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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是这么说,分析得甚至比我理的还清楚,但是!”林持安费解得连声音都高了,“你是怎么这么坦然就接受了的呢?”

    第55章 回到起点

    其实除了这一点,更让林持安震惊的,是陆肆的推理能力。

    他比自己掌握的信息要少,又没在内景里得到提示,完全凭着果肉和陈灿给的线索,竟然能推个八九不离十。

    如果不是推理能力极强,就是这个人从最开始就知道全部,这么长一直在伪装。

    林持安不好下判断,只能先试探一下。

    旁边的陆肆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神色就暗淡了下去,“因为我来过这里,我见过操场的那个颗树,我知道我的包里会莫名多出一根棒棒糖,而且在我们没晕倒之前,我在村子里的那三天,太阳一直没有升起来过,天始终都是灰蒙蒙的。”

    林持安越听心情越沉重,他基本上没怎么安慰过人,想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正犹豫的时候,陆肆突然向前,一下子掐住了果肉的脖子,嘿嘿笑了起来,问:“下不了手?”

    他们几个本来坐得就近,陆肆掐住果肉脖子的时候,一转头,正好可以直直地对上林持安眼睛,“我给你找个动手的理由!”

    “你特么疯了!”

    林持按一脚踹了上去!

    但陆肆在这里像是有什么加持一样,挨了一脚,竟然纹丝不动,手上的力气倒是重了不少。

    果肉的脸都紫了。

    林持安情急之下,提刀就站了起来,但下一秒,理智回归,他反手在自己的左臂上划了一道。

    刀刃压得很深,血当即浸透了半个袖子。

    所有人错愕地看着他。

    林持安却只看向陆肆,“规则里只是要刀刃见血,这一刀我替你挨了,陆肆,放手。”

    陆肆震惊地看着他,手上的力气早就松了,只是虚虚地搭在果肉的脖子上。

    林持安见状,抬腿把他手踹了下来,骂道:“人家小姑娘给你糖吃,你特么掐人脖子,你算个人了?”

    陆肆听他骂完,仰面倒在地上,笑了起来。

    老实讲这个人的笑声还挺好听,但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听怎么心酸。

    林持安的怒气顷刻间散了,果肉慌慌张张地想帮他处理伤口,却什么东西都没有。

    陆肆起来,从登山包里翻出急救的东西,甩手扔过来。

    林持安在空中接过,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

    果肉处理伤口的动作非常熟练,最后用纱布包扎好的时候,竟然格外的结实。

    林持安道了声谢,重新坐回去,然后把自己发现规则的事说了,顺便把路信阳的事情也讲了讲。

    果肉没什么意外,毕竟之前在训练营的副本,什么血腥的场面她都见过了。

    但陈灿明显被吓得不轻,反复问:“真的死了吗?不能活了吗?”

    林持安沉默地摇头。

    手机又震了一下,他这才想起,还有个时间限制。

    果然,村民老赵在群里说:还有五分钟,他们还差几个任务?

    电锯人:差一个。

    差有人把陆肆扔下悬崖的那一个。

    其实这个事也是有bug的,林持安去翻陆肆的包,他记得里面有绳子。

    他低头翻的时候,陆肆突然起身,说:“我去一下卫生间。”

    “你先别去!”林持安想拦他。

    陆肆却一溜烟儿跑了,“来不及了。”

    “我这也来不及了啊。”林持安翻出绳子,可陆肆已经跑没影了。

    他赶忙去追,但出了门,发现陆肆并没有往有卫生间的教室那边跑,而是直接冲向了学校的后面。

    那是悬崖的方向。

    “陆肆!”

    林持安追着他跑。

    “来不及了!”陆肆一边跑,一边又说了一遍。

    林持安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自己刚刚在讲路信阳被诡异弄死的时候,为了和果肉她俩同步信息,并没有隐瞒路信阳卡片上的内容。

    四个人坐得近,他看手机的时候,下意识想避开果肉和陈灿,所以手机的屏幕,是朝向陆肆那一边的。

    这人的推理能力那么强,看到了手机上的消息,知道了路信阳的规则,所以在最短的时间里,选择了他认为的,最佳的解决方案。

    林持安反应过来一切的时候,陆肆已经跑到了悬崖边上。

    两人之间隔着几十米的距离,林持安就劝,“你把绳子绑上。”

    陆肆指了指天上的太阳,然后挥了挥手,“拜拜。”

    崖底的风呼啸而来,陆肆张开双臂,倒进了风里。

    风里裹着果肉和陈灿的尖叫。

    林持安的胸口像是被谁狠砸了一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他自小不是没被谁救过命,但是从来没被谁以命换过命,哪怕他理智上知道,这个人,只是一个诡异的残影。

    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而万物与我为一。

    林持安猛然坐起,喷出一口黑血。

    他的内伤太重了。

    果肉忙过来扶他,给他顺气。

    林持安环顾四周,他们果然还在音乐室里,村民老赵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周围也没看到其他的诡异。

    所有人都醒了过来,包括路信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