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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确躲在一米多高的散尾葵后面悄悄摸出了自己的枪,可他现在还不能发出任何声响,必须需要寻找可以成为自己助力的东西。

    月光渐渐被云挡去,沈确终于在最后一秒看见了一叠还未打印的文件纸。

    当机立断,他做好跃起的准备,抓起一把白纸,直接扔向卢易。

    听见动静,卢易抬起头,一连对着发出动静的地方打出数发子弹。

    碎掉的纸在半空中飘落,沈确找准机会蹿了出来。

    卢易一惊,连忙举起枪,可子弹在刚才就已经用完,不管他再怎么用力都无法打中沈确。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确打出的子弹朝自己飞来,他知晓自己的弱点,连忙举起手抵挡,可他的速度根本比不上沈确。

    只来得及挡下心脏处的子弹,其它几枚早就没入了他的身体。

    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几处又开始自我恢复,卢易得意起来,但他的笑容还未彻底扬起就已经僵在脸上。

    缓缓低下头,不知何时,刀尖已经刺穿了他的心口,冷意从他心底升起,血正一滴一滴落到地板上,很快就汇聚成了一滩,还染红了被他打碎的纸张。

    ‘噗呲—’

    又一次,他清晰地听见了刀从自己血肉里离开又进入的声音,沈确冰冷的眼神落在他仰面倒地的眼中。

    男人居高临下,他手上的刀沾满的是自己血。

    第80章 坠落

    感觉到自己生命在不断地流逝,卢易的手指不自觉地抽动,从刀尖滑下的血滴到了他的掌心,他心头一动。

    对了!

    他还有那个……

    不过,理想十分美好,现实却很骨感,他现在这个无法动弹的情况,可没办法拿到自己胸前挂着的东西。

    “沈确,我还没去找你,你居然就送上门了。”

    沈毅提着一个黑色的背包从办公室走出来,看他那样子可不像刚刚才收拾好。

    “救……救我……”

    卢易艰难地发出了一段气音,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不断往自己的胸口示意。

    他要没时间了,只能寄希望于沈毅。

    沈确手里握着匕首,偏过眸子与他对视,“你觉得,他真是因为收拾东西才在里面待那么久?”

    “你,已经是弃子了。”

    话音消失在卢易耳边,他心口一凉。

    沈确拿匕首挑开了他的衣服,系在脖子上的特质瓶子被一把拽掉。

    看着瓶子里那所剩无几的红色液体,沈确神色一暗。

    他不是傻子,沈毅他们弄出来的药剂让那么多人所变成的样子都具有温白身上的特性。

    这药剂是凭借什么制造出来的也不言而喻,但有一点他还不明白。

    沈毅,是如何得到温白的血的

    “把那东西给我!”

    还未来得及细思,沈毅已经丢下包朝他冲了过来。

    虽然他是故意躲在里面等沈确和卢易鹬蚌相争,但温白的血是能救命的东西,他必须得到它。

    沈确把绳子缠绕在手上,将瓶子捏在手中,拿着匕首就迎了上去。

    沈毅的指甲在开保险箱的时候有了一点残缺,但并不妨碍他对沈确出手。

    经过药剂的改变,他的体质被提高了不少,移动速度和力量也提升了很多,跟沈确也能勉强打个平手。

    刚才被卢易抓伤的地方毒素开始扩散,沈确感觉自己后背伤口疼痛愈演愈烈,连带着四肢都有些麻木。

    “去死吧。”

    沈毅见沈确停顿,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直接朝他飞扑而去。

    沈确撞倒了桌子还有花瓶,地上一片狼藉,沈毅妄图伸手掐住他的脖子,他反手握住匕首刺去,直接扎穿了沈毅的手掌。

    “啊啊啊——”

    沈毅的力气一松,忙不迭抱着自己的手掌开始嚎叫,咬牙切齿道:“沈确,我要杀了你!”

    “噗……”

    沈确身上一松,他偏头吐出一口黑血,他用指腹抹了下嘴角,看着上面所沾的血渍,重重地喘了两口气。

    希望,他还能撑到再见温白一面的时候。

    “把刀给我!”

    沈毅也发觉沈确手上那把匕首有问题,不再管自己手上的伤,连忙扑过去抢。

    两人扭打起来,沈确发了狠,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直接将沈毅掀翻。

    发觉楼上出事的谢则桉和舒浔原本也想拿东西去支援他,可还没走过去,卢易他们留下的那辆车就发生了小规模的爆炸。

    为了保护舒浔,谢则桉直接就被炸晕了过去。

    “谢则桉,谢则桉……你别吓我啊……”舒浔从他身下起来,连忙把人放到他的腿上。

    “我……没事……”

    谢则桉拧着眉头醒来,他估计自己应该是有点脑震荡,倒是没什么大问题。

    “吓死我了你。”

    见人醒了,舒浔悬着的心微微落下,“走,我们去旁边安全点的地方。”

    将人架起,他们俩慢慢往旁边移着。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儿,温白和砚秋突然出现在了他俩刚才站立的位置。

    “沈确呢?”

    温白苍白的脸色在月光下仿佛也带上了冷意,他眼尾泛红,眼底一片凝重之色。

    走到这里,他与沈确的联系已经快要消失,有东西污浊了他的血液,甚至,生命的气息也越来越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