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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2h1小说网 > > 历史观影从景帝开始 > 第302章
    它不够包容。】

    【说来实在难免有点讽刺,当初商率领着一系列部族攻灭了夏,他们彼此交融互动,通过一种强大的包容性形成了一个脱胎换骨般的新商族,进而成功吸收并消化了夏的文明遗产。

    然而当商这辆马车即将走到末路,它却最终桎梏于一种高傲的内闭的“不包容”。

    老派宗教祭祀各种自然神,其中自然包括一些非商族起源,也非商族主要信仰的神明。商王借这种信仰,拉近与藩属国和异族之间的关系。

    这就有点像希腊神话。我们后世人看它,哪怕觉得它混乱、狗血,体系相互矛盾与冲突,但依旧觉得它是一个整体的,属于古希腊城邦内部的神话。它再不成体系,也得给它圆出一个像样的体系。

    但实际上呢?希腊诸神的神职更迭和现实信仰的城邦兴衰息息相关,神明的地位和城邦的力量密不可分。

    雅典娜属于雅典,崇拜智慧的雅典人民,所以为她冠上智慧的桂冠。而因为雅典的强盛,他们又满怀骄傲地为她书写战神的赞美诗。

    阿瑞斯来自色雷斯,那红发蓝眼的战神歌颂着他躁动不安的人民,于是他鼓励战争,他欣赏争端,他爱着他作为雇佣兵的人民用血与火为他驰骋在第三重天之上的骏马献上燃烧的质料。

    从城邦来说他们争锋相对,在神话当中他们互不对付。但是不可否认,他们共同构建成希腊神话的一部分,成为全希腊共同文化认同的一部分——尽管最终的受益者是罗马。】

    【而帝乙却把这些可以模糊处理,构建一种文化认同自然神清理出去,只留下了和他一脉相传的历代商王。

    这就成为了一个更加保守封闭的团体,在商王室和其他人之间,人为重新构建了一道厚壁障。】!

    第148章 番外1 商周

    ——这不是因为他不聪明,才能低下,认识不到这样做法的弊端。

    刘彻似笑非笑地从喉口闷出一声听不出悲喜的短哼,漫不经心地接上后世人的未尽之言。

    他只是傲慢,坚定的认为自己真的是神选的化身,而平庸凡人的意见……?

    他没放在眼里,宛若看着一只飞蛾扑火般挣扎在他的阴影之中。

    而刘彻的目光也不会为这样的失败者而停留:他或许有着能和帝乙不遑多让的高傲,却更自信于自己的心力,用他横溢着天才的才华作为俯瞰的资本,从而玩味看着前者亡国的下场。

    ——他不会成为失败者。

    【那么,随着季历帝乙的相继退场。商周革命的两大核心阵营终于先后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我们先来说文王。】

    后世无数儒家学子情不自禁竖起了耳朵,一双眼睛和天幕难舍难分。其眼神之灼热,假如真能转换成实质的温度,恐怕能把周遭全给点着了。

    按理说,他们对文王的事迹怎么说也都称得上一句耳熟能详,用不着后世人的科普,心里还怀揣着几分对它锋利性的回避,总不该如此激动,仿佛什么聚众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但是——后世人的讲述对他们有毒,天幕这位鬼神的伟力他们信服啊!

    ——这不是天幕能让他们看到文王的真面目来着嘛(扭扭捏捏)被它各种从“平行世界”中截取的高清大图蛊惑习惯了,现在看着那所谓写意传神的画像,都有点被迫沉默了。

    艺术是艺术,想看真人也是真心的嘛……

    并且文王都讲了,周公呢,武王呢,后世人和天幕总不会如此之吝啬吧!

    ——大型粉丝见面会现场也不过如此了。

    【周昌,或者用我们更熟悉一点的名字,姬昌,坐上族长之位的时候,按照估算,应该不过十岁左右。

    他贤明的父亲死在了遥远的殷都,他来自大国的母亲史书评价“目不视恶色,耳不听淫声,口不出傲言”,仿佛活成了儒家道德的先锋代表,宛若东方的圣母玛利亚,但实际上应该只是难以融入异域的人文,所以和周人之间存在着一层疏远的隔阂。

    族长的大权,在他的少年时期应该也是由家族中的耆老在旁辅佐(很有可能就是召公的父辈),而他的整个成长轨迹,也因此受到了商周两方文化各自的影响。

    最起码,周昌对于占卜的狂热,完全就是商人的习俗。】

    儒家学子:……

    果然,后世人的叙述就是有毒。

    原本见到了他们所向往的圣贤而眉眼舒展的儒生们转瞬又露出了痛苦面具:

    你真的不揭穿他们美好的幻想温情不舒服是吗?!

    ——就算他们心里也有数,那样刻板的描写十分里面有八九分都是夸大,被直白揭穿其实只是夫妻感情比较冷淡也很伤人的。

    可是他们痛苦早了,后世人手里攥着个大招,接下来平地一声惊雷,平等地把所有对文王周公怀揣着一些朦胧向往的人炸得思维一窒。

    【在周原的考古挖掘中,我们发现了一座坐北朝南,东西宽32.5米,南北长45米,总面积达1469平方米,相当于三个并列的标准篮球场大小的宅院。

    它由三排房屋,两进庭院和东西厢房围拢而成,且有影壁遮挡外来视线,样式仿佛穿越了千年,身在陕西却和北京四合院颇有种神似。

    这座夯土建筑,经过碳十四测年,年代大概为公元前1095年左右,是现存最完整的先周建筑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