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般连对手都不清楚他为什么能打得过自己的情况下,战士对安保部队员饱以老拳,很快就把对手的法力打得见了底,自己体内的法力却还颇有余裕,十分绅士地让开一步,示意裁判上台,把已经法力空虚的安保部队员带下场。
队员眼见自己技不如人,卫戍部队的战士还十分大度地没有难为自己,若是借着他的好意,此时突然袭击,反倒显得自己没有气量。干脆对着战士敬礼,等回礼礼毕后,跟着裁判下场。
对观众来说,这场单挑战打得行云流水,十分好看,算是回了先前话疗分胜负的票价。有这场比赛打底,观众不再担心钱安初选是否会因为含水量过大而成为笑柄了。
车轮战选手上台。安保部队伍中,先前因为动用神识攻击而被裁判带离场地,导致本队被迫输掉车轮战的首发选手有了一轮比赛的经验调整,熟悉了车轮战赛事的环境,此时正是斗志昂扬的时候。见得对手上台,裁判宣布比赛开始,队员一吐恶气,空间权能全开,神识交错极限压制,带着有点变态的笑容冲向战士。
卫戍部队参加车轮战的选手没有单挑战那位技术高超,遇上空间权能技巧精湛的安保部队员,拳脚功夫捉襟见肘,走过几回合,招式散乱,破绽渐多。又被安保部队员的神识逼迫,连七成水平也发挥不出来,越是战斗,越觉得力不从心。
攻防招架间,卫戍部队战士的法力越掉越快,终于无以为继,在掉到临界点的时候宣布投降。
首发成员的胜利使得安保部队在车轮战占据不小优势,在优势加持下,安保部队员再接再厉,一刻没有放松,凭借高超的空间权能技巧,让对手行动迟滞,难以反击。卫戍部队二号位和三号位的队员发挥全部实力迎敌,都没能挽回劣势,遗憾输掉了车轮战。
一胜一负,比赛进入团队战。
事到如今,看了好几轮“单挑战、车轮战、团队战”赛程的观众们也看出来了,这套赛程如果是纯粹的淘汰赛模式,划分比重会变得非常诡异。好在万族大比本身正赛倒是按比例分的权重,不至于让任何一个种族在获得三场比赛其中两场的胜利后,就能获得“至高无上”的地位。
但这重要吗?对观众来说,这并不重要。反正现在打的是华夏内部的初选,还只是钱安地区的初选,受时间限制打得草率一点罢了。就结果而言,钱安聚居区最强的两支队伍要把单挑战、车轮战、团队战都打一遍才能决出最终胜者,这样就足够合理了。
选手上场。安保部队员依旧是松散阵型,而卫戍部队……没有阵型,一定要说的话,也只能是松散阵型。
裁判看了看比赛双方,他不确定这是否是一种战术。在用眼神简短交流片刻后,裁判宣布比赛开始。
各持松散阵型的双方冲向彼此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他们是一个团队。
安保部队员的行动看着松散,但空间权能相互配合,打定主意要把场上占满,再侵入卫戍部队那一半空间。卫戍部队的行动则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也没有指令,似乎是在赛前就安排好了一切,开赛之后只需要战斗就行。
双方碰撞在一起。似乎是知道在团队赛上加载法修功法只会被对手当做薄弱环节突击,这一场的二十个人没有一个加载法修功法,全都运转武修功法,各个充当体术战士,一时间捉对厮杀,看不出有谁薄弱,也难有谁被夹击。
双方的路数都是最正统的实用体术,招式没有高低之分,不会出现谁一出招就被对手破解,连消带打瞬间落入劣势的镜头。二十个人两两放对,拼的不是一时气盛,而是持续攻防,最见基本功的战斗。
所谓基本功,不只是寻找对手弱点出击、打消对手攻击、回防自身空门、创造进攻机会,还有猜测对手意图,调度战圈位置,控制战斗节奏等。
场上是二十个人的大混战,捉对厮杀是单人战斗的主旋律,但既然是十打十的团队战,即使双方都想着各自单挑,也不可能当真打成十个单挑战。
场上的选手们依靠攻防交互牵引对手向自己想要的位置走去,那种位置要么是会妨害其他敌队选手出手的地方,要么是方便自己与队友合击对手的位置。而对手往往也正有此意。
所谓“想要的位置”,在哪怕只是换一个时间点,前一秒或者后一秒的差别,站在那上面的就可能从队友变成敌人,从敌人变成对手。上一秒还可以打出夹击的站位,下一秒可能就变成自己的攻击被队友掣肘。所谓战斗节奏和牵引对手行动,就是这般在刀尖上行走的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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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让对手觉得到那个位置有利,那么对手就绝不会过去。如果把控时间的精度比不上对手,那么自己眼中需要牵引的站位就会变成让自己落入劣势的陷阱。要谋划他人的人,就要有被他人谋划的觉悟。
赛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足足十对正在同时进行的单挑战几乎演绎了每一种多人战斗可以产生的点位,每个人都会被牵扯到另外九对的战圈中,偶尔因为战斗变化,还时不时要和队友交换对手。
他们就像是在舞池中起舞的陌生人,秉持着舞会的规则,相互接近,交换舞伴。只不过这样拳打脚踢的“舞蹈”,对实力不济的人来说,掺和其中,可不是蹩脚的舞步那样出个丑就能全身而退的。
随着时间推移,赛场上相互交战的选手中,渐渐有人露出颓势。
本来双方捉对厮杀,便不是看纸面实力,先公平排序后再对号入座,各挑战斗力与自己相仿的人交战。两边起手都是松散阵型,又没有依靠过去战斗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各自认准对手,打斗起来,过了些时间,自然就各有优势劣势。
更别说卫戍部队的战士们在这之前也没全员上场过哪怕一次,都是单挑战和车轮战把对手秒了,剩下的六名战士对外人来说,都是没有资料的选手。
好在卫戍部队的队伍还是按照常理出牌的,并没有为了锁定胜利,搞出那种“十个人的名额有六个都是凑数的,把所有资源拿来培养单挑战和车轮战的四个人,从而一路赢赢赢”之类的破事。六名只参加团队战的战士虽然先前并未出场,但在团队战上与安保部的队员捉对厮杀,一时间不分高下,也可看出他们的实力与安保部队员就算不说是高出一筹,起码也是伯仲之间。
卫戍部队这边的单挑战选手,唤作“陶知用”的,在赛场上的表现就像是个bug。他的修仙基础素质应该没有异常,可偏偏凭借着完美的体术,愣是压着对手打,不论是空间权能限制,还是对手刻意夹击,都被他轻松化解,说压着打就是压着打。
他就像是有单挑必胜的固定效果一样,当他面前只有一个敌人的时候,对手怎么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至于被对手营造机会,创造短时间内多打一的时候,他也几乎完美地守下了所有攻击,没让对手占去一点便宜。
看起来,以他的技巧,哪怕被多打一,只要对手的数量没有超过他能够抵御的上限——比如把双手双脚都加上,一打四之类的——那么他就不会因为防守失察而额外消耗法力,要想拿下他,就得付出跟他相同,甚至远超过他的法力才行。
场外的李俭看他技巧娴熟的模样,敬佩得就差给他磕两个,让他教教自己要怎么练才能有这份技巧了。
要是自己有这份体术功底,再配合远超同阶的各项修仙基础数值,还怕个毛的被围殴致死啊,怕不是靠体术都能杀出一条血路了。
这可是连空间权能压制都像是洒洒水一样用技巧扛过去的猛人,自己要是会这套,先前被一群鸡妖用空间权能压制的时候还怕个屁啊,上去近身一个个打死就完事了。
李俭:我承认,我的战斗主要是靠开挂打的,动脑子的要素远小于一般战士,但你这技巧也太离谱了,含金量未免太高了吧?
安保部队伍里头,也有一个家伙打出大优势的。倒不是他们参加单挑战的选手——那哥们正被陶知用按着打呢——而是他们参加车轮战的首发,那名对神识战斗有独到见解的哥们。
到了团队战,这哥们的肉身虽然在单挑中脱不得身,但神识方面却格外活跃。仗着自己过于高超的神识战斗技巧,他以一己之力揽下了周围三四人的神识战斗需求,长期高质量地袭扰对手施法,使卫戍部队三五人不得不小心谨慎地控制施法,才能保持自己对敌时不会突发失误,一时间空耗法力。
陶知用注意到这个现象,他默不作声地与面前的对手保持战斗,继续压制,慢慢转移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