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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2h1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雁南归 > 第64章
    赵令悦脑中嗡鸣,灯火晃得她眼珠子一烧,已经被那些人摁住。

    她们拉着他的手脚在墙上,去扯她的衣服。

    赵令悦急了,“外衣可以,亵衣不能脱。”

    “有何不可?脱了!”

    几根手指在她胸前抓挠,间隙碰到她抹胸内至于棉衬的那竹片。不,她绝不能让这些人发现她身上所藏的东西。

    扫了一圈,视线落在木桶旁边。

    于是先软了身子,很快她外头的麻纱被褪下,里头是浅蓝印花的窄袖对襟,腰带一松,衣服滑落肩头,她两片白刃般的锁骨一气裸露在空气中,毛孔之处起了细小的疙瘩。

    那些人继续往下,等她们身体矮了下去,赵令悦蓄力,趁势将那些人一推跑去榻后,一把夺过木桶旁放置的瓷盘磕在地上。

    嬷嬷被瓷片的渣子崩的脸皮疼,哎呦着退后了几步。

    她退到角落,捡起一片碎片置于脖颈,嘶哑道,“都别过来!”

    尚宫方大着胆子前进了一步,赵令悦便手下用力,顷刻间一条血痕。

    那些人见了红,料不到她竟如此下得去手,当下都被慑住,不敢再动。

    尚宫软下口气,劝她,“郡主何必如此反应激烈呢,奴婢们不过是想让郡主换身衣服罢了。”

    “呵,我也是堂堂赵家的血脉,你们这些奴才又算什么东西?!我知道,宫中已经易了主子,此番进宫我便做好了死的准备。既然已经豁出了一切去,我什么都不怕了,又岂会白白受了你们这些渣滓随意上手的侮辱?你们再敢上前我便自戮!”

    赵令悦话说的狠,神情也决绝,浑身虽发着抖,那瓷片却没离开过脖前。

    这下连带着尚宫,一时谁人都没敢上前。

    “好了.......”

    一道声音传来,门外显出一道身影。

    侍女闻声立刻去开门,一人被簇拥着踏了进来,缓缓走到房内。

    尚宫忙去迎接,“娘娘,郡主她——”

    “就这一件事,你们这么多人还办不好。”姚皇后轻斥了她一句,方看了赵令悦一眼。

    赵令悦继续往后退,拿稳了手中的瓷片,唇抿得发白。

    “你别过来。”

    “郡主还是先将碎片放下,划伤了自己,可是没有人替你疼的。”

    这姚皇后生的一张瓜子脸,面上抹了厚厚的白粉,眉心描了一枚宫花钿,唇中点一抹红成了樱桃小嘴,看上去虽容貌清丽但太过小家碧玉,撑不住身上皇后的服饰,人在衣中来回地飘荡。

    她缓缓走了几步,停在赵令悦面前。

    “你在宫外呆了半晌,本宫听闻你家里未曾给你点过守宫砂?那如今回了宫,就守宫中规矩,这内廷中每个女子都须得身体清白。本宫不过想要查验一下你现是否仍为处子之身,如何却要闹到这种要死要活的地步?”

    “查验我的处子之身?”赵令悦狠狠冷笑几下,干脆笑出了声,横着两撇细眉对着她。

    “简直荒唐!我是不是处子之身与你们有什么干系?你们夫妻二人处心积虑弄的这一出,为的又是什么,干脆都告诉我吧,我都能接受。”

    姚皇后顿了顿,有些惊讶她一下子就脱口而出了这些门道。

    但赵晟让她先不要声张。

    姚皇后纠结着要不要说。

    赵晟方登龙位,子丹就紧巴巴地来求娶公主,眼下那些妃嫔的公主们年纪还小,她与赵晟笼统也就只有膝下一个还算半大的女儿,让她过早远嫁,皇后怎么能舍得?

    赵晟也不舍得,皇后不是郑党也不是王党,是他在封地看上的名门画家之女,他与皇后感情甚好,夫妻俩为出不出女儿正烦心的时候,郑慎出了个主意。

    有一位前朝郡主模样、身段都嘉,年纪也合适,还未曾嫁人、也未曾定亲,只是在邵军主帅邵梵那呆的有些久了。

    一个大男人,恐与赵令悦关系不清不楚。

    可以安排着先把人接回来,但接回来后先得查一下她的贞洁,是否还是个处子。

    前几样都对上了。赵令悦容貌挑不出错,身段也窈窕婀娜,可姚皇后现下发现,她这性子也太烈了些......

    在赵令悦明亮的目光中,姚皇后忍不住就要露怯了,忙道,“你不是想见你父亲吗?”

    果然,赵令悦听此话,犹疑了一瞬。

    但仍不肯让她们靠近。

    姚皇后便勉强温柔地笑一笑,“你让嬷嬷检查一番,本宫便放你去见你父亲。”

    “我今日已被骗多次,恕我不能信你。”赵令悦不领情。

    姚皇后直接当着她的面,让那尚司与殿内总管一同去办,交代完看向她。

    “进了宫,你只有这一关,忍忍过了就好了。本宫为难你,你又要大闹一场叫本宫难看,那本宫有什么好处?”

    赵令悦一手扶着胸前,缓缓将瓷片拿了下来,仍握在手中,掐的紧紧的,掌心刺痛,旧伤里又添新伤“那便直接查吧,何必多一道功夫来脱我的衣服。”

    “你身上确实脏污,不过你不愿意,本宫就不勉强了。”

    她一摆头,旁边的嬷嬷得了令,让她躺在屏风后的榻上。

    “郡主,将腿张开罢。”

    赵令悦脖子梗得如石般硬,躺在了榻上,张开腿。

    她一手握在那瓷片,一手摁在胸前,眼中泪花屈辱地打着转,干干瞪着眼上方的空梁。