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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只希望在风头被仇雨霖盖住的情况下,尽量冒出头来。

    至于那个沐白……

    呵呵,他们根本不信他会作诗。

    仇雨霖目光直直的指向洛克白,发现洛克白连笔都攥不好,眸光中满是轻蔑。

    洛克白正全神贯注,一笔一划写着毛笔字。

    他学过毛笔字,但是很少练,所以字写得不是很好看。

    齐宣诀坐在他身边,手悄悄地拦着他的纤腰,心脏不停跳动,眸色痴迷又欣喜。

    他默默地看着洛克白笨拙的拿笔写字,看着那乱七八糟的字体,他丝毫未嫌弃,只觉得那东倒西歪的字十分可爱。

    不过,他看着看着,眼神就变了,开始认认真真的盯着那首诗,眼底满是震惊。

    仇雨霖轻蔑的看了洛克白一会儿,见他费了老大劲写完,才优雅的翘着小拇指,一气呵成写完自己的诗。

    众人皆停笔,诗作被贴在了一旁的板子上,供所有人观看。

    大家皆是有水准的才子,即便认得其他人的字体,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无法徇私,毕竟大家心中都有评判标准,谁徇私谁就是眼拙,承认了自己的才学有亏。

    仇雨霖傲然站立,双手背在身后,看见众位学子围到了一处榜前,发出阵阵惊叹之声。

    那些人显然被那首诗震撼住了,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去,然后不愿离去,一遍遍的拜读,口中喃喃,拍着大腿惊叹连连。

    仇雨霖满意的看着震惊的人群,徐丰年和李庆走到了他的身边,也是面楼笑容。

    “恭喜你,阿霖,你又是魁首。”徐丰年率先开口,语气中满是温柔。

    李庆也不甘示弱,拍了拍仇雨霖的肩膀,一脸喜悦,“阿霖,我就知道你又能得第一,那个沐白连字都不会写,说不定连首打油诗都写不出来!”

    仇雨霖颔首,压抑着心底的喜悦,抬步走了过去。

    李庆和徐丰年也跟在了身后。

    李庆高声喊道,“都让让,让阿霖来看看自己的诗,今年的魁首又是他无疑了。”

    此话一出,围在榜前的众学子们,皆面色古怪,压抑不住自己的笑,把通道让了出来。

    仇雨霖、徐丰年、李庆三人,迈着势在必得的步伐,走到了最前面,看到了挂在那一榜上的诗。

    “这、这是怎么回事?”仇雨霖脸色难看,“这不是我写的,我的诗在哪里?”

    徐丰年蹙眉,“这……这首诗的确不是你的,但是写的……”

    说着,他忍不住读了一下,然后哑然,在心中不住地惊叹,这诗写得真奇、真妙,虽未用高深晦涩的字眼,但是整首诗的意境,却是无人能敌。

    再一看作者……

    “沐白!”李庆失声大叫道,“怎么会是沐白写得?这么精彩的诗,不是应该是阿霖作的吗?”

    “……”仇雨霖死命的捏着手指,不敢置信。

    他眼神不由自主被那诗吸引,读了起来,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这诗……的确比他好了太多!

    相比之下,他的那首诗,简直是太俗气、太平庸了!

    他呼吸急促起来,脑袋气得发蒙。

    他很大喊大叫,告诉所有人,沐白肯定是作弊。

    可是一来,沐白不会提前知晓题目,如何作弊;二来,就算沐白作弊,可是这首诗的水准太高,在事实上已经远远胜过了他,将他的风头全抢去了;三来,他没有证据说明沐白作弊,强行指责他作弊,只会被当成污蔑。

    仇雨霖踉跄后退几步,扶住了一旁的作案,气得几乎要吐血。

    强行咽下口中的铁锈味儿,仇雨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眼神更加阴狠的盯着洛克白。

    洛克白丝毫未关注他,实际上,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诗会引起这么多人的注意。

    他的文学水平,自然比不上这些才子。

    但是他游历过太多世界,他懂得取巧,论在作诗上的奇、诡二处,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他的。

    他此次的诗,胜在奇特、意境丰富,用词大胆、精准。

    “阿白……”齐宣诀忍不住将洛克白拥入怀中,“你真厉害!要不是哥儿不允许做官,以你的才华,怕是早就做官了吧。”

    洛克白如实的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我没有那么高的水准,只是这首诗出奇取巧罢了。”

    “即便取巧,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一直坐在高位上的齐宏绝,缓缓走了过来,望着洛克白的眼神,充满了欣赏。

    他直接抛出了橄榄枝,“沐公子,你的才华胜过在场所有人,虽然你是个哥儿,可是如果你愿意为国效力,我可以直接让你当官。”

    洛克白摇了摇头,“我不愿做官。”

    他的话虽然轻,可是引起了周围很多人的注意。

    那些人震惊了。

    不愿做官?视名利如粪土?怎么可能?世上真有此等不慕名利之人?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洛克白,想要从他脸上看出心虚、说谎等神情。

    可是他们失望了。

    从始至终,洛克白都神情不变,任他们打量。

    那些人敛下眉眼,深吸一口气,不敢再看洛克白。

    在他们心中,洛克白是庸俗、低贱的代表,谁曾想,人家根本就是个视名利如粪土的雅士。

    这般不慕名利的人,心甘情愿跟在齐宣诀身边,明显不是为了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