,说教也不是,总之面对这么一个天真蠢萌的媳妇,他是真没法子。

    不过他好奇,他媳妇把价格定的那么离谱,他叫过去帮忙的沈风都没有提醒一句的吗?

    想着,时瑾玄转头看向沈风,沈风身子一僵,随后道:“王爷,属下,没读过书。”

    ……

    忘了这茬,沈风他真没读过书,看起来高冷俊逸,实则是个实打实的莽夫。

    哎不是,没读过,还能不认识钱?

    时瑾玄两眼逼视沈风,却没发现,沈风不说话,是因为他怀里的纪听词也在挤眉弄眼。

    沈风:……

    最终,直男沈风还是决定偏向他可爱的王妃,面不改色地朝时瑾玄瞎扯道:

    “王爷,属下对钱不感兴趣,所以也不清楚。”

    纪听词满意地朝沈风暗竖起拇指,时瑾玄却是一脸黑线。

    纪听词哪里还敢让沈风说啊,因为他干了不止这么一件蠢事。

    当初一个货商进店,看纪听词一副纯真模样就知道好骗,于是胡言乱语顺着纪听词的话将一银两与一文钱的关系转变为:一文钱等于十钱,一钱等于一百两。

    这更加让纪听词觉得,他卖一两银一盒糖,是非常非常便宜的。

    最终的结果就是,那货商从纪听词这里用一文钱买走了百倍的糖,人看了说去进货也不为过。

    这事纪听词还当炫耀地和沈风说过,沈风当时沉默不语,纪听词不知何故,如今听了时瑾玄的说辞,他才知道,那是沈风在无语。

    时瑾玄叹了口气,又捏住纪听词的脸:“罢了罢了,我就把铺子交给你,原本想也就是只要你开心就好,只要你不被骗,其他的随你怎么着吧,不过这个价格还是要改的,不然过不了过久你就得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