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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殊临看着老婆身份证上的男字,既高兴又有点小小的失落。

    高兴老婆能做回自己了。

    失落的是他们无法在国内领证了。

    于是顾殊临放下所有工作,把江弄莲哄去国外,领了证。

    两人还筹备着重新办场婚礼。

    两家的关系一天天好转,两位妈妈你来我往成了好闺蜜,凑一起探讨如何养孩子,江妈妈也明白了不能一味的溺爱。

    第四年的时候,江弄莲病了。

    先是感冒时不时发烧,然后严重到吐血昏迷,查遍了医院也找不到病因,江家以为又是邪神闹事,哭着让江弄莲穿女装。

    连顾殊临都害怕得信了。

    每晚帮他洗完澡都会换上睡裙,温柔的哄睡,哽咽着叫他小公主。

    只有江弄莲知道这是因为世界生死法则。

    原剧情里,原主幼时体弱多病,几年前就已经领了便当,这种在生死簿上就是短命鬼,就算再活几十年,也是重病缠身。

    江弄莲在病痛的折磨中做了个决定。

    “顾哥哥……”

    他在昏迷中醒来,缩在顾殊临的怀里,垂眸蹭了蹭,声音气若游丝,虚弱得像是随时会如白雾般消散。

    “明天抱我去墓地吧……”

    顾殊临眼睛有些发涩,眼眶泛了红,抱着少年瘦得几乎只见骨头的身体,哑着嗓音应了一声,尾音都在打颤。

    “好。”

    “我都听你的。”

    他似乎明白了少年的意思。

    但没有阻止。

    也没有劝说。

    因为他的天使不应该在人间受苦。

    次日。

    江弄莲再次穿了女装,是顾殊临还未做完的婚纱,那张漂亮的脸消瘦苍白,望着顾殊临时,眸底却有亮光闪烁,璀璨如星。

    “顾哥哥,我又要嫁给你了。”

    “你嫁多少次我都娶。”男人红着眼,替他盖上精美的头纱,隔着薄薄的一层,在额头落吻:“别怕,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江弄莲疲倦的点了点头,虚弱地依偎在男人怀里,闭眼咬着腕上的两根红绳。

    忽然——

    他咳一声。

    苍白的唇溢出鲜血,染红了婚纱。

    “莲莲!”

    纵使天天看见江弄莲吐血,顾殊临此时依旧慌了神,害怕地帮少年擦去血迹,恨不得被病痛折磨的是自己。

    那幽深的凤眸涌起水雾满是心疼。

    江弄莲忍着钻心的疼痛勾起唇,舔过唇上的血,将鲜血染匀唇瓣,轻笑:“结婚当天哪能不化妆?顾哥哥,你看我的气色是不是好了些?”

    “……嗯。”顾殊临眸底猩红一片,喉咙像是被什么堵塞了一样,艰难地卡出了几个字:“我的小天使永远是最夺目的。”

    男人声音沙哑哽咽。

    显然是哭了。

    江弄莲很心疼,但他实在是提不起什么精神,只能缩进顾殊临的怀里,垂眸虚弱的说了句。

    “我们去结婚吧。 ”

    “……好。”

    江弄莲身体因病痛乏力。

    几乎无法久站,只能由顾殊临抱着,一步步走向墓地。

    这是一场寂静,没有任何观众的婚礼。

    甚至在路上新娘便昏迷了。

    以前顾殊临觉得每年合葬是趣味,可现如今,抱着江弄莲再次躺进去,触碰着少年柔软却逐渐冰冷的身体。

    他慢慢明白了。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他想将这一天画上圈,自私地占为己有,在独属于他们的日子里。

    跟他的小天使说无声,我喜欢你。

    顾殊临拉上了棺盖,随着光线暗下,空气稀薄,男人在黑暗中,做着每年都会做的动作,与少年十指相扣,额头相贴。

    带着如春风般的深情吻了上去。

    “下辈子见,我擅自预约的新娘。”

    等睁开眼睛你会变回小天使回到天堂。

    下次你再坠落人间时。

    我会小心翼翼接住你,轻轻抱紧,将温柔贯彻始终,不让你受一点苦。

    棺材里氧气一点点消散。

    没有宾客婚礼变成安静的葬礼。

    后来墓口被水泥封固,墓碑贴上了两人的合照,下面堆满了洁白的花朵。

    庄园的管家带来了一大叠画纸。

    那是顾殊临设计的婚礼稿子,细到每一盏灯,每一件装饰都描绘了出来。

    可惜梦中的婚礼终究只存在梦中。

    一阵风过,火光闪烁。

    有张烧到一半的画纸吹到了合照面前,只见婚礼现场,宾客满满。

    神父手捧十字架致辞,少年穿着爱人为他设计的婚纱,与男人深情对望。

    他们的唇形似乎都在说。

    ——我愿意。

    第70章 绿茶奶狗被白月光钓得嗷嗷叫(1)

    “呜呜呜小奶狗笑起来真好看!”

    “淮淮你好帅!”

    “陆应淮赶紧把衣服扯下去,妈妈不允许你给别人看!”

    篮球场外围了一群女生,她们边拍照,边呐喊,一个比一个激动,而视线的聚焦点是一个英气酷帅的男生。

    男生浓眉大眼,身量高挑,自然卷的短发映着阳光,额角沁着细汗,他刚打完球,嘴里叼着蓝色的额带,正随意撩起球服擦汗,露出了性感的结实肌肉。

    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