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星眠再度恍惚了片刻。
楼下的江栖辞似有察觉,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二楼,正好看见翟星眠,微怔,弯起唇对她笑笑。
随后瞳眸微微闪烁,赧意浮现,假装没看到地低下头,若无其事地踢着石子。
电话那边还在继续。
见她移开视线,翟星眠低头笑了笑,随后拉上窗帘,准备洗漱睡觉。
大概十多分钟后,门口传来响动,翟星眠正在吹头发。
江栖辞走进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斯文端肃,但是步伐明显轻快了许多,像是很愉快的样子。
翟星眠抬头,从镜子里看她,唇边含了抹笑,关掉吹风机。
“遇见什么好事了,这么高兴。”
江栖辞少见的俏皮:“秘密。”
翟星眠挑了下眉,几秒钟后,低笑一声:“好吧。”
也不多问,又继续吹头发。
过了一会儿,翟星眠感觉江栖辞像是有心事似的。
便开口问:“怎么了?”
江栖辞犹豫片刻,还是说:“星眠,能帮我一个忙么?”
翟星眠好奇看她:“什么?”
“嗯……”江栖辞顿了顿:“帮我遛几天狗,如果你有空的话。”
“我有点事,最近不在a市。”
这么久以来,翟星眠送她回家遛狗好多次,但至今也没能见到狗的庐山真面目。
江栖辞是故意的,她心里藏着点小心思。
那只狗是两年前,她在费城捡到的,见它可怜,就想着收留它一晚。
第二天就把它送到了宠物救助站。
但是工作人员告诉她,像它这样的腿脚不好的狗,基本不会有人领养它,等过了一定的时间,就会被安乐死。
江栖辞抱着它,感受它在自己的怀里瑟瑟发抖,眼神那么纯净,完全不知道等待它的未来是什么。
莫名的,就想到了翟星眠。
江栖辞咬了咬唇,实在于心不忍,把它一起带回国了。
现在已经过了快两年,它就像是它的亲人一样重要。
在江栖辞心中,狗≈费城≈翟星眠。
一想到翟星眠会看见它,江栖辞就觉得羞耻,但是仔细想想,也不会那么巧,费城流浪狗也不算少,不可能她收养的一只,就恰好是翟星眠认识的。
这次她实在有事,送去宠物店总觉得不安心,外公外婆年纪大了,翟星眠是最合适的人选。
“好啊。”翟星眠欣然答应。
想了想,江栖辞又嘱托一句:“它的腿脚不太方便,你多担待一下。”
“嗯,知道了。”翟星眠饶有兴致地问:“它叫什么名字呀?”
“它叫哈喽。”江栖辞笑了笑。
翟星眠眨眨眼,忍俊不禁,觉得这个名字挺别致的:“为什么……起这么特别的名字。”
“因为。”江栖辞垂下眼,唇边的笑蔓延开,想起初见的那个雪天:“我看见它的第一面,说了一句哈喽,然后它就跟着我不走了。”
“后来也想过给它起别的名字,但它好像不是很喜欢,总是没什么反应。”
“这样啊。”翟星眠浅笑着点头,小声念了一遍:“哈喽。”
多念几遍,还觉得挺好听。
第二天恰好是周六,翟星眠临出门前,询问了一下是否可以把哈喽领过来养,没有人持反对意见,相反,还有几个人挺期待。
翟星眠便开车,先去江栖辞家接狗。
江栖辞家里不大,八十来平,装修风格不是翟星眠想的极简主义,看上去很温馨。
一打开门,就看见一只后腿短了一截的黄狗冲了上来,抱着江栖辞的腿哼哼唧唧个不停。
翟星眠看着它,微愣,这个走路姿势和毛色,总觉得像在哪里见过。
但很快,翟星眠就把这个念头抛到脑后,可能是错觉吧。
翟星眠温和地蹲下去,没有莽撞地直接摸它,而是把手凑到它跟前,让它闻一闻。
“你好啊。”
哈喽伸出柔软的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歪了歪头,尾巴断断续续地摇起来。
“它好像很喜欢你。”江栖辞弯了弯眼睛,摸哈喽的狗头。
“真的么?”翟星眠看向她。
两个人一起蹲在门口,看上去有点傻。
翟星眠也试探地摸了摸它,果然,像江栖辞说的,它享受地向上仰着脖子,蹭翟星眠的手心。
“她好像真的很喜欢我!”
翟星眠专注地看着哈喽,眼里有种不同寻常的神采。
江栖辞看着她孩子气的这一面,无奈笑了一下,让她和哈喽在门口玩,自己进房间,帮哈喽收拾东西。
几分钟后,给它戴上背带牵引绳,哈喽冲回卧室,又跑到客厅,还是难逃厄运。肉眼可见地失落,耷拉着耳朵,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走吧。”
听到这两个字,哈喽立刻满血复活。
江栖辞订了今晚的机票,翟星眠把她送到机场,就领着狗回去了。
之后的两天,翟星眠就开始了她早晚遛狗的铲屎官生涯。
哈喽其实挺听话的,被江栖辞训练地很好,上厕所一定要在外面,回家后也不会跳到床上或者沙发上,其他六个人也很喜欢它。
与此同时,《心动小屋》的第二期悄无声息地在平台上播放。
播放量比第一期还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